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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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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拍下了。慕容福只覺得他好玩,也不惱,只是撐著手笑瞇瞇的點點頭,“你長的又不難看,怎麽就不許人看了。”

“你,”游坦之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當下一張臉憋得通紅,半天才說,“你自己都長成那樣,還好意思說別人好看。”

他也明白慕容福這是拐著彎兒說他好看,他只覺得一個男人若是被別人說好看,那其實是很丟人的事情,所以盡管長著張俊秀臉,但總習慣學著來來往往的江湖豪客們說話做事,舉止粗魯。

“我長成什麽樣了?”慕容福身邊的幾個丫鬟,各個都是嘴刁的,跟她們說笑每次都是慕容福被調戲,王語嫣話少,可陡然一句話出來能把人噎死,很少有游坦之這種戰鬥力不足五的,所以他最近頗喜歡逗他。

“你,”游坦之擡頭看了他一眼,瞧著慕容福眉眼含笑,卻只陡然覺得心跳有些不正常,忙轉過頭去盯著旁邊的花朵,憤憤的說,“也不知道我爹跟大伯哪裏瞎了眼,非要我拜你做師傅不可。你這種小白臉的樣子,哼,肯定不及喬大俠半跟手指頭。”

不得不說中二少年都是奇怪的生物,哪天明明是喬峰要揍他,慕容福幫他解了圍,可是事後游坦之卻對喬峰崇拜有加,動不動都是喬大俠如何,卻始終遇上慕容福都沒好臉色。

慕容福也很奇怪游坦之,始終沒有弄明白他別扭個什麽勁兒。

游坦之別開臉不去看慕容福,心裏頭嘀咕著,他才不願意拜慕容福當師傅

呢,一看著他那樣子就沒有人願意跟他打,他的武功肯定就跟著那些江湖第一美人什麽的一樣,都是被見過的人吹捧起來的。

他才不要吹捧他呢!

慕容福聽著他拿自己跟喬峰比,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作弊器的話,他的確是不如喬峰,但是可惜他身邊作弊器太多,喬峰這種老實孩子肯定就會吃虧。

“不管你願不願意,反正你爹既然讓你跪了我,那我就是你師父,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我讓你端茶你不能倒水,”慕容福覺得有這麽個小徒弟還是很好玩的,所以敲了敲桌子,“你瞧,我這茶沒有了,你去重新沏一壺來。”

“我不去!”游坦之這幾天一直被慕容福當小廝使,心裏頭恨得不得了,見著他愜意的撚起一塊糕點就要吃,卻是探著身子一口把著他手上的糕點給吞了,然後含含糊糊的說,“哼,你才比我大幾歲,我不要當你徒弟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從他手上拿過來的糕點特別好吃。游坦之盯著慕容福的指尖,視線有些發飄。

“我比你大了十三四,莫說做你師父了,做你爹的年紀也該夠了。”慕容福聽著他孩子氣的說法,啞然失笑,然後拿起一塊糕點又想吃,卻不了被著虎視眈眈的游坦之又給吞了,不經意間還咬到了他的手指。

慕容福疼的皺了下眉,沒好氣的說,“要吃你自己拿,幹嘛每次都要搶我手上的。”

好像咬到他手了?游坦之嘴巴裏塞著香甜的糕點,但是不知怎麽的,舌尖好像還記得剛才舔到他手指的感覺,有種忍不住再咬一下的沖動。

“這是我家,我就愛從你手上搶著吃,怎麽了。”游坦之哼哼的說著,驕傲的樣子像只小公雞,好不容易咽下嘴巴的東西,這才咳了兩聲,然後對慕容福的年紀很不相信,“少騙人了,你看看你的臉,說是我爹的兒子都有人信。”

他也真夠損的,自己老爹都敢拿出來說。

實際上,慕容福的年紀還真跟游驥差不多大,但是人比人氣死人,游驥那張臉真心比慕容博還顯老。

慕容福聽著他這麽說,忍不住笑了,扶著身子起身,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不信問你爹去,你這腦子還真是繡花枕頭外面光,你也不算算我都成名多少年了,比你大幾歲?怎麽可能。”

“說不定他們只是不舍得跟你打。”游坦之在含含糊糊的說,這句話壓在舌尖下沒

敢出聲,他也不是腦殘,跟著慕容福相處過一段時間,知道慕容福哪怕沒有傳說中的那麽厲害,但揍他也是綽綽有餘的。

更何況,他還是自己的師父,就算把自己揍死了,那誰也不敢說一句什麽的。

“怎麽,你不是不喜歡我麽,幹嘛還跟著我。”慕容福休息夠了,打算回屋練功,沒想到游坦之亦步亦趨的跟了來,好奇的問道。

“阿朱姑姑說你身體不好,要我跟著你,免得你在哪裏死了都沒人知道。”游坦之看著天不滿的哼哼道,一副本少俠才不敢管你的樣子。

說也奇怪,他不願意認慕容福做師傅,可是認慕容福身邊的人沒有半點遲疑,例如他就很心安理得的喊沒大他幾歲的阿朱阿碧叫姑姑,甚至連阿紫都被順帶喊成了小姑姑。

輩分這種事情,慕容福表示,若游坦之以後再喜歡上阿紫,倆人的輩分就可以cos楊過了。

慕容福是來求醫的,這個游坦之也知道,所以他總覺得慕容福很虛弱,對著阿朱編出來的各種話而已信以為真,雖則沒事幹總跟慕容福作對,但是卻對他寸步都不敢離,生怕他在哪裏暈倒。

慕容福知道阿朱他們是怕自己遇到段譽,當下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麽,一張口卻忽然感覺到胸口一陣猛疼,整個人捂著胸口彎下了腰。

“餵。你,你怎了?”莊聚賢見他剛才還好好的,忽然就這樣子,也是驚了一跳,趕快走過去扶住了他,“餵,你不會真的不行了吧?”

看著慕容福疼的臉色發白,雙唇毫無血色,游坦之只覺得心裏頭一緊,忽然剛才不該說他那話,什麽死不死的,真不吉利,莫非他是被自己氣病了。

慕容福只覺得耳鳴一片,眼前疼的有些發黑,抓著游坦之的肩膀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強打著精神笑了笑,正想安慰他,忽然就覺得猛然間疼痛又加劇了,就像是一副千斤枷鎖壓了下來,整個人的骨骼都似乎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捏住,慢慢的折成塊,挫骨揚灰了。

“喏,我說是這裏吧,哈哈,你剛才可是走錯了呢。”一陣悅耳的笑聲傳過來,是女子嬌嗔的聲音。

“婉妹,是我錯了還不成,你就別不依不饒了。”熟悉的笑聲,悅耳醇厚,帶著無限耐心和寵溺,落到慕容福耳中卻似鋼針一樣,聲聲都敲得他要背過去去。

是段譽和木婉清。

怪不得他會疼。

只是他活動的這處地方,游家兄弟已經專門跟段家的人打過招呼,讓他們不要亂來,段譽這種不愛出門的宅男怎麽會誤闖?

“啊,是少莊主,”段譽在走廊的那一頭,卻是遠遠的看到了游坦之。他在聚賢莊盤桓過一段日子,自然也是認得游坦之的,當下遙遙的一拱手,“少莊主好,再下段譽,這是舍妹木婉清,婉妹聽說你這院中有幾株上好的茶花,小可心中十分向往,不只是否可以一觀?”

段譽比木婉清有禮貌的多,見著人家主人在這裏,忙一把拉著木婉清,站在那裏請求道。

游坦之扶著慕容福,瞧著他連站都站不穩,哪裏還有心情管這對兄妹,當下正要說話,沒想到伏在他懷中的慕容福拉了拉他,湊在他耳朵旁艱難的說,“讓他們走!”

游坦之見著慕容福忽然發病,本來是打算讓這兩人幫忙的,沒想到慕容福給了這命令,他當下一頭霧水,但卻也立即沖著段譽喊道,“段公子,我師父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們還是改日來看花吧。”

“那好。”段譽沒看見慕容福的臉,只遙遙的看著游坦之扶著慕容福,他也知道近來游家少莊主拜了個師傅,既然人家主人家不方便,他這客人也不好硬闖,當下點點頭就打算帶木婉清離開,沒想到木婉清卻是反常的一笑,當下冷哼了一聲,亮著嗓門說道,“少莊主好生小氣,不過兩朵花而已,我跟段郎看看,又不會吵鬧驚了你家師傅,有什麽不方便的。”

游坦之脾氣本來就不大好,這會兒又心慌意亂,見著木婉清如此蠻橫,當下不爽的回嘴道,“讓你走就走,這是我家,我說方不方便難不成還要經過你的同意。”

“我今天還非得要看了,你能把我怎麽樣!”木婉清瞄了慕容福的背影一眼,冷冷一笑,卻是掠著身子故意往游坦之面前走去。

“婉妹,不可!”段譽也鬧不明白木婉清今日為何如此反常,見著她到游坦之那裏去,生怕游坦之會吃虧,他知道游坦之武功不及木婉清,當下也不得不跑了過去。

☆、79最近更新

“啪!”不過先動手的,是慕容福。

別人不清楚他跟段譽的關系,但木婉清不可能不知道。作為唯一一個從頭到尾目睹他跟段譽被下蠱的人,她是唯一知 道越接近段譽慕容福有多痛。

而她,專門就是引段譽到慕容福跟前晃悠的。

慕容福在那裏疼的完全站不穩腳,若不制住她,身邊只有游坦之這個完全不知內情的,恐怕在喬峰等人趕來之前,他已經疼死了。

淩厲的內力破空而出,準準的擊在木婉清的發簪上,只聽著嘭的一聲,木婉清捂著臉站在那裏尖叫了起來。

啪啪啪又是三指,她直接被慕容福定在了原地。

“你是誰?”段譽見著慕容福淩空點穴的功夫,卻是一楞,這種內力外放的招式是大理段氏的絕學,在他家裏頭,也只有數人會,而且因為礙於內力緣故,根本沒人能超過他,所以江湖上怎麽可能有人會他的招式。

“你會的東西,怎麽就不興別人會了,難道這江湖是你家開的不成。”慕容福抓著游坦之的肩膀,拼盡全身力氣一字一句的說道,努力讓自己不要太狼狽。

他使得這個其實是六脈神劍和一陽指的綜合改良版,王語嫣出品,質量絕對考得過,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耗內力。

尤其是對於現在他這種狀況的來說,幾乎是找死。

可現在,別無他法。

若是換了其他人,少不得會拼上來查個水落石出,但是段譽跟人不一樣,他對著江湖上的排名也好絕學也好,從來都不是很上心,聽著慕容福這不悅的口氣,覺得他說的也挺有道理。物有類似,人有相同,天下武學繁多覆雜,他家裏會內力外放,劍氣傷人,說不定別家的也會,自己一向不關心江湖事,孤陋寡聞也是正常。

這麽一想,他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站在木婉清身邊對著慕容福做了個揖,“這位公子見諒了,我只是陡然跟見你使出這招式跟我家的類似,心中歡喜才多問了幾句,絕對沒有責難公子之意。”

慕容福在心裏只罵他是個呆子,怎麽凈做些熱臉貼人家冷屁股的事,他沒見自己逐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麽,怎麽還在這裏絮絮叨叨。

段譽見慕容福不說話,以為他是生氣了,還想繼續道歉,慕容福卻是根本張不了口,只能掐了下游坦之,示意他逐客。這小子這次倒是機靈,一沒有犯別扭二也沒有會錯意,

當下扶緊了慕容福,怒氣沖沖的朝著段譽叫道,“你這人怎麽這麽煩,沒見著我師父不願意理你嘛,怎麽還不滾。”

“哦。”被著游坦之這種小輩驅逐,段譽也沒生氣,他由始至終都沒有看清慕容福的臉,只道這人看起來病的不輕,恐怕是不方便見客,自己還是改天再拜訪就好,所以又啰嗦的道了歉,然後扛著木婉清走了。

他怕木婉清再生枝節,惹“高人”不悅,所以等送她回房了才解穴。

等他跟木婉清一走,慕容福再也撐不住了,直接眼一閉的癱倒在游坦之懷裏。

這個不孝的徒弟,該不會把他就仍在這走廊裏吧?

應該,不會吧……

**

慕容福再次醒來是在薛慕華的藥廬裏,很顯然他又被送來治病了。

“我沒什麽大問題吧?”一看到那標識的陰陽胡子,慕容福咳嗽了一聲,爬起來問道。

段譽不在身邊,他的感覺好多了,除了有些手腳發軟,其它都還好。

“我說不要你吃藥,你不聽,非要讓我給你藥開著吃,誰想到你那另一半的蠱母又在旁邊轉悠。瞧著好了吧,這下發作了吧,你問我你有什麽大問題沒,鬼才知道你有問題沒。你自己都不把你自己的命當回事,我這大夫能頂的了球用,咱們還是一出門各奔東西,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改明兒跟人遇到千萬別說你遇到過我,更別說我治過你,要不然你死了我可丟不起這個人。”薛慕華像是憋了許久,見著他坐起來,遞了碗苦藥過來來,吹胡子瞪眼的絮絮叨叨說了一刻鐘都不帶喘氣的。

慕容福疑心他是故意整自己,那藥苦的讓人冷汗直冒,但他知道自己這次是把這老頭惹怒了,所以乖乖的捏著鼻子把那苦藥灌了下去,然後才陪著笑臉,“這不是意外,意外麽。我這麽做還不是放心你老的本事,只要你想留的命,有哪條是留不住的。”

薛慕華被著他猛拍了一通馬屁,這才臉色好看了些,只是仍然很不滿意,“你的藥必須得停了。”

“為什麽?”慕容福問道

“因為你這次發作會造成什麽後果我也不清楚,得觀察一段時間才能下藥。”薛慕華撚著胡子嘆了聲氣,“不過依我看,你去找個天寒的地方調養段時間才是正經。”

“我頂多再過一個月便要走了,只要能熬過這段時間便好。”慕容福想了

想,真心誠意的懇求道,“這事還要仰仗薛翁了。”

薛慕華這人真心算是比較好處的神醫了,最先開始是托著阿碧的關系給他醫治,但處得久了兩人倒也有些交情了。對於名滿江湖的慕容公子和名滿江湖薛神醫,兩人熟識之後都覺得江湖傳言果然不可信,互相失望後反倒是更加惺惺相惜。

“好吧,我盡力了。”薛慕華最後還是答應了,點了點頭之後一嘆氣,“就算你再想那人,也別去看了。”

“我,”慕容福聽了這話啞然失笑,過了很久才搖著頭,“你看我像那麽傻的人麽?”

慕容福不見段譽,但是卻打算見見木婉清。

他又不是軟柿子,被這女人差點害死了,要真不發威還當他是病貓呢。

不管她多委屈多悲憤,從頭到尾都與自己無關,這種遷怒是何道理!自己又不是專供她發洩的。

要誆木婉清並不難,這是游家的莊子,他是少莊主的師父,隨便找個小廝丫鬟幫他給木婉清傳話,說段譽找她上山賞花,木婉清自然就顛顛的去了。

所以,在青山之巔,看著慕容福賞花的背影,她面色一窒,卻是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木姑娘,久仰。”慕容福轉頭朝著她笑了笑,不意外的看著木婉清如臨大敵的臉上滿是厭惡。

“我不知道何處得罪了木姑娘,惹得你處處針對我?”慕容福笑了笑,點點頭並不以為意,“我也不是生事的人,這次找木姑娘也是想告訴你,上次花園的事,下不為例。若有下次,我不保證我會手下留情!”

“你,”木婉清沒想到他竟然毫不掩飾出於威脅,當憤怒的握住了拳,惱怒的說,“你就死心吧,你跟段郎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我們在不在一起,與你何幹?反正你們只是兄妹。”慕容福覺得相比鐘靈,這姑娘太不可愛了。

“誰說我們是兄妹,段郎和我是可以在一起的,就是你害的!”木婉清怨毒的看著慕容福,“我不會把他讓給你的!”

“等等,”慕容福一楞,沒有註意她的宣言,反倒是註意到一個細節,“你知道!”

“什麽?”木婉清沒有反應過來,慕容福聽到她的警告不該是這個反應的啊

“你怎麽知道你跟段譽不是兄妹的?”慕容福低吟,如今知道這個秘密的應該是四個人,自己,蘇哲,刀

白鳳,段延慶。

刀白鳳和自己不會告訴木婉清,而蘇哲估計沒這個閑心,而段延慶,最有動機。

想到他當時在耳邊一直說的木婉清與段譽多麽的合適,他應該是非常希望段譽跟木婉清結合的。

他在大理時,便已經怪騙過木婉清一次。木婉清這個女人,蠻橫有餘聰明不足,況且對段譽一直有癡心,誘拐她比別人容易的多。

憑著她娘殺了那麽多年李青蘿,卻能被阮星竹哄得和平共處,便能看出這娘倆的腦子了。

若是段延慶告訴木婉清的,那麽,她應該很早就知道了,那麽在自己和段譽被份開時,她出了多少力呢?

“是你騙段譽上山的?”慕容福看著木婉清,他一直疑惑本應該下山的段譽會忽然出現在山巔,而且時間還那麽巧。

如果是段延慶派出的人,有幾個能逃得過段譽的耳目?

木婉清早一步到了段譽身邊,一直作為段延慶的內應在尋找著機會。

“是又怎麽樣!你們本來就不該在一起,看看你這樣子,活該!”木婉清被他一瞪,有些害怕,但是一想到他那天虛弱的樣子,覺得他應該不能對自己做什麽,頓時又氣硬了一些。

“那你現在如願以償,為何還處處置我於死地?”慕容福沒興趣跟一個小姑娘鬥氣,自己在那裏自言自語道,忽然就笑了,笑著笑著就止不住,“你怕我?”

看來她纏了段譽那麽久也沒結果,段譽好脾氣,但不是沒原則,遷就不等於把自己賠進去。

“縱然你們知道他已經忘了我,可是,卻仍然怕我,怕他再次愛上我,是不是?所以只有我死了你才安心。”慕容福笑得眉眼彎彎的看著木婉清,目光中的嘲弄猶如刀子一般,狠狠刺傷痛了木婉清。

“你胡說!”木婉清歇斯底裏的叫了起來,畏懼的渾身都在顫抖,看著慕容福的笑容,惡意的攻擊道,“他才不喜歡你,他如果真的愛你的話那就根本不會忘掉你。你們那齷齪的關系,是你這個狐貍精勾引他的,是你迷惑他的,是你死不要臉的巴上他的。”

她話還沒落音,眼前白光一閃,慕容福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她面前,一把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木婉清驚恐的伸手去抓,卻怎麽也掰不開那鐵鉗一樣的手。

“淩波微步,”慕容福平靜的看著他,“這是你的段郎的絕技,你認

得吧?”

木婉清的臉憋得通紅,是看著慕容福,說不出話來。

“你沒見過我使過,是因為他在我身邊,我根本沒有使出來的必要,他舍不得我出手。”慕容福輕輕的說道,話裏頭無悲也無喜,“他會的,我都會一些,連六脈神劍他都沒有藏私,所以我想,你更恨我這個男狐貍精了吧?”

“我們的事,你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別在那裏亂嚷嚷,惹怒了我,把你從這山崖上丟下去,誰也救不了你。”慕容福笑著問道,心裏頭確實被木婉清的那些話給氣到了。

“別惹我,我脾氣不大好,連段譽都拿我沒辦法,你若不識趣,死了就死了。”看著木婉清快被嚇死了,慕容福松開了手,站在那裏著看著癱坐在地上的女人,淡淡的說,“我不會跟你搶他的,我沒有低聲下氣的習慣,他忘了我,我很生氣,是不會那麽輕易原諒他的。我在等他想起我,來跟我道歉,所以算你走運了,只要你能把他掰直算你本事,我不會追究你們任何人的錯誤。”

“既然搶去了他,就對他好點,別再讓他一個孤孤單單的寂寞。”慕容福淡淡的丟下這句話,然後輕輕一嘆,朝著山下走去了。木婉清看著他青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漫山的花樹中,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為什麽她搶走了段譽,卻感覺輸了的人是自己?

☆、80最近更新

一旦停了藥,慕容福昏睡的時間陡然就變長了,於是也不敢四處晃悠了,只能抓緊時間教游坦之武功。

傳道授業解惑什麽的,雖然慕容福覺得自己不是個頂有良心的人,但是也不敢亂忽悠人子弟,只能自己練過一邊之後想通了再交給他,雖則沒有王語嫣在身邊,但喬峰好歹也算是少林俗家弟子,對著少林功夫比較熟悉,於是相互印證之下進展倒也飛快。

反正只是學會而已,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他能練成什麽樣子就看他自己了。

“餵,為什麽我覺得你有種趕快要把我這個包袱甩掉的感覺。”游坦之坐在床前,看著閉眼在那裏假寐的慕容福,滿臉不悅。

慕容福醒的時間不多,所以也就把教學地點改到了房間,這樣困了便睡,也不會麻煩其他人。

“餵什麽餵,喊師父。”慕容福覺得有些困,但是又不想睡,樂的跟他鬥嘴分散註意力,“什麽叫丟包袱,師父本來就是教你一招半式就得了,又不是養兒子,難道還要把你帶在身邊。”

“你真的要丟下我?”游坦之瞪圓了眼睛,聽起來很委屈。

“我總不能在你家住一輩子吧。”慕容福笑著說道,心想果然是小孩子,見不得離別。

等他長大了便會知道,這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再親的家人,再好的朋友,再深情的情人,總有分開的一天。

想到這些,胸口不由得一陣悶疼,他從小在父母的呵護下長大,便將他們視為理所當然,大四父母去旅游時意外身亡,他哭的癱倒下去,夜不能寐,這才明白人生這場盛宴,分別只在旦夕。由此便愈加珍惜身邊人,只可惜他遇到只是一場又一場各奔東西。

“你怎麽了?”游坦之見過他發病,從此不敢再說那個死字,心裏頭也相信了阿朱說的那些嚇人的話,還當他真的睡著睡著就不會醒來,於是趕緊上去幫他順胸口,緊張的問道,“我去找薛神醫?”

“不,不用了,沒事,只是一時喘不上氣來。”慕容福覺得好了一些,抓著他放在胸前的手,“你要真想給我幫忙,那就快點把我教給你的東西學會,這樣我才能騰出時間養病不是?”

“嗯。”游坦之看著他蒼白的臉,難得的沒有犟嘴,應了一聲。

游坦之很介意慕容福教會了自己就要走這件事,可他發現,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當這件事是理所當然。

r> “傻孩子,慕容公子是大忙人,能在咱們家住這麽久就已經是福氣了,怎麽可能不走。”母親是這麽說的。

“他那種人物,指點誰一招半式都已經是了不得的福分了,你竟然得他親眼被收入門墻,那就更應該用功學習,盡少給他添麻煩才是,免得慕容公子討厭你了,以後就再也不認你了。”父親是這麽說的。

“他這種高人,向來都是閑雲野鶴的,你若是以後想師父了,逢年過節送禮物去他那裏走一趟便是,或許僥幸能見到他一二。”大伯是這麽說的。

“我家公子爺本來早就走了,要不是因為小公子你,才不會留這麽久呢。嘻嘻,可見你的面子有多大。”阿朱姑姑笑嘻嘻的說道。

“如果你想讓他死快點,那就慢慢學,把他在這裏拖死。要是你想讓他死慢點,那就趕快學,讓他趁早哪兒涼快到哪兒去。”薛慕華最為毒舌,一句話說的游坦之啞口無言,最後只能憤憤的摔門而去。

不過聽了這話,莊聚賢學武倒也用心了,他本來就不是笨人,天賦要比他爹和他大伯好多了,只是之前一無名師,二來也貪玩,才會一直毫無進展。這會兒賣力學,他練易筋經卻比慕容福還快些。等他學完了易筋經,慕容福便把自己知道的那些少林功夫都交給了他,反正一脈相承,他使起來是事半功倍,若是被人發現了,

咳,你見過拈花指和大力金剛指可以混用的麽?沒見過是吧?那你憑什麽說是少林功夫。

“乖徒弟,記得啊,以後要是跟人打起來,你死都不要承認這是少林寺功夫。”慕容福淳淳善誘道。

“那要是打死了呢。”游坦之滿臉黑線,覺得這個師傅十分不靠譜。

“打不死的,你學好這個,要說勝過天下人那個不大可能,可是要讓天下大多數人打不死你卻是不難的。”慕容福想了想,對少林絕學還是很有信心的。

“那要是實在是遇到了高手,非逼著我說出來呢?”游坦之黑著臉問道。

“你就說慕容家的武學千變萬化,又類似於少林功夫的也不奇怪。反正我們都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麽。”慕容福認真的想著借口,打了個響指。

“可他出了少林之外的功夫,我又不會啊。”游坦之心裏吐槽,師父你還能不靠譜點麽。

“那是你笨,學不會,不關我教的事情。”慕容福哼哼的說道,見著游坦之要變臉,趕緊

安撫,“好了好了,那個,要不然說是天山派的小無相功吧,那個武功也是可以模仿出少林功夫的,也許還可以模仿出其他,但是誰知道呢。天山派的人幾十年都不出江湖了,也沒人認得。”

游坦之徹底無語了,過了很久才搖搖頭,郁悶的說,“你這樣子,一點都不像我爹他們崇拜的高人。我說出去誰都不信。”

“我又不是為別人的想象而活的,愛怎麽想是他們的事,該怎麽活是我的事,誰理他。”慕容福哼了哼,然後拍了拍游坦之的頭,“好徒弟啊,你記得將來要是你出名了呢,那就記得告訴別人你是我的徒弟。要是你不出名了呢,那就別告訴人我教過你。”

“你這人真現實。”游坦之瞪著慕容福,不服氣的說,“要是我成了大魔頭呢,你會來清理門戶麽?”

慕容想了想認真的說道,“若是有了那麽一天,我會假裝不認識你的。”

“餵,你這人怎麽這樣,有沒有一點武林正義感啊,難道你就不會為武林除害啊!”游坦之哇哇大叫道。

“你都說了你成了魔頭啊,魔頭那種生物是多麽的六親不認啊,我要是除你沒準兒被你除了呢!”慕容福理直氣壯說道,“那麽危險的事情我才不要幹呢。還有啊,記得要是有那麽一天,千萬別告訴人家我是你師父,要不然那些閑的蛋疼的武林人士說不定除不了你,就先跑我家去把我除了。”

“哼,你放心吧,我總有一天讓全江湖人都知道咱們師徒關系。”游坦之憤怒的說道,然後砰的又摔門而去了。

小孩子精力真旺盛,讓人羨慕啊~慕容福在心裏頭想到,拉了拉被子,昏昏沈沈的睡去。

木婉清不是警告一次就能安分下來的女人,她總覺得慕容福不會真的殺她,因為若是殺了她,那慕容福與段譽就再也回不去從前了,於是她有恃無恐。

她想要慕容福死,非常非常。

她以前從來不了解母親年覆一年的去殺段正淳的情人有何意義,但是現在她懂了。

最痛苦的不是你從未獲得,而是你曾經擁有,然後失去。

她知道段譽是曾經愛過她的,在大理的時候,她提出的成親他一點都沒反對,若不是忽然發現了他們是兄妹,那她早就能與他共結連理了。

只是後來,知道了他們的關系,他便一直對她避而不見,然後便是漫長的消失。等到段延慶告

訴她段譽不是他的親哥哥時,她欣喜若狂,但等到找到段譽才發現已經物是人非。

他不愛她了。

就算是她配合段延慶一起將著他從那邪路上扳回來,他忘記了那個可惱的男人,但是他仍然是不愛她了。還是一樣的溫柔,一樣的呵護,一樣的微笑與關懷,但是她明顯感覺到不一樣了。

如果說以前是血緣在他們之間劃下一道名為兄妹的鴻溝,那麽現在就是他的潛意識在她們面前劃下一道鴻溝。

她仍然叫他段郎,但是他卻總是一次次耐心的糾正,“你應該喊我大哥。”

“你不愛我了?”她哭著控訴道,他溫柔的幫她擦淚,陪在她身邊,但是口吻卻仍然堅定,“我愛你,不過一直都是哥哥對妹妹的愛。我初見你時覺得你漂亮,後來便憐惜你身世,你說見了你的臉的男人便要娶你,我既無心上人,對你有好感,便當然娶你了。後來不能成,我雖然遺憾,卻也沒有十分傷心,仍然能游山玩水。那時我不明白我為何不傷心,現在才懂得,其實我不曾愛過你,自然對分離也不錐心刺骨。”

“那你愛誰?”木婉清咄咄逼人的問道。

“我,”段譽想了想,總覺得心裏頭有一個人的影子,但是靠近了卻什麽都沒有,最後只是搖頭,“我沒有愛誰,只是年紀大了,便能覺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有諸多不對,例如我本來以兄妹之情對你,便不應該依著你的所有想法,讓你誤會……”

“我不要聽!”聽著段譽這番剖白,木婉清卻是受不了,哭著捂著耳朵跑了出去。

她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錯,她也不會覺得是自己心愛的段郎的錯,所以到最後錯的肯定是那個狐貍精!

☆、81最近更新

木婉清想要慕容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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