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完對聯和窗花，兩人便開始著手準備晚飯。

小乖圍著竈臺轉個不停，不時“喵喵”叫上兩聲表達它的渴望。陸少航用力吸了吸鼻子，鮮香四溢的魚香味瞬間盈滿鼻腔。

“真香，我要是它我也急。”

“你跟它也差不多了，小饞貓。”

裴宇指揮陸少航把小乖抱走，掀開鍋蓋，揮散蒸騰的熱氣看了眼魚湯。魚骨頭都熬酥了，魚湯是正宗的奶白色，他給小乖連肉帶湯舀了滿滿一大碗。

那一刻，陸少航感覺小乖的眼睛在放光。

“你這是餵豬呢吧。”小乖翻騰著要掙開懷抱奔向它的魚湯，力氣之大，陸少航竟然有點控制不住，“我去，這豬真猛……”

“撒手吧，別讓它撓著你。”

裴宇將魚骨頭湯端去院子裏，小乖“喵嗚”一聲，火速追了出去。

陸少航走到門邊，就見裴宇蹲在墻角下，從碗裏拿出一小塊魚肉，放到嘴邊吹了吹，再餵給饞嘴的小貓吃下。

猶記得夏天在球場邊的初次見面，他郁郁沈沈，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厭世感。

可就是這麽一個人，會在很多個夜晚，一直蹲守在樓梯口旁，溫柔輕撫一只貓。

“下巴收一收，再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裴宇忽然擡起頭，沖他戲謔地挑了下眉頭。

“……靠，”陸少航笑罵了一聲， “我用得著饞它的東西麽，我男朋友待會兒要給我做大餐的。”

“那我也該給男朋友去做飯了，免得他餓急眼去搶小乖的魚吃。”

裴宇笑著站起身，擦著陸少航的肩進了廚房。

陸少航哈哈笑了起來。

現在，這個人的溫柔，是專屬於他的了。

年夜飯是一條紅燒魚，外加兩盤炒菜，主食是豬肉白菜餡的水餃。皮薄餡大，比外面餐館賣的不知實在多少倍。

“就是沒酒，差點意思。”陸少航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

“一瓶倒的量，還好意思要酒喝，”裴宇給他夾了塊魚肉，“還是老實吃菜吧。”

“上次喝醉是因為喝太急了，我的量肯定不止一瓶。”陸少航忙著為自己辯白，見裴宇沒反應，他在桌子碰了碰裴宇的腳，“一起喝點唄，裴老師。”

裴宇反勾住他的腳，說：“你又開始了，是吧？”

“是啊，”陸少航烏黑發亮的眼睛裏閃著幾分笑意，“你難道不想嗎？酒後亂性什麽的，多刺激。”

是挺刺激的，尤其是看到陸少航跟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一瓶白酒時，裴宇就更受刺激了。

“你從哪弄來的？”

“趁你做飯的時候，去小賣部買的。”陸少航拿牙撬開酒瓶蓋，放到鼻尖聞了一下，“還挺好聞。”

裴宇看他跟倒水一樣嘩嘩往杯子裏倒，趕緊把酒瓶奪了過來。

“行了，你再倒，咱倆今天晚上都得進急救室。”他又拿了個小杯子，只倒了個瓶底給陸少航，“嘗嘗味兒就行了。”

“還真把我當貓餵啊？”陸少航敲敲桌子，“再倒點。”

裴宇好笑地看著他：“你要是把這點喝完，還能把舌頭捋直，你就是我哥。”

“行，你等著。”

陸少航拿起杯子，大有一口悶的架勢，裴宇還沒來得及攔，就見他被辣得五官都扭曲起來。

裴宇笑得眼睛都彎了。

老舊的電視機裏傳來春晚倒計時的聲音，八點整，春晚在一段喜慶熱鬧的舞蹈節目中準時拉開帷幕，村子裏又響起了密集的鞭炮聲。

“行了，別喝了，帶你放炮去。”

裴宇牽起他的手去了院子，從西屋裏搬出那天從集市買來的煙花爆竹，小乖好奇地湊過去聞，陸少航趕緊把它抱走，關進了屋子。

裴宇先將院子裏的積雪掃了掃，騰出一大塊空地用來放炮，又從院墻腳下搬來幾塊廢磚頭，用來加固禮花。

然後，陸少航看見他從兜裏摸出一個煙盒，從裏面抽出一根叼在嘴裏，在背風處將煙點著，隨即用兩指夾住香煙，深深吸了一口。

——這是他第一次從正面見到裴宇抽煙的樣子。

散漫、落拓，還有點……性感。

“楞著幹嘛？過來。”

裴宇沖他招招手，將煙遞到他面前，陸少航楞楞地湊過去，未經思索便就著那雙性感的手，含了一口微濕的煙嘴。

裴宇不由地笑出聲。

“想什麽呢，笨蛋？”

“……啊？”

“抿了一口酒就醉了？”裴宇捏了下他的臉頰，笑道：“不是想放炮嗎？把煙拿著，你來點火。”

陸少航的臉頰慢慢燒了起來，好像確實是醉了：“……哦哦。”

裴宇將禮花彈的引信扒出來，說：“點著了就走遠點，別崩著自己，知道嗎？”

“知道了。”陸少航拽住他的衣角，將那根煙遞到裴宇嘴邊，啞聲說：“再嘬一口，快沒火了。”

裴宇便在他的註視中，微微頷首，就著他的手吸了一口。

“去吧。”

陸少航輕輕搓了下被他嘴唇含過的指尖，然後矮下身去，將引信點燃。

幾秒鐘後，煙花在院子上空炸開，燦爛盛放的光同周圍的煙火一起將整片夜空染上無垠的炫彩。

陸少航一連放了好幾發，才解了小時候的饞。

他看夠了禮花彈，想嘗試點更刺激的，於是拿了發二踢腳卡在磚頭縫裏。

引線有點短，“呲啦”著快速燒到盡頭，陸少航感覺剛跑開兩步，就聽見身後“噔”的一聲炸開了，把他嚇得心裏一毛。

裴宇長臂一伸將他拽進懷裏，緊接著第二聲在頭頂的夜空轟然炸響。

“我去……這麽猛……”

陸少航被炸得有點懵，覺得回聲久久在耳邊徘徊不散，裴宇好笑地揉揉他的耳垂，問：“再來一發？”

“……還是算了，”陸少航把燃掉一小半的煙遞還給他，“你來吧。”

裴宇沒有拿手去接，而是欺身過來，就著他的手將煙叼進了嘴裏。

火星子微閃，一縷繚繞的煙霧中，他聽見裴宇輕笑了下。

“早就告訴你了，小屁孩只適合玩仙女棒。”

陸少航笑罵了一聲，裴宇已夾著煙，走向了院子裏，極其幹凈利落地將剩下的兩發二踢腳點著了。

空氣中的硝煙味越發濃郁起來。

裴宇又拆開了一掛百發的長鞭，在地上擺弄了半天造型，陸少航站在高處的兩階平臺上看了一會兒，才認出那是個不太規則的心形。

他倏然笑了。

“學人家玩浪漫，好歹得擺幾根蠟燭吧？”

“這不比蠟燭排面大？”

裴宇又將一個超級禮花搬出來，買的那堆煙花爆竹裏，就屬這個最貴。據老板講，這個炸出來的禮花又大又漂亮，燃放時間也長，差不多接近一分半鐘。

他想辦法將禮花彈和長鞭的兩根引線連在了一起，然後他撩起眼皮看了陸少航一眼。

“準備好了沒？”

陸少航點點頭，一臉期待地站在臺階上。

只見裴宇仰頭吸了口煙，又緩緩吐出，隨即將煙拿下來去點燃相接的引線。

火光最開始是很小的，甚至都沒有那個昏暗小巷裏的生日蠟燭耀眼。

下一瞬，火星子陡然迸濺四射。

裴宇大步朝他走來，鞭炮劈裏啪啦地在身後炸響的同時，一束束金色的光線打著旋兒沖向夜空，然後“刺啦啦”地炸成無數細碎的星辰，落在臺階上並排坐著的兩人肩頭。

“真好看——”

院子裏鞭炮聲太響，將陸少航的聲音蓋住了大半。

裴宇笑了一下，右手兩指夾著煙，有一口沒一口地抽著。

陸少航偏頭看向他，眼瞳深處映出的火光明明又滅滅。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註視，裴宇也將目光從夜空拉回，轉投向身邊。

陸少航說：“你教我抽煙吧。”

裴宇沒拒絕，摸出煙盒想拿一支新的給他，卻聽他說：“我抽你那根就行。”

裴宇牽起嘴角，示範性地吸了一口，然後彈落煙灰，將煙遞給他，挑了挑眉。

陸少航學著他的樣子狠狠嘬了一下，強烈的尼古丁味道瞬間席卷整個口腔，甚至嗆進肺管裏。

“咳咳咳——”他被嗆出了眼淚，不住地咳嗽。

“笨蛋就不要學抽煙喝酒，老實點不好嗎？”

裴宇好笑地給他拍背順氣，陸少航不服氣，手指哆嗦著還想把煙往嘴裏送。

結果，煙被奪走了。

裴宇仰頭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撚熄煙頭，將煙霧緩慢地吐在了陸少航的臉上。

此時，鞭炮聲停了，紅紙炸了滿地。

最後一束煙花也在夜空中搖搖欲墜，黑暗即將重新降臨。

陸少航滾了滾喉結，聲音因為剛剛咳過，喑啞又破碎。

“裴宇，我們做愛吧。”

尼古丁的味道再次霸占口腔，只是這次有裴宇的唇舌作安撫，它不再難以接受，反而成了性愛最有效的催化劑。

兩人吻得難舍難分，裴宇幹脆一把抱起陸少航，將人抱進屋內，陸少航配合地張開雙腿，盤上他勁瘦有力的腰。

臃腫礙事的外套早已被扒掉，隨手丟在了門口。裴宇又直奔主題，去脫陸少航的褲子——他今天熱烈而急切，絲毫不再克制自己對陸少航的渴望與占有欲。

他想立刻操進陸少航的身體，操到他眼圈發紅，淚眼汪汪地向他求饒說“我錯了”。

陸少航雙手勾緊裴宇的脖子，腿還盤在他的腰間，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裴宇只能微微欠身去扒他的褲子，陸少航隨著他的動作仰起脖子，腦袋有一瞬的眩暈，他“咯咯”輕笑了下，便感覺到屁股一涼。

——內褲被一起褪到了大腿根。

“啪——”

裴宇拍了下陸少航渾圓飽滿的屁股，火熱的掌心隨即覆上被扇得顫動的臀肉，手指順著股溝，向更為隱秘的穴口滑去。

陸少航下意識繃緊了屁股，本意是想擋住裴宇的進攻，誰知卻誤打誤撞地將裴宇的指尖吸裹住了。

“啊……”

陸少航急促地低喘一聲，不知道該緊還是放。

裴宇將他往上托了一把，微微頷首吻住陸少航的喉結，啞聲道：“放松點。”

“我難受……”陸少航咬著下唇，面頰滾燙，“你得輕點。”

“好，我輕點，”裴宇抱著他往裏屋走，溫柔地在他的耳畔和唇邊落下一個又一個輕吻，“你聽話，放松點，待會兒就舒服了。”

陸少航點點頭，被裴宇放到床上後，他沒有立即松手，而是繼續半掛在男人身上和他接了個綿長的吻。

屋子裏暖氣十足，兩人邊吻邊給對方脫衣服，額頭、鼻尖都沁了一層微薄的汗。

裴宇將陸少航推倒，將他掛在腳上的褲子脫掉扔在一邊，卻沒脫掉他的那雙白色襪子。

他分開陸少航的雙腿，俯身從膝蓋一路向上，吻到大腿根，最後在那根已經昂然挺立的陰莖上落下一吻。

它立刻回應似的彈跳了一下。

裴宇又在陸少航貓叫似的呻吟裏，將那根陰莖含入嘴中，自上而下地吞吐起來。

唇舌帶來緊致濕潤的包裹感，刺激得陸少航腳趾都蜷縮起來。

他悶哼兩聲，微微撐起上身，看向埋首在自己腿間為他口交的裴宇。

即便嘴裏含著他的雞巴，裴宇看上去還是酷酷的，不但沒有絲毫的狼狽與不堪，反而在撩起眼皮看向他時，流露出一絲漫不經心的性感與不羈。

陸少航被他這一眼看得又脹大了一圈。

他不禁抓住了裴宇刺手的短發，按著他的腦袋，將雞巴操進裴宇口腔的更深處。

裴宇明顯有點不太習慣，英挺的眉微擰起來，但他並沒有拒絕，舌頭配合地掃過青筋暴凸的莖身，再略微笨拙地圍著龜頭打轉。

“啊——嗯——”

陸少航難耐地揚起脖子，發出一聲舒爽的喟嘆。

裴宇手上也沒閑著，他掰開陸少航的臀瓣，趁他身心放松的一瞬，指尖在後穴附近的肌肉揉按幾下，便破開伸了進去。

異物的入侵令陸少航明顯僵了一下，緊接著，他感到屁股縫裏一陣溫涼。

垂眼看去，便見裴宇將他的陰莖吐了出來。

被舔得晶亮的雞巴脫離口腔的一瞬，他聽到“啵”的一聲輕響。

“你……”陸少航聲音啞得厲害，“手上是什麽？”

“潤滑液。”

“……啊？你什麽時候買的？”

“不是跟你說過要買計生用品麽？”

裴宇笑著親了下他的大腿根，又在手上倒了些潤滑液。

他勒住陸少航的大腿，將他拽近了些，右手再度探向他的後穴，就著潤滑液的滋潤，伸進去了兩根手指。

“嘶啊……疼！”

陸少航皺著眉想躲，卻被裴宇按回了床裏。

“乖，放松點，”裴宇暫時沒動，等他適應了，才一點點將手指探進更深處，“一會兒就不疼了，噓噓噓——”

他壓在陸少航的身上，溫柔地吻他的唇，陸少航逐漸被安撫，盡量放松屁股，方便裴宇手指的進出。

等到手指加到三根時，他已經有點等不及了。

“直接進吧，我……嗯……我受不了了……”

裴宇也忍得辛苦，但還是盡量將前戲做足，他從枕頭下摸出一盒未拆封的套子，交到陸少航手裏，哄道：“幫我拆開，我手太滑，用不上勁。”

陸少航面紅耳赤的低罵道：“我這是被賣了還要替你數錢？”

“你這麽乖，我怎麽舍得賣？”

裴宇分開他的雙腿，將蓄勢待發的肉棒抵住那個剛被手指操弄的還未合攏的洞口，小聲地在他耳邊蠱惑道：“幫個忙吧，待會兒我保證把你操爽了，怎麽樣？”

“……就、就這一次。”陸少航拆包裝盒的時候，裴宇也不閑著，一下下吻他的小腹、胸口和鎖骨。

等陸少航把盒子拆開，他從裏面拿出一個，咬開包裝袋，重新交回到陸少航手裏。

陸少航罵他“蹬鼻子上臉”，但還是紅著臉皮，笨拙地給他胯下那根脹得紫紅的陰莖套上了。

“你好可愛——”

裴宇俯身在他的唇上親了親，下一秒，便扶著肉棒，緩慢而堅定地操進了對方的身體。

陸少航疼得五官都要扭曲了，喉間發出帶上了哭腔的求饒聲：“我不做了，不做了……太大嘶啊畜牲……”

裴宇也被他緊縮的後穴絞得生疼，剩下半根卡在外面，沒敢再動。

他一手按著陸少航微汗的額頭，溫柔地吻他的臉頰與嘴唇，另一手輕撫著他的大腿與腰身，耐心地等他適應。

終於，最初的疼痛感逐漸褪去，陸少航又哼唧著讓他動一動：“卡著難受，你出去……”

裴宇便一點點將自己操進了那溫熱腸道的更深處。

“啊……”陸少航發出幾聲嗚咽，雙手緊抓著裴宇的背肌不放。

裴宇開始緩慢地抽插起來，粗長的性器一寸寸碾磨而過 ，不放過腸壁的每個角落。

很快，一股難以言語的歡愉感在裴宇的陰莖撞擊某處時陡然升起，快感迅速在陸少航的小腹積聚，並如電流般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陸少航情不自禁地拱起胸口，遍布吻痕的身體擺出了任人鞭撻的姿勢。

裴宇將他修長的兩腿擡上肩，扶著他的膝蓋，粗硬的肉刃更加快速用力地抽插，每一下都操得陸少航呻吟不止。

一開始他還有意識地捂住嘴巴，試圖堵住那些不像自己發出的浪蕩聲響，可後來裴宇越操越狠，越操越快，他根本控制不住叫床聲。

“沒關系，再叫大聲點，我喜歡聽。”

裴宇俯身親了親他，聲音也低啞得厲害。

陸少航胡亂搖著頭，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進了汗濕的鬢發中。

“我不行了……宇哥……”

先前因為擴張而軟下去的陰莖被操得重新挺立起來，馬眼分泌出的前列腺液順著莖身留下，滴落進黑色蜷曲的陰毛中。

裴宇每次抽插，都會將陸少航的雞巴撞得來回擺動。

陸少航想伸手撫慰一下，卻被裴宇攥住了手腕。

“不許摸。”

“嗚嗚……宇哥求你了……”陸少航紅著眼圈，模樣純情又淫蕩，“我想射，讓我射吧……”

“那我把你操射好不好？”

“不、不行……”

“為什麽不行，我操你操得不舒服嗎？”

“啊…不是，舒、舒服……再快、快點……”

到後來，陸少航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他的兩條長腿被裴宇分別挎在臂彎裏，操弄時，套著白襪的雙腿懸在空中一晃一晃的。

等到裴宇在他體內加速沖刺時，快感如浪潮般洶湧而至，腳趾都蜷了起來。

他猛地弓起身子，低低地發出一聲急促的悶哼，脖子和額頭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渾身因為射精而不住地抽搐。

裴宇被他倏然絞緊的後穴用力吸裹著，也跟著粗喘一聲，達到了高潮。

兩人相擁著休息了片刻，裴宇又將陸少航翻過來，跪趴在床上，從後面操了進去。

粗重的喘息與變調的叫床聲又斷斷續續響了起來，與肉體撞擊聲一起，迎接新年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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