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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74.神秘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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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遭游學對於大多數人而言是快樂的,因為他們終於在一堆卷子中,找到了一個喘息的空擋,可以無所顧慮的看看這個世界的風景。

所以返程的時候,大家也很開心。

張飛揚幾個人買了不少的當地土特產;悅姐拍了一些照片,制成九宮格發到了朋友圈裏,點讚像是坐了火箭一樣嗖嗖的往上漲;雷總則是往家長群裏分享了不少好玩的事,聊的熱鬧。

而大野牛就相當有“情懷”了,他在上高鐵前,捧著一碗新鮮出爐的臭豆腐,一邊吃一邊和這個地方深情作別。

當即笑噴了一群學生。

唯有蕭溪不同,他和所有人一樣高高興興的來,最後帶走的只有一份落寞,整個人像是被剝了十層皮,裏裏外外都是血淋淋的。

但蕭溪很會隱藏,上高鐵前還笑著和張飛揚那幾個二傻插科打諢呢。

他指著張飛揚買的兩小瓶花雕酒:“你確定這玩意能帶上高鐵?”

張飛揚把巴掌大的酒瓶在手裏顛了顛:“應該能帶上去吧,要是帶不上去我就當場喝了!”

“悠著點。”蕭溪笑了一聲,拍了拍他墩墩的肚子:“喝倒了我就給你扔這。”

“你扔你的。”張飛揚把目光投向了其它幾個人:“何琛他們肯定會把我撿回去的。”

何琛顯然沒有那個意思:“我會順便聯系一下豬肉鋪的老板。”說完,就拽著吃零食的冷酷殺手魏橋同學去過安檢了。

張飛揚不死心,又看向了安煜,小心翼翼的問:“親!你會帶我回去的吧?”

安煜一直站在旁邊看著,他聽見張飛揚的聲音,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然後默默戴上耳機,把手伸進了衣兜裏,神色晦明不清,半天就憋出來四個字:“別親,惡心”。

“……”

等到好兄弟幾個人站在安檢那頭註視著張飛揚,他才回過神來,戰戰兢兢的把兩小瓶花雕酒塞進了箱子裏。

萬幸,過安檢的時候因為瓶子夠小,張飛揚躲過了進入菜市場的命運。他一個沒忍住,又在蕭溪耳邊叭叭起來,給人一種雷總附身的錯覺。

至於蕭溪和他對著叭叭,嘴一張一合的沒有停過。

可落坐以後,蕭溪的笑聲戛然而止。

蕭溪和安煜的座位在最後一排,後邊沒有人,左邊又是其它班的同學,只可惜好死不死是十八班的,還是季濤那個麻瓜。

不過,愛誰誰吧。

這個瞬間,蕭溪像是卸下了所有的包袱,重重的仰頭靠著在椅背上,他認真的呼吸著每一口空氣,卻依舊覺得空氣有些稀薄。

緩了一會,蕭溪在人潮看不見的地方,把手擠進了安煜的衣兜裏,還沒等他糾纏上去,對方已經緊緊將他牽住了。

隨之,安煜低沈的聲音傳進蕭溪的耳蝸,他說:“明明不高興,為什麽要笑。”

他的聲音有些啞、有些壓抑,像個悶著氣的蒸鍋時刻會炸蓋。

蕭溪有一下沒一下的撓他的掌心,重新穿上包袱:“你哪只眼睛看見我不高興了,來,我給你笑一個。”

說著,咧嘴一笑。

安煜:“別笑了。”

他的心揪了一下,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吹著冷風哭成球的人,而今天早上,這個人為了給眼睛消腫,楞是用毛巾敷了半個小時才出門。

蕭溪的臉僵住:“為什麽不讓我笑?”

“醜死了。”

“……”

蕭溪撓安煜掌心的動作頓住,他以為自己藏的很好,卻還是有人一眼看穿了他拙劣的演技,像個自娛自樂的傻子。

不過,他男朋友這嘴巴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毒。

半晌後,高鐵動了,座位輕輕也搖晃了一下,兩個人都沒在說話,蕭溪只覺得特別困,他往窗外如光影般閃過世界看了一眼,緩緩閉上眼睛,道:“有點累,到地了叫我。”

意識拉遠之際,他聽見了輕輕的一聲“嗯”,嘴裏被塞入了一顆薄荷糖,而後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被這聲音喚醒,窗外的世界再入眼已是皚皚的白雪,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變的明鏡透亮起來,北方的冬天來了。

莫名其妙,蕭溪感覺自己的心情變好了一些,他轉頭看向安煜,道:“人類果然是感官動物。”

“嗯?”正在和人發微信的安煜猛然擡頭,跟做賊一樣把屏幕扣了過去:“為什麽?”

“嘖,神秘兮兮的。”蕭溪點評了一番安煜的行為,繼續剛剛的話題:“看著這場大雪,心情突然特別好,我感覺自己像是被洗滌了。”

安煜聽的很認真,看的也很認真,蕭溪眼底的落寞確實重新藏了起來,他松了半口氣又吊了半口氣,希望別在出現不長頭的人去刺激他了。

***

這場雪過了很久才化,但化的並不徹底,校園的甬路邊偶爾還能看見點影子。

可這並不影響游學回來的一幫人,他們早在課業的威壓下迅速步入了正軌。

既定的科目按照排序的方式不同而重覆著,每天依舊有該死的統練和一堆待做的破紙,以及逃不過的考試。

他們像是闖關一樣步步前行!

不過,雖然回來好久了,但心偶爾還是會飄,特別是看見大野牛在講臺上,上數學課的時候,一班同學都下意識往蕭溪那裏看。

聽說是他的功勞,後來又在張某人那裏確認了一番,真的是蕭溪的功勞,他好像在游學期間當著大野牛的面給張巖懟懵了。

只可惜耳聞不如一見,大家都恨不得親眼看看。

然而,這點破事蕭溪根本沒放在心上,十七八歲的年級,不幹點出格的事,他都不敢和別人說自己是誰。

而真正讓蕭溪有點觸動的,是昨天晚上突然出現在校園貼吧上的一封道歉信。

道歉人:季濤。

內容言簡意賅,就三字:對不起。

收信人:蕭溪。

這距離游學已經很久了,蕭溪都有點忘了季濤是誰,對這個人的印象也只剩下了豬頭。

但是道歉信一發出來就火了,不出一個小時點讚就破了千,直至今天熱度都沒有下去。

各班老師也因此收獲滿滿,在課堂上沒收了好幾部大幾千的手機,要麽寫檢討拿,要麽叫家長拿。

沒關系,這並不影響廣大群眾繼續興奮的吃瓜,誰讓季濤因為在學校被抽巴掌的事火過一次,而蕭溪又是目前貼吧裏最炙手可熱的人物。

如此火上加火,不知情者的心都快撓爛了。

當然了,知情者的心也沒好到那裏去。

中午休息的時候,以蕭溪和安煜的座位為中心,圍了好幾個人。

別看這兩人坐在班級最後一排的角落裏,但都是寶貝。

一個因為運動會成為寶,一個因為給一班的數學課帶來了曙光而成為寶,再加上兩個人長得帥,就是寶中之寶。

而在張飛揚的帶領下,大家“溪哥,煜哥”叫的特別順口,直接給他們送上了哥位坐實,有時候連“姐”字輩的陳悅都要‘折煞’他們兩句。

不過蕭溪覺得特別帶感,畢竟他從來沒在班裏當過大哥,人都是飄得。

安煜則是覺得張飛揚有毒,他小時候在北麓街那邊當了大哥好幾年,好不容易因為出國金盆洗手不幹了,結果又成了哥。

但不管怎麽說,這兩位絕對是一班人緣最好的。

有時候就是這樣,不需要你總是表現自己,某些無意的事就會讓人記住你,喜歡你。

這會,蕭溪擰開水杯,喝了一口,聽著張飛揚小心翼翼的分享第一手關於道歉信的八卦。

當初游學打架的事並沒有傳開,大野牛本來是打算回到學校再來一場當眾批評,讓蕭溪幾個人上臺念檢討,但楞是被雷總堪稱一絕的嘴功給壓了下來。

所以,張飛揚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說:“溪哥,我剛剛打入18班內部了,加了他們班一個人,那人說季濤打從游學回來,就一直被後街的那幫混混堵。”

“我也去踩點了,黑耗子真跟蹲點似的在那裏守著,早中晚一次不落。不過道歉信一出來,季濤今天就沒被堵過了。”

蕭溪嗆了一口水,看了一眼安煜,臉色有些木木的“啊”了一聲,然後明知故問道:“堵他做什麽?”

“我他媽上哪裏知道。”張飛揚繼續說,還動手比劃了起來:“不過,18班的善良人士告訴我,季濤每次被賭完,人完好無損,但臉色跟吃了屎一樣難看,也不知道他到底吃沒吃。”

“……”

雖然事情撲簌迷離,但張飛揚的吃瓜精神依舊可貴,做出來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我操!溪哥不會是你讓黑耗子堵得他吧。”

“我有病?”蕭溪給張飛揚的想象力點了個大號的讚:“你動用自己的豬腦子想想,我是不是和黑耗子有過節,當初咱們還給他送局子裏蹲了一個月呢,他能聽我的?”

後來和黑耗子發生的一些事張飛揚並不知道,所以蕭溪這麽一說不僅把自己摘出去了,連安煜也順道摘出去了。

張飛揚被唬住了,摸了摸自己腦袋,越發想不清其中的緣由,堅難的總結了一下:“黑耗子又抽瘋了”

瘋肯定是沒抽,完全是聽話辦事,等人散開以後,蕭溪碰了碰安煜的腳尖,拿出手機偷摸給他發微信。

荒野小溪:你聯系安城,讓黑耗子堵得人吧。

瞻星魚:不是。

荒野小溪:別扯,我都看見了。你昨晚洗澡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了一下,我在旁邊寫作業,就不小心看了一眼。

瞻星魚:網頁新聞吧。

荒野小溪:非也!消息是安城發的,他說什麽,幸不辱命,那小子發道歉信了。

瞻星魚:……

荒野小溪:你什麽時候聯系的安城。

瞻星魚:……

荒野小溪:裝啞巴不好使,是不是快下高鐵那會,你神秘兮兮的好像在和別人聊天,是安城吧。

瞻星魚:……刷題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了!

【關於高鐵能不能帶那個酒,是可以的,我當年帶了兩小瓶,巴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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