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杜介守番外1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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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穆遲意離開後，杜介守就專心開始培養自己最得意的徒弟章：方乾坤。
不知道是不是上蒼的垂憐，他從未見過有這樣一個修士，會如此適合修煉逍遙劍派的劍法，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出色。
方乾坤是他的驕傲，也是他今生最大的慰藉。
——他原先最出色的兩個修士，已經離開自己太遙遠，太遙遠了，遙遠到他甚至快要想象不出她們原先的模樣了。
杜介守從未想過，會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見到其中一名早就去別的界面的修士。
曾經，他們的關系，可以說是如履薄冰，但又像是現在的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關系。杜介守沒有想到過，對方會再出現在澎湖界，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出現的時候，悄無聲息，沒有絲毫的腳步聲，和從前的她一樣。她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逃過了逍遙劍派的所有追查，直接來到了紫旭峰的峰前，當時的他，正在種植一株植物。
“師父！”一聲清脆的聲響，打斷了杜介守的認真栽培，他從未想過，這世間還會有人這麽叫自己，會叫的如此清脆，但明明不該是熟悉的聲音，在他聽來，卻是異樣的熟悉，他總覺得，這個叫自己師父的人，一定是自己認識了很久的徒弟。
他的徒弟不多，甚至可以說，真正承認的只有幾個，除了穆遲意和方乾坤外，其他的就是杜止和杜凡，聽這個聲音，該是女修，杜介守從來不認為除了穆遲意之外，他還招過女修。
——那是太過於久遠的事情，讓他根本就猜想不到了。
杜介守起身給自己下了一個清風訣，這才緩緩轉過身望向叫自己的女修，這一望，就讓杜介守瞬間被定在了原地，根本動彈不得。
原本以為怎麽都不可能的事情，突然在一瞬間實現了，杜介守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對方似乎猜測到了杜介守的訝異一般，直接解釋道章：“師父，我來了。”
“美美……”幾乎不願意相信地看著面前的女修，可是這個稱呼剛說出來之後，又覺得一切可以對應起來了。
美美比印象中的更漂亮了，一雙熟悉的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形苗條。她和以前一樣，依舊喜歡穿著紫紅色服侍。她的道袍褶皺的花邊層層疊疊，像是漣漪一般，不像道袍，倒像是長裙，美輪美奐。
杜美美的面容依然精致無瑕疵，讓杜介守很快就回到了曾經那個幾乎讓整個澎湖界都為其動容的美女修士。
“師父。”杜美美再度叫道，她此次是來找優優的，如果不是得知到了關於優優的消息，她杜美美，絕對不會屈尊來到澎湖界，甚至叫杜介守一聲師父。
是的，他們曾經的關系非常密切，就像是最好的師徒，但那只是曾經，她永遠都能夠記得，當初的杜介守在拒絕自己的時候，是怎麽對自己說的，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當初受的傷，也在難以調和了，不過她終究還是再度面對杜介守了，即使曾經信誓旦旦說過不再踏上澎湖界一步。
時光會改變一切，讓原本糾結痛恨的事情，漸漸淡去，終究，還是能夠有所悔悟，終究能夠放下了。
所以，她才站在了杜介守的面前。
“你怎麽來了？”杜介守沒有想到杜美美會來，一邊帶著她走到紫旭洞府的會客廳，一邊好奇問道。
“我是來找優優的。”
優美，本就是聯系在一起的最美好的詞匯，只是這個詞匯分開地太久，久到讓杜美美都不覺得她和優優能夠再次相見。
是穆遲意，給了她這個契機，這個希望，因此，她放下屠刀，披荊斬棘而來，只為能夠尋找到優優。
杜介守的腳步一頓，他自然能夠料到杜美美的到來，不會為了別人，唯一能夠讓她如此牽腸掛肚的人，只有優優一個。
可是，杜優優不是早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再也找不到了嗎？杜美美怎麽會突然出現，而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
“美美，你應該知道，優優的去向，連我都不知道。”那麽多年過去了，杜美美都沒有踏上逍遙劍派一步，他甚至可以確定，她甚至連澎湖界都沒有來過一次，是什麽原因，會讓杜美美沒有任何猶豫地來到逍遙劍派，來到自己的面前呢，杜介守有些疑惑了。
“不，我知道，優優就在這裏，就在逍遙劍派！”杜美美說的擲地有聲，讓杜介守一楞。
424章：杜介守番外2
“不，我知道，優優就在這裏，就在逍遙劍派！”杜美美說的擲地有聲，讓杜介守一楞。
杜美美說的太確鑿無疑，如果在場有別的修士在的話，一定不會有絲毫懷疑，就會相信她，但是杜介守不一樣，他依舊搖了搖頭章：“美美，這麽多年過去了，我覺得你過得還不錯，並不知道你為什麽還糾結在優優的事情上。”
關於杜優優的事件，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遙遠到杜介守都快要想不起來當時的相信情況了，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兩人的關系鬥轉，再也回不到從前。
——曾經，杜介守用兩人關系的破裂，保守住了這個秘密，現在，他有什麽理由雙手奉上這個結局。
杜美美並沒有打算把穆遲意的事情直接告訴杜介守，但是她還是想到了最有力的說辭章：“我不知道當年你瞞著我的原因是什麽，但是現在已經有人見過優優了，我也知道優優的情況可能是生不如死，可我還是想要見她一面，希望師父能夠成全！”杜美美深深地鞠了一躬，她知道，如果自己將逍遙劍派翻遍個整個底朝天，一定能夠找到優優，但是這樣做，她於心不忍。
她不是魔修，有她的底線，她不會為了優優一人，而讓整個逍遙劍派的修士，為這件事情負責，若是優優看到了，也不會喜歡這個故事的。
杜美美將事情說到了這份上之後，杜介守再也找不到說辭，再做推辭，他清楚地知道，憑借現在的杜美美的手段，一定能夠找到杜優優，但是她沒有這麽做，而是先來找了自己。
——現在的她，閱歷已經如此豐富的他，應該能夠接受當年所不能接受的事實了。
“好吧，美美，那我就帶你去看一眼優優，但是醜化說在前面，優優能夠醒來，但是誰也救不了她，她已經徹底成為了沒有任何意識的魔修，若是醒來，一定比躺著，更為痛苦。”杜介守用最平淡無奇的話，說著最刻骨銘心的話語，讓杜美美的心中不由驚起了驚濤駭浪，此時此刻的她，終於明白了優優會徹底消失在澎湖界的原因了。
當時的澎湖界，魔修是所有修士最大的仇敵，殺一儆百，只要見到一個魔修，所有的修士都會窮盡他們的力量，讓其形神俱滅，再也沒有機會投胎轉世。
如果當時優優被毀了，那麽這個世界上就永遠都不會有優優了。
杜美美不得不承認，杜介守當時的做法，是對的。
而那時的她，怕是絕對接受不了這個結局的，她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她唯一的支柱，竟然走上的了魔修的道路。
如果回到以前，當時的她所會選擇的道路，可能就是帶著魔修的優優逃離澎湖界吧。
但若轉換視角，以現在的她來看，也許將優優封閉住，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活著，至少還有希望，她相信憑借著自己的力量，不斷變強的同時，視線越來越廣，終究會有一天，能夠讓優優完全清醒，成為一個健全的仙修。
“好，我有心理準備了。”杜美美說道，跟隨著杜介守的腳步，來到了摘星樓。
和之前穆遲意進入地下通道一樣的過程，當杜介守帶著杜美美進入傳送帶之後，鋪面而來的冷氣，讓兩人都打了一個哆嗦。
“優優就在前面，你要去看的話，就去看一眼吧。不過你得記得，切勿輕舉妄動。”杜介守告誡道。
杜美美不明所以，茫然地問道章：“這話怎麽說？”
“字面意思。”杜介守不願過多提及，但最終還是開口道，“美美，若是你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和我的安全著想，就別妄圖將優優救出來，曾經的我沒有做到，現在的我也做不到，而現在的你，也做不到。”
這一次，杜介守所用的語氣，倒是和剛才信誓旦旦的杜美美有些類似，只是這句話說出來後，完全扼殺了杜美美的最後一點希望，她只能來看看優優，而什麽也做不到。
終於，杜美美踏上了向下而行的階梯，她一步一步緩緩地走著，裙擺上漣漪點點，她的心情，卻沒有絲毫起伏，像是一汪平靜的泉水，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波動了一般，讓人不由擔心。
只是，她最終還是平靜地走到了通道的最中心，看到了被冰封的杜優優。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杜美美很清楚地能夠看到，躺在水池的中央，那名身穿藍色道袍的修士，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杜優優。
425 杜介守番外3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杜美美很清楚地能夠看到，躺在水池的中央，那名身穿藍色道袍的修士，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杜優優。
——即使面容模糊，難以辨認，但她還是確定，她就是自己懷念了很久的優優。
優優和她長得很像，即使她不是傾國傾城的相貌，但是勝在小家碧玉，那種清新自然的美感，是杜美美怎麽也擁有不了的。
優優是溫婉可人的，像是一塊溫潤的美玉，嫻靜美好，隨著慢慢相處，越發感知到她的好，越發離不開她。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杜優優，竟然會成為一個沒有意識的魔修，這是誰也料想不到的。
最讓杜美美難受的是，曾經那個愛死愛活優優的男修，就因為優優當時的情況，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優優，沒有絲毫的留戀。
那時候的美美沒有理解，以為是兩人不適合，而讓他離開了，直到現在才明白，對方不過是嫌棄當時的優優罷了。
杜美美一步步走上前去，終於來到了水池的中央，水池中的水，是流動的，但是在杜優優身旁的水池，都已經結成了堅硬的冰，通過肉眼，幾乎就要辨認不出優優的身形樣貌，不過是通過神識的窺視，才得知了優優的真實情況。
優優在池水之中，永遠被冰封著，淡然地笑著，沒有痛苦，沒有掙紮，似乎只是熟睡了，仿佛世界的一切喧囂，一切功名利祿都離她遠去了，她是那樣不熟人間煙火，不忍褻瀆。
——一如曾經的模樣。
杜美美幾乎不由自主，就要走向池水，她想要走過這滿池的池水，最近距離地看一看杜優優。
可是，當她的腳剛剛要踏上這池池水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下不了腳，原本輕松的步伐，卻在邁出這一步的時候，難以動彈分毫，甚至比灌鉛還要沈重。
直到此刻，杜美美才意識到，剛才杜介守所說的話的含義。
原來，她真的不能夠救出優優。
如果她用蠻力，也許能夠將優優從冰封的水池之中救出來，但是也只是能夠從水池中救出來罷了，她根本不可能帶著優優，離開這方空間，更不可能改變優優的現狀，從魔修讓其變成仙修。
她需要有更多的努力，更多的嘗試，只有能夠確定萬無一失了，她才會帶著成功的辦法，再度來見優優。
杜美美就站在離杜優優一池水的距離前，默默對其許諾道。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杜介守依舊站在原地等待著杜美美的出現。這麽多年過去了，杜介守還是會偶爾來看看杜優優的，而今天，他知道，美美一定是希望自己一個人面對優優的。於是，他才給了兩人這一方空間。
不知過了多久，杜美美才珊珊道來章：“師父，我們走吧。”
不知從何時起，原本介意的稱呼，發誓過再也不這麽稱呼的叫喊，在出於某種目的後的叫喚，到現在竟然開始叫上口了。
只是杜美美並不知道，在她每次這麽稱呼杜介守的時候，他的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快意。
“好。”杜介守點了點頭，心念一動，兩人就隨著傳送帶，直接回到了摘星樓。
“那我就先離開了，等到我找到救治優優的方法之時，我還會回來的。”即使過了這麽久，心結已經不覆存在，但是杜美美依舊不能自如地面對他。
“去我洞府坐一會兒吧。”這一次，杜介守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選擇挽留杜美美。
這是曾經的杜介守從來不會做的事情，也是杜美美了解中的杜介守不會做的事情，她幾乎不願意相信地看著杜介守，最終猶豫了半晌，點了點頭。
這樣的杜介守是她所不熟悉的，但卻是她想要靠近的，她很好奇，他挽留自己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再次進入洞府，杜美美很細心地發現，原本的門童，傀儡獸在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似乎是刻意屏退的，這樣的現場，讓杜美美更加好奇，杜介守到底是要告訴自己一個怎樣的驚天大消息。
杜美美坐定後沒多久，杜介守似是終於想好了措辭，這才對著杜美美道章：“美美，優優的事情我感到抱歉。”
“沒事，我原諒你。”杜美美的眼睛睜得像是銅鈴一般，裏面有怒火，但是也有諒解。
杜美美這麽說，倒讓杜介守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話，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對著杜美美道章：“美美，你興許認為，你和優優不過是我路邊無意中撿到的兩個孩子，我也是這麽多你說的，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真相。”
426 杜介守番外4
“美美，你興許認為，你和優優不過是我路邊無意中撿到的兩個孩子，我也是這麽多你說的，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真相。”不知道杜介守用了多少勇氣，才說出這段話，杜美美卻並沒有做過多表示，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等著杜介守公布最後的真相。
杜介守沒有想到杜美美這麽耐得住性子，不過這件事情，他瞞的太苦，太深，他已經不願意自己一個人背負了，杜優優很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來了，而現在的他也不是曾經的他，已經能夠獨當一面，可以承認任何的後果了。
“美美，接下來，我要將你母親的畫像，給你看一看。”杜介守說完這句話後，右手中便出現了一個卷軸。
杜美美原本安靜的模樣，在聽到杜介守的這句話後，突然起身望向他，最終直接將目光聚焦在他手中的卷軸之上。
杜介守直接一個眼神示意，杜美美就接過了卷軸，沒有絲毫猶豫，徑直將卷軸拉開，隨著卷軸緩緩拉開，一個穿著白衣的美貌女修躍然呈現於卷軸之上，眉目間和杜美美很像，是一個十足的大美人，但是嘴唇卻像極了杜優優。即使相隔這麽遠的時間，但是杜美美卻能夠確信無疑，眼前這個溫婉從容笑著的，大家閨秀氣質的女修，就是自己的母親。
母親……
多麽遙遠的一個名詞，遙遠到杜美美幾乎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夠知道母親長什麽樣，這份卷軸的出現太過於驚喜，讓她一時間難以平覆自己的心情，因此忘記去了解，杜介守為什麽會有這幅卷軸，而將這幅卷軸拿出來的原因是什麽。
杜美美將這幅卷軸上的女修看地仔仔細細，一清二楚，甚至一閉眼，還能夠清楚地描繪出女修身上白衣的每一個細節，她的笑容，甚至能夠想象出當時的她，說出的會是怎麽溫暖的聲音。
等到杜美美看完全之後，杜介守的聲音這才傳來章：“這個卷軸上的修士，是你的母親，也是我的妻子。”
幾乎就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聲音，讓人幾乎要在懵懂之中聽不清聲音，但是杜美美卻從現場的震驚之中，聽明白了。
最後兩個字，尤為震撼。
妻子……
這該是兩個多麽沈重的詞匯，杜介守竟然就這麽說出來了，看似輕松隨意。
杜美美冷笑，望著杜介守，問道章：“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她的內心有不甘，有憤怒，更多的，卻是不解。
是的，不解。
瞞了這個驚天大消息，時間如此之久，甚至只能夠讓她叫杜介守為師父，是什麽原因，能夠讓他改掉自己曾經堅信的原則，而去選擇將這個事實告訴她，這是杜美美絕對沒有料想到的。
但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杜美美都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父親。
叫了那麽多年的師父，從不承認他們之間的父女關系，到現在，她才剛剛開始接受師父這個稱呼，根本就不可能換個稱呼，變成父親。
“我走了。”幾乎不假思索，杜美美就準備離開。
杜介守拉住了她，頓了頓，道章：“對不起，我知道你一時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我本可以不告訴你事實的，因為當時的逍遙劍派，根本不可能容許有家室的修士，沒有辦法，我只能將還在繈褓之中的你們，稱作了我收養的弟子。”
是的，杜介守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情，也從未告訴過杜美美她的身世，她很小的時候，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家還是怎麽樣的，父母親該是怎麽樣的，而現在，父母親的樣子都知道了，家——卻是再也無跡可尋了。
杜介守隱瞞了杜美美和杜優優的身世，讓自己能夠成為逍遙劍派的弟子，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不代表是杜美美她所偏好的選擇。
“我走了，再見。”杜美美一甩袖，直接縱身離開紫旭洞府，只給杜介守留下了一個灑脫的背影，沒有絲毫的留戀。
杜介守就站在原地，看著越來越遠，最終望不見的杜美美身影，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他沒有想過杜美美會回來，因此在每次想到美美和優優的時候，他總是告訴自己，將來若是真的有機會見到杜美美，一定要告訴她實情。
而今天，他終於見到了美美，也終於下定決心告訴了她事情的真相。即使現在的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他相信，早晚，美美會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會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選擇的。
“美美，你會回來的。”杜介守看著早已沒有了杜美美身影的遠方，呢喃自語。
杜介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終於像極了一個思念女兒的父親。
——杜美美終究會明白一個想要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女兒的父親的想法的吧。
427 水紀席番一
山高水長，水紀席駕著雲朵剛回到軒轅宮，就聽到了屬下說有客人造訪的消息。
水紀席聽著屬下的表述，根本想象不出，對方會是怎樣一個女修，但是他的心中，卻又是明顯地刻畫出了這樣一個女修的外貌。
——莫不是她吧。
可是，怎麽會是她呢？
走到自己洞府的會客廳，見到坐在石凳上的女修，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縱有千萬種可能，但是對方怎麽就真的是自己覺得該是，卻又絕對不會是的樓亦宵呢。
“樓道友，沒想到你會造訪寒舍，真是有失遠迎。”水紀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對待樓亦宵，更不知道怎麽稱呼對方，只能用最通俗的道友一稱，來表達出自己的歡迎之意。
他們終究不該如此陌生的，樓亦宵聽到水紀席的這番說辭之後，原本滿心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手中的那截短笛，分外地紮手，她心念一動，直接將其收進了乾坤袋，不再被水紀席看到。
“恰巧路過，也就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這麽多年，你倒是一點沒變。”樓亦宵不動聲色地說道。
是的，水紀席和她不同，看上去還是仙風道骨的樣子，不食人間煙火，沒有絲毫的改變。
“樓道友，你看到的，約莫只是表象，人都是會變得，我也是一樣。”水紀席對樓亦宵說道。
曾經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收任何的徒弟，也不會再讓自己回到曾經的那段往事裏，可是穆遲意做到了。
她幾乎沒有用任何辦法，就讓他心甘情願地做到了。
因為他在穆遲意的身上，看到了和樓亦宵相似的聲影，她們都是那麽地想要變強，她們的信念如此堅定，她們的潛力如此無限，讓水紀席不由心軟。
也這是穆遲意的出現，讓他重新審視從前的那段往事，他以為自己會一笑而過，卻沒有想到，細細想來，心會是那麽痛。
“是的，人都是會變得，你也一樣，你不是收了一個賽天仙的女修弟子了嗎？”樓亦宵將話頭轉移到了穆遲意身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是的，我也沒有想到過，穆遲意會這麽適合當我的徒弟。”水紀席右手眼神有些不自在，游離的眼睛最終聚焦在樓亦宵身上，“我讓我徒弟交給你的短笛，你收到了嗎？”
似乎從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水紀席才終於明白，自己之前一直糾結的問題，已經迎刃而解了。
樓亦宵聽到水紀席的這句話，眼神漸漸變軟了，終於點了點頭，輕輕地回答道章：“嗯。”
樓亦宵是一個只為修行奮鬥的修士，幾乎可以說是隔絕了七情六欲，但人不是生來就沒有七情六欲的，是曾經的經歷，讓她漸漸轉變，最後選擇走上了這條路。
而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人物，就是水紀席。
因此，此時的樓亦宵終於不再像是女戰士，而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有了一絲嬌羞和可愛，讓水紀席原本還有些不確定的心，終於變得堅定。
“那我的心意呢，你收到了嗎？”水紀席緊追不舍地問道。
樓亦宵聽到這裏，突然擡頭看向水紀席，她萬萬沒有想到，水紀席竟然會說的這麽直接，和她印象中的水紀席，已經有些不同了。
看來，他真的如自己所說的，有了不少變化。
“嗯。”樓亦宵再度點了點頭，只是這一次，心中更加肯定，她這次下界，已經想的很明白了，她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帶著水紀席前往幻海界。
原本水紀席有些生疏禮儀的行為，讓她有了退縮之意，但是既然他豆漿話說到這裏了，自然不會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退縮。
樓亦宵回答完後，直接追問道，“那你現在是什麽想法？”
修士都是快人快語，沒有太多的做做，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並沒有太多性別上的顧忌，原本的矜持，也在水紀席所說的直白話語中，消失殆盡。
水紀席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思考了良久，終於望向了樓亦宵章：“一晃眼，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進步了很多，我都快要追不上了，我想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努力追上你。”
是的，水紀席所想到的很簡單，他是一個男修，應該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修，曾經他蒙了眼，在心愛的女修和澎湖界中，選擇了澎湖界，現在他知道，軒轅宮沒有自己，也能夠很好地發展了，心頭上唯一顧忌的事情不覆存在之後，他所擁有的，就只剩下——活出自己生命的意義。
428 水紀席番二
現在他知道，軒轅宮沒有自己，也能夠很好地發展了，心頭上唯一顧忌的事情不覆存在之後，他所擁有的，就只剩下——活出自己生命的意義。
他曾經思考了很久，追尋了很久，最終終於想明白了。
有足夠的實力，能夠和心愛的女修一起，保護她，愛護她——一輩子。
水紀席說的這段話，並沒有說的很直白，但是樓亦宵卻是聽懂了其中的大半，可是另外的一半，卻依舊不能夠隨意猜測章：“你的意思是，和我一起去幻海界？”
樓亦宵並不確定，自己問出的這段話會得到什麽樣的回答，但是她還是選擇問了，畢竟只有嘗試之後，才知道是否會被拒絕，如果連問的勇氣都沒有了，那麽更不會有絲毫的可能。
水紀席對樓亦宵的問題，倒是沒有太過於驚訝，像是意料之中的一般，他莫名笑了章：“好。”一個似乎是雲淡風輕的回答，卻讓樓亦宵分外詫異，根本就沒覺得有多少可能，卻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後，得到了同意，肯定的，沒有絲毫猶豫的同意。
樓亦宵太過於驚喜了，以至於沒有太多的思考，直接接口道章：“那我們現在就去幻海界。”等待了太久的結局，就這麽輕松的到來，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撲面而來的欣喜，實在讓她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因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思考。
水紀席提到樓亦宵這麽說，立即笑了，不管多少時間過去，樓亦宵還是那個樓亦宵，天真可愛，讓他在仿佛之間，又回到了那個讓他懷念不已的年少時光。
但很快，水紀席就反應了過來，他們已經不是曾經的他們了，現在的他們，身上背負著沈重的擔子，即使要離開，也不是說走就走的年紀了章：“好，我們現在就出發。”水紀席有絲寵溺地對樓亦宵說道，繼而才解釋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急，畢竟現在很多事情我都還沒有交接，你總得等我將事情交接完畢吧？”
水紀席這麽一說，樓亦宵立即臉紅了起來，她這個時候，都快忘記兩人已經不是曾經的他們了。
不過她擡頭望向水紀席的時候，又覺得的確什麽都沒有變化，他們還是曾經的他們，刪去了其中最狼狽的一段記憶，現在的他們，是當時美好曾經的延續。
“嗯。我等你。”樓亦宵點了點頭，沒有動作，只是看著水紀席站在她的身邊，為她溫柔地斟上一杯好茶，“印象中你最喜歡喝這種紅茶了，不知道你在幻海界能否喝上，先嘗一嘗？”
樓亦宵接過水紀席的紅茶，青花瓷的茶杯，伴著紅艷明亮的湯色，茶葉的外形條索緊細勻整，鋒苗秀麗，色澤烏潤，茶葉在茶水中沈浮，只在輕輕一嗅，淡淡的香氣便鋪面入鼻，馥郁持久。
她輕輕飲啜了一口，甘甜厚重，回味無窮，的確是難得的好茶。
樓亦宵想要燦爛地對著水紀席微笑，可是她再怎努力，卻依舊知道自己內心的牽強。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上界太久了，很多習以為常的習慣，都已經在漸漸改變了。
而紅茶，原本喜歡的東西，已經隨著幻海界幾百年的苦行僧般的生活，完全消失在了生活裏，根本沒有喜歡了。
但是水紀席還不知道。
樓亦宵有瞬間的遲疑，但是很快，她又再度回過神來了。
自己在變化，水紀席又何常不在變化呢，若是連這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完全就不該下界來找他，而是已經繼續在幻海界上過著原先的生活。
——水紀席再度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就是一種變化。
這種變化不是潛移默化中形成的，而是瞬間出現的，就像是突然的轉折，導致了面前的景致完全沒有了和原先多少的雷同。
這是一種嶄新的生活，即使陌生，即使會讓人覺得無所適從，但是她樓亦宵，卻突然期待著。
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紅茶很不錯，多久沒有喝過紅茶了。”樓亦宵終於恢覆了懷念的表情，轉而淡淡地說道，“不過幻海界有幾種澎湖界沒有的茶哦，味道都不錯，到時候一定要讓你嘗嘗。”
樓亦宵就是用這句話告訴水紀席，很多事情已經變化了，而他們都在改變，至於對方能不能聽懂，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好，我一定會嘗一嘗。”水紀席說完，就招呼來了屬下，並傳音符喊來了宮主，開始吩咐相關事宜，準備直接去幻海界了。
水紀席原本就準備在近期內去幻海界的，畢竟每個人都需要成長，只是他沒有料到，樓亦宵會突然出現，直接將他離開澎湖界的時間無限制提前了，不過好在他已經做了差不多的準備，才不至於手忙腳亂，而這就離開澎湖界前往幻海界的說辭，也不是隨便說說的，都是早就有所準備的。
樓亦宵就坐在位置上愜意地喝著茶，一邊看著水紀席的安排，她的心中，也早就有了打算。
也許，等到他們到了幻海界的時候，是時候告訴她水童子的存在了。
至於水紀席到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她就不得而知了，她期待著，而且一定要用最讓他吃驚的方式，告訴他，也不枉她這麽多年，獨自一人照顧著他們的孩子。
429 重回到三界
穆遲意回到澎湖界探訪了一遍後，發現很多事情都有了微妙的變化，每個人都在改變之中，當然，這麽短的時間內，她的變化，應該是最快的了吧。
還好，她是帶著滿足，離開了澎湖界，準備向三界出發。
“等等，還有一個人沒有來。”葉覃制止了穆遲意的行為，示意她稍安勿躁。
沒有任何的疑問，穆遲意根本不用猜測，就知道這個他們需要等待的修士是誰了——付玖。
橙衣和溫文韜並沒有出聲，只是幾乎沒有存在感似的，伴隨在穆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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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上蒼的垂憐，他從未見過有這樣一個修士，會如此適合修煉逍遙劍派的劍法，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出色。
方乾坤是他的驕傲，也是他今生最大的慰藉。
——他原先最出色的兩個修士，已經離開自己太遙遠，太遙遠了，遙遠到他甚至快要想象不出她們原先的模樣了。
杜介守從未想過，會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見到其中一名早就去別的界面的修士。
曾經，他們的關系，可以說是如履薄冰，但又像是現在的他們，已經完全沒有了關系。杜介守沒有想到過，對方會再出現在澎湖界，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出現的時候，悄無聲息，沒有絲毫的腳步聲，和從前的她一樣。她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逃過了逍遙劍派的所有追查，直接來到了紫旭峰的峰前，當時的他，正在種植一株植物。
“師父！”一聲清脆的聲響，打斷了杜介守的認真栽培，他從未想過，這世間還會有人這麽叫自己，會叫的如此清脆，但明明不該是熟悉的聲音，在他聽來，卻是異樣的熟悉，他總覺得，這個叫自己師父的人，一定是自己認識了很久的徒弟。
他的徒弟不多，甚至可以說，真正承認的只有幾個，除了穆遲意和方乾坤外，其他的就是杜止和杜凡，聽這個聲音，該是女修，杜介守從來不認為除了穆遲意之外，他還招過女修。
——那是太過於久遠的事情，讓他根本就猜想不到了。
杜介守起身給自己下了一個清風訣，這才緩緩轉過身望向叫自己的女修，這一望，就讓杜介守瞬間被定在了原地，根本動彈不得。
原本以為怎麽都不可能的事情，突然在一瞬間實現了，杜介守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對方似乎猜測到了杜介守的訝異一般，直接解釋道章：“師父，我來了。”
“美美……”幾乎不願意相信地看著面前的女修，可是這個稱呼剛說出來之後，又覺得一切可以對應起來了。
美美比印象中的更漂亮了，一雙熟悉的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形苗條。她和以前一樣，依舊喜歡穿著紫紅色服侍。她的道袍褶皺的花邊層層疊疊，像是漣漪一般，不像道袍，倒像是長裙，美輪美奐。
杜美美的面容依然精致無瑕疵，讓杜介守很快就回到了曾經那個幾乎讓整個澎湖界都為其動容的美女修士。
“師父。”杜美美再度叫道，她此次是來找優優的，如果不是得知到了關於優優的消息，她杜美美，絕對不會屈尊來到澎湖界，甚至叫杜介守一聲師父。
是的，他們曾經的關系非常密切，就像是最好的師徒，但那只是曾經，她永遠都能夠記得，當初的杜介守在拒絕自己的時候，是怎麽對自己說的，她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當初受的傷，也在難以調和了，不過她終究還是再度面對杜介守了，即使曾經信誓旦旦說過不再踏上澎湖界一步。
時光會改變一切，讓原本糾結痛恨的事情，漸漸淡去，終究，還是能夠有所悔悟，終究能夠放下了。
所以，她才站在了杜介守的面前。
“你怎麽來了？”杜介守沒有想到杜美美會來，一邊帶著她走到紫旭洞府的會客廳，一邊好奇問道。
“我是來找優優的。”
優美，本就是聯系在一起的最美好的詞匯，只是這個詞匯分開地太久，久到讓杜美美都不覺得她和優優能夠再次相見。
是穆遲意，給了她這個契機，這個希望，因此，她放下屠刀，披荊斬棘而來，只為能夠尋找到優優。
杜介守的腳步一頓，他自然能夠料到杜美美的到來，不會為了別人，唯一能夠讓她如此牽腸掛肚的人，只有優優一個。
可是，杜優優不是早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再也找不到了嗎？杜美美怎麽會突然出現，而對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
“美美，你應該知道，優優的去向，連我都不知道。”那麽多年過去了，杜美美都沒有踏上逍遙劍派一步，他甚至可以確定，她甚至連澎湖界都沒有來過一次，是什麽原因，會讓杜美美沒有任何猶豫地來到逍遙劍派，來到自己的面前呢，杜介守有些疑惑了。
“不，我知道，優優就在這裏，就在逍遙劍派！”杜美美說的擲地有聲，讓杜介守一楞。
424章：杜介守番外2
“不，我知道，優優就在這裏，就在逍遙劍派！”杜美美說的擲地有聲，讓杜介守一楞。
杜美美說的太確鑿無疑，如果在場有別的修士在的話，一定不會有絲毫懷疑，就會相信她，但是杜介守不一樣，他依舊搖了搖頭章：“美美，這麽多年過去了，我覺得你過得還不錯，並不知道你為什麽還糾結在優優的事情上。”
關於杜優優的事件，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遙遠到杜介守都快要想不起來當時的相信情況了，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兩人的關系鬥轉，再也回不到從前。
——曾經，杜介守用兩人關系的破裂，保守住了這個秘密，現在，他有什麽理由雙手奉上這個結局。
杜美美並沒有打算把穆遲意的事情直接告訴杜介守，但是她還是想到了最有力的說辭章：“我不知道當年你瞞著我的原因是什麽，但是現在已經有人見過優優了，我也知道優優的情況可能是生不如死，可我還是想要見她一面，希望師父能夠成全！”杜美美深深地鞠了一躬，她知道，如果自己將逍遙劍派翻遍個整個底朝天，一定能夠找到優優，但是這樣做，她於心不忍。
她不是魔修，有她的底線，她不會為了優優一人，而讓整個逍遙劍派的修士，為這件事情負責，若是優優看到了，也不會喜歡這個故事的。
杜美美將事情說到了這份上之後，杜介守再也找不到說辭，再做推辭，他清楚地知道，憑借現在的杜美美的手段，一定能夠找到杜優優，但是她沒有這麽做，而是先來找了自己。
——現在的她，閱歷已經如此豐富的他，應該能夠接受當年所不能接受的事實了。
“好吧，美美，那我就帶你去看一眼優優，但是醜化說在前面，優優能夠醒來，但是誰也救不了她，她已經徹底成為了沒有任何意識的魔修，若是醒來，一定比躺著，更為痛苦。”杜介守用最平淡無奇的話，說著最刻骨銘心的話語，讓杜美美的心中不由驚起了驚濤駭浪，此時此刻的她，終於明白了優優會徹底消失在澎湖界的原因了。
當時的澎湖界，魔修是所有修士最大的仇敵，殺一儆百，只要見到一個魔修，所有的修士都會窮盡他們的力量，讓其形神俱滅，再也沒有機會投胎轉世。
如果當時優優被毀了，那麽這個世界上就永遠都不會有優優了。
杜美美不得不承認，杜介守當時的做法，是對的。
而那時的她，怕是絕對接受不了這個結局的，她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她唯一的支柱，竟然走上的了魔修的道路。
如果回到以前，當時的她所會選擇的道路，可能就是帶著魔修的優優逃離澎湖界吧。
但若轉換視角，以現在的她來看，也許將優優封閉住，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活著，至少還有希望，她相信憑借著自己的力量，不斷變強的同時，視線越來越廣，終究會有一天，能夠讓優優完全清醒，成為一個健全的仙修。
“好，我有心理準備了。”杜美美說道，跟隨著杜介守的腳步，來到了摘星樓。
和之前穆遲意進入地下通道一樣的過程，當杜介守帶著杜美美進入傳送帶之後，鋪面而來的冷氣，讓兩人都打了一個哆嗦。
“優優就在前面，你要去看的話，就去看一眼吧。不過你得記得，切勿輕舉妄動。”杜介守告誡道。
杜美美不明所以，茫然地問道章：“這話怎麽說？”
“字面意思。”杜介守不願過多提及，但最終還是開口道，“美美，若是你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和我的安全著想，就別妄圖將優優救出來，曾經的我沒有做到，現在的我也做不到，而現在的你，也做不到。”
這一次，杜介守所用的語氣，倒是和剛才信誓旦旦的杜美美有些類似，只是這句話說出來後，完全扼殺了杜美美的最後一點希望，她只能來看看優優，而什麽也做不到。
終於，杜美美踏上了向下而行的階梯，她一步一步緩緩地走著，裙擺上漣漪點點，她的心情，卻沒有絲毫起伏，像是一汪平靜的泉水，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波動了一般，讓人不由擔心。
只是，她最終還是平靜地走到了通道的最中心，看到了被冰封的杜優優。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杜美美很清楚地能夠看到，躺在水池的中央，那名身穿藍色道袍的修士，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杜優優。
425 杜介守番外3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杜美美很清楚地能夠看到，躺在水池的中央，那名身穿藍色道袍的修士，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杜優優。
——即使面容模糊，難以辨認，但她還是確定，她就是自己懷念了很久的優優。
優優和她長得很像，即使她不是傾國傾城的相貌，但是勝在小家碧玉，那種清新自然的美感，是杜美美怎麽也擁有不了的。
優優是溫婉可人的，像是一塊溫潤的美玉，嫻靜美好，隨著慢慢相處，越發感知到她的好，越發離不開她。
但就是這樣的一個杜優優，竟然會成為一個沒有意識的魔修，這是誰也料想不到的。
最讓杜美美難受的是，曾經那個愛死愛活優優的男修，就因為優優當時的情況，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優優，沒有絲毫的留戀。
那時候的美美沒有理解，以為是兩人不適合，而讓他離開了，直到現在才明白，對方不過是嫌棄當時的優優罷了。
杜美美一步步走上前去，終於來到了水池的中央，水池中的水，是流動的，但是在杜優優身旁的水池，都已經結成了堅硬的冰，通過肉眼，幾乎就要辨認不出優優的身形樣貌，不過是通過神識的窺視，才得知了優優的真實情況。
優優在池水之中，永遠被冰封著，淡然地笑著，沒有痛苦，沒有掙紮，似乎只是熟睡了，仿佛世界的一切喧囂，一切功名利祿都離她遠去了，她是那樣不熟人間煙火，不忍褻瀆。
——一如曾經的模樣。
杜美美幾乎不由自主，就要走向池水，她想要走過這滿池的池水，最近距離地看一看杜優優。
可是，當她的腳剛剛要踏上這池池水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下不了腳，原本輕松的步伐，卻在邁出這一步的時候，難以動彈分毫，甚至比灌鉛還要沈重。
直到此刻，杜美美才意識到，剛才杜介守所說的話的含義。
原來，她真的不能夠救出優優。
如果她用蠻力，也許能夠將優優從冰封的水池之中救出來，但是也只是能夠從水池中救出來罷了，她根本不可能帶著優優，離開這方空間，更不可能改變優優的現狀，從魔修讓其變成仙修。
她需要有更多的努力，更多的嘗試，只有能夠確定萬無一失了，她才會帶著成功的辦法，再度來見優優。
杜美美就站在離杜優優一池水的距離前，默默對其許諾道。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杜介守依舊站在原地等待著杜美美的出現。這麽多年過去了，杜介守還是會偶爾來看看杜優優的，而今天，他知道，美美一定是希望自己一個人面對優優的。於是，他才給了兩人這一方空間。
不知過了多久，杜美美才珊珊道來章：“師父，我們走吧。”
不知從何時起，原本介意的稱呼，發誓過再也不這麽稱呼的叫喊，在出於某種目的後的叫喚，到現在竟然開始叫上口了。
只是杜美美並不知道，在她每次這麽稱呼杜介守的時候，他的心中，並沒有太多的快意。
“好。”杜介守點了點頭，心念一動，兩人就隨著傳送帶，直接回到了摘星樓。
“那我就先離開了，等到我找到救治優優的方法之時，我還會回來的。”即使過了這麽久，心結已經不覆存在，但是杜美美依舊不能自如地面對他。
“去我洞府坐一會兒吧。”這一次，杜介守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選擇挽留杜美美。
這是曾經的杜介守從來不會做的事情，也是杜美美了解中的杜介守不會做的事情，她幾乎不願意相信地看著杜介守，最終猶豫了半晌，點了點頭。
這樣的杜介守是她所不熟悉的，但卻是她想要靠近的，她很好奇，他挽留自己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再次進入洞府，杜美美很細心地發現，原本的門童，傀儡獸在一路上都沒有見到，似乎是刻意屏退的，這樣的現場，讓杜美美更加好奇，杜介守到底是要告訴自己一個怎樣的驚天大消息。
杜美美坐定後沒多久，杜介守似是終於想好了措辭，這才對著杜美美道章：“美美，優優的事情我感到抱歉。”
“沒事，我原諒你。”杜美美的眼睛睜得像是銅鈴一般，裏面有怒火，但是也有諒解。
杜美美這麽說，倒讓杜介守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話，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對著杜美美道章：“美美，你興許認為，你和優優不過是我路邊無意中撿到的兩個孩子，我也是這麽多你說的，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真相。”
426 杜介守番外4
“美美，你興許認為，你和優優不過是我路邊無意中撿到的兩個孩子，我也是這麽多你說的，但是我今天要告訴你，真相。”不知道杜介守用了多少勇氣，才說出這段話，杜美美卻並沒有做過多表示，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等著杜介守公布最後的真相。
杜介守沒有想到杜美美這麽耐得住性子，不過這件事情，他瞞的太苦，太深，他已經不願意自己一個人背負了，杜優優很有可能這輩子都醒不來了，而現在的他也不是曾經的他，已經能夠獨當一面，可以承認任何的後果了。
“美美，接下來，我要將你母親的畫像，給你看一看。”杜介守說完這句話後，右手中便出現了一個卷軸。
杜美美原本安靜的模樣，在聽到杜介守的這句話後，突然起身望向他，最終直接將目光聚焦在他手中的卷軸之上。
杜介守直接一個眼神示意，杜美美就接過了卷軸，沒有絲毫猶豫，徑直將卷軸拉開，隨著卷軸緩緩拉開，一個穿著白衣的美貌女修躍然呈現於卷軸之上，眉目間和杜美美很像，是一個十足的大美人，但是嘴唇卻像極了杜優優。即使相隔這麽遠的時間，但是杜美美卻能夠確信無疑，眼前這個溫婉從容笑著的，大家閨秀氣質的女修，就是自己的母親。
母親……
多麽遙遠的一個名詞，遙遠到杜美美幾乎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夠知道母親長什麽樣，這份卷軸的出現太過於驚喜，讓她一時間難以平覆自己的心情，因此忘記去了解，杜介守為什麽會有這幅卷軸，而將這幅卷軸拿出來的原因是什麽。
杜美美將這幅卷軸上的女修看地仔仔細細，一清二楚，甚至一閉眼，還能夠清楚地描繪出女修身上白衣的每一個細節，她的笑容，甚至能夠想象出當時的她，說出的會是怎麽溫暖的聲音。
等到杜美美看完全之後，杜介守的聲音這才傳來章：“這個卷軸上的修士，是你的母親，也是我的妻子。”
幾乎就像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的聲音，讓人幾乎要在懵懂之中聽不清聲音，但是杜美美卻從現場的震驚之中，聽明白了。
最後兩個字，尤為震撼。
妻子……
這該是兩個多麽沈重的詞匯，杜介守竟然就這麽說出來了，看似輕松隨意。
杜美美冷笑，望著杜介守，問道章：“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她的內心有不甘，有憤怒，更多的，卻是不解。
是的，不解。
瞞了這個驚天大消息，時間如此之久，甚至只能夠讓她叫杜介守為師父，是什麽原因，能夠讓他改掉自己曾經堅信的原則，而去選擇將這個事實告訴她，這是杜美美絕對沒有料想到的。
但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杜美美都不能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父親。
叫了那麽多年的師父，從不承認他們之間的父女關系，到現在，她才剛剛開始接受師父這個稱呼，根本就不可能換個稱呼，變成父親。
“我走了。”幾乎不假思索，杜美美就準備離開。
杜介守拉住了她，頓了頓，道章：“對不起，我知道你一時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但是我本可以不告訴你事實的，因為當時的逍遙劍派，根本不可能容許有家室的修士，沒有辦法，我只能將還在繈褓之中的你們，稱作了我收養的弟子。”
是的，杜介守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情，也從未告訴過杜美美她的身世，她很小的時候，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家還是怎麽樣的，父母親該是怎麽樣的，而現在，父母親的樣子都知道了，家——卻是再也無跡可尋了。
杜介守隱瞞了杜美美和杜優優的身世，讓自己能夠成為逍遙劍派的弟子，這是他自己的選擇，不代表是杜美美她所偏好的選擇。
“我走了，再見。”杜美美一甩袖，直接縱身離開紫旭洞府，只給杜介守留下了一個灑脫的背影，沒有絲毫的留戀。
杜介守就站在原地，看著越來越遠，最終望不見的杜美美身影，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他沒有想過杜美美會回來，因此在每次想到美美和優優的時候，他總是告訴自己，將來若是真的有機會見到杜美美，一定要告訴她實情。
而今天，他終於見到了美美，也終於下定決心告訴了她事情的真相。即使現在的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他相信，早晚，美美會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會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選擇的。
“美美，你會回來的。”杜介守看著早已沒有了杜美美身影的遠方，呢喃自語。
杜介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終於像極了一個思念女兒的父親。
——杜美美終究會明白一個想要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女兒的父親的想法的吧。
427 水紀席番一
山高水長，水紀席駕著雲朵剛回到軒轅宮，就聽到了屬下說有客人造訪的消息。
水紀席聽著屬下的表述，根本想象不出，對方會是怎樣一個女修，但是他的心中，卻又是明顯地刻畫出了這樣一個女修的外貌。
——莫不是她吧。
可是，怎麽會是她呢？
走到自己洞府的會客廳，見到坐在石凳上的女修，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縱有千萬種可能，但是對方怎麽就真的是自己覺得該是，卻又絕對不會是的樓亦宵呢。
“樓道友，沒想到你會造訪寒舍，真是有失遠迎。”水紀席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對待樓亦宵，更不知道怎麽稱呼對方，只能用最通俗的道友一稱，來表達出自己的歡迎之意。
他們終究不該如此陌生的，樓亦宵聽到水紀席的這番說辭之後，原本滿心的話，卻再也說不出口，手中的那截短笛，分外地紮手，她心念一動，直接將其收進了乾坤袋，不再被水紀席看到。
“恰巧路過，也就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這麽多年，你倒是一點沒變。”樓亦宵不動聲色地說道。
是的，水紀席和她不同，看上去還是仙風道骨的樣子，不食人間煙火，沒有絲毫的改變。
“樓道友，你看到的，約莫只是表象，人都是會變得，我也是一樣。”水紀席對樓亦宵說道。
曾經他以為，自己不會再收任何的徒弟，也不會再讓自己回到曾經的那段往事裏，可是穆遲意做到了。
她幾乎沒有用任何辦法，就讓他心甘情願地做到了。
因為他在穆遲意的身上，看到了和樓亦宵相似的聲影，她們都是那麽地想要變強，她們的信念如此堅定，她們的潛力如此無限，讓水紀席不由心軟。
也這是穆遲意的出現，讓他重新審視從前的那段往事，他以為自己會一笑而過，卻沒有想到，細細想來，心會是那麽痛。
“是的，人都是會變得，你也一樣，你不是收了一個賽天仙的女修弟子了嗎？”樓亦宵將話頭轉移到了穆遲意身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
“是的，我也沒有想到過，穆遲意會這麽適合當我的徒弟。”水紀席右手眼神有些不自在，游離的眼睛最終聚焦在樓亦宵身上，“我讓我徒弟交給你的短笛，你收到了嗎？”
似乎從這句話說出口的瞬間，水紀席才終於明白，自己之前一直糾結的問題，已經迎刃而解了。
樓亦宵聽到水紀席的這句話，眼神漸漸變軟了，終於點了點頭，輕輕地回答道章：“嗯。”
樓亦宵是一個只為修行奮鬥的修士，幾乎可以說是隔絕了七情六欲，但人不是生來就沒有七情六欲的，是曾經的經歷，讓她漸漸轉變，最後選擇走上了這條路。
而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人物，就是水紀席。
因此，此時的樓亦宵終於不再像是女戰士，而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有了一絲嬌羞和可愛，讓水紀席原本還有些不確定的心，終於變得堅定。
“那我的心意呢，你收到了嗎？”水紀席緊追不舍地問道。
樓亦宵聽到這裏，突然擡頭看向水紀席，她萬萬沒有想到，水紀席竟然會說的這麽直接，和她印象中的水紀席，已經有些不同了。
看來，他真的如自己所說的，有了不少變化。
“嗯。”樓亦宵再度點了點頭，只是這一次，心中更加肯定，她這次下界，已經想的很明白了，她只有一個目標，就是帶著水紀席前往幻海界。
原本水紀席有些生疏禮儀的行為，讓她有了退縮之意，但是既然他豆漿話說到這裏了，自然不會再允許自己有絲毫的退縮。
樓亦宵回答完後，直接追問道，“那你現在是什麽想法？”
修士都是快人快語，沒有太多的做做，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並沒有太多性別上的顧忌，原本的矜持，也在水紀席所說的直白話語中，消失殆盡。
水紀席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思考了良久，終於望向了樓亦宵章：“一晃眼，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你進步了很多，我都快要追不上了，我想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努力追上你。”
是的，水紀席所想到的很簡單，他是一個男修，應該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修，曾經他蒙了眼，在心愛的女修和澎湖界中，選擇了澎湖界，現在他知道，軒轅宮沒有自己，也能夠很好地發展了，心頭上唯一顧忌的事情不覆存在之後，他所擁有的，就只剩下——活出自己生命的意義。
428 水紀席番二
現在他知道，軒轅宮沒有自己，也能夠很好地發展了，心頭上唯一顧忌的事情不覆存在之後，他所擁有的，就只剩下——活出自己生命的意義。
他曾經思考了很久，追尋了很久，最終終於想明白了。
有足夠的實力，能夠和心愛的女修一起，保護她，愛護她——一輩子。
水紀席說的這段話，並沒有說的很直白，但是樓亦宵卻是聽懂了其中的大半，可是另外的一半，卻依舊不能夠隨意猜測章：“你的意思是，和我一起去幻海界？”
樓亦宵並不確定，自己問出的這段話會得到什麽樣的回答，但是她還是選擇問了，畢竟只有嘗試之後，才知道是否會被拒絕，如果連問的勇氣都沒有了，那麽更不會有絲毫的可能。
水紀席對樓亦宵的問題，倒是沒有太過於驚訝，像是意料之中的一般，他莫名笑了章：“好。”一個似乎是雲淡風輕的回答，卻讓樓亦宵分外詫異，根本就沒覺得有多少可能，卻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後，得到了同意，肯定的，沒有絲毫猶豫的同意。
樓亦宵太過於驚喜了，以至於沒有太多的思考，直接接口道章：“那我們現在就去幻海界。”等待了太久的結局，就這麽輕松的到來，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撲面而來的欣喜，實在讓她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因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思考。
水紀席提到樓亦宵這麽說，立即笑了，不管多少時間過去，樓亦宵還是那個樓亦宵，天真可愛，讓他在仿佛之間，又回到了那個讓他懷念不已的年少時光。
但很快，水紀席就反應了過來，他們已經不是曾經的他們了，現在的他們，身上背負著沈重的擔子，即使要離開，也不是說走就走的年紀了章：“好，我們現在就出發。”水紀席有絲寵溺地對樓亦宵說道，繼而才解釋道，“不過我們也不能急，畢竟現在很多事情我都還沒有交接，你總得等我將事情交接完畢吧？”
水紀席這麽一說，樓亦宵立即臉紅了起來，她這個時候，都快忘記兩人已經不是曾經的他們了。
不過她擡頭望向水紀席的時候，又覺得的確什麽都沒有變化，他們還是曾經的他們，刪去了其中最狼狽的一段記憶，現在的他們，是當時美好曾經的延續。
“嗯。我等你。”樓亦宵點了點頭，沒有動作，只是看著水紀席站在她的身邊，為她溫柔地斟上一杯好茶，“印象中你最喜歡喝這種紅茶了，不知道你在幻海界能否喝上，先嘗一嘗？”
樓亦宵接過水紀席的紅茶，青花瓷的茶杯，伴著紅艷明亮的湯色，茶葉的外形條索緊細勻整，鋒苗秀麗，色澤烏潤，茶葉在茶水中沈浮，只在輕輕一嗅，淡淡的香氣便鋪面入鼻，馥郁持久。
她輕輕飲啜了一口，甘甜厚重，回味無窮，的確是難得的好茶。
樓亦宵想要燦爛地對著水紀席微笑，可是她再怎努力，卻依舊知道自己內心的牽強。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上界太久了，很多習以為常的習慣，都已經在漸漸改變了。
而紅茶，原本喜歡的東西，已經隨著幻海界幾百年的苦行僧般的生活，完全消失在了生活裏，根本沒有喜歡了。
但是水紀席還不知道。
樓亦宵有瞬間的遲疑，但是很快，她又再度回過神來了。
自己在變化，水紀席又何常不在變化呢，若是連這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她完全就不該下界來找他，而是已經繼續在幻海界上過著原先的生活。
——水紀席再度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就是一種變化。
這種變化不是潛移默化中形成的，而是瞬間出現的，就像是突然的轉折，導致了面前的景致完全沒有了和原先多少的雷同。
這是一種嶄新的生活，即使陌生，即使會讓人覺得無所適從，但是她樓亦宵，卻突然期待著。
有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紅茶很不錯，多久沒有喝過紅茶了。”樓亦宵終於恢覆了懷念的表情，轉而淡淡地說道，“不過幻海界有幾種澎湖界沒有的茶哦，味道都不錯，到時候一定要讓你嘗嘗。”
樓亦宵就是用這句話告訴水紀席，很多事情已經變化了，而他們都在改變，至於對方能不能聽懂，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好，我一定會嘗一嘗。”水紀席說完，就招呼來了屬下，並傳音符喊來了宮主，開始吩咐相關事宜，準備直接去幻海界了。
水紀席原本就準備在近期內去幻海界的，畢竟每個人都需要成長，只是他沒有料到，樓亦宵會突然出現，直接將他離開澎湖界的時間無限制提前了，不過好在他已經做了差不多的準備，才不至於手忙腳亂，而這就離開澎湖界前往幻海界的說辭，也不是隨便說說的，都是早就有所準備的。
樓亦宵就坐在位置上愜意地喝著茶，一邊看著水紀席的安排，她的心中，也早就有了打算。
也許，等到他們到了幻海界的時候，是時候告訴她水童子的存在了。
至於水紀席到時候會是什麽樣的表情，她就不得而知了，她期待著，而且一定要用最讓他吃驚的方式，告訴他，也不枉她這麽多年，獨自一人照顧著他們的孩子。
429 重回到三界
穆遲意回到澎湖界探訪了一遍後，發現很多事情都有了微妙的變化，每個人都在改變之中，當然，這麽短的時間內，她的變化，應該是最快的了吧。
還好，她是帶著滿足，離開了澎湖界，準備向三界出發。
“等等，還有一個人沒有來。”葉覃制止了穆遲意的行為，示意她稍安勿躁。
沒有任何的疑問，穆遲意根本不用猜測，就知道這個他們需要等待的修士是誰了——付玖。
橙衣和溫文韜並沒有出聲，只是幾乎沒有存在感似的，伴隨在穆遲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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