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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打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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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楞的人喜怒不明,血從唇角一滴一滴流淌,這才擡手一抹舌尖滲出的血液,銀灰雙眸綠光躥騰,又一波的“蠢蠢欲動”。

詭秘頑笑,隆天佑一掌抓過董淩薇雪白如玉的腳踝,扯到自己腰際懸掛其上,另一掌撐住她的纖腰對上他的下身直直壓下……

怎麽做才能恢覆他的神志,點醒他不正常的舉動?淩薇腦中千回百轉,一個影像計上心頭,她摟過隆天佑的臉龐按入胸口,無意識的親上她的兩團柔軟,隆天佑收緊了放在她腰間的手臂,全身愈發地滾燙緊繃難以克制。

董淩薇決定賭上一把希望能召回隆天佑的心志,她回憶養母白琳達曾經教唱予他們的那首藍調歌曲,柔和輕盈的音律,舒服緩慢的節奏,正是“夜總會”隆天佑彈奏,董淩薇獻唱過的那首歌曲。深深吸氣,淩薇起頭,輕聲吟唱——la vie en rose《玫瑰人生》:

Des yeux qui font baiser les miens 他的雙唇吻我的眼

Un rire qui se perd sur sa bouche 嘴邊掠過他的笑影

Voilà le portrait sans retouche 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De l’homme auquel j’appartiens 這個男人,我屬於他

Quand il me prend dans ses bras 當他擁我入懷

Qu'il me parle tout bas 低聲對我說話

Je vois la vie en rose 我看見玫瑰色的人生

……

唱至一半,原本熱吻著她的隆天佑停了動作,擡起臉幽綠懾人的目光一動不動凝視她,透過她的嬌好面龐,仿如見到那早已消失的溫柔婉約的母親,笑吟吟端坐於草坪之上,身抱吉他嫻熟彈奏,用她特有的中音愛語般輕柔珠唱,笑望著身側年幼的他與她。

他側身躺到淩薇身邊,斂了過於張揚的氣勢,展臂環抱住淩薇。他突來的動作令淩薇猶自停了片刻,見他情緒漸漸平穩,淩薇心中一動再次積極清唱起來。他們面對面躺著,氣息流動輾轉,他撫/上她的眉梢眼角,經不住她歌聲的誘/惑,跟著她低唱起來……

ll est entré dans mon cur 一股幸福的暖流

Une part de bonheur 流進我心扉

Dont je connais la cause 我清楚它來自何方

C’est toi pour moi 這就是你為了我

Moi pour toi 我為了你

Dans la vie 在生命長河裏

Tu me l’a dit, l’a juré他對我這樣說,這樣起誓

Pour la vie 以他的生命

Dès que je l’aperois 當我一想到這些

Alors je sens en moi 我便感覺到體內

Mon cur qui bat 心在跳躍

最後一個音符流洩暢傾於唇瓣嘴角,他們的眼框裏都似有晶瑩的光澤爍閃,靜靜盯視彼此,他們紋絲不動不發一言。

很久之後,某人打破沈寂。

“還記得白媽媽對這首藍調歌曲的介紹嗎?”董淩薇一直稱養母白琳達為白媽媽,她懷念她的一顰一笑,她柔婉的氣息,憂傷絲絲繚繞淩薇,漸起稠濃之郁。

天佑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動容:“母親的歌曲,我怎麽會忘記!《玫瑰人生》法國民謠,母親最喜愛的歌曲。同名電影則描寫了法國著名女歌手伊迪絲·琵雅芙坎坷而璀璨的一生,而母親恰恰與之相反。”

“當年母親作為歌手與父親相遇,一曲《玫瑰人生》,情定兩心,結婚生子,退出歌壇……只是,年華匆匆,當我們漸漸長大,母親卻故人西去,撒手人間。”

如煙隨風,恍如隔世,董淩薇哽咽出聲。白媽媽過逝的時候,淩薇正當15歲生辰,肇事者撞了她逃離現場,白媽媽沒有得到及時救護,送到醫院就已沒了呼吸。他們連她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終是一份深沈的遺憾,歷歷在目,永遠遺思。

“小天……”淩薇觸到天佑的眼角,那裏順出一顆黃濁的淚珠,滴落手心驟然凝固成黃色的橢圓形晶體。仔細觀察了一番,看不出與其他水晶有什麽不同,淩薇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她攥緊橢圓形晶體暗自藏好。

握住觸摸著他的細白纖長的手指,天佑睜開雙眼,清透見瞳的銀灰色澤,綠幽之光消退不見。淩薇喜上眉梢,坐起身激動雀躍道:“你恢覆了嗎?我知道,剛才的舉動並不是你的本意,小天,你真的回來了嗎?”

看到董淩薇半/裸的身體,隆天佑起先一楞,隨後了然。他拿了自己的外套披到淩薇身上裹牢,捉了她的雙手握在寬大的掌中,露齒嘆氣:“我,傷到你了,薇薇……對不起!”

淩薇淚光閃爍,搖頭低喃:“恢覆就好,沒關系……你沒有傷到我!”

“是你的歌聲喚醒了我吧……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次。”

“如果再碰到這種情況,我會繼續唱《玫瑰人生》給你聽,直到你完完全全恢覆本性。”

同為對方考慮,同是經歷親人逝去的痛楚,兩人一時情動,相顧凝睇,情絲流轉,緘默的仿佛約定俗成。

“薇薇,我夢到母親了,她告訴我——”他一頓緊緊盯了她,一時不知如何相述。

“怎麽了?你想說什麽?”淩薇低頭穿好隨意裹緊的外套疑惑道。

“她告訴我,藍調只有一種,那就是戀愛中的男人和女人……就像我和你,我們是彼此的,與生俱來的戀愛賦予我們,不要拒絕它!”

霍然擡手扳過她的臉,正對著自己,隆天佑眼睛清亮,表情卻跌宕深沈,鄭重其辭,確鑿不移。

他再一次明確表達了對她的愛戀,和非她不可的願想。只是,對她的占欲愈發信誓旦旦張揚無垠,對自己的目標越加狂放不羈自信篤定。他還用上了白琳達,他們的母親相授的話語,求之與她,似乎她沒有了拒絕他的餘地,因為,他與她是這麽的自然而然,那麽的水到渠成,順理成章。

淩薇眼波輕蕩,陷入思考。離開人類帝國的這段時間,她糾結過很多事情,為什麽人類士兵要害她?為什麽這麽久了也不見人類帝國有人找過她?為什麽會這麽巧合碰到隆天佑,又被他所救?在似人獸領地碰到的那個奇怪的人類他是誰?她原本打算尋找的E博士又在哪裏?他們要找尋的義父此刻身在何方?要怎樣做才能制服喪屍之母,還隆天佑一個健康的身體?

一切的發展變化太過快速,紛紛亂亂度過的每一天,每一夜她卻唯獨沒有想到過他——齊瑜。她是真的不愛他吧!才不會想起他。但她卻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隆天佑的一絲一毫,難道,這便是愛情的開始嗎?如此,她真的可以接受他的愛戀?放縱自己的情感與他相知相戀相守麽……

吻——落下,拍掉她的失魂走神。他微厚的雙唇,落在她的眉角眼梢,鼻尖唇瓣,他喃喃傾訴衷腸,一遍一遍喚著她的名字,敲入她的心靈窗戶直達其間,面紗揭開便是心動時刻,她點醒自己回應他久遠的癡戀,願與他一同深長沈醉,相依入眠……

唔——她,放不下他,她,喜歡他,一如他愛她,無法遺忘她,只想看著她,永遠不與她分開。

上天入地的驚巨炸響,沖入似人獸的東部領地,上空爆開的彈藥飛速散開,流星彈炸掉了幾座洞穴,一起毀壞的還有領地裏的飛行艦存儲庫,和一座隱蔽的槍支倉庫。一時似人獸東部領地雞飛狗跳,警報長鳴,受傷和死亡的人數急劇攀升,情況不容樂觀。

貼合相擁的兩人驟然分開,淩薇埋在天佑懷中的頭露了出來,顯然是被外頭過分的熱鬧聲悸震,微微上挑的眉梢瞋了起來,圓圓的眼睛滿是好奇與驚訝。

隆天佑輕輕環著她,擡頭朝洞穴外遠望,董小灰不知道從哪裏鉆出,全身絨毛豎立,一步三小跑的沖到洞口向下張望。

“出事了,很嚴重!”隆天佑聽到三聲長一聲短的暗嘯,這種波頻只有似人獸族才能聽的分明,暗訴事情緊急,事態嚴重。

他霍一下立起幾秒穿整衣褲,回身輕輕吻了吻她,將一個微型跟蹤通訊器放入她的手心,邊往門口走邊回頭對她仔細叮囑:“我必須去處理,薇薇,別到外面來,好好待在這裏。”

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可能的話淩薇希望自己能幫到隆天佑。因此,她並沒有回應他,她也穿戴好了衣褲,隨著他的步履匆匆,來到門口朝遠方眺望。淩晨的天色,白灰一片,那是彈藥爆炸後餘留的煙塵,抹去了朝日的暖意,看不到一絲使人愉快的光線。

董小灰見淩薇走近,本不怎麽樂意與她親近的小家夥突然開了竅,蹭到她腳邊膩著。發現他的動作,淩薇輕聲笑了笑矮身抱起依然堅毛的小灰,摟著他放入衣服口袋,回眸再望隆天佑的時候,他正好一個拐彎消逝在她的雙眸裏。

正當淩薇轉身回洞內存儲室,拿上裝備好準備戰鬥,一個中型懸浮飛行艦被炮彈擊中搖搖晃晃跌落下來,直直砸向靠近淩薇所處的洞穴外圍。引擎巨大的爆炸聲驚地已至門口的淩薇一個大步飛跨而出,僅一秒見到這堆冒煙著火的“大鐵塊”,便神情怔忡難以置信,這場景突然令董淩薇意識到自己究竟碰上了什麽事件。

當一個人類著雇傭兵軍裝從駕駛室艱難攀爬出來,淩薇已不能用震驚形容此時的心境,前後一推理一編排,愈加證實了淩薇的猜測。

似人獸領地,竟被從不主動言戰的人類,主動攻擊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晉江還是總在抽,淚淚淚~~要死要活的某只~~話說戰鬥此起彼伏,大家喜不喜歡這樣的描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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