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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被身邊還算是關系不錯的人,罵禽獸。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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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聽得雲裏霧裏,不太明白他們是在說啥。

但是在百裏思休忽然提到北辰奕。

稍微串聯了一下,夜魅也明白了過來!夜魅看著北辰邪焱,嘆了一聲:“如果你所料不差,那我大概真的應該慶幸,這一次,北辰奕不是敵人!”

北辰邪焱聽了,卻笑了,緩聲道:“即便是敵人又如何?焱能料中他的棋,既能幫他圓這步棋,自然也能破他這步棋。不是嗎?”

☆、272 借東風

這倒也是!

既然能料到北辰奕想做什麽,當然就意味著,不僅能幫北辰奕,也能早一步破之,讓北辰奕盤算不成。

百裏思休聽到這裏,卻似乎心情不是很好,甚至覺得自己受了一點打擊,掃了一眼夜魅和北辰邪焱之後,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說完了,百裏思休就先退下了!”

夜魅點點頭:“丞相好好休息!”

“謝公主關心!”百裏思休說完,轉身離開。

北辰奕這步可能之棋,自己沒料到,北辰邪焱還料到了,能不覺得打擊嗎?

雖然他步了秒針這一步棋,但是比起北辰奕這一步……還是相差太遠。

可是,百裏思休心裏也明白,自己這一步差的,其實是心性,說到底……他還是不能如北辰奕那般,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看見百裏思休有些頹廢地離開。

四皇子殿下,心情頗好地揚了揚眉,智者麽?跟他北辰邪焱比,即便是天下第一的智者又如何?

鈺緯看著這狀況,默默扶額,心裏太明白了,殿下從前盤算什麽,從來都不願意多說的,最近是看見,四皇子妃實在是太看重百裏思休了,於是便特意……

論起智謀,殿下也許並不專精,但是論起淩虐人心,殿下若是認第二,就沒有人敢認第一了,既然懂的淩虐人心,自然也懂人之心,也能猜到北辰奕的打算了。

夜魅回頭看向北辰邪焱:“既然如此,我們明日便出發吧!若你所料不錯,相信北辰奕也正在盤算,時間應當剛好來得及!”

“嗯!”

……

夜魅所料,的確不差。

北辰奕也的確是在盤算,只是,因為被神懾天重創,他只能留在奕王府,奕王府也被監視著,每隔一會兒,便會有人進來探查,若是少了一個人,馬上便會被發現。

才剛進入秋天,北辰奕的身上,已經披著狐裘。

皆因四年前中毒,原就令他五臟受損,後來雖然是治好了,到底留下了病根,如今又被神懾天重傷,整個身體幾乎徹底垮了,極其畏寒,是以這才是秋季,便已然穿上了狐裘。

清歌就站在床邊,開口道:“王爺,眼下,不管是我,還是二風,都被神懾天的人監視著,想要離開王府,基本不可能。若是離開之後被發現,您的盤算也要落空。您想再幫夜魅成這一局,實在很難!”

北辰奕聞言,笑了笑,沈聲道:“本王原就知道,這一步,並不一定能走成,皆因為……如今,本王上一步的盤算,以至被神懾天囚困,所以這次,必須寄希望於其他人,借本王一陣東風!”

尋常北辰奕能夠確定,一定能幫到夜魅的局,一定能做成的局,那都是因為,從一開始盤算是他,每一步的安排是他,棋子們需要做什麽,也會按照他的規劃。

而這一局,能不能做成,卻是要看,百裏思休夠不夠聰明。

或者,倘若百裏思休想不到,北辰邪焱和夜魅,能不能想到。

以夜魅和百裏思休,重情重義的心性,怕是很難想到的,真正最有可能想到自己這步棋,並能幫自己一把的,應當是北辰邪焱,希望……自己這個皇侄,不會讓自己失望了。

清歌聽到這裏,倒是明白了什麽。

大抵王爺的意思是,倘若夜魅那邊,有個人能猜到王爺的盤算,借給王爺一個人,這個事兒,估摸著也是能成。

畢竟自己現在出不去,二風也出不去,整個王府,只要是武功高強的,基本都已經被監視著了,王爺更不可能出去。

這種情況下,除非夜魅那邊,派來一個武功高強的人,幫王爺去傳話。難怪王爺醒來之後,沒過幾日,便說等。

想來應該是要等一個人了。

北辰奕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沈聲問了一句:“本王等了幾日了?”

清歌算了算,開口道:“五日了!”

北辰奕頷首,沈聲道:“五日了,那夜魅與百裏思休,應當已經從南疆的邊界,回到邊城了。按理說,他們應當要去營救宗政皇朝的士兵了,明日……”

說到這裏,北辰奕輕嗤了一聲,道:“若是明日,這陣東風還不來,那就應該,不會來了!”

清歌開口問道:“最晚明日嗎?”

北辰奕點頭:“不錯,最晚明日。”

若是明日還不來,即便自己拿到了東西,也幫不到夜魅了,時間上根本來不及送過去。

倘若他們能算到自己的計劃,那最晚明日就會來,若是算不到,此事便只能作罷。夜魅這一次去救宗政皇朝的人,也會危險萬分。

清歌默了默,所以,按照王爺的意思,夜魅那邊,能借給王爺的這個人,應該早就在京城,或者今天已經快趕到京城,畢竟按照時間推算,如今從邊關趕過來,肯定是來不及的。

最終,清歌有些不悅地道:“希望他們沒有太傻吧!”

大概是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所以清歌只為自家王爺,感到不值。

若不是因為宗政曦……不,現在是夜魅。

自家王爺早就已經是天下之主了,集權位、智謀、武功於一生的天下霸主。

結果呢?

最後搞成了什麽樣子?四年前,或者應該說,已經快五年前了,皇位拱手相讓,一雙腿四年站不起來。

如今好不容易站起來了,如今又被神懾天打成重傷,如同世上最尊貴的囚犯一樣,被囚禁在奕王府。

原本王爺也是有東西可以保身的,不至於被神懾天傷成這樣的,那便是潑天的財富,只要拿著那些錢振臂一呼,馬上便會有無數擁戴者站在王爺這邊,可惜呢,這筆錢竟然也被王爺送給鳩摩訶,幫助夜魅成事兒了。

呵……

世人能看到的,大概是王爺當年如何利用宗政曦,如何算計宗政皇朝,如何顛覆了夜魅的國家。

但是,他清歌看見的,卻是一個原本該成為天之驕子的帝皇,因為唯一的失算,愛上一個女人,落到如今這步田地。

最可悲的是,那個女人還是恨他的,並且恨不得他去死。

大概人都會站在自己更加偏向的那一邊吧,所以他只為王爺不值。

正想著。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刮來一陣風,似有人禦風而來。正在閉目養神的北辰奕,豁然睜開眼,沈聲笑道:“看來,東風來了!”

☆、273 虎符,救我

清歌聞言,也很快地看了出去。

沒一會兒,便見一道黑影進入,來人正是小官。在接應了百裏思休,送洛星辰離開京城之後,他就折返了,並且一直潛伏在京城之中,就是等著在四皇子殿下,交待的時間,出現在此處。

見著北辰奕之後,他拱手行禮:“奕王殿下!”

北辰奕頷首,低沈悅耳的聲,緩緩地道:“北辰邪焱讓你今日來的?”

小官點頭:“不錯,在三位將軍出事之後,殿下便說,奕王殿下會被困,或許今日需要屬下幫忙送一封書信,所以屬下便來了。”

說到這裏,小官繼續道:“殿下還說了,這幾日,讓屬下聽從奕王殿下調遣,不必問任何理由,只要是奕王殿下的命令,照做就是。”

小官收到這個命令的時候,也不是沒奇怪過。

只是四皇子殿下既然這麽吩咐,那一定就會有殿下的道理,既然讓自己理由都不問,那自己就不問吧。

北辰奕聞言,倒笑了。

拿出一封信件,遞給了小官,沈聲吩咐道:“將信件送給夏初墨,記住,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並且告訴夏初墨,明日早上,你再去找她。”

小官楞了一下,立即問:“那明日,屬下當真要去找她嗎?”

北辰奕頷首:“要!明日早上,她或許會給你一個答案,也或許會給你一件東西,不管是什麽,你都受著便是。”

“是!”小官立即應下。

既然北辰奕沒有吩咐別的,那就證明,自己只需要送信,交待一句話,以及明日真的出現就足夠了。

既然四皇子殿下也吩咐過,不用問理由,小官這會兒也沒有多問。

臨走之前。

北辰奕吩咐了一句:“你是北辰邪焱的人,為了避免被夏初墨認出來,懷疑你。你去見她的時候,最好蒙面。”

“是!”

……

夏醇唯的府邸。

夏初墨在房間之內,來回走動,宛如熱鍋上的螞蟻。秒針站在她身畔,開口道:“郡主,您還是先冷靜下來吧,您這樣擔憂,也沒有什麽用處!”

夏初墨立即開口道:“我當然知道,我這樣擔憂也沒有什麽用處。但是,你讓我如何冷靜呢?奕王殿下如今說是被保護起來,實際上是被監視,我聽說,他身上的傷非常嚴重,並且已經再次傷到了根基,我……”

夏初墨說到這裏,整個人便已然是擔憂得不行。

秒針開口道:“奕王殿下智謀無雙,想必這樣一點事情,他不會看在眼裏的。”

秒針這話,其實帶了幾分嘲諷,只是夏初墨這時候著急,根本沒聽出來。

而秒針的嘲諷,倒不是對夏初墨的嘲諷,而是對北辰奕的嘲諷。

秒針是宗政皇朝的人,她的父親和兄長,都是宮中禁衛軍,都是因為北辰奕當年的智謀,害得宗政皇朝覆滅,北辰嘯屠殺掉了皇宮中的所有人,這其中也包括她的父兄。

母親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直接就自盡了,祖父母更是因此一病不起,不久後都去世了。也就是說,因為北辰奕,她同樣是國破家亡。

這也是她恨北辰皇朝的原因,更是她效忠百裏思休,冒險留在夏初墨身邊的原因。

眼下聽說北辰奕出事了,她只覺得諷刺。

這樣一個智謀無雙的人,竟然也會出事麽?

就在這時,夏初墨房間的窗戶,被叩了幾下。

夏初墨和秒針,都是一楞,很快地偏過頭去,秒針率先出聲:“誰?”

“奕王殿下派我來的。”小官的聲音,很快地便從窗戶外頭傳來。

夏初墨一聽,立即便是眼前一亮。

奕王殿下派人來的?自己傾慕了北辰奕多年,但是北辰奕一直都視她如無物,從來都不曾多看一眼,如今竟然會主動派人來找自己?

她趕緊開口道:“進來吧!”

她話音落下,小官就從門外進來了,並且果然蒙著臉,進門之後他便將一封信,遞給了夏初墨,並開口道:“王爺讓我明天早上再來!”

話說完,就閃身,離開了府邸。

夏初墨楞了一下,她原本還有許多話想問,以及關於北辰奕的現況,也想要打聽,結果對方竟然只送了一封信件,便直接離開。

等到小官離開之後。

夏初墨展開了信件,上面只有七個字:“虎符,救我。——北辰奕”

夏初墨臉色微變。

握著信件的手,也忍不住收緊。

秒針立即問了一句:“郡主,出什麽事了?信件裏面寫了什麽?”

夏初墨立即把信件攥成一團,看向秒針,開口道:“出去!”

秒針一怔:“郡主?”

夏初墨重覆了一遍:“出去!”

秒針見狀,自然也不敢再停留,舉步走了出去,心中卻頗有些疑惑,郡主的樣子,顯然就是看見了令她驚訝的消息,並且……夏初墨一直都是很信任自己的。

可是這次,即便是自己問了,夏初墨還是一個字都沒有透漏,直接便讓自己出來,看來,此事恐怕是非同小可。

秒針出去之後。

夏初墨也就是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這是北辰奕求救的信件,北辰奕的意思也很明白,能救他的只有虎符,虎符……誰的虎符,那自然是父親的。

但是虎符這東西,至關緊要,父親若是丟了這東西,便等於是丟掉了父親的項上人頭。

可是,如今奕王殿下被困,自己當真不救嗎?

陛下一直都嫉恨奕王殿下,誰都不知道,奕王殿下被囚禁之後,陛下下一步又會做什麽,說不定明日就忽然找了一個理由,要處決奕王殿下。

想到這裏,夏初墨又是一陣心頭發慌。

等自己滿心慌亂的隱下了,她方才走到門口,開口道:“秒針,你進來!”

此事,她雖然覺得茲事體大,不能讓其他人知曉,但是仔細想想,秒針一直是自己信任的人,就算是告訴她,也不擔心她會出賣自己,故而她還是選擇了叫秒針進去商討。

秒針聽到夏初墨的話,直接便進了屋子。

開口道:“郡主,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您為何神情如此不對?”

☆、274 自我感動

夏初墨將自己手中的信件,遞給了秒針。

並開口道:“此事只能你我二人知曉,萬不可聲張。”

秒針立即看了一眼,看完之後,也是面色驚變:“郡主,這……”

夏初墨開口道:“你也覺得很驚訝對嗎?其實本郡主也是,奕王殿下從來不願意多看本郡主一眼,如今卻忽然求本郡主幫忙……秒針,不論如何,這或許是我與他唯一的機會,我如果不幫他,他的眼睛,就更不可能看到我的存在了。”

秒針聞言,開口道:“那郡主打算如何做?”

夏初墨很快地開口:“說實話,本郡主也很猶豫。若是真的這樣做,恐怕會害死父親,可是若不做,奕王殿下……”

想到這裏,夏初墨霍然攥緊了掌心:“奕王殿下決不能出事,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讓奕王殿下出事!這字跡是奕王殿下的,他既然親筆寫信給我,我怎麽能讓他失望?”

自從夏初墨喜歡上北辰奕,有關於北辰奕的一切,夏初墨都了解過,不管是北辰奕的喜好,還是字跡。

他的字,她早就看過一遍又一遍,眼下這封信裏面的字,絕對是北辰奕親筆寫的,她一定不會認錯。

秒針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郡主就去做吧。郡主既然這麽喜歡奕王殿下,那麽郡主若是不做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夏初墨聽了秒針的話,倒是有些意外:“你不反對?”

畢竟自己要是真的這麽做了,可能會害死整個夏府所有的人,這其中當然也會包括秒針。

而且,在全家的安全,和喜歡的男人的安全之間,讓人來選的話,大多數人恐怕還是會選擇,保護自己的家人。

但是秒針竟然讚同?

正在夏初墨奇怪之間,秒針看著夏初墨道:“因為奴婢即便不讚同,郡主也不會聽,不是嗎?”

秒針這話一出,夏初墨道是怔住了,隨後點頭,自嘲一笑:“你說的對!”

是啊,她把秒針叫進來,說是想跟秒針商量一下。

可事實上,不管秒針如何說,她都依舊會選擇幫北辰奕,她只是在通過秒針的口,來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是對還是錯而已。

秒針也算是了解她的,便接著道:“郡主,既然不管如何,您都要這麽選擇,那又何必在意您的選擇,是對還是錯?”

夏初墨聽了,最後笑了一聲:“你說的對!”

是,既然已經決定這樣做,是對是錯,其實早就已經不再重要了。

她開口道:“這或許是我能為他做的第一件事,當然,這也很可能,是最後一件事。但,只要能幫到他,能讓他因此多看我一眼,或者在心中留下我絲毫的位置,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秒針聽著她的話,一時間也是失語,心中卻也覺得,自己對北辰奕,也是真正地開始,覺得可怕了。

這個人,即便是如今被困,武功全廢,竟然還能如此盤算,利用夏初墨來盜取兵權?

最可怕的是,他還只傳信,說了讓夏初墨救他,什麽都沒有許諾,就連事成之後娶夏初墨都沒許諾,甚至就連一聲謝都沒有,就能讓夏初墨,這樣不管不顧,不惜賠上全家的性命,來幫他?

若說北辰奕之前沒有算到,夏初墨是不是能這樣做的人,秒針絕對不相信。好在,她之前就已經聽說了,北辰奕如今也是幫公主的,想到這裏,秒針心裏的那股徒然生出來的恐懼,才消散了許多。

她開口問夏初墨:“郡主,您打算怎麽處理?”

夏初墨對著秒針道:“我準備……”

……

奕王府。

小官離開之後,清歌開口道:“王爺,您確定,夏初墨會願意這麽做嗎?”

北辰奕沈聲道:“自然確定,數年前初見,本王便已經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

清歌卻是在默了默之後,道:“王爺,若是她真的這麽做,那對您也算是一片真心了。”

“真心嗎?”北辰奕輕嗤了一聲,沈聲道,“她從未真正了解過本王,談何真心?你可記得,第一見到夏初墨的時候,她做了什麽?”

清歌頓了頓,開口回答:“那日是在宮中,她看見樹上有個鳥巢,便要上去取下來。取下來之後,看了一眼,裏頭並不是她想要的東西,便隨手扔了。但是,她當時要取下來的那股狠勁,屬下到現在就還記得!”

那是在皇宮,她不過一個小小的郡主,便能如此囂張,看上了那個鳥巢,便非要不可,不管誰勸都沒有用,有一個人爬上去取,還摔斷了腿,因為樹實在是太高。

夏醇唯勸她不要了,她偏是不聽,開口道:“我非要不要,你們若是沒人願意上去,我就自己爬上去。”

後來實在是鬧得沒辦法了,找個人絕世高手取下來。

取下來之後看了一眼,便無趣地扔下了。

那時候,王爺並未上去打招呼,只遠遠地看了一眼,就離開了。所以夏初墨並不知道,那時候王爺看見了她。

旋即。

北辰奕輕聲道:“她便是這樣一個人,對於得不到的東西,便越是執著,為了取得,不惜一切代價。那東西是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她未必會去深究,只是因為得不到,所以才越發如此。”

清歌聽到這裏,倒是忽然明白了什麽。

他看著北辰奕,開口道:“所以……這就是為什麽,當初您刻意出現在她面前,當她因為您的容貌,對您感興趣之後,你卻又偏偏不做理會?”

畢竟,夏初墨就是這樣一個人啊,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是想要,越是不惜一切代價。

所以,夏初墨是真的喜歡王爺嗎?

怕是夏初墨自己都說不清楚,但是,即便只是因為她這種對求不得之物的執著,她便也已經願意發瘋了。並且,還是瘋到那種,即便沒有回報,也願意付出的境地,甚至陷入不斷自我感動的境地。

最終。

清歌道:“王爺,您早就算計著這一天了吧?”

只是如今,被困在王府之後,正好借著這個機會,用求救的理由,讓夏初墨出手罷了。

☆、275 論心狠,北辰邪焱有過之而無不及

“自然。”北辰奕直言不諱,“從知道,夏初墨就是夏醇唯的女兒的時候,本王看她的眸光,便不可能簡單。”

清歌問:“那,王爺,您認為,她會不會做?”

北辰奕:“會。”

清歌這就不明白了:“既然您覺得,她一定會做,那您為何卻對小官說,他明日得到的,可能是一件東西,也可能是一個答案?”

既然確定夏初墨一定會做,那得到的應該就一定是虎符,不是嗎?

北辰奕聞言,卻是笑了:“你就能保證,她今晚便一定能偷出來?”

清歌一噎。

頓悟了。

倒也是,如果今晚不能偷出來,那明天早上,小官得到的答案,應當是,夏初墨表示,什麽時候可以辦到,讓小官到時候去取。自然的,那就是一個答案了。

最終,清歌問道:“王爺,您說,她今晚就能偷到東西的可能,是幾成?”

北辰奕閉上眼:“九成。”

畢竟,夏初墨若是擔心他的安全,就會覺得,此事越快辦成,便越好。

夏醇唯無緣無故,怎麽可能防範自己的女兒,所以成功的幾率,很大。

唯一這一成,也不過是留給不確定因素的,智者之謀,在確定大多數事情的前提下,也要防範一點,那就是意外。

再怎樣的算無遺策,在面對意外發生的時候,都有翻盤的風險,自然的,北辰奕不會忽略這一絲的意外。

清歌道:“我倒是好奇,四皇子殿下,是如何知曉,您會有這一計的。”

畢竟北辰邪焱此人,在遇見夜魅之前,對於朝堂上的事情,根本漠不關心,怎麽知道,王爺盤算了這些?

北辰奕聞言,道:“世人最不該低估的人,便是北辰邪焱。大概從知道夏初墨喜歡上本王,而本王卻從未明著拒絕的時候,他便已經知道了。”

畢竟,整個北辰皇朝,喜歡北辰奕的人,的確是不少。

對於能明目張膽到如夏初墨這般的,北辰奕尋常便都是,直接拒絕的。唯獨夏初墨,他沒有答應,也並不拒絕,平時更不多看一眼。

旁人也許註意不到這些細節,但是深谙人性的北辰邪焱,不會不察覺。

清歌有些震驚:“可四皇子殿下,看起來,當真對政場上的事情,毫無……”

話沒說完。

北辰奕便已經打斷了他:“你且看著吧,倘若夜魅一切順利,或許倒沒什麽。可夜魅這一路上,若是遇見阻礙,你便會看到,北辰邪焱的手段。”

清歌見北辰奕說的如此篤定,一時間也不敢不信。

卻是道:“難道,他還能趕得上王爺不成?”

北辰奕聽了,又笑了:“論起智謀,或許不及。但論起心狠手辣,他比本王,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個心狠手辣,只求成功不計代價的人,的確會比所有重情義,有底線的人,要容易成功得多。

百裏思休這一生不可能比得上自己,那是因為百裏思休重情義,從這個人竟然會因為知遇之恩,想要幫助宗政皇朝覆國的時候,就註定這個人的謀算裏,不可能輕易傷害無辜之人,而且甚至還會顧忌很多人。

但是北辰邪焱不同,他這個人……

呵。

清歌聽到這裏,倒是忍不住抖了一下,畢竟自家王爺已經算得上是,相當心狠了,可要說四皇子殿下這樣的惡魔,會更為心狠,清歌也不是不信,只是他已經不能想象……

如果一個人比自家王爺,還要更加心狠,那麽這個人的敵人看到的,承受的,又會是什麽了。

……

是夜。

夏醇唯巡邏回來,便見著夏初墨,站在門前等著他。

夏醇唯見狀,倒是楞了一下,畢竟自己這個女兒,在長大之後,是第一次站在門口,等自己回來。

這讓夏醇唯詫異之下,問了一句:“怎麽了嗎?”

夏初墨開口道:“今日在後院轉了轉,見著幾位堂弟,都有娘親陪著,我一時間心裏孤單,所以便等著父親回來了。”

夏醇唯一聽這話,頓時眼眶一熱,看夏初墨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歉意。

畢竟,夏初墨從小就失去了母親,而自己一直忙於軍務,也疏於管教和照顧。

他嘆道:“你母親的確是離開我們父女太早了,這些年苦了你了。”

夏初墨道:“也不苦,有父親在身邊,到也覺得還好。今晚女兒備了一些酒菜,父親今夜便暫且放下軍務,與女兒一起吃頓飯,可好?”

夏醇唯平常即便是回來了,也常常會因為軍務,忙碌到很晚,父女鮮少有一起吃飯的時候,而且按照規矩,女子及竿之後,即便是父兄,也應該稍微避諱著,不該同桌用飯了。

但是這會兒,夏初墨說的理由實在令夏醇唯無法拒絕,於是夏醇唯點點頭:“好!”

酒過三巡,父女二人吃著飯,倒也說了不少話。

夏初墨倒也真正說了些肺腑之言,都是有關於抱歉的話,說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對不起父親這些年的疼愛,夏醇唯其實並不明白,她為何忽然如此。

但最終只以為,這都是對方的一片孝心所致,倒也沒有多想什麽,反而因為夏初墨的話,喝了更多的酒,喝到最後,便是頭暈目眩,視線都已經開始模糊。

迷迷糊糊的,就趴在桌子上,昏睡了過去。

夏醇唯的酒量一直不錯,所以夏初墨,在酒裏面下了點蒙汗藥,但是下的不多,所以夏醇唯是喝了一會兒,才暈倒的,不會從一開始就覺得不對,明日醒來之後,也未必會知道,今日酒裏面被加了東西。

看他睡過去了,夏初墨叫了一聲:“父親?”

夏醇唯動了動,沒回應。

夏初墨又試探性地叫了一聲:“父親?”

這回,夏醇唯動都沒動了。

夏初墨見狀,飛快地從夏醇唯的腰間,將虎符取了下來,並將自己今日準備好的,與真的虎符所差無幾的贗品,系在了夏醇唯的腰間。

夏醇唯的虎符,一直都掛在身上,夏初墨見了不少次,想要做一個贗品,自然也不是難事了。

辦好了這一切,她神色覆雜地道:“父親,對不起了!”

☆、276 本王沒打算能活命

說著,她將自己手中,真正的虎符,收在了袖中。

弄一個假的虎符,當然是擔心父親短時間之內發現了,會采取行動,最終若是幫不到奕王殿下,那自己就完全白忙活了。

既然事情都做了,那當然一定要保證,做完有用才行。

收好之後,夏初墨起身,吩咐了下人進來,將夏醇唯扶到床上去休息,並照看著。

翌日一早。

小官果然也來了,到了夏初墨的房間門口,夏初墨便將自己手中的虎符,交給了他。

小官怔了怔。

夏初墨直接便道:“將東西交給奕王殿下,讓他萬事小心,一定要……安全。”

“是!”小官應下,一個字都沒有多問,拿著東西便直接去找北辰奕覆命了。

雖然小官覺得,這是個好東西,應該拿過去交給殿下,但是殿下的命令是,這幾天聽從北辰奕的調遣,所以即便是想拿去給殿下,那也要等奕王殿下表態之後再說。

等到小官離開之後。

倒是秒針這時候,忍不住問了夏初墨一句:“郡主,奴婢不明白,您到底喜歡奕王殿下什麽?”

北辰奕這樣的人,的確是有其魅力,不管是容貌,氣度,還是實力,都是很容易被女子喜歡上的。

但是這種喜歡,分量不可能太多,應該是難以到這般,不計代價,不求回報,便連全家人的性命,都可以棄之不顧的境地。

郡主眼下的狀態,卻是屬於十分狂熱的狀況,這實在是令秒針,有些不解,因為跟了夏初墨這麽多年,秒針也算是有些了解夏初墨了,夏初墨並非是一個,會不計回報為別人付出的人。

更別說,這些年,北辰奕就是話都未曾同夏初墨說過一句。

這便也實在是讓秒針覺得,不解了。

夏初墨聽了她的話,倒是楞了楞,半晌之後,開口道:“喜歡奕王殿下什麽麽?你這麽問起來,我倒也想起來,我似乎的確……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反正,就是喜歡了。

從第一次見面,驚為天人,到後來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放下,這其中到底經歷了多少心情變化,夏初墨一時間也說不上來了。

甚至於已經到了一種,她知道自己喜歡他,卻不知道,這喜歡到底是發自內心的喜歡,還是自己這些年,一直自我強調,自我暗示的喜歡。可既然是喜歡,那便就是喜歡。

無所謂了。

她笑道:“反正,能做的,和不能做的,本郡主都已經為他做了,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深究了罷。”

秒針沈默。

夏初墨忽然又問:“你說,奕王殿下會因此,有一絲的感動嗎?”

秒針想了想。

最終開口道:“奴婢覺得,不會。”

如果是在夏初墨偷東西之前,為了讓夏初墨一定去偷,那秒針或許會說違心的話,以鼓勵夏初墨這麽做,但是現在東西既然已經到手,自己也將要準備離開京城,秒針便也沒有說假話的必要了。

夏初墨聽了,竟又笑了:“真巧,本郡主也覺得,不會。”

畢竟,北辰奕是什麽人啊,即便是他當年深愛的宗政曦,說算計北辰奕也一樣便算計了,自己又怎麽會自不量力,認為北辰奕對自己,會有所不同呢?

這下,秒針就更加不懂了。

既然知道那個人,即便是感動都不會,那這到底是何必?

……

這個早上,夏醇唯醒來之後,夏初墨倒也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出於擔心夏醇唯察覺了什麽,在把東西交給小官之後沒多久,親自給夏醇唯送了醒酒湯過去。

夏醇唯醒來之後,的確也是覺得頭重腳輕,但他並沒有多想,自以為是因為自己昨天喝多了。

看見夏初墨送了醒酒湯過來,一時間也是為女兒的孝心,很是滿足且感動,喝下了醒酒湯之後,也的確是覺得舒服不少。

接著,就在下人們的伺候下,換了衣服去上朝了。

他並未發現,自己的虎符,已經被換了。

……

奕王府。

小官帶著虎符,出現在了奕王府。

他雙手將東西呈上。

北辰奕拿過虎符,掃了一眼,確定了是真的。隨後便遞給小官,開口道:“拿去給你主子吧!”

小官楞了一下。

雖然他知道,眼下北辰奕是在幫四皇子妃,但是這東西就在北辰奕的面前,這不僅僅是困著宗政皇朝士兵四十萬大軍的虎符,也是能調動如今皇宮禁衛軍的虎符。

北辰奕這樣一個從前一心想著做皇帝的人,看見了,居然一點都不動心?

但是,看北辰奕直接就遞給了自己,神情之間沒有半分留戀與猶豫。

小官頓時也不說什麽了,直接便將東西接了過來。

並開口道:“居然如此,就謝過奕王殿下了。”

北辰奕倒笑了:“謝本王什麽?東西是你取來的。若非北辰邪焱讓你來,以如今被困成這般的奕王府而言,本王就連一個消息都傳不出去,何況是拿到虎符了。”

小官聽了,倒也不再強行感謝了,只順著道:“這般說來,便是殿下和奕王殿下,配合得好了。這東西早點交給殿下為好,以免多生事端,屬下先行告退!”

“去吧。”北辰奕頷首。

接著,小官便閃身離開,他的確是要快點走,若是被神懾天的人發現,或者是夏醇唯反應過來了,來追,那事情就沒這麽簡單了,所以自己還是早點離開京城為好。

小官離開之後。

清歌看了北辰奕一眼,道:“王爺,此事……夏醇唯遲早會知道,到時候,屬下擔心,神懾天會對您不利。”

北辰奕聞言,閉上眼,靠在床榻上,忽地心氣湧動,猛地咳嗽了數聲。

清歌趕緊上前去,幫忙拍了怕背。

也忍不住道:“王爺,您如今都成這樣了,要是神懾天知道,您被困在王府,依舊在背後搗亂,他若是再對您動手,恐怕……”

北辰奕聽著,擺了擺手,打斷了清歌的話。

他低沈悅耳的聲,也緩緩地道:“此事,你不必擔心,也不必恐怕。本王既然決定,在這時候這麽做,就沒打算能活命。”

☆、277 承認她擔心北辰奕

清歌一噎,剎那間,也說不出話來了。

而北辰奕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清歌,你應該給自己找一條退路了。投靠神懾天也好,跟隨夜魅也好,本王最多,活不過兩年了。”

清歌一聽這話,眼眶頓時紅了。

看著北辰奕怒道:“王爺,您以為屬下是什麽人了?屬下在您的眼裏,就是主子出事了之後,便放任不管,瀟灑離開的人麽?屬下便是那般,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不義之徒麽?”

他這憤怒的話一出。

北辰奕看了他一眼,淡聲道:“清歌,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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