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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王夫人貪心強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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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黛玉便醒了,紫鵑服侍她洗漱完有吃過早飯,便邀了迎春探春惜春一塊去給賈母請安,黛玉和三春給賈母親請完安,黛玉迎春惜春便回了瀟湘館,探春便和李紈則去了王夫人處,畢竟她們兩人現在要管家。

黛玉和迎春繼續做小孩衣物,惜春則在一邊幫著秀菊描花樣子。雪雁便給幾個人倒茶,幾個人都忙得不亦樂乎。春芊照例一早就出去了,初畫笑道:“姑娘現在天天在林姑娘這待著,可忙壞了紫鵑姐姐和雪雁姐姐。”一旁雪雁道:“四姑娘常來陪我們姑娘,我們姑娘天天都能開開心心的,我們累點也沒什麽。”迎春笑道:“好丫頭,又是一個紫鵑啊。”黛玉道:“幸虧我身邊有這兩個丫頭。要不這麽多事我可管不過來。”

幾人邊做活邊聊天,紫鵑忙從外邊進來,對黛玉耳語道:“剛才三姑娘讓侍書過來告訴姑娘,二太太瞧上了咱們屋的東西,怕是一會就要過來了,讓咱們收拾一下呢。”

黛玉沈思片刻,便對迎春惜春道:“二姐姐,四妹妹,你們先回去吧,我這怕是有事要發生了。”惜春忙問怎麽回事,黛玉不欲二人惹上麻煩便悄悄說了王夫人的事,迎春道:“想來我們在這她也不好名目張膽的討要,我們還是留在這吧。”黛玉笑道:“好姐姐,你在這要不走東西就該怪你了,你放心,我什麽也不會答應她的。”惜春人小但很聰明,便道:“林姐姐,我們就在屋後待著,要是那二太太強要,我就去請老祖宗。”黛玉道:“這樣也好,只是委屈你們了。”迎春惜春便帶著各自的丫頭去了屋後竹林,只跟丫頭們說想去竹林裏玩。一時屋裏的人去了大半,紫鵑道:“姑娘咱們要不要收一下屋裏的東西?”黛玉笑道:“這可不用,收拾了怎麽能知道二太太的心有多大呢,你且給我倒杯茶來。”

紫鵑聞言也松了口氣,忙給黛玉倒了杯茶,少時便聽屋外小丫頭道:“二太太來了,給二太太請安。”黛玉忙帶著紫鵑雪雁迎了出去,給王夫人行了禮,又吩咐紫鵑給王夫人倒茶。

王夫人自以為很矜持高貴的坐在瀟湘館的主座上,喝了口茶,問道:“外甥女最近身子可好。”黛玉回到:“多虧了舅母送來的人參養榮丸,覺得身子好多了,只是夜裏咳嗽的多些。”王夫人以為是人參養榮丸起了作用,眼裏閃過一絲得意,道:“既如此,你就天天吃,吃完了舅母再給你配。”黛玉低頭答應。

王夫人又道:“最近管家,有些東西顧不上來,外甥女缺什麽就去我那拿。”黛玉依然點頭稱是。王夫人又問了黛玉一些瑣事,黛玉一一回答,並不多說一句話,王夫人原等著黛玉問自己來意,誰知黛玉根本不問,只得到:“現在給你寶二個收拾新房,卻缺些東西,我那本也有只是不夠好。”黛玉依然不接話,王夫人只得道:“舅母看你房裏的德化白瓷茶具和象牙雕青松臘梅屏風不錯,能不能借二舅母先用一下,等寶玉成了婚再還給你。”黛玉聽她說了這兩樣,心中譏笑這二太太,胃口也太大了些,這兩樣東西可都是禦賜之物,根本就是有無價之寶有錢也買不來,便輕笑道:“二舅媽有所不知,這兩件物品原是爹爹再時最喜歡的黛玉已經沒了爹娘,只有這些東西讓黛玉懷念先人。”

王夫人還以為黛玉會痛快借給她,沒料到黛玉不同意,微微一滯,又道:“不過是借去用幾天,用完自然就還了。”黛玉又道:“二舅母見諒,實在是黛玉不想離爹娘之物太遠。”王夫人沒法子,拿不到東西又不甘心,便道:“外甥女可是打定主意不借?”黛玉道:“這兩件東西不借給舅母是為了舅母好。”王夫人只道黛玉在羞辱自己,變怒道:“外甥女在這白吃白喝,當舅母的借件東西用用也不行嗎?”

黛玉道:“舅母請慎言,不要說錯話。”王夫人道:“我說錯什麽了,打你來了以後我們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能長這麽大還不多虧了我這個當舅母的,借你件東西都不肯,真是個白眼狼。”

黛玉道:“黛玉自出生吃的是林家飯,用的是林家人,可從來沒用過府上一分錢。”王夫人欺黛玉是小孩,便道:“大姑娘這是什麽意思,你沒用過我們賈府錢,那你是怎麽長大的,沒良心的狐媚子。”

雪雁早就生了一肚子氣,聽見王夫人這樣侮辱黛玉,再也忍不住了,上去便打了王夫人一個耳光,直把王夫人打楞了,一旁周瑞家的忙扶著王夫人,罵道:“你個賤丫頭,敢打二太太,還不把她抓起來。”

黛玉把雪雁護在身後,道:“ 你們誰敢。”那些奴才被黛玉氣勢壓住誰也不敢上前,黛玉又道:“二太太,你口口聲聲說我林黛玉在你賈家白吃白喝,那我問你我爹爹走時給賈府的一百萬兩銀子呢。”

王夫人被黛玉問的楞住,也沒功夫計較被雪雁打得事了,狡辯道:“你們林家什麽都沒有,哪來的一百萬兩銀子,你個狐媚子,說謊說得跟真的似的。”

雪雁氣還沒消,聽見王夫人又侮辱自家姑娘,又沖上去要打王夫人,紫鵑拉住她,雪雁掙脫不開便道:“二太太,你再敢罵我家小姐小心還要挨打。”王夫人氣急,罵道:“果真是狐媚子,調教出來的丫頭也不是好東西,不愧是賈敏那個賤人生出來的。”

王夫人話音剛落,便聽賈母的聲音道:“哪個敢說我的敏兒是賤人,政兒,瞧你的好媳婦。”卻是惜春悄悄請了賈母過來,沒想到賈政也在,便一塊過來了,遠遠的便聽到王夫人再罵黛玉,剛進屋又聽到她罵賈敏,賈母豈能不生氣,便是賈政也氣得不行。那賈政聽了賈母的話,看著楚楚可憐的黛玉,怒上心頭,上去便打了王夫人兩個巴掌,罵道:“蠢婦,你竟敢罵敏妹妹和玉兒,枉虧上次你打玉兒她還為你求情,你這個毒婦,今天定要休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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