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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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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燈,已經吹熄滅了。

安七墨就只能看到她的輪廓,還有她不斷比劃的手。

“除了我需要一張書桌之外,志柏也需要一張書桌。”李雲月繼續說。

安七墨摸摸她的臉,道:“阿月,想要什麽,明天你寫下來,並且畫下來,將圖紙交給我,我來搞定。”

李雲月摟住他的脖子,激動道:“哎呀,我相公好厲害!什麽都能幫我搞定,太愛你了!”

安七墨哭笑不得,過去的日子裏,她雖然偶爾俏皮,但卻鮮少露出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李雲月安靜了好一會兒,安七墨以為她就要睡著了,卻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她忽然說道:“還有件事沒解決。咱們的夢想,是一件一件地完成了,但邢嫂的夢想,還被擱置著呢。”

安七墨眉頭微蹙,問:“邢嫂什麽夢想?和你有什麽關系?”

李雲月道:“早兩個月前,邢嫂告訴我,她想開個飯莊。但是十裏八鄉的人們,都沒有消費能力,我把這情況給她說了,她很是沮喪,想放棄。我就讓她先別放棄,總會有辦法的。”

“嗯,那你現在想出辦法來了沒有?在村子裏開飯莊,這條路目前看來,真的行不通,鮮少有人舍得花錢出去吃飯的,大家為了省吃儉用,哪怕在家裏吃冷飯,都不會舍得花錢去飯莊吃的。”

“是啊,我當時也是這麽跟她說的。但她想開飯莊的心很難得,哪個女人敢有她這想法啊?本著欽佩她的心情,我就想促成她這個夢想。”

“可你現在卻想不到辦法去幫她。”安七墨直接給她做了個總結。

李雲月反駁道:“誰說我想不到辦法的?辦法是有的,就是實行起來,有很多困難。”

“哦?說來看看?”

李雲月當下就將先前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總之,就是兩個字,修路!道路通了,每天都會有商人路過,這樣,邢嫂的飯莊就能開得起來了,說不定還能開個客棧!現在問題就在於,官府沒錢修路,朝廷也不會出資到這樣的千裏之外來修路。所以,就要找商人對這條路進行投資。”

“嗯,其實你可以去找陳老爺投資這條路。”

“我其實也想過找陳老爺,但是一條路要收費,還是得經過官府的同意啊,不然不就是占山為寇了?”

“你的意思就是說,還得去找縣太爺?”

“嗯,是的,就是這樣的。”李雲月認真地道:“夫君,你有辦法搞定縣太爺嗎?”

“娘子自己沒有辦法嗎?”

“我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去碰碰運氣,我對新任縣太爺,可是不了解的,但想來應該算是個可以溝通的人,不像舊任縣太爺那樣,只為有錢有權之人辦事。”

“那就找個日子去碰碰運氣吧,想來能夠改善百姓們生活的事兒,這位縣太爺還是願意做的。”

“這麽說,夫君你是讚成我的做法的咯?”李雲月再次開心起來。

“阿月,我越發覺得,你是個有遠見的女子,我相信你選擇做的事情,肯定是對大家都有好處的,所以,我相信你肯定能夠獲得最終的勝利。”

李雲月將他抱得更緊了些,外人誇讚十句,都不如最親密的人誇讚一句。

“阿月,你今晚這麽主動熱情,是想要對你做點什麽嗎?為夫很樂意。”

說罷,他的手便開始不規矩起來,李雲月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簡直是在點火啊。

好吧好吧,今晚她心情也好,就盡情一些吧!

誰說女人沒有這方面的需求的?當她面對自己深愛的男人時,自然也是有需求的!

這方面的事兒,兩個人都愉快,便是最好不過的事兒。

李雲月雖然矜持,可卻一點也不想矯情。

……

次日早上,李雲月提早起床,借著做早餐的空擋,將衣櫃和書桌的樣式畫了個大概。

當天晚上回家,她繼續在紙上補充線條,沙發、衣櫃和書桌的圖紙,便就這樣出來了。

別小看這年頭的工匠,人家對花紋的精雕細琢程度,可是現代無法比擬的,所以,她盡情將自己的需求,畫在了上面。

她將圖紙交給安七墨的時候,安七墨很是詫異了一下,問道:“你紙上的這些東西,我從未見過。”

“……”李雲月腹誹,你要是見過的話,那就有鬼了!

但她嘴上說的卻是:“今天的很多工具,前人也未必見過,因為很多東西,都是後人想出來的,我就是這個後人。衣櫃這些東西,主要功能就是收納衣服等物品,對不對?既然是收納,為什麽不弄一個用起來更加方便的呢?”

“娘子言之有理!”安七墨讚同道:“的確很多東西,都是需要人們慢慢改進的,阿月,你這個衣櫃改進得很好。”

李雲月耳朵微微紅著,其實這是她能夠畫下來的,最簡單樣式的衣櫃,她真是對不起現代衣櫃設計師啊。

“我阿月臉皮忽然變薄了?竟然臉紅了。”安七墨笑道。

李雲月在他的胳膊上打了下,“不許笑話我!”

“我這哪裏是笑話你?分明是在誇獎你。”安七墨道:“明天我就將圖紙給工匠,保準要不了多長時間,就給你打出來。”

“好,相公,這一切都麻煩你了,我這個做娘子的,就等著享受啦。”李雲月俏皮道,安七墨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時間一晃而逝,緊接著又到了第二個月發錢的日子,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各位父母都是快到時間了才來,而且都很自發地排好隊。

這次將錢發出去之後,李雲月得多更多的感謝聲音。

上次是第一次發錢,不少人會以為,她發完第一個月,第二個月可能就會不發了,但現在她按時按量發放了,真是大好事一件啊。

那些只是抱著試試看心態的父母,覺得這事兒像天上掉餡餅一樣,幸福得都快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這個月該發的錢都發放完畢之後,李雲月搓了搓手,便站了起來,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家。

她想念家裏的大火呀,現下簡直快要被凍得四肢發麻了。

豈料她轉身往門外走的時候,看到何越松居然還站在門口處,她不由得感到詫異,問道:“何夫子,為何你還在這裏?天這麽冷,你咋不著急回家呢?天越晚風越大呀。”

何越松笑了笑,道:“李夫子身為女子,都不怕寒冷,我一介七尺男兒,更不應該畏懼了!”

李雲月在心裏默默給她豎了個拇指,很想說這位先生,您的風骨已經超越松樹了!

但為了不讓他覺得自己太過輕浮,這話她便沒有說,只是禮貌地笑了笑。

李雲月走出學堂,拿出鑰匙要鎖門,何越松伸出手來,道:“鑰匙給我吧,我來鎖門,你把手藏好,天太冷了。”

他從她手裏拿走了鑰匙,主動將門上了鎖,這才將鑰匙還給她。

“多謝何夫子了。”李雲月笑著道。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倒是李夫子的行為,堪當楷模。說實話,再富有的人家,我都見識過,但如李夫子這般心系百姓的人,我卻鮮少遇見。大齊有你,當真是國之大幸啊!”

李雲月嘴角微抽,她真心覺得自己擔不起何越松這樣的誇讚啊!

“何夫子過譽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女子而已,我所做的事情,也不過是自己認為正確的、該做的,別的倒是沒有想那麽多。”

“就是因為沒有想那麽多,才顯得難能可貴。李夫子常年待在這小地方,大概不知道外界人心險惡,有多少人做好事,要麽圖名,要麽圖好事背後更大的利益。”

李雲月雖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對於他如此直白的誇讚,她當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索性沈默下來。

走到書院門口,李雲月見安志柏還在這裏等待自己,她如同遇到救兵一般,連忙和何越松告辭,與安志柏一起走回家。

“你剛剛和何夫子說什麽了?耽誤了這麽長時間才出來。”

“他誇我啊,誇我心系黎民百姓,胸懷寬廣,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話,尷尬得不行。”李雲月如實回答。

安志柏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志柏,你這是什麽眼神?回家之後,你該不會告訴你哥,說我和何夫子走得太近吧?”

安志柏再次目光深深地看著她,看得李雲月只覺得莫名其妙。

“你胸懷一點也不寬廣。”安志柏道:“否則的話,你也不會這樣想我,這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看,你是被村裏那些心胸狹隘的婦人們給影響到了。”

“這麽說,你承認我之前是心胸寬廣的咯?”李雲月問。

“我話還沒有說完,你就搶先了,哎,李夫子,我對你有點失望。你瞧瞧你剛剛說的那句‘尷尬得不行’,是多麽的狹隘啊,一個心胸寬廣的人,說出來的言語,也該是蕩氣回腸的才對!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君不見……”

安志柏還沒“君不見”結束,腦袋就被李雲月用力敲了一下,“好好說話,你能咋滴?在生活中,就別咬文嚼字了好不好?簡直酸死了!”

安志柏卻道:“你這是嫉妒我知識面寬廣,嫉妒我能引用名人名句……”

他還在滔滔不絕地說她怎樣怎樣嫉妒她,李雲月簡直要吐血,不客氣地又敲了下他的腦袋。

“你再這樣裝叉下去,接下來我放你七天的假期,不讓你到書院來!”

安志柏立馬道:“嫂子我知道錯了,還是你比較博聞強識,一直是我學習的對象。”

李雲月“哈哈”大笑起來,真難得啊,安志柏居然也會搞笑了。

事實證明,李雲月高興得太早了。

這天晚上,吃過飯後,她覺得太冷,用熱水泡了腳,早早地鉆進被窩裏了。

她在被窩裏瑟縮了好一會兒,安七墨才從外面進來。

“相公,你好幸福哦,來睡覺的時候,人家都幫你把床給暖好了。”李雲月玩笑道。

以往的晚上,安七墨都會過來親她一口,道:“明晚我幫你暖床,或者我們一起暖也可以。”

但是今天晚上,她說完話之後,竟然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相公?你不理我?”

只見安七墨優哉游哉地將衣服脫了,慢吞吞地吹滅了房間裏的燈,才又慢吞吞地上床。

李雲月用腳踢了他一下,“安七墨,你裝啞巴呢?你漂亮可愛的娘子,在跟你說話。”

“嗯,聽到了,睡覺。”他在被子裏躺了下來。

李雲月又不是個傻子,當然意識到了他心情不好,她捧起他的臉,他卻試圖將臉別到一邊去,不看她。

“安七墨,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你將不快樂悶在心裏頭,就不能跟我說嗎?我是你的娘子!”

李雲月重點強調了自己是他娘子這一個身份。

安七墨便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我,我都要錯覺我讓你戴綠帽子了。”李雲月道。

“據說你和何夫子關系不錯?你們相處很愉快?”安七墨開口道,語氣酸溜溜的。

李雲月一怔,敢情他這是在吃醋?

可是不對啊,哪個家夥跟他說,她和何越松相處愉快的?

李雲月的腦子飛速轉了一圈,驀地想到了安志柏,“志柏跟你說的?”

“甭管是誰跟我說的,總之你告訴我,是否有這樣的事兒?”安七墨道。

事情的確是安志柏對他說的,他聽的時候,沒當回事。

可他很快想到,先前何越松剛到書院那會兒,李雲月好奇他的授課能力但又忍著不問,可見對何越松是十分重視的。

再想到他們同在書院一起授課,朝夕相處的,若是產生點別的什麽感情……

安七墨簡直不敢想下去了。

“安七墨,你過分了啊!我是你娘子,你居然這般懷疑我!我們相處這麽久了,你對我難道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嗎?”李雲月生氣了。

她覺得安七墨的懷疑,簡直太侮辱她了。

“我和他一起共事,相處和諧是最基本的,兩個夫子在書院,總不可能打架吵架吧?那樣對孩子們會產生糟糕的影響啊!你到底在想什麽?安七墨,我對你太失望了!”

氣急之下,李雲月說話也有些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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