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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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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二十分,萊納德正在他的辦公室裏,繼續他已經好幾個月都沒什麽進展的科學研究。

正在他靠在辦公桌上嘆氣發愁的時候,房間的門卻忽然被人輕輕敲響了,萊納德動也沒動,只是有氣無力地說:“直接進來就行了。”

只聽“哢嚓”一聲,門外的人小心地打開了門,有人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走了進來,這平常基本不會出現在這裏的聲響頓時讓萊納德站直了身體,他快速轉過頭,就看見一個戴著大墨鏡的黑發姑娘站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他不由驚叫了一聲:“……瑞秋?!”

瑞秋點了點頭,把門關上了之後,這才走到萊納德面前:“那個……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在工作,這種時候不應該來打擾你的,但是……”

“沒事沒事,歡迎你來,反正我現在也根本做不出什麽研究成果。”萊納德輕松地自嘲道,“不過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哦!我知道了,難道是……難道是昨天你和美隊代言的那件事?”

瑞秋不由嘆了口氣:“原來你也知道了……”

“是啊,我不想知道都不行,網絡上鋪天蓋地全都是關於你弄壞了手鏈的報道。”萊納德撓撓頭,“瑞秋,那條手鏈真的值250萬那麽貴?”

瑞秋沈重地點了點頭:“恩,應該是真的。”

“我的天,那可真是……不過、不過我看了原版視頻了,其實要說的話,手鏈不算是你弄壞的啊,媒體的報道也太偏頗了。”萊納德安慰著瑞秋,“你也別太著急,鋼鐵俠不是也在現場說了不需要你賠嗎?”

瑞秋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問:“對了,萊納德,你……你知道謝爾頓去哪兒了嗎?剛剛我去他辦公室找他,可是那裏沒人。”

萊納德一聽,頓時就激動起來:“你——你要找謝爾頓?你是來找他的?呃,今天是蝙蝠俠限量版戰衣發行的日子,他一大早就跑去店裏排隊了,所以請了假沒來。”

“……是這樣啊。”瑞秋低頭微微笑了一下,看來和自己分手之後他基本上沒什麽變化,還是那麽喜歡收集那些超級英雄的周邊產品。

“謝爾頓幫我和霍華德他們占了位置,我一會兒其實也要過去的,你……你要是找他的話,不如咱們一起去吧?”萊納德趕忙說道,心裏其實還是有點不死心,雖然他也很敬佩美隊,但……但怎麽說自己都是謝爾頓這麽多年的朋友啊!從私心的角度來說,萊納德還是很希望瑞秋能回到謝爾頓身邊去的。

但瑞秋卻快速搖了搖頭,她從包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走上前來遞到萊納德手裏:“我就不去了,你們開心玩吧。麻煩你把這張卡交給謝爾頓,密碼是他一直在用的那一個,我……我就先走了。”

“呃?”萊納德拿著那張卡,卻很是茫然,不由問道,“瑞秋,你給謝爾頓銀行卡做什麽?”

瑞秋停住了轉身的動作,說道:“你把卡給他,他會明白的……並且請你幫我轉告他,他這麽做我很感動,但我真的不能要。”

萊納德頓時更為茫然了,眼看著瑞秋馬上就要打開門離去,他終於壓不住心中的疑惑,問出了那個埋藏很久的問題:“瑞秋!等一等!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作為你這麽多年的朋友……我希望你能誠實地回答我。”

“……當然。”雖然對著突如其來的提問感到有些意外,但瑞秋還是點了點頭。

於是她便看見萊納德捏了捏拳頭,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開口問道:“你……你到底為什麽會和謝爾頓分手?是不是……是不是和鋼鐵俠有關?”

瑞秋頓時一楞,她顯然沒料到萊納德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見對方驚愕地瞪大眼睛不回答,萊納德剛剛鼓起的勇氣頓時消散了一些:“對不起,我知道我沒資格問你這個問題……但是……但是,謝爾頓自從和你分開之後,心情就一直很差,還有就是……昨天那條手鏈弄壞了之後,報紙上對你和鋼鐵俠的關系也是多加猜測,所以我就……”

瑞秋在短暫的驚訝過後,很快回過神來,她搖搖頭:“沒關系的,你不用道歉。我……我和謝爾頓分手的事情和鋼鐵俠完全沒有關系。是謝爾頓提的分手,我以為他告訴你們原因了……那天我幫他收拾房間的時候,不小心踩壞了他那張珍藏版的《星際迷航》DVD,然後他就提出了分手。”

說到這裏,瑞秋不由閉了閉眼,有些難過地回想起分手那天的情景。

那天早晨,在史塔克的別墅周圍盤踞了一個多月之後,瑞秋終於如願以償,從對方手中要來了一個限量版的頭盔,瑞秋很開心地抱著頭盔來到謝爾頓租住的公寓,想趁他去上班的時候,把頭盔放在他的臥室裏,等他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然而當她清理書櫃上的東西時,卻不小心把擺在上面的一張DVD碰到了地上,瑞秋急著把頭盔放好,因此也沒有立刻將DVD盒子撿起來,她細心地將書櫃擦幹凈,還在旁邊留了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親愛的謝爾頓,別再難過了,我幫你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了。”

瑞秋只覺得謝爾頓看到頭盔一定會很開心的,不由拍了拍手,在原地跳了幾跳,卻忽然聽到“哢嚓”一聲,她怔了一下,低頭一看,就發現自己的高跟鞋把DVD的盒子踩碎了!

“啊!”她頓時驚叫一聲,把盒子拿起來一看,頓時暗叫一聲太慘,怎麽自己踩碎的偏偏就是謝爾頓最愛的《星際迷航》珍藏版DVD!不僅外包裝盒碎了,連裏面的碟片都被她踩出了明顯的裂痕!

瑞秋試圖補救,或許斯圖爾特的店裏有賣的?可是就在她拿著碟片發愁的時候,身後卻忽然傳來了謝爾頓的聲音:“……你把我的DVD弄壞了?”

她整個人一頓,趕忙轉過身去,臉色倏地一下變得比紙還要白:“謝爾頓,你……你怎麽回來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會買一張新的賠給你,你不要生氣,好嗎?”

可是謝爾頓卻只是站在臥室門口,很是奇怪地低著頭,雙手也捏成了拳狀,內心似乎在掙紮著什麽似的。為了讓他高興,瑞秋趕忙說:“我……我幫你拿到了鋼鐵俠的頭盔,就是上次你想買但是脫銷了的限量款!別、別生氣好嗎?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話說到這裏,瑞秋的語氣已經稍微有點點顫抖了,她害怕他生氣,害怕他難過,比害怕自己生氣難過還要嚴重。

然後她就看到謝爾頓擡起了頭,側過臉用低沈的聲音說道:“瑞秋,我們分手吧。”

瑞秋先是一怔,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你……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我覺得我們應該分手了。”謝爾頓依舊側著臉不看她,“DVD壞了就壞了,不用你賠,不過那個頭盔我也不要,你拿走吧。”

瑞秋只覺得頭皮發麻,有種整個人被丟進了冰冷的湖水當中的錯覺,渾身僵硬,連氣都快要喘不上來了。

她不是沒有想過要求覆合,她不是沒有想過去認錯,可是……可是就是那麽一瞬,瑞秋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卻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

只不過是因為一張DVD,他就可以輕輕松松說出“分手”這個詞,那麽這四年以來,自己在他的心中不就連一張DVD都不如嗎?

她雖然很愛他,但好像還沒有愛到連最後的尊嚴都不要的地步。

於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兒來的勇氣,竟然昂首挺胸朝謝爾頓走過去,用略微顫抖但是堅定的語氣說:“不用了,頭盔就留給你,就當是對我這四年的愚蠢的一個見證吧。”

然後她昂首挺胸離開了那間公寓,本以為自己能夠堅持到家裏的衛生間再嚎啕大哭,卻沒想到才不過是走到街上,淚水就不受控制地淌滿了整張臉,讓她連眼前的路都看不清了。

想到這裏,瑞秋頓時又有點忍不住想哭了,不過幸好她現在帶著墨鏡,萊納德看不見她難過的神情,所以她只是說:“事情就是這樣,他用一個荒唐的理由跟我分手,那麽我也就只好荒唐地接受了。”

“真的……真的是這樣?”萊納德的神情還是有些糾結,“可是……可是我偷聽過他的錄音,他提到了鋼鐵俠——”

瑞秋卻打斷了他的話:“萊納德,你別說了,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也都開始了新生活,既然這樣,就讓我們都大步地朝前走吧。”

萊納德點了點頭,沒再為謝爾頓說什麽,因為他知道現在只怕自己說什麽都沒有用。他畢竟不是這段感情當中的主人公,總不好替他們作出決定。

瑞秋和他道了別,很輕松地舒了口氣,快步離開實驗大樓,想要快一點去找史蒂夫,卻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萊納德的辦公室裏就忽然又走進來了一個人。

“……謝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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