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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林黛玉初次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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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忠知道這大還丹可是極好的補藥,也相當貴重,便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能得到的多數是靠了機緣。此物很是貴重,林忠自然不敢接受,只對著那歐陽子逸道:“公子,這個太貴重,我可做不了主。”

歐陽子逸道:“忠叔,無妨,只要對玉兒有用處就好。”林忠道:“這粒丹藥太貴重,還是讓我們小姐自己做主吧,公子,你先坐會,我去問問我們小姐。”歐陽子逸忙答應了。林忠便去了黛玉的雅間,黛玉正和紫鵑雪雁如煙如雪幾人吃飯,見了林忠忙道:“忠叔,那位公子如何了?”

林忠笑道:“那位公子確是舊識,小姐可還記得姑蘇的歐陽世家?”黛玉笑道:“自然記得,爹爹去的時候歐陽伯母還陪了玉兒好幾天,莫不是那位公子是姑蘇歐陽家的後人?”

林忠笑道:“可不是,說來你們以前還見過呢,這次他來京城也是為了尋你,小姐,那位歐陽公子還要送你大還丹,因為太過貴重,我也不敢做主,端看著小姐的意思。”

黛玉想了想道:“既然是舊識,自該過去相見,只是那大還丹確實太過貴重,咱們還是辭了吧。”林忠其實心裏很是希望黛玉能收下那枚丹藥,畢竟黛玉身子一直不好,當下便勸道:“小姐,不如您就收下那枚丹藥,咱們用別的東西再回報那位公子,可好?”

黛玉自然知道林忠這是關心自己的身子,忙勸道:“忠叔不必擔心,玉兒如今身體好得很,不信你問如煙。”林忠忙看向如煙,如煙笑道:“姑娘身子如今很好,忠叔不用擔心。”

雪雁也道:“自從梅花宴之後,小姐的身體好像忽然好了很多,不僅如此,小姐的身上還多了股子香氣。”林忠笑道:“只要身子好了便好,那小姐,咱們這便過去?”

黛玉輕笑道:“也好。”紫鵑忙給黛玉收拾了衣服又系好了面紗,便跟著林忠出了百花園直往歐陽子逸所在的義園而去。

歐陽子逸正在窗戶邊上看著外邊的人流,忽然聽見開門的聲音,忙看過去,卻見林忠和黛玉走了進來。他忙離了窗邊,快步走到門口,他武功極好,輕功也好得很,便是尋常走路也比旁人多出來幾份飄逸瀟灑。歐陽子逸快步到了門口剛要說話,黛玉卻已經拜了下去,口稱:“林氏見過世兄。”

歐陽子逸忙扶了黛玉起來,他雖然是大家出身但到底自幼在深山長大,對於禮數看得不是很重,黛玉也不矯情,當下寫了歐陽子逸。歐陽子逸忙讓黛玉坐下道:“剛才就瞧著妹妹面善,原來果然是舊識。以前咱們常一處玩的,你還記得嗎?”

黛玉笑道:“那時年紀還小,只記得常常和逸哥哥,軒哥哥還有靈姐姐玩耍,別的就不記得了。原本以為離開姑蘇就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如今祖母伯伯伯母可好?”

歐陽子逸笑道:“他們好得很,上個月祖母剛過完六十大笀,母親和祖母還說起你來,說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你一面。便是靈兒也還記得你。”黛玉道:“自從到了金陵,黛玉沒有一天不想回蘇州老家。世兄,你如今可好?”

歐陽子逸笑道:“我好得很,玉兒妹妹不用擔心。玉兒還是如小時候那般叫我逸哥哥吧,或者叫師兄也好。”黛玉道:“多個哥哥疼愛玉兒也是開心的。”當下便叫了聲哥哥,紫鵑雪雁兩個也為黛玉高興,特別是雪雁,她可還記得原來的事,林家與歐陽家很是交好,兩家的小姐少爺們也常在一處玩耍,如今歐陽公子找了來,就如同自家小姐有了哥哥一般,她自然高興得很。紫鵑想來以黛玉為重,但凡黛玉高興她便高興,自然也很高興。

如煙如雪兩個可有點擔心了,眼前這位子逸公子,清俊飄逸武功不凡,怎麽看都是優秀得很與自家王爺不相上下,何況他和黛玉還是舊識,想來更比自家王爺多了幾分優勢,如今看著那位歐陽子逸的眼神,便知道他對黛玉別有用心,不行,這事得趕緊告訴王爺。兩個人對視一眼,如雪便悄悄的退了出去,找到了小喜子,將事情告訴小喜子,讓他趕緊去告訴北靜王爺。

小喜子聽了如雪的話,連忙答應了,當下便去了刑部大牢,今日出來之前水溶已經告訴過他,有事情去刑部大牢找他,小喜子心裏也急得很,他可是知道自家王爺的心思,再說在他看來,只有林姑娘那樣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自家王爺。

不說小喜子如何心急如焚的去了刑部大牢,再說義園內,黛玉和歐陽子逸漸漸的聊起了家鄉的趣事,黛玉越發懷念兒時生長的地方,又有小夥計們將歐陽子逸的飯菜送了上來,黛玉才止了心思道:“逸哥哥,你先用飯,改天咱們再聊。”

歐陽子逸忙答應了,林忠道:“小姐可是想去老宅?”黛玉點頭答應了,林忠笑道:“不若小姐稍等一會,等歐陽公子用完飯我再陪小姐過去可好?”歐陽子逸笑道:“忠叔不必擔心,你們即有事便先去,橫豎已經找到了你們,以後再聊也好。”

黛玉笑道:“只是要怠慢逸哥哥了。”歐陽子逸笑道:“無妨,玉兒不要客氣。”林忠笑問道:“不知歐陽公子現在住在何處?”歐陽子逸笑道:“如今住在玉歸客棧。”林忠笑道:“也是咱們家的,公子在那裏住著也好。”黛玉笑道:“今日黛玉還有事,改天再去客棧拜訪哥哥。”

歐陽子逸忙答應了,黛玉便跟著林忠出了望玉樓,往林家老宅而去。林家老宅在城東北,離望玉樓稍遠些,走的時間也長了些,一直走了半個時辰,才到了林家老宅。黛玉在馬車裏時,一直歪在紫鵑身上靠著,結果半路上就睡著了,紫鵑便由著黛玉睡著,等到了地方,鵑才將她叫醒,黛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問道:“紫鵑姐姐,可是到了?”

紫鵑笑道:“姑娘,咱們到了,快下車吧。”黛玉忙從紫鵑身上坐直了道:“紫鵑姐姐,可是壓著你了?”紫鵑笑道:“並沒有,姑娘輕的橫不能一陣風就吹走了,哪裏能壓得著我。”黛玉看著紫鵑明顯有些僵硬的胳膊,知道自己肯定是真的壓著紫鵑了,只是紫鵑怕自己擔心,不肯承認罷了,當下也不再堅持,只道:“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如煙雪雁忙扶著黛玉下了馬車,卻見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正在眼前,看起來仆仆素素,簡簡單單,原色木頭的大門,大門上邊的匾額上寫了林府兩個大字,別無其他。林忠笑道:“小姐,這匾額還是老太爺提得。”黛玉道:“祖父的字剛勁有力,父親的字卻多了幾分飄逸。”林忠道:“小姐說的真是準確。小姐咱們快進去吧。”黛玉點頭答應了,一旁雪雁紫鵑忙扶著黛玉,擡腳便走向了那林府的大門,輕輕叩門。立時便有人從裏邊開了門,見了黛玉忙行禮道:“見過小姐。”就如同黛玉從來沒有離開過,如今只是出去游玩了一番而已。

黛玉含淚道:“項叔叔,委屈你了。”原來這門房正是江南林府的門房,林家一向人員簡單,這林項自從來了金陵後,便一直照看著林家老宅,一直在門房裏待著,等待著這座老宅的主人歸來。

那林項笑道:“小姐回家了就好,老奴這也就安心了。”邊說邊將黛玉請進了老宅,黛玉哽咽道:“項叔叔,玉兒這也不走了。”林項老淚縱橫,哭道:“小姐受苦了,奴才們都知道,以後小姐就在自己家裏,再不會有人敢欺負小姐了。”

黛玉忙檫了淚道:“玉兒知道,以後玉兒就在這兒住著了,項叔叔以後還要給玉兒講故事。”林項道:“只有小姐不嫌棄,老奴以後天天給小姐講故事。”雪雁瞧見林項也很是開心,又怕黛玉傷心,忙笑道:“項叔叔,你還記得我不?”林項笑道:“哪能不記得,雪雁丫頭越長越漂亮了,小時候跟個猴孩子似的,如今也像個大姑娘了。”

雪雁佯怒道:“項叔叔不要借人家傷疤嘛,雪雁以前不是小嗎,您就別再說了。”林項笑道:“好孩子,這幾年虧了你照顧小姐。”雪雁正色道:“這本是雪雁的本分。”雪雁說了幾句話後,氣氛便漸漸的好了些,林忠笑道:“小姐,咱們進去看看吧。”林項也說:“小姐快進去看看,以後咱們在聊天。”

黛玉便往裏走,林忠解釋道:“老宅分為兩個部分,前半部分是會客之所,共有三個院子,後半部分則是居住之所,有兩個四進的院子,三個三進的院子,四個兩進的院子。老爺夫人成親後便住在和園。為小姐準備的的院子則是明珠園。”

黛玉笑道:“原來爹爹娘親已經為玉兒準備好住處了。”林忠笑道:“這個自然,小姐前院沒什麽好看的,咱們直接去後院吧,保證小姐喜歡的很。”

黛玉笑著答應了,便跟著林忠往後院走去,路上不時遇見一兩個丫鬟小廝,都笑著向黛玉請安,就好象黛玉從未離開過似的,黛玉也一一回禮。林府前院很小後院卻很大,一進後院,黛玉便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若說前院是江南水鄉與北方京都文化的結合的話,後院便是純粹的江南風光了,流水蜿蜒穿起了整個院子,難得的是寒冬時節水卻依然流淌,甚至還有紅色的小魚兒游來游去,而園子裏的花草也比外邊的精神些,略微有了鸀意,讓人心情舒暢。園子處處假山怪石,小橋流水,美不勝收,而各處院子則依著地勢而建,靠著水完美的分開,如同由一條水帶穿起來的珍珠。

黛玉被園中的景色迷住了,紫鵑雪雁等人更是目瞪口呆,黛玉笑道:“這兒可真美,跟江南不差什麽。”

林忠笑道:“這原本就是依照江南風光建的,原本這個地方離城遠些,只是有溫泉,常年不惜,水溫又一直在二十度左右,老太爺親自設計了院子,冬季園子中走的是溫泉的水,夏季確實用的一般的泉水,因此冬暖夏涼,很是舒服。”

黛玉嘆道:“祖父好玲瓏的心思。”林忠道:“這個自然。”一旁紫鵑雪雁幾個人終於反應過來對著黛玉道:“小姐,這兒可真美,咱們還是快些搬過來吧。”

林忠笑道:“更美的還在後邊。”說完便領著黛玉幾人往明珠園走去,邊走邊對著黛玉道:“老爺和夫人住的和園在明珠園旁邊,一直有人打理,明珠園是小姐以後住的地方,小姐先去看看是否滿意。”

黛玉忙答應了,一行人穿過了一行柳樹又過了兩座小橋,便到了林家老宅中最大的兩處宅院之一的明珠園,進了明珠園,卻見一眾丫鬟婆子正等在門口,見了黛玉忙與她行禮,黛玉忙攔了眾人道:“你們都不要多禮。”

眾人忙聽了,領頭的一人正是林忠的內人,春纖的母親上前道:“小姐,我們終於盼著你回家了。”黛玉笑道:“姨姨,謝謝你們。”那人忙道:“小姐快進屋吧,屋裏暖和些。”紫鵑也道:“大娘說的對,姑娘咱們先進屋吧。”一眾丫鬟便散了,只有林忠的老婆和另外一個人跟著黛玉等人進了屋子。

黛玉瞧著屋內的擺設,渀佛回到了蘇州老家,這裏的一桌一椅,都與黛玉在蘇州的房間一模一樣。林忠笑道:“這是老爺夫人為小姐準備的,家具都是老爺選的,而擺設則是夫人親自安排的,這麽多年了一直保持著。”

黛玉撫摸著桌子上的花瓶裏插的一枝雪白的梅花道:“原來都是爹和娘,他們還是很疼愛玉兒的。”邊說眼淚邊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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