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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你怎麽會在我榻上?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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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心馳神往:“姑娘,美人救英雄,當真佳話啊!”

鐘若冰落地之後,就將他一扔:“英雄還是狗熊,不一定呢!說,你為什麽被孤月山莊的人扔出來?你是不是進去盜竊了?”

宋玉缺:“……”

一會兒被懷疑想繼承孤月山莊的財產,一會兒被懷疑成竊賊。他這天下第一才子的臉,不要了是吧?

……

孤月無痕的房間。

孤月無痕還在飲酒,欣悅雁氣沖沖的把宋玉缺給扔了之後,跑了回來。一看自家弟弟,如月光流瀉的驚世神采,一時間也有些失神。

這樣的風采,相信夜魅也會很欣賞的。

她認真的點頭,旋即看向孤月無痕:“莊主,屬下給你帶回來……”

“義姐,你過分了。”孤月無痕淡淡評價了一句。

宋玉缺是他請來的朋友,就這樣被義姐扔了出去。

欣悅雁也知道自己僭越了,但是她管不了這麽多:“屬下知錯,不過莊主跟宋玉缺,的確也不適合來往!還有,屬下給主上帶回來一名未婚妻,在西苑,請主上自己去看看!”

☆、215 夜魅是三百年一現的花體屬性!

“未婚妻?”孤月無痕擡眼,看向欣悅雁。

他寡淡的眸子,像是雪山萬年不化的冰雪,靜靜盯著欣悅雁。

看得欣悅雁頭皮發麻,但還是強行鎮定道:“是啊,雖然屬下是你的下屬,但是我也是你的義姐。常言道長姐如母,所以婚姻大事,你應該聽我的!對了,她想要三味藥材,正是你放在天機閣那三味藥。若是沒什麽意見,你當見面禮送給她也好!”

孤月無痕默了默,放下手中的酒杯。

他清越寡淡的聲線,如清風拂月,動聽卻又飄忽不可捉摸:“我說過,孤月的風采,凡人不可企及。義姐需知,井蛙不可以語於海,何必強求?”

欣悅雁瞪了他一眼:“你又沒見過人家,你怎麽知道別人是井蛙?”

她一直就知道,自己的弟弟眼高於頂,但是這還沒見面就下定論,也太武斷了吧?無痕自比孤月,自比大海,欣悅雁絕對讚同,但是夜魅怎麽也不該是井蛙吧?

看欣悅雁氣鼓鼓的模樣,孤月無痕收回了眸光。

他面上不見喜怒,淡淡地道:“既然義姐堅持,見一面無妨!”

“那……”欣悅雁面露喜色,覺得自己立即就可以安排。

然而。

孤月無痕掃了她一眼,淡薄地道:“但什麽時候見,什麽樣的方式見,我自己決定。”

“我……”欣悅雁想反駁,但是看孤月無痕說完話,就是一副不打算繼續溝通的模樣,心裏也明白自己再多說,他就要不耐煩了,怕是面都見不成。

於是她點頭:“那好吧,不過你盡快,那位姑娘家裏還有急事!”

嘿嘿,先騙一下無痕,讓他以為夜魅是專程來相親的,這樣的話,自己撮合成功的幾率能大一點。

“嗯!”

孤月無痕不甚在意,應了下來。

旋即他又淡淡地道:“宋玉缺的觀點,無法影響我,義姐以後不必敵視他。”

“是嗎?”欣悅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神情波瀾不驚:“能影響孤月無痕的人,這世間從未有過。”

他這樣一說,欣悅雁倒是放心了,也是,無痕看得上宋玉缺的才華,但是以無痕孤傲的性格,要說別人能影響他,也是不太可能。

“那好吧,他再來我不打他了!”

欣悅雁不情不願地轉身,退了出去。

她出門之後。

孤月無痕淡薄地出聲:“程楚。”

一道黑影閃過,程楚立即出現在孤月無痕的面前,單膝跪地:“屬下在!”

孤月無痕淡淡吩咐:“去盯著那名女人,有異動,隨時來報。”

“是!”

程楚立即躍出了窗口。

孤月無痕收回眸光,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淡淡掃著酒杯:“未婚妻麽?”

……

夜魅還完全不知道,欣悅雁對著孤月無痕,是這麽介紹自己的。

她還啥都不清楚地在屋子裏頭練功。

進入無我之境,功法修習得很快。

秘籍上說,只要她足夠聰明,就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走到適合自己的功體屬性。若是能找到,練習起來會更加事半功倍,所以,她正在全力挖掘自己的潛能。

她不知道的是。

在她閉著眼睛練功的過程中,她周身浮現出內功幻化而來的,許多花朵的花瓣,有蓮花,櫻花,桃花,蘭花……花瓣交織,圍繞在她周身。

是一副極美的景象。

而窗外剛到的程楚,看著這一幕,也不敢置信地瞪大眼……花瓣環繞,難道這個女人的攻體,是三百年才一現,以花為屬的功體?

以花為屬,這樣的武功練到極端,不下於任何一種屬性的功體,而最大的優勢是……

這種屬性,是唯一一個,在用出內力的時候,不需要耗費太大的力氣的屬性。

這個世界,男人普遍比女人的武功高強,就是因為女性一般氣力不如男性,所以就算將武功修煉到頂端,跟同樣頂端的男人交手,也難免最終因為體力落下風。

所以天下武力的巔峰強者,全都是男人,有神懾天,北辰邪焱,北辰奕,自家主子等……

女人就算能找到自己的屬性,練到頂端,最後也會因為體力跟不上,打到後面就落於下風,無法擊敗他們。

可以花為屬就不同了,她不需要耗費多大的力氣就能使出,所以在體力優於自己的男性面前,她也絲毫不會吃虧。

換言之……

她很可能成為當代唯一一名,跨入巔峰強者名單的女人!

他心中震驚不已。

這個消息,得馬上回去,讓主人知道。

卻沒想到,在他正準備離開之間。夜魅霍然睜開眼,在她睜開眼的同時,周身的花瓣也都消失不見,所以她也沒能察覺。

她的眼神,看向程楚的方向:“怎麽?來了招呼不打一聲,就想走?”

程楚腳步頓住,不敢置信地回頭,看向夜魅。

他自認自己隱匿身形的手法,已經是巔峰造極,除了主人,就沒有被其他人察覺過。她竟然能發現?

他依舊躲在暗處。

夜魅伸出手支著自己的下巴:“不出來嗎?想動手?”

程楚也無意交手。

於是站了出來。

夜魅凝眸一看,是個俊秀男子,身上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衣,氣勢不差。

她上下打量之間,程楚也在打量著她。他自認這麽多年,見過的美人也是無數,但是像夜魅這樣,容貌一流,氣度一流,身上還帶著冷漠與疏離,還偏偏有幾分囂張的女人,他還真的是……

第一次見!

他想起來尊主說的話,這是介紹給主人的女人。嗯,這個姑娘,不管是容貌,還是她的花體屬性,配主人應該也都不太差,看來尊主這回是認真的找了一番。

“你是?”夜魅問了一句,這畢竟是在孤月山莊,所以她也不好隨便動手。

程楚開口:“屬下是孤月山莊暗衛之首,負責保護姑娘的安全!”

他肯定不能說,是莊主讓自己來盯著她的……

夜魅點點頭:“嗯,謝了!我不需要保護,你去吧!”

“是!”

程楚也不停留,轉身就走。

夜魅整理了一下衣擺,重新開口練功,她隱約感覺到,自己內功的第三重,今日就能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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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 初見孤月無痕!

“花體屬性?”孤月無痕問了一句,眸色倒是寡淡如舊,但也到底有些訝異。

畢竟花體屬性上一次出現,已經過去三百年。

程楚點頭:“是!的確如此,是屬下親眼所見。還有,她竟然發現屬下了……”

想起來,程楚就心有不服。

就是尊主都發現不了他,這個第一次見面的女子,不僅僅發現了自己,而且還把自己喊出來,真是……丟人!

這麽多年來,第一次丟這麽大的人。

“嗯?”孤月無痕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即便是花體屬性,她也不該能發現你才是。”

畢竟,巔峰強者之中沒有這個女人的名單。

那就意味著,屬於她屬性的武功,她還沒有練到巔峰,既然是這樣,那又如何能發現程楚?

這才是程楚最不爽的地方:“主人,從她散出的內功來看,武學之中她應該只有一些皮毛,內功連屬下的程度都不及,但偏偏還能發現屬下,並且從她的模樣來看,她絲毫沒把屬下看在眼裏,屬下也是覺得匪夷所思!”

看夜魅的樣子,並非是盲目的自信,而是真的沒把自己看在眼裏。

一個內功遠遠不如自己的人,怎麽會有這樣的自信呢?程楚真是想不通!

孤月無痕面色不變,神情也依舊是波瀾不驚。

淡淡地吩咐道:“退下吧。”

“是!”

程楚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在想啥,說讓自己走,他就走了。

……

鐘若冰回了孤月山莊,宋玉缺交代清楚了自己的身份,死乞白賴地跟著,非得要一起回來,找孤月無痕談自己沒談完的人生。

他發誓,就沖著欣悅雁對自己這敵意,他要是不把孤月無痕拐成自己這樣的不婚主義者,他宋玉缺把名字倒著寫!

鐘若冰去了西苑,他直接便往東苑而去。

接著就看見了一臉郁色的程楚,站在孤月無痕的房間門口。他對著程楚招招手,程楚馬上過去:“宋公子,您不是被尊主扔出去了嗎?”

“別提這件事!你告訴我,欣悅雁突然回來是為了什麽?”宋玉缺一臉憤懣。

程楚立即將所有的事情,都對著宋玉缺說了一遍……

宋玉缺點頭,邪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陰險的笑。

“你先給我安排個房間……”

“好!”

……

是夜。

夜魅離開了自己的屋子,往門外不遠處的竹林走,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欣悅雁回去之後,就沒有來找她,也沒聽說孤月無痕要見她。

她來到孤月山莊,已經花費了四天的功夫,回去的路程也是四天。今日在這裏耽擱了一天,要是明日還見不到孤月無痕,事情會很麻煩。

心煩之間,她站在竹林旁,仰頭看向天上的明月。

就在這時,她聽見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還沒來得及回頭,一陣淩厲的罡風,就對著她的方位襲來。夜魅眼神一凜,飛快向左移動,避開了這一擊。

而那人似乎早就料到她會往左邊躲,又是一道掌風,往她眼下所在之地襲來。

夜魅眼神一冷,腰間折扇猛然抽出,折扇在半空中花一樣的展開,以她的手為軸心旋轉,將掌風的力道借力化開,方得無恙。

她眸色冰涼,看向面前之人,卻是楞了一下。

來人身如修竹,一襲白色的錦袍上,繡著藍色與墨色交織的花卉,頭頂上是白色的玉冠,兩鬢兩縷如線的長發垂落,襯得他更為出塵。

而這樣一身原本該看起來花哨的衣服,卻因為顏色的合宜搭配,不僅沒顯出半分花哨,反而彰顯主人的品味高雅。

月色之下。

他就像月光凝聚的月華,高雅,淡漠,也是極致的冰寒。

只不過……

他的臉,被一張青面獠牙的面具遮著,所以看不見容貌。但即便如此,夜魅也能推斷,這絕對是個絕世的美男子!相由心生,有這樣氣度的人,容貌很難平凡。

她開口詢問:“不知閣下是?”

那人沒答話,走到她身側,站定。

淡漠的眼神,掃向天上明月,語氣冷漠如冰山上的雪:“姑娘認為,孤月山莊的景致如何?”

看他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夜魅身上的敵意也褪去幾分。

但到底還是防備著身側的男人,免得他再次出手。也冷聲回話:“不論從布置,還是從花草樹木來看,都足見孤月山莊的主人,品味高雅!”

“哦?”男人偏頭看了她一眼,倒是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夜魅很快地道:“說一個最簡單的細節。花園之中,尋常的建築,總會放一座假山,讓景色更像山間的自然景觀。而孤月山莊,卻選擇種下竹子,使人立身竹林,仰頭便能看見天空之月,這便是地道的自然景觀。像自然景觀,和本身就是自然景觀,當然已是天壤之別!”

說到這裏,夜魅又補充道:“更別提,這莊內花草樹木的擺設,就是給我十年時間培養品味,我也擺不出這樣的景象!”

這倒是一句實話。

她懂得欣賞,但並不代表她的藝術細胞也足夠,很會進行園藝設計。相反她天生就缺乏藝術細胞,所以的確是再給她十年,她也研究不出來。

男人似對她的評價很滿意。

微微擡手。

不一會兒,就有幾名下人,端著托盤過來了。

他伸出手,指了一下不遠處的石桌,示意夜魅過去坐。

夜魅也沒推脫,直接就走到石桌邊上坐下,下人們將托盤中的酒和琉璃盞,都盡數放下。

桌案上擺放了三個酒壺。

一名下人伺候著,拿起其中一個酒壺,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

男人舉杯便飲,夜魅也舉杯就飲。

一杯酒下肚,男人淡薄的眸色,掃向夜魅,淡漠問詢:“姑娘認為這酒如何?”

“香能飄三裏,至少塵封了二十年。”夜魅對酒,還是很懂的。

男人掃了邊上的侍從一眼。

侍從拿起另外一個酒壺,再次給他們一人斟酒一杯。這次,夜魅直接就拿起酒杯一口飲下,忽地,她眼前一亮。

不等面前的男人開口,她就率先道:“這酒我知道!這酒,這麽喝是不對的!”

“哦?”男人平靜無波的眼神,浮現出幾分興致來。

☆、217 不知夜魅是否值得孤月莊主交朋友?

夜魅覺得自己運氣不錯,並且清楚自己對這酒的熟悉,引起對面男人的註意了。

這就意味著……

她求藥更有希望了。

而且,她賭這男人,對這酒絕對沒自己了解,甚至這個時代,就算是制造這酒的人,也未必比自己了解。

看他眼神掃視著自己,夜魅飛快地開口:“這酒不是中原的酒!”

她這話一出,男人看她的眸色,更是一凜。

而夜魅很快地道:“我猜,它應該叫白葡萄酒。產地麽,要麽是西域,要麽是海外。這酒就這麽喝,可就浪費了。公子不妨先遣人拿來幾桶冰塊,將酒放在其中冰鎮一個時辰,再試試!”

男人偏頭,掃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侍從。

侍從立即會意,趕緊去拿冰塊。

而男人淡漠的聲音,也緩緩響起:“不知冰鎮之後,是否真能不同。就請姑娘陪我,等一個時辰了。”

“無妨!”夜魅很快地應下。

旋即。

夜魅偏過頭,看向天空中的月色,月光很美,只是似還不如自己身邊這個占盡月輝之華的男人氣度迷人。

不過。

說起來來到這裏這麽多時日,今日倒是她第一次,能夠這樣放松的坐下來,喝幾杯酒,欣賞一下月色。

她看向月色的側顏,冷艷而動人。

神情之中帶著如釋重負般的神往,令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竟有了片刻失神。

這樣難得輕松的神情,所以……她一直活得很辛苦嗎?

以至於這樣片刻的輕松,她臉上都能有這樣神往的表情,尤其她甚至還不知道,他是敵是友,是不是會再次對她出手。當然……

或許,她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

下人拿來了冰塊,小心地將夜魅口中的白葡萄酒,冰鎮在其中。

夜魅回頭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忽然笑道:“這一個時辰,公子就打算,直接坐著過去嗎?”

“或許姑娘懂樂器?”男人掃了她一眼。

夜魅楞了楞,揚了揚眉:“還真的懂一點,懂簫,公子呢?”

“亦然!”

男人一聲落下,眼神又是一掃。

很快地,下人拿來一只血玉打造的簫,遞給了夜魅。碧玉打造的簫,放在男人面前。

他拿起碧玉簫,也未曾跟夜魅打招呼,直接便吹奏起來。

簫聲嗚咽卻也悠然。

令人聽著,便有一種超脫世外的輕松,但,他的簫聲之美,卻不是尋常人能企及的,夜魅聽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才終於找到一個自己可以合奏的契機。

在他一個音節變調的時候,她忽然也吹奏起來。

兩道簫聲,一同奏起,雖有細微差距,但並非雲泥之別。若非是極為懂簫的高手,根本聽不出差距來。

男人的眸中,掠過一絲異樣。

一曲作罷。

夜魅坦然承認自己的不足:“與公子相比,我今天算獻醜了!”

她只覺得這個男人,要是放在現代,一定是知名的頂尖藝術家。

她的簫聲,從前已經是令無數高人讚嘆,但比起他來,還是差了一點點。

他倒並不以為意,反而看夜魅的眼神,晶亮了幾分:“姑娘不必過謙,世上能與在下合奏的,姑娘是第一人。”

他起調也好,譜曲也罷,任何人在過程中,忽然吹奏起來與他應和,也會立即顯得對方難以融合,並顯出天囊之別。但是她……竟然可以融合,雖然還是遜色於他,已經足夠令人驚嘆。

“這倒是!”夜魅點點頭,“不得不說,雖然比起你差了一點,但這世上能比過我的,絕對不多!”

她這點信心還是有的。

男人卻忽然問了一句:“吹奏不及在下,姑娘不覺得難以接受麽?”

他聲線依舊淡淡,聽不出什麽情緒。

夜魅滿不在乎的一笑,盯著面前的男人,冷聲開口道:“術業有專攻,公子是天生的藝術家,論起品味,才華,恐怕無人比得過你。而我,原本就不是高雅的人,我擅長的更非此道,既然如此,有什麽難以接受的?”

她是殺手。

她最擅長的事情,是如何不動聲色的殺人。論起殺人的本事,恐怕九魂都未必是她的對手。

何必用自己的短板,去比別人的長處?

要是這樣,未免也太想不開了!

她這話一出,男人倒是沈默了,眸色依舊寡淡,只是看她的眼神,較之之前的孤傲,已是平和了幾分。

一個時辰,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侍從將酒,從冰塊裏頭拿出來,正準備給他們倒酒。

夜魅卻忽然道:“先等等!這酒不僅僅要冰鎮,最好在喝之前,還放置一炷香的功夫。是為‘醒酒’!”

侍從下意識地看了男人一眼,問男人的意見。

男人頷首,表示讓他照做。

侍從也聽話,立即放下。

一炷香的功夫之後,再一次倒酒。男人和夜魅,一同舉杯飲下。果真比方才好喝了許多!

這令男人的眸色,更又是一凜。

竟問了一句:“姑娘是如何得知,這酒需要這般,才會更好喝?”

即便是買來這酒的時候,也無人提及這個論點。在此酒盛行的地方,也未曾聽過冰鎮便能更為可口,可她竟然知道。

夜魅輕笑了一聲,冷聲開口:“好喝就行了,公子何必一定要知道原因?只是,今夜公子身手試探過了,品味論述過了,飲酒探問過了,就連吹奏樂器也考驗過了。不知道我這個人,值不值得交個朋友,孤月……莊主?”

初見面,他就試探身手,只是兩招,她雖然沒贏,但也沒輸。

說起孤月山莊的景致,她雖然擺放和設計不如他,但至少懂得欣賞。

飲酒,由於她對白葡萄酒的了解,所以比他更勝一籌。

至於樂器,她敗給了他。

所以,他們兩個這幾局下來,勉強算是平手。

“姑娘知道了孤月的身份?”他淡淡問了一句。

夜魅笑了一聲:“能在孤月山莊,隨便對客人出手,還能指揮下人做這做那。甚至半夜三更,還能與我一起吹奏樂器擾人清夢,也完全不怕被打死。除了孤月山莊的主人,還能有誰?公子不妨取下面具,讓我一睹公子風采!”

他倒輕笑了一聲。

伸出手,將面具取下。

看著面前這張臉,原本一臉笑意的夜魅,頓時屏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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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孤月無痕的過去!

他的臉在月色之下,如夢似幻,美得不似凡間之物。淡薄的唇角,挺拔的鼻梁,入鬢的劍眉,無一不是造物主的傑作。那雙漂亮而寡淡的眼睛,更添了幾分疏離與高遠。

這個人,這張臉……

風之瀟灑,花之高雅,雪之冰寒,月之皎潔,都不及他十分之一二。

這是一個真正俊美到……風花雪月,都為之退避的男人。

短暫的驚艷之後,夜魅就回過神,冷聲道:“猜到了孤月莊主是美男子,不過最終還是超出我的想象!”

目前她所見的男人中,容貌能與之媲美的,只有北辰邪焱,九魂,北辰奕這三人。

孤月無痕自然看得出,她眸中除了驚艷之外,別無他物。

他並不笨,更有玲瓏剔透的心思,淡淡詢問:“不知姑娘來孤月山莊,是為了什麽?”

“求藥!”夜魅直接切入中心,並飛快地開口道,“我弟弟中毒之後被人追殺,功體消耗到了極致,必須要這三味藥,才能救命。並且時間緊急,所以希望莊主能不吝賜藥,夜魅願意欠你一個人情!”

孤月無痕看她眸中滿是真誠,頓時明白了什麽,他站起身,淡漠地道:“東西就在天機閣,姑娘若能在三日之內,不動聲色的取出,便送與姑娘。至於人情,孤月山莊不需要。”

他孤月無痕,也不屑任何人欠他人情。

話音落下,他轉身便走。

月下之下,他修長挺拔的身姿,看著就像路過凡間的月神,使人沈迷又感到很深的疏離。

夜魅眉梢皺了皺,不是很明白孤月山莊這位莊主,為什麽說翻臉就翻臉,剛剛還說得好好的,怎麽忽然就……

納悶之中,她大步回了自己的房間。

正巧鐘若冰就在她的房間裏頭,夜魅開口便問:“這個孤月莊主,你了解嗎?”

“聽說過一些!”鐘若冰也不賣關子,“他是孤月山莊的莊主,名為月無痕,因為孤月山莊之名,世人都尊稱他孤月公子。他實力強悍,論起武功,應該能與北辰邪焱一較高下。為人麽……”

說到這裏,鐘若冰似有些嘆息:“性格淡漠,什麽事情都看不進眼中。並且孤高冷傲,眼高於頂。再有就是護短……不過,聽說十五年前,孤月山莊經歷一場滅門慘禍,孤月無痕父母雙亡。

上一代孤月山莊的三尊,帶著年幼的他和欣悅雁逃走,七年之後,他才回來重掌孤月山莊,並且……親手手刃仇人九族,大卸八塊,一個不留。”

手刃敵人,不是全族,而是九族。

夜魅頓時屏息,她很難想象,那樣一個出塵到宛如月輝的男人,會親手殺人,而且是大卸八塊。

鐘若冰又補充道:“我跟欣悅雁還算相熟,你是知道的,所以這些都是她告訴我的。她說孤月無痕從逃離孤月山莊之後,性格就變得極為淡漠,尤其報仇成功之後,更為淡漠,連欣悅雁都看不出他在乎什麽。這就是我了解他的全部!”

“足夠了!”夜魅點頭。

既然是一個經歷如此,性格如此的人,突然出言讓自己憑本事拿走他的藥材,也不屑於她的人情,倒反而合理了。

證明他的確是眼高於頂,不屑於旁人的人情,別人要取走東西,也需要實力。

只是,從孤月無痕的表現,夜魅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要真的是因為他性格的原因,他一開口就讓她自己憑本事拿就好了,為什麽要一會兒問她孤月山莊的景色,一會兒跟她品酒吹奏樂器?有必要嗎?

正在她納悶之中,鐘若冰問了她一句:“怎麽了嗎?”

“哦,沒什麽!”夜魅甩開心裏詭異的想法,搖了搖頭。應該算是沒什麽吧,只當是孤月無痕性格有點古怪,覺得就算是憑借她自己的實力去取,這樣的機會也需要他先考驗之後才能給她?

嗯,應該是這樣。

正想著。

一隊人馬,很快地上來,將夜魅的房間,包圍了起來。為首的人正是程楚!

鐘若冰看向程楚:“你們這是準備幹什麽?”

程楚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看著夜魅開口道:“莊主說了,夜魅姑娘想要取走我們孤月山莊的藥材,所以讓我們過來防守,不讓夜魅姑娘離開我們的監視範圍。還有,每隔一炷香的時間,我會打開窗戶檢視一次夜魅姑娘是否在房間。那三味藥材極為珍貴,想必夜魅姑娘也能理解莊主的行為。”

夜魅冷眼看向程楚:“讓我理解嗎?”

“自然!”程楚點頭。

夜魅冷聲詢問:“當真是因為藥材珍貴,而不是想看我的實力能到什麽程度?”

程楚立即笑了:“姑娘是聰明人!主人的確是想知道姑娘的能力能到什麽地步,畢竟,如果被我們監視了,姑娘一旦有異動,我們會請主人親自來阻攔姑娘。所以,這不僅僅是考驗姑娘的武力,還有智力。就請姑娘接招了!”

夜魅頓了頓,點點頭,冷聲開口:“客隨主便,這挑戰我接下了。”

“姑娘女中豪傑!”程楚立即恭維了一句,眼神一掃,又是一波黑衣人,對著屋子圍了上來。

……

孤月無痕的房間。

欣悅雁站在孤月無痕的面前,開口道:“主上,聽說您讓人把夜魅給監視起來了?我不是說了,她除了來相親,也是想求藥,如果您對她滿意,就把藥材當做見面禮送給她嗎?下人們說您昨晚見過她了,難道您不滿意?”

欣悅雁覺得不科學,夜魅那樣出類拔萃的女人,在這個時代都是女性中的翹楚,她真是不明白無痕有什麽不滿意的。

孤月無痕聞言,淡淡掃了她一眼,聲線淡薄:“她是只為求藥而來,還是還有別的?”

“啊?這……”欣悅雁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心思一轉,就明白了無痕應該是知道了真相。

頓時臉都白了,支吾道:“這個,這個……反正也不是重點,是吧?如果你對她滿意,你一個男人主動一點,也好啊!”

然而,孤月無痕卻半點沒聽她多言的心思。

淡淡地道:“如果只是求藥,就按照孤月山莊的規矩來。而至於她值不值得我主動,要看她能不能憑本事拿到藥。”

☆、219 你們的腦袋失去了思考能力?

“主上!”欣悅雁還想幫夜魅說一句話。

但孤月無痕顯然已經不想聽,擡手示意她離開,聲線依舊淡薄:“我要休息了。”

欣悅雁站了一會兒,也知道是不太可能改變他的主意了。

她想了一下攻勢猛烈的北辰邪焱,小忠犬九魂,還有目的不明卻想娶夜魅的北辰奕,欣悅雁一個女人都感覺追求夜魅壓力大。

好了,她好不容易把妹子都拐到家裏來了,無痕卻依舊是孤傲冷漠,維持他眼高於頂的德行。

想到這裏,她惱怒的一跺腳,轉身走了。

臭小子,你就拽著吧,你可別後悔!到時候別喊我幫你!

……

邊城。

在夜魅離開邊城之後,大漠倒是進攻了兩次,但是兩次都被北辰邪焱不痛不癢地打了回去。

而且兩邊都沒有什麽太大損傷。

大漠之人知道現在防守的人是北辰邪焱,也不敢大舉動兵,所以一直都是小打小鬧。

也因為都是小打小鬧,所以北辰邪焱除了第一戰出現在城墻上一次,後面他都沒出現過,都直接交給蕭越清等人處理。

此刻。

他老人家正靠坐在屋頂上,雙腿交疊翹著,囂張的姿態,卻絲毫不損他之優雅。看了一眼天上刺目的陽光,他忽然問了一句:“北辰奕最近全無動向嗎?”

“一直在房間裏面,沒有異動!”鈺緯回了一句。

“哦?”北辰邪焱閉上眼,沈思了片刻,忽然想起來什麽,猛然睜開眼,“你是說,他一直在房間裏,一次都沒出來過?”

“是啊!”鈺緯點頭,並開口道,“小官一直派人盯著他,據聞在夜魅姑娘離開邊城之後,他每日就在自己的房間,喝茶,對弈,大門都沒出過,因為沒有任何問題,所以一直也沒有跟您稟報他有異動!”

沒想到他這話落下。

北辰邪焱頓時坐了起來,大步往北辰奕的院子而去。

他雲淡風輕的聲,帶著幾分難掩的怒意:“沒有任何問題?鈺緯,你跟小官兩個人,已經失去了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還是,你們的腦袋已經停止運轉了,失去了存在的價值?”

“啊?!”鈺緯頓時一個激靈,整個人靈臺都清明了幾分,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麽,並且臉也白了,“殿下,屬下……屬下知道錯了!”

是了,以北辰奕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他怎麽可能這麽多天,待在自己的房間裏面,什麽事情都不做?甚至門都不出?

這證明。

要麽就是北辰奕暗中做了什麽,他和小官完全沒察覺。再要麽,就是留在北辰奕房間的那個人,其實根本就不是北辰奕,而是其他人代替北辰奕留在那裏。

並且為了避免露出破綻,於是根本都不敢出門。

這麽一想,鈺緯只感覺渾身冰涼。

正在思慮之間,北辰邪焱已經到了北辰奕的房間門口,暗處正盯著這邊的小官,也楞了一下,完全不明白殿下怎麽忽然來了。

正在他詫異之間。

北辰奕已經揮開了房間的大門,紅色的妖光凝聚,一掌就對著正坐在屋子中央的“北辰奕”打了過去。

這一掌過去。

對方竟然閃避不及,一掌就被打死在地。而鈺緯飛快地上去,在他臉上一陣摸索,很快地找出來了一張人皮面具,撕下來,只是一張再平凡不過的臉。

北辰奕,果然已經不在邊城了。

小官匆忙地跑進來,看見地上的“北辰奕”,頓時也驚呆,二話不說,“噗通”一聲就跪下了:“殿下,屬下……”

臥槽!他簡直想哭,最近到底是怎麽了?到底是因為對手太聰明,還是自己完全不在狀態?

上次防範九魂失敗,這次盯著北辰奕又失敗。

他的腦袋和脖子,今天該不會要就此劃清界限了吧?

正在他悲傷之間,北辰邪焱回身一掌,就對著小官打去。小官也不敢躲,硬生生受了這一掌,嘴角吐出一口鮮血。

但是他心裏很慶幸,因為他知道殿下已經手下留情,否則這一掌下來,他的小命已經沒了。

“殿下,屬下知錯,請您給屬下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小官立即認錯。

鈺緯只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過來,他很快地諫言:“殿下,北辰奕雖然走了,但是他的隨從基本都留在這裏。他最有可能是去攔截夜魅姑娘了,但是單單憑借他和幾名暗衛,應該傷害不了夜魅姑娘,畢竟夜魅姑娘實力超群,而且她身邊還有欣姑娘和鐘姑娘!”

這話倒的確如此。

北辰奕想攔阻夜魅不難,但是想殺人卻是不太可能,畢竟夜魅的實力不俗。

而北辰奕身上的毒並未排完,不日前還被自己打傷,現在的北辰奕,未必是夜魅的對手。

北辰邪焱深呼吸了一口氣,掃了一眼小官,緩聲吩咐:“立即帶人去支援夜魅姑娘,若她有一點損傷,就兩罪並罰,讓焱幫你把這個失去思考能力的腦袋,從你的脖子上摘除!”

“是!”小官立即轉身,連滾帶爬地走了。

鈺緯也趕緊“噗通”一聲跪下,心裏明白要不是殿下已經判斷出夜魅姑娘不可能出事,他和小官今天都死定了:“殿下,屬下以後一定多動腦子,少想蛐蛐。您看在屬下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饒了屬下一次吧!”

北辰邪焱回身就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不重,但是也不輕,鈺緯覺得自己已經受了內傷,哽咽了一下也不敢嚎哭。

下一瞬,北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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