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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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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來的比往年似乎更早一些,剛入三月,就陰雨綿綿,這樣連綿的春雨倒不至於“貴如油”了。這讓幹涸了近半年的植物們都興奮起來,各個都擎起初生的嫩葉,貪婪地暢飲著甘霖。

安然此刻正和嚴珽坐在半古園的湖心小亭之中,閑坐著品茶賞雨。

“哎,原來我一直以為,所謂‘茶可清心’之類的話,要麽是文人的酸話,要麽是奸商的噱頭。今天我才知道,之前真是我孤陋寡聞了!”安然一臉的意猶未盡,回味著舌尖喉間的餘甘,搖頭晃腦地感嘆道。

所謂“緣分”,大概就是人和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羈絆。有的人,也許做了一輩子相隔百米的鄉鄰,彼此之間卻沒有說過問好之外的第二句話,而有的人,不過相識數日,就立刻相見恨晚引為知己。

安然和嚴珽之間,雖然沒有那麽誇張,卻也在這寥寥數日的頻繁往來中生起了惺惺相惜的感覺,幾乎要把對方當做是多年的好友了。

“難得你也品得出這茶的好來,我還以為我這難得的明前龍井要浪費了呢!”兩人熟悉了之後,言語上也隨意了不少,起碼,安然此時已經發現——原來這個好似畫中走出的溫文爾雅的舊式貴公子,挖苦起人來一樣刻薄。

“瞧你說的,好東西誰嘗不出來,不過是沒有能力去享受罷了!”安然撇撇嘴,毫不客氣地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那麽土豪,喝得起幾千塊一斤的貴族茶葉啊!”

“這你可就說錯了,誰說這茶葉是幾千塊一斤?”嚴珽眨巴眨巴眼睛,故作微驚道。

安然一聽他這話,不由得暗松了口氣,她還以為自己一口就喝下了一張小紅魚呢!

可她氣還沒喘順,就見對方瞇起眼睛,笑得像只抓住了老鼠的小貓:“剛拍回來的,20萬一斤的極品龍井,你這樣小瞧它的身價,小心它也會哭泣的!”

“噗!”安然的臉直抽抽,20萬塊一斤?!這是什麽概念?難道自己一不小心,就喝掉了一個月的工資嗎?

她氣呼呼地瞪了那個笑得一臉狡黠的男人一眼,真是萬惡的資本家啊!

“怎麽樣?這樣的極品好茶,難得一嘗,你剛才不是還說好的嗎?現在怎麽樣?有沒有嘗到一種‘吃人家嘴短’的味道?”看她臉上變色,嚴珽忍不住又開口逗起她來。

“這話是真的嗎?”安然故意長舒了一口氣,道:“我一直得自己長得還不錯,就是嘴有點長。既然你都這樣說了,不如走的時候把你的極品龍井給我打個包,讓我也不用動刀子也能達到整容的目的?你看如何?”

“哧!”嚴珽忍不住笑出了聲,手指虛點了她幾下,說了幾句“你呀”“你呀”就沒了下文。

安然也嘿嘿地笑了起來,不過她今天冒雨前來,當然不是為了黑他那寶貝茶葉的,她自然是另有要事詢問。所以,兩人玩笑了幾句後,她就立刻切入了正題:“嚴珽,我聽說邢總結婚了,你去參加他們的婚禮了嗎?那個新娘什麽樣?長得漂亮嗎?之前就聽聞那也是個白富美,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你肯定知道吧?快給我說說看!”

“怎麽?讓你幫忙調查一下邢氏集團的古怪,你倒是操心到這些八卦上去了!梁偵探,你這樣可不夠專業哦!”看著她眼睛放光的樣子,嚴珽眉頭微顰,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突然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NO!NO!NO!你錯了!我可不是因為八卦才關註這事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快點給我說說吧!”安然舉起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搖了搖,神情也陡然嚴肅了起來。

看到安然突然正經八百的樣子,嚴珽也不再瞞她,一五一十地把他所知道的邢安臣和呂莎莎這對冤家之間的事情道了出來。

“那個叫莎莎的女孩姓呂?”安然撓了撓頭,接著問道:“該不會是那個上市公司昕銳礦業背後的呂家吧?”

“沒錯,就是她。”嚴珽點了點頭,他有點驚訝,看她年紀也不大,竟然還知道昕銳礦業的背後是呂家?這倒令他有點對她刮目相看了。

安然的眼角瞬間耷拉了下來,一臉的欲哭無淚!她當然知道昕銳礦業!當初她剛畢業一年,自己攢了一點錢,想著要學習一下理財投資,就把錢全買了這個股票!本來她的判斷很不錯,昕銳礦業盤面不大,但盈利能力很強,剛買下的銅礦裏又探明了有豐富的鋅、鉻儲量,而且價位也很合適,市盈率才7.2倍,明顯是匹被低估了的黑馬!而當她買進股票後,果然如她所料,不過短短一個月,昕銳礦業就趁著概念股興起的東風猛漲了一段,她也首戰告捷,小賺了一小筆。但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準備死握這個股票,把投機變成投資的時候,竟然有噩耗傳來:擁有大部分股票,也是昕銳礦業實際掌控者的呂家,唯一的男丁,剛剛20歲的呂琸竟然突發意外去世了!受到這個消息影響,昕銳礦業連續幾天都是一開盤就跳水,最後,安然終於不得不忍痛割肉,賣掉了所有的股票。誰知道,後來這只股又成了一匹黑馬,股價在一年間翻了幾番。

此時,想起往事,即便是喝著天價的茶水,安然也難以撫平心底的一絲怨氣。顯然,這次股市失利讓向來對自己的判斷力很有自信,甚至是有點自負的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問題:求陰影的面積有多大?ㄟ(▔,▔)ㄏ)

當然,這些往事不足為人所道,她喝了兩口茶,把表情調整到平靜那一檔,繼續問道:“那個呂家這一代就只剩了呂莎莎這一根獨苗了吧?怨不得那個婚禮這麽奢華,土豪對土豪,都是大手筆啊!”

嚴珽的臉上倒是露出了一絲不自然的表情,忍不住問道:“你怎麽會知道呂莎莎是獨苗?”

老娘當然知道!當時老娘千挑萬選地選擇了昕銳礦業這只股票,把他們的高級管理層人員的祖宗十八代都百度了個遍,甚至連qq、人人、校內、微博、微信都沒放過!你說呢?!最後還是賠了個精光!

安然這樣想著,好像心理陰影面積又增大了呢!

看到對方的臉上陰晴不定,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嚴珽敏感地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兒,他不由自主地放低了身段,柔聲道:“好像雨下得更大了,有點冷了呢!不如我們進屋裏聊吧?”

“嗯。”安然陰沈沈地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站起了身。

看著安然的情緒突然變得不大好,嚴珽看似無心地說起了一個秘密八卦:“對了,你知道嗎?其實,呂莎莎並不是呂松奎夫婦的親生女兒哦!她是從小被收養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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