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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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說了要請塗墨川吃飯，時姜一大早就起來了。
她詢問塗墨川想吃什麽，對方給了她一句隨便。
世界上最難買到的就是隨便，現在又不是在藍星，她可以買一個“隨變雪糕”送給他。
她詢問了一下瑤瑤：“你哥喜歡吃什麽？”
瑤瑤：“？這麽快就移情別戀我哥了？是不是我哥給你下藥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時姜：“……”
她都不知道瑤瑤的腦袋瓜是什麽做的，竟然能這麽跳脫。只好解釋了一下兩個人的事情，然後說：“你哥說隨便，我查了，整個首都星沒有一家店或者一種食物叫隨便。”
瑤瑤笑了三個來回才回覆道：“他說隨便，是因為整個星際沒有他沒吃過的食物，所以你就隨便來一樣就行了，不重要。”
時姜：“……”
問了等於白問。
按照約定的時間，時姜準備出門的時候，發現了昨天送她的那輛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走吧，我的小徒弟。”
男人紳士幽默，時姜跟他相處起來也輕快許多，調皮的叫了聲：“老師早上好。”
“早。”
車子駛入繁華的街道，兩側都是商場，時姜看到了昨日看的攻略，道：“老師，要不我們去吃佛跳墻？據說很好吃的。”
可是車子幾乎沒有停留，很快就駛離了街區。
塗墨川笑的溫潤：“今天帶你去吃沒吃過的。”
果然是喜歡新鮮玩意的公子哥呀，時姜感嘆了一聲，答應道：“好，聽老師的。”
反正就是一頓飯，應該還沒有她請不起的。
卻不料，車子直接駛離了市區，而且越來越遠。
似乎是看出了時姜的顧慮，塗墨川開口道：“是在城郊的農場，就快到了。”
沒多久，車子就停在了一個農場內，塗墨川下車給她打開車門，時姜下車就看到了漫無邊際的草場。
“這裏是首都星最大的草場，裏面養了許多牛羊，要不要進去看看。”塗墨川的眼睛在金絲邊眼鏡下含笑，看著面前穿著牛仔褲白襯衫的女孩兒。
“好。”
在擁擠的首都星，這樣的草場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塗墨川帶著她去了羊羔的籠圈，養殖人員從裏面放出來幾只奶白的羊羔，小羊咩咩的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可愛極了。
塗墨川問道：“想養一只嘛？”
時姜搖頭，她彎腰摸了摸羊羔柔軟的腦袋，笑著說：“如果養出了感情，以後我豈不是就吃不得羊肉了？”
塗墨川也笑開，打趣道：“如果我是小羊羔，聽到你的話，一定擡頭咬你一口。”
兩個人靠的有點近，時姜剛擡頭想說什麽，猛的退後一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塗墨川沒有在過程中攔腰接住她，而且在她摔倒後，伸手紳士的說：“我拉你起來吧。”
柔軟的草地，向後摔的時候身體有緩沖，並不算很疼。
男人的動作也實屬正常，她這才伸手，被他拉了起來。
塗墨川指著那邊的草棚道：“喝過剛擠的羊奶沒？”
時姜搖頭。
塗墨川嘴角勾起：“那走吧，我們去試試。”
兩個人去嘗試著擠了一下羊奶，又在草場上逛了逛，就到了午飯時間。
草場的空地上直接直起了烤架，一旁還支起了一個鍋，鍋裏燉的是奶白的羊湯，桌子上還擺了許多看起來就很好吃的菜色。
塗墨川直接盤腿坐在地上，擡頭看著她笑道：“不介意我如此寒酸的用餐方式吧？”
“怎麽會呢，很有趣的一天。”時姜也坐在了草地上。
本來是她要請人吃飯的，如今被招待的卻變成了她。
好在最後是她結的單，今天確實是很愉快的一天，讓她體驗了許多不同的感覺，心情也異常的放松。
晚上的時候，她才被送到家門口。
時姜下了車，禮貌的跟塗墨川道別。
她剛轉身，就看到了一個男人面色鐵青的站在門口等她。
“去哪兒了？”
如今天色才擦黑，男人的面色卻比天色黑，讓時姜莫名心慌。
“跟一個朋友吃飯去了。”時姜小聲說道。
“跟你房間裏那個機器人長得一樣的朋友？”男人咬著牙說的話，顯然已經氣到極點，在強行保持理智了。
“這樣跟你說吧，我去惡魔泉眼寫生，人家指點了我，所以我去請他吃一頓飯。”時姜解釋道。
男人冷笑一聲：“所以還趕制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樣的機器人，放在首都星的房子裏？”
時姜：“……”
越解釋越黑了。
但是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她的錯呀，他沖她發什麽火。
時姜的沈默讓男人徹底爆發了，他將女人困在身下，沈著聲音道：“姜姜，你惹上了我，就別想甩開了。”
時姜推他，聲音嗡嗡的：“我跟他就只有一面之緣，那個機器人不是我做的，是原主人做的。”
“祁七，你要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誰都不可能活成一個個體，都會有朋友，有長輩，有愛人。你是我男朋友，如果你連我有一個異性朋友都接受不了，那我們的日子是過不下去的。”
說完這些，她被男人緊緊的抱住，用大掌將她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撲通撲通的。
時姜是真的沒想到，情侶之間的矛盾會這麽快在兩個人之間爆發。其實她是明白祁七的缺乏安全感的，她會給他安全感，但是也不要被限制自由。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過了不知道多久，才聽男人低低地說道：“姜姜，姜姜……姜姜……”
他像是缺乏某種物質的小孩兒，拼命的汲取養分，將時姜折騰的幾次暈倒又醒過來。
他重覆的著她的名字。
從黑夜到白天。
也因為此，時姜第一天上補習班就遲到了……
上午的課沒去成，下午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到了座位上，老師來了的時候，她都沒敢擡頭。
直到點名點到她，旁邊的人推了她一下：“老師叫你呢。”
時姜下意識的站起來大聲回了一句：“到！”
有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但是又很快壓抑下去。
同桌提醒她：“你在終端上點一下確認就可以了。”
時姜尷尬的坐下，在自己的終端上點了一下“確認到席”。
原來星際點名都是在終端上簽到的，上課的過程中，所有人會在一個小群組裏，也會有私下探討。
同桌小窗敲她：“姐妹，你是不是不知道這節課是第一美院著名的男神教授來講課的，而且他不僅是美院教授，還是著名的塗墨家的小少爺。一學期也就講兩三次課的樣子，學生們為了上他的課能搶破頭，你缺了一上午，真的是虧了。”
這麽一聽，時姜確實覺得自己虧大了。
本來底子就一般，還缺課了。
這時，教授開始正式授課，聲音卻有些熟悉。
時姜擡頭，正好碰到一雙眼睛看著她。
“我們課前先覆習一下上節課的內容，下面找一個同學上來幫助我回顧一下。”塗墨川的話讓班裏所有學生都眼前一亮。
這可是教授親手授課，史無前例的事啊。
誰都希望被抽中，唯獨時姜不想，她上午都沒來，如果叫她她一無所知，豈不是很過分。
時姜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墻縫裏。
塗墨川扶了一下眼鏡，慢條斯理的說：“那麽就麻煩時姜同學了。”
班級裏呼吸一窒，突然有點明白了些什麽。
從來沒有人逃過塗墨老師的課，看來塗墨老師是對這個學期很不滿了。
時姜磨磨蹭蹭的上去，拿起畫筆按照他的指示做。
確實，塗墨川嚴格的不是一星半點兒，說話也毫不留情，但是短短的十多分鐘，時姜就覺得自己補了好久的課，受益匪淺的回到了座位上。
塗墨川嘴角勾起，笑著說：“每周一，我會給你們授課。再有遲到的，就不用來了。”
沒人敢說不好。
時姜在所有學生的同情中也點頭說知道了。
一下午的課很快也就過去了，下課的時候，塗墨川叫住時姜問道：“今天的都聽懂了嗎？”
時姜謹慎的點頭：“聽懂了，多謝塗墨老師。”
男人道：“不必這麽客氣，你還是叫我老師吧。”
時姜眨眨眼：“大家都這麽叫是對塗墨老師的尊重，我也不能例外呀。”
小女人說話就逃也一樣的出了教室。
從大樓出來，時姜去了隔壁的商場買了近來用完的顏料，又拐到了一旁的甜品店買了幾樣甜品，放在冰箱裏可以保存三天，閑時當零嘴吃。
她出門，又是那輛熟悉的車停在她面前。
車窗打開，塗墨川道：“回家嗎，順路，送你一程。”
若說在草場她只是習慣性不與男性過於親密，方才教室裏只是有些過分懷疑，那麽此刻，時姜已經有些明白什麽了。
男人的意圖舉動都這麽明顯，她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副駕駛的車門已經被男人紳士的打開了，就等著她進去。
時姜拿出終端搖了搖，俏皮的笑道：“我男朋友就要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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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詢問塗墨川想吃什麽，對方給了她一句隨便。
世界上最難買到的就是隨便，現在又不是在藍星，她可以買一個“隨變雪糕”送給他。
她詢問了一下瑤瑤：“你哥喜歡吃什麽？”
瑤瑤：“？這麽快就移情別戀我哥了？是不是我哥給你下藥了，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時姜：“……”
她都不知道瑤瑤的腦袋瓜是什麽做的，竟然能這麽跳脫。只好解釋了一下兩個人的事情，然後說：“你哥說隨便，我查了，整個首都星沒有一家店或者一種食物叫隨便。”
瑤瑤笑了三個來回才回覆道：“他說隨便，是因為整個星際沒有他沒吃過的食物，所以你就隨便來一樣就行了，不重要。”
時姜：“……”
問了等於白問。
按照約定的時間，時姜準備出門的時候，發現了昨天送她的那輛車已經停在門口了。
“走吧，我的小徒弟。”
男人紳士幽默，時姜跟他相處起來也輕快許多，調皮的叫了聲：“老師早上好。”
“早。”
車子駛入繁華的街道，兩側都是商場，時姜看到了昨日看的攻略，道：“老師，要不我們去吃佛跳墻？據說很好吃的。”
可是車子幾乎沒有停留，很快就駛離了街區。
塗墨川笑的溫潤：“今天帶你去吃沒吃過的。”
果然是喜歡新鮮玩意的公子哥呀，時姜感嘆了一聲，答應道：“好，聽老師的。”
反正就是一頓飯，應該還沒有她請不起的。
卻不料，車子直接駛離了市區，而且越來越遠。
似乎是看出了時姜的顧慮，塗墨川開口道：“是在城郊的農場，就快到了。”
沒多久，車子就停在了一個農場內，塗墨川下車給她打開車門，時姜下車就看到了漫無邊際的草場。
“這裏是首都星最大的草場，裏面養了許多牛羊，要不要進去看看。”塗墨川的眼睛在金絲邊眼鏡下含笑，看著面前穿著牛仔褲白襯衫的女孩兒。
“好。”
在擁擠的首都星，這樣的草場確實讓人眼前一亮。
塗墨川帶著她去了羊羔的籠圈，養殖人員從裏面放出來幾只奶白的羊羔，小羊咩咩的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的，可愛極了。
塗墨川問道：“想養一只嘛？”
時姜搖頭，她彎腰摸了摸羊羔柔軟的腦袋，笑著說：“如果養出了感情，以後我豈不是就吃不得羊肉了？”
塗墨川也笑開，打趣道：“如果我是小羊羔，聽到你的話，一定擡頭咬你一口。”
兩個人靠的有點近，時姜剛擡頭想說什麽，猛的退後一步，一屁股蹲在了地上，塗墨川沒有在過程中攔腰接住她，而且在她摔倒後，伸手紳士的說：“我拉你起來吧。”
柔軟的草地，向後摔的時候身體有緩沖，並不算很疼。
男人的動作也實屬正常，她這才伸手，被他拉了起來。
塗墨川指著那邊的草棚道：“喝過剛擠的羊奶沒？”
時姜搖頭。
塗墨川嘴角勾起：“那走吧，我們去試試。”
兩個人去嘗試著擠了一下羊奶，又在草場上逛了逛，就到了午飯時間。
草場的空地上直接直起了烤架，一旁還支起了一個鍋，鍋裏燉的是奶白的羊湯，桌子上還擺了許多看起來就很好吃的菜色。
塗墨川直接盤腿坐在地上，擡頭看著她笑道：“不介意我如此寒酸的用餐方式吧？”
“怎麽會呢，很有趣的一天。”時姜也坐在了草地上。
本來是她要請人吃飯的，如今被招待的卻變成了她。
好在最後是她結的單，今天確實是很愉快的一天，讓她體驗了許多不同的感覺，心情也異常的放松。
晚上的時候，她才被送到家門口。
時姜下了車，禮貌的跟塗墨川道別。
她剛轉身，就看到了一個男人面色鐵青的站在門口等她。
“去哪兒了？”
如今天色才擦黑，男人的面色卻比天色黑，讓時姜莫名心慌。
“跟一個朋友吃飯去了。”時姜小聲說道。
“跟你房間裏那個機器人長得一樣的朋友？”男人咬著牙說的話，顯然已經氣到極點，在強行保持理智了。
“這樣跟你說吧，我去惡魔泉眼寫生，人家指點了我，所以我去請他吃一頓飯。”時姜解釋道。
男人冷笑一聲：“所以還趕制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樣的機器人，放在首都星的房子裏？”
時姜：“……”
越解釋越黑了。
但是這件事本來就不是她的錯呀，他沖她發什麽火。
時姜的沈默讓男人徹底爆發了，他將女人困在身下，沈著聲音道：“姜姜，你惹上了我，就別想甩開了。”
時姜推他，聲音嗡嗡的：“我跟他就只有一面之緣，那個機器人不是我做的，是原主人做的。”
“祁七，你要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自由，誰都不可能活成一個個體，都會有朋友，有長輩，有愛人。你是我男朋友，如果你連我有一個異性朋友都接受不了，那我們的日子是過不下去的。”
說完這些，她被男人緊緊的抱住，用大掌將她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撲通撲通的。
時姜是真的沒想到，情侶之間的矛盾會這麽快在兩個人之間爆發。其實她是明白祁七的缺乏安全感的，她會給他安全感，但是也不要被限制自由。
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過了不知道多久，才聽男人低低地說道：“姜姜，姜姜……姜姜……”
他像是缺乏某種物質的小孩兒，拼命的汲取養分，將時姜折騰的幾次暈倒又醒過來。
他重覆的著她的名字。
從黑夜到白天。
也因為此，時姜第一天上補習班就遲到了……
上午的課沒去成，下午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到了座位上，老師來了的時候，她都沒敢擡頭。
直到點名點到她，旁邊的人推了她一下：“老師叫你呢。”
時姜下意識的站起來大聲回了一句：“到！”
有人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但是又很快壓抑下去。
同桌提醒她：“你在終端上點一下確認就可以了。”
時姜尷尬的坐下，在自己的終端上點了一下“確認到席”。
原來星際點名都是在終端上簽到的，上課的過程中，所有人會在一個小群組裏，也會有私下探討。
同桌小窗敲她：“姐妹，你是不是不知道這節課是第一美院著名的男神教授來講課的，而且他不僅是美院教授，還是著名的塗墨家的小少爺。一學期也就講兩三次課的樣子，學生們為了上他的課能搶破頭，你缺了一上午，真的是虧了。”
這麽一聽，時姜確實覺得自己虧大了。
本來底子就一般，還缺課了。
這時，教授開始正式授課，聲音卻有些熟悉。
時姜擡頭，正好碰到一雙眼睛看著她。
“我們課前先覆習一下上節課的內容，下面找一個同學上來幫助我回顧一下。”塗墨川的話讓班裏所有學生都眼前一亮。
這可是教授親手授課，史無前例的事啊。
誰都希望被抽中，唯獨時姜不想，她上午都沒來，如果叫她她一無所知，豈不是很過分。
時姜低著頭，恨不得把自己塞進墻縫裏。
塗墨川扶了一下眼鏡，慢條斯理的說：“那麽就麻煩時姜同學了。”
班級裏呼吸一窒，突然有點明白了些什麽。
從來沒有人逃過塗墨老師的課，看來塗墨老師是對這個學期很不滿了。
時姜磨磨蹭蹭的上去，拿起畫筆按照他的指示做。
確實，塗墨川嚴格的不是一星半點兒，說話也毫不留情，但是短短的十多分鐘，時姜就覺得自己補了好久的課，受益匪淺的回到了座位上。
塗墨川嘴角勾起，笑著說：“每周一，我會給你們授課。再有遲到的，就不用來了。”
沒人敢說不好。
時姜在所有學生的同情中也點頭說知道了。
一下午的課很快也就過去了，下課的時候，塗墨川叫住時姜問道：“今天的都聽懂了嗎？”
時姜謹慎的點頭：“聽懂了，多謝塗墨老師。”
男人道：“不必這麽客氣，你還是叫我老師吧。”
時姜眨眨眼：“大家都這麽叫是對塗墨老師的尊重，我也不能例外呀。”
小女人說話就逃也一樣的出了教室。
從大樓出來，時姜去了隔壁的商場買了近來用完的顏料，又拐到了一旁的甜品店買了幾樣甜品，放在冰箱裏可以保存三天，閑時當零嘴吃。
她出門，又是那輛熟悉的車停在她面前。
車窗打開，塗墨川道：“回家嗎，順路，送你一程。”
若說在草場她只是習慣性不與男性過於親密，方才教室裏只是有些過分懷疑，那麽此刻，時姜已經有些明白什麽了。
男人的意圖舉動都這麽明顯，她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副駕駛的車門已經被男人紳士的打開了，就等著她進去。
時姜拿出終端搖了搖，俏皮的笑道：“我男朋友就要來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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