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夜姬被軟禁了。

青龍繞著輝夜姬飛來飛去。“輝夜姬公主，你就跟母親大人認個錯吧，都是你不對。”

輝夜姬一甩袖拍飛青龍。“小叛徒，離我遠點。”

青龍表示很冤枉。再死皮賴臉地飛回來。“是暗月的習慣慢慢露出來了，關我什麽事。母親大人又不是傻瓜，她到底當了你多年的母親，連你都認不出來嗎？”

輝夜姬嘆氣。想起她回來那天，她母親擔心又氣憤的臉。和暗月把靈魂換回來後，她母親說她根本沒有作為月亮公主的樣子。

她幾乎脫口而出。“那你把我變成妖怪吧。”

她母親失望又惱怒的臉色至今還深在腦海。“你最好給我清醒清醒！”

輝夜姬苦笑。如果她不是輝夜姬就好了。如果不是這個身份就好了。

青龍又被拍飛，只不過，這次是暗月。那個只對輝夜姬自己起作用的屏障輕易地讓暗月進來了。“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吧。”

對於暗月，青龍還是有些膽怯的。畢竟她也不是好對付的。如果不是她當初心裏還有一點善念，別說輝夜姬，就連輝母都要給神鏡陪葬了。於是，青龍很沒骨氣地飛回來後不吭聲了。

輝夜姬立刻反駁。“我雖然不算得到，但也絕對不算沒得到。”

暗月偏頭笑。“你不是抹掉了他對你的記憶麽，那還不算沒得到嗎？”

輝夜姬低頭。“他給我的記憶，卻可以是永遠。這樣就夠了，他有他的生活，我不能繼續自私了。就像他的母親說的，他或許不會是一個好丈夫，但卻不會是一個壞父親。”

暗月的臉上有些陰涼。“果然暗月是暗月，輝夜姬是輝夜姬。我一直認為我能為他放棄仙人的條件，他就要對我唯命是從，終是我的高傲，毀了他對我的感情。他要的不過是一個溫暖的家，不是一個嚴謹的妻子。只可惜，等到現在我才明白。他死的時候，我無臉回到這裏，向你的父親借神鏡還他性命，你父親卻說他不想活著。曾經敬我愛我的他們，都已經與我形同陌路。這怨恨，便是從那時開始的吧。”

輝夜姬握住暗月的手。“他們也不過是一時接受不了他們敬愛的人為了一個妖怪離棄了他們而已。給他們時間，他們會明白，曾經的暗月帶給他們的安全感是抹不掉的。有些東西，是可以成為永恒的。”

暗月擡頭看向外邊。“在你的身體裏看他們一臉祟拜地叫輝夜姬公主，真的有種當年的感覺。跟你的父親母親一起保護他們的感覺。”

“暗月。”出聲的是許久未見的輝夜姬的父親。

輝夜姬也是許久未見他了。站起身。“父親大人。”連青龍都一臉敬意。

暗月有些微怔。然後淺笑。“好久不見。”

輝夜姬的父親點頭。“是好久不見。”他走到輝夜姬身邊。“你母親也是擔心你。”

輝夜姬點頭。“我知道的父親大人，可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呆在這裏。”

“人間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吧。”輝夜姬的父親突然說出這麽一句，然後便離開了。

輝夜姬不懂。但另一個消息卻傳開了。

輝夜姬愛上人間的妖怪。

一時間，曾經暗月經歷過的事重演了。

父親大人笑得很無辜。“這是必經的。如果你依然堅持，請過了眾多長老這一關。”

母親大人很憤怒。“你這是赤.裸裸的袒護，她要是怕別人的眼光，就不會有現在的樣子。”

父親大人抱住母親大人。“兒孫自有兒孫福。”一句話，堵了她剩下的話。

最明顯的反應就是。輝夜姬公主從五個字變成了三個字，直接成了輝夜姬。

青龍抱怨。“父親大人真是的。這種事怎麽能說出去啊，現在好了，她們現在看輝夜姬公主的眼神，就跟看下賤的妖怪是一樣的。”

青龍又被拍飛。這次的確是輝夜姬。“什麽是下賤，什麽又是高貴。”

輝夜姬看了眼被輝母撤掉的軟禁。堅定了眼神，向長老室走去。父親大人說，如果長老們同意，她就自由了。

“看啊，那個就是輝夜姬，真是的。喜歡誰不好，偏偏找一個下賤的妖怪。”

“是啊，我還聽說。就因為救一個半妖，把守護神器神鏡都毀了好幾次。”

輝夜姬本來想著他們是長老，再怎麽說話也不能頂嘴的，但一聽他們這樣說，立刻握拳。“都給我閉嘴。一口一個下賤的妖怪。有什麽資格這麽說，就因為你們會投胎，那你們又高貴到了哪裏？所謂高貴，就是一口一個下賤嗎？是，我是喜歡他，甚至很卑微地愛他，而他，只是正好是妖怪而已。就要因為他是妖怪而不愛嗎？這個世界上既然有妖怪，那就有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人類又怎樣，妖怪又怎樣，半妖又怎樣，仙人又怎樣，千年之後，不都是土墳一座。我就是要告訴你們，我就是喜歡他愛他，他只是他，與身份無關。”

雖然只是幾句話，但當著這麽多長老的面告白的感覺還是當輝夜姬有些不適。不等他們再說話，就說了聲“對不起。”轉身再跑回去。那一刻，她是懷著怎樣的心情面對他們的，她也忘了。其實她也是希望得到他們的祝福啊。畢竟，那是她曾經多麽敬愛的長輩。教她法術，陪她玩鬧。

暗月站在轉角處苦笑，顯然剛才的話她已經聽到了。果然，輝夜姬和暗月是不一樣的。而且，殺生丸跟他也是不一樣的。

父親大人攬著母親大人的肩。“看。孩子長大了，未來的路讓她自己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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