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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被身邊還算是關系不錯的人,罵禽獸。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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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給朕和宗室臉面看嗎?”

話到這裏,也算是說出了皇帝內心的不滿。

讓人明白,他其實就是在借題發揮,無非就是因為幾日之前,北辰奕想要搶奪禁衛軍的統治權,讓他不滿了,於是便借此來訓斥。

北辰奕卻似乎完全看不到皇帝的用心。

他默了默,開口道:“臣弟不敢!只是皇兄,臣弟是男子,男子並不需要在乎這些東西,就是這般傳著,無非也就是說臣弟風流罷了。皇兄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我為何如此大動幹戈?那你倒是說說,為何這前幾日的主角,竟然是夜魅?夜魅是什麽身份,你不清楚嗎?外頭盛傳你這個王叔和她之間的圖,你就絲毫沒想過,皇家的體面嗎?”皇帝越說越是生氣。

不過,這也說出來的皇帝的疑惑。

也就是,他懷疑這些圖,其實是北辰奕故意讓人在外面散播的,目的就是為了壞了夜魅的名聲,而這般仇視夜魅的理由,就是因為前段時間,二十萬大軍,最後竟然落到了夜魅的手裏。

北辰奕心裏當然明白他的懷疑。

但是事實上,皇帝這樣懷疑,對夜魅才是真正有利。於是,他竟然開口道:“夜魅與臣弟爭奪兵權的時候,想過皇家的體面嗎?想過給臣弟這個皇叔面子嗎?若是沒想過,臣弟又何須給她顏面?”

他這話一出,雖然不算是承認了春宮圖是他所為,但是也明確的表示了,他對夜魅的不滿。

皇帝的臉色變了變,完全沒有想到,北辰奕竟然這樣直言不諱,直接就將對夜魅所有的不滿意,和盤托出,這倒是超出皇帝的預料了。

皇帝沈默了幾秒之後,開口道:“夜魅當日並未找朕要兵權,最終將兵權給她,是朕自己的決斷,你這是對朕不滿意嗎?”

“臣弟不敢對皇兄不滿意,難道還不能對夜魅一個晚輩不滿意嗎?”北辰奕不答反問。

皇帝頓時被他這一句話噎住了。

臉色頓了頓。

而此刻,北辰奕冷笑了一聲,繼續道:“四年前,皇兄拿走了臣弟的聖旨,承諾給宗政皇室一條活路,可是最終,他們還是全部死在皇兄手中,皇兄明白,您欠了臣弟什麽嗎?”

皇帝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想到,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北辰奕竟然再一次提起。

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的顯而易見。

他欠了北辰奕什麽……

說是欠了一道聖旨,不如說是欠了一個皇位。

他拿走那道聖旨,逼著北辰奕吞下毒藥之後,卻沒有履行自己的承諾,竟然還是讓宗政皇朝所有人都死了,北辰奕當然可以問他這件事。

只是以為一直不問,皇帝就以為,他是不敢問。

畢竟那道先皇的聖旨,北辰奕交給皇帝之後,皇帝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便焚毀了。

所以北辰奕並沒有證據,這些話再說出來,就已經是大逆不道。

按理說,皇帝聽到這裏,定然是應該勃然大怒,要處死北辰奕。但是,他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分慌亂,似乎是害怕北辰奕說出更多的事情來,於是開口道:“行了,當年的事情朕懶得與你說,滾出去吧!”

“是!”北辰奕竟也是從善如流,直接便出來了。

……

出門之後,清歌卻是很納悶,畢竟他站在殿門口,裏頭的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他奇怪地問:“王爺,您說這種話,是很危險的,難道您不清楚嗎?”

北辰奕嗤笑了一聲,沈聲道:“皇兄請本王來,看似是為了責罵,其實是想試探本王對夜魅的真正態度。以皇兄的頭腦,定然不會懷疑本王與夜魅之間有關系,那麽……只有一種可能,便是有人來找他說過什麽。”

“您是說夏侯諶?”清歌立即問了一句。

北辰奕頷首,沈聲道:“不錯!若是本王沒料錯,夏侯諶就在屏風後頭,這種情況下,皇兄定然只能讓本王立即滾出去,否則若是本王再多說出什麽,或是他怒極之下要處死本王,夏侯諶就知道,當年是有一個很大的秘密了,你說,皇兄是殺了他,還是從此坐立難安?一個晚上殺了奕王和夏侯小王爺,傳出去了,皇兄的也不好向天下人交代吧?”

清歌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是這樣!所以您不想聽陛下繼續責罵試探了,便幹脆用這種辦法脫身!”

“還不算太笨。”

北辰奕評價了一句。

清歌癟嘴,跟了您這麽多,就算屬下原本是一只豬,現在也應該聰明起來了好嗎?

……

果真。

在北辰奕離開之後,夏侯諶便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他心中十分疑惑,北辰奕問的那句話,意味著什麽,什麽叫做,陛下欠了北辰奕東西?

他出來之後,也不敢主動問。

皇帝為了避免夏侯諶懷疑,於是只好主動開口道:“這個混賬,還記得多年前,朕說了會讓他統領整個北辰皇朝的兵馬,還拿來找朕換宗政皇室眾人的活路,雖然說君無戲言。但是他早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朕敢將兵馬都交給他嗎?”

夏侯諶一聽,雖然內心還是懷疑,事情恐怕沒有這麽簡單,但是皇帝這麽一說,他也是信了一半。

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奕王殿下這樣執著於兵權!”

皇帝看他似乎是信了,暫且放心,於是掃了他一眼,開口道:“朕按照你的意思,把北辰奕叫來問了,他的態度似乎是與夜魅為敵,所以朕認為,你是多慮了!”

夏侯諶聽了,卻是搖了搖頭,開口道:“陛下,北辰奕此人深不可測,他這般說,臣認為並不一定可信!說不定,這也是他故意的,想讓陛下上當呢?”

皇帝卻是不以為然地看了他一眼,冷聲道:“朕看你們這些人,就是平日裏想得太多!你還是回去吧,多休息休息,免得想累了!”

夏侯諶:“……?”免得想累了?你是認真的嗎陛下?

☆、129 皇帝賜婚

他當然明白,皇帝陛下是不想聽自己再說了,為了讓自己趕緊回去,才說出這話來,但是這未免也太扯了好嗎?

算了,皇帝不想聽自己的諫言,夏侯諶也是明白了。

於是他點點頭,開口道:“是,陛下,臣馬上就回去!還有一件事,就是臣心中愛慕鐘山大人的千金,想請陛下賜婚!”

他這話一出,皇帝的臉色就沈了沈。

開口道:“賜婚?鐘山同意了嗎?”

夏侯諶是個什麽人,皇帝的心中再清楚不過,養著夏侯諶這麽一個人,對於皇帝來說,對於北辰皇朝而言,其實就是養著一條猛虎,皇帝對此心中格外有數。

鐘山是自己的股肱之臣,要是讓他的女兒嫁給夏侯諶,那對自己來說,對北辰皇朝來說,都並不是什麽好事,畢竟鐘若冰是鐘山的獨女,難保鐘山不會因此就站在夏侯諶那邊。

夏侯諶開口回話:“此事……臣已經向鐘山大人提親,司空大人說要問一下鐘小姐的意見,但是鐘小姐的意見,臣下已經問過了,她是同意的。所以……臣想請陛下賜婚,畢竟我們一個是王爺,一個是司空府的小姐,若是陛下賜婚,臣定是不勝感激!”

其實,皇帝和夏侯諶的心裏都明白,這並不是找皇帝賜婚,而是問皇帝的意見。

夏侯諶是王爵。

王爺的婚事,是不能自己做主的,都是要問皇帝的意思,鐘山身為三公之一,他唯一的嫡女的婚事,自然也是由不得鐘山一句話就隨便決定,既然是如此,那麽……

皇帝的意思,是一定要問的。

眼下說是求賜婚,也是問皇帝的態度了!皇帝一聽這話,當即便是大怒,冷聲道:“你這話算是什麽意思?你與鐘小姐,是私定終身了嗎?”

在北辰皇朝,私定終身是大罪。

尤其是身上有王爵的人,問都不問陛下的意思,這是不尊陛下。更別提鐘若冰是一個姑娘家,若是夏侯諶承認這句話,就表示……鐘若冰不守規矩,不遵女德、女戒。

他咬咬牙,低聲開口道:“陛下,臣不敢!就是因為不敢私定終身,故而才來問陛下的意思。”

看著皇帝的態度,夏侯諶心裏明白,此事怕是懸了。

而……

事實上,這也是他對皇帝的一個試探,假設皇帝不同意這樁婚事,那就意味著,皇帝其實根本就沒有全心全意地信任過自己。

想到這裏,夏侯諶也緊張起來,等著皇帝開口說出答案。

皇帝沈默了許久之後,開口道:“此事朕還需要想想,與大司空商量之後,再做定奪。夏侯諶,你是朕十分看好的後輩,你的婚事,朕必然是要重中之重來處理,你且放心,就算是不將鐘若冰許配給你,朕也不會委屈了你!”

夏侯諶一聽這話,臉色就開始難看起來,飛快地開口道:“陛下,臣……臣作為王爺,鐘姑娘作為司空之女,這是門當戶對的事情,陛下為何還需要商量?”

“因為朕為你準備了更好的婚事!”看夏侯諶的態度這樣堅決,皇帝一時間心裏也開始不滿了,並且也開始懷疑夏侯諶的用心。

再想想,鐘山之前聽了鐘若冰的話,就要退掉皇家的婚事,這麽多年來,說要跟皇家退婚的,那簡直就是聞所未聞,難不成鐘山和夏侯諶之間,早有勾結?

想到這裏,皇帝的心中又是一陣狐疑,開始懷疑這夏侯諶到底是真的看上鐘若冰了,還是為了跟鐘山結盟。

想到這裏,皇帝更是不會松口了,於是他直接便盯著夏侯諶道:“既然你都這麽問了,那麽此事便也不必與鐘山商量了,朕想要把安陽公許配給你,讓你成為朕的駙馬!”

他這話一出,夏侯諶的臉色,頓時就白了。

鐘若冰的身份和性情,定然是不會委屈自己做妾,但是讓安陽公主一個皇帝的女兒做妾,那是更加不可能,若是皇帝當真賜婚,那就意味著,他跟鐘若冰之間完了!

正在他臉色發白之間。

皇帝覆又繼續開口道:“安陽公主也是皇後所出,她是大皇子和四皇子,嫡親的妹妹,就算是嫁給你,也不算是委屈了你。這是朕一直就在打算的事情,你是朕最愛重的臣子,朕當然要給你最好的!”

夏侯諶立即彎腰,跪著開口:“陛下,臣配不上安陽公主,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他這話一出,皇帝的臉色立即難看起來。

這算是什麽意思?

鐘山的女兒看不上自己的兒子,夏侯諶又看不上自己的女兒,是這個意思嗎?

他臉色鐵青的怒斥:“夏侯諶,你這是想說,朕的公主,在你的心裏,還比不上鐘若冰是嗎?”

這話要是直接接了,表示認同,那就是大不敬的死罪。

夏侯諶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也決計不能就這樣答應下來,鐘若冰都同意了自己的求婚,他們兩個距離跟喜歡的人在一起,也就只有一步之遙,他怎麽能讓這個公主,插在自己和鐘若冰之間,毀了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他立即開口道:“陛下誤解了,公主是金枝玉葉,是陛下的愛女,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任何人都不能與公主相比!”

皇帝聽到這裏,臉色才算是緩和了幾分。

而夏侯諶很快地繼續道:“但是,臣已經心有所屬,鐘姑娘才是臣心儀之人,所以只能辜負陛下一番美意,還請陛下恕罪,也請陛下成全!”

這是誇獎了安陽公主,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皇帝卻並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不管怎麽樣,他決計不能讓鐘山和夏侯諶結盟,若是這樣,他連鐘山的忠誠,都不一定能保證。

於是他開口道:“心有所屬,也不過就是一個時間的先後問題罷了,既然你都認為,安陽是世上最好的女子,那想必你們成婚之後,你很快就會忘記鐘若冰,喜歡上安陽的!她是朕最寵愛的女兒,你一定要善待她!”

夏侯諶立即不敢置信地道:“陛下,臣……”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都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皇帝竟然還是不同意,一意孤行,堅持要自己迎娶安陽公主。

他已經明白皇帝心中的想法,因為並不信任自己,也擔心自己跟鐘山結成聯盟,所以斷然不願意同意他跟鐘若冰的婚事,而……倘若把皇帝的女兒嫁給自己,也算是一番拉攏,讓自己安心為帝王所用。

皇帝冷聲開口道:“朕心意已決,你不必再說了!”

夏侯諶卻還是大著膽子為自己爭取:“陛下,倘若臣還是忘不掉鐘若冰,無法愛上安陽公主,甚至做不到對公主相敬如賓的善待呢?陛下,若是這樣,那豈不是委屈了安陽公主?安陽公主是您最寵愛的女兒,您何必配給她一個心有所屬的男人!”

“放肆!”皇帝這次是真的怒了。

氣得拿起自己桌子上的奏折,對著夏侯諶的臉,狠狠地砸了過去,並且冷聲道:“朕的女兒,你竟然敢說你相敬如賓都做不到?你是想要造反嗎?”

“臣不敢!”夏侯諶心裏明白,皇帝這是真的生氣了,自己要是繼續頂撞,恐怕今夜就要死在這裏。

看他似乎是老實了一些,皇帝才壓抑了一下怒氣,冷著一張臉開口道:“不敢那你就閉上嘴!朕既然已經決定了,讓你做安陽的駙馬,此事便不容再變更。就算是你真的忘記不了鐘若冰,真的無法對安陽好,那也是安陽自己的命!她作為皇室的公主,就應該承擔皇室的責任,夏侯諶,你應該明白,朕為什麽不同意你跟鐘若冰的婚事,你也應該明白,朕為何要將安陽公主許配給你!”

他這話一出,夏侯諶徹底沈默了,他當然明白,就是因為明白,心中才更加不甘心。

原本,他說自己要迎娶鐘若冰,的確一方面是想跟鐘山聯盟,但是更多的是為了試探鐘山的立場,畢竟他心裏明白,皇帝如果對自己不是絕對的信任,那麽一定不可能同意這樁婚事。

他若是不喜歡鐘若冰,皇帝不同意,那也就罷了,但是,陰差陽錯的……他喜歡上鐘若冰了,鐘若冰也說了同意嫁給他,現在要他罷手,他要怎麽甘心?

而他……

也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這些年為皇帝做了這麽多事情,皇帝是真的不信任自己。大概,這就是自己比北辰奕差的地方吧,他料想人心,還差了那麽一點,可也就是差的這麽一點,幾乎就給了他想要的婚事,致命一擊!

他頹然地開口道:“陛下,臣明白了!”

眼下,皇帝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便等於是攤開來說了。

若是自己繼續堅持反對,那麽就只能說明一點……

那就是自己要對皇帝承認,自己的確就是有不臣之心,自己就是想跟鐘山聯盟,自己就是明知道皇帝猜忌自己,還是一意孤行要這麽做,自己甚至是在跟皇帝叫板。

這一切都指向一個最終結局,那就是……死路一條!

看著夏侯諶的樣子,皇帝明白,他是妥協了,皇帝點點頭,冷著臉道:“你退下吧!”

現在他也不想再看見夏侯諶,雖然這個人最終已經不再反抗,但是剛剛跟自己叫板的樣子,皇帝還覺得歷歷在目。

想起來皇帝就生氣,便讓他離開了。

“臣告退!”

夏侯諶站起身,有些恍惚的退出去了。

皇帝身後的太監,看著夏侯諶的背影,對著皇帝道:“陛下,夏侯小王爺的樣子,好像是真的喜歡鐘姑娘,您這樣……小王爺會不會對您心懷怨懟?”

皇帝深呼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開口道:“朕當然知道,朕堅持要這麽做,他一定會非常不高興。但是……朕絕對不能容許,鐘山跟夏侯諶結親!”

若是這樣,就等於把鐘山,推到了夏侯諶的身邊,成為助力。

小太監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要是這樣的話,那就苦了公主了!夏侯諶有氣不能對陛下發,定然是會冷落公主的。

……

鐘山的府邸。

當鐘若冰告知鐘山,自己願意嫁給夏侯諶的時候,鐘山眼前都黑了。看著鐘若冰高興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實話:“陛下應該不會同意你們的婚事,我若是沒料錯,對於陛下來說,夏侯諶是安陽公主最合適不過的駙馬!”

“你說什麽?”鐘若冰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老爹的聰明,鐘若冰當然是清楚的,鐘山都這麽說的話,這件事……

鐘山皺眉:“我之前沒跟你提,是因為我根本就沒想到你會真的看上夏侯諶,你從前不是說,你喜歡灑脫如風的男子,最厭惡的就是那些玩弄陰謀之輩嗎?而且我一再提醒你,夏侯諶對你,不會是那麽簡單的愛慕之情。你怎麽還是……其實你一定要嫁給他,也不是不行,但是只能做妾,畢竟安陽公主不可能為妾!”

鐘若冰立即站起身:“不可能!”

☆、130 一更

鐘山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鐘若冰是什麽性格,也當然知道這對於鐘若冰來說,的確是不可能。

但是事情擺在這裏,他繼續道:“除非夏侯諶不要命了,不然以我對陛下的了解,陛下是一定不會改變初衷的!”

不,準確的說,就算是夏侯諶不要命了,陛下也是一定不會他跟鐘若冰的婚事的,在陛下的心裏,不二的人選,是安陽公主。

鐘若冰的臉色慘白了半天,看向鐘山:“父親,你有辦法嗎?”

鐘山看了她一眼,開口道:“辦法?你知道我原本就是不讚成,你跟夏侯諶在一起的,他這個人……並非是良配。”

“可是……”鐘若冰咬了咬牙,實在是忍不住,說了一下前幾天的事情,“那天晚上,夏侯諶陪著我去劫天牢了,只是我們到了之後沒多久,夜魅也到了,我們就回來了!”

鐘山聽完,也是沈默了一會兒,並沒想到夏侯諶竟然會如此。

鐘若冰認為遇見驍欽的部分,並不是很重要,所以沒有特意去說,但是她不知道,就是因為她今天沒有說,給未來造就了一個巨大隱患。

鐘山默了幾秒鐘,開口道:“難怪你原本說不清自己對夏侯諶是什麽感覺,卻是忽然改口說要嫁給他,為父還以為你是恨嫁了。”

鐘若冰:“……”我認為最後這句話您可以不說!

鐘若冰看向他,繼續問道:“所以爹,您有辦法嗎?女兒就指望你了!畢竟我長這麽大,除了他,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對我這樣好過,命都不要陪我劫天牢。”

鐘山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我對你不好嗎?你說你不想嫁給大皇子,我可是冒著殺頭的危險,幫你退了婚!”

鐘若冰趕緊幹笑一聲,立即拍馬屁:“爹,我錯了!我就是一時間腦子抽了,但是我絕對不可能,忘記了您老人家對我的付出,我只是以為一直把您當成父親,所以覺得您對我好是理所當然了,您千萬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鐘山一聽這話,才算是勉強滿意了。

他點了點頭:“哼!還算是有點良心!”

話說到這裏,鐘山想了幾秒鐘,最後開口道:“這件事情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解決的辦法,既然從皇帝這邊沒有辦法下手,我們這邊也無法處理。那麽唯一的選擇,就是從安陽公主的身上下手!”

鐘若冰看了鐘山一眼,開口詢問:“您是意思是,想辦法見到安陽公主,讓公主反對這樁婚事?”

鐘山搖了搖頭:“陛下既然已經決定了,就算是安陽公主反對,也不會有任何效用。所以指望公主反對此事來解決,也斷然是不可能的!”

“那您是打算怎麽辦?”話說到這裏,鐘若冰的心裏其實已經有些著急了,她都這麽煩躁了,結果父親還在這裏賣關子,她能不著急嗎?

鐘山瞥了她一眼,開口道:“你這麽著急,就真的那麽想嫁給他?”

“我……”鐘若冰頓時紅了臉,雖然自己的確是想嫁給夏侯諶,這一點錯都沒有,可是不管怎麽說,自己是個姑娘家,直接承認這種東西,也實在是太讓人不好意思了一些。

鐘山嗤笑了一聲,也明白她是不好意思了,於是開口道:“這個辦法,其實太損了,我並不想用!但是這是唯一的辦法,不過我認為,以你的性格,你不會讚成這麽做!”

鐘若冰一聽這話,立即問:“什麽辦法?”

有什麽辦法,會是唯一的,而自己又不讚成用的?鐘若冰聽著,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她現在可是一門心思想嫁給夏侯諶那個傻子。

鐘山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茶杯,說了一句:“壞了安陽公主的名節!”

他這話一出,鐘若冰立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您說什麽?”

鐘山搖了搖頭,開口道:“這個辦法,其實我自己也覺得並不好,畢竟我這一輩子,也沒幹過這種陰毒的招數。可是,也的確就是唯一的辦法了!陛下不同意你們的婚事,安陽公主反對也是無效,但是假設安陽公主壞了名節,即便她是公主之尊,陛下也不可能逼著夏侯諶娶她了!”

說到這裏,鐘山又繼續道:“其他適齡的公主,要麽已經夭折,要麽已經出嫁。唯一能跟夏侯諶門當戶對的,也就只剩下我們大司空府,所以陛下也不會再有別的選擇,只是……這種事兒實在是太缺德,我是不會幫你做的!”

鐘若冰也開口道:“不行,就算是我想要跟夏侯諶成婚,我也不能做這種事!”

畢竟賜婚的是皇帝,安陽公主是無辜的,而且安陽公主的名聲,她也聽過一些,是皇室裏面唯一懂事,甚至知道百姓疾苦,偶爾還會冒著後宮不能幹政的大不韙,對皇帝說幾句公道話的人。

要是這種人,被害了,那鐘若冰覺得,就算是自己嫁給了夏侯諶,她這一輩子也會良心不安。

鐘山笑了一聲:“我就知道你不會同意,但是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你我怕是不太可能用這個辦法,可是夏侯諶,就很難說了!”

“你是說……”鐘若冰楞了一下。

鐘山點頭:“是啊,以夏侯諶的聰明,頂多明天早上就想明白了。根本都不需要我們去提醒,他就會清楚,這是唯一的辦法!他如果對你是真心的,也許真的會這麽做。”

畢竟安陽公主對於夏侯諶來說,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而夏侯諶這樣的政客,早就習慣了用別人的生命為自己鋪路,所以犧牲一個安陽公主,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麽。

鐘若冰的臉色白了白。

一時間說不出來心裏什麽感受,她一方面不希望夏侯諶這麽做,因為這意味著,會害了一個心地善良的無辜之人,但是一方面,又希望夏侯諶這麽做,因為只要夏侯諶這麽做了,就意味著,在他的心裏,她很重要。

內心很矛盾,也很覆雜。

鐘山看了她一眼,問了一句:“心情很覆雜吧?”

“是!”鐘若冰點頭,她起身,大步往外走,“我去問夜魅!”

☆、131 二更

不知道為什麽,鐘若冰就覺得,這件事情,夜魅也許能想到好主意。

鐘若冰清楚,夜魅其實是外冷心熱的人,夜魅肯定也會跟自己一樣,就算是明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明知道只要這麽做了就能換來自己的幸福,但是夜魅也是斷然不會讚同的。

畢竟這需要犧牲一個無辜的人。

現在就連父親都這麽說了,夜魅就成為自己唯一的希望了。

她這話一出,鐘山倒是點了點頭,坦誠地開口道:“你去找夜魅,的確也是個正確的出路。畢竟她是一個打仗都劍走偏鋒的人,也許她能想出破解之法!”

畢竟夜魅這個人,時常不按常理出牌,所以這件事情上,說不定能想出更好的主意。

鐘山這麽一說,鐘若冰便更是覺得,自己找到了主心骨,於是加快了步伐,趕緊去找夜魅了。

……

等到鐘若冰將所有的話,都對夜魅說完,夜魅也陷入了深思。

看著夜魅不說話,鐘若冰趕緊開口道:“夜魅,你放心,就算是我跟夏侯諶在一起,我也絕對不會背叛你們,把父親告訴我的消息,說給夏侯諶聽的!”

看鐘若冰誤會了,以為自己不說話,是因為擔心這個,夜魅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想兩全之策,並不是擔心你出賣我,所以不開口。”

說到這裏,夜魅繼續道:“倘若你真的是那種為了夏侯諶,為了自己的愛情不惜一切,會出賣別人的人,你今天也不會因為擔心不忍心對安陽公主動手,跑來對我說這種話了!”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若是鐘若冰當真是那種人,又豈會在乎安陽公主這麽一個面都沒有見過的人,是不是名節受損,從此嫁不出去呢?

看夜魅這樣說,不是出於懷疑自己,鐘若冰才算是放心。

她苦惱地道:“就連我爹那麽老奸巨猾的人,都說除了這樣就沒有辦法了,所以我真的是很頭疼,難道真的找個人玷汙了安陽公主的名節?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聽著鐘若冰用老奸巨猾來形容鐘山,夜魅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她的手在桌案上敲打了半天,雖然知道安陽公主是北辰邪焱的親妹妹的,但是她也實在是清楚,北辰邪焱是個什麽人。這個人一向是不將什麽倫理道德,骨肉親情放在眼裏。

要是他能在乎安陽公主的死活,那才怪了,所以就算是盤算什麽,也不必考慮北辰邪焱的心情。

然而,卻不管怎麽樣,都不能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在片刻的沈默之後,夜魅對著鐘若冰開口:“我們有沒有可能,讓安陽公主喜歡上別人呢?”

鐘若冰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什麽:“你是說……”

夜魅開口道:“現在的情況,就是即便安陽公主喜歡上別人,皇帝也不可能松口,他定然還是要安陽公主嫁給夏侯諶的。但是……如果安陽公主喜歡上別人之後,為了逃避賜婚,跟自己喜歡的人發生關系,那麽……皇帝就算是生氣,那畢竟是自己親生女兒,過段時間,便也還是會同意了她跟自己心上人的婚事,那麽,出於對夏侯諶的愧疚,皇帝也只好同意你和夏侯諶的婚事了!”

鐘若冰也是眼前一亮,但到底還是心善,她又問了一句:“那是否能夠,在安陽公主心有所屬之後,她去求皇帝改變賜婚的主意,然後我與夏侯諶發生關系,這樣的話,夏侯諶必須要為我的名聲負責,那麽……安陽公主就不會損了名聲!”

縱然,鐘若冰也覺得,在婚前跟男人發生關系,這實在是不妥,可是……這個關系誰來發生,那就意味著誰的名節會被損壞,安陽公主畢竟是無辜的,若是註定有一個人要壞了聲名,那不如就她自己來。

夜魅卻是搖了搖頭,看著鐘若冰開口道:“此事非要她來做不可,她是皇帝的女兒,就算是做了,皇帝生氣也不會氣得殺人,但是你與夏侯諶來做,你們兩個人就是藐視陛下賜婚,藐視皇家,你們必死無疑了!”

說到這裏,夜魅補充道:“況且,夏侯諶不喜歡安陽公主,娶了她,安陽公主一生也不會幸福。再有,假設安陽公主遇見喜歡的人,她自己心中也會有衡量,是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比較重要,還是自己的名節重要,這些最後都要她自己選。所以,與其說是害她來成全你,不如說,是互相成全。”

畢竟,皇帝這樣一意孤行的賜婚,夏侯諶就算是娶了安陽公主,也是不會對她好的,說不定還會因為皇帝而遷怒安陽公主,走進這樣一段婚姻,才是最大的不幸。

在夜魅的價值觀裏面,她認為比起幸福,名節是身外之物。

“你這樣說也有道理!”鐘若冰點了點頭,暫且同意了這麽一個說法。

夜魅瞥了她一眼,繼續道:“但是你就得給安陽公主,尋一個如意郎君的人選了,不管是才貌、品性,都應該要配得上公主,不然的話,公主下半生過得不幸福,你依舊還是會良心不安,並且……這會連累我也良心不安,畢竟這是我幫你出的主意!”

“我明白了!”鐘若冰點頭,笑著說,“我回去問問父親,父親一定會有合適的人選,夜魅,此事謝謝你了!”

鐘若冰說完,笑著離開。

等她走了之後,司馬蕊看了一眼夜魅:“你為何要這樣幫她,你明知道,鐘若冰嫁給了夏侯諶,也許對我們不利,畢竟她知道的太多了。雖然我相信鐘若冰的人品,是斷然不會出賣我們,可是……如果她什麽時候不小心說漏嘴,那……”

夜魅搖了搖頭,冷聲道:“都是朋友,怎能不幫?至於你說的問題……鐘若冰這個人,你對她好,她就會對你好,我幫她出主意,最終她若是真的能心願得償,她在夏侯諶面前,提到我的時候定也會格外小心謹慎,一個字都不會透露,所以我不擔心!還是準備明天參加夏初墨賞花宴的事情吧!”

司馬蕊點頭,問了夜魅一句:“這樣對安陽公主,真的好嗎?”

夜魅默了默,冷聲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因為如果我們不這麽做,以夏侯諶處事的手法,他想要娶鐘若冰,定會隨便找個人壞了安陽公主的名節,那對安陽公主來說,更殘忍,說不定會直接自盡了。”

所以,這麽做,既是成全鐘若冰,也是對安陽公主的保護。

司馬蕊點頭表示明白:“原來是這樣!”

☆、132 我決定進屋之後再為難你!

鐘若冰回家,把夜魅說的主意告訴鐘山之後,鐘山點了點頭,表示了讚同,並開口道:“她倒是沒讓我失望!”

竟還是能想到這麽一個主意,也不枉自己對她的認知。

劍走偏鋒,能想到常人想不到的思路。

“您也認為可行?”看鐘山這麽一說,鐘若冰也是放心了。

鐘山點頭,開口道:“我的確是有個不錯的人選,名為葉子楠,是今年新科的狀元,文武雙全,容貌俊美,若非不是出身在望族,他怕早就嶄露頭角,不會等到今年科舉才出現。他年初中的狀元,因為實力出眾,短短幾個月從六品升到四品,升遷速度的快,都快趕上你老爹了!我覺得公主應該會喜歡!”

畢竟安陽公主也算是個憂國憂民的公主,而葉子楠也是為百姓辦了許多大事,才能升遷得這麽快,這兩個人倒也算是天作之合。

鐘若冰立即點頭:“那我們就試試,如果公主喜歡最好,如果公主不喜歡,那應該就是宿命了!”

她作為一個江湖俠女,所以能夠說服做到不像一般的女子那麽矜持,主動的去為自己的婚事爭取,可……做到這裏,就已經是極限了,再有超過,她也是做不出來了。

所以,如果真的是宿命,那就只好認了。

鐘山聽了這話,卻是看了她一眼,開口道:“問題應該不大,只是……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的確是要嫁給夏侯諶,我很怕你會後悔!”

他能相信夏侯諶對鐘若冰是真心的,但還是始終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夏侯諶除了真心之外,再無其他。

他還是擔心,鐘若冰會被利用。

鐘若冰沈默了許久,開口道:“既然他讓我相信他是真的喜歡我,我便也願意把真心給他。他若愛我,最好不過。可他若負我,便只當是我看錯,可,我絕不悔。”

人生的每一個選擇,都必須為自己負責,既然已經選擇了,就沒有說後悔的資格,即便說後悔,也是無法回頭,既然如此,那又何必?

說著,鐘若冰笑著看向鐘山:“爹,不是你教我的,要向前看嗎?”

“嗯!那好!”

鐘山點頭,掃了一眼自己身側的仆從:“暗中去一趟夏侯府,告訴夏侯諶我們的打算,讓他暫且不要動作!”

鐘若冰楞了一下:“暫且不要動作?爹你的意思是……”

“我們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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