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暗中看著渺渺眼睛。一時無言.......

“哎——”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挪了挪身體，背對著渺渺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不管今晚看到的是誰，或者說到底是不是人都不要再追究了。明天再說吧。

再睜眼已經是白天了。

洗漱完畢，換渺渺。趁著渺渺去梳洗。我認真的把九尾佛牌拿了出來。雙手拿著佛牌，將正面貼在額頭，背面沖外念了三遍佛首經。幸好都把經文的發音用中文漢字標註後存在手機裏了，要不然肯定是背不出來的。

等佩戴完畢之後就開始念心咒一遍。心咒其實並不比佛首經容易。可因為經常念來召喚鄭玲。所以只要沒人打岔的情況下我是可以背誦出來的。

臨時抱佛腳，總比臨時都不抱佛腳要好的多吧。反正，我是這麽想的。

“今天陪我去家裏拿東西嗎？”渺渺還沒來得及擦幹臉上的水，就已經從廁所裏走了出來。一邊擦臉，一邊問道。

“晚點再說吧。咱們還是先上課去。黃鸝她們還沒醒呢。中午回來叫上黃鸝、小維一起吃午飯的時候說吧。”我說著本能的往房間裏面看了一眼，又道：“吃人最短。應該更容易商量吧......”

“也好。”渺渺點了點頭。轉身回去廁所將毛巾掛好，又回到客廳。接著說道：“還是得先經過黃鸝同意再做打算比較好。”

“嗯。”我點了點頭。沖著房間努了努嘴，道：“趕緊換衣服吧。等你半天了都。咱們還得去食堂買早飯呢。”

“喔——”渺渺順口答應著走進房間。雖然動作要迅速。可是更要保持安靜。

不一會兒渺渺就收拾好了。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前，我給黃鸝去了個電話。讓她們十一點半的時候先去東北餐館占位子。我記得黃鸝說過，那家東北餐館她非常喜歡，雖然店小，可廚子都是店主的家裏人。所以自從開張之後就再沒換過廚子。味道一如既往保持著很高的水準。每次去都不會失望。

最後一節課拖堂了，等我趕到東北餐館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在了。

“無事獻殷，非奸即盜啊——”黃鸝一看到我就舊事重提。之前她在電話裏就已經問過我這個問題了。但是我並沒有直面回答。

“幹嘛啦？”我笑嘻嘻的在桌邊坐下。說道：“請你吃飯不好嗎？”

“請我吃飯當然好啦。只是嘛，我怕這個飯不容易吃啊——”黃鸝也是笑顏如花，故意斜著眼上下的打量我。似乎早就知道我有事所求。

“其實啦。請客的不是我。”我說著將眼神遞給了渺渺。繼續說道：“我只是個中間人！”

“我就說嘛——哪兒能吃到你佳佳請的飯呀——”黃鸝的嘴巴越咧越大。反正我們平時都這麽互相埋汰。早就習慣的不能再習慣了。

“這話說的......”我故意把頭往邊上一扭。繼續道：“傷感情啊......”

“說吧。什麽事兒啊？別扭捏了——”黃鸝說著看了看渺渺，又看了看我。

渺渺聞言猶豫的看了看我。似乎覺得這事兒還是我來開口比較好。

我思索了片刻，也覺得確實還是我來說會比較好。

“也沒什麽事兒。就是渺渺沒地方住了。想在咱們家添張床！”我笑瞇瞇的看著黃鸝。我覺得黃鸝拒絕的可能性不大。

“嗨——”黃鸝沒好氣的拿起菜單，扔給小維，道：“我當啥事兒呢。小維。點菜吧。往死裏點——”

“哈哈哈——”說著我們大家都笑了起來。其實這家餐館有點私房菜的感覺，來來去去就那幾道菜，往死裏點也就那幾道菜而已。

“對——往死裏點。別跟姐客氣。”我一拍胸脯，一臉裝逼的模樣。

“去你的。是人家渺渺請客。”黃鸝雖然白了我一眼，可嘴角仍然是掩不住的笑意。然後轉向渺渺道：“多謝美女請客哈——以後大家住在一起就是自家人了。”

“那是。咱們早就是自家人了。”渺渺樂的笑彎了眼睛。

“就沖你這句話，咱們一會兒就得幹一杯！”黃鸝對渺渺的回答非常滿意。突然。黃鸝頓了一下。問道：“你知道哪兒有買單人床嗎？”

渺渺茫然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哎。我打算空了去舊貨市場看看。或者上網淘一下。”

“得了。你就別忙了。我知道哪兒有便宜的二手床。我來幫你搞定吧。也就一百來塊錢。”黃鸝果然是天生的熱心腸。

“那怎麽好意思呢。”渺渺雖然也知道黃鸝這個人是個熱心腸子。可是，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那床買起來容易搬起來難。

“自家人還客氣什麽呀。”黃鸝看來是打算一力承擔了。只見她用手拍了拍渺渺的肩膀，繼續說道：“你就安心上你的課吧。我下午去給你弄。你今兒晚上就不用跟佳佳擠一張床了。”

“真噠。那就太謝謝你了。”渺渺感動的都有些結巴了。

“小事兒。”黃鸝果然真爺們兒。

渺渺搬來和我們住的事兒就算是板上釘釘了。只是她這兩個月肯定吃重。畢竟之前的房租還沒有到期。而這邊又要交著房租。幸好四個人攤下來也攤不了多少錢。而且黃鸝很仗義，每次都是她一次性給房東交了房租。然後我們都是每月給黃鸝交租的。而且實際租金是多少黃鸝也從來不瞞我們。自己是和我們平攤房租的。沒有因為自己是二房東而多收我們一分錢。

就沖著這份情意我們也絕不會不打招呼就隨便搬走或虧欠房租水電之類的。畢竟做人是要將心比心的。

話說回來渺渺搬來後的這陣子。還是沒有鄭玲的消息。依舊再也沒有被紅衣女子壓著夢魘醒不過來。鄭玲不是說那個紅衣女子帶我們走出鬼打墻是有條件的嗎？怎麽一直沒來談條件。還跟失蹤了一樣。

我也私下問過渺渺。渺渺也說這陣子一直沒有被壓過。好像也沒再見過紅衣女子。

難道是鄭玲自己去解決這個問題了？可是，總覺得不太可能啊。罷了，難得可以不去想這些事情，應該偷笑了。何必自尋煩惱。至於那天晚上在廚房跟我說話的到底是誰？是人是鬼我也沒有搞清楚。因為無處尋找真相。

這陣子我每天都認真的佩戴九尾佛牌。不論佛首經還是心咒我都認認真真的按照要求誦念。一點沒有含糊。可是鄭玲就是不出現。就連我拉下臉來召喚她。她沒有出來跟我搭句話。所以我也無法通過詢問鄭玲來了解那天晚上那個人的身份。可是，我明明看的很清楚。確實是渺渺來著。難道燈光昏暗我又主觀的認定了一定是渺渺這才看花了眼？

越想，我又越來越覺得那個人好像真的不是渺渺......

渺渺安置下來之後就更不想回到原來的住所了。所以，去搬剩下的東西這件事情就給無限期的擱置了。她不想去，我更不會提。

直到有一天黃鸝問渺渺的東西怎麽這麽少。是不是還沒有全都搬過來。要不要她和小維幫忙之類的。渺渺這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的臉色，說道：“是啊——還有一些東西沒拿過來。反正那邊租約還沒到期。所以不急的。”

“急倒是不急。反正只要經常要用的東西都拿過來了就行。”黃鸝說著想了想。又道：“什麽時候搬過來早點和我說。我在客廳給你騰點地方。”

“嗯。知道了。”渺渺笑瞇瞇的看著黃鸝。似乎很感激黃鸝的關心。

“渺渺。你是不是上課沒工夫去拿啊？要是的話。找個周末我們一起去幫你拿唄。省得你跑個幾趟多累啊——”小維也難得的出言關心起來。

“對啊。小維說的對。要是有需要你可得說啊。”黃鸝對小維的話表示讚同。

“對啊——”我也趁著這個機會問道：“你還有多少東西沒拿？需要的話，多叫幾個一趟都拿完了，省得落下什麽還得跑幾趟。北苑離這兒可真不近。”

“就是，就是的。”黃鸝說的興起。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看了看手表。說道：“今天下午你們有重要的課沒有？沒有的話。就今天去拿吧。我這個人吧，有事兒就想趕緊辦了。拖延總沒有什麽好處。早晚要做的事兒，何必拖呢。你們說是不是？”

我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心裏覺得倒也可以。而且正午肯定比早上的陽氣更充足吧？而且四個人一起收拾打包肯定動作更快。再說渺渺也沒剩多少東西了吧，我想。

“反正我跟黃鸝都閑著，隨時都行。”小維也覺得可以今天去辦這事兒。

渺渺看了看我。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也行。早點把該辦的事兒辦了。省得夜長夢多。”

“可不是嘛——”黃鸝說著已經開始換起衣服來了。“今天事兒就得今天畢——”

小維見黃鸝已經動起來了。也趕緊爬起來換衣服。我和渺渺只需要把腳上的拖鞋換了就行。

一切就緒。黃鸝還忍不住在出門的時候在門口的鏡子處照了又照。

“行了。臭美妞。”我忍不住挖苦。

“我就照。”黃鸝扭了扭屁股。這才得瑟的跟著我們出了大門。

“說真的。北苑我只聽過。還沒去過。是在北街嗎？”一路上，黃鸝就像郊游一樣興奮。我想她平時真的是太少出門了。除了吃飯逛超市，幾乎不見她出門。以後要多多的催促她出門才好。因為她已經不能更胖了！

想到這裏我自己一個人癡癡的暗笑。

“笑什麽呢你？”黃鸝眼尖，一下就看到我在偷笑。

“沒什麽。我在想啊。以後咱們四個人得多出來逛逛。這天氣多好啊。等下個月天就該轉涼了。等冬天就更不願意出來了。”我隨便打了個茬。其實總得意思和我剛才想的出入也不大。

“這倒是。b城早晚溫差太大。下個月出門就不好穿衣服了。早上、晚上得穿外套。中午只能穿短袖。要是就在家門口走走還湊合。往遠了去就得多帶件衣服。說起來還真是挺煩人的。”黃鸝說著皺了皺眉頭。但一瞬間就舒展開了。繼續說道：“你們倆平時上課，我跟小維呢就在家呆著看看書什麽的，等你們周末我們也放松一下。一塊兒出去走走。以前我和小維兩個人都是自學。假日、工作日都傻傻分不清楚。”

我們四個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至少感覺比上次單獨跟渺渺來的時候快了許多。

“喲——就是這兒啊——”黃鸝說著快步走進小區。四處打量了一下，說道：“比咱們那個小區像樣多了。”

“嗯——”小維也讚同的點了點頭。

“渺渺啊。這兒看著挺不錯的呀。”黃鸝說著繼續打量著北苑小區。問道：“是不是離學校太遠才搬的呀？”

渺渺原本還不知道要怎麽回答黃鸝才好。既然黃鸝自己把問題給解決了。渺渺就順著黃鸝的話補充道：“是啊——搬來的時候覺得還行。可是時間久了。真的覺得還是太遠了。上學實在不方便。有那個時間。我還真不如多睡會兒。萬一少拿個什麽東西，中午跑回來一趟飯都不必吃了。”

“這倒也是——”黃鸝自言自語的跟著率先跟著渺渺進了樓梯間。

我和小維挨個跟了上去。

“你怎麽又來了——”終於，久未發聲的鄭玲開口了。

今天人多。不怕——我在心裏安慰鄭玲。其實我確實是在安慰她。雖然我心裏也沒有底。可是，我覺得鄭玲的聲音既憔悴，又充滿了擔憂。

“哎——”鄭玲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我想她大概要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之類的感嘆了吧。

誰想到她只是淡淡的說了句：“隨你便吧——”

我心下頓時一驚。畢竟每次鄭玲一反常。就會有特別的事情發生。而這些特別的事情，通常都是特別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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