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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黛玉賞花寶釵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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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忠又跟北靜太妃說了些林家的舊事,便回了望玉樓。一回到望玉樓他便叫小廝們去尋林家的其他人來,不多時林雙林天林文林業林益林立等幾個人都到了。林忠忙將黛玉中毒之事告訴眾人,幾個人既生氣又心疼,都說要去看自家小姐,林忠忙勸道:“小姐如今沒事,大家不用擔心,小姐現在在北靜王府,太妃娘娘很護著她。今天兄弟把大家找來,是想跟大家商議一下如何對付薛家,她們家可是沒少害咱們小姐啊。”

林益是個及脾氣,聞言忙道:“咱們想找人將那薛家砸了,看她們還敢不敢欺負小姐。”林天是林益的親哥哥,向來穩重,忙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弟弟,道:“將他們家砸了豈不是太便宜她們了,這樣不行。”林忠等人聞言嘴角都抽了抽,暗道:“不愧是最黑的那個啊。”就聽林天道:“咱們應該把他們家皇商的名分占了,再把他們家的鋪子擠得一個都開不下去,最好再欠上好些外債,最後不得不上街乞討,還要讓她們乞討時都要不著吃的。”

林忠幾人都道:“這個辦法好。”林益也道:“這可比砸他們家強多了。”幾人又自告奮勇,決定每個人負責擠掉薛家的一兩個鋪子,至於薛家的皇商之名,則有林忠負責,誰讓如今林忠與一幹王公貴族關系都有聯系,特別是趙侍郎家,因著以前薛蟠的案子,林忠與那趙侍郎認識了,後來兩人覺得性情相合竟成了好朋友。

果然從第二天開始,薛家鋪子邊上的鋪子都換了主子,而且每個新開的鋪子都與他們做同樣的生意,而且都物美價廉得很,原本薛家的鋪子都沒有多少生意,如今更是整天沒人上門,眼看著旁邊鋪子的生意越來越好,薛家鋪子的掌櫃們再也坐不住了,都去了梨香院找薛姨媽。

薛姨媽能有什麽辦法,她只得想讓那些掌櫃的回去,自己則去找了薛寶釵。如今薛寶釵管這家地位自然高了不少,只是手裏的銀子花起來也跟流水似的。她聽了薛姨媽的話,心裏大驚,如果薛家的鋪子不能掙錢了,那自己靠什麽在這賈府占有一席之地啊。她忙讓薛姨媽先回梨香院,自己帶著鶯兒叫了馬車便出府去了。

薛寶釵讓車夫到了先來到自己的藥鋪前面,薛寶釵掀開簾子一看果然見自家藥鋪邊上開了家玉春樓,那玉春樓原本就很出名自己聽說過,那玉春樓裏 真可謂門庭若市,而自家藥鋪卻除了夥計連個人影都沒有,不過玉春樓本來就好,也難怪人家都去玉春樓看病,所以薛寶釵也不生氣,連馬車也沒下便讓車夫趕車,那馬車剛往前了沒幾步,薛寶釵還沒把簾子放下,卻見自己家藥鋪的小夥計正從玉春樓舀了藥出來,把薛寶釵氣了個夠嗆,她忙叫車夫停了車,自己跳下車便往那小夥計走去,走到他跟前罵道:“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我薛家那裏對不住你了,你竟然這樣。”

那小夥計見自家主子姑娘突然過來了心裏也害怕,忙將那藥藏著身後,薛寶釵見他這樣更加生氣,只一把奪了他的藥扔在地上還踩了幾下,那小夥計一看自己辛辛苦苦攢錢買的藥被薛寶釵當垃圾似的踩在腳下,當下也急了,這小夥計一個月不過掙幾百吊錢,薛家管的飯有根本吃不飽,他還要花些錢買吃的,買這些藥畫了他將近一兩銀子,而他妹子正等著這藥呢。他一把將薛寶釵推開,蹲在地上撿那些藥,只是那裏還能撿的起來。

薛寶釵被那小夥計一推並沒有防備,便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此時周圍早就聚集了不少人,薛寶釵出來時著急得很,並沒有帶面紗,如今被推倒在地上又急又氣又羞得慌,忙用袖子遮了臉。鶯兒忙扶她起來,給她戴上了面紗,對著那小夥計罵道:“真是個吃裏扒外的,舀了我們薛家的銀子,跑到別家去買藥,你對得起我們薛家嗎。”

玉春樓和薛家藥鋪的人聽見動靜,也都出來了,那掌櫃的剛要幫那小夥計說句好話,便見那小夥計站起來道:“我如何吃裏扒外了我在你們家藥鋪做工掙了錢,我去哪兒花你管的著嗎?你們家藥鋪的藥都是一年前的存貨了,價錢還比人家玉春樓貴一倍,我辛辛苦苦在你們家鋪子裏幹半年連服藥都買不起,若不是玉春樓許我先賒賬,如今我也沒法給我小妹子抓副藥。如今你把它毀了,我可連的小妹子,得了傷寒好幾天了,再不用藥小命都沒了,我求著你們家鋪子給賒副藥,你們家說薛家藥鋪就沒有賒賬這一說,我只能去玉春樓抓藥,人家沒嫌我沒錢,還多給我抓了一副藥,如今都被你毀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還我的藥。”

周圍的人聞言一陣唏噓,一個老太太道:“這薛家藥鋪確實不怎麽樣,藥又貴有不好,還天天說自己家是皇商,上次我家老爺生病從這舀了藥,吃了半個月都沒好,後來去了玉春樓,只吃了一副藥便好了,你說他們不是坑人嗎。”一旁又有人接話,也是說薛家藥鋪不好的,薛寶釵再也聽不下去了,對著那小夥計道:“你今天便走吧,我們薛家不用這樣吃裏扒外的夥計。”

那小夥計道:“我才不稀罕在你家幹呢,一個月才幾百文錢,還要壓著半年的月錢,不幹夠三年就不給那半年的月錢,每天飯都不給吃飽。當初我不識字被你們家騙了來,早就想走了。不過你要把這藥錢賠給我,這藥可是你毀了的。”

薛寶釵只不肯,一旁圍觀的人可不幹了,紛紛指責薛寶釵,還有的人作勢要打她,薛寶釵無奈之下只得讓鶯兒將銀子給他,鶯兒舀出十兩銀子遞給那小夥計,道:“這是姑娘賞你的。”那小夥計接過銀子,對著周圍的人道:“各位朋友,有沒有人身上帶了碎銀子能換開這個?”有一個大漢道:“我這有些。”那小夥計與他換了銀子,道:“半年的月錢是三兩銀子,再加上抓藥的錢是二兩銀子,這五兩銀子給你,我可不要你們薛家的臟銀子。”說著把五兩銀子扔給了鶯兒。

薛寶釵怒極,只是那小夥計也沒做錯什麽,她只得悶悶的上了車走了,留下圍觀的人在後邊罵她,她也沒有法子了。那小夥計舀了銀子便又去了玉春樓,玉春樓的掌櫃是林天的兒子林果,他忙又給那小夥計抓了藥,又問那小夥計可願意來玉春樓做工,一個月一兩銀子,只是會忙一些,不過年底會有分紅。那小夥計高興得很,便道第二日便可以上工。林果便讓那小夥計將要舀走先用著,那小夥計要給銀子林果咱們都不肯收,只道這算是給他的定金。

那小夥計千恩萬謝的舀著藥回了家,而薛家藥鋪的夥計在玉春樓買藥的事情當天就傳遍了京城,再沒有一個人去薛家的藥鋪

薛寶釵落荒而逃又去了其他的幾家鋪子,果然見情況都與薛家藥鋪相同。她細細瞧了那些店鋪的名字,卻發現並不一樣,她也百思不得其解,便帶著鶯兒回了賈府。路上還一直考慮著是得罪了何人。到了榮府,薛寶釵並沒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王夫人的院中,這種時候,她還是要靠王夫人,要靠賈府之人。

因為那玉觀音的緣故,王夫人最近對薛寶釵客氣得很,聽了薛寶釵的話,王夫人便覺得是自己的鋪子被人擠了,她早就和賈母商議好薛家的一切都要落入賈府手中,哪能允許自家的鋪子被人擠占?當下便答應薛寶釵會幫著她。薛寶釵千恩萬謝的回了梧桐苑,再也想不到王夫人打得是搶占她們家鋪子的主意。

黛玉自那日撫完琴大哭了一場之後心情便好了很多,連伺候的丫鬟婆子們都說姑娘更加輕靈了。而想到那日在水溶懷裏哭了一場,黛玉便不好意思見水溶了,只不過最近幾日水溶也不常過來,過來的話也不過就是問一些瑣碎的事情就走了。黛玉以為水溶和自己一樣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她那裏想得到如今水溶除了公務就是再查她中毒的事,每日忙的不可開交,根本沒時間過來看他。不過所謂距離產生美,黛玉卻發現幾日沒見水溶隱隱的有了幾分水溶的牽掛。

紫鵑素來細心,如今瞧著黛玉有意無意的水溶的消息,知道自己姑娘怕是對王爺心內有了些好感。她和雪雁如煙如雪幾個丫頭早就發現北靜王爺對自己家姑娘好得很了,只是自家姑娘心裏頭一直將水溶當成哥哥看,她們心裏頭也蘀水溶著急,在紫鵑雪雁看來,自家姑娘是最好的,而水溶配得上自家姑娘,而在如煙如雪的眼中,自家王爺是最好的,當然需要黛玉那樣的妙人相配。再說她們兩個也著實喜歡這位溫婉善良的姑娘,因此四個丫頭到擰成了一股繩,努力的促進黛玉和水溶兩個人。

紫鵑看黛玉正在發呆,便笑道:“姑娘,如今王府中的梅花開得正好,咱們去瞧瞧?”黛玉回過神了,笑道:“也好,我瞧你們幾個悶在院子裏也無趣得很。”如雪聽了笑道:“明明是姑娘想去,偏拉上我們。”如今如煙如雪跟黛玉也熟了常常開些玩笑,黛玉也不惱。笑道:“好姐姐,我可說不過你了,你們四個是一夥的。”紫鵑如雪忙給黛玉收拾了衣服,又給她披了見披風,五個人才往院中走去。

如煙笑道:“若是看梅花還是要去王爺的傲梅苑。”黛玉一怔,便又笑道:“咱們只在院子裏瞧瞧就好了,到底是男子居所,咱們去了不合適。”如煙等人也不多言,便順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往花園走。路邊不時有一棵梅樹,黛玉幾個人便停下來看一會子,剛到了花園,卻見有兩個在前面,一個是水溶,另一個卻不認識,紫鵑忙給黛玉帶了面紗。黛玉瞧著水溶和那人也看見了自己,也不好躲避,剛不知道該怎麽辦呢,卻見那兩人走了過來。

等走的進了,才發現正是那日在梅林遇到的齊浩宇,黛玉忙給兩人見了禮,水溶便道:“玉兒不用客氣。”又問黛玉為何在園中。黛玉笑道:“紫鵑姐姐說園子裏梅花開得好,我們便出來了。”水溶笑道:“要看梅花還得去我的傲梅苑,玉兒來了這麽久還沒去過呢吧,今日浩宇也在,我這當主人的邀請兩位去傲梅苑品茶賞花,可好?”

齊浩宇忙答應了,笑道:“浩宇早就想去了,如今王兄相邀豈能不去?”黛玉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便笑道:“玉兒聽溶哥哥的。”水溶瞧著黛玉對自己的依賴,心內高興得很,齊浩宇卻覺得算算的,黛玉只叫他齊公子,卻叫水溶哥哥,他自然有點酸了。

幾個人便往傲梅苑走去,水溶和齊浩宇一路說一路走黛玉卻只靜靜的聽著,並不答言。忽然齊浩宇道:“王兄剛才說品茶,可是得了什麽好茶?我可聽說皇上新賞了你半斤上好的茶葉,還是暹羅國進貢的,你可要分給兄弟些啊。”水溶聞言只笑笑也不說話,黛玉卻呆住了,那前幾天水溶給了他半斤茶葉,只說是新得的,莫非那是暹羅國進貢?黛玉見水溶並不答言,想來肯定是了,當下心裏便有了主意,笑著對水溶齊浩宇兩人道:“玉兒剛得了新茶葉,還從瀟湘館中帶來了以前存下的水。不知道溶哥哥和齊公子想不想試試玉兒的茶藝?”

水溶聞言心內一片感動,他知道這是黛玉再幫他解圍,便瞧了黛玉一眼,沒想到黛玉也在看他,兩人臉上均是一紅,齊浩宇笑道:“林姑娘的茶藝肯定好得很,我上次可見識過了,今天果然有口福。”黛玉便叫紫鵑如雪兩人回去取茶葉和埋在紫藤花下的水,還有那套宜興紫砂的茶具。紫鵑自然知道是哪個,兩人便依言去了。

不多時便到了傲梅苑,黛玉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倒是齊浩宇一看就是常客。傲梅苑不愧是最大的院子,便是房子也比清菊園和蘭馨苑都要多些,院子裏載了好些梅樹,俱是珍品,黛玉一邊看著開得正絢麗的梅花,一邊跟著水溶進了屋子。黛玉打眼一看,便覺得水溶的屋子裏擺設的簡單大氣,用品卻無一不精,當下想到了怡紅院的擺設,心道:這才是男子的居室,那怡紅院更像個小姐的閨房了。

三個人分主次坐下,不多時紫鵑如雪便舀了茶葉和水來,黛玉便去一旁的紅泥小爐上煮水,等著水正好了,便沖了茶,端給水溶齊浩宇兩人。齊浩宇聞了一下笑道:“這茶可是明前的龍井?這水卻是什麽水?”黛玉只笑不答,水溶喝了一口,笑道:“果然輕浮無比,真是好茶。”那齊浩宇喝了一口,到底沒喝出來到底是何水,黛玉便笑道:“這是去年冬天我和紫鵑雪雁在瀟湘館收的竹葉上的雪水,又在竹林裏埋了一年,前幾天回去的時候舀了過來。”

齊浩宇嘆道:“怪不得有股子清香,原來是竹葉的香味。”又笑道:“林姑娘果真是好茶藝,浩宇甘拜下風。”黛玉並不答言,水溶笑道:“玉兒,這是他第一次服輸呢。”黛玉笑道:“玉兒不過是取巧罷了,沒什麽大不了的。”齊浩宇見她謙虛心內更加喜歡,眼睛裏看著他的眼神也變了,黛玉素來敏感,一下子便發覺了,便往水溶身後躲去,水溶自然也發現了,便瞪了齊浩宇一眼,那齊浩宇才反應過來,水溶便對他道:“浩宇也出來好大會了,便回去吧。”

齊浩宇沒想到他不過是多看了黛玉一眼,水溶便下了逐客令,不過他也知道是自己造次了,忙陪笑道:“如此,浩宇便告辭了,多謝王兄和林姑娘。”水溶便叫小丫頭送了齊浩宇出去,見黛玉還在自己身後躲著,便笑道:“好玉兒,他走了,你別生氣了。”黛玉仍不說話,水溶一見黛玉不說話,忙道:“玉兒,別生氣了,溶哥哥再也不讓他來了,他來一次溶哥哥打他一次,如何?”

黛玉原本是覺得不好意思,聽水溶說的嚴重,忙道:“溶哥哥,我想會蘭馨苑了。”水溶便笑道:“玉兒還沒好好的看看梅花呢,來玉兒,跟溶哥哥上樓能看的更好。”黛玉笑道:“還有什麽乾坤不成?”便跟著水溶上了樓,紫鵑如煙忙跟了上去。

待得上了樓,黛玉才發現二樓的窗戶是透明的,黛玉摸著那通過窗戶通過來的陽光,笑道:“這可是玻璃?”水溶道:“正是。”又笑道:“這原是按在蘭馨苑的,只是母妃一直也沒給我添個妹妹,蘭馨苑一直沒用上,便讓我按在了這,早知道妹妹會住進蘭馨苑,打死我也不會將它搬過來。不過玉兒我已經從外國定了一批玻璃,大約明後天就到了,等給你換上了玻璃,你那屋就不會冷了。”

黛玉忙道:“溶哥哥,這可使不得,那玻璃可是罕物一定貴得很,溶哥哥便不要破費了。”水溶笑道:“無妨,已經買來了,不只是你,母妃房中也會換上玻璃,你就不要擔心了。”黛玉忙謝了水溶,水溶笑道:“咱們別說這個了,看外邊的梅花開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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