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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傳播迷信!多判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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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朋友石破天驚的一聲奶奶把他家人嚇了一跳。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奶奶一個多月前剛去世。

老人家反應過來,揚著笑容就要來親親自己的乖孫孫。

卻看到孫子被他父母猛地抱起,向後退了一大步。

“……媽?”他的母親有些不敢置信,頻頻看向老人家的鬼魂,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

其他人家場面也都相似。

大部分人都不敢置信地往後退,年輕一點地還往寧恒保鏢們的身後看去:“是開了全息投影嗎?”

寧恒冷哼一聲,心想這些人真是愚蠢。

其實他和田曉思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兩人都看過天雷,再看到這些鬼魂也覺得並不可怕了。

反倒是田曉思的太奶奶看到了她,飄過來時驚喜地看看她又看寧嘉嘉:“思思孩子都這麽大啦?”

要說對田曉思最好的也只有這個太奶奶了。

雖然童年記憶大部分都記不清了,但她還是有印象:太奶奶曾經因為她的壓歲錢和田訓義不同,和自己父母爭過。

太奶奶生前是江海市裏的大小姐,去祖宅休假時看中田家祖先的忠厚老實,就嫁給他又幫田家起了家。

那之後田家村人紛紛效仿,太奶奶也不吝賜教,當時的田家村稱得上江海周邊鄉鎮中最富庶的。

田曉思怔楞了一會兒,招呼寧嘉嘉道:“快,這是你祖奶奶。”

寧嘉嘉乖巧:“祖奶奶好。”

鬼魂繞著寧嘉嘉飄了一會兒,驚喜道:“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說到這,她又轉過頭看田曉思,有些懷念地:“能看到你長大的樣子也真好,跟奶奶想象也不差多少。”

田曉思忍不住心酸:“太奶奶……”

“傻孩子。”鬼魂淩空摸了摸田曉思的頭發,慈祥地笑了笑,倏然又飄到田忠義面前。

田忠義可不如田曉思坦蕩,再加上鬼魂面上的表情變得兇狠不少。

他嚇得直接往後坐了個屁|股墩。

劉芳在一旁扶他起來,又將自家兒子孫子護在身後,惡狠狠道:“你想幹嘛?!”

田太奶奶見不慣似的退遠了點,嘖道:“這把年紀還躲你奶奶後面,真沒用。”

她思量了一會兒,轉身朝正在努力認親的鬼魂們大聲喊道:“親人們!這兩個不孝子孫說曉思不是田家人,你們覺得是嗎?”

其他鬼魂大部分都比田太奶奶輩分低。

田太奶奶當年是喜喪,走得晚,乃至還沒排到投胎。

到了地府又因為領導能力強,掌管著所在片區,算是村長。

再說這些鬼裏不少都是見到田曉思出生的,又不像其他田家村人有利益可得,無論是想看戲還是真覺得田忠義一家過分,都大聲道:“當然是!”

田太奶奶橫眉看向一動不動的劉芳:“你還是不服?”

其他村民忌憚著自家先人,不敢出聲幫她,不知不覺間,田忠義一家成了唯一攔在門口的。

這件事主要還是田忠義引導的,畢竟寧恒是他的女婿。

他只是沒想到田家村一個個的,享福都跑來說要平分,真碰上點事一個人影都不見了。

田忠義見劉芳的臉色也漸漸猶豫,連忙轉頭看向元一散人。

結果不看還好,一看過去心涼了半截。

這位自稱大師的元一散人——李貴正被一個穿道袍的虛影追著打。

他祖先修道又有些功德,到地府後不想投胎,就成了個不大不小的鬼官。

剛才酆都大帝的助理玄滋天君把他叫過去,還以為是要升職加薪,沒想到是回陽間看自家後人丟人來的!

老道士越想越氣,動了靈力直接讓自己顯形,抄起拖鞋就把李貴一頓打。

田忠義看不下去了。

他拉拉劉芳衣角,一臉頹喪道:“就讓他們進去…”

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反正寧恒八字都知道了,請元一大師下次再做個法不就好?

寧恒那裏請沈暮先進。

沈暮則朝田太奶奶微微頷首,對方朝沈暮一點頭,進去先把祠堂香臺上的香掐滅了。

身後的鬼魂都一陣驚呼。

田太奶奶把折下來的香在地上踩了踩熄滅後,轉身朝其他鬼魂道:“這幫孫子不孝!這香看著是供奉給我們的,其實是為了利用我們搶我家思思的運氣!你們看——”

她把香爐掀翻,露出裏面的符紙。

外面的鬼魂都恍然大悟,他們挨餓了半年,終於找到源頭,連忙揪著自家後人痛罵去了。

田忠義還沒明白這意味著什麽,就看李貴腫著臉扶著腰過來。

——也是李貴祖上在地府的官職挺忙,打了沒一會兒就被叫回去工作,不然還不知道要被打成什麽樣。

李貴剛往回走幾步,就看到田太奶奶把香折了,驚慌地小跑到田忠義身旁:“你這——怎麽不攔住人!”

他想著給他符咒那人的教導,香臺上的香是一刻都不能停,更別說被自家先人親手折斷了!

劉芳憋屈道:“那也得攔得住!大師,你收錢不幫忙就算了,還怪起我們!”

李貴一噎,訥訥道:“這不是…被折了香陣法就無效了,有點急嘛……”

這下田忠義才反應過來,一下從地上跳起來,驚慌地上前阻攔。

然而香爐都被掀翻,香灰都涼了,一切已成定局。

田忠義癱回地上,劉芳和孫子扶起他,安慰道:“咱們也不虧,好歹訓義考試和中獎都是真的。”

沈暮瞥了一眼,沒去提醒他們接下來將要面對的反噬。

中獎的錢是肯定都要被迫花出去,而田訓義的小考得運,大考就得懸。

聽寧嘉嘉說,他上的大專也快畢業了,少不了掛科延畢,民辦大專一年學費也得不少錢。

不過這家人自作自受。

他們原先的命數就是享後福。

寧恒田曉思雖然不怎麽回來看他們,但寧恒每年包的紅包也足夠一家人一年生活,他們卻貪心不足。

如今沈暮再燃符看,這三人已經是晚景淒涼之命。

沈暮輕輕搖了搖頭,走近香臺,蹲下身撿起香爐裏沾著血的符紙,放進封靈袋。

這張惡咒吸走了田家村所有人的供奉之力。

再指揮著保鏢把門堂裏的碑撬起,挖出下面寧恒的八字和另一張惡符時,沈暮的臉色已經很差。

這兩張符均用血水寫成,靈力充沛。

末法時代,能畫出這樣的符咒絕對稱得上天才。

當初兩界為了搶自己差點打起來,這樣的人物出生怎麽可能不被地府和天界發現?竟然會讓他墮入邪道?

沈暮將封靈袋收好,這件事得回去之後再做打算。

眼下還是先把面前的事解決了。

田家村其他人大部分都被自家先人勸走了。

說法也很簡單:你們這麽做活著的時候是可以拿點好運,但死了大家都是田太奶奶手底下管著的。

你看她護孫女的樣子,再跟著田忠義那家傻子,能給你們好?

再說這些人大部分都已經得了好處,見塵埃落定,也就不再鬧了。

只有田忠義仍哭嚎著拉住李貴長袍,旁邊劉芳和田訓義正勸著他試圖開導。

李貴則欲哭無淚地試圖從他手裏把自己衣服揪回來,這身道袍好幾百,他舍不得。

沈暮正要過去把李貴拷住,就看見門口又走來一人。

鐘明初一路走來,看著生人和鬼魂到處四散著聊天的場景,覺得很離譜,但又確實像沈暮做得出的。

他原本是要跟著一起來,但城東突然命案,警方說死因詭異,書房還發現了咒文,就讓他過去看看。

結果過去一看,被警方當成奇怪咒文的靈異信紙是一張醫學速寫的單子。

只是那位實習醫生想練毛筆字,用又是現下流行的帶金粉的彩墨罷了。

他終於看到田家祠堂裏站著的沈暮,剛對視上,就看沈暮朝正糾纏的幾個人擡擡下巴。

順著視線看過去,裏面有個穿道袍的,還有三個農戶打扮,趴地上那個正哀嚎著:“騙子——!”

鐘明初“噫”了聲,看懂了沈暮暗示,上前將穿道袍那位拷了起來。

田忠義一看李貴被拷,激動道:“抓得好!這就是個騙子!還說幫我改運,騙了我兩萬!”

說完他又看向鐘明初:“那…那把他抓走之後,錢會還我嗎?”

他現在恨死李貴了,也想把錢要回來,想著警察都討厭鬼神這類,不惜撒謊。

李貴氣得破口大罵:“你他媽的,我讓你中了十萬獎,你還讓我還錢?還要不要臉了?!”

田忠義反駁:“中獎是我運氣好,關你個假道士什麽事!警察大哥,你聽聽他,傳播迷信!多判幾年!”

“我靠!”李貴氣得不行,但雙手被反剪著,拿腳踹他又夠不著,氣得開始念咒。

從他胸前衣襟裏飄出一張符,上面畫著和之前沒收符紙相同的血字。

與此同時,他的嘴角緩緩流出黑紅的血,但他非但沒停,反而念得更快,已經是氣急了,只想報覆田家人。

田忠義終於感到害怕,大喊著“救命!”

幾人散開跑,卻不約而同地試圖鉆到沈暮身後。

身旁警察在口袋裏掏著什麽,李貴不以為意,雙眼發狠,正要念完最後一段咒文。

嘴上忽然被貼了張黃紙,那道懸在空中的血符驟然失了力,被沈暮一招手收進封靈袋。

李貴“嗚嗚”地瞪大眼,才看到嘴上被貼的是個禁言符。

還在向警察告狀的田家人:……

沈暮側了一步,躲開田忠義他們,朝寧嘉嘉打了聲招呼。

田曉思還有些依依不舍,向田太奶奶告別。

沈暮也朝田太奶奶道了謝,才揮揮手將她和其他鬼魂都送了回去。

寧恒捏捏妻子手心,去香臺後將田太奶奶的牌位取下來,向沈暮詢問:“我能把它帶回家祭拜嗎?”

“行的。”沈暮點頭,“這祠堂估計開不久,你們帶回去正好。”

站在門堂中央的鐘明初見狀才擡起頭看了一圈,向李貴嘖道:“這風水做得可真差,你心還挺黑。”

“嗚嗚!”李貴欲哭無淚,他好想解釋,不是他心黑,而是沒學過啊!

等著沈暮最後檢查一番祠堂,確認沒有遺漏的符紙之類後,寧家人也一起動身離開。

沈暮要和鐘明初一起回辦公室,兩邊人在村口告別。

走之前,寧嘉嘉探出窗外,向沈暮揶揄地眨了眨眼:“周一學校見!”

沈暮:……總覺得她表情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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