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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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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祈願神和之前的反差著實是有些大,津島琉生被驚到,一時間竟是說不出什麽話來。

眼見津島琉生似乎還有些不適應,祈願神扁了扁嘴,還是放慢了自己的語速,和津島琉生說起了王權者這群“小崽崽”的事情。

“我跟你說啊,不只是國常路那個家夥特別討厭,那個叫做宗像禮司的家夥的腦子也很糟糕呢!”

“啊?”津島琉生茫然地應了一聲。

按照他對宗像禮司的印象,這個家夥雖然有些執著於秩序和規則,但總的來說是一個好人啊,怎麽祈願神看起來不是很喜歡宗像禮司的樣子。

祈願神哼了一聲,鼓起了腮幫,以大人的模樣做出這樣的動作,倒是顯得有幾分傻氣,全然沒有了剛剛的冷厲。

“他的腦子好吵,聽起來就像是和尚拿著經書在你旁邊不斷地念念念,全都是什麽秩序啊,規則啊,唯一比較有趣的也就是有關周防尊那個家夥的。”祈願神打了一個比方,“秩序和規則的占比大概是百分之六十吧?然後周防尊占個百分之二十五的那種。”

“那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呢?”津島琉生好奇地問道。

祈願神思考了片刻,“是吐槽各種各樣事情的,很雜,懶得聽。”

“原來如此。”津島琉生恍然大悟。

看來成為王權者不只是獲得力量以及頭頂隨時會掉的巨劍,他們腦子裏在想什麽還會被祈願神聽到。

不過仔細想一想,擁有被動讀心能力也挺慘的,如果可以控制讀心能力就不會那麽有問題。

津島琉生眨了眨眼睛,握住祈願神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道,“辛苦你了,要一直傾聽別人的心聲。”

“這也沒辦法啊,我是祈願神哦!”祈願神昂起了下巴,自豪地說道,“我的職責就是傾聽人們的願望,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都可以聽到,在這個基礎上加上了王權者的碎碎念,我還是可以的。”

說到這裏,他索性給津島琉生把所有的王權者吐槽了一遍:

“我跟你說,最省心崽崽就是周防尊那個家夥了!”

“咦?他是最省心的?”津島琉生有些訝然。

按道理來說,周防尊身為赤之王,本身力量屬於不可控的範圍,不應該是那麽省心的啊?畢竟無時無刻都可能掉劍。

他再看看眼前的祈願神,驚覺思維上不對的地方,哦對,眼前的祈願神是德累斯頓石板,對他來說,周防尊掉不掉劍一點都不重要,畢竟繼承人都找好了,麻煩的應該只有腦內碎碎念吧?

“當然了,他每天都在睡覺,沈浸在夢境裏,到處都是火焰,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祈願神理所當然地說著,擺了擺手,“白銀之王應該算是第二省心的,腦子裏除了國常路就是他姐姐,我都聽他九十年的碎碎念了,對國常路和他姐姐都快產生PTSD了!”

他掰著自己的手指,把兩個王權者說完了,連帶著剛剛吐槽過的宗像禮司,三個手指成功地豎起,說起了第四個王權者:

“綠崽崽那個家夥滿腦子都是改革啊,變革啊,滿心都是想把我偷出去弄什麽力量大釋放,開玩笑,爸爸我才不幹這種事情!他在做夢!”

祈願神冷笑了一聲,完全沒有在意綠之王比水流的夢想,話語中滿是嘲諷。

是的,祈願神一直都覺得自家綠之王崽崽就是一個井底之蛙,根本沒有把眼光放遠,要變革著手於力量做什麽,有本事先把全民思想給我搞了啊!

“本來這個世界就都是力量者,那堆異能力者不就是很好的展現嗎?那孩子長在東京,只看到了權外者和王權者,以為所有人得到力量就不會有事,他當外面世界那日常的打打殺殺是假的嗎?”

津島琉生認可地點著頭,還補了幾句,“除了異能力者之間的廝殺,妖怪和除妖師,妖怪和人類,除妖師和陰陽師,甚至於神明之間都充滿了鬥爭。”

他回想起自己每一日都在處理的津島家的事務,神色也隨之冷了下來,“那些人當我吃什麽長大的呢?看我沒有成年就想要對我們家下手?開玩笑,我津島家的威名豈是他們可以挑戰的!”

握緊了拳頭,津島琉生還記得自己在成為家主之後的那幾年,家族到底受到了多少次的攻擊,又有多少的家族想要趁著津島家政權變革而借力爬上去,所有膽敢在那幾年動手的家夥,他都一個清算了過去。

雖然自己是一個溫和善良的存在,但也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來冒犯家族的其他人。

手掌按在胸口處,他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朝著祈願神露出了笑容,“以德報恩,以怨報仇,津島家的人,我會一個不落地守護下來,直到我身死之日。”

“你可以做到的。”祈願神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津島琉生的頭,笑道,“雖然我聽不到你的心願,但是,我相信你可以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一切,因為你是津島琉生啊,不是嗎?”

“是!”津島琉生用力地點著頭。

他揚起了燦爛的笑容,和祈願神的手緊握在一起,似乎就這樣可以從對方的身上汲取到前行的力量一般。

“我的灰崽崽是一個滿腦子只有養綠崽崽的家夥,也算是平靜的存在吧?不過跟著綠崽崽也學壞了。”

祈願神嘟囔著,趁著房間裏沒人,悄咪咪地把自己每天“偷看”的東西轉化為畫面,給津島琉生看。

不得不說,綠之王和灰之王應該慶幸這個房間是國常路大覺專門留給祈願神用的,並沒有在這裏裝什麽攝像頭和錄音器,所以他們兩個的日常生活和住處都不會因此暴露。

要是被國常路大覺知道了,肯定會找上門,然後責令綠之王比水流這個崽崽去上課!接受正規教育!走點正常人的道路!!!

津島琉生看著他們住在小公寓和下水道的日子,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這兩個過的也有點慘啊,明明是王權者來著……”

想想有一個酒吧的周防尊,再想想有一個國家職業的宗像禮司,擡頭看看有一個飛艇的威茲曼,偏頭看看門外近乎有一個國家的國常路大覺,這兩個家夥相比之下也太慘了!

什麽?酒吧不是周防尊的?這個不重要,反正是他的基地,四舍五入之下就是他的。

什麽?無色之王被漏了?上一任無色之王不是活的好好的嗎?還可以過隱居養崽生活,現任無色之王混的這麽慘純粹是他太蠢!

津島琉生理所當然地把小狐貍踢出了王權者的人物名單,在他看來,連自己的手指頭都算不上的家夥連稱之為王權者都沒有資格。

祈願神本身對小狐貍也不是很喜愛,所以,就算是看出津島琉生的不在意,他也只是笑笑,自然地跳過了對方。

“是啊,確實有些慘,但有什麽辦法呢?這小鬼‘心懷天下’呢,哪會來找黃金之王要個王權者的福利啥的,這不是還在下水道裏搞事情嗎?”

他歪了歪頭,終於把話題扯回了原本的位置,“所以,我最討厭的就是國常路的心聲了!煩死了!”

“嘴上說著要我去上課汲取知識,腦子裏也是想同樣的話,在我聽來那就是雙重奏響,煩得要死!”祈願神大聲地說著,滿滿的都是嫌棄。

他似乎對於不上課這個事情有著自己的執著,忽然扭頭來看津島琉生,問道,“你有上學嗎?”

“沒有哦,”津島琉生搖了搖頭,在祈願神露出喜悅神色的時候,他的手指在嘴唇上點了點,笑瞇了眼,歪歪頭,理所當然地說道,“上學有什麽好的,自學不就可以了。”

“我七歲成為家主後,就一直在家裏進修,十一歲就已經雙博士畢業了,做到這些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津島琉生說出了足以氣死一堆掙紮在學習苦海的學生的話語後,自顧自地下了定義,“人類的考試也不難啊,憑借直覺去做就可以了。”

“誒……”祈願神頓了頓,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在外面最好不要這樣說哦。”

“為什麽?”津島琉生茫然地回視。

“會被一群人圍毆的。”祈願神信誓旦旦地說著。

他本人不喜歡上學的原因是,作為神明他本身就是通曉古今的存在,王權者成王的時候得到了一大堆的知識,全都是他本人會的東西,在這種情況下,祈願神自然是不願意去上學了。

國常路想要祈願神去上學的最終原因是想要他多出去見識一下社會,接觸接觸人類,不要總是宅在家裏。

祈願神自然是知道國常路的好心,但是,這又有什麽關系呢?自己只要和神明們打好關系就夠了,而且,社會上的一切自己光是聽人類的願望就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嘴角一撇,祈願神對於國常路的這個說法極度嫌棄,只覺得這家夥就是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人啊,總是想要讓神明走下神壇,然後融入他們,這樣子就可以獲得巨大的成就感,卻不知道,神明終究都是神明,和人類永遠都是不一樣的,妖怪也是如此,永遠不可能和人類相同。

他的目光落在了津島琉生的身上,嘴角微微勾起,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琉生是不一樣的。”

“什麽?”津島琉生並沒有聽清楚祈願神所說的話,有些好奇地看過來。

“沒什麽。”搖了搖頭,祈願神笑著轉移了話題,繼續和津島琉生吐槽著王權者們的日常,最後還跟津島琉生交換了聯系方式。

別誤會,身為祈願神,他可是沒有通訊器這種存在的,所謂的交換聯系方式,其實是神明和妖怪之間的聯系方式。

他撚起一根頭發,心頭一動,發絲落下,放在津島琉生的手心中,被對方收入到禦守之中。

只要津島琉生隨身攜帶著這個禦守,他就可以隨時隨地和琉生來上一場腦內聊天了!

小心翼翼把禦守收到口袋裏,津島琉生笑著也給祈願神一份聯系方式,是一顆漂亮的珍珠,圓潤至極,放在手中冰涼冰涼的。

“哇哦,這個好。”祈願神點了點頭,也把這個珍珠收好。

他們交流了快一個時辰,在結束了這一次的“面基”,津島琉生推開房門,想要看看自家哥哥在哪裏,結果就發現了正蹲在墻邊快要睡著的太宰治。

太宰治抱著雙膝坐在地上,腦袋一點一點的,似乎是因為太無聊,甚至打起了瞌睡。

而在不遠處,兔子們見他們出來,立馬跑去通知國常路大覺,國常路大覺很快也來了。

伸手推了推自家哥哥的肩膀,津島琉生小聲地叫著:“哥哥,哥哥……”

“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太宰治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隨後茫然地張望了一下,目光秒速鎖定在了津島琉生身後某個靠墻而立的家夥身上。

祈願神重新恢覆了原本的高冷範,板著那張臉,目光冷淡地掃過了太宰治,充滿了打量的意味,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他冷笑了一聲,撇過頭,懶得去看這個家夥。

太宰治:!!!

總感覺祈願神的眼神中蘊含了什麽意味,太宰治立馬清醒,抓著津島琉生的手腕,站直了身子,將自家弟弟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麽問題時,松了一口氣。

看到自家哥哥這麽為自己擔驚受怕,津島琉生不知為何有一種滿足的感覺,忍不住笑了起來,“哥哥,你在擔心什麽呀?我沒事的,祈願神人很好的。”

“那可不一定。”太宰治淡淡地說道,完全沒有打算掩飾他對祈願神的警惕,“那是神明,琉生,記住他的身份。”

他沒有辦法說多,因為在他提醒琉生警惕祈願神的時候,對方就已經直接投來了殺人的目光,就像是自己在搶對方的東西一樣。

是了,琉生本來就是特殊的珍寶,會引起祈願神這種家夥的好奇也是正常的事情。

下意識把津島琉生拽到自己的身後,太宰治擡頭直面祈願神的冷視,原本眼中的光彩與嘴角的笑意盡數散去,只剩下了最黑暗的那一部分。

兩個人凝視著彼此,似乎都想要讓對方率先敗下陣來,這倒是讓整個氛圍冷了下來。

“呵,不祥之人……”祈願神冷聲道,冷厲的目光刮在太宰治的身上,仿佛要將他身體裏最深處的東西盡數刨出來,“如果呆在琉生身邊太久,對琉生可不好。”

“這種事情我自己會判斷的。”太宰治瞇起了眼睛,“我倒是不知道堂堂祈願神居然會在意我這樣的家夥。”

祈願神神色平淡,完全沒有被太宰治的強調身份這一點所影響,他砸了一下嘴,“如果不是看在琉生的份上……”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恢覆了原本的安靜狀態,手指輕點,在交流的前一秒落下的隔音罩自然消退,罩外的兔子們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交流了什麽。

“哥哥?”雖然聽到了太宰治和祈願神的交流,但津島琉生也不太清楚他們在說什麽,只能說是有一點點的頭緒。

不等津島琉生多想,太宰治就一手摸近了津島琉生的口袋,掏出那個禦守,大聲地叫了起來,“琉生!你居然和祈願神交換定情信物!!!”

“哥哥!別胡說,什麽定情信物!”津島琉生立馬反駁,“只是用來通訊而已!”

“是嗎?那你為什麽把珍珠給他?!”太宰治搖著頭,不依不饒地繼續問著。

“咦?哥哥你怎麽知道我給了珍珠?”津島琉生有些意外。

太宰治昂起了下巴,哼了一聲,“這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事情嗎?你是和祈願神那個家夥呆久了呆傻了嗎?要不要讓亂步先生過來給你提升一下腦力啊!”

津島琉生:……

好的,自家哥哥好像又恢覆原來的活潑狀態了,自己也可以放心了。

津島琉生歪了歪頭,哄了自家哥哥幾句,總算是把禦守拿回到自己的手心裏,目光一轉,便瞧見了已經到達兩人身邊的國常路大覺。

這個家夥正盯著自己手裏的禦守,仔細看還可以看到一絲羨慕的意味。

……不會吧?難道祈願神連這種聯系方式都沒有給其他人的嗎?連崽崽都不給?!

聽祈願神抱怨了那麽多,津島琉生的腦子也跟著有些偏了,下意識把王權者叫成了“崽崽”,幸好他沒有直說出來,不然國常路大覺一定要好好教育他一番,讓他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崽崽”。

當然,就算國常路大覺要教育他,那也是打不過津島琉生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一想,就算說出來也沒有什麽問題。

津島琉生理直氣壯地昂起了下巴,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說上一句什麽,就被太宰治使勁地拽走了。

好吧,哥哥帶走我的話,那我就不和國常路大覺說說他在祈願神心中形象的問題啦!

他走之前多撇了一眼祈願神,那個家夥可高冷了,和剛剛在房間裏和自己吐槽聊天的沙雕完全不同,不過聽著自己腦子裏祈願神的哀嚎,他又覺得這大概還是一個偽裝很好的沙雕吧!

祈願神:“嗚哇哇……你要走了嗎?我還想和你玩游戲!你哥哥好兇啊!居然趕我走!是個大壞蛋!哼哼……”

津島琉生:“乖,待會出去再玩。”

祈願神:“琉生你最好了QAQ”

再度在心裏確認了祈願神的沙雕,津島琉生揚起笑容,撲到自家哥哥的背上,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蹭了蹭對方的後腦勺,嘴裏叫著,“哥哥,之前的酒我沒有喝夠!”

“就算你是十三歲成年,也不可以喝這麽多酒的。”太宰治說著,警告式地提醒津島琉生克制一點。

“有什麽關系啦~我們家的人酒量都很好的。”津島琉生完全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嘴裏叫著,“而且,哥哥在港口黑手黨的時候,不就一直在喝酒嗎?我都知道了哦!織田作說你經常和他們約酒喝!”

“織田作怎麽什麽都告訴你啊!”太宰治難得跳腳了,自己教育弟弟的方針居然失敗了,真是可惜。

“哥哥其實想試試光酒的,對吧?”津島琉生嘟囔著,“但是哥哥不可以喝哦,我把光酒藏得很好,哥哥絕對拿不到手的。”

他如此說著,整個人都趴在太宰治的背上,手裏抓著太宰治的衣服,抓得緊緊的,“哥哥……我很想你,大家也很想你,你什麽時候才可以回家啊……”

太宰治朝著吠舞羅走去的步伐一頓,沈默了片刻,緩緩地說道,“大概要很久以後吧。”

“是嗎?”津島琉生歪了歪頭,他大概也沒有想到太宰治會回答自己的問題,頓時有些驚喜。

他的小腦袋從太宰治的肩上冒出來,拍著胸膛,大聲地保證著,“沒有關系哦,哥哥什麽時候想要回家都可以,我啊,會永遠永遠在津島家等著哥哥的,所以請不用擔心,就算回家了,也會有人為你開門的。”

一瞬間被津島琉生這小棉襖暖了身心,太宰治的眼中不由得染上了淡淡的笑意,這個小家夥真是的,怎麽一直都是這麽暖啊……

“不過,”在太宰治感動的下一秒,津島琉生話音一轉,又補充了一句,“給哥哥拉郎配的事情我是不會放棄的。”

太宰治瞇起了眼睛,嫌棄起自家弟弟,“你就不能讓我的感動停留久一點嗎?”

“哼哼……”津島琉生哼著小調,“當然不能了!如果讓哥哥一直感動的話,這又有什麽價值呢?”

他握著拳頭,大聲地說著從家裏人那邊學到的話:“做人嘛,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要搞點事情才好玩啊!比如說,把哥哥和中也哥哥相愛相殺的事情寫成小說出版賣出去!”

津島琉生的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名字,笑道:“書的話,就叫做……”

“《為了還債我賣身做替身後我發現對方覺得他是我心中白月光的替身》,副標題是——兩情相悅的人都認為自己是對方的白月光的替身這個事情一直沒有穿幫是認真的嗎?!”

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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