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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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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的兩個人,變成現在的一個人,多麽甜蜜的糖畫,都安慰不了滿是苦澀的心。】

“我說過了!不要管我!”

相羽花音的聲音難得的拔高,臉上帶著冰冷的笑意。

“本大爺才不會去管這些事情,但你想清楚,把自己賠進去,到底值不值得。”

跡部皺著眉,努力使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相羽花音現在的狀態太不正常了,隨時都可能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尤其是她在知道那人的蹤跡之後。

“值得。”相羽臉上的笑意逐漸退去,面無表情地看著跡部,“只要可以把我和憐音所受的都還回去,那就值得。”

還有深草,不過她沒有說出來。

“那些事情我來做,你在一邊看著就好。”

跡部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如果真的不阻止她的話,遲早她會不擇手段去毀掉那人,就算是以自己為代價。

“別人做,和我做,那不是一樣的,我早就說過了,我要親手,殺了那人渣。”

說完,相羽轉身走出學生會辦公室。

跡部煩躁地捋了捋頭發,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繼續跟著相羽花音,有什麽情況就向我匯報。”

掛掉電話之後,跡部踱步走到床邊,少女已經走到了樓下,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當當的,但誰也不知道她會走到什麽地方。

******

依舊是在老地方,制作糖畫的老人家像以前一樣緩緩地攪動著小鍋裏粘稠的糖漿,耐心地等待著糖漿最佳的狀態,以確保能在糖漿凝固之前完成糖畫。

現在還不到放學時間,所以攤子周圍冷冷清清的,只有風帶來幾片枯黃的落葉。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老人家沒有在意,依舊盯著鍋裏開始咕嘟嘟冒熱氣的糖漿,手上一刻不停地攪拌著。

“爺爺。”

直到那腳步聲停在了攤子前,老人家才擡起頭,相羽花音站在他面前,低著頭很沮喪的樣子。

“阿音,怎麽這麽早?”

老人家瞇起眼睛笑了笑,把旁邊一個小凳子挪了出來,招招手讓相羽坐下來。

相羽乖乖地走過去坐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

“怎麽了麽?”

老人家摸摸相羽的頭發,語氣很和藹。

“我做錯了嗎……?”

相羽花音在沈默了一會兒之後才偏過頭迷茫地看著他,雖然換做別的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可能早就哭的淅瀝嘩啦,但相羽花音不一樣,即使真的想哭,她也會死命忍住。

他知道相羽指的是哪件事,無奈地嘆了口氣,老人家望向不遠處的一棵樹,聲音很輕,“無所謂錯或者是對,你要知道的是,你現在和以後,都不會後悔做這件事情,那麽對於你來說,這就是值得做的。”

“即使付出生命嗎?”

相羽喃喃道,目光沒有焦距地漂浮在半空中。

“如果付出生命,你會得到什麽,又會失去什麽,你有想過嗎?”

老人家放下手,鍋子裏的糖漿雖然還在加熱著,但是已經漸漸地凝成了一片。

得到什麽,又失去什麽。

她早就失去了憐音,現在為了憐音又要失去什麽呢?

家裏只剩下一個孩子,失去了她,家人會痛不欲生吧,比當初失去憐音更甚。

還有,小景。

相羽越發迷茫起來,原本她想要不顧一切地為憐音報仇,但是如果做了的話,憐音會不會高興呢?她從來都很懂事,希望她的姐姐能夠一直好好的。

如果這樣……憐音會難過的吧。

她不知道該怎麽辦,把臉埋在雙手之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在哭,但是當她擡起頭的時候,又是一臉平靜,她想清楚了。

“爺爺,我知道了。”

老人家放心地笑了笑,重新拿起勺子攪動著幾近凝固的糖漿,“剛剛又和景吾吵了吧?”

相羽聽了這話,像小孩子一樣鼓起了臉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每次都罵得我狗血淋頭,真是的。”

“你呀,景吾都是為你好。”

相羽低下頭,“我知道……可是他那個語氣,我真的會忍不住和他頂嘴啊。”

“好了,回去和他好好說。”

在說話的間隙,老人家已經做好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糖畫,將它遞給了相羽,女孩接過來,垂下眼睛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憐音最喜歡了,可是她現在不在了……”

咬下一口,從前充滿著甜蜜滋味的糖果,如今嘗來卻是五味陳雜,慢慢地吃著,眼睛濕潤起來,她趕緊眨眨眼睛。

******

“呀,上次那個小姑娘。”

相羽還在低著頭默默地吃著糖畫的時候,聽見了爺爺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是見過的人,她擡起頭,看見深草驚訝地看著她。

“喲,小深草。”

她一手舉著糖畫,另一手向著深草揮了揮,臉上不自覺又帶上了笑容。

---你怎麽在這裏?

深草很是奇怪,這邊不可能是相羽住的地方,而且才剛放學,她是因為社團沒有活動所以回家了,但是看相羽的樣子是已經在這裏坐了有一會兒了。

“我翹課來找我爺爺的。”

相羽露出一個調皮的笑容,順便再咬下一口糖畫。

深草這次是真的驚住了,瞪圓了眼睛在老人家和相羽之間來回巡視。

“你不要奇怪啦,我爺爺他就是這樣,年紀大了以後就愛做這些事情,比如最近喜歡上了糖畫。”

相羽笑著解釋道,她身邊的老人家也點點頭。

深草的眼睛這才恢覆了正常,相羽解決完了糖畫,對她爺爺說了幾句,便站起來走過來。

“要不要去那邊的公園?”

深草點點頭,對老人家揮揮手,兩人便一同走向了公園。

----怎麽了嗎?

深草對於這些事情一向很敏感,她很快就察覺出相羽在那副笑容的面具下低落的心情,不由得無聲嘆息,最近她的朋友好像都不是太順啊。

相羽仍舊保持著笑瞇瞇的樣子,眼睛彎彎的看不出有什麽,“還好啊,別想太多了。”

深草搖搖頭,並沒有繼續問下去,因為知道如果她不願意說,那麽怎麽問都問不出來,她就這麽靜靜地陪著她走。

走到了秋千前,相羽指指秋千架,“坐一會兒吧?”

深草點點頭,和相羽一起坐了下來,秋千架微微晃動了兩下。

深草不是很喜歡蕩秋千,蕩久了她就會有些頭暈,所以她保持著腳尖能夠碰到地面的距離微微晃悠著,身邊的相羽倒是很喜歡的樣子,向前向後都帶起一陣風。

“你知道嗎?我妹妹很喜歡這個的,因此家裏的花園也搭了個秋千,很漂亮。”

深草大概知道了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垂下眼睛,偏著頭靠在秋千的繩子上。

她想起了那個怯生生的女孩子,像只擔驚受怕的兔子,但是面對姐姐和自己的時候,又會露出羞澀溫柔的笑容。

那樣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現在都沒人去玩了,不過因為每天都有人去擦,所以還是很幹凈的樣子,就好像隨時都有人會去玩一樣,可是,沒有了。”

相羽的聲音漸漸低下來,輕得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走這些字句。

深草望著不遠處的公園入口,相羽爺爺的攤子邊上已經圍了些小孩子,嬉鬧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過來,聽起來他們很開心,從不知憂慮為何物。

忽然相羽探過來,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深草,最近要註意。”

深草也下意識地端正了身體,微微皺起眉,有些疑惑地看著相羽。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盯上你,但是他現在在東京,你要註意。”

深草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那個“他”指的是誰,血色一點點地褪去,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不過也別太擔心,他應該不知道你在哪裏。”

相羽拉過深草的手,安撫似的對她說。

深草勉強地擡起頭扯出一個笑容來,過去的那些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噩夢,以至於一回想起來就會害怕得全身顫抖。

特別是……憐音都死了。

“我會盡快解決的,別擔心。”

本來是想提醒一下深草的,因為她實在是擔心深草,深草家不像相羽家一樣有足夠強大的勢力,如果不是當時年少,她和憐音也不會遇到那種事情。

她不禁考慮是不是要派一些人來保護她。

“不然,我派一些人來……”

深草搖搖頭,在紙上寫下一些話。

----如果那人真的盯上我,那麽這些是沒用的,你應該知道的。

相羽沈默了,那人的勢力和她家幾乎是不相上下,所以這些年來她追蹤他花費了許多的時間精力和金錢,要不是最近他開始外出,她根本就無法找到他。

就算他每次都謹慎地帶著面具和變聲器,如果沒有強大的背景作為後盾,他也不可能逃過法律制裁。

她現在能夠調動的人力有限況且正如深草所說,如果他真的盯上她,那麽……

相羽猛地搖搖頭,“哎呀,不要想這些事情,往好處想!”

深草哭笑不得地點點頭,反握住相羽的手。

【憐音,她一定在天上看著花音的吧,所以,要快樂起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沒有JQ啦抱歉,下章就是情人節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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