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雪蓮 一路斬妖(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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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遵帝旨,這是天道!如果你敢抗旨不遵,就是逆天而行!大帝何等英明,事後自見分曉。”
法日無言以對,看著攝政王親手摘去了白須老道的黑頭套。
攝政王對白須老道笑道:“老者大悟,本王真心佩服!”
白須老道年有八旬,一瞧就知是傲骨之心。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攝政王,看去三位法字道長笑道:“天道地道,死道生道。冬道春道,鵲道燕道。貧道心甘情願,但願煙妙真人修成正果。”
法日肅然起敬的躬身禮道:“前輩三思!”
白須老道笑道:“呵呵…一思天,一思地,一思天地道;貧道和道,道悟正道!”
法日感激的跪了下來,法旭、法通、聖院弟子全跪了下來,一並禮道:“弟子謹記前輩教誨!”
法日禮道:“就讓弟子服侍前輩沐浴戴冠!”
攝政王令道:“給老者松綁!”
弓神捕用鐵鑰打開了白須道長的鐵鏈。
此時此刻,五十個宮女躬身退出了地鳳宮。麻姑身子筆直的站在金地上,身子背對著黃金鳳座,她豎起右手二指在下顎,左手作蘭花指緊貼右手腕,嘴裏念道:“咪嘛咪嘛咪嘛,麻姑召喚,四鬼現身!”只見四道紅光閃現,四個鬼魂現身在麻姑眼前。
兩個鬼魂是美麗女子,身披白袍,一個名叫春風,一個名叫夏雨。兩個鬼魂是英俊男子,身披黑袍,一個名叫秋霜,一個名叫冬至。
四鬼恭敬的揖禮道:“四鬼見過姑姑,恭聽吩咐!”
麻姑道:“我召你們來,是讓你們找出導致鳳後腹死的原因。”
四鬼已經嗅到了津鬼花香,夏雨說道:“姑姑,地鳳宮裏有津鬼花,想必是津鬼花導致鳳後腹死。”
麻姑驚道:“津鬼花!”她不知津鬼花。
冬至幻影而去又幻影而來,手中捧著一盆花朵潔白的安神花。麻姑心裏大怔,心知是紫定公主送來的安神花。
“姑姑!”冬至道:“此花生在津山深處,有安神之效,也有墮生不育之害,很少人知。”
麻姑把花盆接在左手裏,左臂微微一抖,花盆消失不見,她鎮定的對四鬼說道:“妖界通道可有線索?”
四鬼揖禮道:“請姑姑責罰。”
麻姑道:“尋找起來猶如大海撈針,姑姑不會責罰你們。”
秋霜道:“姑姑可曾聽說過鐵魔山?”
麻姑道:“春風去查龍東赫的底細,姑姑聽春風說過鐵魔山。”
秋霜道:“春風對我說鐵蜜村有三座攀天的鐵魔山,我甚是好奇。半月前的一個夜裏,我去了鐵蜜村。打算上鐵魔山尋尋妖界通道,奇怪的是我根本過不去天江。”
麻姑笑道:“天地玄深莫測,奇也不奇。”
春風笑道:“說不定鐵魔山住著哪位上仙!”
麻姑道:“你們加急尋找妖界通道!”
四鬼“是”了一聲,消失不見。
麻姑心道:“紫定公主從哪裏得來的津鬼花。”她搖身一變,變回白雕原形,飛出了地鳳宮,飛來了天怡殿。她在天怡殿外變成了人形,對候在殿門外的許冰問道:“紫定殿下在做甚麽?”
許冰心裏酸楚的說道:“殿下在哭!”
麻姑傷心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守好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許冰道:“是!”
麻姑走進了天怡殿,走來了裏閣。紫定蜷縮在金床前的金階上悲泣,在床頭的一個高凳上擱著一盆津鬼花。紫定沒有發覺麻姑走了過來,而麻姑已是驚恐萬分的盯著高凳上的津鬼花!麻姑強逼自己鎮定,卻失聲的“啊”了一聲!津鬼花有不孕之害,這可害慘了紫定公主。紫定聞聲擡起了頭,一雙鳳眼紅紅的驚見麻姑極度驚愕的盯著高凳。
紫定起身叫道:“姑姑!”
麻姑盯著津鬼花盯的失了神!
紫定走來叫道:“姑姑,凳子有什麽好奇的!”
麻姑這才回過了神,臉色滿滿惶恐的回不過彎兒的對紫定笑道:“奴婢來看看殿下,懇請殿下把安神花賞給奴婢!”
紫定笑道:“當可!”
麻姑屈膝禮道:“謝殿下!”又道:“殿下從哪裏得來的安神花?”
紫定道:“玄囂給了紫霞三粒安神花種,花開後,一盆送給了母後,一盆在天回殿,一盆在本殿這。”
一聽是玄囂,麻姑心裏打了個十丈高的寒噤。如果玄囂是好意,死罪可免。如果玄囂是惡意,必定遺臭萬年。麻姑認為事關重大,必須稟告大帝!她變回白雕飛來了禦書房,把此事稟告了大帝。
神兵長押著玄囂來到了禦書房,玄囂跪了下來,沒等黃帝開口,玄囂哭道:“父皇,孩兒知罪,只求一死。”
黃帝坐在龍椅上,聞言撲起了身子。他了解玄囂向來膽小怕事,壓著怒火的喊道:“如實招來!”
玄囂哭道:“母妃歸西,孩兒孤苦無親,相當恐懼日後,雲家水蠱惑孩兒除去鳳後娘娘腹中天龍,孩兒知罪!”他絕望的低下了頭,痛悔當初。
黃帝傷透了心,雙鬢的黑發一眨眼白了,他坐回了龍椅,低著頭看去眼下的奏折道:“此事不準外傳,把雲家水處死!都退下吧!”
玄囂惶恐的擡起了頭,哭叫:“父皇!”
黃帝的眼淚叭嗒叭嗒的掉在了奏折上,他看著奏折上的淚珠突然抿唇的悲咽一笑。
雲家水早已逃離了西安城,卻不知該藏去哪裏!在黎明之時,煙妙蘇醒了過來,她睜開眼之前,說了聲龍大哥。法日、法旭、法通驚喜的流出了眼淚,把最近發生的事告訴了煙妙!
天亮了!那些些拜師學藝的人從冷山腳下一直跪向了山巔,兩個疲憊不堪的身影在冷山後山的半山上尋找著千年雪蓮。龍東赫的嘴上邊長出了黑黑的短須,走起來背是駝的。蕭鐵胖了一圈,走三步一打盹。龍東赫的身子朝前栽倒在了松軟的雪地上,在後的蕭鐵跟著栽倒在了雪地上。他們睡實了,但願冷山不會爆發雪崩。
龍東赫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蕭鐵坐在他的頭前,把一個白饃遞在了他的眼前。他沒有坐起身子,伸手接過了白饃。蕭鐵喝著酒壺裏的燒酒,眼神平靜的望著冷山之巔。在上方山上有一只冷光狐直著身子,盯著蕭鐵和龍東赫的一舉一動。龍東赫兩口吃完了白饃,他翻了個身仰望著夜空上一顆接一顆閃現的星星。每一顆星星的閃現,都如一個新的希望。
蕭鐵側過臉看著龍東赫的眼睛,那是一雙像星星的眼睛。蕭鐵有些醉意,平靜的說道:“不知鐵蜜村有多少戶人家了!”
龍東赫平靜的說道:“今夜怎麽不見月亮!”
蕭鐵把酒壺遞在了龍東赫的眼上,笑道:“我真想回到鐵蜜村,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龍東赫擡起手接過了酒壺,閉著眼睛往嘴裏倒酒。
蕭鐵跳起了身,望著冷山之巔說道:“高忠天為天,最愚高人罪”
龍東赫起了身,望著蒼茫大地說道:“深情天地修,涸人深求和!”
兄弟二人背對著背,那只冷光狐眼神十分警惕的盯著山下二人。
蕭鐵內心佩服的一笑,望著冷山之巔又道:“莫夢向萬極,絕生較真金!”
龍東赫望著蒼茫大地,說道:“測想真籟樂,門關量心開!”
蕭鐵轉身一笑:“咱們兄弟不征服冷山絕不回頭!”
“呵呵…”龍東赫開懷大笑的轉過了身,看著蕭鐵笑道:“冷山絕!”
那只冷光狐朝著山巔奔去。
蕭鐵鼓掌笑道:“表哥的資質非同凡響,兄弟佩服的五體投地。就用冷山絕做這首詩的詩名!”又道:“咱們的幹糧還夠尋到明天傍晚。”
龍東赫走來了蕭鐵的面前,雙手抓著蕭鐵的雙肩說道:“鐵弟,表哥謝謝你!”
蕭鐵道:“我們三人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共同拼搏,死也死在一座墳裏。”
龍東赫不禁的流出了熱淚,心裏卻是痛的厲害。這句話是當年綠裳在青簾谷對他們兄弟說過的,他們三人擊掌為誓。如今,是他的絕情害死了綠裳。蕭鐵突見龍東赫那雙滾滾熱淚的眼睛被強大的痛悔吞噬,他能感受到龍東赫的心在被千刀萬剮。而他的心已被萬萬倍的千刀萬剮折磨著,那已不是痛的滋味。是他對不起綠裳,是他對不起表哥,是他讓表哥如此的痛悔,他就是禽獸。但他不忍心表哥痛悔,他沖動的鼓足天大天大的勇氣說道:“表哥,那日是我…”
龍東赫緊緊的抱住了蕭鐵,痛心疾首的哭道:“是表哥對不起你和裳兒,你別自責了。我們必須救活修妙,她是個好女子是個女英俠。”
蕭鐵突然臉色煞白,眼睛六神無主,慌忙低下了頭,心道:“我們已經失去了綠裳,我再不可以失去表哥了!”又無比痛悔的心道:“綠裳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對不起你。來生我給你做牛做狗,做什麽都行!”
冷山宮的兩扇寒冰門上跳上了一只冷光狐,跪在前排的二十人立即精神抖擻。兩扇寒冰門開了一道門縫,詠紅走了出來。詠紅對最前排的二十人說道:“高忠天為天,最愚高人罪。深情天地修,涸人深求和。莫夢向萬極,絕生較真金。測想真籟樂,門關量心開。此詩名為冷山絕,內含十八招高深武學。你們破解三招即可。兩柱香時間思考,把考題向後傳達。”
最前排的二十人把考題向後傳達,排排後傳!
詠紅也在破解此詩,自語道:“此詩甚絕,不知冷光狐從哪裏聽來!”
麟觀走出了寒冰門,在詠紅的耳上低語著什麽!詠紅點了點頭,麟觀走進了寒冰門。
詠紅對最前排的二十人說道:“冷山宮主重出考題,考題為:簾中三笑,一墳永誓。此題內含三招。兩柱香時間思考,把考題向後傳達。”
最前排的二十人把考題向後傳達,排排後傳!
詠紅不解的自語道:“仙師怎麽突然重出考題了!”她耳覺身後有動靜,她轉過了身。
從門縫裏探出一張甜美的小臉,小女孩兩三歲的樣子,對著詠紅笑了笑,又提心吊膽的朝後忘了一眼。
詠紅對小女孩笑道:“二師姐,想出來就出來吧!”
小女孩眼睛笑瞇瞇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怕被師父罰!”
詠紅笑道:“我不會對師父說的!”
小女孩的手指了指寒冰門上臥著的冷光狐,她堅決的搖了搖頭!
龍東赫和蕭鐵登上了冷山之巔,來到了冷山宮的後方。冷山宮的四面圍墻高有九丈,長有一百九十九丈。墻體用寒冰堆砌,就像一面很長很高的明鏡。
龍東赫感慨道:“這倒像審視天地的鏡子。”
因為有龍東赫在身邊,鏡子裏的蕭鐵的笑容很是燦爛。
蕭鐵笑道:“上次我和星大哥準備翻過墻瞧瞧墻裏的光景,不料墻上跳上了一只冷光狐。”
龍東赫看著蕭鐵問道:“你們進去沒有?”
蕭鐵苦笑道:“沒敢進去!”
龍東赫笑道:“你們各懷絕學,定不是因為懼怕冷光狐。我倒是很好奇墻裏的光景,但翻墻入進是小人之為。”
蕭鐵道:“表哥可以破解太平仙女出的考題,就可進去!那考題極難,星大哥也是牽強破解。”
龍東赫道:“聽你這麽一說,我越加好奇了。走,我們前去瞧瞧!”
蕭鐵笑道:“那只能插隊了!”
龍蕭二人來到了冷山宮的前門,正聽得詠紅對前排的二十人說道:“還有一炷香!”
蕭鐵一眼認出了詠紅,詠紅也一眼認出了蕭鐵。
詠紅抱拳笑道:“蕭大俠。”
蕭鐵抱拳笑道:“詠姑娘。”又道:“這位是在下的表哥,龍東赫!這位是詠紅姑娘。”
聞言!那個躲在寒冰門後露著笑臉的小女孩咯咯一樂,眼睛笑若月牙的瞧著龍東赫。龍東赫和蕭鐵側過臉對著小女孩笑了笑,但不明冷山宮裏怎會有兩三歲大的小女孩。
詠紅內心仰慕的躬身抱拳道:“詠紅見過龍大俠,龍大俠萬福!”
龍東赫回敬抱拳道:“龍東赫見過詠紅姑娘!”
小女孩像似想溜出來,她瞧一眼龍東赫就瞧一眼後面。
跪在最前排的二十人耳聞龍東赫,都恭恭敬敬的對著龍東赫抱拳道:“見過龍大俠!”他們像似見了首領那般的尊敬,皆是肅然起敬的看著龍東赫。
龍東赫給最前排的二十人回敬了抱拳,龍東赫到此的消息飛快的朝後傳達。
詠紅對蕭鐵說道:“小女以為蕭大俠早已離開了冷山。”
蕭鐵道:“我和表哥此來又尋千年雪蓮!”
詠紅很是吃驚的看著龍東赫,說道:“千年雪蓮只一朵。”
龍東赫笑道:“還有一朵!”
小女孩瞧著龍東赫,小臉懵懂的說道:“哪裏還有一朵!”
詠紅側過身子對寒冰門後的小女孩,笑道:“二師姐,想出來就出來吧!師父這會兒在修煉,不會察覺的。”
小女孩古靈精怪的溜出了寒冰門,龍東赫和蕭鐵當下被小女孩身穿的綠色衣裳吸引了眼睛。他們居然能從小女孩的身上看到綠裳的影子,心中難免又痛。
小女孩跑了過來,小手牽住了詠紅的手,她仰著笑臉瞧著龍東赫,像似早已認識了龍東赫。
詠紅對小女孩笑道:“這位大俠是龍東赫,這位大俠是蕭鐵!二位大俠是武林豪傑,受人敬愛。”
小女孩對著龍蕭二人笑道:“我叫冷蝶!”她看著龍東赫笑道:“我早就知道龍伯伯了,龍伯伯是個大英雄!”
龍東赫一聽小女孩喚他龍伯伯,本在痛悔的心卻是突然間好轉的收也收不住。他半蹲下身來,笑容燦爛的看著冷蝶。就在他開口之時,冷蝶伸出小手摸上了龍東赫憔悴的臉頰。龍東赫冰冷的臉頰被冷蝶的小手一觸,突然湧上一陣熟悉的感動。這種感動一下子強烈的溫暖的不得了,喚醒了他沈睡的靈魂,他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淚,把冷蝶抱在了懷裏。
冷蝶也流出了眼淚,兩只小手抱著龍東赫的脖頸,親昵的叫道:“龍伯伯!”
龍東赫“哎”了一聲,越加淚水流的熱烈。他從沒有這般痛快舒服的哭過,也從沒有這般的幸福過。
蕭鐵也流出了熱淚,心也在熱乎的痛悔著。詠紅真不知自己在想什麽,只是看到這傷情而感人的擁抱也不禁的默默掉淚。跪在最前排的二十人同樣流出了眼淚,他們明白龍東赫大仁大義卻總是遭遇大兇大險。跪在最前排的一個白須老者,在站起身子的時候雙腿有些踉蹌,因為他跪了太久了,他起身對後面的人們喊道:“龍大俠是來尋千年雪蓮,我們就把冷山翻個底朝天。”人們一排一排的站了起來,猶如一條翻身的巨龍。他們之中有背叛師門的,有拋兒棄母的,有孤獨無依的,但他們身為武林人就會以武林大局為重。
蕭鐵望著人們自發的去尋千年雪蓮,心中驚嘆:“表哥在武林的地位無人超越!”
龍東赫完全沒有料到這一現象,心中無比感激的松開了對冷蝶的擁抱。冷蝶眼睛驚奇的打量著龍東赫脖頸,見龍東赫的脖頸閃爍著晶瑩藍光。龍東赫半蹲著身子沒有察覺,笑淚相加的望著人們去尋找千年雪蓮。
蕭鐵和詠紅見狀,都吃了一驚。
冷蝶驚道:“龍伯伯的脖子怎麽會發藍光。”
龍東赫方才知曉,從衣襟下撥現了菲真項鏈。
冷蝶驚喜道:“會發藍光的珠子。”
龍東赫摘下了菲真項鏈,見菲真項鏈的九十九顆藍玉珠子發著藍光。他想起法了師太說過九十九顆藍珠象征著九生九緣,難道這藍光是象征著他與冷蝶有九生九緣。
冷蝶手指那顆黑珠子說道:“這顆黑珠子怎麽不發光啊!是不是因為它是黑珠子呢!”
龍東赫笑道:“你喜歡麽!”
冷蝶笑道:“喜歡!”
龍東赫笑道:“伯伯就把菲真項鏈送給你做見面禮。”龍東赫把菲真項鏈戴上了冷蝶的脖頸,冷蝶乖巧的說道:“謝謝龍伯伯,可是我沒有禮物送給龍伯伯。”她有些難過的皺起了眉頭,龍東赫笑道:“等你長大了,再送禮物給伯伯。好不好啊!”
冷蝶歡喜的點了點頭,就聽有人喚她:“師妹!”
從寒冰門的門縫裏又走出一個身穿綠色衣裳的兩三歲大的小女孩,詠紅恭敬的對站在寒冰門前的小女孩說道:“大師姐!”
這個小女孩怨氣沖沖的歪著頭,盯著詠紅道:“誰許你讓師妹出門的!”
詠紅忙道:“師妹知錯了!”
這個小女孩“哼”了一聲,對著冷蝶叫道:“快進去,小心冷光狐去和師父告狀!”
冷蝶看了看大師姐,又看去龍東赫依依不舍的說道:“伯伯,我該回去了!”
龍東赫笑道:“去吧!”
冷蝶跑了過去,臨進寒冰門時對著龍東赫回眸一笑。
蕭鐵道:“詠姑娘怎麽叫兩個小孩子師姐?”
冷蝶道:“大師姐,二師姐,是仙師收養的孤兒,比我早進冷山宮。”
龍東赫已無心再瞧冷山宮裏的光景,對詠紅抱拳道:“我們尋找千年雪蓮當急,後會有期!”
蕭鐵對龍東赫笑道:“既然來了就進去瞧瞧。”他看去詠紅笑道:“考題是何?”
詠紅笑道:“這會兒仙師正在修煉,我帶二位大俠進去。就是被仙師察覺了,以二位大俠的名號,仙師絕不會怪罪,請。”
龍東赫心想大家夥在為他尋找千年雪蓮,自己游宮觀賞實在不妥,可詠紅話已說出不好推辭,他對蕭鐵笑道:“鐵弟隨詠紅姑娘進去,出來講給我聽。”
蕭鐵笑道:“也好!”蕭鐵跟隨詠紅走了進去。
龍東赫見兩扇寒冰門關了起來,就轉身去尋找千年雪蓮。
有這麽多人幫著尋找千年雪蓮,不出十天就能尋遍整座冷山。雖然尋果未知,但是龍東赫無法按捺內心的感激。
傍晚,龍東赫獨自返回了破廟。他走到破廟的院門外,看見有二十多匹的脖頸上系著大紅綢子。又見院門上的兩側掛著兩盞亮著紅燭光的大紅燈籠,大紅燈籠上繡著金色的大喜字。正中門梁上掛著一條大紅綢子,大紅綢子結了個大的同心結。看來今夜破廟有鴛鴦之喜,他轉過了身打算去小鎮裏尋家客棧。
法通走出了院門,笑道:“龍少俠,快請留步!”
龍東赫詫異的轉過了身,就見對他法通施禮道:“貧道恭喜龍少俠新婚快樂。”
龍東赫驚道:“前輩何出此言!”
法通笑道:“龍少俠的新娘子是護國公主,大帝的九皇妹!”
龍東赫轉瞬間驚怒:“荒唐!”
“呵呵…”法通笑道:“護國公主正是本觀的煙妙真人,亦是龍少俠心裏的修妙!”
龍東赫的腦海裏叮的一響,忽聽那喜悅的鑼鼓聲從院門裏撲了出來。
哈哈哈哈…在一陣喜氣洋洋的大笑聲中,法日、法旭、法了走出了院門。
龍東赫居然驚喜的全身不會動彈了,就那麽楞在原地,他的心已經感覺到了修妙對他的深情,那是獨一無二的感覺。忽見一個穿著紅嫁衣的人兒飛身上了院門上的瓦頂,他的熱淚一瞬間沖垮了他的眼眶。那是有悲有喜的熱淚,具體多少悲喜說是說不清的。
修妙身披紅嫁衣,頭頂紅蓋頭,筆直的站立,對著龍東赫微微敬首。
法了對著龍東赫笑道:“快去呀!”
龍東赫的全身打了一個激靈,慌忙驚喜,慌忙笑起,慌忙飛身上了院門上的瓦頂。他站在了修妙身前,聽清了修妙那急促的強有力的心跳聲。他的雙手顫抖的慢慢的向著紅蓋頭擡起來,他不是在做夢吧!
紅蓋頭下的修妙已經露出了美妙的微笑,只等掀起紅蓋頭終身跟著他了。龍東赫的雙手抓緊了紅蓋頭,往上掀起的時候,他看見了修妙抿唇微笑,他也露出了抿唇微笑。當快要看見修妙的眼睛時,突然蕭鐵飛身而來上了正堂的堂頂。
蕭鐵像似受了天大的刺激,無比激憤的大喊:“龍東赫,你是個假情假意的大混蛋。”
龍東赫心裏惶恐的墜落了雙手,看去對面堂頂的蕭鐵。
修妙心裏惶恐的扯下了紅蓋頭,也看去了對面堂頂的蕭鐵。
鑼鼓聲登時停了下來,四位法字道長奔進了院子裏。
龍東赫無知的說:“鐵弟…”
蕭鐵握緊雙拳大喊:“是不是你拋棄了綠裳?”
龍東赫眼前一黑的楞了楞,心知蕭鐵知道真相一定會恨透他。
修妙已經從龍東赫痛悔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她驚愕的盯著龍東赫的眼睛。
蕭鐵等不及了,他害怕這是真的。他伸直了左拳指著龍東赫,急淚沖眶的急喊:“是與不是,你回答我。”
龍東赫心中痛悔的流出了眼淚,對著蕭鐵點了點頭,他沒有臉面對蕭鐵,他內心愧疚的低下了頭。
蕭鐵簡直憤怒到了極點,在他心裏綠裳實在太無辜太可憐了,這無情無義的龍東赫簡直比他可惡了千萬倍,他對著龍東赫大喊道:“從此,我們兄弟恩斷義絕。”
龍東赫慌忙擡起了頭,又聽蕭鐵大喊:“龍東赫,我今日就告訴你真相,那日在山洞我和綠裳中了魏世旗的七魂穿心指,是我做了對不起綠裳的事。”
龍東赫一瞬間從痛悔大變憤怒,滿腔的憤怒直沖蕭鐵,忽然他的憤怒一瞬間又被他壓在了心底,他當然明白那不是蕭鐵的錯。
蕭鐵的一只拳頭往死了捶著自己的胸膛,大喊:“不錯,正是我。我是被逼無奈,你是絕情絕義。今天我就以死謝罪,而你永遠對不起綠裳。”蕭鐵收回了左拳,朝著自己的左肋猛擊了一掌,這一掌剛烈,憤怒,痛悔,又那麽不舍。他大噴了一口鮮血,他的雙眼惡狠狠的瞪著龍東赫,身子朝前緩緩的跪了下去,“綠裳,表哥,對不起……”他的頭緩緩的低了下去。
四位法字道長被蕭鐵的舉動震驚的面面相覷,這蕭鐵無疑是條好漢。
“鐵弟…”龍東赫惶恐的大叫,飛身飛向了對面的堂頂。
修妙緊隨其後,心亂如麻。
突然,一道綠光和兩道白光在龍東赫的眼裏相繼一閃。綠裳閃現在了蕭鐵跪身前,兩只白狐閃現在了綠裳身後。兩只白狐對著飛來的龍東赫噴出了兩道萬熔火漿,龍東赫和修妙閃避的落身在院子裏。
綠裳手法極快的把右掌貼上了蕭鐵的左肋,把自身的內力輸進了蕭鐵的體內。龍東赫沒有看清堂頂上的綠裳,因為兩只白狐用身子堵住了綠裳。但是,他識的天修絕飛。
龍東赫大叫一聲:“裳兒!”
聞言!兩只白狐惱怒的盯著龍東赫,呲牙咧嘴的哼哼呼呼的咆嘯。
修妙心道:“綠裳還活著!”她惶恐的看去了龍東赫鐵青的臉期盼的淚眼,她的心中萬分懼怕。
蕭鐵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緩緩的擡起了頭。一見是綠裳,又自知不可饒恕的低下了頭。
綠裳無奈的說:“你怎麽不守承諾!”
蕭鐵咬牙切齒的喊道:“我根本守不住,我恨他,更恨我自己,你不該救我。”
綠裳忙道:“你千萬別動氣,你傷了氣元。如果你這掌偏個半分,神仙難救!”
蕭鐵滿是痛悔的說道:“我那麽對不起你,你真不該救我。”
綠裳道:“我說了我不怨恨你,你死了我會怨恨我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你別忘了肩上擔著通天峰。”
這一句話驚醒了只想一死了之的蕭鐵,他滿臉是深刻的愧色的擡起了頭,只見綠裳沖他溫暖的微笑,綠裳笑道:“我與你永遠是好姐弟,你多保重身體。”她站起了半身,臉色沈下,在轉過身時,面無表情的看去房下的那個人。
龍東赫一見是綠裳,立刻心潮澎湃的大叫:“裳兒,裳兒,你真的活著,你真的活著。”
修妙一見綠裳,大叫:“恩人,原來恩人就是綠裳!”
綠裳也很吃驚的瞧著修妙的小臉,恍然說道:“噢,你是那個道士!”
修妙激動的拍著胸脯,大叫:“是我是我,多謝恩人救了我。真沒想到,恩人就是綠裳。”
綠裳心中吃驚迷惑,手指去龍東赫對修妙說:“你怎麽和他…”
蕭鐵吃力的站起了身說道:“她就是修妙!是個好女子。”
聞言!綠裳驚愕的眼神中閃過一片失戀怒火,忽又面無表情的盯著龍東赫說道:“恭喜你了,龍大俠。”
龍東赫痛悔的流出了眼淚,跪下身子哭道:“裳兒,我知道我該死,我對不起你,我…”
綠裳大喝一聲:“住嘴!”又咬著牙冷冷道:“你我早已陌路,沒有該死這麽一說。當年那件事,你…”她氣的渾身發抖,氣的心都冰了,但無法逃避深愛著龍東赫,她堅持的說出了口:“你沒有錯,我不想再見你。”她側過了身,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蕭鐵已經無法原諒龍東赫了,惡狠狠的對著龍東赫大喊:“我不懂,我不懂,你為何對別人心胸似海,卻對綠裳這般狹隘。你算什麽大俠,你如何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是你的絕情害死了綠大叔綠大嬸,是你的絕情讓綠裳隱居冷山。我…”他又將這一切歸罪自己,痛悔氣惱的說:“我的錯。”
龍東赫深躬著身,死勁的磕頭哭喊:“我糊塗,我該死,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綠大叔綠大嬸。”
法日趕忙奔上前來,阻止了龍東赫的舉動。
“不!”修妙用身子護在龍東赫身前,對著房上二人大聲哭叫:“你們不能這樣對他,他是大仁大義的龍東赫。他對綠裳的情意,堪比金堅。武林之中,有誰不曉龍東赫、綠裳、夏紅鳴的那段愛情。他為了保全天修門,甘願犧牲自己。他為了救星大哥,挺身而出。他為了救二師伯,闖進鬼城。如果沒有龍東赫,你蕭大哥早已死去。他得知了綠裳的死訊,病的差點死去。那種痛苦,多麽殘忍。他智慧過人,救了紮天恩。他奮不顧身,救了十幾萬登城百姓。他被兇屍咬死,下了無間地獄受罪。他為了救我,晝夜尋找千年雪蓮。他日日夜夜的思念著綠裳,掛念著蕭大哥。你們沒有資格這樣對他!”
綠裳心痛的流出了眼淚,她是該原諒龍東赫的絕情。蕭鐵無言以對的低下了頭,但是他的雙拳緊緊的握著。他心中的那個龍東赫,絕不會拋棄綠裳的。
法旭大叫:“你們再敢對龍少俠不敬,碧山觀絕不輕饒你們!別看你身懷天修心法,難擋整個武林。”
法日道:“今夜是龍少俠和修妙的大喜之夜,所以請離開吧!”
蕭鐵一聽他們這般對綠裳不客氣,怒火中燒心頭恨的對著法日大喊:“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們離開,整個武林又能怎樣。”
法了大叫:“在你們面前的新娘子貴為護國公主,當然能命令你們離開。”又感慨的說道:“人生相識本不易,何不化幹戈為玉帛。大家皆是人心,活不過百歲。”
綠裳拭幹臉上的淚水,轉過身來笑道:“各位前輩,我綠裳已遠離世間,只想安靜過生,來此打擾真是不該。”
蕭鐵大叫:“我跟他們拼了。”
綠裳急忙舉起了手,示意蕭鐵不要沖動。她微笑的對四位道長說:“我不懼怕整個武林,也不懼怕朝廷。”又笑道:“護國公主,那日我救了你,今日又巧遇了你,就借冷山絕這首詩作為新婚賀禮!”
綠裳的身子一邊向上騰飛,一邊俯視著修妙笑道:
冷山絕
高忠天為天,最愚高人罪。
深情天地修,涸人深求和。
莫夢向萬極,絕生較真金。
測想真籟樂,門關量心開。
綠裳騰飛的身子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兩只白狐速比閃電的飛奔向了冷山。蕭鐵轉過身對著冷山大喊:“綠裳,綠裳,我今生今世記得你的大恩大德,來生給你做牛做狗。”
綠裳的輕功已經出神入化,驚的四位法字道長啞口無言。看來,綠裳並沒有說大話。以綠裳如今的修為,絕對無人能敵。
蕭鐵轉過了身,對著龍東赫大叫:“龍東赫,你負了綠裳,就是我蕭鐵不共戴天的仇敵,從此我們不再是兄弟。你…多保重。”說罷,蕭鐵飛身而去。
修妙轉過了身,跪了下來。龍東赫低低泣聲,猛猛的流著眼淚。四位法字道長面面相視,皆在擔心龍東赫會因此放棄修妙。
修妙哭道:“龍大哥,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放不下綠裳,我願意離你而去。只要你能平安快樂,我就平安快樂。”
龍東赫深深的知道修妙對他的一片深情,那是為了他生而她不懼死的深情。他擡起了頭,眼神堅毅的看著修妙笑道:“我不能再負你,我一定娶你愛你一生一世!”
四位法字道長終於放心了,面面相視的笑著。
在這個夜裏,鑼鼓齊鳴,龍東赫和修妙拜了天地,結為一生一世的夫妻。
五日後,碧山觀為修妙舉辦了晉升儀式。太皇,太後,黃帝,楊回,攝政王親臨碧山觀,修妙的道極正式晉升為煙妙真人,也正式還俗。
(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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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日無言以對,看著攝政王親手摘去了白須老道的黑頭套。
攝政王對白須老道笑道:“老者大悟,本王真心佩服!”
白須老道年有八旬,一瞧就知是傲骨之心。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攝政王,看去三位法字道長笑道:“天道地道,死道生道。冬道春道,鵲道燕道。貧道心甘情願,但願煙妙真人修成正果。”
法日肅然起敬的躬身禮道:“前輩三思!”
白須老道笑道:“呵呵…一思天,一思地,一思天地道;貧道和道,道悟正道!”
法日感激的跪了下來,法旭、法通、聖院弟子全跪了下來,一並禮道:“弟子謹記前輩教誨!”
法日禮道:“就讓弟子服侍前輩沐浴戴冠!”
攝政王令道:“給老者松綁!”
弓神捕用鐵鑰打開了白須道長的鐵鏈。
此時此刻,五十個宮女躬身退出了地鳳宮。麻姑身子筆直的站在金地上,身子背對著黃金鳳座,她豎起右手二指在下顎,左手作蘭花指緊貼右手腕,嘴裏念道:“咪嘛咪嘛咪嘛,麻姑召喚,四鬼現身!”只見四道紅光閃現,四個鬼魂現身在麻姑眼前。
兩個鬼魂是美麗女子,身披白袍,一個名叫春風,一個名叫夏雨。兩個鬼魂是英俊男子,身披黑袍,一個名叫秋霜,一個名叫冬至。
四鬼恭敬的揖禮道:“四鬼見過姑姑,恭聽吩咐!”
麻姑道:“我召你們來,是讓你們找出導致鳳後腹死的原因。”
四鬼已經嗅到了津鬼花香,夏雨說道:“姑姑,地鳳宮裏有津鬼花,想必是津鬼花導致鳳後腹死。”
麻姑驚道:“津鬼花!”她不知津鬼花。
冬至幻影而去又幻影而來,手中捧著一盆花朵潔白的安神花。麻姑心裏大怔,心知是紫定公主送來的安神花。
“姑姑!”冬至道:“此花生在津山深處,有安神之效,也有墮生不育之害,很少人知。”
麻姑把花盆接在左手裏,左臂微微一抖,花盆消失不見,她鎮定的對四鬼說道:“妖界通道可有線索?”
四鬼揖禮道:“請姑姑責罰。”
麻姑道:“尋找起來猶如大海撈針,姑姑不會責罰你們。”
秋霜道:“姑姑可曾聽說過鐵魔山?”
麻姑道:“春風去查龍東赫的底細,姑姑聽春風說過鐵魔山。”
秋霜道:“春風對我說鐵蜜村有三座攀天的鐵魔山,我甚是好奇。半月前的一個夜裏,我去了鐵蜜村。打算上鐵魔山尋尋妖界通道,奇怪的是我根本過不去天江。”
麻姑笑道:“天地玄深莫測,奇也不奇。”
春風笑道:“說不定鐵魔山住著哪位上仙!”
麻姑道:“你們加急尋找妖界通道!”
四鬼“是”了一聲,消失不見。
麻姑心道:“紫定公主從哪裏得來的津鬼花。”她搖身一變,變回白雕原形,飛出了地鳳宮,飛來了天怡殿。她在天怡殿外變成了人形,對候在殿門外的許冰問道:“紫定殿下在做甚麽?”
許冰心裏酸楚的說道:“殿下在哭!”
麻姑傷心的嘆了口氣,說道:“你守好門,不許任何人進來!”
許冰道:“是!”
麻姑走進了天怡殿,走來了裏閣。紫定蜷縮在金床前的金階上悲泣,在床頭的一個高凳上擱著一盆津鬼花。紫定沒有發覺麻姑走了過來,而麻姑已是驚恐萬分的盯著高凳上的津鬼花!麻姑強逼自己鎮定,卻失聲的“啊”了一聲!津鬼花有不孕之害,這可害慘了紫定公主。紫定聞聲擡起了頭,一雙鳳眼紅紅的驚見麻姑極度驚愕的盯著高凳。
紫定起身叫道:“姑姑!”
麻姑盯著津鬼花盯的失了神!
紫定走來叫道:“姑姑,凳子有什麽好奇的!”
麻姑這才回過了神,臉色滿滿惶恐的回不過彎兒的對紫定笑道:“奴婢來看看殿下,懇請殿下把安神花賞給奴婢!”
紫定笑道:“當可!”
麻姑屈膝禮道:“謝殿下!”又道:“殿下從哪裏得來的安神花?”
紫定道:“玄囂給了紫霞三粒安神花種,花開後,一盆送給了母後,一盆在天回殿,一盆在本殿這。”
一聽是玄囂,麻姑心裏打了個十丈高的寒噤。如果玄囂是好意,死罪可免。如果玄囂是惡意,必定遺臭萬年。麻姑認為事關重大,必須稟告大帝!她變回白雕飛來了禦書房,把此事稟告了大帝。
神兵長押著玄囂來到了禦書房,玄囂跪了下來,沒等黃帝開口,玄囂哭道:“父皇,孩兒知罪,只求一死。”
黃帝坐在龍椅上,聞言撲起了身子。他了解玄囂向來膽小怕事,壓著怒火的喊道:“如實招來!”
玄囂哭道:“母妃歸西,孩兒孤苦無親,相當恐懼日後,雲家水蠱惑孩兒除去鳳後娘娘腹中天龍,孩兒知罪!”他絕望的低下了頭,痛悔當初。
黃帝傷透了心,雙鬢的黑發一眨眼白了,他坐回了龍椅,低著頭看去眼下的奏折道:“此事不準外傳,把雲家水處死!都退下吧!”
玄囂惶恐的擡起了頭,哭叫:“父皇!”
黃帝的眼淚叭嗒叭嗒的掉在了奏折上,他看著奏折上的淚珠突然抿唇的悲咽一笑。
雲家水早已逃離了西安城,卻不知該藏去哪裏!在黎明之時,煙妙蘇醒了過來,她睜開眼之前,說了聲龍大哥。法日、法旭、法通驚喜的流出了眼淚,把最近發生的事告訴了煙妙!
天亮了!那些些拜師學藝的人從冷山腳下一直跪向了山巔,兩個疲憊不堪的身影在冷山後山的半山上尋找著千年雪蓮。龍東赫的嘴上邊長出了黑黑的短須,走起來背是駝的。蕭鐵胖了一圈,走三步一打盹。龍東赫的身子朝前栽倒在了松軟的雪地上,在後的蕭鐵跟著栽倒在了雪地上。他們睡實了,但願冷山不會爆發雪崩。
龍東赫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蕭鐵坐在他的頭前,把一個白饃遞在了他的眼前。他沒有坐起身子,伸手接過了白饃。蕭鐵喝著酒壺裏的燒酒,眼神平靜的望著冷山之巔。在上方山上有一只冷光狐直著身子,盯著蕭鐵和龍東赫的一舉一動。龍東赫兩口吃完了白饃,他翻了個身仰望著夜空上一顆接一顆閃現的星星。每一顆星星的閃現,都如一個新的希望。
蕭鐵側過臉看著龍東赫的眼睛,那是一雙像星星的眼睛。蕭鐵有些醉意,平靜的說道:“不知鐵蜜村有多少戶人家了!”
龍東赫平靜的說道:“今夜怎麽不見月亮!”
蕭鐵把酒壺遞在了龍東赫的眼上,笑道:“我真想回到鐵蜜村,過無憂無慮的日子。”
龍東赫擡起手接過了酒壺,閉著眼睛往嘴裏倒酒。
蕭鐵跳起了身,望著冷山之巔說道:“高忠天為天,最愚高人罪”
龍東赫起了身,望著蒼茫大地說道:“深情天地修,涸人深求和!”
兄弟二人背對著背,那只冷光狐眼神十分警惕的盯著山下二人。
蕭鐵內心佩服的一笑,望著冷山之巔又道:“莫夢向萬極,絕生較真金!”
龍東赫望著蒼茫大地,說道:“測想真籟樂,門關量心開!”
蕭鐵轉身一笑:“咱們兄弟不征服冷山絕不回頭!”
“呵呵…”龍東赫開懷大笑的轉過了身,看著蕭鐵笑道:“冷山絕!”
那只冷光狐朝著山巔奔去。
蕭鐵鼓掌笑道:“表哥的資質非同凡響,兄弟佩服的五體投地。就用冷山絕做這首詩的詩名!”又道:“咱們的幹糧還夠尋到明天傍晚。”
龍東赫走來了蕭鐵的面前,雙手抓著蕭鐵的雙肩說道:“鐵弟,表哥謝謝你!”
蕭鐵道:“我們三人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共同拼搏,死也死在一座墳裏。”
龍東赫不禁的流出了熱淚,心裏卻是痛的厲害。這句話是當年綠裳在青簾谷對他們兄弟說過的,他們三人擊掌為誓。如今,是他的絕情害死了綠裳。蕭鐵突見龍東赫那雙滾滾熱淚的眼睛被強大的痛悔吞噬,他能感受到龍東赫的心在被千刀萬剮。而他的心已被萬萬倍的千刀萬剮折磨著,那已不是痛的滋味。是他對不起綠裳,是他對不起表哥,是他讓表哥如此的痛悔,他就是禽獸。但他不忍心表哥痛悔,他沖動的鼓足天大天大的勇氣說道:“表哥,那日是我…”
龍東赫緊緊的抱住了蕭鐵,痛心疾首的哭道:“是表哥對不起你和裳兒,你別自責了。我們必須救活修妙,她是個好女子是個女英俠。”
蕭鐵突然臉色煞白,眼睛六神無主,慌忙低下了頭,心道:“我們已經失去了綠裳,我再不可以失去表哥了!”又無比痛悔的心道:“綠裳是我害死了你,是我對不起你。來生我給你做牛做狗,做什麽都行!”
冷山宮的兩扇寒冰門上跳上了一只冷光狐,跪在前排的二十人立即精神抖擻。兩扇寒冰門開了一道門縫,詠紅走了出來。詠紅對最前排的二十人說道:“高忠天為天,最愚高人罪。深情天地修,涸人深求和。莫夢向萬極,絕生較真金。測想真籟樂,門關量心開。此詩名為冷山絕,內含十八招高深武學。你們破解三招即可。兩柱香時間思考,把考題向後傳達。”
最前排的二十人把考題向後傳達,排排後傳!
詠紅也在破解此詩,自語道:“此詩甚絕,不知冷光狐從哪裏聽來!”
麟觀走出了寒冰門,在詠紅的耳上低語著什麽!詠紅點了點頭,麟觀走進了寒冰門。
詠紅對最前排的二十人說道:“冷山宮主重出考題,考題為:簾中三笑,一墳永誓。此題內含三招。兩柱香時間思考,把考題向後傳達。”
最前排的二十人把考題向後傳達,排排後傳!
詠紅不解的自語道:“仙師怎麽突然重出考題了!”她耳覺身後有動靜,她轉過了身。
從門縫裏探出一張甜美的小臉,小女孩兩三歲的樣子,對著詠紅笑了笑,又提心吊膽的朝後忘了一眼。
詠紅對小女孩笑道:“二師姐,想出來就出來吧!”
小女孩眼睛笑瞇瞇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怕被師父罰!”
詠紅笑道:“我不會對師父說的!”
小女孩的手指了指寒冰門上臥著的冷光狐,她堅決的搖了搖頭!
龍東赫和蕭鐵登上了冷山之巔,來到了冷山宮的後方。冷山宮的四面圍墻高有九丈,長有一百九十九丈。墻體用寒冰堆砌,就像一面很長很高的明鏡。
龍東赫感慨道:“這倒像審視天地的鏡子。”
因為有龍東赫在身邊,鏡子裏的蕭鐵的笑容很是燦爛。
蕭鐵笑道:“上次我和星大哥準備翻過墻瞧瞧墻裏的光景,不料墻上跳上了一只冷光狐。”
龍東赫看著蕭鐵問道:“你們進去沒有?”
蕭鐵苦笑道:“沒敢進去!”
龍東赫笑道:“你們各懷絕學,定不是因為懼怕冷光狐。我倒是很好奇墻裏的光景,但翻墻入進是小人之為。”
蕭鐵道:“表哥可以破解太平仙女出的考題,就可進去!那考題極難,星大哥也是牽強破解。”
龍東赫道:“聽你這麽一說,我越加好奇了。走,我們前去瞧瞧!”
蕭鐵笑道:“那只能插隊了!”
龍蕭二人來到了冷山宮的前門,正聽得詠紅對前排的二十人說道:“還有一炷香!”
蕭鐵一眼認出了詠紅,詠紅也一眼認出了蕭鐵。
詠紅抱拳笑道:“蕭大俠。”
蕭鐵抱拳笑道:“詠姑娘。”又道:“這位是在下的表哥,龍東赫!這位是詠紅姑娘。”
聞言!那個躲在寒冰門後露著笑臉的小女孩咯咯一樂,眼睛笑若月牙的瞧著龍東赫。龍東赫和蕭鐵側過臉對著小女孩笑了笑,但不明冷山宮裏怎會有兩三歲大的小女孩。
詠紅內心仰慕的躬身抱拳道:“詠紅見過龍大俠,龍大俠萬福!”
龍東赫回敬抱拳道:“龍東赫見過詠紅姑娘!”
小女孩像似想溜出來,她瞧一眼龍東赫就瞧一眼後面。
跪在最前排的二十人耳聞龍東赫,都恭恭敬敬的對著龍東赫抱拳道:“見過龍大俠!”他們像似見了首領那般的尊敬,皆是肅然起敬的看著龍東赫。
龍東赫給最前排的二十人回敬了抱拳,龍東赫到此的消息飛快的朝後傳達。
詠紅對蕭鐵說道:“小女以為蕭大俠早已離開了冷山。”
蕭鐵道:“我和表哥此來又尋千年雪蓮!”
詠紅很是吃驚的看著龍東赫,說道:“千年雪蓮只一朵。”
龍東赫笑道:“還有一朵!”
小女孩瞧著龍東赫,小臉懵懂的說道:“哪裏還有一朵!”
詠紅側過身子對寒冰門後的小女孩,笑道:“二師姐,想出來就出來吧!師父這會兒在修煉,不會察覺的。”
小女孩古靈精怪的溜出了寒冰門,龍東赫和蕭鐵當下被小女孩身穿的綠色衣裳吸引了眼睛。他們居然能從小女孩的身上看到綠裳的影子,心中難免又痛。
小女孩跑了過來,小手牽住了詠紅的手,她仰著笑臉瞧著龍東赫,像似早已認識了龍東赫。
詠紅對小女孩笑道:“這位大俠是龍東赫,這位大俠是蕭鐵!二位大俠是武林豪傑,受人敬愛。”
小女孩對著龍蕭二人笑道:“我叫冷蝶!”她看著龍東赫笑道:“我早就知道龍伯伯了,龍伯伯是個大英雄!”
龍東赫一聽小女孩喚他龍伯伯,本在痛悔的心卻是突然間好轉的收也收不住。他半蹲下身來,笑容燦爛的看著冷蝶。就在他開口之時,冷蝶伸出小手摸上了龍東赫憔悴的臉頰。龍東赫冰冷的臉頰被冷蝶的小手一觸,突然湧上一陣熟悉的感動。這種感動一下子強烈的溫暖的不得了,喚醒了他沈睡的靈魂,他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淚,把冷蝶抱在了懷裏。
冷蝶也流出了眼淚,兩只小手抱著龍東赫的脖頸,親昵的叫道:“龍伯伯!”
龍東赫“哎”了一聲,越加淚水流的熱烈。他從沒有這般痛快舒服的哭過,也從沒有這般的幸福過。
蕭鐵也流出了熱淚,心也在熱乎的痛悔著。詠紅真不知自己在想什麽,只是看到這傷情而感人的擁抱也不禁的默默掉淚。跪在最前排的二十人同樣流出了眼淚,他們明白龍東赫大仁大義卻總是遭遇大兇大險。跪在最前排的一個白須老者,在站起身子的時候雙腿有些踉蹌,因為他跪了太久了,他起身對後面的人們喊道:“龍大俠是來尋千年雪蓮,我們就把冷山翻個底朝天。”人們一排一排的站了起來,猶如一條翻身的巨龍。他們之中有背叛師門的,有拋兒棄母的,有孤獨無依的,但他們身為武林人就會以武林大局為重。
蕭鐵望著人們自發的去尋千年雪蓮,心中驚嘆:“表哥在武林的地位無人超越!”
龍東赫完全沒有料到這一現象,心中無比感激的松開了對冷蝶的擁抱。冷蝶眼睛驚奇的打量著龍東赫脖頸,見龍東赫的脖頸閃爍著晶瑩藍光。龍東赫半蹲著身子沒有察覺,笑淚相加的望著人們去尋找千年雪蓮。
蕭鐵和詠紅見狀,都吃了一驚。
冷蝶驚道:“龍伯伯的脖子怎麽會發藍光。”
龍東赫方才知曉,從衣襟下撥現了菲真項鏈。
冷蝶驚喜道:“會發藍光的珠子。”
龍東赫摘下了菲真項鏈,見菲真項鏈的九十九顆藍玉珠子發著藍光。他想起法了師太說過九十九顆藍珠象征著九生九緣,難道這藍光是象征著他與冷蝶有九生九緣。
冷蝶手指那顆黑珠子說道:“這顆黑珠子怎麽不發光啊!是不是因為它是黑珠子呢!”
龍東赫笑道:“你喜歡麽!”
冷蝶笑道:“喜歡!”
龍東赫笑道:“伯伯就把菲真項鏈送給你做見面禮。”龍東赫把菲真項鏈戴上了冷蝶的脖頸,冷蝶乖巧的說道:“謝謝龍伯伯,可是我沒有禮物送給龍伯伯。”她有些難過的皺起了眉頭,龍東赫笑道:“等你長大了,再送禮物給伯伯。好不好啊!”
冷蝶歡喜的點了點頭,就聽有人喚她:“師妹!”
從寒冰門的門縫裏又走出一個身穿綠色衣裳的兩三歲大的小女孩,詠紅恭敬的對站在寒冰門前的小女孩說道:“大師姐!”
這個小女孩怨氣沖沖的歪著頭,盯著詠紅道:“誰許你讓師妹出門的!”
詠紅忙道:“師妹知錯了!”
這個小女孩“哼”了一聲,對著冷蝶叫道:“快進去,小心冷光狐去和師父告狀!”
冷蝶看了看大師姐,又看去龍東赫依依不舍的說道:“伯伯,我該回去了!”
龍東赫笑道:“去吧!”
冷蝶跑了過去,臨進寒冰門時對著龍東赫回眸一笑。
蕭鐵道:“詠姑娘怎麽叫兩個小孩子師姐?”
冷蝶道:“大師姐,二師姐,是仙師收養的孤兒,比我早進冷山宮。”
龍東赫已無心再瞧冷山宮裏的光景,對詠紅抱拳道:“我們尋找千年雪蓮當急,後會有期!”
蕭鐵對龍東赫笑道:“既然來了就進去瞧瞧。”他看去詠紅笑道:“考題是何?”
詠紅笑道:“這會兒仙師正在修煉,我帶二位大俠進去。就是被仙師察覺了,以二位大俠的名號,仙師絕不會怪罪,請。”
龍東赫心想大家夥在為他尋找千年雪蓮,自己游宮觀賞實在不妥,可詠紅話已說出不好推辭,他對蕭鐵笑道:“鐵弟隨詠紅姑娘進去,出來講給我聽。”
蕭鐵笑道:“也好!”蕭鐵跟隨詠紅走了進去。
龍東赫見兩扇寒冰門關了起來,就轉身去尋找千年雪蓮。
有這麽多人幫著尋找千年雪蓮,不出十天就能尋遍整座冷山。雖然尋果未知,但是龍東赫無法按捺內心的感激。
傍晚,龍東赫獨自返回了破廟。他走到破廟的院門外,看見有二十多匹的脖頸上系著大紅綢子。又見院門上的兩側掛著兩盞亮著紅燭光的大紅燈籠,大紅燈籠上繡著金色的大喜字。正中門梁上掛著一條大紅綢子,大紅綢子結了個大的同心結。看來今夜破廟有鴛鴦之喜,他轉過了身打算去小鎮裏尋家客棧。
法通走出了院門,笑道:“龍少俠,快請留步!”
龍東赫詫異的轉過了身,就見對他法通施禮道:“貧道恭喜龍少俠新婚快樂。”
龍東赫驚道:“前輩何出此言!”
法通笑道:“龍少俠的新娘子是護國公主,大帝的九皇妹!”
龍東赫轉瞬間驚怒:“荒唐!”
“呵呵…”法通笑道:“護國公主正是本觀的煙妙真人,亦是龍少俠心裏的修妙!”
龍東赫的腦海裏叮的一響,忽聽那喜悅的鑼鼓聲從院門裏撲了出來。
哈哈哈哈…在一陣喜氣洋洋的大笑聲中,法日、法旭、法了走出了院門。
龍東赫居然驚喜的全身不會動彈了,就那麽楞在原地,他的心已經感覺到了修妙對他的深情,那是獨一無二的感覺。忽見一個穿著紅嫁衣的人兒飛身上了院門上的瓦頂,他的熱淚一瞬間沖垮了他的眼眶。那是有悲有喜的熱淚,具體多少悲喜說是說不清的。
修妙身披紅嫁衣,頭頂紅蓋頭,筆直的站立,對著龍東赫微微敬首。
法了對著龍東赫笑道:“快去呀!”
龍東赫的全身打了一個激靈,慌忙驚喜,慌忙笑起,慌忙飛身上了院門上的瓦頂。他站在了修妙身前,聽清了修妙那急促的強有力的心跳聲。他的雙手顫抖的慢慢的向著紅蓋頭擡起來,他不是在做夢吧!
紅蓋頭下的修妙已經露出了美妙的微笑,只等掀起紅蓋頭終身跟著他了。龍東赫的雙手抓緊了紅蓋頭,往上掀起的時候,他看見了修妙抿唇微笑,他也露出了抿唇微笑。當快要看見修妙的眼睛時,突然蕭鐵飛身而來上了正堂的堂頂。
蕭鐵像似受了天大的刺激,無比激憤的大喊:“龍東赫,你是個假情假意的大混蛋。”
龍東赫心裏惶恐的墜落了雙手,看去對面堂頂的蕭鐵。
修妙心裏惶恐的扯下了紅蓋頭,也看去了對面堂頂的蕭鐵。
鑼鼓聲登時停了下來,四位法字道長奔進了院子裏。
龍東赫無知的說:“鐵弟…”
蕭鐵握緊雙拳大喊:“是不是你拋棄了綠裳?”
龍東赫眼前一黑的楞了楞,心知蕭鐵知道真相一定會恨透他。
修妙已經從龍東赫痛悔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她驚愕的盯著龍東赫的眼睛。
蕭鐵等不及了,他害怕這是真的。他伸直了左拳指著龍東赫,急淚沖眶的急喊:“是與不是,你回答我。”
龍東赫心中痛悔的流出了眼淚,對著蕭鐵點了點頭,他沒有臉面對蕭鐵,他內心愧疚的低下了頭。
蕭鐵簡直憤怒到了極點,在他心裏綠裳實在太無辜太可憐了,這無情無義的龍東赫簡直比他可惡了千萬倍,他對著龍東赫大喊道:“從此,我們兄弟恩斷義絕。”
龍東赫慌忙擡起了頭,又聽蕭鐵大喊:“龍東赫,我今日就告訴你真相,那日在山洞我和綠裳中了魏世旗的七魂穿心指,是我做了對不起綠裳的事。”
龍東赫一瞬間從痛悔大變憤怒,滿腔的憤怒直沖蕭鐵,忽然他的憤怒一瞬間又被他壓在了心底,他當然明白那不是蕭鐵的錯。
蕭鐵的一只拳頭往死了捶著自己的胸膛,大喊:“不錯,正是我。我是被逼無奈,你是絕情絕義。今天我就以死謝罪,而你永遠對不起綠裳。”蕭鐵收回了左拳,朝著自己的左肋猛擊了一掌,這一掌剛烈,憤怒,痛悔,又那麽不舍。他大噴了一口鮮血,他的雙眼惡狠狠的瞪著龍東赫,身子朝前緩緩的跪了下去,“綠裳,表哥,對不起……”他的頭緩緩的低了下去。
四位法字道長被蕭鐵的舉動震驚的面面相覷,這蕭鐵無疑是條好漢。
“鐵弟…”龍東赫惶恐的大叫,飛身飛向了對面的堂頂。
修妙緊隨其後,心亂如麻。
突然,一道綠光和兩道白光在龍東赫的眼裏相繼一閃。綠裳閃現在了蕭鐵跪身前,兩只白狐閃現在了綠裳身後。兩只白狐對著飛來的龍東赫噴出了兩道萬熔火漿,龍東赫和修妙閃避的落身在院子裏。
綠裳手法極快的把右掌貼上了蕭鐵的左肋,把自身的內力輸進了蕭鐵的體內。龍東赫沒有看清堂頂上的綠裳,因為兩只白狐用身子堵住了綠裳。但是,他識的天修絕飛。
龍東赫大叫一聲:“裳兒!”
聞言!兩只白狐惱怒的盯著龍東赫,呲牙咧嘴的哼哼呼呼的咆嘯。
修妙心道:“綠裳還活著!”她惶恐的看去了龍東赫鐵青的臉期盼的淚眼,她的心中萬分懼怕。
蕭鐵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緩緩的擡起了頭。一見是綠裳,又自知不可饒恕的低下了頭。
綠裳無奈的說:“你怎麽不守承諾!”
蕭鐵咬牙切齒的喊道:“我根本守不住,我恨他,更恨我自己,你不該救我。”
綠裳忙道:“你千萬別動氣,你傷了氣元。如果你這掌偏個半分,神仙難救!”
蕭鐵滿是痛悔的說道:“我那麽對不起你,你真不該救我。”
綠裳道:“我說了我不怨恨你,你死了我會怨恨我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你別忘了肩上擔著通天峰。”
這一句話驚醒了只想一死了之的蕭鐵,他滿臉是深刻的愧色的擡起了頭,只見綠裳沖他溫暖的微笑,綠裳笑道:“我與你永遠是好姐弟,你多保重身體。”她站起了半身,臉色沈下,在轉過身時,面無表情的看去房下的那個人。
龍東赫一見是綠裳,立刻心潮澎湃的大叫:“裳兒,裳兒,你真的活著,你真的活著。”
修妙一見綠裳,大叫:“恩人,原來恩人就是綠裳!”
綠裳也很吃驚的瞧著修妙的小臉,恍然說道:“噢,你是那個道士!”
修妙激動的拍著胸脯,大叫:“是我是我,多謝恩人救了我。真沒想到,恩人就是綠裳。”
綠裳心中吃驚迷惑,手指去龍東赫對修妙說:“你怎麽和他…”
蕭鐵吃力的站起了身說道:“她就是修妙!是個好女子。”
聞言!綠裳驚愕的眼神中閃過一片失戀怒火,忽又面無表情的盯著龍東赫說道:“恭喜你了,龍大俠。”
龍東赫痛悔的流出了眼淚,跪下身子哭道:“裳兒,我知道我該死,我對不起你,我…”
綠裳大喝一聲:“住嘴!”又咬著牙冷冷道:“你我早已陌路,沒有該死這麽一說。當年那件事,你…”她氣的渾身發抖,氣的心都冰了,但無法逃避深愛著龍東赫,她堅持的說出了口:“你沒有錯,我不想再見你。”她側過了身,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蕭鐵已經無法原諒龍東赫了,惡狠狠的對著龍東赫大喊:“我不懂,我不懂,你為何對別人心胸似海,卻對綠裳這般狹隘。你算什麽大俠,你如何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是你的絕情害死了綠大叔綠大嬸,是你的絕情讓綠裳隱居冷山。我…”他又將這一切歸罪自己,痛悔氣惱的說:“我的錯。”
龍東赫深躬著身,死勁的磕頭哭喊:“我糊塗,我該死,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綠大叔綠大嬸。”
法日趕忙奔上前來,阻止了龍東赫的舉動。
“不!”修妙用身子護在龍東赫身前,對著房上二人大聲哭叫:“你們不能這樣對他,他是大仁大義的龍東赫。他對綠裳的情意,堪比金堅。武林之中,有誰不曉龍東赫、綠裳、夏紅鳴的那段愛情。他為了保全天修門,甘願犧牲自己。他為了救星大哥,挺身而出。他為了救二師伯,闖進鬼城。如果沒有龍東赫,你蕭大哥早已死去。他得知了綠裳的死訊,病的差點死去。那種痛苦,多麽殘忍。他智慧過人,救了紮天恩。他奮不顧身,救了十幾萬登城百姓。他被兇屍咬死,下了無間地獄受罪。他為了救我,晝夜尋找千年雪蓮。他日日夜夜的思念著綠裳,掛念著蕭大哥。你們沒有資格這樣對他!”
綠裳心痛的流出了眼淚,她是該原諒龍東赫的絕情。蕭鐵無言以對的低下了頭,但是他的雙拳緊緊的握著。他心中的那個龍東赫,絕不會拋棄綠裳的。
法旭大叫:“你們再敢對龍少俠不敬,碧山觀絕不輕饒你們!別看你身懷天修心法,難擋整個武林。”
法日道:“今夜是龍少俠和修妙的大喜之夜,所以請離開吧!”
蕭鐵一聽他們這般對綠裳不客氣,怒火中燒心頭恨的對著法日大喊:“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們離開,整個武林又能怎樣。”
法了大叫:“在你們面前的新娘子貴為護國公主,當然能命令你們離開。”又感慨的說道:“人生相識本不易,何不化幹戈為玉帛。大家皆是人心,活不過百歲。”
綠裳拭幹臉上的淚水,轉過身來笑道:“各位前輩,我綠裳已遠離世間,只想安靜過生,來此打擾真是不該。”
蕭鐵大叫:“我跟他們拼了。”
綠裳急忙舉起了手,示意蕭鐵不要沖動。她微笑的對四位道長說:“我不懼怕整個武林,也不懼怕朝廷。”又笑道:“護國公主,那日我救了你,今日又巧遇了你,就借冷山絕這首詩作為新婚賀禮!”
綠裳的身子一邊向上騰飛,一邊俯視著修妙笑道:
冷山絕
高忠天為天,最愚高人罪。
深情天地修,涸人深求和。
莫夢向萬極,絕生較真金。
測想真籟樂,門關量心開。
綠裳騰飛的身子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兩只白狐速比閃電的飛奔向了冷山。蕭鐵轉過身對著冷山大喊:“綠裳,綠裳,我今生今世記得你的大恩大德,來生給你做牛做狗。”
綠裳的輕功已經出神入化,驚的四位法字道長啞口無言。看來,綠裳並沒有說大話。以綠裳如今的修為,絕對無人能敵。
蕭鐵轉過了身,對著龍東赫大叫:“龍東赫,你負了綠裳,就是我蕭鐵不共戴天的仇敵,從此我們不再是兄弟。你…多保重。”說罷,蕭鐵飛身而去。
修妙轉過了身,跪了下來。龍東赫低低泣聲,猛猛的流著眼淚。四位法字道長面面相視,皆在擔心龍東赫會因此放棄修妙。
修妙哭道:“龍大哥,我知道你心裏難受,放不下綠裳,我願意離你而去。只要你能平安快樂,我就平安快樂。”
龍東赫深深的知道修妙對他的一片深情,那是為了他生而她不懼死的深情。他擡起了頭,眼神堅毅的看著修妙笑道:“我不能再負你,我一定娶你愛你一生一世!”
四位法字道長終於放心了,面面相視的笑著。
在這個夜裏,鑼鼓齊鳴,龍東赫和修妙拜了天地,結為一生一世的夫妻。
五日後,碧山觀為修妙舉辦了晉升儀式。太皇,太後,黃帝,楊回,攝政王親臨碧山觀,修妙的道極正式晉升為煙妙真人,也正式還俗。
(完)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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