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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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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1.

那是只白貓。

它很乖,和別的貓掙著要被抱走不一樣,它一直順著毛,格林卻莫名的被它吸引了眼。

它有一雙藍色的眼睛。

像寶石一樣。

格林鬼使神差的,給它取名叫奧妮。

他把它帶到了學校裏,他的貓和主人一樣喜歡上了那個不該喜歡的少女,格林把它抱了起來,心裏燃起了一點私欲。

他能否在叫貓“奧妮”的時候,輕聲喊她“奧妮”呢?

他能否將自己的心思藏在這一句句“奧妮”裏,稍微離她近一點呢?

但格林很快就知道了自己做的是錯的。

他給她帶來了麻煩,他把她又推遠了,格林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把這樣對她不好的緋聞壓下去。

直到那一天。

一向以冷漠著稱的克瑞斯在格蘭芬多塔下面等他,用同樣的藍眼睛註視著他:“迪諾克·格林?”

二年級的格林沒有他三年級那樣憔悴不堪,他皺起眉,“怎麽了?”

克瑞斯比他高很多,三年級是男生長個的時候,他俯視著他,藍色的眼睛微瞇起來:“我們該談一談。”

這不是“我想跟你談一談”,而是“我們該談一談”,這兩者意思不一樣,他的語氣中沒有一絲緩和。

克瑞斯·斐諾拉是這次緋聞中的女主奧格·斐諾拉的表哥,格林隱隱約約知道了他到底想說什麽。

夜晚的格蘭芬多塔有很多人,大多數人都目睹了克瑞斯·斐諾拉把格林帶走的事情,詹姆斯剛從雜貨間裏拿出了他藏著的糞蛋,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們的背影。

他先到了休息室搗鼓他的小玩意,西裏斯過了半個小時才回來,詹姆斯擡起眼看他,“你幹嘛去了?”

“寄信。”西裏斯坐了下來,“你怎麽敢!逆子!你完全沒有身為一個布萊克的自覺!”他拉長語調,這讓他的聲音更像沃爾布加的尖酸刻薄,“為我親愛的媽媽寄點小禮物。”

“你寄了什麽?”

“你的小發明,我把你那欠扁的笑聲發出去了,相信我的媽媽看到的時候一定會高興的變臉色的。”西裏斯從桌上拿起書,“這是什麽?”

詹姆斯聳聳肩:“麻瓜漫畫,我最近發現他們還挺有意思。”

西裏斯百無聊賴的看了幾頁。

“今天怎麽這麽吵?”他說。

詹姆斯開始搗鼓記憶球了,他最近很喜歡弄這些東西,“好像是斐諾拉把格林喊走了……斯萊特林那位。”

西裏斯坐起來。

“我在貓頭鷹寄留處下面看到了他們。”他說。

“他總不會在學校裏幹壞事。”詹姆斯不以為意,“這對他來說沒什麽好處,很多人都看到是他把格林帶走了。”

他們都是這麽想的。

到了宵禁的時候李才匆匆跑下來,著急的問:“你們看到迪諾克了嗎?”

沒有。

別人的回答都是沒有。

詹姆斯終於放下了記憶球,他感覺事情不對勁了起來:“我們要不要去找他?”

“貓頭鷹寄留處下面有個禁室。”西裏斯突然說,“他們可能在那裏。”

這是他們上次被費爾奇領過去的,詹姆斯記得更清楚,他們很快到了那裏,拿著巫師杖盯著那道門。

“阿拉霍洞開。”西裏斯對準了門把手。

詹姆斯:“果然,他把門用魔咒關起來了,用阿拉霍洞開根本不成效。”

在魔咒方面詹姆斯比不了西裏斯,如果連西裏斯都沒有辦法,他更不可能打開門。

格林痛苦的尖叫聲從裏面傳出來,這讓詹姆斯立刻抓住門把手緊張起來,“他真的這麽幹了?他瘋了嗎?!”

西裏斯相比起他更冷靜一點,“他沒有施無聲無息,也沒有刻意在邊上做結界,他想讓我們聽到他在做什麽。”

“後退,詹姆斯。”西裏斯擡起手,他的巫師杖對準了門,“我不想傷害你。”

2.

“嘭!!!”

門四分五裂,西裏斯成功在它自動恢覆之前闖了進去,對上了克瑞斯冰冷的眼睛。

格林在地上掙紮著捂住耳朵,他已經快失去意識了。

“勇氣可嘉。”克瑞斯站起身。

西裏斯扶起格林,他就像中毒了一樣瘋狂的掐著自己的手,指甲在胳膊處劃出了一道長口。

“你想救他。”克瑞斯垂下眼,“你怎麽救他。”

“一定沒有人說現在的你很醜陋。”西裏斯撐起格林,擡起眼看他,“不,這是從出生那刻就決定好的,醜陋而又扭曲的內在。”

克瑞斯盯著他,勾起了唇,“你知道什麽呢。”

“你也知道了我的妹妹奧格的事情了吧?”他仿佛很不解,“我在幫她,這可是為她好。”

西裏斯感受到了背上格林已經冷的顫抖起來,“她求你了嗎?”

“……”

“她有喊過你一次表哥嗎?沒有吧。”西裏斯譏諷道,“醜陋就是醜陋而已。”

3.

李坐在原地,至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所以你說……”詹姆斯先開口,“克瑞斯是在拿格林試藥,為了幫……斐諾拉的媽媽恢覆原樣。”

奧格低下頭,握著她的那只手還緊緊的保護著她,她看過去,西裏斯也垂下眼看她。

“所以你讓我發毒誓。”李說,“你怕我把一切都怪在斐諾拉身上。”

“誰知道。”西裏斯說。

“這樣想的話也說通了,如果是定期的喝那個家夥拿來的魔藥,龐弗雷夫人也查不出到底是什麽問題。”李握緊拳,“難怪那道疤怎麽也查不出魔咒的痕跡,原來那個家夥打這樣的算盤。”

詹姆斯又一次摘下眼鏡帶起來,“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格林自己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李盯住他畫的人際關系圖,“那個家夥那裏不好下手,我們可以從格林這裏下手。”

三個人都看向了他。

“我們要保護他,寸步不離的那種。”李一槌定音,“只要我們阻隔了他們兩個見面的機會,一定能阻止。”

詹姆斯又一次摘下了眼鏡。

“那就這樣。”奧格開口,“我加入你。”

李用覆雜的眼神看著她,啞著嗓,“你要想好了,如果你要加入我的話,你就是跟斐諾拉家族對著幹了……而且,你的媽媽可能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如果是因為愧疚……”

客廳又陷入了安靜,只剩下廚房洗碗筷的聲音,鐘聲嘀嗒,奧格看向了李:“是因為愧疚。”

“但是我從不喜歡斐諾拉家族。”她前所未有的堅定,“我也不喜歡克瑞斯·斐諾拉,關於他的一切……我都陌生又畏懼。”

4.

奧格把這一切告訴凱茵爾的時候,她並沒有表露出不滿的情緒,“這樣啊。”

她低著頭。

李提出了讓她們搬到他家的提議,李家常年都沒有人住,他跟他的父母們通過信了,只要凱茵爾同意就可以搬過去。

“我給你添麻煩了吧,奧妮。”

“當然沒有,”她聽到自己的聲音裏有點哽咽,“我只是,一想到……”

凱茵爾抱住了她,把下巴靠在她的肩膀處,輕聲說,“我可以感受到你。”

“我還可以在腦子裏想你的樣子,我還可以聽到你的聲音,我還可以擁抱你,奧妮。”凱茵爾說,“千萬不要擔心我。”

奧格眼眶紅起來,那些淚珠怎麽也收不住,她用力擦掉它們生怕被看見,強撐著語氣裏的哽咽,“好。”

“看不見也有看不見的好處,我聽到了更多。”

凱茵爾摸著她的臉,“你一定長的很優秀,奧妮,我腦海裏的你就是這樣,你看,這樣就夠了。”

奧格擦掉眼淚,她鼻梁一酸,覺得怎麽也忍不住,身體顫抖著把凱茵爾緊緊擁抱,“對不起,對不起媽媽,對不起,對不起。”

她無時無刻不再想那天的貓頭鷹。

十一歲的夏天,撲面而來的貓頭鷹。

所有的變數都在那一天。

所有的變數。

她的媽媽一個人醒來什麽記憶都沒有又看不見聽不見,多害怕啊。

“我來晚了。”奧格輕聲說,“對不起。”

5.

李的家在格裏莫廣場47號三條街道之遠的麻瓜中學邊上,靠著一片海,他特地騰了樓上朝陽的房間給凱茵爾住。

凱茵爾的作息很亂,睡得很早,奧格從房間裏走出來,李正在窗戶邊上坐著吃蘋果。

麻瓜中學放假了,但還是有幾個學生在裏面打球,李看著那裏笑了笑:“我是在打球的時候被我媽拎回去的。”

奧格沒聽過他說這些故事,“為什麽?”

“她以為我是個啞炮。”李聳聳肩,“我從來沒有魔力暴動過,也對魁地奇這種東西不感興趣,我媽一直沒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書,都急壞了。”

他讓了點位置,奧格從窗戶處爬出去坐在屋檐上,跟李一起看那裏的人打籃球。

“我一直在想……為什麽要做巫師?”李咬了口蘋果,“做一個麻瓜也挺好的,至少沒有那麽嚴重的身份歧視。”

純血歧視麻瓜出身的巫師,這已經是屢見不鮮的事了。

“你也被好多人嘲笑過吧?據我所知斐諾拉夫人就是個例子。”

“……沒人能決定出身。”奧格說。

李笑了笑,躺了下來。

“知道嗎?我在沒收到霍格沃茨入學通知書的時候還在慶幸,慶幸我終於不需要被我媽逼著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但是後來呢,我又改變主意了,當我登上了那輛火車,碰到了迪諾克。”李悵然道,“霍格沃茨,那真是個好地方啊。”

6.

詹姆斯和西裏斯是第二天來到李的家裏會合的。

“你家裏真小。”詹姆斯立刻挑刺,“我就說應該住我家裏。”

搞得現在他的好兄弟西裏斯都要住過來了,詹姆斯越想越生氣。

李笑瞇瞇的說:“我比你大一歲,我就不計較了。”

西裏斯的房間和奧格的正好在對面,李悠閑的躺在沙發上感嘆,“仿佛我這裏上演羅密歐與朱麗葉一樣。”

詹姆斯挑了下眉。

李指著西裏斯“羅密歐”,又指著奧格“朱麗葉”。

“我又不會吃了她。”他聳聳肩,“不就是幫迪諾克牽個線什麽的。”

詹姆斯鄙夷的看著他,“你少玩陰的,斐諾拉眼睛又不瞎,誰不喜歡西裏斯。”

“哦!你也看出來了吧?”李說,“公平競爭嘛,我幫迪諾克,你幫布萊克。”

詹姆斯不屑競爭。

等他們兩個忙好了下來李才說回正題:“我們得查出來格林到底在害怕什麽。”

“我們都知道,問題是你怎麽查出來?”詹姆斯撇撇嘴。

“他的父母。”奧格突然說。

三個人同時看向她,奧格看了眼西裏斯,轉過頭對李說:“他的父母。就像我一樣,我在斐諾拉莊園的時候就害怕他們還會對我媽媽做不好的事情。”

詹姆斯終於嚴肅了起來:“你是說斐諾拉用他的父母來威脅他,讓他不告訴別人……我說斯萊特林那個斐諾拉。”

李突然掏出了一張紙條,這是他憑記憶寫出的關於格林的事情線,從去年九月開始。

“這可能嗎?”詹姆斯說,“巫師不可以對麻瓜做出違反條約的事的。”

“但是有那位在就不一定了。”西裏斯突然開口,“我曾經在布萊克莊園看過他,他把自己遮掩的誰都看不清。”

李拿出了壓在茶幾底下的日報,有很多都是對這位伏地魔的介紹與報道,他極端的思想讓人覺得不可理喻。

“其實我的父母今年連聖誕節都沒回來是去調查一個事件。”李把日報翻了又翻,那是麻瓜日報,上面寫著位於倫敦路的某個小區家庭因為走火一家人全部燒死的報道。

“他們認為不是被燒死了,他們在那裏看到了咒語留下的痕跡,所以他們猜測這家人是被巫師殺掉的。很巧的是,這家人出了一個麻瓜巫師。”

巫師界報道上最大的欄目上有一張伏地魔的照片,他全身漆黑,那雙眼睛猩紅,就像在盯著你。

“我的父母認為是……食死徒幹的。”

“他們把伏地魔尊稱為,黑魔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感謝在2021-02-14 21:09:31~2021-02-15 13:49: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晚雨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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