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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覽陽大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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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四仙得知了這一消息,在通天殿內共議此事。

張一仙吧嗒了一口煙鍋,嘴裏吞雲吐霧說道:“通天是小,武林是大。去與不去,勢必要親者痛,仇者快。”

榮四仙道:“通天不能與武林分離,就讓我去救出被囚之人。這次前去給掌門師兄帶些上好煙葉。”

張一仙微笑的點了點頭。

牛五仙道:“蕭鐵要不要前去,他不知此事。”

霍六仙道:“如不讓他去,恐會恨我們一輩子。”

張一仙呵呵一笑:“老六,你只有半輩子了。蕭鐵的通天劍法進展如何?”

霍六仙笑道:“蕭鐵刻苦修煉,已經修達第一層。僅是內力欠缺,他在苦修麟嘯野虹。應在五年後,有所成就。”

張一仙道:“武林大會龍東赫和蕭鐵躲不過一決高下,蕭鐵必須贏。”

蕭鐵獲得了重生,童貞如初。魏世旗暗中指點,蕭鐵的修為大有長進。他正在後山懸崖刻苦修煉,一個通天門子前來喚他去通天殿。蕭鐵得知龍東赫有難,與榮四仙即日趕往了西安城。

與此同時,團格的突然失蹤驚動了整座慶重城,衙門四處張貼告示尋找團格。團格是慶重城的名醫,很受百姓愛戴。團彩秀終日以淚洗面,無法接受爹爹失蹤的事實。武重發收到了飛鴿傳書,得知龍東赫病重西安。而龍東赫被困西安的消息還沒有傳來天修門,海基和星地輝一得知消息就趕往了西安城。

“駕駕駕…”蕭鐵快馬加鞭,趕來了冷山腳下。

榮四仙騎馬趕了上來,一把勒住了蕭鐵手裏的韁繩,兩匹大馬同時慢了下來,榮四仙對蕭鐵說道:“小心驚動了冷山雪崩,別急別急。”

蕭鐵滿臉愁容的問道:“四師父,我表哥真的沒有危險麽!”

榮四仙道:“那要看他舍不舍得你這個表弟了。”

蕭鐵無知的搖了搖頭,榮四仙苦笑道:“你悟性那般了得,怎麽被這點事情難住了。真不知天長了什麽眼,你長的什麽腦。”

蕭鐵苦笑不答,心想他的悟性十有八九源自義父。

榮四仙道:“武林若是沒了四大門派,猶如一盤散沙。朝廷使得是離間計,我們將計就計。只要你和龍東赫劃清界線,此風波就能平息。朝廷不敢動通天峰一根毫毛,因為我們有秘密武器。”

蕭鐵心知四師父說的秘密武器是指通天寶盒,也見師父的臉上蒙了一層愧色。蕭鐵望見前面山腳有許多馬匹,又見許多人跪在山腳。蕭鐵問道:“師父,那些人在做甚麽?”

榮四仙道:“最近盛傳冷山有仙女下凡,他們是來拜師學藝。”

蕭鐵騎馬走了過來,望見一條長龍從山腳一直跪向了山巔,非常壯觀,他不可思議的睜大了雙眼。

榮四仙嗆道:“妖言惑眾,不可理喻。”說罷,揚鞭起馬。

深秋的大雁林像一張金色大網,地面上落了一層厚厚的秋葉。不時的有秋葉從樹上落了下來,在秋風中飄飄葉雨。師徒二人一路馬不停蹄的行到了黎明,趕來了大雁林的邊緣。榮四仙勒了勒手裏的韁繩,大馬停了下來。

蕭鐵跟著勒了手裏的韁繩,問道:“四師父擔心林裏有官兵埋伏?”

榮四仙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們想到的,他們也能想到。記住,不要低估每一個人。尤其,是你心底最瞧不起的人。在敵眾我寡的時候更要高估敵人,才能保全自身。”

蕭鐵道:“林裏定有埋伏了?”

榮四仙笑道:“道理掌握在別人的嘴裏那沒什麽,只要真理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大步向前。”

蕭鐵自嘲的笑道:“如果林裏沒有埋伏,豈不是說朝廷沒有心機。”

榮四仙笑道:“心機再深,深不過一個結果。別讓他們等急了,駕!”

師徒二人沖進了大雁林,已然備好一戰。兩匹大馬奔了一裏來地,師徒二人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兩匹大馬閉足不前,看上去非常害怕前方。

榮四仙眼神警惕的盯了盯前方樹林,說道:“看來不是一般的埋伏。”對蕭鐵說道:“你在這裏等候,為師上前打探。”接著飛離馬背,奔去了前方。

蕭鐵緊隨其後!

榮四仙心裏笑道:“真是個乖徒兒。”

師徒二人疾奔了四百來丈,發現周圍五十餘棵大樹上掛滿了死去的官兵。五十餘棵大樹無情的淌灑著熱血,冒著白色的熱氣。

一個官兵喊爹叫娘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朝後跑退一邊對著趕來的二人叫道:“別別,別過來啊!”

榮四仙腳下踩著的落葉溢出了幾股血流,他的右手亮出了一把長尺。長尺晶瑩剔透,長有四尺。他鎮定的看著那個官兵抱頭鼠竄,也輕輕的朝後退了一步。

在後的蕭鐵心道:“通天六仙不在萬不得已不會亮出通天劍,看來…”蕭鐵道:“四…”

榮四仙極快的舉起了左手,示意蕭鐵不要說話。他轉過身看去蕭鐵的雙眼,他的一雙眼珠朝右轉去,提醒蕭鐵朝後撤退。蕭鐵使勁的搖了搖頭,突見榮四仙緊鎖眉頭的瞪著他,他無奈的點了點頭,迅速的朝後退去。榮四仙目送著蕭鐵安全離開,心知有強大的高手在附近。

忽然,死去的官兵同時猙獰的張口大笑起來。

榮四仙一驚的“啊”了一聲,只見通天劍大放白光,顯然大不尋常,榮四仙喝道:“妖魔鬼怪,統統受死。”忽聽那猙獰的大笑越發的高漲,像似在嘲笑一個吹牛的小兒。旋即,笑聲消失。一片慘死,秋葉飄落。突然間死去的官兵噴出了口中長舌,長有十七八丈,密密麻麻的長舌宛如滴血的紅蛇,一並攻向了榮四仙。

榮四仙飛身閃避同時揮劍極劈,想要劈出一條生路。被通天劍劈斷的長舌,又重新生長了出來,而地上的斷舌居然變成了血紅的毒蛇,一並攻向了榮四仙。榮四仙一飛沖天,飛速快比閃電,緊接身子在空中倒立而下,手中的通天劍變的越來越大,大如一座從天而降的白塔,把五十餘大樹一並壓在了塔底。

“哈哈哈哈…”一陣佩服且不屑的大笑聲傳進了榮四仙的耳裏,榮四仙收了通天劍飛上了一棵大樹頂,看見前方三丈外的一棵樹頂,站著一個披著紅披風的人在仰天大笑。

這人的臉上戴著一個赤紅面具,高大的身子背對著榮四仙。

紅衣人說道:“通天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榮四仙手指著紅衣人,說道:“你是何人?”

紅衣人毫無感情的說道:“死人。”

榮四仙道:“你究竟是何人敢擋我去路?”

紅衣人冷沈的反問道:“閣下之意,難道從沒有人敢擋?”

榮四仙道:“老夫有急事在身,你若擋就出招。”

紅衣人又是仰天大笑,“哈哈…閣下想要長命百歲,最好滾回通天峰。”

榮四仙怒道:“滾的該是你。”前方一排樹頂一瞬間全是披著紅披風的人,榮四仙心裏驚道:“莫非仙術!”

那一排穿著紅披風的人同時吼道:“武林不是一個人的,一個人難以掌握一群人的武林。”

榮四仙運足內力,心口閃出奇光異彩,“呵呵…老夫從沒有施展過仙江劍法,今日恰好時機。倒想請教,你這是哪門武學?”他右手亮出了通天劍,白光閃閃的通天劍忽地變成了黑黑的鋒芒。

那一排穿著紅披風的人飛上半空,眨眼間變成了一排赤紅太陽。

榮四仙全身赫赫一怔,大喊道:“你怎會覽陽大法?”

那一排赤紅的太陽裏飛出一群群兇殘的火蝙蝠,嚇的榮四仙“嗖”的一下逃離了樹頂。

“哈哈哈哈…”一陣狂笑聲中,一排赤紅太陽變化成一個身穿紅披風的人。那一陣陣狂大的嘲笑聲驚的榮四仙飛逃,榮四仙氣喘籲籲的逃出了大雁林,只見兩匹大馬還在,蕭鐵卻不見了。

榮四仙萬分焦急,對著大雁林大喊道:“蕭鐵,蕭鐵…”

蕭鐵跑來了大雁林邊緣的黃江,他對著結了薄冰的江面揮出一掌。江面上開了一個冰窟窿,蕭鐵縱身跳了下去。黃江直通西安城內,但是江水冰冷刺骨。而西安城的四方城門嚴閉,護城墻有重兵把守。

那個僥幸逃回的官兵跑來了西城門下,對著城墻上的士兵哭喊道:“快開城門,放我進去,爺爺們,快開城門。”

城墻上的一個銀甲校尉喊道:“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官兵哭道:“全死了,兩千官兵一下子全死了。”

校尉吃了一驚,不屑的喊道:“你怎麽沒有死?”

官兵哭道:“小的裝死,大人快放小的進去。”

校尉冷冷一笑道:“臨陣脫逃,送他歸西。”

一個弓箭手對著城下的官兵射出一箭,官兵頭顱中箭倒地。

校尉對著護城兵們喊道:“來人就殺,我速去稟報神捕大人。”

蕭鐵成功的穿越了大雁林,他從冰下打上一拳,打開了個冰口,他探上了凍的青紫的鼻口緩了口氣,又鉆下游去,他必須趕在正午之前趕到菜市口。

弓雪飛得知了派去大雁林伏擊的兩千官兵全部死亡,他快馬加鞭的奔來了三王府。攝政王正在後花園的亭裏,逗玩著籠中的一只八哥鳥。孤方先生候在亭外,他是攝政王的心腹。此人溫文儒雅,心計比千年老妖都厲害。

弓雪飛匆匆來稟:“王爺,派去大雁林的兩千官兵全部被殺。”攝政王聞言探進籠中的手指抖了一下,又聽弓雪飛稟道:“兩千官兵死法如一。”攝政王聞言抽出了籠中的手指,弓雪飛又稟:“逃回的官兵說兩千官兵一下子全死。”攝政王吃驚的“噢”了一聲,弓雪飛再稟:“當今武林能一下子殺死兩千性命的高手屈指可數,通天絕學唯覽陽大法可及,但是覽陽大法早已失傳,除非…”

攝政王打斷道:“除非是通天寶盒。”

弓雪飛道:“末將也這麽認為。”

攝政王焦急的在亭裏踱步,說道:“看來通天反賊是有備而來。頭疼,頭疼。”

孤方先生稟道:“王爺,末將認為,立刻將四名囚犯斬首,不給通天反賊救機。”

弓雪飛心內大吃了一驚,面色淡定的看了一眼孤方。

攝政王遲疑的說道:“那,傷及了無辜百姓,大帝會大發雷霆。”

孤方先生又道:“王爺,通天反賊若是傷及無辜百姓,必定會激怒華國四億百姓。那樣,武林必定會孤立通天峰。通天寶盒現已離開通天峰,恰是大軍剿滅通天反賊的最好時機。通天峰一滅,武林就失了一大支柱。”

攝政王看著孤方先生,猶豫的說道:“這…”

弓雪飛稟道:“王爺,不可斬首法威,若是沒有法威暗助,王爺根本不知龍東赫在西安。”

攝政王點頭說道:“是啊!法威對本王忠心耿耿,不可…”

孤方先生果斷的稟道:“王爺,不可因小失大。犧牲法威才能激起武林對通天峰強烈不滿,懇請王爺速下旨!”

攝政王皺起眉頭的說道:“若是殺了法威,本王豈不言而無信。”

孤方先生道:“王爺,放下才能強大。”

弓雪飛道:“王爺,碧山觀是華國第一聖地,法威若死,大帝必定追究。”

孤方先生道:“王爺,舍小得大,大帝必定歡喜,絕不會追究。若是放了法威,僅殺那個瘋人,毫不成事。一機萬難求,王爺三思。”

攝政王轉身說道:“弓神捕,本王命你即刻處決四名囚犯。”

弓雪飛驚道:“王爺…”

攝政王擺了擺手說道:“去吧!一機萬難求,求來真不易。”

弓雪飛道“是”了一聲,退著身子離去了。

攝政王轉過身來對孤方先生說道:“即刻派人傳信煦敕元帥,大軍速攻通天峰。”

孤方先生“是”了一聲,躬著身子退下了。

攝政王又逗玩起了籠中鳥!

弓雪飛率領一隊兵馬,押著四輛囚車朝著菜市口行去。兩個士兵用肩架起了一面銅鑼,一邊敲鑼一邊對圍觀的人群喊道:“通天反賊惡貫滿盈,殺死了保家衛國的兩千士兵。朝廷有令,立刻斬首囚犯。”

人們聽後,當下喊打起來。第一輛囚車裏的法威使勁的搖著頭,他嘴裏塞了啞簧說不出話。第二輛囚車裏的三奇靈活的閃躲著人們投來的石子菜葉,突然他眼睛睜大看見了人群裏的龍東赫和修妙。他想大聲叫喚,可是啞簧在嘴。

龍東赫和修妙戴著鬥笠,換了普通衣衫。修妙一邊跟著囚車前行,一邊低著頭急道:“蕭鐵到底會不會來?”

龍東赫低著頭道:“蕭鐵知曉此事一定會趕來。”

修妙道:“前面就是菜市口,來不及了。”

龍東赫擡起頭打望了幾眼人群,說道:“也許蕭鐵就在其中。”

修妙道:“捕星網相當厲害,我來引開弓神捕。龍大俠去救人。”修妙快走了起來,龍東赫緊跟上去。

四輛囚車行到了菜市口,圍觀的百姓數以千計。弓神捕登上了刑場官臺,見四名囚犯已被官兵押上了刑臺。

弓神捕當眾喊道:“斬!”

龍東赫等不及蕭鐵,只好疾沖出人群。弓神捕見狀輕蔑一笑,忽見一道飛影朝他撲來。弓神捕一邊飛身與修妙過招,一邊大喊:“快斬!”三奇身後的劊子手迅速的從身後拿出捕星網,對著撲來的龍東赫揮出了捕星網。捕星網一出,速比閃電,就像一條白蛇把龍東赫瞬間五花大綁,龍東赫倒在了地上。

同時,三名劊子手手起刀落,斬下了法威和兩名聖院弟子的人頭,人群大呼起來。劊子手手起刀落,三奇的脖子挨了一刀,卻把斬下的大刀震斷兩截,嚇的劊子手當眾尿了褲子。龍東赫越是極力掙紮,捕星網越是縮緊他的身子。二十幾個官兵一並撲上,擒住了龍東赫。

蕭鐵沖出人群,大叫一聲:“表哥。”忽而他停住了前沖的身子,轉過身對著人群冷冷的大笑道:“我名叫蕭鐵,通天門子。我與龍東赫早已仇深似海,他根本不配做我的表哥。”

龍東赫大叫:“我殺了你蕭鐵,我非殺了你不可。”

蕭鐵轉過身來與龍東赫四目相視,那種兄弟情義用兩顆心相通。蕭鐵使出絕咫掌把挾持龍東赫的二十幾個官兵統統殺死,在場的官兵見狀嚇的直往後退。人群昏昏吵吵的四散奔逃,一時間菜市口亂作一團。修妙和弓神捕使出的招法同樣是果游掌,修妙略勝一籌把弓神捕逼退。

弓神捕飛身上馬,對著龍東赫喊道:“乾坤有令,嗄嗞克喏。”

龍東赫慘叫一聲,身子不由自控的飛上了弓神捕的大馬。蕭鐵想要追上被修妙橫臂擋下,修妙道:“龍大俠在弓神捕的手上,蕭大俠切莫追趕。”蕭鐵憤怒的“哼”了一聲,轉身去救三奇。修妙見蕭鐵相貌平平,但有一種想主動親近他的感覺。蕭鐵一掌劈斷了三奇身上的鐵鏈,又取出了三奇口裏的啞簧。

三奇大叫道:“弟子要去救師父,弟子要去救師父。”

修妙默默的流著眼淚笑道:“龍大俠先行回去了,前輩快些回去吧!”

三奇委屈的看著修妙說道:“姐姐,我疼我疼。”又看去滴答著淚珠的蕭鐵說道:“爹爹,我要吃烤雞。”

修妙忙笑道:“好,回去吃。”

蕭鐵萬分擔心著龍東赫,自是笑不出來。蕭鐵攙扶起了三奇,淚見修妙跪著身子給法威的人頭磕了三頭。

官兵在西安城鋪網式的搜捕蕭鐵,修妙帶著三奇和蕭鐵藏身在天貞觀的密室。

蕭鐵驚喊:“你是說我表嫂已經死了!”忙搖著頭叫:“絕不會絕不會,表嫂得了一魚真人的畢生修為。”

修妙道:“這的確是真的,龍大俠因為相思龍夫人才病重西安。”

蕭鐵為救龍東赫已是心急如焚,又知綠裳死去更是火上澆油。蕭鐵受了刺激,瞪大一雙血紅的眼睛對著修妙大叫:“你胡說,我要親自問表哥。”修妙用身去擋蕭鐵,卻被蕭鐵一把推倒在地。蕭鐵一個箭步奔在了石門前,當下暈了過去。修妙趕忙爬了起來,攙扶著蕭鐵上了石床。

三王府派去的信使在第二日晌午趕到了沈水軍營,煦敕元帥看後密函立刻調兵遣將圍攻通天峰。其實煦敕元帥最恨通天峰,可謂是恨入骨髓。他追隨少典領袖數十載,經歷了大小千計戰役。唯獨韋玄和諸葛巨讓他威名掃地,此次圍攻勢必要一網打盡。煦敕元帥親自率領五十萬大軍,調動火炮兩萬門,浩浩蕩蕩的趕來了通天峰下,包圍了整座通天峰。

一萬門大炮在前,十萬弓箭手在次,三十萬精銳在中,十萬弓箭手和一萬門火炮在後。煦敕揮下手中令旗,大喊一聲:“攻!”

在前的一萬門火炮同時發射出一萬枚火彈,把整座通天峰轟的猛烈搖墜。由於通天峰高達一千二百米,火炮的射程僅有二百米,所以射出的火彈全落在了山腰下方。霎時,大火燃燒,鳥兒飛絕。

“呵呵…”煦敕暢快的大笑了幾聲,舉起令旗喊道:“攻!”

在前的一萬門火炮同時發射出一萬枚火彈,把通天峰的山腰下方轟成了一片火海。

通天峰上的一百樓閣經過了兩次震動,震的殿頂的灰塵團團落下。六千門子集中在通天廣場,凝望著一百石階上的通天三仙。張一仙凝固眉頭,在石臺上來回踱步。

一個門子連滾帶爬的跑來,大喊道:“報!整座山腰起了大火,火勢向上蔓延。”

張一仙臉色大變,語氣鐵重的“哼”了一聲。

又一個門子跑來,大喊道:“報!通天峰被五十萬大軍包圍,煦敕親臨峰下。”

張一仙的右手亮出了通天劍,對著六千門子怒喊道:“他敢來真格的,就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牛五仙和霍六仙跟著亮出了通天劍。

六千門子揮拳大喊:“殺,殺,殺。”

張一仙臉色嚴謹的望了一眼一百石階下的磊落,接著通天三仙一並飛身而去。

磊落奔上十幾石階對著六千門子喊道:“出發。”

魏世旗沖進了張一仙的寢閣,翻箱倒櫃的偷盜通天絕學。

煦敕元帥突然望見通天峰的上空飛下了三道身影,他舉起令旗大喊:“攻!”

一萬門火炮同時發射出火彈,把山腰下方轟起一片火浪濃煙。飛下的通天三仙被疾速撲上的滾滾黑煙擋了視線,通天三仙同時使出了通天劍法。

煦敕揮下令旗喊道:“發!”

在次的十萬弓箭手,舉弓對著上空射出了黑壓壓的一片羽箭。三把通天劍大如三座白塔,穿過了滾滾黑煙,擋住了十萬羽箭,朝著煦敕的頭頂壓來。

煦敕調轉馬頭朝著軍隊後方馳去,喊道:“布陣!”

大軍“威,威,威”的呼喝響起,神聖的不容侵犯。

五千門火炮向著通天峰轟炸,五千門火炮原地調轉炮頭。三十萬精銳迅速的布陣,向一個大四方擴散。在次的十萬弓箭手連發羽箭,在後的十萬弓箭手也向一個大四方擴散。

三座白塔從天而降,壓垮了一片在次的弓箭手。六千門子呼嘯而來,半數喪生在了炮火之中。張一仙直奔後方追殺煦敕,牛五仙和霍六仙大殺十萬弓箭手。霍六仙暴怒,飛身十丈,心口閃出奇光異彩,他雙手舉劍頭頂,大喝一聲:“仙江劍”。他攏圓閃著黑光的通天劍,朝下劈出一劍。黑剎剎的劍氣長達百丈,猛如一江狂風駭浪。

張一仙身如螺旋飛轉,在軍隊中橫沖直撞,越往後沖,越難以沖開精銳士兵堆積而築的盾壁。在次的十萬弓箭手死傷了六七千人,當聽到“威,威,威”的呼喝迅速的朝著大四方散開。

一個大四方形成,通天三仙和三千門子被困方中。

煦敕舉高手中令旗左右一揮令道:“進!”

東面南面的士兵同時撤開護在身前的鋼盾,露出五萬弓箭手極快的射出五萬羽箭。通天三仙挺身揮劍,三千門子朝著西面北面退去。其中,三四百通天門子一瞬間變成了“刺猬”。

東面南面的士兵同時擋嚴身前的鋼盾,煦敕舉高手中令旗上下一揮令道:“進!”

西面北面的士兵同時撤開身前的鋼盾,露出五萬弓箭手極快的射出五萬羽箭。又有三四百通天門子一瞬間變成了“刺猬”,當真成了“困獸之鬥”。

張一仙眼見通天峰快要葬身火海,無奈之下使出了覽陽大法。他修煉覽陽大法的秘密,連通天五仙都不知曉。張一仙身子直直的飛上了通天峰半腰,“霍”的一下變幻成一排赤紅太陽。

牛五仙對著一千餘門子大叫:“快爬下,閉吸。”

一排赤紅太陽之中飛出一群群兇殘的火蝙蝠,嘰嘰喳喳的撲向了五十萬大軍。

煦敕見狀大喊:“放箭。”

十九萬弓箭手齊射羽箭,一群群火蝙蝠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又在一瞬間閃現在軍隊中。頓時,慘叫如駭浪撲灘,火蝙蝠一口就咬死一個士兵,一爪就刺死一個士兵。

煦敕惶恐大喊:“快撤,快撤。”

軍隊湧潮般的逃離了通天峰,一排赤紅太陽變化成了張一仙。張一仙飛落在峰下,面容蒼白的昏了過去。

監守碧山觀的官兵撤回了西安城,法日接任了觀主大位。因為法威的去世,所以接任觀主儀式延期舉行。法日、法覺、法和、乾旭、乾通、蕭鐵、修妙、在聖法閣裏商議營救龍東赫一事。乾旭和乾通是法和的兩個弟子,也是法日最信任的兩個師弟。

法日道:“我看此事要紮大善人出面,我已飛鴿傳書天修門。”

龍東赫的被囚,綠裳的死去,讓蕭鐵重重的瘦了一圈,蕭鐵對法日說道:“前輩,紮大善人從不過問武林事。晚生認為救出龍東赫,只有劫獄。”

法和道:“劫去劫來,又是何苦!”法覺多少有些反感蕭鐵的不知輕重,也對他另拜師門有些反感。

乾旭觀見蕭鐵面相仙泰,施禮笑道:“蕭施主不是佛道中人,當是不知其中玄秘。”

法和道:“蕭施主一意孤行,不僅救不出龍少俠恐怕會給人間帶來災難。”

蕭鐵蹙起眉頭說道:“前輩,可否明言?”

法日笑道:“人中上者是龍、鳳、星、文、武、是指人間的帝、後、王、聖、尊。攝政王乃天王星轉世,命有天地齊護。”

蕭鐵驚道:“表哥豈不九死一生。”

法日道:“紮大善人是善的化身,在人間貴為龍中龍。如果紮大善人出面,龍大俠就可化險為夷。”又對蕭鐵說道:“眼下通天峰步步危機,蕭施主應該回去通天峰。”

蕭鐵禮道:“懇請前輩救我表哥。”

法日還禮道:“蕭施主放心,我們會全力營救龍少俠。”

蕭鐵道:“多謝前輩,晚生告辭。”

法日對修妙說道:“修妙師妹,去給蕭施主牽匹馬來,再包些幹糧。”

修妙禮道:“是。”修妙和蕭鐵一並走出了聖法閣。

法日道:“眼下只有等天修門師,但願龍少俠能夠撐過此劫。”

修妙牽來一匹大馬,將蕭鐵送出後門。

修妙抱拳道:“蕭大俠保重,後會有期。”

蕭鐵跳上馬背,回敬抱拳道:“後會有期。”

修妙目送著蕭鐵離去後,心道:“蕭大俠面相仙泰,將來必成大器。”隨又惦念起了龍東赫,龍東赫悲情的笑容,孝愛前輩的舉動,以及赤光的龍東赫,背著她的龍東赫,與她同床的龍東赫,這些難忘的畫面迫使她的心發生了奇妙的痛。

海基和星地輝住在了距離王府不遠的一家客棧,暗地裏打探著龍東赫的消息。聽食客們都在議論龍東赫,二人的內心相當不好受。二人何嘗不想闖進王府救出龍東赫,倘若那樣做了就點燃了朝廷和武林的戰爭。也把救出龍東赫的希望,寄托給紮大善人。

星地輝道:“師叔,紮大善人果真會出面相助麽?”

海基道:“善有善道,這個很難說。”

星地輝道:“紮府和天修門關系密切,紮大善人應該不會見死不救。”

海基道:“但願如此。”

蕭鐵騎馬狂奔,灑下一路眼淚。在第二日清晨奔來了冷山腳下的破廟,他跳下馬時淚珠如簾,但是他堅強的忍住了哭聲,他不相信綠裳會死。他奔來了後堂院內,看見有四個中年男子挖掘著三座墳墓。墓裏的三具屍骨已見了天日,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當發現蕭鐵奔來,嚇的四個男人停了手。

蕭鐵一眼瞧見墓邊地上的豎木上寫著的血字,“綠山崗”。他就像一頭發了瘋的獅子,只覺體內真氣鼓蕩,垂直的右掌心凝聚了一股強大的絕咫掌氣,嚇的四個男人縮成了一團。

後堂裏走出一個紫衣老者,慈笑的喚了一聲:“鐵兒。”

蕭鐵心裏驚道:“義父!”他慌忙轉過身來,眼前的老者正是義父魏世旗。

魏世旗氣色大好,像似年輕了十幾歲,他一邊朝著蕭鐵走來,一邊笑道:“義父料到你會來此,特地趕來等你。”

蕭鐵一頭紮進了魏世旗的懷抱,溫暖的懷抱和悲痛的哭嚎了融合在了一起。

魏世旗用手撫著蕭鐵的後背,說道:“義父知你心裏難受,義父對此也很難過。”他一眼掃去三具屍骨,心道:“看來綠裳的氣元已被捷足先登,真是可恨!”

蕭鐵忽然憤力的一把推開了魏世旗,指著魏世旗怒道:“你為什麽這麽做?”

魏世旗突見蕭鐵的右掌凝了一股絕咫掌氣,他冷喝一聲:“混賬!”他的內力渾厚,一聲喝出把四個男人震翻倒地。

蕭鐵身子搖晃的朝後退了兩步,大叫:“你想得我表嫂的氣元,你真卑鄙。”

魏世旗怒道:“這裏來往無數武林人士,你表嫂的氣元早已被盜。義父是念在你的面上,想給他們換塊風水寶地好生的安葬了他們。”

蕭鐵心裏半信半疑,轉過身去怒視著四個男人。

四個男人連忙磕頭求饒,一個男人說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墓裏空空,沒見有甚麽氣元。”

蕭鐵當真信了,忙轉過身給魏世旗跪了下來:“兒子無知,義父息怒。”

魏世旗佯裝生氣的“哼”了一聲,接著俯身攙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蕭鐵。魏世旗打量了幾眼蕭鐵,嘆道:“鐵兒瘦了,義父真是心疼。人死不能覆生,節哀順變!”

蕭鐵哭道:“義父救救我的表哥,義父一定能救出他。”

其實龍東赫被囚,綠裳死去,魏世旗笑還來不及呢,魏世旗道:“綠裳得了一魚真人畢生內力,怎麽會死在這裏?”蕭鐵哭道:“我真的想不通,表嫂怎麽會死在此地?”魏世旗道:“義父看來,綠裳的死定和龍東赫有關。”蕭鐵惶恐道:“難道,難道…”他支支吾吾的不敢說出心裏所想,越加的恨煞了自己。魏世旗道:“如果因為那件事,龍東赫早和你仇深似海了。”蕭鐵的心裏有說不清的害怕和僥幸,哭道:“義父救救我的表哥,我不能再失去表哥了。”魏世旗道:“那可是王府,義父也無能為力。不過一魚真人與紮同善關系密切,紮同善定會出面相救。”又道:“通天峰大勢已去,通天寶盒石沈大海,我們父子回去鐵魔山吧!”

蕭鐵道:“通天峰受了重創,兒子不能回去。”

魏世旗很了解蕭鐵的本性,又道:“你不想念你的妻兒麽!”

蕭鐵道:“我想,可是…”

魏世旗打斷道:“你想留就留下罷,興許死灰能夠覆燃。”

三具屍骨葬在了別歇小鎮南邊的森林裏,蕭鐵祭拜後含淚趕往了通天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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