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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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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中州王即便是臉色蒼白也遮不住他那張俊朗的臉,但是再看上去還是感慨歲月無情,當年的英俊小王爺朱煜早已經頭生華發老了。

看到顧傾城進來,朱煜對她招招手示意她到榻前坐下,他語氣溫和的問道“你來了。”

顧傾城搬了張椅子坐到床前語氣不冷不淡的回答道“不是你讓人請我過來嗎?”

“是你救了我。”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在這裏?”

“我以為你不會來這裏。”

“確實不會來,是南宮夜把我敲暈了抓來的,但凡我有一點知覺絕對不會踏足這裏半步!”

“性格倒是跟她很像,你哥哥還好嗎?”

“他現在應該在百花山莊吧,我已經好久沒回去、也沒見過他了,你想知道他好不好揮揮手你手下的人恐怕連他每時每刻做了什麽都會細細稟報,何必問我這個成天不著家的野丫頭。”

“幾年不見你也長大了,出落的越來越好,比她還要美上幾分。”

顧傾城甩甩手道“我並不關心我長得比她好還是差,我們還是開誠布公吧,你見我有什麽事?”

“真是個急性子,我這次被埋伏恐怕是有人要危害江山社稷,所以要先除我而後快。”

顧傾城挑眉道“哦?你想讓我幫你?”

“不!這種毒原本沒有人能解,而我也應該必死無疑,但是你卻解了我的毒。”

“你覺得他們會想要除掉我這個眼中釘?”

“沒錯,王府裏肯定有他們的眼線,你現在很危險!”

“沒想到堂堂中州王府居然還有敵人的眼線,這還真是不得了,但是他們就算知道了卻不一定能殺的了我,我是會武功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論武功興許你有把握,但是論陰謀權術,孩子你的心性還是太過簡單透徹!”

顧傾城扁扁嘴“怎麽你們每個人都覺得我很容易中別人的陷阱?我就這麽笨嗎?不過說實話,我不認為有人會傻的在天子腳下動你,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想必你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你到底發現了什麽秘密需要被人滅口?”

“這件事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你剛剛還說王府裏有別人的眼線,就算你不告訴我恐怕那個人也要對付我了,既然這樣你還是清清楚楚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好了,就算你看不上我的腦子,好歹我身邊總有一個兩個有能力的人幫你。”

“這件事你真的不能插手。”

“你暗中部署了不少眼線,所以應該知道的吧,我可以去找陸小鳳幫忙,而且西門吹雪也在京城,我不會有事的。”

朱煜嘆了口氣道“我只是無意間發現了一個人去了青樓,所以進宮詢問實情,沒想到居然招來橫禍。”

“你在青樓遇到了一個人?那你幹嘛進宮去調查?那個人跟宮裏的人有關?”

“因為我遇到的人長得跟皇上一模一樣。”

“所以你去問皇上?結果無功而返?”

“沒錯。”

“那對於那個人你有頭緒嗎?”

朱煜像老狐貍一樣點點頭道“雖然不是很明確,但是這個人十之八九是南王世子,有人可能會利用他謀朝篡位!”

“南王世子?”

“我曾經跟南王世子有過一面之緣,但是那時候他還小,跟皇上已經七分相似,這麽多年過去了可能已經沒幾個人記得我見過南王世子。”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件事還真是非同小可,我知道了,你還有其它的事嗎?”

“城兒,這件事不要插手,乖乖在王府呆著,我會派侍衛保護你的安全!”

“我一向討厭麻煩討厭跟官府扯上關系,這件事我自然不會插手,你也不需要派侍衛保護我,你還是自求多保比較好。”

朱煜掏出一塊玉佩想要給顧傾城,他誠懇的看著顧傾城“這件事不要參與進來,還有收下這塊玉佩,你總會用得到的。”

顧傾城拿起玉佩打量了一下笑道“你不怕我給當了換銀子花?”

朱煜笑了笑道“你不缺銀子,而且不管哪裏的當鋪恐怕都是不敢收這塊玉佩的。”

顧傾城仔細的打量著玉佩的外表“這可是上好的和田玉,而且這塊玉自身散發著比其他玉還要涼溫度,想要造假都難,王爺你還真是下了血本。”

“哈哈……口齒越發伶俐了,回去休息吧,要註意安全。”

顧傾城並沒有在中州王府一直呆著,既然知道了事情大概,她便趁著沒人註意偷偷溜了出去找陸小鳳,在街上閑逛的她聽到了不少八卦消息,當然她也看到了她要找的一個熟悉的人影——陸小鳳!

她看著陸小鳳走進一間宅子裏就飛身上了屋頂,裏面有個美婦人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麽,只見原本還好端端站著的陸小鳳就這麽倒了下去,美婦人舉起了匕首,顧傾城一只飛鏢射了過去命中了那個婦人的心口,她對自己的殺人手段向來有自信,大搖大擺的走進屋子踢了踢屍體又在屍體身上摸索了一下才去查看陸小鳳的情況。

陸小鳳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顧傾城站在一邊眉開眼笑的晃著手裏的一張銀票,見他醒了顧傾城笑道“陸小鳳,你看這是一張九百五十萬兩的銀票唉!救你一命還真是賺大了!”

陸小鳳先是一楞然後沖下床抓著她的肩膀道“歐陽呢?歐陽情呢?”

“放心,她沒事了,我解了她的毒讓人把她送到中州王府了。”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她又開口道“你放心毒不是她下的,是那個想殺你的女人下的毒。”

“十三姨呢?”

“哦,那個女人和一個我在另一間屋子找到的男人被我放在廳堂的棺材裏了,你知道的我只會殺人不會點到即止。”

“你是說李燕北也死了?”

“嗯,看他的傷口是死在那個本來要殺你的刀口下,比你早死大概一兩個時辰,你還真是幸運。”

陸小鳳松了口氣坐在床上,他看了看顧傾城問道“你怎麽在這裏?你不是不喜歡到京城來嗎?”

“這是你應該對救命恩人說的話嗎?我確實是不喜歡這裏。”

“那你怎麽在這裏?”

“不喜歡不代表不會來,你為什麽來我就為什麽來。”

“那你知不知道西門吹雪在什麽地方?”

“在一個你意想不到的地方。”

“你知道?”陸小鳳驚訝的看著她。

顧傾城像看怪物一樣瞥了眼陸小鳳“你傻了嗎?以我跟那塊榆木疙瘩的交情他在哪裏我怎麽會不知道,我連他有多少家當都清清楚楚的,更不用說他的行蹤,猜也能猜到!”

“帶我去找他!”

“你為什麽要找他?”

“有些事要問他。”

顧傾城想了想道“你知不知道孫秀青懷孕了?”

“什麽?”

“這場決鬥你覺得會是誰贏?”

“不好說。”

“如果是以前的西門吹雪確實不好說,但是現在的他有了情、有了牽絆,他的劍已經不再那麽純粹,有了雜質的劍就像是被一條線牽引著不能得到極致的發揮,遇到了像葉孤城那樣的劍客,西門吹雪是沒有勝算必死無疑。”

“那你為什麽不制止他?”

“他不會聽任何人話放棄這場決鬥,他是西門吹雪。”

“帶我去見他!”

兩人走在大街上,兜兜轉轉進了一家名叫‘合芳齋’的餅店,陸小鳳拉住顧傾城道“姑奶奶,我們還有要事!”

“但是這家店的餅很好吃!”

“先去辦正事!”

“買完餅就陪你辦正事!”顧傾城走進店裏對著掌櫃一笑道“你們家店是不是只要我說出名字的餅就能做出來?”

掌櫃是個和藹的老者,他默默胡須笑道“前提是姑娘說的是能吃的餅,我們可從來不做砸牌子的事。”

“我想吃雪餅!”

“姑娘太會說笑了,這雪怎麽能做成餅?”

“那就沒有梅花的梅花餅!”

“這……姑娘請到廂房稍等,我看看能不能做出來您要的味道。”

掌櫃的把兩人帶進了內堂,陸小鳳一路無言,顧傾城拍了拍他笑道“你要找的人就在那裏!”她指了指正在練劍的西門吹雪。

陸小鳳眼睛都瞪圓了,他驚訝的張著嘴半天吐出一句話“他居然躲在這裏,怪不得到處找不到他!”

“當然了,你能想到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是糕餅店的老板嗎?”

“不能。”

“你見過江湖中人在糕餅店賣餅嗎?”

“沒有。”

“所以這就叫大隱隱於市!任是誰都想不到。”

“那你怎麽會知道?”

“不是告訴你了嗎,萬梅山莊有什麽產業、西門吹雪有什麽家當我可是清清楚楚的,他不在的時候查賬對賬都是我們百花山莊在替他做!不然你當那萬梅山莊哪來的銀子支撐那麽多年!”

“還是小看你們的關系了。”

兩人談說間西門吹雪已經練完了劍,他看到兩人眼神帶上了少有的暖意“你們來了。”

“你早知道我們會來?”陸小鳳問道。

“我知道傾城早已經到了京城,所以她一定會來,以她那閑不住的性格一定會到處招搖,而你也一定會找到她。”

“一見面就說我壞話,我可是既有功勞也有苦勞,西門吹雪你真是忘恩負義!”顧傾城瞪了西門吹雪一眼便走向孫秀青替她把了把脈笑道“胎兒很健康,不要擔心。”

孫秀青點點頭兩人便走進了內室不打擾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的談話。

“你擔心他?”顧傾城問道。

孫秀青點點頭。

“那為什麽不阻止?如果用你肚子裏的孩子要挾,以現在的他來說他會妥協的。”

“沒有用,他是西門吹雪,我不想用孩子束縛他,那樣只會斷送我們的緣分。”

“你比我想的還要偉大,你成全了他但是卻註定要委屈自己一輩子。”

“我已經知足,他已經將他的愛給過我,甚至曾經為我放下過他寸手不離的劍,那段時間的回憶足夠了。”

“有妻如此,夫覆何求?你真的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子。”

“你呢?”

“我?我還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花滿樓呢?”

顧傾城疑惑的看著孫秀青“為什麽不是陸小鳳?”

“你當我看不出來嗎?你跟陸小鳳是沒有可能的,你們追求的根本不一樣。”

“那為什麽是花滿樓?”

“感覺,感情的事一定要遵從自己的心,每個人都應該有一次任性的權利去追求幸福。”

“所以你力排眾議嫁給了西門吹雪。”

“嗯。”

顧傾城笑了,很真誠的笑,她笑道“我六歲的時候第一次習劍,對上的就是意氣風發的西門吹雪,那時候的他已經在劍術上小有造詣,他下手絲毫不留情,他說女人就不該拿劍、拿劍的就不是女人,我那時候差點死在他的劍下。”

見孫秀青沒有插話顧傾城便接著道“後來我劍術精進了跟他切磋還是輸給他,我只要對上他就是一直在輸,他從來不手下留情,每次我都會弄得一身是傷,不過拜他所賜我的劍術進步很快。”

顧傾城嘆了口氣道“雖然他比我年長但是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我從來沒見他對哪個女人上心,你是第一個對他說喜歡他的人,我本來以為他因為常年只習劍所以對感情上的事不過是敷衍,被你的外貌迷惑娶了你。”

孫秀青靜靜地聽著顧傾城的話,顧傾城看著她平靜的表情笑了笑接著道“不過現在我知道,你不是空有其表,你懂他,也只有你配得上他,看起來我那個只認識劍的表哥眼光不錯,居然把你這個寶挖到了手。”

“他其實也有情,但是他的情總是隱藏的很深,他說過這一生中他最相信的朋友就是陸小鳳,他其實很關心你、也跟我說過你很多事。”孫秀青說道她時停頓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顧傾城輕笑了幾聲道“那他一定是說了我的壞話!說我總是到萬梅山莊裏搶他的藥神泉水,總是去他的書房裏看他珍藏的劍譜,說我一點規矩都沒有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以他的性格一定還說過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到處闖禍,每次闖了禍都會到萬梅山莊避禍!”

這時外面談話的兩人已經走進了內堂,西門吹雪聽到顧傾城的話接上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顧傾城瞪了他一眼道“背後說人的壞話當心以後被拔舌根!”

西門吹雪看了她一眼“你以後可要當心。”

“你、你、你……可恨!”

西門吹雪笑了,笑容有了暖意。

顧傾城笑了笑走到西門吹雪身邊指著他心口的位置小聲道“心是人最脆弱一部分,一劍穿心必死無疑,但是如果劍術精準刺得是稍稍偏離點的位置,反而可以假死重生,我從你房間裏的一本醫書上看來的,那本書已經被翻的破舊不堪,想必是被人研究過。”

陸小鳳笑了笑拉著顧傾城道“敘舊就先免了,你現在先跟我去救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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