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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朱爸沈吟:這個……那咱們爺倆也不繞彎子了,我跟真真媽媽聊了下,覺得你們倆……好像過於要好了一些,想聽聽你的意思。

朱仲謙不耐煩:煩不煩?

“噌”一下站起來:我連有個要好朋友都不行?還是我交朋友耽誤學習了?你要跟老師說給我換同桌,我就不去上學了!!

小胖子奔回房間。

朱爸朱媽面面相覷。

朱爸苦笑:這小子叛逆期來了……

☆、43 酒會3

杜雅茗是記者,想到婚宴那晚汪朱二人詭異的氣場,職業病馬上犯了,跟在汪真真後面心不在焉地拿食物,追問,“真真,我知道你跟朱仲謙高中時代就很要好了。前段時間還有人跟我說你們倆談戀愛了,我還想你們倆總算在一起了,可是很快又有人說你們分手了,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汪真真拿食物的手縮了回來,思索了片刻,心想這也是個澄清緋聞的好機會,上次自己胡說八道的,怕是給朱仲謙造成困擾了,雖然他面上什麽也沒抱怨,但她還是過意不去。

她就認真地解釋起來:“雅茗,上次是個誤會。我有事找朱仲謙幫忙約他吃飯,正巧遇到張雨朵他們,我愛面子,信口胡說的。我們倆壓根就沒談過戀愛,高中時關系鐵,所以現在有吃有喝的他就想到我,就這麽簡單。”

都是同班同學,杜雅茗自然知道張雨朵她們這麽多年也不改欺負汪真真的好習慣,理解地笑笑,但一想到兩人高中時好成那樣,還是半信半疑地歪頭問:“你們兩個,難道真沒可能嗎?”

汪真真幾乎是沒有猶豫地搖搖頭,然後似乎無心再繼續這個話題,低著頭胡吃海塞。

杜雅茗識趣,也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她是現實的女孩,在她眼裏,除了是高中同學關系比較親密以外,汪真真確實哪一點都配不上如今的朱仲謙。

她環視四周,就見朱仲謙正與一個年輕知性的漂亮女孩微笑聊天,那女孩穿著優雅卻女人味十足的晚禮服,齊耳中分的短發利落幹練,對面的朱仲謙英挺高大,兩個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非常登對。

杜雅茗捅了捅專心吃東西的汪真真,汪真真擡起頭看到前方那一幕,滿嘴的肉都忘了吞咽,就那麽楞楞看著。

過了一會,她才慢慢地又低頭吃東西,只不過已經食不知味。

杜雅茗一直在她耳邊講話,說著她所知道的事情:“看到了嗎?那是省電視臺臺長的女兒,剛從英國回來,靠著老爸的關系一進電視臺就是力捧的主持人,聽說臺長老爸最近一直在給女兒物色乘龍快婿。”

她喝了一口紅酒:“朱仲謙到底是塊大肥肉啊。”

汪真真又看了一眼那邊正相談見歡的男女,心想豬頭原來喜歡這一類型的女孩子,自己以前都不知道。

她又想起田儂曦來,不由問:“他跟那個田儂曦真吹了嗎?”

杜雅茗聳聳肩:“不清楚,應該吹了,聽說那位田小姐最近又開始見家裏人安排的相親對象了。哦對了,她和朱仲謙也是相親認識的。”

“這個圈子就這麽大,上一輩走動得比較多的,都會安排自家兒女見面,老人家嘛,把門當戶對看得很重的。”杜雅茗說話的口氣像極了汪媽,她笑著打包票,“你看吧,朱仲謙不會單身太久的,他老爸上次忙到心臟病發,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今年催著他結婚抱孫子呢,我爸和他爸老是一起釣魚,上次兩個老頭還攛掇著安排我跟他相親呢,我說相什麽親哪,做了三年老同學,天天低頭不見擡頭見的,要是能來電早來電了,真是笑死人了。”

汪真真一聽朱爸差點掛了,高中時還在他家蹭過好多次飯的,朱爸雖然不茍言笑,但經常給她夾肉吃,把她的碗疊得高高的,她揪著杜雅茗的胳膊急問:“朱叔叔心臟病?現在怎麽樣,還有危險嗎?”

“沒事了吧,現在朱叔叔三天兩頭約我爸釣魚呢,兩個老頭還經常打打太極學學拳什麽的,日子可比我們這些年輕人清閑舒服多了。”

汪真真放下心來,又聽得極其認真,花了點時間消化完這些信息後,好奇問:“雅茗你怎麽知道這麽多哪?”

杜雅茗爽朗一笑:“我們兩家就隔幾幢房子啊,不過我不太見得著朱仲謙,她媽說,他回國後一直一個人住的,不肯搬回家。”

她朝汪真真擠擠眼:“說不定金屋藏嬌喲。”

汪真真心領神會,賊兮兮地也跟著笑了,捂著嘴湊到杜雅茗耳邊,搞怪道:“實不相瞞,那個神秘女人就是在不才小的我。”

杜雅茗一聽,楞了一下,隨即彎腰大笑。

兩個女孩笑得前仰後合。

那頭朱仲謙也早察覺到餐桌旁兩個站在一起喋喋不休是不是交頭接耳的女人,心想自己就離開一會,就被這白癡給徹底忽略了,自己看了她好幾眼,就沒見她自己哪怕一眼過。

他心裏不是滋味,找了個借口打發了主動上來聊天的女人,徑直朝餐桌走去。

他認出汪真真身邊的杜雅茗來,手很自然地伸向汪真真的盤子,把她的盤子整個搶了過來,拿了塊壽司放進嘴裏吃著,跟杜雅茗寒暄:“過來采訪?”

杜雅茗見他們這麽熟悉到吃一個盤子的地步了,眼睛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回打轉,忍不住打趣:“是啊,順便來撞破你倆的奸情。”

汪真真插話進來,一開口就是雷死人不償命:“錯!我倆只有‘情’沒有‘奸’的!”

朱仲謙臉一黑,當著外人面不好發作,心說別得意的太早,有“奸”你的那一天。

他充滿恐嚇意外地瞪了她一眼:“下次還想吃就給我老實閉嘴。”

汪真真很識相地閉嘴,順便奪走了被搶走的盤子,自己溜一邊開吃去了。

剩下朱仲謙和杜雅茗兩個人。

杜雅茗繼續打趣:“我說朱總,上次婚宴可真夠絕情的啊,見了老同桌就忘了老鄰居了,好歹住了同一個小區好多年,也不打聲招呼就走了。”

她狡黠一笑:“上次別人喝醉了沒看見,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拉著汪真真偷偷溜去哪了?可別告訴我你們倆是重溫高中時代的美好回憶去了哦。”

“重溫高中回憶?”朱仲謙莞爾失笑:“我這人一直向前看,這種無聊浪費時間的事情從來不做。”

杜雅茗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重溫記憶這種事嘛,無聊不無聊,那要看跟什麽人一起了,朱總,你說是不是?”

朱仲謙舉杯和她碰了碰:“杜記者,我不是你的訪問對象,采訪那一套,省省吧。”

杜雅茗知道從他嘴裏撬不出什麽,也就笑笑再追問,大家都是成熟男女,敏感話題點到為止,反正時間長了,當事人想瞞也瞞不住。

兩個人又聊了會長輩的話題,然後朱仲謙脖子一轉,全場掃視了一圈,就發現汪真真人不見了。

他剛想找人,就聽到會場裏傳來刺耳的火警警報聲。

所有的交談戛然而止,在場眾人聽到火警都楞住了,一個經理模樣的男人沖進來說:“對不起大家,酒會結束,樓下酒店發生火災,請大家馬上從消防通道離開。”

經理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變了臉色,上了年紀的男士們倒是處變不驚,紳士地先讓女士離開,年輕女孩們則驚叫出聲,個別已經忘了維持優雅儀態,擡腳就跑,那表情恨不得插上翅膀飛下樓。

而窗外,已經可以看到樓下黑煙滾滾,金色火焰猶如火龍,看上去觸目驚心。

消防車還沒有來。

杜雅茗也面露擔憂,饒是她這個見過識廣的記者,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突發情況,出於記者對於新聞的職業觸覺,她並沒有選擇逃命,而是馬上打電話回臺裏,安排同事過來進行突發事件采訪。

此時朱仲謙的眉頭深深皺著。

他來回看了兩圈,沒有見到汪真真。

為防意外,電梯已經停止使用,,來賓們都在蜂擁往安全通道走,杜雅茗邊打電話邊跟著人流,想招呼朱仲謙和汪真真一起走,卻見他瘋了一般地朝安全通道另一個方向跑去。

“哎,朱仲謙!你去哪?”

沒有人回答她,朱仲謙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而窗外,火勢漸大,不斷有驚恐的人們跑出著火大樓。

此時汪真真正坐在無人的洗手間小隔間的馬桶上,專心發呆。

她剛才吃得太兇猛了,一不小心把一滴油膩肉汁滴在了新買的漂亮裙子上,這條裙子歸屬權屬於朱仲謙未來女友,他只是借給她穿,她明明提醒自己千萬要小心的,誰知一個晚上不到,就把這條漂亮裙子給弄臟了。

汪真真心裏一慌,趁著朱仲謙沒察覺,趕緊放下盤子跑到洗手間洗裙子。

可是情況並沒有好轉,她賣力搓了很久,那塊汙漬還是沒有完全洗掉,水漬的面積卻越來越大,那一大塊濕掉的地方硬生生毀了整條裙子的美感。

汪真真洩了氣,一屁股坐在了馬桶上,覺得自己沒法出去面對朱仲謙斥責的臉。

他一定一定又會嫌棄她的,什麽事情都做不好,她除了是個會把事情弄糟的白癡笨蛋以外,真的什麽也不是了。

她有些難受。

今晚看到的,聽到的,都讓她感到難受,胸口悶悶的,於是只好拼命吃東西,想要把自己沈浸在美食裏,可是為什麽又發生了這樣的事呢?

他一定會鄙視地看著她說:連一件裙子都保管不好。

長大以後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曾經他是個胖子,她是個窮人,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欺負他,就算出了醜,也知道身邊的豬頭會無條件地包容她。可是長大了,他變得那麽優秀,她卻還是那個沒出息的汪真真。

她跟不上他的腳步了,他已經不是坐在她身邊的豬頭,他跑在她前面,他們的距離在他的奔跑中拉開了很遠很遠,已經沒有追上的可能。

杜雅茗、田儂曦,甚至今晚看到的知性美女,只有他們才能與他並肩走在一起。

汪真真長長地嘆了口氣,她恍然認識到,現在想跟豬頭做朋友,都變得有點勉強了呢。

“真真!真真!你在裏面嗎?”

熟悉又帶著急迫的男聲在此時響起,汪真真一下子坐直了,是豬頭的聲音。

“真真,你在裏面嗎?”他又高聲問。

汪真真終於想起來要回應,聲音有點弱:“我……我……在。”

☆、44 火災大樓

她站了起來,手剛打開隔間小門還未推開,門就“嘩”一下被強力拉開,朱仲謙一臉鐵青地看著門裏的她。

她茫然地望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硬闖女廁所,更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會躲在這裏發呆。

她想解釋裙子的事情,剛張嘴“我”了一下,下一秒,手就被他一把拽住,整個人被他往外拖。

“快跟我走,樓下著火了!”他帶著她飛奔,三言兩句說明了一下情況。

汪真真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剛才有“嗚嗚”聲的警報聲響起,只是她在想心事,沒放在心上,連洗手間裏的人跑光了都不知道。

樓下的濃煙彌漫了上來,空氣裏隱約有煙味,猝不及防之下汪真真被煙嗆了一下,整張臉都擠在一起。

朱仲謙聽聞驀地停了下來,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沖回到洗手間裏浸濕手帕,然後塞到汪真真手裏。

“拿著。”他口氣惡狠狠,“捂著鼻子,聽著!要是我們今天逃不出這裏,死之前你要給我個交代!”

汪真真愕然:“什,什麽交代?”

朱仲謙自然沒有再跟她多廢話,拉著她的手沖向安全通道,因為剛才的拖延,這層樓跑得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而越往下走,煙味越重,他們兩個捂著口鼻,腳步不停歇,跟隨其他層跑下來的人一起往樓下跑。

汪真真完全不敢說話,她怕一說話煙就嗆進嘴裏,她這輩子還從未親身經歷過火災,此刻真的身臨其中,卻並不覺得恐懼。

她想:豬頭正牽著她的手呢,他現在那麽厲害,一定能帶她離開這裏的。

她滿心依賴,更緊地抓住了朱仲謙的手。

朱仲謙仿佛此刻與她心有靈犀,感受到她此刻心頭的恐懼,狂奔中仍不忘回頭給她一個眼神,那一眼裏含有太多內容,汪真真卻瞬間讀懂了。

他在對她說:別怕,我會把你帶出去的。

煙霧彌漫的樓道裏,她眼角濕潤,突然有點想哭。

慌亂中,有個從樓下狂奔而來的男人推搡了汪真真一把,汪真真一個措手不及,“哎呀”一聲,被推到了墻邊。

她平時穿慣了平底鞋,今晚新買的高跟鞋有七厘米,本就跑動起來不方便,這麽一推搡,就把腳給扭傷了。

她痛得彎腰,捂著腳踝,倒抽一口涼氣,結果不小心吸進了好幾口煙,頓時咳嗽個不停,眼角都可憐兮兮地咳出了眼淚,樣子看上去實在很可憐。

“豬頭!”她哀怨地叫了他一聲,像只危急時刻向主人撒嬌求救命的小貓。

朱仲謙幾乎想撕了那男人的心都有,但他的頭腦清醒,當下最重要的不是報仇而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還沒有使勁折騰夠這個蠢貨呢,他還不想那麽早死。

“到我背上來!”

由不得汪真真說“不”,他二話不說就拎小雞一樣把她拽到自己的背上,常年鍛煉比一般人更強壯的身體在這一刻終於有了用武之地,背起一百多斤的汪真真來不費吹灰之力,腳步靈活敏捷,速度比兩個人一起跑時更快。

汪真真伏在他肩上,捂著口鼻,把頭埋在他頸間,乖順地像只小兔子。

看著朱仲謙臉頰上流淌的汗,她第一次懊悔自己為什麽那麽笨。

要是她還像初中那樣身輕如燕就好了,那麽她就不會成為他的負擔了。

見黑色煙霧蜿蜒而上,封閉空間裏的空氣更加糟糕,汪真真焦急,把濕潤的手帕捂到朱仲謙的口鼻上,自己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

朱仲謙大怒:“給我幹嘛?自己捂著,我是男人,不需要!”

汪真真大小姐脾氣也上來了,頂嘴道:“吵什麽!再吵信不信我在這裏掐死你!”

“沒良心的女人。”朱仲謙咬牙切齒地嘟囔了一下,腳步不停,幾乎是用最快的速度跑下樓。

他背著她一路狂奔,好在樓道裏沒有太多煙霧,一個顯然是大樓物業的男人出現在樓道口,捂著口鼻對他們大喊:“樓下危險,都跟我走。”

他們一群人於是跟著他跑動,跑到大樓另一端的樓梯,一群人迅速到達了一樓,沖到大樓外時,所有逃命的人們都已經氣喘籲籲,但望著四樓處熊熊燃燒的火焰,大家都慶幸撿回一條命。

直到跑到樓下呼吸到新鮮空氣,汪真真繃緊的弦才真正松下來,趕緊對仍舊背她的朱仲謙說:“豬頭,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朱仲謙一口氣背了人跑了十幾層樓,也跑出了熱汗,見樓下站著一群驚魂未定的人們,膽大的還在駐足圍觀,膽小的往外圍慌亂跑動,火災來得突然,大樓物業還沒有來得及組織人力安排秩序。

他並沒有聽汪真真的話馬上放下她,而是背著她又快走了一會,直到走到安全的地方才放下了她。

汪真真顧不上腳疼,她的註意力已經完全被可怕的火災場面給奪去了,她這輩子哪見過這麽可怕的場面,金色的火舌在不斷吞吐,輕易就吞噬周邊一切可燃物,黑煙滾滾下,有消防員背著一個男人跑了出來,那個人大概是吸入了太多黑煙,窒息了過去,有人給他戴上呼吸面罩,兩個人都狼狽不已。消防車還沒來,大樓物業已經組織了自救,好幾條水管正往四樓噴水,火焰與水正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決戰。

旁邊站著的男女臉上的表情滿是驚恐,女的問:“怎麽會有火災啊?”

男的擦擦汗:“聽說是酒店在裝修,囤了很多木材,不知怎麽的就燒起來了。”

女的撫著胸口後怕著:“天啊,還好跑下來了,要是慢一點……”

旁人的對話汪真真和朱仲謙自然都聽到了,汪真真癡癡呆呆的,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逃過一劫,要不是朱仲謙來找她,她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

想到他背著她穿越火海,想到他從未放棄她,這一切的一切令她整顆心都沸騰了,有些感覺要幾乎要沖破理智的牢籠噴薄而出。

嗓子被煙嗆得又幹又疼,她心裏害怕,想要尋找唯一能帶給她安全感的男人,轉頭喃喃了一聲:“豬頭……”

下一秒,只覺眼前一黑,她被撈入了一雙有力的臂膀,她一聲驚呼,一片柔軟的唇兇猛地貼了上來,趁她張嘴不備,霸道的舌就這麽肆無忌憚地伸了進來,狂浪地翻攪著她的口腔,要與她的嫩舌共舞。

汪真真的世界天旋地轉。

她抵著朱仲謙的胸膛,心都要跳出胸腔了,她的舌頭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樣跟他的糾纏了起來,她的鼻尖都是他的氣息,男人味夾著煙熏味充斥鼻尖,這味道有如致命藥物,讓她的所有反應神經都癱瘓罷工了,她快死了,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像極了漫畫裏的女主人公,被男主角霸道索吻,然後像待宰的綿羊一樣乖乖地閉上了眼睛任他為所欲為。

她們從來沒有告訴她,原來接吻會給人這樣心驚肉跳的瀕死感覺。

最重要的是,給她這種瀕死感覺的男人是朱仲謙!她打算當一輩子朋友的男人!

被吻到腿軟的汪真真驀地睜開了眼睛,掙了掙,朱仲謙察覺到她微弱的反抗,他的眼裏是漫天的火光,他就這樣灼灼看著她,然後手一松,把她放開了。

汪真真下意識後退一步,但她忘了自己腳傷在身,這下右腳一碰地,鉆心的痛從腳底傳來,她“哎喲”一聲慘叫,身體失衡差點栽倒在地。

不過她到底是沒再摔著,朱仲謙眼疾手快,躍步上前又把她圈在了懷裏。

汪真真整張臉都燒紅了,她的心裏也燒起了一場大火,縱火的是眼前這個什麽都不說就對她拽過她一通亂吻的男人。

天哪,這可是公共場合,好多人看著呢!

汪真真低著頭打量了一眼四周,見邊上那對男女正要看怪物的暧昧眼神看著他們,不遠處還有人在對他們指指點點,她紅著臉掙脫開朱仲謙的懷抱,結結巴巴地指責:“你,你發什麽瘋?”

這麽多年了,總算輪到她對他說這句話,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樣難堪的情況下。

汪真真佯裝氣鼓鼓的,她心裏亂極了,許多情緒交織在心頭,她有些期待,卻又莫名害怕聽到他的解釋。

朱仲謙也有些尷尬,劫後餘生之後沖動占了上風,於是他根本沒有考慮後果就做了心底早就想做的事,他的唇如泉水般甜美,滋潤了他幹渴多年的心,這滋味能讓他回味許久。

剛才在那座危險的大樓裏,他的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絲念頭,如果萬一那是他生命裏最後的時刻,他卻還沒跟喜歡多年的姑娘表白心跡,他會不會死不瞑目?

他想他會的,死神都會嘲笑他的懦弱,他明明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自卑的胖子,可在她面前,他依然懦弱一如當年。

只因為在她眼裏,他也許還是當年的那個200斤的胖子,他們無所不談,卻唯獨不談愛情。

時間也許改變了他的外形,卻無法改變她對他根深蒂固的看法。

她就這麽乖順地趴在他肩膀上,跟他一起呼吸,在下樓狂奔的那些時間裏,朱仲謙的心裏千頭萬緒,卻最後只凝結成一句話:旺旺,如果我們能活著走出去,能不能跟我在一起,一輩子。

逃命路上,他到底是沒有問出口。

他們終於活著走出大樓,但一切並沒有結束。

死裏逃生之後,看著那漫天的火光,他心裏的大火也在瘋狂燃燒,吞噬理智,火光給了他勇氣,然後他做了一個瘋狂的舉動。

他吻了她。

可是美夢過後,又該如何收場?

☆、45 醫院》》》回家路上

望著汪真真清澈的眼眸,朱仲謙看到了她的困惑和不解,還有無言的質問,他內心掙紮。

他該如何解釋向她現在的情況,要不要告訴她,他愛她多年的心從未變過,他感激三年親密無間的同桌生活,卻又同時非常矛盾地憎恨這同桌關系,束縛了他們,也讓他們之間的關系舉步不前。

一個吻,能不能將他們之間的關系改變?

如果現在貿然說出口呢?

他幾乎用腳趾就能猜出來她的反應,在她喜歡上他之前,一切示好或是表白都會被她一口拒絕。

她一定會面露驚訝,然後說:“豬頭,我一直只當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之間真的太熟了,我對你沒有感覺……只有喻寒那樣的男人,才會給我小鹿亂撞砰砰心跳的感覺……”

朱仲謙握緊了拳,眼神閃過一絲挫敗,他曾經一直對她傻傻地好,遷就她,滿足她,但到頭來,她還是會因為他酒醉無心出口的話,選擇跟他永不相見。

說到底,她還是不喜歡他。

這麽多年了,他瘦了,強壯了,可她眼裏還是沒有他。

被拒絕的痛苦,難道他還要經歷一次嗎?

可是不說呢,她那麽遲鈍的女人,能明白他的心意嗎?

高中時他們明明已經親密無間到幾乎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對小情侶,可是她卻不以為然,一直到他高中畢業表白心跡,她才知道原來他喜歡著她。

他們已經分開七年,難道他還要浪費時間跟她繼續玩“親密夥伴”的愚蠢游戲?

身後大樓火光滔天,沈默對峙的兩個男女心頭也在燃燒著一場熊熊烈火,一個屏息等待,一個猶豫不決。

消防車已經呼嘯著飛馳到來,開始有人驅散看熱鬧的人群,場面亂哄哄的。

朱仲謙終於做了艱難的決定,擇日不如撞日,他要告訴她,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熱吻,所有一切都是出於他對她多年不變的迷戀。

他突然問她:“那個拼圖你拼好了嗎?”

汪真真本來度秒如年地等待他的解釋,沒想到卻等來這樣一句話,她張嘴“啊”了一下,一時半會還無法把那個吻和拼圖聯系在一起。

她正準備回答說“沒有”呢,一個軟濡好聽的女聲突然插進他們中間:“朱先生,你們……

關鍵對話被中途打斷,兩個人都很不爽,汪真真詫異轉身,就見到酒會上那個對著朱仲謙甜美微笑聊天的短發美女,此刻她正一臉吃驚地盯著他們,多半是看到了他們抱在一起接吻,所以現在打量他們的眼神分明帶著一絲揣摩。

不速之客打斷了他的表白計劃,朱仲謙的臉瞬間就沈了下來,這個女人他是知道的,恰好是他老媽最新給他張羅的相親對象,他用工作忙推拒了,沒想到今晚她主動上來介紹自己,算是提前認識了。

對方心裏打了什麽算盤,他自然是明白不過的,頓時就更加氣惱,覬覦他的女人不少,有些還會毛遂自薦與他認識,唯獨眼前的這個笨蛋多年都不開竅。

他雖保持紳士儀態,口氣卻冷淡疏離:“宋小姐,這裏不安全,還是盡早離開吧。”

他朝她頷首:“我們先走了,再見。”

礙眼的人太多,他到底還是打消了在這裏表露心跡的念頭,說完,他也不管汪真真如何抗拒,當著別人面二話不說就公主抱抱起她,汪真真嚇了一大跳,等回過神人已經在半空中被他抱在手裏,她馬上掙紮反抗:“哎你幹嘛?放開我放開我!我自己走……餵,朱仲謙你這個混蛋……放開!”

朱仲謙寒著臉大步流星往前走,對她的拳打腳踢置若罔聞,反而牢牢抱緊,低頭溫柔訓斥:“別吵,乖一點。”

這看似暴力實則溫情脈脈的一幕在不知情的外人眼裏,自然是情人間的打情罵俏了。

目送他們離開的叫做宋涵的女孩,漂亮的眼眸裏流露出深深的失望。

汪真真臉上羞得都要滴出血了,她暈乎乎的,又是被親又是被抱的,今天的朱仲謙陌生到讓她心驚肉跳,她的心裏閃過很多個念頭,卻馬上被她掐死在腹中。

她小心擡頭看他,聲音弱弱的:“豬頭,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的。”

末了又小心添了一句:“好多人看著呢。”

她其實心裏真正想問,你今晚究竟是怎麽了?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朱仲謙一臉酷酷的:“看就看了,不就抱了個傷殘號嗎?你腳受傷了,我們先去醫院檢查下,然後再回家,好嗎?”

他明顯是在征詢她的意見,但是說“回家”的口氣親昵自然,低頭問她的表情更是溫柔,汪真真呆呆地與他對視,然後迅速躲開了他的眼睛,臉更加紅了。

現在的豬頭真是太會放電了,她已經被電得暈頭轉向。

大樓著火,停車場自然不便再去,朱仲謙打了一輛車直奔附近醫院,車上兩人都不說話,因為他不主動解釋那個莫名其妙的吻,汪真真作為一個害羞的女孩子,自然也不好主動開口問,她此刻猶如龜縮在殼裏的小烏龜,寧可龜縮在自己的安全港灣裏,也不想出去面對現實。

有些話,她想聽,又不太敢聽。

於是選擇捂住耳朵。

兩個人各懷心事,到了醫院急診室後以後,朱仲謙抱著她掛號拍片取片,兩個人的時候,一個低頭顧自玩手機游戲,一個呢,閉眼假寐,心照不宣地不提晚上發生的意外。

急診醫生看了片子,只是說腳踝扭傷,所幸並沒有傷到骨頭,也不需要打石膏,定時噴藥,回家靜養幾天就可以消腫痊愈。

朱仲謙松了一口氣。

汪真真卻一籌莫展,她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隨即問:“醫生,我減肥呢,還能跑步嗎?”

女醫生失笑:“當然不能了,減肥的計劃還是拖後吧,這段時間你肯定不能劇烈運動,萬一傷上加傷就得不償失了。”

她把汪真真細細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發表專業意見:“再說你也不胖啊,小姑娘這個身材剛剛好,女孩子嘛,還是要有點肉才好看的。”

汪真真竊笑,和站在一旁的朱仲謙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笑得像只得意的小狐貍,這示威的一眼意思再明白不過:聽到了吧?醫生都不覺得我胖,就你龜毛。

醫生的話朱仲謙自然也全部聽在耳裏了,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不客氣地回敬她:這下你得意了啊。

檢查完兩人出了醫院,朱仲謙背著汪真真回家,兩人終於開始正常聊天。

汪真真在朱仲謙背上笑得甜甜的,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生命再寂寞,身邊總有那個憨憨的胖子陪著她走街串巷地胡鬧。

她手指著黑蒙蒙的星空:“豬頭,快看,有星星!”

朱仲謙順著她的手擡頭看過去,哪有什麽星星,嗤笑:“傻瓜,現在的城市汙染那麽嚴重,能看到月亮就不錯了。”

汪真真深吸一口氣,果然晚上的空氣並不理想,這令她想起了多年前的學農生活,他們在深山裏跟隨茶農采茶,還在深山竹林裏鉆來鉆去,幾個小分隊比賽誰先到達目的地。

那時也是如今晚這般,她扭傷腳掉隊了,所有人都走了,她一個人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孤獨和恐懼像是病毒在心底裏蔓延開,然後她欣喜地發現一抹熟悉的影子,滿頭大汗的朱仲謙笨重地朝她跑來,在另一小分隊的他聽說她掉隊了,那麽胖的人,跑了十幾公裏的山路,只為找到掉隊的她。

當時她看到他,感動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過了許多年,她的豬頭,依然是她生命中最可靠的男人。

“豬頭,你還記得那次學農嗎?我也是這樣半路扭傷了腳,然後你找到了我,還背我下山。”

所謂心有靈犀,此刻朱仲謙腦海中翻湧的也是那一天的記憶,遭遇何其相似,他笑著感慨:“當然記得,怎麽會忘了呢,當時你這個傻瓜看到我,一副快哭的樣子,要不是邊上還有其他茶農,你準要哭鼻子了。”

汪真真氣呼呼戳戳他腦袋:“你老拿這件事笑我,不準笑聽到沒有!”

“不笑怎麽行,這麽多年了,你還是一樣蠢到讓人提心吊膽,你知不知道聽說樓下有火災,我卻到處找不到你,心裏是什麽感覺?說!你一個人呆廁所裏那麽久,連警報也沒聽到,到底想什麽呢?”

汪真真鵪鶉一般垂著腦袋,終於決定老實交代:“豬頭,我說了你別罵我哦。”

“嗯,你先說,我再考慮罵不罵。”

“哦,那我就不說了。”

“好吧,你贏了,不罵你,說吧。”

汪真真抿了抿嘴唇:“我吃東西漏嘴,油汁掉在裙子上了,我去廁所洗,又洗不幹凈……”

她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我怕你罵我,所以……”

“所以呆在裏面不敢出來?”

“……嗯。”

“笨。”朱仲謙忍無可忍,嘴角卻是輕快上揚的,“那幾條裙子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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