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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被身邊還算是關系不錯的人,罵禽獸。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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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已經認定了,她要做女皇,自己只能去後宮了是吧?

即便無語,但他到底還是沒有忤逆她的意思,惹她不高興,便只好伸出手揉了揉眉心,不語。

……

京城。

城門外,一場截殺。

帶著八百裏加急的文書,趕回京城的人,剛剛到了門口,就面對了十幾名黑衣人的聯合刺殺。

那人頓時一怔。

手中的馬鞭揚起,狠狠地揮了過去:“滾開!邊關八百裏加急的文書,豈容你們阻攔!”

本以為說完這話,這些人應該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能惹的人,會馬上退開。

卻沒想到,他們卻直接上前來,廝殺起來。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面還是這麽多的人,那人漸漸體力不支,越發打不過。

眼見就要喪命於此。

就在這時候,暗處出來了兩撥人,對著那十幾名黑衣人,追砍而去。

有人說了一句:“快走!”

送文書的人立即反應過來,也不問到底是誰救自己,二話不說,便策馬揚鞭,直接往皇城而去。

眼見還有兩百多米,就要靠近皇城的附近,就在這時候,街邊的小販,忽然從自己的攤位下面,抽出刀子來,對著他攻擊而去。

送一封文書,竟然面臨如此多的截殺,他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國家。

到底是誰在暗中搗亂?這是不想他們北辰皇朝打勝仗了嗎?居然幹擾軍事?

難道自己是走錯了,走到了大漠的皇城,所以才面對了這些?

正在他心中萬分懵逼,急急準備抽出刀劍保命之時,又是一波黑衣人跳了出來,跟那些偽裝過的商販,打在一起。

送文書的人,片刻都不敢停留,馬上就策馬奔向皇宮了。

……

皇宮門口,禦林軍看見他手中的信件之上,還有雞毛的標識,就知道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立即就有人往宮中飛奔,開口道:“陛下,八百裏加急的文書!”

此刻,正在朝堂之上。

文武百官都在。

夏侯諶的臉色微變,沒想到,路上準備了兩撥截殺,還是讓此人到了皇宮。

宮中是皇帝的地盤。

皇帝就是再不聰明,但是對於皇帝自己的安全,北辰嘯卻是絲毫不曾含糊,所以想在宮中下手,尤其是只是那人走到大殿的這一段路下手,實在是太難。

根本就不現實。

夏侯諶輕嘆了一聲,看來當真是老天也要幫夜魅這一回了,畢竟……神懾天還沒有出關。

北辰嘯立即開口道:“讓他進來!”

很快地。

那人就進來了,並且雙手將自己手中的文書呈上,開口道:“陛下,邊關戰事吃緊,鳩摩訶似瘋了一般,率領大漠所有的軍隊,對我邊城發起猛攻,頗有不死不休的架勢,和碩王請求陛下,調遣援軍!”

他這話一出,整個朝堂都已經嘩然。

雖然這些年來,北辰皇朝和大漠,的確一直是戰事不斷,但是大漠這些人都狡猾得很,都是用游擊的方式,跟打著玩一樣對付他們,從來就沒有過,把整個國家的軍隊,全部聚集在一起,攻打邊城的做法。

所以大家一時間也明白,夜魅此刻面對的情況,恐怕的確是十分嚴峻。

這時候……

一人開口道:“陛下,和碩王的信件竟然已經到了京城,陛下還是速速派遣援軍吧!此事不能拖延,若是邊城破了,不少百姓,都將流離失所!”

這時候,北辰翔卻站出來,開口道:“父皇,和碩王到了邊城,這才幾日?只是幾天的功夫,就找您要兵權,這也實在是說不過去,兒臣懷疑他們,別有用心!”

他這話一出,葉子楠卻是皺著眉頭,站了出去。

他開口道:“大皇子殿下,下官認為,此事不能這般定論!眼下是大漠王不按常理出牌,此事怎麽能懷疑到王爺的頭上?王爺此刻,正率領著將士們,在邊關殺敵,想必若是知道大皇子,在朝堂之上,說出懷疑之言,會十分寒心!”

葉子楠原本就欠了夜魅人情,自然是會幫夜魅說話。

更何況,他也不知道夜魅的真實身份,只覺得眼下的事情,明明就是一個請求援軍的事情,大皇子卻一定要過分解讀,葉子楠實在是不能理解,所以直接就站到了夜魅那邊。

北辰翔聞言,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開口道:“誰不知道,葉大人能娶到皇妹,和碩王出了不少力,此刻葉大人為和碩王說話,也並不奇怪!本殿下完全可以理解!”

他這話,完全就是故意,讓皇帝想起來,葉子楠和北辰琉語做的那些,令君王震怒,令皇族蒙羞的事情。這般,皇帝便不會理會葉子楠的話。

果真。

皇帝的氣原本就沒有消,這時候更是怒不可遏,看了葉子楠一眼,開口怒道:“退下!”

葉子楠有些不服氣,但是看著皇帝滿面的怒容,也只好站到一邊去。

心中卻覺得十分哀涼。

因為他明白,皇帝讓自己退到一邊,根本就不是因為,覺得自己的分析不正確,若只是覺得自己分析的不對,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了,但是從皇帝的樣子,他能看出來,皇帝如此,只是因為自己和公主的婚事,對自己的不滿。

作為一國君主,卻把自己的私人情感,如此多的帶到朝堂之上,把國家大事放到一邊,這樣的君主……

葉子楠忍不住就在心中,輕嘆了一聲。

皇帝的眼神,很快地看向北辰翔,開口道:“你這般懷疑,有證據嗎?”

“這……沒有!”北辰翔馬上低下頭。

他要是有證據,早就將事情說穿了,畢竟這段時間和夏侯諶的往來之下,他已經知道,父皇其實清楚夜魅和宗政曦長得很像的,既然父皇一直都沒有因此懷疑夜魅,那此刻說出這個,他也拿不出其他能證明,夜魅跟宗政曦不是像,而根本就是本人的證據,所以,說了也是毫無意義。

而除了這個之外……

他也沒有別的論點了,所以,只能沈默。

事實上,皇帝的心中,也不是完全不懷疑的,畢竟大漠從前跟北辰皇朝交戰,一直都沒有用過這樣的打法,他心中也的確存疑。

這時候,鐘山站出來,開口道:“陛下,臣認為,大軍壓境,陛下還是早點派遣援軍比較好,莫要因為莫須有的懷疑,延誤了軍情!再說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陛下既然已經用了王爺,那便是相信王爺,此刻再猶疑,會動搖軍心!”

鐘山這話一出,在場不管是否鐘山派別的人,都連連點頭。

畢竟鐘山的話,的確在理。

即便一直與鐘山不睦的人,都是支持鐘山的,畢竟作為文官,他們都享受著錦衣玉食的日子,一點都不希望,因為大皇子的幾句話,延誤軍情,導致兵臨城下,讓他們的好日子過到頭。

再有……

夜魅這段時間,根本就沒做過什麽讓人懷疑的事兒,大家自然也都認為,大皇子殿下,這不是想多了,就是看見陛下重用四皇子殿下,沒有用他,心裏不滿了。

於是,馬上又有人出來,紛紛響應:“是啊,陛下!臣等覺得丞相大人說的十分在理!”

“臣等也覆議!”

一時間,朝堂之上,到處都是支持鐘山的態度。

夏侯諶卻並不說話。

皇帝對夏侯諶,還是重用的,見他不說話,皇帝便直接開口道:“夏侯諶,你看呢?”

皇帝這般一問,所有人的眼神,都放到了夏侯諶的身上。

不少人的心中,都開始合計起來,大家都這麽說了,陛下還要問夏侯小王爺的意思,莫非如今夏侯小王爺,才是陛下最信任的人?

不少善於見風使陀的墻頭草,已經想著是不是要改變自己的立場了。

夏侯諶一聽皇帝的話,便低下頭開口道:“陛下,小王認為,大皇子殿下的考慮,不無道理!畢竟……這麽多年來,大漠從來就沒用過這種手段,與我軍交戰,即便是小王,也覺得十分蹊蹺!”

夏侯諶何其了解北辰嘯,他知道北辰嘯一定也是在懷疑這個,於是,便故意往這一點上說。

鐘山這時候,卻是開口道:“陛下,臣認為只是這個理由的話,實在是沒有什麽說服力。畢竟,如今大漠易主,現在的大漠王是鳩摩訶,鳩摩訶用兵的手段,跟前王的手段不同,臣認為這並非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

鐘山這話一出,不少人都連連點頭。

“陛下,臣認為,丞相大人說的有道理!”

“臣也認為!”

皇帝聽了,這時候也開始點頭,這倒也是!畢竟換了一位君主,用不同的作戰方式,倒也是正常。

夏侯諶一看皇帝的神色,就知道皇帝恐怕是要被鐘山說動了。

他立即開口道:“陛下,既然小王和大皇子殿下,都認為事有蹊蹺,陛下不妨先等兩日,等到君上出關之後,問問君上的意思?”

只要能等到神懾天出關,這件事情就非常好辦了。

畢竟,皇帝可能不相信他們在場的任何人,但是絕對不會不相信神懾天。

皇帝一聽這話,想了想,算算時日,還有兩天,神懾天的確就要出關了。

問問神懾天,的確是能令自己放心一些。

只是……

正在皇帝猶豫之間,鐘山開口道:“陛下,軍情不可延誤,援軍晚到一刻,都有可能有不少將士,在邊關無辜喪命。老臣認為,陛下等不得!”

“鐘大人,你這般慫恿陛下立即出兵,到底是和碩王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樣幫她?”北辰翔實在是忍無可忍,直接就回頭怒懟。

他這段時間,其實已經派遣了不少人,去殺鐘山了。

就連司徒曌,也找了之前九魂同一個殺手組織的人,截殺自己面前這個人,但是呢?

竟然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那些殺手沒有一個活著回來。

北辰翔正對此事,生氣的不得了,現在看見鐘山又跟自己作對,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這般一說。

鐘山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詫異,開口道:“不知道大皇子殿下,何出此言?老臣句句都是為了大局著想,為了邊城將士們的性命著想,為了邊關的穩固著想,更是為了北辰皇朝,為了陛下的大業著想,怎麽到了殿下的口中,就是為了和碩王?”

說到這裏,鐘山又開口道:“難道,老臣建議陛下,馬上調遣援軍到邊城,就一定意味著,老臣收了和碩王的好處,才會如此?那是否,能解讀為,大皇子殿下眼下極力阻撓此事,是因為和碩王什麽時候得罪了大皇子,所以大皇子才會如此?”

“你……”北辰翔一時間被他的話堵到了,半晌說不出話來。

一番唇槍舌戰,他徹底敗下陣來!

鐘山見他說不出話來,立即偏過頭,看向北辰嘯,開口道:“老臣奏請陛下,邊關戰事吃緊,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馬上派遣援軍,切莫因為大皇子殿下,和夏侯小王爺拿不出任何證據的無端懷疑,耽誤了軍務,寒了邊關將士們的心!”

☆、242 夜魅損失更大

夏侯諶和北辰翔,簡直就被鐘山這句話給噎住了。

為什麽被這個人說的,好像他們兩個人,就在這裏無事生非一樣?什麽叫做,無端懷疑?

更讓他們生氣的是,鐘山這句話出來之後,竟然飛快地得到了廣大朝臣們的讚同,大家都紛紛開口道:“陛下,我等認為鐘大人說的對!倒是夏侯小王爺和大皇子殿下如此阻撓,不知是何居心!”

夏侯諶臉色一青,開口道:“胡言亂語!小王能有什麽居心……”

“那小王爺不讚同出兵,懷疑和碩王居心不良,敢問小王爺,方才大皇子已經對陛下承認,他並沒有證據了,您呢?您有證據嗎?”鐘山厲聲詢問。

所有人的眼神,全部落到了夏侯諶的身上。

夏侯諶攥緊了拳頭,鐘山當真很會掐死穴,證據!自己能有什麽證據?他要是有證據,自己面前這個人,恐怕已經被抓到監獄裏頭了。

朝臣們本來是討論國家大事,但是現在,看見丞相和夏侯小王爺,翁婿二人一陣互懟,大家都面面相覷,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什麽。

北辰嘯看著眼前這一幕,也感覺頗不可思議,原本他是極為擔心,夏侯諶迎娶了鐘山的女兒,會導致鐘山站到夏侯諶的那邊,看來自己完全想多了。

這兩個人……

成為翁婿之後,不但沒有半點要聯合起來的意思,反而就像是多年不見的仇人,在朝堂上縱情互掐,這一幕一方面出乎了北辰嘯的意料,一反面也讓北辰嘯感到十分放心。

畢竟這兩個人表現的很明顯,就是看法不同,政治立場也不同,完全就不像是裝出來的,這就差沒打起來了。

放心之下,他心情也好了不少。

夏侯諶冷笑了一聲,開口道:“小王縱然是沒有證據,但是也有懷疑的資格。此事原本就蹊蹺,小王說兩句自己的看法,有何不對?”

說著,夏侯諶還補充道:“再說了,小王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不讚成陛下派出援軍,小王的意思,只是讓陛下等幾日,等到君上出關而已,區區兩日,有何不對?”

鐘山登時便笑了,冷聲開口道:“所以,本丞相實在是不明白,小王爺為何極力延誤軍情。難道這般做,對你有什麽好處?”

“你……”

夏侯諶噎住了。

鐘山這根本就不跟自己論述,等幾日對不對的問題,卻是直接就說自己延誤軍情,這樣大的一頂帽子,就算是夏侯諶,接起來也覺得頗為辛苦。

倒是這時候。

跪在大殿中央的那個傳遞文書的人,聽到這裏,忍不住開口了:“陛下,小的有話要說!”

看他這麽一說,夏侯諶立即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手中的扇子,心裏明白,對方說出來的話,定然對己方不利。

看了一眼鐘山,見著鐘山的眸中,似乎透出一絲滿意。

夏侯諶也頓悟,方才鐘山是故意說出,自己有意延誤軍情,就是為了引得來傳文書這人開口!

他這話一出,皇帝立即看向他,開口道:“你想說什麽?”

“陛下!”那人開口道,“小的在進京城的途中,在門口遇到了一路人馬截殺。在接近皇宮的時候,路過街邊,又遭到了一路喬裝打扮成商販之人的截殺。若非是有人出來相救,小的這時候,應當已經死在皇宮之外了,所以小的也的確是懷疑,是否有人故意延誤軍情!”

這名來傳令的士兵,一直都是固守邊城之人,皇帝為了避免被將領們蒙蔽,所以所有來傳軍情的,大多是指定的幾人,而這些人也都是皇帝信任的。

此人幾十年都在邊城,對皇帝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二十年來,傳入京城的軍情,都是他來的,所以皇帝對他的話,絲毫不懷疑。

他聽到這裏之後,臉色頓時沈了下來:“你是說,這軍情,有人不欲你傳到朕的面前?”

“是!”那人點頭,並立即道,“所以小的認為,陛下應該速速派遣援軍,倘若不是暗中有人,不希望您支援邊城,想必是斷然不會想要截殺小的!”

夏侯諶聽到這裏,臉色更沈了。

原本是準備了人想要殺了這個人,斷絕皇帝再給夜魅援軍的可能,卻沒想到,最後這般下來,倒是反因為如此,讓皇帝開始懷疑,有人想要暗中動手腳,阻撓支援。

若是這般,皇帝定然就會選擇,相信夜魅了!

而這時候,鐘山也冷笑了一聲:“難怪小王爺和大皇子殿下,一直阻撓。此人還被截殺,莫不是你們當中誰派的人不成?本丞相當真是想知道,你們到底居心何在!”

夏侯諶一時間沒話說,畢竟殺手的確是自己派的,但他當然也不會承認。

而北辰翔完全就不知道什麽截殺不截殺的事情,於是直接就開口怒道:“鐘大人,本殿下與小王爺,只是就事論事,你不要隨便胡言亂語,肆意猜測!”

“最近陛下頻頻重用四皇子殿下,大皇子殿下有所不滿,會有動作,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老臣也只是就事論事。至於夏侯小王爺,這段時間一直與大皇子走的很近,會幫大皇子殿下,老臣也不奇怪!”

鐘山直接還了過去,並且說出來的話,還更加不客氣。

這下,皇帝的眸中掠過深思,一時間也開始懷疑起來。倒也是,若是再給夜魅和北辰邪焱兵權,自然會讓北辰翔感到不安,若是按照鐘山的推測,說北辰翔會做出這種事情,其實也並非是不能理解。

想到這裏,皇帝懷疑的眸光,已經落到了北辰翔的身上。

難道真的是北辰翔,為了跟夜魅作對,為了自己能夠登上皇位,不惜拿軍事開玩笑,還要截殺來送文書的人?

看見皇帝這般懷疑的眼神,夏侯諶的心裏就明白,這件事情……完了!

北辰翔更是被皇帝懷疑的眼神,看的一陣怒火高漲!

他什麽事情都沒做,只不過就是合理的懷疑,父皇為什麽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他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枉!

北辰翔立即扭頭,看向鐘山,怒道:“你這個老賊,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八道,攀咬本殿下!”

鐘山笑了笑,並不為北辰翔的怒罵動怒,只是輕聲道:“老臣不過就是說出幾句心裏話,只是懷疑,並沒有指證的意思,大皇子殿下,何必這樣惱羞成怒?”

鐘山這個詞,用的十分耐人尋味。

惱羞成怒,而非是怒火中燒。

若說是怒火中燒,旁人聽著,只當是北辰翔被鐘山的話氣到了,別的就沒有什麽了,可是惱羞成怒的話……那便是被說中了不可言明的心事之後,才會有的表現了。

北辰翔聽到這裏,頓時更加生氣了。

夏侯諶心裏明白,皇帝的心中已經有了定論,這時候繼續爭辯下去,無非就是讓皇帝更加懷疑他們罷了。

於是,夏侯諶開口道:“既然送文書來的路上,還有人截殺,也許就說明,大皇子殿下和小王,都想多了,不如就按照丞相大人的意思,調遣援軍吧!”

夏侯諶這話一出,北辰翔倒是先楞了一下。

他不敢置信地回頭,看了夏侯諶一眼,見著夏侯諶對著自己使眼色,他縱然心中存疑,並且對此十分的不滿,但還是皺著眉頭,沒有繼續開口。

退到一邊去了。

縱然是決定,按照夏侯諶的建議,不再繼續反對了,但是打死北辰翔,也無法學夏侯諶,昧著良心說出讚同派遣援軍,把新的兵權,交到夜魅的手上這種鬼話。

皇帝見著夏侯諶這麽說。

又見夏侯諶的話音落下之後,北辰翔便退到一邊去了,心中對他們二人的懷疑,稍稍淡了一些。

事情到了這裏,結論其實也已經爭辯出來了。

於是,皇帝便看了一眼眾人,開口道:“既然沒有證據證明和碩王居心不良,朕認為,不能隨意指摘和碩王的不是!同樣的,也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大皇子和夏侯諶,當真就是派人截殺,想要阻撓軍務的人。既然如此,便指派援軍前往吧。傳朕的軍令,將陜北駐守的二十萬大軍,調遣到邊城,聽從和碩王的命令!”

“是!”

馬上便有人,出去傳令了。

夏侯諶攥緊了手中的扇子,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但是到了眼下,只能作罷。

事情說完之後,皇帝便直接開口道:“散朝!”

眾人都陸續離開。

走到殿門口之後,夏侯諶看了鐘山一眼,開口道:“百裏大人好計謀!”

鐘山聽了這話,竟然一點都不意外。

看了一眼夏侯諶,開口道:“小王爺在派人截殺傳遞文書之人的時候,心中應該就已經明白,如果截殺成功,這事情小王爺就做成了,但是如果截殺不成功,不僅會讓此人來到陛下面前,而且你派人截殺的事情,還會成為陛下懷疑你們,而相信我的理由,不是嗎?”

夏侯諶嗤笑了一聲,直言不諱地承認:“不錯,小王的確早有預料!”

眼下,什麽都不能怪。

無非就是怪自己手下的人沒用,殺不掉那個傳遞文書的人罷了。

只是……

夏侯諶話鋒一轉,忽然開口道:“方才,大人並沒有反駁小王的話!”

沒有反駁,他剛才稱呼的,是百裏大人,而不是鐘大人。

夏侯諶原本以為,這應當算得上是鐘山的失策。

卻沒想到,鐘山卻扭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開口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還有隱瞞身份的必要嗎?”

夏侯諶一噎,頓時說不出話。

鐘山又繼續道:“眼下就算是小王爺,能猜到我的身份,也無法對我動手,不是嗎?因為小王爺拿不出任何證據,對陛下證明我的身份。若是小王也有證據,早就用了,根本就不會等到現在!”

夏侯諶冷笑了一聲,開口道:“所以鐘大人就篤定,無人能動得了你了嗎?君上還有兩天就會出關,屆時,只要我們將所有的信息,盡數告訴君上,根本就不需要確切的證據,君上也會對此有所判斷,百裏思休,宗政皇朝第一智者,如此……你還走得了嗎?”

說著,他又繼續到:“倘若你兩天前走,可能都還來得及,可是……你偏要為了爭取這二十萬的大軍,多留一日!只要小王全力截殺你,想必拖一天不是問題。等到君上出關,你只快了君上一天,北辰皇朝的周邊,到處都是君上的人,一天的時間,你連曉峰關都走不出,而曉峰關是君上的封地。百裏思休,你能活嗎?”

曉峰關極為重要,若是想要從京城離開,不管去任何的地方,都必須要經過此地。

不管是一日,還是兩日,百裏思休都不可能走得出去,畢竟這個距離非常遠,至少是要三日。

等到神懾天出關追上,百裏思休必死無疑。

百裏思休心裏當然清楚這些,他也十分清楚,縱然自己也是巔峰強者,但是事實上,自己並不是神懾天的對手,要是真的被神懾天追上,的確是只有死路一條。

他看了一眼夏侯諶,開口道:“不勞小王爺掛心,這是百裏思休自己的事情,只是,我若是走得了,恐怕此生都很難再見到小王爺了,希望再見的時候,小王爺還是這般……意氣風發!”

說完這話,百裏思休立即舉步,往宮外走。

夏侯諶即便是想動手,這時候無緣無故,自然也不能在宮中動手,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

這時候。

夏侯諶看著百裏思休的背影,說了一句:“二十萬大軍,換百裏思休一條命,不知道這筆生意,夜魅是覺得劃算,還是不劃算!”

百裏思休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地道:“小王爺不要說的,仿佛已經看見我的屍體了好麽?是不是能活著離開,一切都還不一定呢!”

話說完,他已經走出了老遠。

北辰翔這時候,也從大殿出來了,看著百裏思休的背影,想起來方才在大殿之中發生的事情,他氣得咬牙切齒。

開口道:“不論如何,絕對不能讓他活著離開!”

那二十萬大軍,定然就是夜魅的了,要是還讓鐘山活著離開了,那他們簡直顏面無存!

夏侯諶冷笑了一聲,開口道:“那是自然!一個百裏思休的能力,豈止二十萬大軍?殺了他,夜魅損失更大!”

☆、243 百裏思休的真容

離開了皇宮,走到宮門口之後,鐘山看了一眼葉子楠的背影,開口道:“葉大人留步!”

葉子楠腳步頓住,回頭看向鐘山。

鐘山四面看了一眼之後,對葉子楠道:“葉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葉子楠點點頭,十分幹脆地道:“鐘大人相邀,下官自然榮幸之至!”

兩人的話說完,便直接往巷子裏面走去。

進了巷子之後。

鐘山直接就對著葉子楠開口道:“不瞞葉大人,其實我並非是鐘山,鐘山不過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名是百裏思休!”

葉子楠聞言,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敢置信地看著鐘山:“丞相大人,你莫不是在跟下官開玩笑吧?”

百裏思休是什麽人,沒有一個在政場上混的不清楚,此人二十歲都不到,短短幾年的時間,就從一個草民,成為宗政皇朝的相國,更有宗政皇朝第一智者的稱號,這是所有為官之人的終極目標。

畢竟這樣的升遷速度和實力,數千年來都未曾有過。

於是,便有一種說法,叫做學文當如百裏思休,學武當如神懾天。為啥不拿北辰邪焱和北辰奕這些人做標桿呢,因為這二人原本就是皇族,皇族之人原本就會比尋常人多一些機會。

與百裏思休和神懾天這般,一個不靠家族的能力,自己去考科舉,到當初地位的相國。和一個全族都被滿門抄斬,如今成為北辰皇朝君上的人,這都是所有寒門子弟內心的榜樣。

所以,葉子楠當然是聽過,百裏思休的名字。

百裏思休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道:“葉大人,本官看起來,像是在與你開玩笑嗎?”

話音落下,百裏思休當著葉子楠的面,在袖中取出藥水,抹了一把臉,再用帕子擦幹凈。

沒一會兒,臉上的皺紋,全部都消失不見。

露出來的,是一張年輕俊美的臉孔,他劍眉星目,鼻若懸膽,薄唇更是噙著一抹天下事,都在掌控之中的自信,五官極為完美,沒有一處不精致,這樣一張臉……

看得葉子楠一個男人,都忍不住呆了一下。

甚至覺得,自己有點臉紅!

葉子楠尷尬地咳嗽了一聲之後,回過神來,盯著鐘山……不,是百裏思休開口道:“怎……怎會如此?那,你若是百裏思休,為何要告知我,你的身份?”

百裏思休直言不諱,道:“因為我的身份,已經瞞不住了,我即將離開京城。唯一放不下的人,就是葉大人!”

葉子楠嘴角一抽,這話是啥意思?怎麽說的好像……

看葉子楠一副想入非非的模樣,百裏思休的眼角也抽搐了一下,開口道:“葉大人莫要誤會,我的意思是……整個朝堂之上,除了原本就屬於我麾下之人,只有葉大人能堪大用!可惜,相信葉大人也知道,你眼下的君主,並非明主。良禽擇木而棲,還請葉大人多多考慮!”

百裏思休暫且還不打算,讓對方知道夜魅的身份,畢竟並不完全確定,葉子楠的心中,裝的是北辰的百姓,還是天下的百姓,所以還是不冒險為好。

葉子楠一怔。

臉色泛白,盯著百裏思休道:“你的意思是……和碩王當真想要謀反?”

今日在朝堂之上,爭論了半天,葉子楠還以為,都是大皇子和夏侯小王爺想多了,因為自己的個人私欲,想要構陷和碩王,可是現在,看鐘山這麽一說,他徹底震驚了。

百裏思休開口道:“那麽葉大人覺得,這個君主值得跟隨嗎?四年前,覆滅宗政皇朝,卻屠殺宗政皇朝京城的百姓,無數無辜百姓,都死在他手中。中原一統之後,其他三國的人,不少都被作為最下等的奴隸,在最偏遠苦寒的地方做苦力。這些年來,苛政亦是不斷,相信這一切,葉大人都看在眼裏!”

葉子楠被鐘山的話堵住。

他想了想之後,開口道:“百裏先生說的對,其實下官也明白,這個君主,並非是值得追隨的君主。殺死宗政皇朝那麽多無辜的百姓,是暴君之行。這些年來,不少朝臣中飽私囊,國庫空虛,陛下不查處這些人,卻動輒重稅,若非常有神懾天多次抓住貪官,並阻撓陛下,怕早就民不聊生,這是昏君!”

說到這裏,葉子楠又道:“因為君主個人的情緒,而不聽臣子的諫言,這是庸君!縱然現在知道了百裏先生的身份,也明白下官當時的諫言是錯的,但是陛下那般,用私人情緒來應對,也實在令人失望。更別提,還有之前三國的幾十萬士兵,現在都被當做奴隸,在酷寒的地方做苦力……”

想著,葉子楠也是連連搖頭。

他原本以為,自己假如有一天,能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或許能夠改變這天下的境況,可惜……

他懷著一顆造福黎民百姓的心,跟著北辰嘯,卻已經註定一事無成。

因為……

現在北辰嘯,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也不願意聽自己說任何話,全然都是北辰琉語那件事情的遷怒,葉子楠心裏也清楚,繼續這樣下去,自己已經沒有前途了。

他個人倒是無所謂,但是他的理想和報覆,自然也就這樣擱淺了。

看著葉子楠的樣子,百裏思休笑了笑,開口道:“所以,不管是我,還是和碩王,都很看好葉大人的實力,和那份為百姓們出力的心!”

葉子楠看向鐘山,開口道:“可是不管怎麽樣,我是陛下的臣子,陛下對我有恩。我豈能……”

百裏思休點頭:“我明白!所以我並不需要,葉大人為我們做些什麽,只是希望,接下來這段時日,葉大人能保重自己。若有朝一日,和碩王能攻破京城,必定會重用葉大人!屆時,還請葉大人記得,自己為百姓們做事的心,莫要推辭!”

“這……”葉子楠沒想到,百裏思休專程找自己,竟然不是希望自己變節,並且幫夜魅做事,而只是希望自己,能夠許諾日後不推辭為官。

他正在猶豫之中。

百裏思休彎腰道:“還請葉大人,能為黎民百姓著想!”

☆、244 等

“這……百裏先生,您實在不必如此,葉子楠何德何能……”葉子楠趕緊上前,將面前彎腰的人,扶起來。

百裏思休這般人,是早就已經成名的,若是論起實力來,恐怕一個能敵自己五個,但是對方卻這般,這讓葉子楠,實在是覺得折煞了!

他看著百裏思休,開口道:“葉子楠常常認為,一個人一生,只能認定一個主子。可是如今……百裏先生,您今日的話,葉子楠都記住了,葉子楠會好好考慮的!倘若葉子楠能說服自己,放下心中這些私人的看法,將黎民百姓放在第一位,那屆時,若王爺和先生有需要,葉子楠定然不會推辭!”

百裏思休點點頭,他開口道:“這一點我明白,所以也斷然不會勉強葉大人,是以,葉大人不需有太大的壓力!”

百裏思休其實也明白,如葉子楠這般人,其實很難說服自己,隨便就給自己換一個主子。

但是,作為百裏思休最看好的,自己未來的接班人,百裏思休不爭取一下,定然是不會甘心。所以,就算是葉子楠拒絕,就在葉子楠的心中,埋下一個種子也好。更何況,葉子楠不是全然拒絕,還有一絲考慮的契機。

“多謝百裏先生理解!”葉子楠立即開口。

接著,百裏思休便道:“很快,夏侯諶便要派人追殺我了,所以不能再與葉大人多寒暄,我先告辭!”

葉子楠點頭,卻還是忍不住問道:“百裏先生,直接就將自己的身份,告知葉子楠,又將和碩王的意圖,也告知我……就不怕,葉子楠會出賣你們嗎?”

百裏思休看了葉子楠一眼,笑了:“於公,葉大人即便不一定會改投明主,但是,你心中清楚,北辰嘯不是一個好君主,北辰翔也不會是一個好的繼承人,所以葉大人心中應該希望,能給天下百姓一個另選明君的機會!”

說著,百裏思休又道:“於私,葉大人雖然忠於朝堂,但是據我所知,和碩王不僅對葉大人,有撮合婚事的恩情,還在陛下下令杖責葉大人之前,給葉大人藥物,保住葉大人一命,就憑借這兩點,葉大人將來或許會因為立場不同,站在和碩王的對立面,但是此刻,只是知道了這麽點事情,哪怕只當是還一個人情,葉大人也斷然不會出賣自己的恩人,不是嗎?”

這話,讓葉子楠覺得,自己仿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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