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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解救【倒v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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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禪好似什麽聲音都聽不見了, 任風兒過境,萬物紛飛,他眼眸之中只倒映著面前這個紅色的身影,再容不下其他東西。

天命茫茫,有緣人自會相遇。

原本不該出現的五月島的人,竟然接二連三的出現。

鐘文晉,梁宴北, 還有肯定會與梁宴北在一起的謝昭雪,這些人脫離了原本的生活軌跡,正往著溫禪不知道的方向奔去, 難不成是因為他的重生,所以才改變了周遭人的生活?

那麽就算現在是這樣,會不會到最後還是殊途同歸呢?

二皮被梁宴北踩在腳下,還哀嚎慘叫個不停, “大哥救我——!”

梁宴北覺得他有些吵,劍鋒一轉向下, 利刃當即刺破二皮的喉嚨,血液噴湧而出,不一會兒就流出一大片,而二皮也徹底沒了聲音。

他自屍體上走下來, 隨手一甩將劍刃上的血珠甩落,神情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白日行兇,你們膽子倒是不小。”

山匪老大見來人氣勢洶洶, 不由萌生退意,方才中的那當胸一拳已經讓他數次想要吐血,顯然撐不住,眼前竟然還有人闖進來,寨子中的人能不能將他捉住另說,眼下他要是再中一擊,必定會當場斃命,冒不得險。

想著,他勉力揚起笑容,“這位小兄弟,有話好商量,不知你來此地是為財還是為人?”

為財就散財,為人就放人,若是為了這個尊貴的九皇子,那可就太好啦!別說是有人來救這個燙手山芋,就算沒人來救他也想把人拴在馬上,有多遠給送多遠……

梁宴北看溫禪一眼,毫不猶豫道,“為人,就是你身邊的那個,現在放他過來。”

山匪老大一見他擺出可商量的樣子,心中暗喜說,“放人可以,但是你我要定個君子之約,我放了人,小兄弟你立刻離開,別傷我寨中人。”

“君子之約?”梁宴北看著他一身土匪行頭好笑的重覆,雙眸彎彎的樣子莫名無害,“行啊,只要你放人,我承諾不傷這寨子裏的人。”

“梁公子,這些人壞的很,可不能答應。”阿福怕梁宴北就真的這樣放過,一時嘴快,反而遭來山匪老大的一記瞪眼。

得了梁宴北的承諾,山匪老大也懶得與阿福計較,他把手中的玉佩還給溫禪,讓人讓開了道。

溫禪看著自己與梁宴北面前沒有了任何阻礙,他收好玉佩,重新系好衣扣,動作看起來十分從容,只是那雙白皙的耳朵染上點點紅色。

對面那個人正盯著他,等著他走過去。溫禪悄悄的深呼吸——為了保持自己的鎮定。

琴棋書畫圍在溫禪身邊,隨著他不緊不慢的腳步脫離山匪群。

溫禪走到梁宴北身邊,先是咽一口口水,才問,“你怎麽來了。”

“九殿下……”

話還沒說完就被溫禪低聲打斷,“出門在外,莫要這樣稱呼我。”

“喔——”梁宴北做出一臉明了的樣子,笑著喊,“溫少爺,咱們先離開再細說?”

溫禪嘴唇動了動,似乎有些不願,他看見了頗有些無奈,“我剛才答應人家,得了人就立刻離開的。”

其實溫禪想說的是把鐘文晉帶上,他張張嘴正打算解釋,卻見幾個人突然輕功而來,身上都穿著紅黑相間的紮袖服,其中有一個身穿黃白色衣裳的人較為顯眼。

他與梁宴北的裝扮不同,頭頂白玉紅石冠,身著黃紗白衣寬袖服,仔細看那黃紗在陽光下還金光閃閃,腳踩翹尖元寶靴,擡步走來時,露出靴子上掛著的金豆子,一派富麗。

他抖了抖衣裳,撅著嘴走來,“梁宴北,你們也太過分了,用完我就扔,一眨眼就沒影了。”

說著說著,就忽然看見梁宴北身邊站著的溫禪,正在以探究的目光打量,他瞬間露出無比驚訝的神情,“他怎麽在此地?”

溫禪奇怪了,“閣下見過我?”

“沒有!”男子回答的非常快,也將驚訝的神情收起來,可是溫禪根本不相信。

接到溫禪那懷疑的目光,男子從背後腰帶出抽出一把折扇,“唰”地一聲展開,遮住半張臉,幹咳兩聲裝作十分嫌棄道,“嘖,這個寨子的人就這些嗎?虧我還帶那麽多人來!”

溫禪發現這個人真是處處彰顯著自己富有,就連折扇上都鑲嵌有銀色紋理,不知道是不是銀子打造的。

山匪頭子一見又有人來,而且還來不少,登時慌了,“那位小兄弟……”

“我知道,君子之約嘛。”梁宴北沖他揚揚眉,“你放心,我現在就離開。

說完他將右手的劍遞到左手反握住,再抓住溫禪的手臂,嘴上碎碎念道,“看在你快死的份上,就讓你做一回君子。”

“你去哪啊?”金晃晃的男子叫喊。

梁宴北轉頭給他回一個燦爛的笑容,“單柯,你不是一直想做英雄嗎,機會來了啊。”

“這些人怎麽處置?”他收住折扇指著那一堆山匪。

“隨你處置。”梁宴北道,說完還吹了一個輕佻的口哨,“走了。”

溫禪被人拉走的時候,山匪老大還在歇斯底裏的叫喊,而他腦中卻一直思考著一個問題:單柯這個名字,怎麽好像在哪聽過呢?

梁宴北沒拉多久,剛一下矮坡就放手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一放手,溫禪就停住腳步,不走了。

他回頭看溫禪,見少年正在想事情,一雙漂亮的眼眸出神,他又折回兩步,“溫少爺,你有心事?”

溫禪被他的聲音拉回神,一擡頭,盯著他道,“你們是不是在風城見過我?”

他想起來那夜在風城的時候,與他搭話的矮公子就是自稱單柯,可他與方才所見的富家公子完全不一樣,甚至連身高都有明顯差距。

當時他身邊還站著兩個男子,一直盯著溫禪而後還竊竊私語。現在想來,估摸著那個時候盯著他的倆男子就應該是易容之後的梁宴北和謝昭雪。

怔楞了一刻,梁宴北沒有任何掩飾的承認,“是啊,只不過當時你沒認出我們。”

廢話,你們打扮成那樣我認得出才有鬼吧?溫禪一邊腹誹一邊疑問,“那你為何不主動與我打招呼?”

“這不是怕嚇到你嗎?”梁宴北滿不在乎道,隨後又像想起什麽似的,語氣突轉,變得有些哀怨,“哎——也不知道是誰,每次見到我就要走,一副萬年不待見的樣子,我還可沒那個膽子再往前湊啊……”

溫禪自知理虧,沒在接話。

不想梁宴北見他這樣,更是得寸進尺,哼哼道,“那我之前送出去的一只鳥啊,到現在都沒收到答謝……我都快忘了送給誰了……”

溫禪站不住了,率先邁開腿,“走吧走吧。”

梁宴北嬉皮笑臉的跟上,剛走沒幾步,便迎面看見往這邊來的兩人,一人白衣似雪,翩翩從容,一人渾身是泥和血,就一雙眼睛裏還能看到一點白色,兩人走在一起對比巨大。

白衣是剛剛解救了鐘文晉的謝昭雪,他的劍上沾滿鮮血,正滾滾往下滴,算是他渾身上下唯一一抹鮮艷之色。

而他身邊的鐘文晉衣裳臟也就罷了,大半個身子都沾了血,看來是經歷了一場惡戰,他走路姿勢也頗是得意,雙手負在背後,一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臟成泥團。

待走近了,謝昭雪頓住腳步,看向溫禪之後一臉驚訝,“九殿下果真在這裏。”

“什麽意思?難道我還能騙你不成?”鐘文晉一聽不樂意了,被謝昭雪眼風一掃,他氣哼一聲。

“殿下沒受傷吧?”謝昭雪問梁宴北。

“沒有,先走吧,趕緊把人帶出去。”他搖搖頭,嫌棄的看鐘文晉一眼,“某些人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其實不光是梁宴北一人嫌棄鐘文晉,就連好性子的溫禪也頗是膈應,與鐘文晉隔了老遠一同走到寨子口。

寨子口原本栓著山匪們的馬,此時不僅多了好幾匹,還多了一輛朱紅色的馬車,馬車呈尖頂,四角往上翹,垂下金黃色的大流蘇,車廂的封三面,左右兩面各有一口百葉窗,窗下幾寸就是一個大大的“單”字,彰顯了馬車的主人。

琴棋為溫禪牽了馬來,阿福跑過去伏在地上道,“公子,踩著小的上馬。”

溫禪一陣無奈,走過去正要上馬,卻突然被一只手拉住,他轉頭,見是梁宴北。

不等溫禪問,梁宴北就指著那奢華的馬車道,“殿下去坐馬車,讓你的侍衛給你趕車。”

溫禪望了馬車一眼,“擅自坐別人的馬車,這不太好吧……”

“與殿下的尊貴身子相比,單柯只配騎馬,給他留下馬匹就行了。”梁宴北笑面晏晏,仿佛在開玩笑一般,他把溫禪拉開兩步,對著琴棋書畫道,“你們去趕車。”

琴棋和阿福也想讓溫禪坐馬車,至少有一點他們與梁宴北想的是一樣的,溫禪身子嬌貴,就適合坐馬車。於是兩人屁顛屁顛跑去解開拴著馬的繩子,剩下書畫一人,仍然在等待溫禪的命令。

“我也要坐馬車。”鐘文晉聽見這邊的對話,恬不知恥的湊過來,“我這幾天在這快累死了,根本騎不動馬。”

梁宴北正在解馬繩,聞言撇他一眼,問道,“你有殿下身份尊貴嗎?”

鐘文晉一噎,“那當然沒有。”

“那你有什麽資格跟九殿下共乘?”他牽著馬走來,把馬繩遞到鐘文晉手中,笑瞇瞇道,“跟緊點,若是丟了,你小舅舅就又要費心思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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