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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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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這一天,深草早早便起了床,本來也快出院了,所以她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地差不多了,除了病號服之外,只剩下一條簡單的白裙子,別無選擇,只能再次穿上這條裙子。

梳了梳頭發,這段時間一直都待在醫院裏,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躺在床上,所以頭發也有些毛躁,沾了些水使勁拉了拉頭發,才把翹起來的發尾給拉直。

把劉海用發卡夾起來,深草點點頭,拿過旁邊的小包出了病房。

走出醫院的一瞬間,身上由醫院帶來的冷意被完全炙烤幹凈,深草滿足地吸氣。

現在時間還早,所以深草可以慢慢地走到比賽場地。

但是世事總是無常的。

深草在這之後的事情中真正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

路至中段,前面有個人影在急速逼近,靠近了深草才看清楚是一個穿著輪滑鞋的男孩子,她往旁邊走了兩步,想要避開那個男孩,誰知道在那個男孩滑到深草面前的時候,突然伸了手把深草背著的包給搶走了。

那個小包是掛在肩膀上的,所以很容易就被那個男孩子給搶走了,而且深草還被那股拉力給帶的摔倒在地上,手掌擦到地面上,泛起一股刺刺的痛。

她勉強坐起來,把雙手擡起來看,手掌果然已經被擦破皮,正滲著血。

深草咬牙站起來,想要去追那個人,哪知道剛站起來跑了兩步,腿便疼得受不了,只好停下來,這時候才發現膝蓋也受傷了。而之前那個男孩子,穿著輪滑鞋早就不見蹤影了。

******

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時候,後方沖上來另一個穿輪滑鞋的女孩子,她只扔下一句“你在這裏等著”便加速沖向之前那個男孩消失的方向。

深草只好站在原地等那個女孩子回來,小包裏裝著手機,青蕙大概在過一個小時就要發短信過來了,如果自己一直沒回的話,她肯定會急死的,現在她全身上下身無分文,也沒錢坐車回醫院,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個女孩子身上了。

氣溫漸漸升高,太陽曬在身上十分炎熱,加上傷口一直在痛,深草四處看了看,決定坐到不遠處的那棵樹下等著女孩子回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深草已經失望地快要放棄的時候,女孩子回來了。

她好像很累,沒有初見時滑得那麽快,而是慢慢地溜過來,速度比深草走路還要慢。在原地沒有看見深草的她左右看了看,正好看見從樹下跑過來的深草。

“喏。”

女孩喘著氣把小包遞給深草,額頭上一層薄汗,穿著的白T恤也被汗浸濕了,像個男孩子一樣,她拉著T恤的領口散熱,看起來很累。

“謝謝。”

“沒事啦,就是剛剛因為要把那家夥送到警察局裏耽誤了一點時間。”

女孩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掉轉了方向就要走,被深草一把拉住,因為沒有防備她差點就後仰著倒地,所幸平衡感不錯,最後勉強穩住。

“對,對不起!”

看著自己差點把人家拉倒,深草鞠躬道歉,然後又磕磕巴巴地讓女孩等一會兒,自己便跑到一邊的便利店裏去了。

深草奇怪的說話方式讓女孩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神來,深草已經跑遠了,來不及阻止,她摸摸後腦勺,認命地在原地等深草回來。

把包斜挎著,深草拿著兩罐飲料走了出來,女孩坐在她之前坐著的地方,正在用手扇著風,無聊地盯著頭上的樹枝。

把飲料遞給女孩,她很爽快地接了過去,打開之後一口氣喝下半罐,這才舒服地呼了一口氣。

“誒,你的傷口要處理一下,不然這麽熱的天會發炎的。”

坐在旁邊慢慢地喝著檸檬茶的深草聽了這話把飲料放在一邊,擡起手看了看,雖然傷口的疼痛已經減少了很多,但看起來還是很慘烈的樣子。

“那邊有洗手的地方,你去把傷口清洗一下吧,我這裏有創可貼。”

女孩把口袋裏的創可貼拿出來,因為玩輪滑的原因,她的身上隨時備著這些東西。

深草老老實實地按照女孩的話去清洗了傷口,把那些嵌進皮膚裏的沙石小心地洗幹凈,水一刺激到傷處,剛剛平息的疼痛又蘇醒過來,疼得她皺起了眉。

“好了!”

把傷口貼好,女孩子站起來,飲料罐已經空了,她瞄準不遠處的垃圾桶,手腕下壓,罐子飛出去,結果……很帥氣地砸到垃圾桶的邊緣,被彈了出去。

耍帥不成,她只好滑過去把罐子撿起來,然後扔進垃圾桶。

“那我先走了。”

對深草擺擺手,女孩子便向著來時的方向滑去,一轉眼便不見了人影,楞楞地放下手,深草才響起來自己還不知道那女孩子的名字,有些遺憾地放下手,瞄到手腕上的表,距離她出來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想起什麽她趕緊打開小包拿出手機,兩條未讀短信。

飛快地給青蕙回了回了短信,深草才想起來今天出門的目的,算了下時間,比賽應該已經進行到一半了,而自己還在半路上。

頓時什麽心情也沒有了,把剩下的飲料急急喝完,扔掉空罐子,便繼續往比賽場地走去,只是這次的步伐速度明顯比剛出門的時候快了許多。

******

深草在來的路上便聽到有人在說比賽的情況,目前為止是兩勝一敗一平,現在上場的是手冢。聽到這裏深草不由得小跑起來,被這麽一說她也緊張起來了。

她到的時候,比賽才開始沒多久,她松了口氣,選了個位置站好。

雙方實力都非常強勁,但深草總覺得手冢似乎和平常不大一樣了,她見過他打球的樣子,但是沒有見過他正式比賽時的樣子,難道他只要在比賽中,就會這麽……熱血嗎?

沒有什麽合適的形容詞,深草只是覺得此刻的手冢並不像平時那樣沈穩冷靜了,而是暢快淋漓地在打這場比賽,他的對手,也是一樣。

那個曾給她留下“欠打”印象的少年,此刻卻是一副嚴肅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為對手強大還是因為冰帝現在的戰績。

深草不怎麽懂網球,但即使是看不懂的人也清楚這場比賽有多麽激烈。

她始終是相信手冢會贏的,直到……

他倒下的那一刻。

她睜大眼睛,雙手緊緊地抓住鐵絲網,創可貼下的傷口因為她的用力而再度泛起疼痛,不過,她無暇顧及了。

手冢捂著肩膀跪在網球場上,場邊的隊友都忍不住沖了進去,他卻站起來,制止了他們,告訴他們,現在還在比賽,讓他們回去。

從頭到尾,他都是一如既往地冷靜,仿佛肩上根本不痛,仿佛自己沒有關系,只是他們大驚小怪而已。

之後,再次上場。

深草捂著嘴巴,一顆心被提到了半空中。

雖然知道這是比賽,雙方都在努力地爭取勝利,但是深草還是無法不去討厭和手冢對戰的跡部。

所有人都很緊張,只有被緊張的那個人一臉坦然,不該用的該用的全部用上。

但還是無法阻止最後那顆一決勝負的球觸網落地。

跡部有些狼狽地趴在地上,同所有人一樣驚異地看著那顆球落地,彈了兩下之後靜靜地躺在地上,只有他,仍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比賽結束。

仿佛一個世紀那麽長的時間後,比賽結束。

但是他沒有離開,坐在教練席上,抱著雙臂繼續看最後一場比賽,這場決定著青學何去何從的比賽。

******

之後的那場比賽深草已經無心去看了,幾乎是虛脫般看完手冢的比賽之後,她只覺得腦子裏有根弦被繃得緊緊的,就快要斷掉了。

在這個人的心裏,如果能夠拿到勝利,自己的手臂也是可以犧牲的吧?

即使之後青學獲勝,那種心上沈甸甸的感覺也沒有退去一毫一分,看著場上雙方隊員隔網而站,她疲憊地轉過身。

大概以後,再也不會來看手冢的比賽了吧,總是看他的比賽,自己或許會得心臟病也說不定吶。

******

“手冢,你看。”

註意到背對著他們的深草,不二拍了拍手冢,示意他往那個方向看。

深草走在他們前面,走得很慢,低著頭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應該是看到那場比賽了吧。

手冢心下嘆氣,自己不覺得有什麽,但是身邊的人卻不會這麽想,自己的隊友都擔心得不得了,何況是她呢?

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著她漸漸地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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