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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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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1.

萬聖節的醫療翼也和往常一樣安靜,格林從龐弗雷夫人那裏拿到了他的治療藥水。

“最近耳鳴好多了吧?”龐弗雷夫人對他做了幾個測驗,“再喝兩天就差不多了。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過來找我。”

格林接過了藥水,淡淡笑了下:“麻煩您了。”

龐弗雷夫人並沒有說什麽,收拾了一下桌面,格林道了別後離開了醫療翼。

李在等他。

他上去拍了好朋友的肩膀,“是不是等太久了?”

李聳聳肩,“我倒沒什麽,你不去參加萬聖節晚宴嗎?”

皮皮鬼又捉弄新入校的小巫師了,他們聽到了一年級男生怒氣沖沖的對峙和女生小心翼翼的勸架。

“都參加了兩年了,也不新鮮了。”格林一邊走一邊說。

李瞥了他兩眼,格林的一只手抄在口袋裏,好像在按著什麽方方的東西。他記得之前去霍格莫德的時候他親眼看到格林去「蜂蜜公爵糖果店」買了盒白巧克力。

巫師們此起彼伏的驚嚇聲又一次響起來,倒吸聲一陣接著一陣,李好奇的說:“皮皮鬼今年玩的這麽大嗎?”

他們走過了拐角,想象中的皮皮鬼並沒有出現,他們看到了一個穿著寬大南瓜服的女生。

應該是在扮演南瓜怪,她戴著滑稽的帽子,逮到人來的時候就脫下帽子大叫一聲。

路人嚇破了膽:“哇哇哇哇哇哇嗚!!!”

南瓜怪:“給糖!”她說,“不給就把你變成南瓜怪!”

格林聽出了那是誰。

他看著像霸王一樣的奧格,恍惚笑笑,口袋裏按了很久白巧克力的力度松了松。

然後他對上了一雙眼睛。

格林停了下來。

那是一雙深灰,他的眼睛裏一如既往都是厭倦,可那雙眼睛對上這個奇怪的南瓜怪時卻完全不一樣。

李還準備往那裏走,格林把他拉住了。

“怎麽了啊?”

格林沈默了一會,平靜的說:“別去了,我們去參加萬聖節晚宴吧。”

2.

詹姆斯回來的時候已經快深夜了,他從隱形鬥篷裏出來:“海格今天不在小屋裏,我們可以去禁林了。”

每一次他們想辦法進去的時候都會被牙牙發現,海格一看到牙牙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又來了,大半夜都蹲在那裏逮人。

西裏斯拍了拍衣服,“他去哪了?”

“不知道,不過這是我們的好機會,”詹姆斯向他揮了揮手,“我這幾天總在想那天的事情,你說那個狼人在跟誰說話?”

西裏斯掀起了一點鬥篷躥進去,“不清楚,不過我倒是覺得,他對你的隱形鬥篷很感興趣。”

“他沒有親自來找我們,說明他想要隱瞞自己的身份。”詹姆斯若有所思,“但是你今天看到霍格沃茨日報了嗎?據說有人在尖叫棚屋也聽到了狼人的叫聲。”

他們摸著黑走出了宿舍,公共休息室已經沒幾個人了,偶爾有人輕聲說話,燈也被熄了,整個休息室只有壁爐燃起的光亮。

西裏斯瞥了眼那裏。

他們熟練的抄小道走到海格的小屋前面,貓頭鷹寄留處一片安靜,他們從那裏看過去,果然沒有看到大巨人的身影。

牙牙聞到了他們的氣息,叫了起來。

它被栓起來了,根本跑不到多遠的地方,詹姆斯拉緊了隱形鬥篷,西裏斯掀開了一角用巫師杖點亮道路。

“我總覺得他們在幹一些不好的事情。”詹姆斯說。

“這誰都能看出來。”西裏斯不以為意。

詹姆斯收起了隱形鬥篷,他帶了一個背包,西裏斯還看到裏面有幾個糞蛋,“我這是以防萬一,”他說,“實在不行,臭也要把他臭走。”

西裏斯哼笑了聲,“好主意。”

禁林深處並不允許小巫師進入,因為沒有人知道到底有什麽危險的生物在暗處盯著你,詹姆斯也警惕了起來,淺褐色的眸子一直死死盯著前方。

西裏斯突然停了下來。

他拉住了詹姆斯,“我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悉悉索索的,在草叢間走動,仿佛是尖銳的東西刺入泥土的聲音。

讓人很不舒服。

詹姆斯推了下眼鏡,正要說什麽,驀地被西裏斯一推,他們躲過了突然的襲擊。

“鎖腿咒!”他立刻揮動巫師杖對準沖出來的怪物。

西裏斯磕到了樹上,將巫師杖從口袋裏拿出來,“統統石化!”

他們都站起身,往後退了好幾步,通過月光看到了跑出來的怪物。

它有著八只眼睛。

八眼巨蛛。

它的腿被詹姆斯和西裏斯捆住了,但它完全沒有一點害怕,它的八個眼睛向四周轉了轉,最後全部盯向了他們。

“一股熟悉的味道。”它沙啞著嗓子開口,它的螯發出了清晰可聞的哢噠聲。

那八只眼睛又轉了轉,盯向了西裏斯,“是你身上散發出來的,討厭的氣息。”

西裏斯皺起了眉。

“他們家族的人永遠是這種味道……我永遠忘不掉……他,那個家夥,他把我的同夥燒掉的樣子……我永遠忘不掉!”八眼巨蛛突然大叫起來,它的腿掙脫開了那些咒語,隨著哢噠聲向他們沖過來。

他們對視了一眼,立刻默契的跳向了八眼巨蛛的兩邊,詹姆斯立刻甩出魔咒:“火焰熊熊!”

草地燃起了大火,八眼巨蛛張著嘴憤怒的咬過去,西裏斯抓住機會立刻對準八眼巨蛛的四條腿:“統統石化!”

這一次他做的更好,八眼巨蛛的半個身體都僵住了,火焰把它周圍全部包圍著。

詹姆斯惡寒的看著面前離他就幾分米的唾沫,從地上跳起來跟西裏斯會合:“就差一點。”

八眼巨蛛動著它的眼睛。

“我們可不是來消滅你的,”詹姆斯嘆口氣,撓了撓頭,“我們只是來打聽幾個消息。”

八眼巨蛛沒有說話。

它看上去也有點怕圍到它這裏的火焰,西裏斯察覺到它的猶豫:“如果你說快點,我們就把火焰撤掉。”

他不是說“如果你同意,我們就撤掉”,而是在說“如果你說快點,我們就撤掉”,這兩者的意思是不一樣的。

八眼巨蛛又一次盯向他,它的聲音像混了泥土一樣:“你們想問什麽?”

他們對視了一眼。

“你在這裏看沒看到狼人?”詹姆斯先說,“它在這裏做什麽?”

“……做什麽?”八眼巨蛛陰測測的笑起來,“一個部落最想幹的事情不過那幾件。”

西裏斯揮了下巫師杖,火焰蔓延的更快了。

八眼巨蛛狠狠的瞪著他:“它想找到一個適合狼人住的地方,它們已經被追殺的太久了,它要找一個合作夥伴。”

“所以你是說,那個怪人是它找的合作夥伴?”

八眼巨蛛似乎覺得這件事很可笑,一個蜘蛛露出笑聲真是有夠瘆人的,“它找的?不,當然不是,那是找它的。”

詹姆斯:“你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嗎?”

八眼巨蛛沒說話。

西裏斯攔住了詹姆斯想繼續加大火焰的動作,“它看上去真的不知道。”

他從小就出生在布萊克家族,比誰都會觀察表情,知道與不知道他完全能分清楚。

詹姆斯收回了巫師杖,推了下眼鏡。

西裏斯又一次看向八眼巨蛛:“你說我身上散發著讓你惡心的氣味,你在說哪個家族?”

八眼巨蛛再次轉了轉它的八只眼睛,低聲說:“你不是他們家族的……你不知道……我可永遠不會忘,我的同伴們被火燒的樣子……我可永遠不會忘。”

“我聽到他們叫他的名字,”這個名字它仿佛念過無數遍,“卡俄斯·斐諾拉,我永遠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3.

“你怎麽跟那個大巨人聊了這麽久?卡俄斯,我覺得你都臭了。”塞爾溫捏著鼻子不滿的說,“你竟然跟一個格蘭芬多聊了這麽久,你根本不配跟我坐在一起了。”

卡俄斯沒有當真,他甚至都沒有生氣,他很愜意的給自己的面包塗黃油,那是他跟一位拉文克勞交談中發現的小美味。

他笑著把面包遞給滔滔不絕的塞爾溫,塞爾溫仿佛勉為其難的收下了,正吃了一口,就聽到卡俄斯說:“嘶……我突然想到我好像沒有洗手,我剛剛還握了一下那位大巨人的手呢。”

塞爾溫臉黑了,他跳起來,恨不得把這個混蛋宰了。

卡俄斯大笑起來,他懶洋洋的坐在那裏撐起頭,黑發隨著動作遮住了半邊臉,“唉,我說,我今天跟他聊天的時候還覺得他挺有意思的。”

“哈?”塞爾溫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拿著手帕擦了擦嘴,“你瘋了吧?你爺爺要是知道你跟一個格蘭芬多有來往肯定又要打你了。”

塞爾溫看到卡俄斯被他的爺爺用皮鞭抽的場景,他的爺爺甚至只是因為卡俄斯的魔藥有一點點不過關就會教訓他。

但那是五年級的斯萊特林都不一定能做出的魔藥。

“我只是感慨一下,撒爾寶貝。”卡俄斯躲過了塞爾溫扔過來的黃油面包,不急不慢的接住,“你對我誤解太多了,我可是斐諾拉。”

“你可是斐諾拉。”塞爾溫陰陽怪氣的說,“我以為你是撒切爾·塞爾溫呢。”

這是在說他前幾次在那位面前搞怪說自己是“撒切爾·塞爾溫”的事情。

他們吃完飯就朝著二樓走了,他們的魔藥課教授在走廊的盡頭,那些魔藥知識對卡俄斯來說早就沒什麽挑戰性了,他低著頭走,忽然被塞爾溫拉了一下。

“你看。”塞爾溫推了推他,“那是不是那位?”

卡俄斯瞇著眼看過去。

他有著和同齡人相比更頎長削瘦的身材,黑玉般的頭發,他是那一屆的小巫師裏最英倫的那位,更別說他禮貌又謙遜,在斯萊特林那些純血家族後裔中也非常受歡迎。

“他在二樓做什麽?”卡俄斯隨意說。

五年級的學生已經沒有課是在二樓的教室裏上了。

“他總有自己的想法。”塞爾溫很不樂意他的質疑,“他說不定是出來散散步,或者是幫教授做事情。”

卡俄斯“嘖嘖”了兩聲,“真是優秀的粉絲呢,撒爾寶貝。”

塞爾溫不想理他了,自顧自的往前走,卡俄斯漫不經心的掃了一下周圍,眼睛對上了一個門牌。

女盥洗室。

4.

三年級的魯伯·海格選了他非常非常非常喜歡的保護神奇生物課,這節課沒有多少斯萊特林選,基本都是格蘭芬多。

紅色的晃眼。

卡俄斯撐著頭透過窗戶看過去,那個大巨人依然抱著他形影不離的大盒子,卡俄斯瞇起藍色的眼睛,晃了下筆。

“你最近好像都在想什麽。”塞爾溫已經被魔藥的煙味嗆沒了,“你不知道幫一下我嗎?在那裏耍什麽酷呢!”

卡俄斯十分無辜。

他聳聳肩,上前收拾塞爾溫的爛局。塞爾溫終於解脫了,挑起眉走到他剛剛站著的地方,“我倒要看看你在看什麽。”

他看到了一堆嬉笑的格蘭芬多。

塞爾溫:……

塞爾溫狠狠關起窗戶:“真是美妙的風景。”

卡俄斯在他後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們出去的時候又在那個地方看到了五年級的湯姆·裏德爾,塞爾溫感嘆了一聲:“這就是斯萊特林後裔的模樣吧,無可挑剔。”

和馬爾福是朋友,有一堆忠實粉絲,甚至連鄧布利多都說這是他見過最聰明的小巫師。

卡俄斯沒有說話。

“那是誰?”塞爾溫又指向了一直躲在角落裏偷窺著裏德爾的女生,“她臉上的表情真讓人厭惡!”

“你在看他的時候也是這副模樣。”卡俄斯說。

塞爾溫漲紅了臉:“我那是崇拜!你懂什麽!你要是敢用對我的語氣跟你爺爺說話你也不至於被打的那麽狠了。”

卡俄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好好,我一定對你好,親親撒爾寶貝。”

塞爾溫又被他的惡劣氣到了,顫抖著身體開始了他一天的冷戰,冷哼了一聲不理人了。

5.

海格終於找到了沒有人的地方,他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盒子,幾只小小的八眼巨蛛在裏面睡著覺。

陽光很好。

大巨人沒有與他外貌一樣的剛強,他的心很軟,一點小小的辱罵都會讓他難過好半天,所以他遲遲不敢告訴舍友他偷偷養了幾只八眼巨蛛。

海格看著它們,又一次小心翼翼的關上盒子,冷不丁看到了一直坐在角落裏石椅上的人。

他正躺在椅背上,雙手搭在那上面。

黑色的頭發,深藍色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表情。

海格一直認為,他一生的厄運,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作者有話要說:

爸爸——魔藥學天才

女兒——魔藥學鬼才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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