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烏溜溜地眼睛看了看玄鴻，嘴兩邊的胡須不停地顫動，好似嗅出什麽來一樣，對著惜妃道：“主子，快點試試衣服。”

玄鴻立即轉身：“那我先走了，待會兒來接惜妃去陛下那裏。”

“玄鴻大人，請留步。不用那麽麻煩！”吱吱立即喊住了玄鴻，還說得有條有理：“這衣服一定有是玄鴻大人挑選的，主子這就去淋浴房裏換上，如果不合適，玄鴻大人以後也可以替我們出頭，好好的罵罵這些拖拖拉拉的家夥，是不是隨便做出來件敷衍一下大人。”

言下之意，既然玄鴻將衣服拿來，那麽好人做到底，應該看看衣服是不是合適。羽衣坊的裁縫如果做得不合適，那不是單單衣服不好的問題，是不給玄鴻面子了。

吱吱硬是拉起惜妃，往磨砂的淋浴房退：“主子，你就不要讓玄鴻大人跑來跑去的了，這裏的妃子當著其他男人面前換衣服的多得是，淋浴房又不透明，進去後裏面暗、外面亮，根本什麽都看不到，快點換上吧！”

搞什麽呀？雖然是有東西擋著的，但共處一室換衣服，多尷尬呀！惜妃回頭一看，玄鴻已經轉過了身，背對著淋浴房。

看來玄鴻真是個君子，她又怎麽可以象防色狼一般提防著呢？想到這裏，惜妃不再糾結，拿著裙子走進了淋浴房。

腦子有點缺弦的如花，不知道什麽吱吱偷偷地笑，玄鴻大人不是背對著淋浴房站著，這有什麽好笑的？

明知道侍女的意圖，但玄鴻就是下不了決心告辭先出去。他站在了那裏，對著梳妝臺，梳妝臺上的鏡子正巧將淋浴房照了出來。只見白色的磨砂玻璃內。一個人影隱隱的正在脫去衣服，準備換衣。影子很模糊，只能看到大致的輪廓，但是玄鴻的眼睛卻舍不得挪開，偷窺的刺激，讓心都跳得快了。

惜妃換上衣服走了出來，對衣服很滿意。她不喜歡象其他妃子一般，故意將胸口面料選擇薄的，將豐滿的胸弄得若隱若現，甚至就是半透明的。玄鴻選的面料厚薄正合適。並且胸口處鑲嵌了幾條花邊，看上去這部分有了膨脹的錯覺，還能遮住因兩粒小雞米花頂著布料。露出兩點的尷尬。

“正合適，多寫玄幻大人。”惜妃很是高興，對著轉過身的玄鴻感謝著。

玄鴻眸光此時變得炙熱起來，他深深地看著惜妃，暗暗地深吸了口氣：“確實很好。。。現在還早。我先去辦點事，半個小時後來接惜妃去陛下那裏。”

“謝大人。”惜妃將玄鴻送至了門口。

送走玄鴻後，她回頭看了看淋浴房，此時淋浴房門關著，裏面確實比外面暗。

吱吱知道她的心思，咧開嘴。露出中間兩粒門牙：“放心吧主子，不會看到的。”剛才玄鴻已經有點異樣了，其實朦朦朧朧有著別樣感覺。反而是玄鴻這種文官最喜歡追求的意境。

惜妃坐到了梳妝臺前，還未自己拿起梳子，吱吱就先一步拿過，幫她梳頭起來。

吱吱滿是憧憬，很是高興：“待會兒讓如花聯系一次羽衣坊。讓她們將剩下的一套衣服做出來。玄鴻大人去了二次，再加上陛下這幾天連續點了主子五次。她們一定會先將主子的衣服做出來。要知道，如果陛下或者玄漪大人發現，主子在皇宮裏快二個月了，配額的衣服還沒有齊，肯定罰得她們夠受的。”

那是因為羽衣坊裏沒有適合她尺寸的衣服，要新做衣服當然慢，但二個月還沒做出來，就絕對有問題，是怠慢了。

如花更是開心，輕聲道：“如果主子得寵，膳房還願意加開小竈，至少可以點一些糕餅點心之類的，甚至還有面包。”

“你就知道吃！”吱吱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小巧的手將惜妃的黑發兩邊各扭起一股來，在腦後用黑繩綁好，這樣就沒有碎發披掛在臉旁：“主子，好了。躺一會兒吧，待會兒要打起十二分精神陪陛下。”

吃頓飯也要打起精神，幸好王算是仁和，不會輕易動殺念、或者只是不想自己親口下命處決而已。但不管怎麽說，不算是個暴君，否則陪伴在君側，正應了句，伴君如伴虎，時時刻刻如履薄冰。

玄鴻來領惜妃去王的寢室，走在路上，聽到中間空處時常有嬉笑玩樂之聲傳上來，甚至還有女人叫聲。雖然種族不一樣，但叫得跟某種特別片子裏的地球女人差不多，有耳朵的都能明白，她們正在做些什麽。

看到惜妃微紅著臉，玄鴻笑了起來，邊走邊道：“這裏就是這樣的，歷朝歷代都認為男女之歡是人性之一，沒有必要躲藏起來。此朝因為說的是漢語，多少受到了漢文化的影響。其中有許多迂腐、不近人性的東西，卻也漸漸感到應該稍微遵從可以更有顏面和修養，所以改變了許多。”

跟一個俊美儒雅的男人討論這個問題，感覺有點怪，惜妃換了個話題：“為什麽要用中文？據說這裏以前就是用古拉丁語的。”

這個說來話長，都快到王的寢室了，於是玄鴻用了自己的想法：“漢語簡單有效，意思豐富。同樣的字，不同時刻有著不同含義；而同樣的事情用不同的話來說，也會產生不同的結果。古拉丁語雖然也能清楚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但用字量、語句的發音長度遠遠要超過漢語。比如說一個‘忍耐的忍’字、一個“仁慈的仁”，差不多的發音，卻裏面就包涵著遠勝過字本身的涵義。”

確實有著很多的涵義，玄鴻是又再提醒她，要忍耐謙和，這樣才能適應宮中的生活，才能讓王不反感。於是她輕聲道謝：“多謝玄鴻大人。”

看來她聽明白了，雖然弱小、智商不算高，但領悟力挺高的，也許跟生活在對於感悟世界、一定時期達到可以說是最為覆雜、先進的國家有關。玄鴻微微一笑，已經走到了走廊裏。

這條走廊因為房間大，所以走廊兩邊左右各只有一套房。玄鴻將房門打開，輕聲道：“進去吧，不要讓陛下生氣。”

“是，大人！”惜妃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門關上了，但玄鴻卻發現自己原本封閉著的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好似打開了一小扇窗。窗很小，但足以讓外面的光亮照射點進去，溫暖著深處的一片黑暗。

睿恒正在露臺上，看著山下的波塞冬尼亞。現在是中午時，經過一夜狂歡的官兵們從暫時的休眠中醒來，整個城市也隨之又開始慢慢熱鬧喧囂起來，進入第二日的狂歡。

玄漪和宮中的侍衛還在城裏，管著皇宮賜下的酒發放情況。希望這次的慶祝活動，能讓這些基層官兵能找到新的希望，活得更高興點。有時慶祝和狂歡並不一定就是勞民傷財、糜爛奢侈，只有內部團結穩定，有了這個基礎，才能討論繁榮昌盛。

“陛下！”輕柔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睿恒轉過了身，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跪在房間裏。

惜妃來了，本來心情就不錯，好似見到她後，越發的愉悅。

“起來，坐。”睿恒走進房中，邊走邊用芯片下命：“將午飯拿進來。”

惜妃站起，坐在了餐桌的另一邊。

睿恒已經坐下，看著惜妃微低著頭，手扶著桌面，踮起腳來，才坐上了椅子。她的個頭太矮小，這裏的桌椅都不適合她，以至於要重新打造她寢室內的家具。

“新衣服？”睿恒看到她穿著一套從未穿過的淡紅色繡花裙子。

“是的，陛下。”她目光在桌面上，輕聲回答。生怕睿恒以為她的衣服已經超過了限額立即又加了句：“還有一件限額內的衣服沒做好，大約明後天就能去取了。”

“這款式是玄鴻選的吧？”睿恒的話讓她心中一跳。

“是的！”她咽了下口水，先是老實的回答。隨後解釋著：“我不知道陛下喜歡什麽樣的衣服，所以請玄鴻大人幫忙挑選。”

一看就知道是玄鴻的風格，衣服不是太艷麗、每件細微之處帶著少許涵義。睿恒嘴角微微牽起：“那你的面子真夠大，玄鴻就連他的夫人衣著都不過問，讓她們自己打扮。”

惜妃的心跳得更快了，不知道這話是兇還是吉，她想了想後道：“應該是陛下的面子，否則玄鴻大人也一樣不會管我穿什麽的。”說完偷偷看了眼睿恒，見他兩邊嘴角微微往上揚，應該不是生氣吧。

此時門開了，五個侍衛端著飯菜走了進來。照道理，應該先將睿恒的飯菜放在桌面上，四菜一湯，菜是大碟子，湯是小碗，然後是一大盆子足夠她吃三天飯。但這次卻端來五道菜、一個中碗的湯，全部放在了中間。

她一看，頓時楞住了，全部都是葷的。炒雞丁、糟溜魚片、面餅回鍋肉、糖醋小排、洋蔥炒大腸！就連湯上面都浮著好幾個魚丸肉丸。難道說，今天開大恩，給吃肉？看著滿桌的都是葷菜，她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一個小空碗放在跟前，睿恒面前也放置了一個尺寸稍大的碗。

睿恒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外面在慶祝，我們說什麽也要改善一下，來個小宴吧。快點嘗嘗這裏膳房的手藝，和地球有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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