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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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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脆響, 堂上坐著的人輕咳了聲道,“各位落座,好戲開講!”

堂下眾人皆同時靜下來,目光炯炯的盯著那人,滿臉期待。

仔細看來,堂中人皆是奇怪模樣,有的人看起來貌美傾城, 有些人頭上還頂著鹿角,雜七雜八混在一起,頗是怪異。

那說書人眼睛一瞇, 喝了口茶,拖著怪調的聲音便傳出,“今日,我們就來說說神界大名鼎鼎的神君——宴北。”

堂下一陣輕呼, 紛紛壓抑著激動,只等他繼續往下說。

說書人搖頭晃腦, “話說這宴北神君吶……”

六界之中,當屬四位最為名聲顯赫,神界中的宴北,寧韶司, 妖界中的容白,魔界中的樓慕歌。

今日單說宴北神君。

宴北乃是神界的戰神,守南方神門,一連萬年無人敢犯。

上古時期有四神獸居六界之首, 青龍一脈更是為萬物之王,後來一場神魔之戰,青龍血脈隕落,留存至今的只有神帝和宴北。

沒人懷疑他的身份,其血脈裏與生俱來的壓制就是最好的證明,萬千妖獸在宴北面前,都會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

更可況還有那一雙天上地下,青龍一脈獨有的金眸。

六界之中,妖魔鬼怪聞之喪膽,見之即溜。

這日,溫禪抱著幾壇仙子釀前往神界,遵循仙王的吩咐,把酒送給神帝。

一路上了九重天,溫禪還有些緊張——他是凡人飛升成仙的,按照凡人的紀年算,也不過才成仙一兩百年。

但是由於仙界之中凡人飛升化仙的例子太少了,溫禪因此成了整個仙界的寶,仙王一有機會,就會讓他出去見見世面。

能入神界的仙君少之又少,溫禪不過剛飛升,就有這個機會往神界走一遭,羨煞了不少仙人。

神界南門,宴北剛回神界,放一入門,身上的粗麻布衫剎那間便變成了白紡金絲袍,墨發飄搖間,一雙澄澈的金眸流轉之間,俊美之姿六界僅有。

守在神門旁的仙兵見了他,忙跪下行禮,宴北揚起個微笑,擺了擺手走進去。

一路上同宴北打招呼的神仙不少,有的老遠看見了還特地跑來與他聊兩句,宴北始終是帶著笑意回應,不見半點不耐煩,直至進了神都,才加快了速度,直奔著神帝的宮殿去了。

彼時神帝正在修花剪草,一聽聲響轉過頭,就見自家小侄子直直的走進來,癱坐在軟椅上。

他一邊撥弄草葉,一邊問,“你受傷了?”

宴北的面上這才顯出疲憊來,六界之中,能夠在他身上察覺出端倪的人屈指可數,神帝算是其中之一。

他微閉了閉眼道,“是小傷,但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被誰傷的?”他又問。

“朱雀族的,好像是個長老,半道上被我碰見了。”宴北語氣懶洋洋的,“非要追著殺我。”

“哪個長老啊?”

“不清楚,長得很醜。”宴北想了一下,好像只記得這一個特征,不過也不太重要,“他被我重傷後,抱住我想引火***,我就把他殺了。”

神帝聽完心裏已經有譜了,哼著小曲道,“好好養著吧,這段時日就別往外跑了。”

宴北睜眼,見他又三兩下把花枝剪得慘不忍睹,輕嘆一聲,“你就饒了那些花吧……”

“剪一剪才能長得更好。”神帝我行我素。

宴北還想說話,就聽掛在殿門外的仙鈴發出兩聲輕響,兩人同時朝門處望去,就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小仙站在那,懷中抱著一壇酒,墨黑的眼睛略帶著拘謹的朝這望了一眼,便作揖行禮。

“小仙溫禪,特奉仙王之命,為神帝陛下送上仙子釀。”

宴北的目光從他頭上的發帶往下,滑過精致的眉眼,整齊的衣襟,抱著酒的細長手指,到腳上繡著如意紋的錦靴。

身體裏忽而就湧起一陣沖動,他轉過頭,把目光撇開。

神帝放下手中的東西,對溫禪溫和一笑,伸手要接,“多謝仙王的好意,改日我手裏得了什麽好東西,就給他送過去。”

溫禪卻不敢真遞給他,忙道,“陛下不必客氣,仙王說這是他欠陛下的。”

“還跟我整這套。”神帝一點也不像客套的模樣,想把溫禪往殿內引,“來坐坐坐,正好嘗嘗我今日新得的茶。”

溫禪忙推拒,“小仙只是代為跑腿,手裏還有他人囑托的東西未送到,不敢停留。”

早聽說這個神帝十分隨和,沒想到竟然這樣隨和,這就要拉著他進去喝茶了。

神帝也不為難他,手一伸還是把酒壇接了過來,“那你去吧,隨便轉轉,最好多交幾個朋友,我還想多發展發展跟仙界的關系呢。”

溫禪應一聲,轉身離去,臨走前他目光一轉,看見躺椅上那個傳說中的龍神宴北。

雖然沒見過他的模樣,不過六界中有金眸的也僅此兩位。

真幸運,他心想,我才頭一次來神界,就碰上了龍神叔侄倆。

溫禪心裏喜滋滋的離開了神帝宮殿,打算好好的把神界轉一轉。

神界與仙界有很大的不同,六界之中都說神最無情,無欲無求,難相處,但是溫禪走一圈下來,卻發現神界比仙界要熱鬧。

神都之中,住的大部分都是血脈尊貴的神,譬如神帝,宴北的青龍一脈,寧韶司的白虎一脈,塗山狐族,鳳凰神族等等,還有一小部分是修為極高的。

換句話說,整個神界的支柱都在神都之內。

溫禪覺得自己一個小仙能夠來這裏,的的確確值得別人羨慕。

他離開神殿之後,宴北又閉著眼睛坐了一會兒,忽而一股香氣傳進鼻子裏,他睜眼一看,竟是神帝揭開了那壇溫禪送來的仙子釀。

神帝滿意的誇讚,“好東西。”

宴北動了動嘴皮道,“你少喝些。”

“我有分寸。”神帝信誓旦旦。

宴北並不想提之前那個喝醉之後抱著對著柱子求愛的人是誰。

他著實有些累了,站起身對神帝道,“這段時日我閉門謝客,但凡有人來你這找我,你全給回絕,千萬不要讓人靠近我的宮殿。”

“行了,你安心去吧。”神帝推了推手,滿臉寫著:放心好了,我靠譜。

宴北最後又看了他一眼,依言離去,反正也不會有人擅闖他的宮殿,倒也不擔心神帝的不靠譜。

他鉆進自己的宮殿裏,閉門療傷。

而溫禪這邊,因為神界的人對他這個仙界來的十分友好,所以也多少結識了幾個朋友,等他逛得累了,才發覺手頭裏的東西還剩下一點了。

仔細翻看了一遍,一些是那些小仙女要送給寧韶司的,還有一些則是送給宴北的。

都是傳達愛慕之意的東西,溫禪打算原封不動的帶回去,然後就以兩人不在為理由為自己開脫。

念頭一落,溫禪又發覺不對勁,宴北的來往行蹤一直是仙界那些仙女之間關註的重點,如今回了神界,她們怎麽可能得不到消息?

這肯定誆不住啊!

新人溫禪覺得自己還是需要跟那些仙女打好關系的,於是又揣著東西問了宴北的宮殿,懷著忐忑的心情往那邊走。

有一點是溫禪不知道的。

宴北不喜別人進他的宮殿,是以很早之前宮殿四周都設有結界,阻擋別人靠近,久而久之,宴北宮殿不得踏足的說法便在神界傳開,每一個人都知曉。

時間過的久了,幾乎沒人記得宴北的宮殿為何不能進。

溫禪問路時,便有人勸他莫要去,因為沒說原因,溫禪只以為宴北不太好相與,便道了聲謝仍然去了。

只要宴北神君一拒絕,我就立刻離開。他是這麽想的。

最起碼,要把仙女們的心意傳達到,而對方怎麽反應,願不願意接受,都跟他沒關系。

就算再不好相處,總不可能動手打他吧?

溫禪做好了打算,毅然決然的前往。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宴北並沒有動手打他,而是做出了更加令他不能接受的事。

宴北的宮殿如其人,尊貴非凡,簡潔大氣。

他輕而易舉走到門前,發現門上並沒有裝仙鈴,便動手敲了敲。

良久,沒有半點聲音。

難道還在神帝那?

他只遲疑了一會兒,便十分大膽的推開了門,伸頭探腦的走進去。

正好趁著宴北神君不在,他把東西放下就走,反正宴北回來之後也不知道是誰放的,而他會仙界也好交差。

更重要的是,不需擔心宴北會為難。

溫禪心裏要樂出花來了,心道我今日怎麽那麽幸運?

大殿內一片昏暗,溫禪不敢久留,看見了一張紅木桌,忙走過去一股腦的把東西全拿出來。

為了辨識哪些是給宴北的,溫禪燃了一小束亮光。

誰知光剛亮,就有低低的聲音傳過來,“是誰?”

溫禪嚇得心一抖,驚恐的瞬間熄光,心想,這下完蛋了。

原來是有人在的!只是那人在床榻上,而床幔厚重,殿內昏暗,根本看不見裏面的場景,更何況那人相當厲害,溫禪察覺不到半分氣息。

還是先溜吧!

念頭一閃而過,溫禪立即往外跑。

但是已經晚了,就在他快要跑出門的剎那,突然有一具溫熱的身體貼上他的後背,將他壓在了門上。

“啊……”溫禪慌張的轉頭,還沒看清楚,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直接翻了個身。

首先看見的,就是一身金絲雪袍,潔白得一塵不染,墨發散在上面,成為點綴。

溫禪慌了,一擡眼就對上那雙盛滿慵懶的金眸,近在咫尺。

這雙眼睛,有這六界中最純最美的顏色。

即便是感覺到了極度危險的狀態下,溫禪還是因為這雙金眸亂了心跳。

竟然是宴北!

溫禪腦子一木,頃刻間就想出了自己被揍得鼻青臉腫的模樣,打了一個微弱的顫栗。

宴北低眸,目光從他的頭頂往下,掃過鼻子,嘴唇,以及領口敞開的一片白凈皮膚,最後又回到眼睛處,與他對視。

他只覺得眼前的這個小仙看起來十分可口,眸子裏迅速染上欲意。

溫禪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微微掙紮,“宴北神君,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我記得你。”宴北低沈的聲音響在耳邊,似乎帶著與生俱來的尊貴,“你是仙界來的。”

“是啊……”溫禪幹笑道,“小仙是來轉交東西的。”

他每說一字,宴北就近他一分,直至最後熾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根,他才偏頭閃躲。

“你身上很香……”宴北低低說了一句。

溫禪剛要回話,嘴唇卻突然被覆住,宴北的氣息鋪天蓋地,帶著焚燒的熱意。

他登時瞪大雙眼,驚恐詫異得整個人都僵住,身子極力往後靠,貼在門上。

宴北卻不依不饒往前追,唇瓣吸吮時重量壓在溫禪身上,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溫禪發狠掙紮撲騰,宴北才松開了他的唇,一得到空隙,溫禪立馬大喊,“你快放開我!救命!救命!!”

“沒用的。”宴北依舊離得很近,他壓在溫禪身上,那股強大的力量根本不容他撼動。

“你來得不是時候。”宴北的氣息越來越粗重,眼眸迷離,像是蠱惑一般在溫禪耳邊道,“但是對不住了。”

尾音剛落,還在不斷掙紮的溫禪就忽而被一把抱起,幾乎是瞬間,就到了床榻邊,溫禪被摔進溫軟的床榻上。

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榻上爬起來想跑,“救命!”

宴北輕笑一下,整個人似乎完全處於一種迷糊的狀態,像是喝醉了,臉上卻沒有呆像,不過那雙金眸中,確實沒有半分清醒。

他扣住溫禪的手腕,再次把他按進床榻裏,翻身壓上,居高臨下看了他一眼,灼熱的吻落下時,厚重的床幔也一同落下,完全掩住了裏面的春色,和溫禪的求救叫喊。

對於神仙之間的行事,謂之雙修。

但是由於宴北修為太過強大,溫禪在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承受,身體上被人撻伐時,體內也不好受,好在宴北極快的發現了此事,當即破了手腕,給溫禪餵了不少血。

龍血入體的那一刻,強大的力量就得到了疏導,在溫禪周身流轉開,融入他的四肢百骸。

宴北也不敢餵太多,把他嘴角溢出來的一點舔去之後,就合住了傷口,沈迷於他的身體之中。

無人踏足的宮殿,抵死纏綿的雲雨,待到宴北饜足之後,已是好些天之後的事了。

溫禪曾在他熟睡之際想動手傷他,但作為六界傳說和神界戰神,宴北可不是空有其名,溫禪偷襲不成反被他護體所傷,一大口血當即吐在宴北的肩上。

也把沈睡的宴北鬧醒。

他看了一眼,不聲不響的清理幹凈身上的血,按著溫禪開始雙修,溫禪所受的傷也在那其中完全愈合。

在他身上吃了虧,溫禪知曉不能硬來,找準了機會逃離,回到仙界之後才知在他消失的這些天裏,仙界多次派人到神界尋找,神帝也因此翻遍了神界。

獨獨沒找宴北的宮殿。

溫禪得知後,一口老血悶在肚子裏,他又氣又傷心,鉆到自己的小宮殿裏,誰也不願見了,一悶就是好些時日。

神仙之間雙修是很正常的,算是修煉之中最常見的一種方法,最重要的是效用非常顯著。

溫禪經此一遭,又被餵了龍血,直接推到了神界門口,就差臨門一腳,即可完成晉神。

可此時的他依舊沈浸在開解自己和越想越氣的矛盾情緒之中。

而神界那邊的宴北,心情難以言喻。

此刻正捂著頭坐在神帝宮殿內,渾身喪氣,“我說過不準讓人靠近我的宮殿……”

說到底,宴北也是神獸血脈,某些時候會像全天下所有動物一樣,有發情期,但凡是有了神智的獸類,都會以自身的力量克制。

尤其是到了宴北這等修為,這段時期的影響力等於無,平日裏根本察覺不到什麽,可壞就壞在,宴北受傷了。

養傷期間,他是釋放天性,完全進入沈睡狀態,讓體內的血脈自己調整,可溫禪的闖入,打破了他的沈睡,才有了接下來的一場荒唐。

“他是自己跑過去的,這可不怪我吧?”神帝無辜的攤手,方才見宴北時發現他的傷痊愈了,他心裏還奇怪,追問之下才知道出了這事兒。

是個麻煩事,也是個簡單事。

“我覺得你倆挺般配的。”神帝道。

宴北擡頭望他一眼,“他在我睡著的時候偷襲我三回。”

“噢——”神帝道,“傷得不輕吧。”

“傷倒是治好了,只是他本人對我非常排斥。”宴北十分疲憊,“估計哄不好。”

“這麽多年了,也沒見你對誰上過心,我還以為我們青龍一脈要絕後了呢,幸好你還知道惦記。”神帝嘆道,“雖說是個男娃,但也能融血造子,我終於對祖宗們有交代了。”

宴北雖然心很累,但還是要反駁,“小叔,要生也是你先生,我是晚輩。”

“小兔崽子,現在倒會拿輩份出來說事了。”神帝暗罵一句,隨後道,“你放心,我肯定會幫你一把的。”

“你有辦法?”宴北雙眸一亮。

“這還多虧你自己努力。”神帝笑呵呵道,“那小仙如今修為大增,已能晉神,仙王肯定不會讓他錯過這次機會,屆時下凡歷劫,你跟他一起。”

宴北有些懷疑,“這行得通嗎?萬一我們一個在南一個在北怎麽辦?”

“我給你們安排到一起不就行了?”神帝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看他。

“那萬一我成了凡人之後愛上別人怎麽辦?要不然我記憶留著?”

“這不行。”神帝說,“你必須守規矩,入了輪回門,你就是個凡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況且,若是你真的從心裏喜歡那個小仙,不管你變成什麽,有沒有記憶,你都會再次喜歡他,愛在這裏。”神帝點了點心口,又點了點額頭,“不是這裏。”

“可若是他愛上了別人該如何?”宴北又問。

“那就說明人家跟你無緣唄。”神帝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宴北不高興了,嘴角往下一沈,也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麽。

良久,他才一擡金眸,“我要去,你給我安排一下。”

神帝露出我早就知道會如此的笑,“一切交給叔叔。”

說著他從衣袖裏拿出兩枚銅板似的東西,對著輕吹了一口氣,遞給宴北,“這個拿著。”

他結果之後拿起來看了幾眼,發現上方可有宴北二字,疑問道,“這是什麽?”

“是你小時候換鱗時我特意留下來的,有些用處,拿著吧。”神帝笑瞇瞇道,“我真是神機妙算。”

宴北實在不想看他得意的模樣,又捂著眼睛開始頹廢。

“不過我這正好有一事兒交由你辦。”神帝說。

“什麽事?”他順口問。

“我發現這段時日人界不□□寧,寧韶司偶有現身,恐怕是有什麽動作。”神帝的語氣忽然變得認真,“我算了一下,再過不久,恰好是樓慕歌在人界死的第一千個年頭……”

宴北聽聞一頓,擡頭問,“他們要行動了?”

“或許是。”其實神帝能說出來,已經有九分把握,畢竟寧韶司想召回樓慕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自從樓慕歌死後,他再沒回過神界,流連於人間尋找讓樓慕歌重生的方法,執念入骨。

“讓我做什麽?”

“你看這些就行。”神帝道,“你入凡間之後,我也不能掌控,只需記住倒時若是樓慕歌魂魄召回,必定會引起萬魔同鳴,屆時我會下凡,你回來之後,暫時看管神界。”

“你下凡做什麽?”宴北多嘴問了一句。

“自然是去湊個熱鬧。”神帝道,“千年前樓慕歌的事兒我完全錯過了,現在想起來還心肝疼。”

“……”宴北冷漠的看著他,其實他自己也想湊這個熱鬧的,但神帝一走,神界必須有人頂著,宴北走不開身。

想著自己做的事,他心說算了,看熱鬧這種小事,怎麽比得上眼前這個大事呢?

“那就這麽說定了。”神帝擅自做主,結束了兩人的對話。

正如他所猜,仙王察覺溫禪仙力異常,笑嘻嘻的跑來勸他晉神。

溫禪自是一百個不願意,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可能不可能。”

仙王道,“你晉神之後依舊可以留在仙界啊,就像我一樣,但是你若不晉神,身上的力量大多都使不出來,不是浪費了嗎?再說了,我仙界還沒出一個想宴北寧韶司那樣的戰神呢?你若是晉神了,我立馬給你封一個……”

“不不不。”本來有些動搖的溫禪一聽仙王要給自己封戰位,立馬又擺手。

“你不想要也行,仙界正是需要強者的時候,你作為仙界一員,理當為之貢獻一份力,你飛升之後,我待你差嗎?”

仙王看向溫禪的眼睛充滿期望。

好說歹說,仙王把嘴皮子都磨薄一層,才把溫禪勸動,勉強答應,“那……好吧。”

……

“溫仙君走此捷徑,避過天劫,那最後一道晉神之劫必定坎坷諸多,所以說幸運有的時候,也會是一種災難。”說書人堂木一拍,“本日戲說到此結束,預知後事且聽下回!”

“哇——”堂下一片嘩然,紛紛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

說書人喝完最後一口茶水,夾著一本破書,慢悠悠的晃出屋子。

一出門,就看見了兩個俊美非凡的公子站在一旁,一人紅衣似棠,墨發高束;一人素衣錦靴,墨眸澄澈,十分惹眼。

不過妖界之中,不乏皮相傾城著,說書人也只停頓了一瞬,便繼續離開了。

身後,稍矮的那位公子低嘆一聲,“現在好了,事兒都傳到妖界來了。”

高的那位笑瞇瞇的攬過他的肩,“這有什麽,我們行事坦蕩,不怕別人說。”

矮的聽後嗤笑,“行事坦蕩?也不知道是誰當初……”

高的公子嘴一撇,望著他委屈道,“阿禪,我已經知道錯了,你還不能原諒我嗎?”

溫禪無奈妥協,“好了,我不說就是。”

“不過說起來。”溫禪長嘆一口氣,有著看盡世態的感慨,“那人說的也對,的確是坎坷諸多啊,差點沒堅持下來。”

宴北想起兩世記憶,輕聲道,“胡說什麽,有我在,你怎麽可能堅持不下來。”

他倒是認真點了點頭,“幸好有你在。”

溫禪心裏清楚,如若不是宴北,或者說是梁宴北,他在第一世時就跌入塵埃裏了。

哪還有什麽皇帝溫禪,恐怕會提前結束歷劫,甚至心魔難除,從此墮魔也說不定。

當然算起來,溫禪還要感謝寧韶司,是他給了溫禪第二世,讓他有機會了解真正的梁宴北。

兩世一夢,結束之後,溫禪的心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晉神成功之後,他離開了仙界,住進了宴北的宮殿內。

想整日黏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什麽流言蜚語,世俗目光,九殿下的溫禪早就經歷過這些折磨,如今的溫禪,是個會大大方方牽著宴北的手的上神。

也是一個會無拘無束享受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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