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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記住你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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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情提要:劇本殺《雪國列車》四個主要角色:財務部長秦宵一,警局局長寧澤臣,軍隊將軍馮酉金,日方情報中心林秋美。

本場次趙孝柔和胡羞在秦宵一的組內,負責輔佐秦宵一成為蓉城負責人。

工作人員也很尷尬。從趙孝柔手裏抽出燈牌並說出我們暫且為你在外面保管,趙孝柔還在殊死反抗:“你們不是有定制服務嗎,我們這也是給秦宵一定制應援。

胡羞捂著臉,已然是面子都丟盡了:“拜托,快把燈牌拿出去吧。”

而指縫裏秦宵一卻在偷笑。來玩了四五次胡羞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秦宵一出戲,笑起來的秦宵一不妖冶不邪魅,更像害羞。

沒等自己看夠,他的笑容很快就過去,換上又低又磁的嗓音調戲她和趙孝柔:“你們準備的東西還挺多。不過下次來蓉城可要記住了,蓉城是個有規矩的地方,私帶物品可是要被關進審訊室的,那裏的滋味可不好受。來蓉城,都記住自己的任務了嗎?”

專業的就是不一樣,還會即興表演。胡羞才想起光顧著看秦宵一,連今天的任務是什麽都沒註意。

打開劇本包兩眼一黑,包裏還有一張卡,不用打開也知道是——內奸。

抽進秦宵一的組也有可能要成為背叛她的女人,百般心痛湧上心頭,命苦。

而臨出門前腳一崴,包還沒來得及拉嚴,信封道具內奸卡稀裏嘩啦都掉了出來,明晃晃的內奸牌掉在秦宵一面前,又把秦宵一看呆了。

趙孝柔回過頭,二話不說疊在了胡羞的身上,半個身子捂著掉出來的內奸卡:“秦部長,麻煩你轉過身去,我們斯嘉麗小姐的內衣掉出來了。”

內衣?

胡羞覺得秦宵一的背影都在笑。他有點無奈,兩只手往腰上一放,西裝往後輕輕一甩:“這麽私密的物品,怎麽也不小心點保管。”

能被趙孝柔逗笑很正常,她這種突發狀況極多,以前superjunior北京演唱會,巨型橫幅帶不進去,她在安檢區域裝瘋賣傻,在包裏放了四十多個打火機,幾個工作人員圍上去逮她,胡羞趁亂背著包就沖,搶在其他應援站之前在正中央的區域掛好李東海的橫幅。

打火機成本價八毛,用三十塊錢和厚臉皮換到李東海的應援位,物超所值。

用她的話說,胡羞也並不會好到哪裏去,出狀況的時候如果沒有她,多半都很難收場。

但胡羞覺得趙孝柔每次的救場都更像坑她,比如——被壓在身下把東西拼命往包裏盤,換裝了旗袍又很難爬起身,在房間裏弄出奇奇怪怪引人費解的聲音——根本不算是個好的收場。

打開門時等在門外的玩家看到衣冠不整的趙孝柔和腿還在顫抖的胡羞,又看到整衣領的秦宵一,困惑地問:“你們是在房間裏做什麽需要我們回避的任務嗎?”

趙孝柔大義凜然:“懂什麽,斯嘉麗小姐找秦公子有要緊事。”說完撇下胡羞就走。

門縫裏秦宵一看著她,笑意都憋在鼻孔裏:“看什麽,趕緊去做任務。”

真是荒唐的開頭。胡羞看了這次的任務,雖然在秦組,卻多半和秦宵一沒什麽關系。

你是美國的化學家斯嘉麗,真實的身份是假借藥物的名義暗地做軍火交易。

為了輔佐秦宵一成為新的蓉城負責人,你的支線任務是:

1.秦宵一有疏遠美國的傾向。你需要找到新的穩妥的軍火接頭人,簽訂軍火交易協議寄出,地址是:美國路128號。

你有一塊懷表能夠和他對接暗號,會有陷阱,請仔細辨別。

2.你的另一個身份是賭王,在賭場穩贏不輸。在賭場你會找到一枚紅色胸針,別在身上,會有人把信物托付給你。而信物並不安全,拿到可能觸發危險。

3.尋找物理學家,代號雛菊。和他簽訂效忠美國的協議書,寄回:美國路209號。

而內奸卡上寫著:

因為曾經被寧澤臣相救,你需要幫助寧澤臣成為蓉城新的負責人。

換取秦宵一的信任後,不惜一切代價破壞他的上位計劃。

因為你仍舊是秦宵一的合作夥伴,此次叛變需要盡力不引起秦宵一的懷疑。

劇本做得精致又覆雜,胡羞左右兩難。一邊是任務,一邊是私心。

寧澤臣是趙孝柔喜歡的男人類型,但這場估計沒有什麽交集,她正纏著馮酉金騙錢。

刷到第五場的胡羞把故事已經織了個大概:秦宵一的手下都是關於錢的交易者,輔佐寧澤臣的都是土匪和間諜,馮酉金手下半共黨半蘇軍,林秋美身邊都是日本人。

因為這張內奸卡,她美國人的身份多了一層土匪的意味,別說,還挺性感。

胡羞最大的優點,對待任務老老實實,單線程,不玩到做完任務決不罷休。

於是第一晚,認認真真地找到了軍火接頭人,迅速地把協議簽好寄出,把手上的錢全花完了。

喜滋滋地做完任務看到秦宵一,反倒是秦宵一在背後叫她:“你人幹嘛去了,不是我組裏的人嗎?”

胡羞回頭看了一眼秦宵一,黑色短卷發真是加分不少,對自己的組員也足夠用心,時不時就來互動,沒有女孩能逃得過這樣的殷勤。

從聲音到長相都不屬於現實世界,做夢也很難夢到這麽立體的臉,結果胡羞一緊張,拋下一句忙著做任務就跑了,一邊跑一邊心想怎麽會這麽帥,聲音怎麽這麽好聽,心臟都要偷停了。

而第一晚剛結束,秦宵一把組員叫回房間的之前,胡羞用懷表找到了對接人,把軍火協議簽訂完畢,急急忙忙地寄了。

回到秦宵一的房間,趙孝柔和另一個同組玩家盯著他,秦宵一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到底是不是我組的人,怎麽能無視我自己做任務……”

光是說話都能讓胡羞臉紅,強忍著愛慕的心說了句:“當然是,我這完全是在為你賺錢。”

秦宵一站起身,湊近了胡羞歪著頭看她,嘴裏也是薄荷糖的氣息,如數噴在胡羞的鼻尖和嘴唇上:“你是我秦宵一的人,別到處去亂跑,聽到沒有。”

身體裏的液體八成是都燒開了,胡羞感覺血都在頭頂冒蒸汽,配著趙孝柔的尖叫,她磕磕巴巴地回:“知,知道了。”

這還沒結束,秦宵一把手放在胡羞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不算暧昧,更像是叫她好自為之。

字典爆炸了,黑色方塊字在胡羞的腦袋裏蹦來炸去,胡羞只抓住四個字:霸道總裁。

布置完任務三個人走出門,趙孝柔激動地緊緊摟著胡羞的手臂:“有戲有戲,他肯定對你有意思,胡羞,趕緊搬回來,瘦身減肥水光針,通通安排上。”

“啊?”

“都已經到跟你貼面的程度了,胡羞,你是裝傻還是真看不出來。”

“也不算貼面,這就是演戲啊。上次他還給我念白了一段偶像劇臺詞,就是日本組撫子的角色。”

“要是不喜歡的女生,見機行事不演就是了。他如果不是對你有意思,我就把場景裏的道具都吃了。”

趙孝柔往百貨公司拐:“我去做任務了,秦宵一如果你不要,我就去調戲他。結婚了就是沒意思,聞到的愛情的味道都是別人的,玩個劇本殺都沒人和我暧昧。”

薄荷糖的味道似乎還在她鼻尖。近距離地湊過來吻胡羞的人曾經也有。

但多半會聞到齒間的異味,喉管裏傳來的腐爛的氣息,嘴唇偶爾幹裂,觸感很差。

胡羞在腦海裏拆解了秦宵一的味道,薄荷的味道清清爽爽,溫暖的底味像是紅茶,幾乎是從靈魂裏升出來的幹凈。

她沒有誇張,也沒有因為喜歡他而修改記憶。有這樣幹凈的男孩子洗凈她不太想回憶的戀愛史,就算只是在戲中見,胡羞也滿足了。

走在蓉城的主幹道,胡羞臉都燒個不停,心咚咚地跳,你是我秦宵一的人,這種臺詞也太誇張了吧!

遠遠迎面走來了寧澤臣,胡羞想起自己是他的內奸,翻出卡片悄悄地拉著寧澤臣走到賭場去。

寧澤臣倒是記得胡羞:“是不是你上次撞翻了秦宵一的箱子?”

“對……”

“他那天晚上騎共享單車逆行被交警罰了五十,生悶氣來著。

五分鐘的路他懶得走開了輛車,剛逆行就被逮了——他就是個二百五。”

看到寧澤臣幸災樂禍的樣子,胡羞噗嗤一聲笑了。原來賭氣得連頭都不肯回的秦宵一是違反交通規則?

離譜。雪國列車的演員遇到熟客,還會悄悄地聊上兩句。

寧澤臣給了他一萬塊,叫他去幫自己找麻子要封家書,用家書再去和秦宵一換免死金牌。

胡羞在心裏把劇情又鋪開了一點點,寧澤臣和秦宵一曾經應該是有兄弟情誼,後面因為誤會釀成了血海深仇。

她叫住李麻子,覺得李麻子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李麻子口袋裏掏出一把花生,和她一邊走一邊磕:“斯嘉麗小姐,家書我可以給,但是我在蓉城混口飯吃也不容易,你酌情給我點好處,這家書就給你了。”

盤算了一下口袋裏錢不多,還要幫秦宵一競選負責人,胡羞決定把錢賴掉,手搭上了李麻子的肩膀:“麻子,你看我剛才跑來跑去,錢都沒賺到,怪辛苦的。我給你按個摩,這家書就給我了行不行?”

她自認為自己還有點女性魅力。雖然比不上趙孝柔手段多——

看,她已經追著馮酉金不停地撒嬌了,甚至坐在地上,裝作弱不禁風抱住了馮酉金的腿——

但她胡羞不會這麽明目張膽,演,也要演得春風化雨,不露聲色,殺人於無形才是高級。

當她把手不小心碰到李麻子的耳朵的時候,李麻子終於忍不住一機靈,在裏兜掏出了信封:“斯嘉麗小姐,你是個美國人,怎麽搞按摩這麽厲害啊?”

“理療做多了唄。”考翻譯時累得胳膊都擡不起來,她被理療師傅大卸八塊的手藝還沒用呢。

拿著家書去找秦宵一,301房間沒人,秦宵一正在賭場和寧澤臣賭錢。

正好兩人都在,秦宵一把免死金牌給了寧澤臣,胡羞又在寧澤臣身上得到了一萬的打賞。

趁著兩人不備,有玩家在身後拍她,看到她的胸針,直接把東西塞給了她。

蓉城內鴉片禁止流通,胡羞本來想靠這個訛詐一筆,最喜歡把人抓進牢房的馮酉金進來了。

寧澤臣和秦宵一都擋在她面前,秦宵一楞了一秒,寧澤臣看看秦宵一,也沒讓步。

兩人的肩膀在胡羞眉頂,胡羞兩個男人的銅墻鐵壁後感受著男人身體的溫暖,真情實感地嘆了口氣,這種開了金手指的戀愛運,也就只能在劇本裏了。

幾步竄進了黑市,賺了兩萬裝進包裏,得意洋洋地掏出李麻子給的花生咬了一口,嘎嘣硌到了牙——靠!

賺了不少錢的胡羞坐在秦宵一的桌子前,秦宵一就在他身邊,似乎根本都不在意輸贏,反倒偶爾瞥自己一眼,像是看牢了這個內奸。

胡羞站起身去投票時,秦宵一還裝清嗓子:“斯嘉麗小姐,記住你是誰的人。”

胡羞腿一軟,心想你的人你的人,錢都投給你行不行,別再說騷話了。

這一場秦成功當了蓉城負責人,警報聲響起時候,他走在最前面,胡羞站起身跟著他,覺得他線條不像是瘦弱,走路帶風,看起來力氣也不小。

因為房間昏暗,她很快就跟丟了,被身後的趙孝柔紮了一刀,出局。

塗層亮了的她在暗房像個燈,照亮了秦宵一的臉,聽到他嘆了口氣:“你啊……”

這算……恨鐵不成鋼?

游戲快結束,胡羞掏出口袋裏的花生,想清新了口氣再和秦宵一說句再見。

剛邁步朝秦宵一走過去,麻子在身後拍她,悄悄地給她塞了紙條和筆:“斯嘉麗小姐,蓉城之外的聯系方式,要不要給我一下?我很想在蓉城之外也見見你。”

胡羞看著麻子對他眨了眨眼,表情雖然涎皮,但細皮嫩肉又有些雀斑,也不難看。

胡羞不擅長拒絕別人,把紙墊在手心刷刷地寫了微信號碼,有些連筆,但也算認得出,背著攝像頭連筆還給了麻子。

寫完了剛轉過身,秦宵一在身後站著,剛才的動作都盡收眼底,擦著她的肩膀走過去,力道和她撞翻箱子的程度差不多。

謝幕時間,麻子笑著鞠躬,還和胡羞眨了眨眼。關大門時秦宵一連頭都不擡,鐵門轟地關上了。

劈腿一樣的愧疚感讓胡羞牙更疼了——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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