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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雪蓮 一路斬妖(上)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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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雪蓮生長在極寒之地,北方最冷的地界就屬別歇小鎮的冷山。玄囂率領一千神兵趕來了冷山,在冷山北邊紮起了七十間帳篷。這一天,又是空空而返。

夜裏,玄囂在帳篷裏借酒消愁,有雲家水作陪,玄囂叫苦連連的說道:“這個冬季真是皇貴之痛,母妃歸天,龍珠失去,人界天坑,尉遲鴻犧牲,兩位皇弟被殺,六萬神兵陣亡,登城屍變,紫霞逼死,西洋海軍來侵。”

雲家水放下酒杯,揖禮稟道:“殿下,一切都會好起來!”

玄囂道:“聽百姓們說冷山之巔住著太平仙女,不知是真是假?”

雲家水稟道:“殿下,冷山之巔有一座冷山宮,是原匈部落所建,早前住著道士,後來原匈部落逃去了青城,冷山宮就空了。還是不上為好。”

玄囂道:“難道恩師有懼?”

雲家水稟道:“殿下,臣無懼,而是千年雪蓮遠離人氣,所以不上為好。”

玄囂道:“恩師,千年雪蓮會不會在太平仙女手中?”

雲家水笑道:“呵呵,殿下,怎麽也信起流言蜚語,斷然不會存在什麽太平仙女。就是真有太平仙女,怕是千年雪蓮早變成太平仙女的美餐了。”

玄囂自嘲的笑了笑,說道:“神兵都尋不見,可見千年雪蓮玄深!”

雲家水笑道:“殿下,臣未入皇宮之前,曾經在冷山尋了三年千年雪蓮,可惜無果而返。”

玄囂好奇道:“恩師尋千年雪蓮做甚麽?”

雲家水道:“二十年前家父病故,臣為了能讓家父起死回生來此一尋。”

玄囂道:“恩師的兄長是半人半仙,難道半人半仙都尋不見麽?”

雲家水生氣的“哼”一聲,稟道:“殿下,有所不知,臣的兄長自從創了仙塔龍功,就離家出走,迄今有四十年了,臣早和這個無情無義的兄長絕交了。”

玄囂笑道:“半人半仙從不過問人間事,他是真正的武林大師。”又苦惱的說道:“不知何時才能尋見千年雪蓮,消去父皇憂愁。”

雲家水稟道:“殿下無需煩惱,天下沒有找不到的東西。”

玄囂道:“聽說冷山常年爆發雪崩,為何鎮裏百姓不向南遷?”

雲家水稟道:“殿下,南邊森林有靈虎,極為兇殘,所以百姓不敢南遷。也因冷山上有冷光狐,靈虎懼怕冷光狐!”

玄囂笑道:“看來是冷光狐保護百姓了!”

說話中,帳外傳來一聲:“報!”一個神兵奔進帳內,跪身稟道:“啟稟殿下,攝政王已經平定登城,我軍傷亡不過三千。”

玄囂大讚:“好!”

雲家水鼓掌笑道:“一切都會好起來,時間可鑒定一切好果!”

帳外傳來一聲:“報!”一個神兵奔進帳內,跪身稟道:“啟稟殿下,別歇小鎮趕來了五百武林人士。”

玄囂驚訝的“噢”了一聲,對神兵問道:“可查清何門何派?”

神兵稟道:“回稟殿下,是碧山道士和七峰寺高僧。”

話音一落,帳外又傳來一聲:“報!”一個神兵奔進帳內,跪身稟道:“啟稟殿下,有五百武林人士從北邊趕來了冷山。”

玄囂驚愕的起了身,忽道:“哼!看他們敢把本殿怎麽樣!”大聲令道:“全營戒備!”

三個神兵一並“是”了一聲,退出了帳外。

雲家水起身稟道:“殿下,稍安勿躁。以臣之見,他們不是沖殿下而來。”

玄囂道:“不管他們因何而來,朝廷與武林勢不兩立。紫霞慘死,龍東赫是罪魁禍首。這筆賬,遲早要和他算清。”玄囂氣惱的坐了下來,端起酒杯說道:“武林害蟲,虛有華表。哼!”

雲家水心裏嘆惜道:“我出身武林,長在武林,一心輔助殿下,倒成了害蟲。”他心裏甚感委屈寒酸,卻不好傾吐。

五百人馬趕來了別歇小鎮,為首的有法和,降雲,修妙。在為首三人的眼前方,是一條燈火繁華的長街。女子的鶯鶯曲聲,男子的笑聲從長街裏傳淌而來。如今的別歇小鎮在北方獨樹一幟,吸引了大批的獵戶和藥材商,其它的行業跟著興起,鎮民已經過萬。修妙騎著大馬慢行,怔怔出神的仰望著陡峭巍峨的冷山。這高達兩千丈的冷山,讓初見之人甚是敬畏。

一匹大馬朝前奔來,馬上的聖院弟子對為首的三人說道:“冷山北邊山腳有一千神兵把守!聽小鎮百姓說,玄囂已在冷山尋找千年雪蓮有二十日。”

修妙心裏忐忑起來,不禁的氣惱的“哼”了一聲。

法和驚道:“難道玄囂要救活尊貴妃!”

降雲對法和說道:“前輩,冷山這麽大,我們在西邊山腳紮帳。”

法和道:“嗯!不遇為好!”他調轉馬頭,對著三百碧山道士和兩百七峰寺高僧喊道:“就近紮帳!”

修妙心道:“不知蕭鐵趕來了麽!”

蕭鐵一接到碧山觀的飛鴿傳書,就聯合赤帝和神古兩門,帶領五百人馬,晝夜不停的趕往了冷山。為首的有蕭鐵,星地輝。海基雖然沒有來,但派出了三百赤帝門子。蕭鐵帶領了五十通天門子,如今的通天峰大不如前。

一個神古門子騎馬奔來,對星地輝稟道:“掌門,前邊的營帳是皇宮神兵,舉著玄龍大旗,應是玄囂親率。弟子沒有發現其它營帳。”

蕭鐵望著十裏之外的冷山,聞言心裏咯噔一疼,本就陰郁的眉宇,越發的陰郁。

星地輝道:“有多少神兵?可設路障?”

門子道:“一千神兵,沒設路障。”

星地輝看去蕭鐵,說道:“玄囂來冷山做什麽!”

蕭鐵道:“當緊趕去別歇小鎮,與碧山道士會合。”

星地輝點了點頭,調轉馬頭對五百人馬喊道:“前邊是冷山腳下,不準快馬喧嘩,以防冷山雪崩,出發!”

在滿天星星的夜空下,在雪亮寒冷的冷山上,前來拜師學藝的人,從冷山腳下一直跪上了冷山之巔。狐嘯從山巔山腰一陣接著一陣,仿佛在同情冷山腳下那座孤獨的破廟。在破廟與別歇小鎮之間,是神兵營的七十間帳篷。在趕來了破廟之時,蕭鐵的大馬停了下來。蕭鐵神色蒼白,內心蒼涼,這座破廟在他的眼底是一座墳墓,一座讓他無法掩藏壓在心底的罪大惡極的墳墓。

星地輝道:“蕭兄弟,你怎麽落淚了?”

蕭鐵趕緊用衣袖抹去臉上的淚水,心中慚愧的很疼很疼。

星地輝恍然想起這座破廟裏葬著綠裳,內心甚是慚愧的說道:“怪我當時太過糊塗,為爭一時風頭,陷害了龍兄,也害的綠裳亡命在此。眼下只有救活龍兄,我才能好過。”

蕭鐵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心道:“表嫂,我發誓,一定救活表哥,如果違誓,我只剩一死。”

他們在西邊的冷山腳下紮起了四十間帳篷,距離別歇小鎮有五裏之遠。修妙忐忑不安的在帳外遠望著別歇小鎮,無疑玄囂的出現是個沈痛的打擊。

法和出現在了修妙身後,笑道:“修妙,快去吃飯!”

修妙轉過身,強顏歡笑的說道:“師伯,修妙不餓。”

法和道:“你是在擔心玄囂吧!”

修妙小臉煩愁的點了點頭,內心對龍東赫的愛意更加強烈了。

法和寬慰的笑道:“他尋他的,我們尋我們的,互不幹涉,無需煩惱。”

修妙心裏不是滋味的說道:“可是千年雪蓮就一朵。”

法和笑道:“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有好多呢!”

修妙莞爾一笑:“那再好不過了。”

法和道:“你快去吃飯,早些歇息。”

修妙“嗯”了一聲,聽見身後傳來了“駕駕”的叫聲!修妙轉身望去,露出了悲喜交加的微笑。

法和望去夜色下趕來的一幹人馬,說道:“蕭鐵來了。”

兩匹大馬率先趕了過來,馬上二人是蕭鐵和星地輝。修妙和法和上前去迎,降雲大師隨後來迎。幾人還未開口說話,突見星地輝臉色大變。當星地輝看見降雲大師的那一剎那,完全憤怒的不知所雲,他手指著降雲大師,厲聲暴喝:“禿驢,我非殺了你!”

蕭鐵和修妙同時一怔,不明其因。

法和一個閃身擋在了星地輝和降雲大師之間,些有怒氣的盯著星地輝道:“不得無禮。”

趕來的神古和赤帝的七八十門子,全全跳下馬來拔劍出鞘。

星地輝對著法和喝道:“閃開,我和禿驢的深仇大恨,與你無關,快閃開。”

修妙一聽他這般口氣冒犯師伯,對他怒道:“再敢無禮,你試試看!”

三百碧山道士和兩百七峰寺高僧全沖了過來,與趕來的五百人馬形成了對立。

法和喝道:“我偏不閃開,你想怎樣?”

蕭鐵忙道:“星大哥,所為何事?別傷了和氣,有話好好說。”

星地輝極其怒憤的“哼”了一聲,瞪了一眼眼前的修妙和法和。

降雲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星施主,為何要殺貧僧?”

星地輝怒道:“當年你殺我兄弟,難道你忘了嗎?”

修妙和法和一無所知的對視了一眼,蕭鐵也很無知的蹙起了眉頭。

降雲大師鎮定的說道:“請星施主提醒?”

星地輝淒然落淚,怒道:“我兄弟海八耀就是你這禿驢所殺。”

蕭鐵恍然大悟,心知星地輝和海八耀親如兄弟。

降雲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海八耀是天修門反賊,貧僧當時是為了維護正義。如果星施主執意報仇,貧僧無話可講。”

星地輝雙眉厲挑,怒喝:“一邊決一死戰!”

法和對星地輝說道:“此來都是為了龍東赫。如果你敢滋事,貧道絕不輕饒。”

星地輝狂壓著一股股向上冒的怒火,對法和說道:“念你是武林前輩,晚輩奉勸你少管閑事!”

一個聖院弟子沖著星地輝喊道:“好大的口氣,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

一個赤帝門子舉劍指著那個聖院弟子,喊道:“臭道士,你算個什麽玩意。”

神古和赤帝的四百五十門子皆很彪悍,七嘴八舌的嚷罵了起來。三百碧山道士跟著嚷罵了起來。修妙心中難受,哭了起來。

蕭鐵對星地輝說道:“星大哥,看在龍東赫的份上過後報仇不遲。”

星地輝咬牙切齒的一舉手,四百五十門子頓時鴉雀無聲。

法和不動神色的一舉手,三百碧山道士沒了聲音。

降雲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以和為貴。”他看著星地輝道:“星施主,尋找千年雪蓮當重。你與貧僧的決一死戰,可在武林大會之時。”

星地輝怒道:“一言為定!”轉身對著弟子們喊道:“紮帳。”

蕭鐵看去法和,疲憊的笑道:“前輩,早些歇息!”

法和道:“你們也早些歇息!”

大家紛紛散開,星地輝帶領五百門子走去一邊紮帳。修妙和蕭鐵走進了一間帳篷,二人圍著火爐吃著熟肉。修妙把龍東赫的事情告訴了蕭鐵,蕭鐵聽後一夜未眠。蕭鐵騎馬奔來了南邊樹林,跪在綠裳的墳前直到天亮。

一個神兵來稟:“啟稟殿下,一千武林人士已在冷山尋找千年雪蓮。”

玄囂蹙眉怒道:“豈有此理。”

雲家水笑道:“殿下,多一人多一份希望。”

玄囂恍然笑道:“呵呵…恩師高明。”

玄囂道:“就不知他們尋其目的何在?”

雲家水道:“千年雪蓮能起死回生,他們多半也是為了救人。”

雲家水對神兵道:“你喬裝去探。”

神兵“是”了一聲,退出去了。

雲家水稟道:“殿下,武林勢力不可忽視,何不乘機籠絡人心,以備日後之用。”

玄囂遲疑的說道:“這…若是被父皇知道了,父皇肯定會生氣。”

雲家水道:“殿下,大帝早有意掌控武林,只是時機未到,或是武林不識時務。倘若殿下能掌控武林一半勢力,成就帝業指日可待。”

玄囂不語,鎖眉深思。如今他在皇族中是孤軍奮戰,這種滋味是不好受。

雲家水道:“殿下這般辛勞尋找千年雪蓮,為的是給大帝排憂解難。掌控武林,一來能給大帝排憂解難,一來能增強殿下勢力,大帝肯定會對殿下刮目相看。”

玄囂推脫的苦笑道:“人界已現天坑,就是本殿真能稱帝,好果不長,卻成了千古罪人,又何必傷了和氣,臭名昭著。”

雲家水凜然道:“殿下,知死必一搏。如果殿下總在猶豫,臣甚是傷心。”

玄囂道:“恩師為何一定要讓本殿稱帝?”

雲家水語重心長的說道:“殿下,臣當年進宮,殿下不滿十歲,臣看著殿下長大,臣十分清楚殿下活的極不如意,一身才華無法施展。臣記得尊妃娘娘對殿下說過一番話,對臣的影響很大。尊妃娘娘說:你若是龍就飛天,你若是蟲就入地,誰都逃不過一死,何不死的大志氣。雖然尊妃娘娘,尉遲將軍不幸歸天,但尊妃娘娘希望殿下稱帝,希望殿下名垂千古。如今皇貴大傷元氣,恰是天賜殿下稱帝的良機。”

玄囂淒然而泣,嗚嗚的哭出了聲響。片刻,玄囂仍有顧忌的嘆了一口氣,心中苦悶無親的說道:“恩師著重謀事。”

雲家水揖禮笑道:“是,殿下!”

修妙踩著厚厚的雪層,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深深的雪坑。

“師伯!”修妙問道:“為何不登上山巔?”

法和道:“千年雪蓮含有純潔之靈,不會在有人氣的地方生長。”

修妙道:“這是為什麽?”

法和呵呵一笑,哈出一股白氣,微皺眉頭的苦笑道:“世上最骯臟的莫過於人心。”又笑道:“你能從無間地獄九死一生,可見你是個純潔之心。”法和突感頭腦發暈,身子踉蹌了一下。

修妙趕忙攙扶起法和,關心的說道:“師伯累了,快歇息一會兒。”

法和嘆道:“老了,不中用了!”

修妙攙扶著法和原地而坐,法和擡頭望去高不可攀的冷山之巔。修妙解下了隨身帶著的水囊,在遞給法和之時,見法和眼神感悟的望去茫茫大地,修妙笑道:“師伯喝口水吧,師伯定能長命百歲。”

法和目不轉睛的望著無邊無際的大地,左手接過水囊時嘆道:“人在深,不在高。高不過天,深不可測。”他看去修妙道:“做人不做高高在上,做人要做深深在下。只要深入人心,就可深不可測。剛才師伯說的話,你要牢記在心。”

修妙道:“修妙謹記師伯教誨。”

蕭鐵和星地輝登上了冷山一千丈之高,二人乏力的身子朝後倒在了柔軟的雪層上。星地輝睜著眼睛,望著蔚藍的天空。蕭鐵閉著眼睛,抓起一把雪往嘴裏塞。

星地輝觸目崩心的說道:“如果紅鳴也在,那該有多美好!”

蕭鐵本是抓著雪往嘴裏塞,突然砸去自己的了心口,一陣悶痛過後,他睜開了明亮的雙眼,緊接跳了起來,精神煥發的望去冷山之巔。

星地輝伸來一只手,對蕭鐵笑道:“拉我一把!”

蕭鐵伸來手握緊了星地輝的手,把星地輝拉了起來。

星地輝笑道:“什麽事讓你這麽開心?”

蕭鐵眼神閃躲的朝上走去,嘴角上殘留著按捺不住的笑意:“想起了兩個可愛的小孩子!”

星地輝呵呵一笑,邊走邊道:“蕭兄弟,你是該成家了。本門有許多好女子,趕明兒給你介紹一位。”

蕭鐵回過頭,強顏歡笑的說道:“好啊!那就有勞星大哥費心了。”

星地輝望著冷山之巔,笑道:“盛傳冷山之巔住著太平仙女,咱們上去見識見識。”

蕭鐵道:“法和前輩說了,千年雪蓮遠離人氣。”

星地輝笑道:“說不定真有太平仙女,興許有求必應。”

蕭鐵轉身看著走來的星地輝,笑道:“星大哥向來為人辦事穩重,怎麽卻信有太平仙女?”

星地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笑了笑,說道:“無風不起浪,這浪頭高了有些日子了。既然來此,咱們姑且信一回!”又道:“蕭兄弟,尋找千年雪蓮要靠運氣,咱們上去拜拜太平仙女,求些好運。”蕭鐵轉身望去冷山之巔,笑道:“星大哥這般好的興致,小弟奉陪到底。”

一件黑鬥篷遮掩住了一張真面,黑色鬥篷下的男子高大魁梧。在男子身後是兩扇九丈高的寒冰門,緊閉的沒有門縫。寒冰門有萬斤之重,就像一面潔白的鏡子,照著一排朝它伏地叩首的人,這些人全穿的大棉襖,背著厚厚的背包。能排在最前的二十人已經跪候多時,他們年齡有高有低,全是一副皺眉深解的樣子,但不敢擡頭去看那個披著黑鬥篷的男子。就在此時,一只冷光狐出現在了兩扇寒冰門之上,一些雪花從寒冰門上零零碎碎的飄了下來,飄落在男子的黑鬥篷上。

黑鬥篷男子道:“還剩一炷香!”

跪在最前排的二十人,很是著急的看去彼此。在二十人的身後,又是二十人為一排,一直從山巔延伸到山腳,他們不知疲憊的一心想拜進冷山宮。

星地輝和蕭鐵混進了第二十四排,二十個人皆是氣憤的瞪去插隊的二人。星地輝和蕭鐵沖著二十個人難為情的笑了笑,二人雙手合十的跪了下來。蕭鐵對身邊跪著的白發老者笑道:“前輩…”

不料,老者輕喝一聲:“誰是前輩,滾蛋。”

星地輝嘿嘿一笑,樂的滿地找牙。

蕭鐵又道:“老人家。”

老者的兩個鼻孔粗重的“哼”了一聲,瞪大兩眼的白了一眼蕭鐵。

星地輝笑的合不攏嘴,對蕭鐵輕聲道:“你叫他老哥試試看。”

蕭鐵又對白發老者笑道:“老哥!”老者不耐煩的嗆道:“你煩不煩,沒瞧我正用功呢!”蕭鐵“哦”了一聲,扭頭看去星地輝。突聽,前邊傳來一聲:“時間到!”

頓時,人們哎呀哎呀的失望叫喚。

跪在最前排的二十人站起了身,雙腿打晃的朝後走去。又有一排二十人跪著身子挪了上來,依次往後的人們全是跪著身子挪了上來。

黑鬥篷男子對前排的二十人說道:“孤雁飛南,為哪五招兩柱香時間思考,把考題向後傳達。”

前排的二十人把考題向後傳去,一排接一排的傳了下去。

蕭鐵不解道:“孤雁飛南,這算什麽招式?”

星地輝笑道:“是從這四個字裏解出五種不同的招式,五種招式不能脫離四個字的字意。”

蕭鐵驚道:“四個字!五種招式!”他自嘲一笑:“這要懂多少武學!”

星地輝有趣的笑道:“仙女出的考題當然難了,倒很有趣兒。”

蕭鐵一點也不覺的有趣,心裏暗嘆自己武學淺薄。他瞧見這一排的二十個人皆是一副深解之相,又轉過頭看去身後的那些人全都一個模樣。蕭鐵心中酸楚,心道:“你們拋家棄母,背叛師門,這又何苦!”

星地輝暗忖片刻,蹙眉心道:“冷山宮果真有高人。”

蕭鐵忽見白發老者雙手合十的拜天拜地,嘴裏說著神仙保佑!

蕭鐵心道:“一大把年紀了,這不會是走火入魔了吧!”他不知是該敬佩老者的執著,還是該惋惜老者的不值。人生,就在他的眼前那麽沒有定義。

星地輝牽強的能解兩招,倒見蕭鐵漫不經心的對他笑著。

蕭鐵有幾分好奇的笑道:“星大哥能解幾招?”

星地輝難為情的笑道:“牽強兩招。”

蕭鐵笑道:“解來讓我見識見識!”

聞言,白發老者悄悄聽著。

星地輝道:“取,雁飛;為碧山劍法第二十七式,講究猿展雁翼,飛劍九連劈。取,孤飛南;為七峰寺般若心經的捆冥手,講究無悲無樂,孤心孤往,虔誠飛天,南無極。”

白發老者內心驚道:“啊呀!好個悟性了得的小輩。”

黑鬥篷男子對前排的二十人說道:“時間到!”

前排的二十人愁眉苦臉的站了起來,朝後邊走去。又有一排二十人跪著身子挪了上來,依次往後的人們全是跪著身子挪了上來。

白發老者謝天謝地的站了起來,發酸的雙腿向上撐了撐搖擺的身子。原來排在最前的二十人無解,後面的人才有機會解答。

周圍跪著的所有人都看去站起身的白發老者,白發老者對著寒冰門下的黑鬥篷男子喊道:“我能解。”

星地輝驚訝的仰視去白發老者,他並沒有察覺老者的氣質中帶有與眾不同。也突然想到剛才的解語多半是被老者偷聽了去,他轉念一想,就是微微一笑,在笑蕭鐵心地善良。

不知不覺,黑鬥篷男子來到了白發老者的身前,蕭鐵和星地輝十分驚愕的看著黑鬥篷男子,他們居然沒有看清黑鬥篷男子是如何而來。蕭鐵和星地輝驚愕的相視了一眼,他們的眼神中閃過一些敬畏。

黑鬥篷男子對白發老者說道:“你解來聽聽。”

白發老者躬身揖禮道:“孤雁飛南。取,孤南;為津山派閉氣功,講究以孤為氣,直達南岸。取,雁飛;為碧山觀的碧山劍法第二十七式,講究猿展雁翼,飛劍九連劈。取,雁南;為火鶴門的三鷹爪功的第六十一式,講究運功時全身經脈如雁飛之速,出拳聲北擊南。取,孤雁飛;為盤幽洞的霹靂劍的第九式,講究劍氣孤念,劍聲雁鳴,劍速飛。取,孤飛南;為七峰寺的般若心經的捆冥手,講究無悲無樂,孤心孤往,虔誠飛天,南門無極。”

黑鬥篷男子“嗯”了一聲,轉身時已來到了寒冰門下。他伸出右手掌貼上了一扇寒冰門,跟著左腳向前邁出一步,就聽得嘎吱一聲,推開了一道門縫。從門縫裏探出一張甜美的小臉,小女孩兩三歲的樣子,對著黑鬥篷男子笑了笑,還提心吊膽的朝後忘了一眼。

黑鬥篷男子笑道:“二師姐,小心著涼。”

小女孩笑道:“麟師弟,可有人解了考題?”

黑鬥篷男子正是麟觀,他笑道:“正是!”

小女孩笑道:“我去告訴師父去。”

黑鬥篷男子轉過了身,對著白發老者招了招手。白發老者竊竊自喜的松了一口氣,笑容可掬的對著蕭鐵和星地輝敬上了抱拳。

蕭鐵回敬上了抱拳,微笑的點了點頭。

星地輝回敬抱拳笑道:“恭喜老哥!如願以償。”

白發老者健步如飛,終於拜進了冷山宮。

人們的神色又是抱怨又是佩服。

蕭鐵懷著滿腔的佩服,笑道:“真沒想到,冷山之巔有深藏不露的高人。”

星地輝笑道:“你故意引我說出解語,就是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

蕭鐵笑道:“星大哥果然厲害。”

星地輝笑道:“咱們摸進冷山宮看個究竟。”

蕭鐵搖了搖頭,說道:“非禮勿視!咱們該下山去了。”

星地輝道:“冷山宮沒入武林冊,它的那些規矩對咱們無用。咱們爬了這麽高不瞧上一瞧,算是白來一回。”

蕭鐵不好拒絕,微笑的點了點頭。

冷山宮的四面圍墻高有九丈,長有一百九十九丈。墻體用寒冰堆砌,就像一面很長很高的明鏡。蕭鐵瞧著墻體上自己的照影,那是一張普通平庸的臉。但他仿佛總是看不夠也看不清,越看越是愁眉苦臉。

突聽星地輝撲哧一笑,對他說道:“蕭兄弟看的那麽出神,我倒覺得你是個女子。”

蕭鐵吃了一驚,難為情的笑了笑,他看著墻體上自己的照影,嘴裏有絲絲苦味的嘆道:“眨眼幾年,我倒認不得自己是誰了!”

星地輝笑著說了一聲:“你還是你!”他使出輕功,身子向上飛起四丈時,突被一只出現在墻頂的冷光狐,驚的摔了下去。蕭鐵慌忙伸出手臂在星地輝的後腰撐了一把,星地輝身子踉蹌了一下的站穩。

二人仰頭瞧著墻頂的那只冷光狐,只見冷光狐“哼哼”低嘯的瞪著他們。二人早聞冷光狐快如閃電,能噴出萬熔火漿。二人並肩朝後退了四五步,目不轉睛的盯著冷光狐朝裏跳下了墻頂。

蕭鐵不想惹事,笑道:“星大哥,咱們下山去吧!再過十年,肯定有幸見到冷山宮的高人。”

星地輝自嘲的笑道:“真是可笑,咱們居然被一只冷光狐嚇退了。這要傳出去,咱們的臉可丟大了。”

蕭鐵笑道:“咱們豈能被一只冷光狐嚇退,而是自己把自己嚇退了。通天四仙常說,人的膽量都是被嚇退後長大的。”

星地輝呵呵一笑,說道:“通天四仙最近可好?”

蕭鐵嘆道:“哎!至從那次大戰後,通天峰大傷元氣。如今通天門子不過七百。”

星地輝關心道:“日後蕭兄弟擔任了通天峰掌門,我絕對全力相助。”

這話說的蕭鐵的心裏暖融融的,蕭鐵恭敬的敬上了抱拳。其實他是被魏世旗派去通天峰的臥底,何德何能敢擔任通天峰掌門。目前最讓他牽掛的人是龍東赫,和他的一雙兒女,興許夏紅鳴也算吧!倒是星地輝對他真心真意,這讓他內心倍感愧疚。人生,總是逼著他向前迷茫的走。

在傍晚時分,大家回到了帳內。法和修妙一進帳內,發現桌上有一箱金銀珠寶。

“哇!”修妙大叫:“好多的金銀珠寶。”她滿臉驚喜的跑了過去,眼花繚亂的看著箱子裏的金銀珠寶。

法和蹙起老眉,緩緩說道:“修妙!”

修妙忙轉過身,露出了難為情的笑臉。

法和笑道:“修道之人要經得住誘惑!”

修妙嘿笑:“弟子謹記師伯教誨!不過,弟子是頭一次見這麽多好東西。”

法和笑嗔一聲:“不見得是好東西!”

一個聖院弟子進帳說道:“師伯,這是玄囂皇子派人送來的。”

法和驚道:“他!”

聖院弟子說道:“玄囂皇子是答謝師伯挺身相助皇族,還說請師伯放心尋找千年雪蓮。降雲大師、修妙師妹、星掌門各收到了一箱金銀珠寶。”

修妙心想朝廷與武林勢不兩立,師伯斷然不會接受。

法和對聖院弟子說道:“知道了!”

聖院弟子“是”了一聲,轉身離去了。

修妙道:“師伯,就讓弟子送回去吧!”

法和笑道:“先擱著吧,等尋到千年雪蓮再送回去。”

修妙笑道:“師伯高見,這叫緩兵之計。”

法和道:“該緩就緩,不吃眼前虧。”又愁眉不展的嘆道:“師伯最怕千尋無果,你可知道。”

修妙忙道:“人多力量大,一定能尋到。”

法和道:“那樣再好不過。但是人們尋了白發一輩又一輩,人總要面對現實。”

修妙心急的流出了眼淚,說道:“救不活龍大俠,弟子就不活了。”

法和驚道:“你說甚麽話,胡鬧!”法和有點生氣的瞪了一眼修妙。

修妙傷心的哭道:“尋不見千年雪蓮,龍大俠就活不得了!”

法和淒然嘆道:“那是天註定,但願他有貴人相助。”

修妙拭了拭眼淚,禮道:“師伯歇息一會兒,弟子去端來茶飯。”

修妙一走出帳外當下淚水飛灑,滿腦子是龍東赫壓在她身上的那一吻。剛聽師伯那麽一說,她差點就崩潰了。也為龍東赫坎坷的命運傷心,在她眼裏龍東赫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夜裏,下起了大雪。雪花飄飄灑灑,把那些些拜師學藝的人全變成了雪人。冷山宮在夜裏不出考題,兩扇寒冰門冷閉。那些些拜師學藝的人,有的倒地就睡,有的吃著幹糧,有的依然保持跪身,有的聚在一起聊天。

蕭鐵被身邊的夢話驚醒了雙眼,他坐起身子看著星地輝,只見星地輝語氣慚愧的說道:“紅鳴,我對不起你!”蕭鐵登時流出了愧疚的淚水,他帶著沈痛的心跑出了帳篷。他只有不停歇的尋找千年雪蓮,才能讓自己稍微好過。他艱難的邁出了一步又一步,每邁一步雙手就在雪地裏摸上一把。他登上了冷山七八十丈,望見百丈高處有一個人影。這個人影是修妙,修妙也在尋找千年雪蓮。

在冷山之巔的一排人中,有一個妙齡女子依然保持著跪身。女子穿著紅羽鬥篷,兩只手交叉的擩進了兩個袖管裏。在女子的左身邊有一個倒在雪地上呼呼大睡的紅臉大漢,女子能夠聞到紅臉大漢從嘴裏呼出的酒氣。

紅臉大漢的雙手抱在胸前,雙手裏抱著一個大酒壺。在紅臉大漢的左身邊是一個保持跪身的英俊男子,看上去英俊男子毫不疲憊反而精神抖擻。英俊男子側過臉來,用眼睛瞄了瞄紅臉大漢雙手裏的大酒壺。在這寒冷之夜,喝上一口烈酒該有多暖。

女子仰起頭來,雙手合十的望著一天飛舞的雪花。但是冷山實在太冷了,凍的她趕緊把兩只手交叉的擩進了袖管裏。就在她低下頭時,眼睛無意間瞧見那個英俊男子對她笑了笑。嚇的她惶恐的用左手捂住左臉上的那一大塊燙疤,心裏直叫:“醜死了,醜死了。我不要活了,快把我凍死吧!”

英俊男子已經看穿了女子的心思,他尷尬的擺正了眼睛。女子的左手就那麽一直捂著左臉,恐是心裏受了極大的傷害。

英俊男子捫心自責的說道:“人美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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