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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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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禪很少喝醉。

不是喝不醉, 而是不能醉。

這桌上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喝醉,獨獨溫禪不行,因為他心裏藏著大秘密,一喝醉,這個秘密就守不住了。

他時刻都要做最清醒的那一個人,像堅固的守衛。

“不能喝了!真的不能喝了!”溫禪抱著酒樽,俊秀的臉上染上紅暈, 連同脖子耳根一起紅了個透,嚷嚷著,“我已經喝飽啦!”

單柯拿著酒壇, 試探道,“最後一杯?”

溫禪聽聞楞了一楞,雙眸迷蒙,十分輕易的被說服, “行,但是你等一下, 我先吃點東西再喝。”

“要不然會喝醉的……”他嘀嘀咕咕,視線在桌上的菜品轉了一圈,突然伸手從面前的虎皮青椒中抓了一個,不由分說的往嘴裏塞。

桌上眾人都嚇了一跳, 梁宴北趕忙道,“快擦擦,別讓汁水糊在身上。”

然而已經晚了,溫禪手握著青椒一擠, 其中的湯汁順著手臂往下,流進袖子裏。

阿福急急忙忙拿出帕子,把流下的汁水擦去,“公子啊,你怎麽……”

對面的喬妍詞也喝得七葷八素,指著溫禪大笑,“九殿下,你莫不是喝糊塗了?怎麽用手抓菜吃?”

梅子酒確實沒有太大酒氣,可到底沾了個酒字,五月島人喝酒習慣,那這種酒當飲品自然沒事,可喬妍詞是深閨小姐,溫禪這身體就是沒怎麽碰過酒的,喝得多了,也就醉了。

琴棋書畫和阿福三人顧念這照顧溫禪,不敢多喝,梁書鴻本不愛飲酒,姜月纓喝得也不多,至於梁宴北和單柯,司徒舟蘭三人,酒量相當不錯,是以最先喝醉的,只有溫禪喬妍詞二人。

溫禪擦幹凈了手,晃了晃酒樽,“最後一杯,最後一杯,快給我倒。”

單柯見他喝醉,顯然是不能再喝了,拿不定註意的看著梁宴北。

“別給他倒了。”梁宴北說。

“不行!不行!”溫禪抗議,竟拿酒樽砸起桌子,雖然沒用多大力氣,可還是砸的砰砰響,“快倒!”

“要不還是把他們倆扶回去休息吧。”梁書鴻建議道。

也只能這樣了,兩人喝醉了,萬一在桌子上鬧起來,其他人就沒法繼續喝,況且磕著碰著也是不好。

梁宴北看了溫禪一眼,讚同的點頭,“舟蘭,你把喬姑娘送回房。”

司徒舟蘭應了一聲,拉了拉喬妍詞的手臂,“妍詞姐姐,咱們回去吧。”

“我不回!”誰知喬妍詞卻掙紮拒絕,手伸進袖子裏摸了摸,摸出一個朱紅的穗子,“我有東西要送給宴北。”

叫得如此親密,明眼人一下就看出了不對勁。

梁宴北笑臉一僵,看著那穗子,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你應該還沒有婚配吧,正好咱倆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年齡也相差不遠,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喬妍詞把穗子遞到梁宴北面前,美眸裏滿是希翼。

她雖然一臉醉態,說出的話卻很清晰。

眾人都始料未及,默默的看好戲。

梁宴北進退兩難,手是怎麽樣也伸不出:不太想要。

溫禪冷眼看著,突然語出驚人,“他已有妻,連兒子都有了,你應該認真排個隊。”

這話一出,就連梁宴北自己都非常詫異,視線的重心都轉到溫禪那裏。

喬妍詞怒道,“你胡說,我特地打聽過了,宴北根本就沒有婚配,哪來的兒子?!”

“就是有!”溫禪不服氣的撇嘴,“名梁少景,字謹之,名字還是我親筆題的!”

成功把喬妍詞唬住,“這是真的?不可能吧……”

“怎麽不可能,當日他成婚,我親自賜了……”溫禪想了一下,伸出指頭掰著數,“賜了黃金千兩,良宅一棟,珠寶翡翠各十箱,進貢的絲綢羅緞五箱,還有我親手畫的畫,其他的我想不起來了。”

“這麽多啊!”喬妍詞震驚的瞪大雙眼。

“那是他應得的。”溫禪說。

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單柯忍不住對梁宴北道,“表哥,這是真的?”

梁宴北自己都差點相信,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前半生,頗是好笑的問溫禪,“我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嗎?”

“沒有,就一個。”溫禪道,頓了一下又補充,“但是我有六個兒子,四個女兒,你要是想要,可以分你一個。”

眾人啼笑皆非,道,“你喝醉了,該好好休息。”

溫禪怒道,“你們不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是是是,都是真的,我們相信你。”單柯道,“阿福,快把人扶回去。”

梁宴北樂得不行,想要起身,“你們繼續吃,我給溫少爺送回去。”

“哎——”單柯一把按住他肩膀,“那可不行,這桌上可不能少了你。”

“就一會兒。”梁宴北道。

“一會兒也不行。”單柯笑呵呵,表哥,我還不知道你什麽心思?

“來,咱們繼續喝!”他把空了的酒樽都倒滿,招呼著勸酒。

溫禪見眾人都不相信他,惱怒的拂袖而起,往院子外走,阿福連忙追上去,把人轉了個方向,帶回屋子。

喬妍詞還握著穗子不肯走,司徒舟蘭往她酒裏下了點東西,喝完就迷迷糊糊想睡,半夢半醒間也被扶回去。

姜月纓見狀,也告了別。

五人離了桌,桌上就顯得有些空餘,梁宴北的目光不甘心的追著溫禪直到閉門,他回頭沖單柯揚了個大大的笑容。

心想我今晚吃你的癟可吃不少,我能饒得了你?

他從地上撈起一壇酒,把酒樽撤掉,換上兩個碗,“來表弟,咱哥倆好好喝。”

單柯的笑得有些難看,“不著急,不著急。”

梁宴北冷笑,“是,慢慢來。”

心有小怨念的他,開始瘋狂勸酒,整個桌上的人包括不喜飲酒的梁書鴻,都被他灌了不少,直到單柯喝的頭暈腦脹,大著舌頭求饒,“表哥,表弟我知道錯了,別再給我倒了。”

“喝夠了?”他挑眉問。

“夠了夠了。”單柯強壓下想吐的感覺。

“還敢給我抖機靈不?”

“不敢了不敢了。”

梁宴北這才善心大發,把酒壇往桌上一擱,“行了,那咱們今日就喝到這,多謝各位來為我慶生。”

然而卻沒人回他,琴棋書畫昏昏欲睡,梁書鴻醉得像條死魚趴著,單柯喘著粗氣。

“你把堂哥送回去。”梁宴北點了點單柯肩膀說道。

他自己扶起琴棋書畫,一左一右的給帶回溫禪的門房前,敲了敲門,來開門的是阿福。

阿福一見兩人都喝醉了,忙伸手接,嘀咕道,“怎麽醉得這麽厲害?”

梁宴北倒還好,雙眸尚清醒,低聲問,“溫少爺呢?”

“已經洗過睡下了。”阿福小聲回答,“多謝梁公子把人送回來。”

他朝裏面看了一眼,見床上果然有個模糊人影,便點點頭道,“不必謝,盡早休息。”

阿福應聲,先扶著琴棋書畫兩人進了暖閣,再折返去打水,因為院內的下人都被梁宴北調到別處了,阿福只得自己燒水,順便也給梁宴北少了沐浴水,回去後給琴棋書畫擦了手臉,脫了靴子。

梁宴北是唯一一個沒喝醉,或者說醉得沒那麽厲害的,把自己洗的幹幹凈凈去了一身酒氣之後,他才躺回床榻上,乘著月光睡去。

寧靜的夜晚,涼風習習,梁宴北睡得正香,還沒開始做夢,就被一陣拍門聲驚醒。

他尚有睡意,想著應該是誰有急事,忙披了外袍去開門,發現拍門的人竟是一臉急色的阿福。

開口一句就是,“我們公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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