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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你怎麽會在我榻上?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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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不好。

他頓了頓,緩聲道:“你放心,焱能向你保證。從此只有她欺負人,沒有人能欺負她。”

眾人:“……”當我們是死的嗎?

不要欺負我們好嗎?!

夜魅的眼角也抽搐了一下,深深地覺得北辰邪焱不是很會說話,這不知道的人聽見了,還會以為自己是個以欺負人為樂的狂魔。

沒想到,九魂聽了這話,竟然很放心,點頭,退到了一邊,並低聲道:“我相信你一次,只信一次。”

眾人:“……!”這是默認了他們被欺負?你們別這樣,我們這些吃瓜群眾、圍觀群眾、小配角、路人甲的心情和死活和心情,你們稍微照顧一下啊餵!

北辰邪焱卻聽出來了九魂的意思,只信一次,就意味著,他迎娶夜魅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他辜負她,九魂不會袖手旁觀。

北辰邪焱輕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道:“機會,只需要一次就夠。”

因為,他抓住了機會,就絕不會放手。

夜魅聽著他們的對話,這一瞬間,竟只覺得……心裏滿滿的,這種感覺似乎叫幸福?夫君的疼愛,弟弟的關心,真的,如果沒有那些仇恨,一切多完美。

北辰邪焱牽著她,再次往前走。

旁邊的路人們,也都開始註意起九魂來,只覺得這個少爺,當真非常英俊,跟四皇子殿下站在一起,都沒有黯然失色,不知是哪家少爺?跟四皇子妃又是什麽關系?

婚禮儀仗順順當當的前行。

慕容瑤池在人群中,憤恨地看著。她當日聽了夏姐姐的話,給四皇子殿下寫了一封信,說自己是不小心被誤解的,後來四皇子殿下果真也沒有追究,並未與她為難。

但是,她老老實實沈默了這幾天,最終竟然等到了,他們兩個人的婚禮。

慕容瑤池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采桑看了她一眼,小心地勸道:“郡主,我們要不然還是先回去吧,您看著這一幕,心裏也很難受啊!”

“回去?”慕容瑤池回頭看了她一眼,冷嗤了一聲,開口道,“回去自欺欺人嗎?回去就可以當做這件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嗎?我不回去!我就是要看看,夜魅今天有多開心,日後,我就會讓她死的有多慘!”

采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其實她很想說,人家夜魅是不是真的開心,您今天根本就看不到好嗎?人家的頭頂上,可是蓋著紅蓋頭呢,您能看到啥啊,都是想象而已,也不知道您是為什麽,要在這裏找虐。

但是這種話,她也不敢說,說出來之後,郡主說不定會直接打死她。

慕容瑤池想了想,攥緊了拳頭,開口道:“不行!我一定不能讓他們這麽順利,就成婚!”

說著,慕容瑤池轉身就走。

采桑卻立即道:“可是郡主,夏郡主說了讓您穩住,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而且夏郡主還提醒過,說今日是四皇子殿下的婚禮,他這麽開心,如果您在他的婚禮上,鬧出事情來,四皇子可能會殺了您的啊!”

“這……”慕容瑤池腳步一頓,心裏也慌了。

北辰邪焱的脾氣,慕容瑤池心裏也略知一二,其實這話不錯,要是自己真的在今天搞出事情來,自己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時候。

一道女聲,從她身後傳來:“你今日若是穩不住,你必死無疑!北辰邪焱有多看重今日的婚禮,誰都清楚。今日不管是誰搗亂,相關的人,都活不了。如果你還想跟他在一起,你就一定要穩住今天!”

慕容瑤池回頭一看來人,當即就哭了出來:“夏姐姐,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我不管的!可是,我怎麽能忍得住?我都忍了好幾天了,結果他們還是要成婚了,我……我看著他們成婚,我心裏真的很難受!”

“那你就不要看,眼不見為凈!”

☆、54 四皇子是京城男人的反面教材!

夏初墨說出這話,握著慕容瑤池的手,安慰她,並開口道:“姐姐還會騙你嗎?等他們成婚之後,夜魅必然放松警惕,四皇子殿下心願得償,也不會再將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夜魅的身上,到時候,就是你的良機!”

“果真如此嗎?”慕容瑤池看了夏初墨一眼。

夏初墨認真的點頭:“當然如此!姐姐這麽多年,騙過你嗎?”

她這話一出,慕容瑤池立即放心的點頭:“既然是這樣,我就聽姐姐的勸了,那我先回去了,我還是不要去四皇子府看了,看見了之後,又徒增傷感!”

“嗯!”夏初墨點頭。

慕容瑤池擦著眼淚,在采桑的陪伴下離開。

采桑還忍不住,對著夏初墨道:“夏小姐,如今也只有你能勸得住我家郡主了,今日真是多謝您!”

“不必客氣!”夏初墨笑了笑。

她們主仆二人離開之後,秒針看了一眼夏初墨,開口道:“郡主,您當真是這麽想的?”

夏初墨撫了撫鬢角的發,輕聲道:“絕對不能讓這個蠢貨去搞破壞,雖然我也很討厭夜魅,希望夜魅的婚禮出事,但是……事實就是,如果她今日能安安分分的嫁給北辰邪焱,那我就不必擔心,她與奕王之間有什麽了!”

秒針立即低頭一笑,開口道:“慕容瑤池終究還是蠢,不知道你們雖然都討厭夜魅,但是您跟她的立場,永遠都是不一樣的。”

夜魅嫁給了北辰邪焱,那麽就不可能嫁給奕王了,這對於他們家郡主來說,可是天大的好事,怎麽可能讓慕容瑤池來破壞呢?

想到這裏,秒針還開口道:“可笑慕容瑤池一直到現在,還這麽信任您。要是讓她知道您真正的想法,說不定會直接氣死!”

夏初墨笑了笑,開口道:“你想多了,我這也不完全是害她,其實我方才說的話,沒有一句是假話。縱然我有希望夜魅成功嫁給北辰邪焱的私心,但是北辰邪焱的脾氣,也的確是如此,如果慕容瑤池去破壞,她必死無疑!我可不想失去一個盟友!”

“原來如此,郡主高見。”秒針立即稱讚了一句。

夏初墨卻是看了秒針一眼,輕笑道:“當年把你撿回來,真的是明智的決定,這些年,你幫了我不少。”

這些年過來,每當夏初墨遇見什麽難題,秒針都能三兩句話,就點破關鍵,讓夏初墨想出自己應該怎麽處理。雖然方法都是夏初墨自己想到的,但是每次都是秒針若有似無的提點,這一點,夏初墨當然意識得到。

秒針立即謙虛的低下頭:“郡主謬讚了,還是郡主聰明,奴婢不過是正巧猜中了郡主的想法罷了!”

夏初墨笑了笑,不再多言,只說了一句:“好好伺候我,好處少不了你的!”

就轉身離開。

“多謝郡主!”秒針千恩萬謝的點頭,看著夏初墨的背影,嘴角卻揚起一抹詭異的笑痕……

……

街上一陣敲敲打打,因為四皇子府,和將軍府離得並不遠,不過五百多米路,北辰邪焱也有意讓所有人,尤其是還在京城的情敵們,都見證他們的婚禮,故而就沒有準備轎子。

直接便牽著夜魅的手,往四皇子府走。

四皇子府邸,周圍的不遠處,客棧之中。孤月無痕負手而立,站在屋頂上,看著下面熱鬧的場景。

而有意思的是,在另一個房屋的屋頂,站著北辰奕。

兩個男人的眼神交匯之後,便又各自收回,盯著下面穿著喜服的那一對新人。

北辰邪焱穿紅色,格外好看。

他身上原本就有一股魔邪之氣,似妖似魔,紅色的衣袍,令他更引人沈迷,他依舊是那般,眼神掃過,這是愛禍起,蒼生滅。

不少圍觀的女人們,都恨不能上去將夜魅的手扯開,自己把手放到四皇子的手中去。

而夜魅。

雖然用紅蓋頭遮著臉,讓人看不清她長什麽樣子,可是這一身氣度,冷傲的氣質,在初春之中似一枝寒梅,傲骨不折,美不勝收。

這是一副極美的畫面,來往之人,莫不覺得這兩人,十分般配。

到了四皇子府邸的門口,早已有人準備好了火盆。喜娘開口高呼:“跨火盆,新婚美滿,紅紅火火!”

這火盆,在北辰皇朝,是都要跨的。

不管是正室還是側室,這都意味著新婚美滿,成婚之後,兩個人和和美美。但是,另外一個程度,也是為了給入門的媳婦,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道,自己嫁進來之後,就是夫家的人,要以夫為先,以夫為天。

夜魅在出嫁之前,有聽司馬蕊說過一些,但是不過是儀式罷了,所以她根本就不在意。

擡起腳,就準備直接跨過去。

卻沒想到,北辰邪焱卻攥住了她的手,將她往旁邊推了推,夫妻兩個往門內走,這火盆……

四皇子……跨了。

跨了,跨了……

這……

眾人全部懵逼了,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北辰邪焱,自己跨了火盆,帶著夜魅一起進入府邸。

所有男人的心情,都宛如吃了一只蒼蠅。

這到底是誰嫁給誰啊?不是女方跨火盆嗎?為什麽四皇子殿下自己跨火盆?還能有這種操作?這真是有毒啊!以後他倆的孩子姓啥啊,姓北辰還是姓……白啊?聽說夜魅姑娘是姓白來著!

喜娘也是嚇傻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不按規矩辦事的。

夜魅也是楞了一下,她有些怔怔的,輕聲開口:“不過是個儀式罷了,其實你不必……”

沒等她說完,他便緩聲笑道:“火盆必須要跨,婚事才和美。可焱豈能讓你受委屈?既是如此,這火盆焱來跨,並無不妥。”

鈺緯:“……”很不妥好嗎?您給整個京城的男人,立下了一個反面教材!

以後都不知道何以振夫綱,何以管教自家媳婦了!

這不僅是鈺緯的心聲,也是在場所有男人們的心聲。

女人們卻是看得一陣心潮澎湃,紛紛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夫君,眼神不滿,似乎看著什麽難以忍受的東西……

------題外話------

聽說你們在賭鉆石,賭明天會不會洞房成功?祝你們贏,哈哈哈……

☆、55 送入洞房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夫君比夫君,氣死她們。

瞧瞧人家四皇子,長得那麽英俊就算了,對媳婦兒還這麽好,但是他們家這些人呢?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難受!想哭!

跨過了門檻,便見皇帝和皇後,坐在主位上。這一瞬間,北辰邪焱的心,忽然刺了一下。

他心裏明白,拜高堂的時候,皇帝和皇後都在,夜魅要拜自己的仇人,這決計會讓她再清醒不過的意識到,他們兩個,如今到底是什麽關系,他們這婚姻,到底意味著什麽。

這看似喜慶熱鬧的皮相之下,其實不過就是……

她眼中的一場利益交換。

甚至,她有可能會後悔,在下一瞬間,意識到自己的父皇母後在那裏,便拜不下去了。

他腳步忽然頓住了。

喜娘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催促了一句:“四皇子,您這是怎麽了?快點去拜天地啊,可別誤了吉時!”

喜娘這話一出。

夜魅便低聲開口:“走吧。”

其實,北辰邪焱在顧慮什麽,她心中清楚。她這時候才知道,其實他們兩個之間,早已做到不需要多言,就有默契,不需要溝通,便心有靈犀。他肯定清楚,她一定會介意拜堂的時候,拜的是他的父母,是殺她全族的仇人。

所以,他忽然不敢往前走。

他是在……怕她反悔嗎?

其實這一天,這一刻,在夜魅決定選他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他們本來就是沒有辦法,好好成婚的。就算這紅色再喜慶,就算所有圍觀之人臉上的笑容再誠懇,就算這場婚禮有多麽像是一段佳話。

那本質,也終究不是純粹的。

那麽,也不必去遮掩,面對現實沒什麽不好。

他優雅的聲,緩緩地響起:“若你不想拜他們,焱可以找個理由……”

“不必了!”夜魅點頭,冷聲道,“無所謂,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讓你父皇心中生疑,他才剛剛開始信任你。”

他們兩個交談的聲音很小,除了彼此,沒有人聽到。

而下一刻。

夜魅繼續說:“還有,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回避,它就不存在。就算這次能找個理由,但是呢?避不開的。”

她話音落下,他緊緊抓了一下她的指尖。

抓得她的手生疼,他的心也在這一刻生疼。他一字一頓,緩聲道:“即便是這樣,這一生,焱也不會放手。除非我死!”

對,他們之間的鴻溝,並不是可以說忽視,就當做不存在,說沒有就當成看不見的。

其實他們都明白。

繼續在一起下去,對彼此都是一種傷害。對她來說,是一己之情,與全族人之間仇恨的煎熬。而對他來說,則是愛卻不能得,只能反反覆覆被刺傷的心痛。

誰都不會比誰好過。

但是,即便在一起,會這樣無休止的,互相折磨傷害下去。走到這一步的他們,卻依舊,誰都不想再放手。

那麽,就一起去面對吧。

煎熬也好,痛苦也罷。是刀鋒血火,還是噬骨錐心,這一生,便都認了。

走進大堂。

“一拜天地!”

喜娘的聲音,很快地響了起來。

敲鑼打鼓的聲音,也很快的遍布全場,所有過來的來賓,其實都是看在四皇子殿下和夜魅和碩王的身份上,所以並沒有北辰邪焱的什麽朋友,畢竟他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朋友。

那麽……

這一場婚禮,真正心懷祝福的人,竟也只有夜魅身邊的幾個人。

但是,婚禮原本就是自己的,不是為了給別人看。北辰邪焱也好,夜魅也罷,根本就不在意到來的人,是真心祝福,還是心懷鬼胎。

隨著喜娘的聲音落下,他們一起對著門外鞠躬。

“二拜高堂!”

又是一聲響起。

皇帝和皇後,都似乎十分開心,原本皇族的婚宴,應該在宮中舉行,但是因為北辰邪焱說想辦得熱熱鬧鬧,所以他們便都出宮了。

皇帝的心裏還是很願意的,畢竟北辰邪焱如今對自己,是十分的恭敬,但是皇後的心中,就是一百個不情願了,要不是聖旨,她根本就不想出宮來。

這時候卻也只能強笑著,看著他們兩個人。

北辰邪焱心念一動,這時候都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夜魅,怕她不願意拜高堂,不願意拜他的父母,但是沒想到,他完全多慮了,他的眼神看過去。

夜魅竟然比他先一步,拜了下去。

但同時,夜魅的手心,緊緊攥了一下。

北辰邪焱也趕緊低下頭,拜了這一下。皇帝和皇後,當即滿意的點頭,尤其是皇帝,一連說了好幾個:“好!”

大臣們看著皇帝開心的樣子,心裏想著四皇子殿下,怕是要得寵了,於是一些擅長見風使舵、溜須拍馬的人,這時候心裏也都開始盤算,以後是不是要跟四皇子套套近乎,跟四皇子走近一點。

看著皇上這個高興的樣子,以後這皇位,說不定要花落誰家呢!

北辰翔看著皇帝的表現,臉色卻是難看的不像話,心裏也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父皇是真的屬意自己做唯一的繼承人嗎?

看著北辰邪焱和夜魅,交握在一起的手,他心中更是妒恨不已。夜魅這般女子,天下間都只有一個,以帶兵打仗出世,讓無數男人心生崇拜。

這樣的女人,應該是自己的才對,可偏偏嫁給北辰邪焱這麽一個,什麽建樹功業都沒有的廢人。簡直是浪費,暴殄天物!

然而。

並沒有人理會他怎麽想,喜娘又很快地開口道:“夫妻對拜!”

她這話一出,北辰邪焱和夜魅,對面而站,這一瞬間,兩個人都頓住,看了對方一會兒。

面前擋著一塊紅蓋頭,誰也看不清楚誰的臉。

但是似乎,他們就都能,透過這一塊紅布,看見對方的表情。

夜魅聽見,北辰邪焱笑了笑,閑閑地道:“焱這下半生,就托付給你了!還望夫君,不休不棄,攜手白頭。”

他這話一出,夜魅倒想起來,當初在邊城,他們兩情相悅在一起的短短幾日,那時候多好,她讓他喚他夫君,他竟一直記得。

她笑了笑,低下頭拜了下去。

兩人對拜。

喜娘開口道:“送入洞房!”

☆、56 你和孤月,沒有過?

他那句話,她沒有回覆。

他也沒有指望她回覆。

很快的,下人牽著夜魅,去了新房。而北辰邪焱,則按照規矩,留下來待客喝酒。

事實上,又有多少人,敢讓北辰邪焱招待?

而今日,他倒像是轉性了一樣,特別殷勤地上去,招待了皇帝和皇後,搞得皇後渾身不自在,總覺得自己在被算計一樣。

但是皇帝卻是絲毫不覺得,他只認為,是自己的那二十萬的虎符,取得了正面的效果。所以對於北辰邪焱的殷勤,他受得心安理得。

在北辰邪焱的招呼下,吃好喝好了之後,就起駕回宮了。

皇帝一走,朝臣們也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尼瑪,四皇子殿下娶媳婦兒是這個樣子,大家都是同朝為官,大家也聽禮部尚書說過,這婚服都是四皇子妃選的,四皇子還說什麽,四皇子府邸只有妻綱,沒有夫綱。

所以他們繼續留在這裏,耽誤人家洞房,這不是找死嗎?

大家都自覺地,屁股尿流的離開了。

不過。

就在這時候,神懾天大步進來了。

他掃向北辰邪焱,身上永遠都帶著那一股,屬於神祗的聖氣。他走到北辰邪焱的面前,輕聲道:“不管怎麽說,我神懾天對你,亦師亦友,這一點總不錯?”

北辰邪焱負手身後,閑閑地應了一句:“不錯。”

神懾天又繼續說:“從那年在皇宮見到你,後來便是我看著你長大,這一點,可不錯?”

北辰邪焱嘴角淡揚,慢條斯理地道:“也不錯!”

神懾天再問:“夜魅也是我喜歡的女人,但是近日你娶了她,也算奪我所好,這一點,你認不認?”

北辰邪焱嗤笑,漫不經心地道:“她原本就是焱的,何來奪之說?但,娶了你心愛之人,這一點,我認。”

“那好!”神懾天笑了笑,指了指邊上的幾壇酒,開口道,“你跟我一起喝了它們,就算是慶祝你成婚!也算是全了我們多年情義,如何?”

“好!”

北辰邪焱當然看得出來,神懾天今日是故意的,故意來說恩,也故意來說怨,其實目的麽,不過就是為了,今夜把自己灌醉,破壞自己的洞房花燭夜。

但是,論起喝酒,他北辰邪焱怕過誰?

……

兩個人便開始喝了起來。

時而不時的,神懾天還會想起來,北辰邪焱小時候練武的糗事,拿出來說一說。

直到兩個人,都喝的昏昏欲睡。

鈺緯上前來,遞給了北辰邪焱一顆醒酒的藥丸。神懾天一看,頓時氣得指著北辰邪焱,一陣哭笑不得:“原來你早有準備!”

料到了,自己不僅會來,而且還會找他喝酒。

甚至還會喝到這樣的程度。

北辰邪焱吃下藥丸之後,眼神很快地清明了起來,看了神懾天一眼,緩聲笑道:“雖然焱並不認為,與你之間有什麽情分,畢竟情分這種東西,都是不夠無情的人,用來解釋自己對人寬厚的借口。可既然你一定要說有情分,焱也只好配合!”

說到這裏,北辰邪焱繼續道:“只是,焱總不能讓心愛的女人,獨守空房。”

神懾天笑了。

其實今日喝不喝這酒,他們也是成婚了,今日他們洞房還是不洞房,明日也是要洞房。他也不過就是,掙紮一下罷了。

其實,也許是自己心中唯一的徒弟大婚,所以,也忍不住向來祝賀,喝到一個不醉不歸吧?但是偏偏,他要迎娶的女人,也是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揮了揮手,開口道:“去吧,去吧!”

說完這話,神懾天就倒下了,醉倒在桌案上。

北辰邪焱站在神懾天面前,沈默了良久,神懾天跟他不同。北辰邪焱除了對夜魅,對旁人都是無情無義,但是神懾天不是。神懾天不僅在世人心中高遠,而且重情重義。

所以,北辰邪焱明白,神懾天今日來,其實也有祝賀自己的意思,祝賀自己這個,他一手帶大,一手教大,卻並不願意承認的徒兒。

半晌。

北辰邪焱的手,終於還是落在了神懾天的肩頭:“謝謝。”

話音落下。

北辰邪焱轉身離開。

神懾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沒一會兒,北見歌過來,把他給拖走了。

回淩山行宮的路上,聽見他半醉半醒地撒酒瘋:“小家夥,你娶誰不好,偏偏娶她……你真是……要師父的命……”

……

新房。

夜魅本來就不是那種,賢良淑德,等著夫君回來的女子。所以,她早就取下了頭頂上,沈重的鳳冠,在床上打坐,也是在思考。

其實。

她也不是……完全不緊張。

畢竟,是新婚之夜。

一直到天黑,夜魅都已經打了個盹兒,房門才被推開。北辰邪焱也邁著貓一般優雅的步子,走到了夜魅跟前。

夜魅擡頭看著他,這一瞬間竟有點心慌,卻強自鎮定著,盯著他:“蓋頭我自己取了!”

他頷首,緩緩笑道:“這樣更美!”

夜魅:“……那……”

還沒想好說什麽,他便已經坐下了,就坐在床頭。

“夜魅!”他氣度優雅,似高貴的神祗,撩起她胸前墨發,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嫁給我,當真只是為了利用我?”

他眼中含著期待,似乎期望,這一次,在她口中聽見的,是不一樣的答案。

她一怔,旋即神情冷若冰霜:“不錯!”

他頓了頓,眸中邪光一熾,不見喜怒,揚手放下床幔:“被你選中利用,是吾此生之幸!”

話音落下,便將她壓在被褥之中。

夜魅竟然沒有反抗,甚至乖順得厲害。

他褪開她的衣物,唇齒纏綿,肌膚相親。他原本以為她會拒絕,可她竟然沒有。

這種狂喜,讓他幾乎忘記了理智。

她忽地抓住了他的肩膀,蒼白了臉色:“痛!”

下一瞬。

他低下頭,便看見了床榻上的血跡。他一楞,魔邪的眸中,掠過喜色,低頭看著她:“你和孤月,沒有過?”

看著他的眸光,夜魅也不知是不是害羞,紅了臉偏過頭,沒有回答。只低聲說:“你輕點!”

------題外話------

啦啦啦啦……沒猜到吧,沒猜到這麽順利吧?沒猜到吧?!啊哈哈哈……哥的套路就是,讓你們猜不到套路,略略略……

☆、57 如果不能愛,那就恨吧

“你……”

她所有的聲音,都被他的吻吞入腹中。

這也是夜魅第一回知道,情愛之事,是何種感覺。她從未想過,他與她竟然能這樣緊密的聯系在一起,合二為一。

靈與肉的結合,令她陣陣戰栗。

他技術真算不得好,但逐漸也能掌握竅門,似乎對於這樣的情事,男人天生就有一種本能,讓夜魅難以招架。

這一夜,他們始終十指相扣。

他一遍一遍的要她,似乎一頭野獸,不由分說,不知止歇。她的指甲並不長,卻在他背後留下一條一條的血痕。

她原以為自己體力算好,定能反客為主,反守為攻,卻沒想到,竟被壓制著動彈不得,只能被動承受。

第二日一早。

夜魅望著床頂,在心裏默默地把北辰邪焱八輩祖宗,都殺了一遍。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尤其下半身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不必看她都知道,定然一片旖旎,紅腫不堪。

而某些人,還食髓知味一樣,趴在她身上,還想亂來。

夜魅臉色鐵青,想把他給推開,卻發現自己動一下胳膊的力氣都沒有。她默默地閉上眼,有點認命的意思,任他索要。

不知又激戰了多久。

夜魅忍無可忍地問了一句:“你真想讓我死在床上嗎?”

“怎舍得讓你死在床上!”北辰邪焱心情頗好,便像是吃飽了貓,終於放過了她,並且心滿意足地道,“受不住了,焱停下便是了。來日方長!”

如果不是夜魅這會兒,真是有點惱火。

她都要問一句,來日方長?方長有什麽錯,為什麽要日丨它?

說是停下。

他的手卻未曾安分,魔邪的聲,也緩緩響起:“為何騙焱,說你與孤月無痕,已經……”

夜魅頓覺尷尬。

昨天晚上他知道這個事兒,她就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問。原本她還指望天亮之後,他就把這事兒給忘了,但是萬萬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

看她不說話。

他一口咬在她脖子上,閑閑地問:“為何不說?是希望焱再來一次?”

臥日!

夜魅當然聽得出來,他話裏面的威脅。她的臉色頓時青了又綠,綠了又青。感覺到他不是說著玩,顯然又是要再來。

夜魅趕緊道:“一個借口罷了。”

他這才算是停下。

魔邪的眸子,卻凝鎖著她,緩聲詢問:“借口?一個什麽樣的借口?一個讓焱放手的借口?夜魅,你能不能坦誠一回,回答焱,你究竟,愛的是他,還是我?”

現在,他們是夫妻。

他們也已經圓房。

北辰邪焱並不傻,他深知夜魅的個性。如果她真的一點都不愛自己,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跟自己圓房。這樣的無緣無故,掙紮都沒有,不符她的個性。

更匡侖,她之前一直堅稱,她與孤月無痕,早已有夫妻之實,眼下驗證,也不過都是虛假之言。所以,她到底在想什麽?

她心中所想,當真就是她嘴上所說那般?

他……不信了。

她若是真的愛孤月無痕,豈會不僅沒選孤月無痕,還把第一次留給他北辰邪焱?

他又問:“你,根本不愛他,對不對?”

夜魅心裏明白,如果自己把第一次給他,他肯定會懷疑,懷疑自己之前說過的所有絕情的話。但是……

她總不能因為這個理由,就把第一次給別人。

而且……

既然已經選擇跟他成婚,她便已是願意,也只願意,將自己交給他。眼下,面對他這樣的疑問,對於她而言,其實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她沈默了片刻,冷聲說:“對!你說的沒錯,我是不愛他。因為我不想跟你再糾纏,所以找了個借口,跟你分開。這樣夠不夠?”

她這話一出,他的心,漸漸涼了下來。

原來,縱然她沒有跟孤月無痕在一起,縱然她對孤月無痕,不是她之前所說的情愛,但是她對他,也依舊還是那般態度。

他靜靜看了她半晌,緩聲問:“那……我們昨夜,算什麽?”

明明,昨夜。

她也曾經有那麽數個時辰,那麽瘋狂的迎合他,緊緊抱著他。讓他一再的以為,她也是愛他的。讓他一再的覺得,幸福其實已經在自己掌心。

可今日,她又是這般冷漠的態度。

仿佛昨夜的她,是另外一個人。

夜魅偏過頭,閉上眼,冷聲說:“你我之間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場交易。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欠別人的,我既然利用你,那麽……這就算對你的報答吧!反正,也不能讓你一無所得,覺得自己吃虧了不是嗎?再說了,得到我的身體,你求的不就是這個嗎?”

她這話說完,整個房間的氣氛,都已經下降到冰點。

她其實清楚,她這樣說話,不管是對他,還是對她,都很殘忍。

她這甚至是在侮辱他的感情。

侮辱他,不過就是想得到她的身體。可是除了這麽說,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講。

他冷笑了起來,緩聲道:“好!好!”

話音落下,他眸中竟掠過兇光,盯著自己身下的女人,慢條斯理地道:“既然你把你的身體,作為交換的籌碼。那麽,是否焱也不必,再這般憐惜了?畢竟,這身體,已經是焱的了,不是嗎?”

“你……”看著他的樣子,夜魅忽然有些心慌起來。

還未及反應。

他便狠狠的吻她,再一次要她。而這一次,沒有之前的小心翼翼,沒有之前視若珍寶的溫柔,更像是一場懲罰,更像是一場掠奪,絲毫不再顧忌她的感受。

他的粗暴,一再將她弄疼。

夜魅閉上眼,眼角不知落下一滴淚。她知道自己激怒了他,否認對他的愛,並且侮辱了他的真心。她也知道,他現在的行為,都是她自找的。可她的心,還是疼得厲害。

“痛嗎?”

他忽然問她。

夜魅沒說話,怎麽可能不痛。

他眸中的怒,卻絲毫未散,緩聲道:“焱就是要你記住這痛,如此……你或許能記住我更久一些。”

她只覺得痛得入骨,不僅心痛,而且身體也痛。

最終,聽得他在她耳畔,低聲道:“夜魅,如果不能愛,那就恨吧!”

☆、58 避子湯

如果不能愛。

那就恨吧……

恨麽……

下一瞬。他的指尖,忽地觸碰到一絲溫熱,他怔住。看了她一眼,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竟已經落淚。

眼淚沿著她的眼角,落入鬢發,雖只有一滴,卻如此明顯。

“真想讓你,一直這樣痛下去!”他口中說著無情的話,動作卻到底溫柔了起來,他的唇畔落在她眼角,吻去她的淚,緩聲道,“心再疼,終究,卻還是看不得你落淚!夜魅,你愛過我的,對嗎?”

她沒有回答。

他也終於停止了這樣的瘋狂,他是想讓她一直痛下去,哪怕恨他入骨也好,至少會將他放在心裏。

可他卻……

舍不得看她再落淚。

她昏睡了過去,北辰邪焱靜靜坐著,看了她許久,最終起了身。走出了新房……

她刺傷了他的心,侮辱了他的感情。而他,弄傷了她的身子。

誰都沒想到,洞房花燭,竟是這樣收場。

他們兩個人,竟都不知不覺的,將這段感情,逼到了絕境。

……

按照禮節,夜魅今日原本應該去宮中謁見皇帝和皇後,但是北辰邪焱下令,讓人往宮中傳信,說她身體不適,不能出門。

昨夜便是洞房花燭夜,能是怎樣的身體不適,大家心裏也都能猜出一個大概,於是所有人都開啟了一波暧昧的討論。

大家都在詫異,夜魅這樣的女人,竟然都會沒法去宮中見皇上皇後,可見四皇子殿下,是如何的勇猛。

皇帝也沒有在乎這樣的細節,聽說了之後,也就表示了一下關心,還讓人送上禮物慰問,並特準了幾天假期,以示恩寵。

司馬蕊大中午的,就收到了北辰邪焱的消息,說讓她去看看夜魅。

沒想到這一看,就讓她怒不可遏。

幫著夜魅擦藥,司馬蕊也很是心疼,縱然是沒受什麽嚴重的傷,但是那紅腫,也著實太嚴重了幾分。

她忍不住怒道:“女兒家的第一次,他怎麽能這樣粗暴?”

夜魅這時候已經醒了,她臉色蒼白,冷色坦誠:“是我逼他的,是我自己激怒他,說跟他圓房,不過是拿我的身體換取利益。我還說,他求的就是這個!”

“你……”司馬蕊頓時被她氣到了。

她忍不住道:“你一直傷他的心也就罷了,何苦還要這樣侮辱他的感情?他這……必然是會動怒的啊!我真的不知道,你這是何苦,這樣兩敗俱傷,對你有什麽好處!”

好好的新婚之夜,原本她以為,就算他們不能恩恩愛愛,至少也是相敬如賓,但是最終成了這樣。

夜魅冷了臉,冷聲道:“昨夜圓房,他想要,我竟沒想過拒絕,我甚至早就準備給他。阿蕊,我太在乎他了。所以,我只能這麽做,我不將他推遠一點,我自己就一定會陷進去!”

司馬蕊也知道,夜魅所處的位置,也實在尷尬,以後竟然還要做仇人的兒媳婦,管仇人叫父皇,這樣認賊作父,誰都接受不了。

這時候她要是還放任自己對北辰邪焱有情,她或許會瘋掉。

只是,司馬蕊還是道:“但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再這樣折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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