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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家常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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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聽得忙笑道:“三哥,虎頭真這麽說呢?那他可真是懂事太多了。”

沈樹道:“反正娘是這麽說的,當時我們沒去看他,只有娘去了。娘還說她問了他這次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來府城見一見娘和姐姐,他說不用了,他要養傷,而且也不想來給親家伯母和四弟妹添麻煩,再過幾年,不愁他長不成一個能頂立門戶的男子漢哈!”

說得周氏眼圈又紅了,“這孩子,早前那麽不懂事,如今一懂事起來吧,又忒懂事了……”,不過這回的笑,便是高興欣慰的笑了。

門外季蓮花也含淚笑起來,不止她在一天天變好,弟弟也在一天天變好,真是太好了;就是爹和奶奶如今一點都不好,好好兒的一個家,也徹底散了,回不去了……不過那本來也是他們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自然再不好也只能自己受著!

大家又說了一會兒話,葉廣便進來笑道:“師……沈娘子,幹辣椒都已經卸完搬進我們的庫房裏了,我爹的意思,明兒再給幾位沈爺算賬兌銀子,今兒就先安排他們先住下,好生歇一晚,您怎麽說?”

季善笑道:“當然是聽大掌櫃安排了。車錢都已結了嗎?不然我去結吧?”

葉廣擺手笑道,“已經結過了,車夫們也都打發走了,回頭自會在辣椒錢裏扣的,沈娘子放心吧。”

季善笑道:“大掌櫃辦事,真是再讓人放心也沒有了。那我就先帶兄長們去家裏了,等明兒再過來與大掌櫃說話兒啊。”

她已與沈恒事先商量過,把沈家三兄弟都安置到他們租的那個家裏去了,一來那一帶他們熟悉些;二來房子空著也是空著,住進去還能請楊嫂子幫忙照管一下他們的一日三餐,倒不是怕浪費錢,就怕大熱天兒的一個不慎便吃壞了肚子。

隨即季善又與沈石三兄弟稍微解釋了一番,再與葉廣說好,晚些時候送一桌席面到家裏後,便帶著沈家三兄弟離去飄香,坐車一路回了家去。

楊嫂子聽得拍門聲,開了門一看,見竟是季善,立時又驚又喜,“沈娘子怎麽忽然回來了?都這麽長時間沒見您了,還當下次再見怕是得過年去了,沒想到今兒就見到了,快裏邊兒請,裏邊兒請……沈家幾位爺已經到了呢?我就說嘛,沈娘子怎麽會忽然回來。不過您要是忙,就打發青梅或是隨便打發個人帶了三位沈爺過來就是,之前該說的也都說好了,您還親自跑一趟呢,也忒見外了。”

一面招呼沈石三兄弟也進門。

季善待大家夥兒都進了門,才笑著與楊嫂子道:“我之前是忙,這幾日要好些了。本來之前是與楊嫂子說好了,若兄長們到了,就請你幫忙照管一下飲食,誰知道葉大掌櫃周到,打發了人日日去城外守著,一瞧得兄長們到了,就直接給引到了店裏去,也省得再麻煩,我接到消息,自然要去店裏瞧瞧,所以便順道帶了兄長們回來了。”

頓了頓,“孟二哥晚上回來吃飯嗎?我讓葉小掌櫃待會兒給我們送一桌席面過來為兄長們接風洗塵,楊嫂子不用做晚飯了哈,晚上大家一起吃飯,好生喝幾杯,好生樂一樂。”

楊嫂子笑道:“那可就偏沈娘子的好東西吃了,我們二少爺日日都回來的,估摸著也快回來了,倒是沈相公怎麽沒跟沈娘子一起呢?”

季善道:“他有事忙呢,不過我已經打發人告知他了,應該待會兒也能到了。”

說完請沈家三兄弟去廳堂裏坐了,又請楊嫂子幫著上了茶和西瓜,便給他們鋪起床,收拾起屋子來,正屋住沈石沈河,之前周氏住的那個小房間住沈樹,便住得很寬裕了。

等季善領著青梅忙得差不多時,沈恒帶著煥生滿頭大汗到了,“好容易忙完,我立刻趕去了店裏,誰知道去了店裏,又被告知你們已經先回了家,我只好又忙趕回了家來。那是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啊,真是快渴死了!”

季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傻呀,喝口水能耽誤多少時間呢?我還安頓不好哥哥們,非得你來呢?渴死了也是自找的!”

話雖如此,還是忙忙吩咐青梅去給他端了涼茶來,也沒忘記給煥生一份。

楊嫂子知機,隨即又給他切了西瓜來,一面笑讚道:“方才就覺著沈娘子比先前又漂亮了,那種氣度,這會寧城我還沒在哪家的太太奶奶身上看到過,當然……呵呵,我也沒見過幾個大戶人家的太太奶奶,但我就是覺著沈娘子漂亮又有氣度。沒想到這會兒見了沈相公,沈相公也比先前更俊俏更有氣度了,果然是去過京城見過大世面的人了,就是不一樣了哈。”

季善聽得失笑道:“楊嫂子就可勁兒給我們戴高帽子吧。”

一旁沈恒已在激動的跟三個哥哥問好寒暄了,“大哥二哥三哥路上可還順利吧?之前下暴雨可把我和娘子急壞了,就怕你們遇上了,會有危險,虧得你們總算平安到了。就是怎麽都黑了也瘦了呢,是不是這半年在家裏都很辛苦?爹娘呢,都好嗎,你們怎麽也不說好說歹說,硬拉了他們一起來呢?”

說完又難得情緒外露的一一擁抱過去三人。

季善則由得兄弟幾個述說別後的寒溫,只在一旁含笑看著、聽著。

沈家三兄弟見自家四弟縱然已是舉人老爺、縱然已是府臺弟子、縱然已經去過京城了,單看外表衣著氣度,與他們之間也已猶如天壤之別,卻仍然對他們跟過去一樣的親熱,一點距離都沒有,在他們面前就只是他們的四弟,也是漸漸都放松了下來。

便是第一次來府城、兄弟三個裏最拘謹的沈河都漸漸放開了,再不像方才跟季善相處時那樣,饒最外向的沈樹,都多少免不得有些不自然,怕哪裏說錯、做錯了,季善會瞧不起他們,畢竟季善瞧著已完全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少奶奶,人心又是最易變的。

“前頭幾個月家裏蓋房子呢,肯定辛苦啊,蓋完房子又下種,出發來京城之前又收了麥子,再接連趕半個多月的路,換了誰都得黑得瘦,不過很快就能養回去,沒事兒的……”

“如今咱家房子可漂亮了,跟鎮上和縣裏那些個大戶人家比都不差了,蓋好後隔三差五就有人來看呢,先看四弟你的舉人牌坊,再去看咱家的房子,都誇爹娘好福氣……”

“沒有大擺流水席,就請親朋族人吃了一頓飯,不過那日還是來了不少客人,最後擺了三十多席,熱鬧到天黑才散……”

“舅舅今年沒再出去跑生意了,娘也放心不少,三月初春雨綿綿時,還去舅舅家小住了十來日呢……”

“京城自然好,光那城墻便氣派得我生平之所未見,不過我們這次去時間太緊了,哪兒都顧不上去逛逛瞧瞧,也只能等下次有機會去時,再好生各處瞧瞧了……”

“四弟不知道,二哥當年被騙的銀子也讓縣裏的差爺們追回來了,說是縣太爺下了死命,必須多久多久之內,把案子給他破了,縣裏的差爺們便到處搜拿,竟真在縣太爺給的期限內把銀子追回來了,還是柳師爺親自把銀子送到咱們家裏給二哥的呢……”

“這可都是四弟的功勞,若不是四弟如今是舉人老爺了,縣太爺和差爺們肯定也不會如此上心,不止我,當初被騙了銀子的其他幾家人也都感激得四弟什麽似的,給家裏又是送雞鴨又是送蛋肉的……”

“小柏和小梧如今也送去學堂了,將來不求他們跟四弟一樣出息,能多讀幾年書,多懂些道理總是好的……”

兄弟四個又說又笑的,一開說就根本停不下來了,屋裏簡直熱鬧的不得了。

直至向晚時分,孟競帶著楊大回來了,兄弟四個才意猶未盡的暫時打住,起身笑著跟孟競問好寒暄起來,廳堂裏又換成了另一種熱鬧。

沈恒因與孟競道:“彥長兄,這幾日家兄們可就要給你和楊大哥楊嫂子添麻煩了,且等忙完了這一陣兒,我再好生敬你幾杯,聊表謝意。”

孟競聽得擺手笑道,“沈家幾位兄長都是利索省事兒人,能給我添什麽麻煩?子晟兄也太見外了,且不說咱們什麽關系,就說這宅子你也照常付了租金,有你一半兒使用權,你也不該與我這般見外啊,看來心裏早已不拿我當自己人了。”

一面說,一面不著痕跡看了季善一眼。

子晟兄他倒是時常見,哪怕如今不住在一起了,距離也不能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可嫂夫人他如今就見得少了,上次見還是羅家大小姐出嫁當日,他幫著子晟兄堵了門,不讓新郎官和男方的迎親隊伍輕易進門時,且也只是遠遠的匆匆的見了一面,總算今兒又見到了。

他如今也沒別的想頭了,只要能偶爾哪怕只是遠遠的看嫂夫人一眼,便心滿意足了。

沈恒已笑道:“我幾時不拿彥長兄當自己人了?這不是就算再是自己人,面子活兒還是要做,該說的場面話也要說一說麽?既然彥長兄覺得我見外,那我不說了啊,你可別在心裏嘀咕,這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連句感謝的話都懶得說。”

孟競哈哈笑道:“放心,我不會嘀咕的,我有什麽當面就說了,才不會與你玩兒言不由衷那一套。”

又向沈家三兄弟問沈九林路氏的好,“伯父伯母人逢喜事精神爽,肯定日日都樂呵呵的吧?其實如今二老都該享清福了,這次怎麽也不說隨了兄長們一塊兒到府城來逛逛,這陣子家裏也沒多少農活兒要忙了吧?”

“二老倒是的確日日都樂呵呵的,不過都操心一輩子了,哪裏還改得了,我們怎麽勸,都不肯跟我們一起來府城呢,說去年已經來過了,見過世面了。”

“也是,老人家操心了一輩子,忽然讓他們不操心了,怎麽可能?家父也是如此,我一說讓他少收些學生,不然就再招兩個人,幫著教帶啟蒙班的孩子們,他也好少受累些,立馬就跟我急,問我是不是嫌他老了,沒有用了,我只好什麽都不說了……”

大家說笑了一會兒,飄香的夥計送席面到了。

季善忙招呼青梅和楊嫂子幫忙調好桌椅,隨即安排大家都落了座,便說笑著吃喝起來。

一直熱鬧到二更,季善才扶著醉醺醺的沈恒上了馬車,回了府衙後宅去,至於青梅和煥生,則被她留在了家裏,這幾日好照顧沈家三兄弟,或是幫著帶個路,跑個腿兒什麽的。

第二日,沈恒仍要念書仍要隨侍羅府臺左右,斷沒有因為兄長們來了府城,就放下學業,去陪自己兄長們的道理,便羅府臺允準他,他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虧得葉大掌櫃能幹,不過一晚上的功夫,便已把幹辣椒都過好秤,連賬目都算清楚了,一見季善來,便笑道:“太太這麽早就來了?我還當您怎麽也得下午才來呢。這是這批幹辣椒的賬目,太太瞧瞧吧。”

季善便接過賬本看了一回,方道:“比去年略多了兩成,看來今年天公果然作美,那還是按去年的價,每斤一百一十文給他們結錢吧,只要東西品質好,貴點也不怕……一共二百八十多兩呢?新店才投入了那麽多銀子,還周轉得過來嗎?不夠就告訴我,我手上還有些。”

葉大掌櫃笑道:“太太放心吧,夠周轉,如今咱們可不是剛開張那會兒了。那還是跟去年一樣,給兌成銀票給他們,他們路上好攜帶?”

季善“嗯”了一聲,“仍按去年的辦吧。那我且過去瞧兄長們了啊,他們人生地不熟的,肯定免不得拘謹,偏相公又忙,騰不出時間陪他們,我過去與他們說說話兒,他們總能自在些。”

葉大掌櫃聞言,便忙讓人去廚房包了一包剛鹵好的牛肉雞腳豬耳等鹵菜來,“太太帶過去好給沈家兄長們下酒吃,比外面買的強十倍。”

季善笑著謝了他,“還是您老想得周到,那我走了啊。”

待楊柳接過包好的鹵菜,方辭了葉大掌櫃,坐車回了家裏。

就見沈樹正攛掇沈石沈河要出去四處逛逛,二人卻都一臉的猶豫,“大熱的天兒,還是別去了,省得又要花錢,就在家裏消消停停的歇著不好呢,這些日子趕路你不累,我們可都累了。”

瞧得季善來了,二人都松了一口氣,忙笑著起身道:“四弟妹怎麽來了,你有正事兒忙就只管忙你的去,不用管我們了。”

沈樹也笑道:“是啊四弟妹,聽青梅說,你如今管著府臺大人後宅的家,日日不是忙這個就是操心那個的,就別管我們了,我們都幾十歲的人了,又有吃有喝有住的,你還放心不下呢?”

季善請三人坐了,自己也坐了,方笑道:“三哥別聽青梅的,平日裏我還是不忙的。對了,我方才已經先去過飄香店裏,見過葉大掌櫃了,他昨晚便把這批辣椒的錢算好了,一共是二百八十四兩,打算還是跟去年一樣,給你們兌成銀票,你們到了天泉後,再去兌成銀子和銅錢,怎麽樣?”

三兄弟自然都說好,“葉大掌櫃想得真周到,我們怎麽都成的。可惜如今天兒熱,帶什麽都不方便,不然真該給葉大掌櫃,還有府臺大人帶一些土儀的。”

季善擺手笑道,“沒事兒,葉大掌櫃和恩師都不會計較的,只冬天多給他們帶些臘肉臘魚之類的就好了,難得他們都愛吃。”

沈樹忙笑道:“那今年冬天我們再多做些,殺它個四五頭豬,魚也多買些,不但讓你們過年回家時吃個夠,走時再拉它個兩三車,到了府城肯定夠分了。”

季善卻是微皺眉頭道:“今年過年我們怕是不能回去了。二月就要春闈,相公連元宵節都過不了,就得出發去京城趕考,若是再來回清溪一趟,時間肯定來不及,也要耽誤他念書的時間,本來才去京城一趟,已經耽誤得不少了。所以我就想著,不然到時候爹娘和哥哥嫂子們都來府城過年吧?也好讓嫂子們和孩子們瞧瞧府城是個什麽樣兒,等孩子們回去了,才會越發的努力念書,因為除了念書,他們根本沒有別的路可以出人頭地,可以到府城這樣的大地方來生活。哥哥們覺得怎麽樣?”

都是為人夫為人父的,自己來府城見過世面了,豈有不讓想妻兒們也來瞧一瞧的?

是以季善這話說得沈家三兄弟沈默之餘,都免不得有些心動了。

但也就心動了片刻,沈石已先道:“四弟妹,還是別了,你才都說四弟時間緊急,耽誤不得了,若我們到時候都來了京城過年,豈不是吵得他日日都不能安生念書呢?那可不行,年是年年都能過的,春闈卻是三年才有一次,可不能耽擱了四弟的大事。且全家那麽多人,來了府城住哪裏?一日三餐也都得買來吃,得多大的花銷?哪比得上家裏色色都是現成的,所以真的別了。”

沈河也道:“是啊四弟妹,雖然如今家裏日子好過多了,也沒必要浪費嘛。且過年還要走親戚,親戚也都會到家裏拜年,我們要是都走了,也不像樣。”

便是沈樹都笑道,“四弟妹你不知道,新房子頭三年過年是不能空著的,不然不吉利,今年可是咱們家蓋好新房子後的第一個年,更不能空著了。所以不止我們,爹娘也肯定不會同意來府城過年的,你和四弟的好意我們先領了,以後再說吧。”

“是嗎?”季善這才知道還有這些個風俗忌諱,“我以前從來沒聽說過。那豈不是今年過年我們不能一家團聚了?早知道此番更該帶了爹娘一起來嘛,誰知道下次再見二老得什麽時候去了?”

沈樹笑道:“沒事兒,肯定要不了多久的。不然我們這次回去後,讓爹娘再來府城一趟?也是怪我們,之前竟沒想到四弟要去京城趕考這一茬了,不然說什麽也要帶了爹娘一塊兒來。”

季善噝聲道:“還是我晚間回去與相公商量後再說吧。住的地方倒是不用操心,我本來想的是,大不了到時候現賃一個大宅子也就是了……但哥哥們說的也是實情,那麽多親朋本家,總不能都不禮尚往來了,新房子也不能空著。”

不然他們還是回去?大不了路上趕一點兒,到家後少待幾日也就是了……

可羅府臺又該怎麽辦,去年還有個羅晨曦陪他過年,今年連羅晨曦都嫁去京城了,難不成讓他老人家一個人過年呢?那也太可憐太淒涼了!

季善不由難住了。

好在沈家三兄弟也不是明兒就要走了,總得再待幾日,她還有的是時間與沈恒商量出個萬全之策來。

也就暫時撂開,與沈家三兄弟說起旁的來,“葉大掌櫃馬上要開一個分店,那地段瞧著比如今的飄香還要好些,估摸著開張後生意也差不了,那以後對幹辣椒的需求,肯定也要翻倍。所以這次哥哥們回去後,便告訴爹,再讓爹與三叔公商量一下,以後每家都再多種兩三畝辣椒吧,那樣大家的日子就更過了。”

沈家三兄弟聞言,都是又驚又喜,“真的嗎四弟妹?不過葉大掌櫃那般能幹,他們店裏的菜味道也好,開分店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等我們回去告訴了爹和三叔公,三叔公還不定怎生高興,爹又不定怎生有面兒呢,如今咱們家已經是一溜的好名聲,爹娘到哪裏都讓人敬著了,都是多虧了四弟妹。”

季善擺手笑道:“都是相公的功勞,我所做的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若沒有相公又中秀才又中舉人的,先掙來了錦,我有花兒也沒處添去啊,哥哥們就別誇我了,相公能有今日,爹娘和你們也是功不可沒。”

說得三兄弟心裏都是十分的熨帖,對季善也是越發的敬服了,不怪爹娘都時常將四弟妹是四弟的福星,也是他們沈家的福星這樣的話兒掛在嘴邊,她的確是他們沈家的大福星啊!

到底都是大伯子,沈恒又不在,季善也不好多留,待一時吃過午飯,也就帶著楊柳先回府衙後宅去了。

不過臨走前沒忘記吩咐煥生帶了沈家三兄弟各處都逛逛去,他們想買什麽也都給他們買,只要不是亂花就好,還現給了煥生二十兩銀子,才放心走了。

晚間臨睡前,季善把白日與沈家三兄弟說的話大略與沈恒學了學,末了道:“如此看來,今年咱們是真不能與爹娘和全家人一起團聚過年了,本來還想著到時候等爹娘他們都到了,大年三十兒的爹娘和恩師坐了上席,做上滿桌子的菜,買上幾筐子煙花爆竹的,好生熱鬧熱鬧呢,可惜了……”

沈恒聽得皺眉道:“是我疏忽了,沒想那麽多。既實在條件不允許,那咱們就留在府城陪恩師過年,讓爹娘在家裏過年吧,橫豎家裏大大小小的那麽多人,又新添了丁,熱鬧得很,少了我們也冷清不了多少,且等明年再回去過年也是一樣,總歸年年都要過年的,便爹娘實在想咱們了,平日裏也一樣可以到府城來嘛。”

季善緩緩點頭道:“行,那我回頭就與哥哥們說,今年就多勞他們在爹娘跟前兒盡孝承歡了,這樣的話,這次我們多給爹娘帶些銀子和東西回去吧,哥哥嫂子們和孩子們也都帶些禮物……不用你操心這些,你安心忙你的吧,這點事兒還難不倒我。”

沈恒少不得輕輕擁了她入懷,“知道我娘子能幹,可再能幹的人也會累不是?尤其你還是為了我,才受這些累的,我就更心疼了,等著明年我給你掙一個鳳冠霞帔啊!”

“你就哄我吧,當我不知道鳳冠霞帔都是先給母親掙了,才有妻子的呢?你明年還是先給娘掙吧,橫豎來日方長,總有一日你會為我也掙得的,我不急,你也別急,別因此給自己太大壓力。”

“是有壓力,但都是能轉化做動力的,只管放心吧……”

當下夫妻倆又說了一會兒話,說得彼此心裏都熱乎乎的,才熄了燈,相擁著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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