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月看著自動退回來的鞭。“怎麽可能。沒有慈悲之心的妖怪怎麽能得到神器。”

輝夜姬看了眼暗月。“前輩。如我母親所說，現在的時代是新人的時代，你們這些舊思想，是要隨著你們一起淘汰的，除非你跟隨得上。但你，顯然走不出以前。”

看著天生牙刀刃邊上的一圈銀色淡光。殺生丸握緊了些天生牙。“這樣，就夠了吧。”

暗月一晃頭，重新掛上微笑，手一甩長鞭，便又有了生機。“現在我們可是在神器裏，得意什麽，大不了一起死在裏面。”

輝夜姬皺眉。手上的淺光波紋加重了。暗月也默念咒語，黑色煙霧又加重了些。就算神器認主，也到底只是一件物品，有了咒語便有心無力。

暗月另一只手握著鞭便甩了過來。在近處被殺生丸的天生牙攔住，鞭子纏在天生牙上，沒有對天生牙造成任何的傷害或者不適。

殺生丸握緊天生刀，用力一揮。鞭子便在暗月驚訝的目光下斷開。那些纏住天生牙的鞭子，成了一段一段的，無力落下。剩下的也癱軟在地上，像一條將死的蛇。

暗月收回鞭子。“在我剛覆原時兩個欺負一個，算什麽本事。”

因為暗月的力量突然有些弱了，神鏡倒向輝夜姬這邊，變亮了些。“前輩，這不是欺負，既然你融合不入這個世界，我們就送你離開。”

“說笑！”暗月用一個黑色的光圈圍住神鏡，然後退後了些，鞭子一甩，打在神器上。“既然都這樣了，還要它何用。”

神鏡像哭泣了一樣，在黑圈裏抖動。

輝夜姬收手。向神鏡飛去。其實，她並不是因為破壞神器被懲罰了，而是暗月藏在了碎片裏。她的神器，沒有放棄過她，她怎麽能放棄。

暗月的神鞭瞬間分開成幾股，一邊繼續鞭打著神鏡，一邊甩向輝夜姬，另一邊又甩向殺生丸。

輝夜姬解下腰間的天衣絲衣，揮舞著打開暗月的神器。這也是天上的東西，還不至於不堪一擊。

融入了神器力量的天生牙自然是不用多說便不費力。光芒閃過，又是一小斷一小斷的長鞭下落的場面。

輝夜姬已到神鏡面前不遠。暗月卻加重了黑圈結界的汙氣。似乎要控制它。

輝夜姬也同時制止著神鏡的惡化。突然有些吃驚。看到暗月似笑非笑的臉。

輝夜姬轉身，不顧汙黑的神鏡。“殺……”

暗月的鞭子卻在輝夜姬轉身時纏上她，一股又一股，捆了個結實。

輝夜姬也不躲也不掙開。“殺生丸，快離開。從這裏出去。”就在剛才，她們一起控制神鏡的時候，她聽到了神鏡崩潰的聲音，就要裂開的聲音，神鏡一旦開裂，她們會隨著神器的消失一起消失。

殺生丸斬斷眼前擋路的長鞭，卻越砍越多。他皺起眉。對天生牙那不如他意的神力似乎有很大不滿。

在暗月驚訝的表情下。殺生丸把天生牙插入刀鞘裏，拔出了邪氣很重的爆碎牙。“妖怪的東西不能碰神器嗎？可笑。”

輝夜姬搖頭。奈何先前不知道掙紮，現在想擺脫確有些無力。爆碎牙的破壞力，只會加速神鏡的崩潰。她，只是想讓他出去而已。

不等輝夜姬說出來。那屬於爆碎牙的強大破壞力便在這神鏡的空間裏擴展開來。

“不要。殺生丸，快出去啊。”輝夜姬拼命地想擺脫纏在身上的鞭子。

暗月笑了。“愚蠢。讓他明白是他害了你，也不錯。對吧，輝夜姬。”爆碎牙的威力一次一次地撞擊在黑色的結界上，卻穿透了結界打在神鏡上。神鏡的鏡面有了裂縫，也在隨著爆碎牙的破壞力一點一點增大。

在潔白的空間裏，殺生丸突然出現在輝夜姬面前，爆碎牙換作天生牙一過，長鞭斷裂。不等殺生丸反應過來，輝夜姬就撲進殺生丸懷裏，緊緊地抱著他，用力得仿佛像訣別，像永遠都不會再有，一次討完的感覺。“殺生丸……”

殺生丸似乎也感覺到輝夜姬的不對。她不是那種患得患失的人。殺生丸把天生牙收回刀鞘，也慢慢擡手抱住輝夜姬，就算她只是微微的身體有那麽一刻的僵硬，他還是感覺到了。也看到前面暗月明明想笑卻有些怪異的臉色和一邊鏡面碎得全是裂縫的鏡面。

暗月只是一個淡笑便掩飾了剛才的怪異。“殺生丸你做得很好，因為爆碎牙的破壞力打亂了我和輝夜姬對神器的控制，神器畢竟只是個東西，承受不住也是當然。而，進入神器裏的仙，神器一旦被損，很難出去。”

神器開始晃動，尤其是有裂縫的地方。仿佛每一片碎片都在擠著第一個沖出來。

外面的神器也開始晃動。輝母看了殺母一眼，搖頭，她們都不開口，卻都明白她們開始商量好的事已經沒有了可能。輝母化成一道光飛進神器裏，臨走前對青龍留下耳語，護住神器，回家。

既然暗月都說出來了。輝夜姬也不再隱瞞。“殺生丸，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可是，如果我又不記得你怎麽辦，你根本不知道我會在哪裏。可是，我不想離開你不想死又該怎麽辦。”比死亡更恐懼的感覺，輝夜姬抱著殺生丸不松手。神鏡已經開始排斥殺生丸了，要把他帶出去。可是她離不開。他們是一起進來的，卻沒有辦法一起出去。

“你不會死的。”殺生丸也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在安慰誰。這麽無力的話，怎麽會是他殺生丸說出來的。

神鏡碎片擠壓的聲音已經能入耳了。殺生丸和原地不能動的輝夜姬也慢慢被強大的力量分開。

殺生丸看著他和輝夜姬緊拉著的手。突然記起當初在那蓬萊玉枝布下的石陣裏，深水下，她也是這麽不放棄地拉著他。人生就是一個圓，走著走著就回到了起點，便也是終點麽。“輝夜姬，下次，換我找你吧。”或許他也該體驗一下等了一個人連時間都久到記不清的感覺。

“不要哭。”殺生丸看著輝夜姬，想伸手抹掉她臉上的淚，卻奈何已經夠不到。“我會踏遍每一寸土地去找你。”

聽殺生丸說這樣的話不容易。輝夜姬也不再剎風景地說一句。有一個世界與這個世界是並存的，卻不是可以隨意往來的。

神器是沒有多餘的感情的。在神器化作白光的那一刻，他也感覺到她的手從他手裏滑走的感覺。他的世界也一片白色，死亡的顏色。[倒敘終於TMD結束了。於是，從本是殊途和鈴對完話便是回憶了。到這裏結束。]

鈴看著殺生丸停住的背影。再次重覆。“殺生丸大人。輝夜姬姐姐和她的母親大人已經不在了。”

殺生丸回過神來。沒有再回答鈴他已經知道了，而是沒有目的地順著眼前的路走下去。他還是平安地被神器送出來了。她不在了，是哪個不在……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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