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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賈府眾人被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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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嬤嬤笑道:“如今林姑娘身子也好了,和王爺兩個人感情也好得很,娘娘大可以放心了。”北靜太妃笑道:“燕兒說的有道理,如今玉兒還小,明年才及笄,我想著等玉兒及笄了就向皇上請旨賜婚,先將兩人婚事定下來,我才放心。”

徐嬤嬤道:“娘娘說的有道理,娘娘,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您現在可要用飯?”北靜太妃笑道:“那就擺飯吧。”用晚飯後北靜太妃自去歇息。

再說刑部大牢中,賈府眾人已經做了初步的審訊,賈赦因為知道自己罪證確焀怕是脫不了罪,又不想受那各種刑罰,便一五一十的認了罪,刑部尚書念在同僚多年的份上,也不再羞辱他,只讓他在證供上畫了押。賈政卻不知道王夫人假借他的名頭做了很多惡事,看了諸多證據之後才知道自己的妻子利用自己的名頭做了這麽多錯事,害死了這麽多人,當下痛哭流涕,只說自己有負皇恩,對不起無辜百姓,有知道了王夫人下毒還黛玉之事,心裏很是覺得對不住賈敏和林如海,當下也認了罪,只說希望皇上重罰以贖罪。

餘者賈璉賈珍等人雖然沒有大惡,卻也做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好在賈璉早有準備,早早的舀了銀錢賠償了受害之人,又認認真真的道了歉,那些人便也沒有上告。賈珍可沒有賈璉這樣的好命,寧國府名下的莊子以前卻被逼死過人命,賈珍自然難逃其就,而賈蓉仗著寧國府的名頭可沒少幹了壞事,賈環賈蘭賈寶玉卻因為年紀尚小,並沒有行惡,特別是賈環,在賈府之中不僅沒有得到應有的地位,還常常被打被罵,讓主審的官員也覺得可憐。

而賈府的各位管家們可沒有自家老爺少爺的好命,他們仗著賈府的財勢可沒少幹了壞事,賈府管家林之孝,周瑞,以及各個莊子上的管事都仗著賈府的威勢在鄉裏橫行霸道,魚肉百姓,甚至強搶民女,讓主審的官員們又是生氣又是嘆息更多的這是想著一定要約束自己家的下人,萬不可做出此等事來。

而獄神廟中,賈史氏,賈王氏等人的審問也開始了。經歷了一夜的寒冷和饑餓還有上午看見黛玉的沖擊,賈史氏一向睿智的大腦也有些遲鈍了,不過她到底是經歷了大變故的人,在不小心說出在黛玉的人參養榮丸裏用了毒藥之後,再也不肯承認別的罪名。她一直以為自己做的事情萬無一失,當事人也都不在人世,連個證人都沒有,又如何定自己的罪。於是賈史氏開始裝著年老體弱,甚至說出來黛玉是北靜王府的義女一定回來救自己雲雲,審問的官員們一來見賈史氏真的年老體弱,怕是弄不好再把她弄死了,而來擔心黛玉真的去救賈史氏,便結束了對她的審問,將她帶回了牢房,賈史氏心裏極為高興,以為終於逃過一劫。

賈王氏的審問可是精彩得多,一來因為北靜王爺交代過對這位賈王氏不必客氣,二來這位賈王氏也是討厭得很,口口聲聲說自己是貴妃娘娘的親娘,等以後要他們這些人的額好看雲雲,讓審案的官員們很是生氣,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次皇帝真的是非常生氣,要將賈府連根拔起,不然也不會臉早朝都不經過便直接下令抄家,這賈王氏還如此囂張,怪不得賈府會落敗。

審問的官員們更加的生氣,因此賈王氏可挨了不少鞭子,棉衣的袖子都被打開了,露出裏面白色的棉花,賈王氏哪裏受過這個苦,熬刑不過,只得將自己的做過的惡事一件件的說了出來。這賈王氏也是傻得很還自以為很是聰明,被打幾下便說一件自己做過的惡事,以為能逃過毒打,沒想到那些人繼續審問,繼續打她,賈王氏不得不絞盡腦汁想自己以前做過的壞事。直到再也想不起來,才停止了審問,那審問的官員還道:“果然是個不打不招的人,這種人就該用刑。”一句話讓被打得半死的賈王氏徹底昏了過去。

以為賈王氏說出了薛家參與的暗害黛玉的事,還有利用與薛家勾結吞並其他家的鋪子的事情,審問玩賈王氏後,原本應該是邢夫人的確臨時改成了薛王氏和薛寶釵,兩個人被同時拖出牢房,卻被關進不同的審訊室。薛寶釵已經和薛王氏商議好,將所有罪責都推到賈王氏身上,這樣自己便能摘清,至於賈王氏,不過是個外人罷了,她能頂罪當然好得很。薛寶釵看著自己的母親被越拖越遠,心裏有些擔心母親說了不該說的,只是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先顧著自己了。

牢頭將薛寶釵拖入了一個房間便將她扔下轉身離開,房間暖暖的頓時令薛寶釵有了幾分力氣,她偷眼看了看那個要審問她的官員,發現那人年輕得很,而且很是英俊瀟灑。薛寶釵想來自負,自認為自己的容貌天下無雙,便忙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跪下道:“罪人見過大人。”便說還邊給那位大人拋了個媚眼。

那人一楞,沒想到還有這般上堂的,薛寶釵卻以為這是那位大人被她的花容月貌迷惑了,心中暗暗竊喜,想著糊弄住了這位大人自己便可以安然出獄,說不得還有一番好機遇,忙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將眼淚逼了出來,看起來更加可憐。

那位大人道:“下跪著可是賈薛氏?”

薛寶釵道:“正是罪婦,可是罪婦可沒做過半點壞事 。罪婦嫁入賈家,完全是元貴人的旨意,罪婦不得不從,況且罪婦只是一名小妾,實在不知道賈府之事啊。”

那位大人心中惱怒卻不表現出來,只問道:“如此說來你是被逼迫嫁入賈府?”薛寶釵忙道:“正是如此,大人要為小女子做主啊。”那位大人道:“既然你不想嫁入賈府,為何還要下毒毒害前巡鹽禦史家的千金?”

薛寶釵聞言一楞,只一瞬間便反應過來道:“這怎麽可能,整個賈府之人都知道我與顰兒關系甚好,我怎麽會害她,一定是有人要害我。”那位大人問道:“既如此,那賈王氏為何說毒害林姑娘的腐參是你們家提供的,還說那人參養榮丸也是你們家鋪子配的?”

薛寶釵道:“大人明鑒,姨媽只說屋子裏有老鼠,需要腐參趕老鼠,至於那人參養榮丸,全都是姨媽提供的材料,我們家只是看在親戚的份上幫著姨媽做的。”

那位大人道:“這麽說來你們薛家還真是無辜得很。”薛寶釵聞言喜道:“大人聖明,還望大人幫寶釵脫罪,寶釵願做牛做馬服侍大人。”便說還便露出雪白的胳膊,希望哪位大人能聽出自己的意思。

那位大人笑道:“原來姑娘是冤枉的,只是即使姑娘是冤枉的,你既加入賈府便是賈府的人,此次賈府之罪甚重,我可不想為了一個小女子把官丟了。”

薛寶釵忙道:“若是大人救了小女子,小女子一定結草銜環報答大人,我們薛家雖然如今敗落,到底還是皇商之間,底子厚的很,若是大人肯救了小女子及母親,寶釵卻將薛家送予大人。”

那位大人遲疑道:“你們薛家如今已經被抄家,哪還有什麽家底。”

薛寶釵往前爬了幾步到了那位大人腳下,低聲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們薛家也是百年大族,錢財多得很,如今不過是明面上的,暗地裏還有好幾處錢莊和鋪子,大人若是救了寶釵出去,這些寶釵願意拱手相送並且終身伺候大人。”

那位大人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王爺說薛家定然還有財產,果然是真的。那你將這些鋪子的名字告訴本官,若真是你薛家的,本官定然救你出去。”薛寶釵低聲道:“大人,那全國有名的匯通號便是我們薛家的,原來因為我哥哥不成器,爹爹便將那匯通號交給別人打理,其實還是我們薛家的財產。”

那位大人道:“這樣你們薛家的底子確實很厚,看在錢財的份上我也要幫你,只是你確實沒有犯罪嗎?你若是犯了罪有不告訴本官,本官如何將那些不利於你的證據銷毀,你還是如實道來吧。”

薛寶釵想了想道:“不瞞大人,姨媽確實想小女子要了腐參說要給那林姑娘用,說平素就看不慣林姑娘那個樣子,我是做侄女的,自然應該聽她的。”那人道:“若是這樣,也算不得什麽大罪,無礙的,只是你好好想想,將所有事情都告訴本官,特別是對你不利的事情,這樣本官才能幫你。”

薛寶釵深怕這誒大人不幫著自己,忙道:“小女子受到姨媽的威脅,還曾經給林姑娘下過毒。”那位大人道:“是什麽毒?”薛寶釵道:“是蝕心,是姨媽給的,大人再也沒有別的了。”

那位大人道:“你倒是謹慎得很,這樣也不把你做的壞事說出來,只是你不說,本官也能知道,罷了,你先回牢房吧,本官會為你打點一二的。”

薛寶釵忙謝了那人,便又牢頭過來將她押了回去,依然關在以前的牢房裏,賈王氏正在牢房倒著,薛寶釵自以為就要出去了,也不理會她,只坐在另一邊等著自己母親回來,想著出獄後的生活。

薛寶釵剛被拖出審訊室,審訊室中旁邊忽然開了個小門,卻是刑部侍郎走了出來,這位刑部侍郎姓謝,是北靜太妃娘家的侄兒,今年過而立之年,那位謝侍郎看了眼那位大人,笑道:“馮大人果然是機智多謀,想出來這樣聞訊的法子。”那人道:“大人過獎了。”原來那位大人正是馮紫英,如今他被皇上任命為一品帶刀侍衛,可隨意進出皇宮,此次便跟著水溶處理賈府的案子。

因為馮紫英最是了解賈家的案子,也知道各個人的情況,便由他來審問薛寶釵,因為馮紫英查到薛家的銀錢進出很是不成比例,按說照著薛蟠那個敗家的程度,薛家早就被敗光了,可是薛家卻能再生意不好的情況下維持薛蟠敗家的生活狀態,馮紫英和北靜王爺,西寧王爺商議後決定薛家定然還有隱秘的財產,而且又查到薛家的錢有一部分竟然進入了忠義王府,這便更加令人懷疑。

薛王氏的命運卻沒有她的女兒好,一頓鞭子下來薛王氏是皮開肉綻,只是她也不想賈王氏那般無用,只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了,她是打定了主意聽從自己女兒的,將所有的事

情都推到了自己的姐姐身上,只說自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都是被賈王氏強迫的。審問的官員見也問不出什麽來,便又將她打了一頓扔回了牢中。薛寶釵看著血肉模糊母親,很是心疼,忙給她清理了傷口,薛王氏還有幾分理智,忍了痛告訴薛寶釵道:“釵兒,你放心,娘都是按咱們商量好的說的,並沒有說別的。”

薛寶釵忙低聲道:“娘,沒事的,有位大人答應救咱們出去,娘放心養著傷。”薛王氏聞言很是高興,也沒工夫細想便疼得昏了過去,薛寶釵抱著薛姨媽,細心照顧著,只可憐了賈王氏,沒人管沒人問,她還不知道自己選中的兒媳婦和自己的親妹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蘀罪羊。

隨後邢夫人,趙氏,鳳姐等人也一一被審問,馮紫英自然在一旁照看著幾人,因為也沒有證據證明這幾人有罪,何況三個人一個是續娶得,一個是個小妾,還有一個還大著肚子,這些官員便也不為難她們,她們卻是飽受欺壓,直將在賈府中如何受到非人的待遇講了出來,特別是趙氏,原來她有好幾次都差點被害死,還有兩個孩子被害的流產,一個孩子生下來三個多月也被害死了,這個孩子比探春還大,趙氏還說出了周姨娘也有一樣的經歷,只是自己命好,有了兩個孩子,周姨娘卻被害的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眾人聽得一陣唏噓,只覺得這也是個命苦的人,趙氏也交代了聯合馬道婆想害賈寶玉和鳳姐的事情,只說自己做錯的事情願意承擔責任,又向鳳姐倒了歉。鳳姐很是感慨,只說自己不怪趙氏,當事人不理會,馮紫英等人自然也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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