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上門借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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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將野雞下鍋吃了後，王大哥夫婦躺在床上，不斷地回味著野雞肉的口感，就連湯都是十分美味的。
寶兒已經睡著了。
王大嫂躺在王大哥的臂彎裏，嘆息道：“咱們這公主轉了性子，倒也挺好的。只是，這野雞再大點就更好了。”
王大哥尋思了一番，道：“人家給咱們送了野雞，咱也得回個禮，可你說，咱家有什麽可送的？”
“用回什麽禮？她之前來咱們家裏霸吃的事情，你給忘記了？”
“這都過去了，那不是當時她性子沒轉過來麽？她被貶了，也怪可憐的，你明天早上去地裏扯兩個蘿蔔，給她送去。”
“俺偏不，那蘿蔔是俺省著過年的。”
王大哥皺皺眉，又尋思片刻，才又道：“她先前是因為德行有缺，才被貶為庶人的，你想想，要是她真轉了性子，皇帝是她親爹，哪有親爹不疼孩子的？說不準哪天她又被接回皇宮去了。”
“你的意思是說，俺們要和她打好關系，以便日後……”
王大哥拍拍她的屁股，“對，就是這麽個禮。”
王大嫂紅了臉，推推他的胸膛，“你壞！”
“還有更壞的，媳婦兒你要不要？”
“不要……唔……”
……
與之同時，李雲月卻是坐在火堆前，想著自己今天在街市上的所見所聞。
她上街是想要尋個好營生的，可這年頭，為女性提供的工作職位，實在太少。
就說她，進飯店要給廚師當個打下手的，人家都嫌棄她占地方，讓她趕緊走，覺得她飯量大，養不起她。
不管她如何承諾自己一定會少吃的，可人家卻說：“明面上你是少吃了，可誰知道背地裏你會不會偷吃？不然你咋長得這麽胖的？”
李雲月沒來得及說任何話，就被趕了出來。
她路過勾欄，那兒的姑娘都趕緊閃進門去，也不敢在門口站著了，深怕她是來尋夫君的，而後將她們給胖揍一頓。
李雲月簡直哭笑不得。
還有啊，她不經意間碰見大戶人家買丫鬟了，剛巧她不小心靠近了點兒，管家便喊住她，將她上下審視一番，問：“一文錢，你賣不賣？好歹進了秦家大院，還能管吃管住哩。”
一文錢？她就值一文錢？！
李雲月差點被嘔死了！
回家將中午特意留下的野雞肉和湯給吃了，她便在火堆旁，一直坐到現在，她的眉頭始終都是緊緊擰著的，沒舒展開來過。
忽然，她一拍自己的大腿，站了起來，有了！
她動手將火給埋了，又回了屋子，將衣服給穿上去，雖然都是薄的，但能穿上身的，她都穿上身了。
雖然是夜晚，但她等不及了，她要見到安七墨。
鄰村便是石河村，現在安七墨他們就住在那裏，距離桂花村有將近二裏路。
她尋了兩根長長的瓜子桿兒，輪流燒著，照亮路。
夜裏的風很大。吹得她面頰生疼，總有種肌膚要被寒風割破了的錯覺。
好幾次她手上的瓜子桿兒都要被風吹滅，幸好她身軀龐大，可小心護著。
原主先前去石河村找過安七墨，所以，她勉強能夠認得路，只是到了這夜晚，夜路十分難走，她好幾次差點摔倒。
好在路途並不算很遠。
在瓜子桿兒即將燒完之際，她終於來到了石河村，站在了安七墨一家住著的茅草屋前。
這座茅草屋，和她在桂花村居住的茅草屋，都是近期才建起來的。
她和安七墨是聖上賜的婚，原主被貶之時，將安七墨也一起貶了，並沒有廢除他們的婚約，因此安七墨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能給她寫休書。
只不過，安七墨將她獨自留在桂花村住，其本質和寫了休書，並沒有太大區別。這件事，左鄰右舍沒少嘲笑原主。
李雲月站在門前，擡手準備敲門，便聽得裏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即使是這麽大的風聲，也掩蓋不住。
這是安七墨的娘梁氏——也就是她的婆婆的聲音。
她不期然地想起，安七墨的母親是如何生病的。
那是他們被貶到桂花村沒多久之後發生的事情，那日中午，梁氏出門未歸，安七墨特意給梁氏留了飯菜。
事後，原主將安七墨留的飯菜給吃了，剛好被歸來的梁氏瞧見，兩人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爭吵，然後梁氏就被氣病了。
一病不起。
沒錢抓藥，生活環境惡劣，又是冬天，對於老人來說，簡直要命。
安七墨一氣之下，將原主一個人留在桂花村，直接搬到這石河村來了。
事後，原主來找過安七墨，但安七墨要麽是上山去了，要麽就是請大夫去了，直到原主一命嗚呼之前，都沒有再見過安七墨。
想到這些，李雲月臉頰燙了起來。
原主啊，到底還有多少罪，是需要她去贖的啊？
總之，此刻她缺失了敲門的勇氣。
但她知道，自己今夜見不到安七墨，是不會回去的。
所以，她繼續在門外站著。
正不知道怎麽辦時，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你來這裏做什麽？”
是安七墨的聲音。
李雲月扭頭看去，便見安七墨從月色下走來，寒風吹得他的衣擺獵獵作響，他看起來很瘦削，也因此他的輪廓更加分明。
他是個俊美的男子，也是個優秀的武狀元，十幾載苦練，為的不過是一朝金榜題名罷了，結果卻被原主給坑害了。
不想了不想了，這些都不是你做的，李雲月自我安慰道，你不需要為原主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愧疚，從而擡不起頭來。
李雲月啊李雲月，你需要做的是，讓自己變得更好。
想通了，她便擡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利落地說道：“我來找你，是想跟你借點錢。”
“借錢？我沒有。”安七墨直接拒絕。
她知道他沒有錢，但她知道，他可以借到錢。
原主的名聲太爛了，她不可能借到錢，但是安七墨卻可以。
她往前一步，走到他的面前，道：“你借我五兩銀子，我一個月之內還給你。”
一個月之內還他？安七墨毫不客氣地嗤笑出聲，“還不上呢？你能去做什麽？坑蒙拐騙，還是打家劫舍？”
李雲月臉上一陣赧然，好在此時沒什麽光亮，她什麽表情他都看不到。
她說：“我們進屋談吧？”
“沒什麽可談的。”說罷，他便要推門進去，將她擋在外面。
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李雲月伸出一只腳，擋住門板，不許他關上。
“安七墨，我給你寫借條，要是一個月之內，我還不上，我主動與你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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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回什麽禮？她之前來咱們家裏霸吃的事情，你給忘記了？”
“這都過去了，那不是當時她性子沒轉過來麽？她被貶了，也怪可憐的，你明天早上去地裏扯兩個蘿蔔，給她送去。”
“俺偏不，那蘿蔔是俺省著過年的。”
王大哥皺皺眉，又尋思片刻，才又道：“她先前是因為德行有缺，才被貶為庶人的，你想想，要是她真轉了性子，皇帝是她親爹，哪有親爹不疼孩子的？說不準哪天她又被接回皇宮去了。”
“你的意思是說，俺們要和她打好關系，以便日後……”
王大哥拍拍她的屁股，“對，就是這麽個禮。”
王大嫂紅了臉，推推他的胸膛，“你壞！”
“還有更壞的，媳婦兒你要不要？”
“不要……唔……”
……
與之同時，李雲月卻是坐在火堆前，想著自己今天在街市上的所見所聞。
她上街是想要尋個好營生的，可這年頭，為女性提供的工作職位，實在太少。
就說她，進飯店要給廚師當個打下手的，人家都嫌棄她占地方，讓她趕緊走，覺得她飯量大，養不起她。
不管她如何承諾自己一定會少吃的，可人家卻說：“明面上你是少吃了，可誰知道背地裏你會不會偷吃？不然你咋長得這麽胖的？”
李雲月沒來得及說任何話，就被趕了出來。
她路過勾欄，那兒的姑娘都趕緊閃進門去，也不敢在門口站著了，深怕她是來尋夫君的，而後將她們給胖揍一頓。
李雲月簡直哭笑不得。
還有啊，她不經意間碰見大戶人家買丫鬟了，剛巧她不小心靠近了點兒，管家便喊住她，將她上下審視一番，問：“一文錢，你賣不賣？好歹進了秦家大院，還能管吃管住哩。”
一文錢？她就值一文錢？！
李雲月差點被嘔死了！
回家將中午特意留下的野雞肉和湯給吃了，她便在火堆旁，一直坐到現在，她的眉頭始終都是緊緊擰著的，沒舒展開來過。
忽然，她一拍自己的大腿，站了起來，有了！
她動手將火給埋了，又回了屋子，將衣服給穿上去，雖然都是薄的，但能穿上身的，她都穿上身了。
雖然是夜晚，但她等不及了，她要見到安七墨。
鄰村便是石河村，現在安七墨他們就住在那裏，距離桂花村有將近二裏路。
她尋了兩根長長的瓜子桿兒，輪流燒著，照亮路。
夜裏的風很大。吹得她面頰生疼，總有種肌膚要被寒風割破了的錯覺。
好幾次她手上的瓜子桿兒都要被風吹滅，幸好她身軀龐大，可小心護著。
原主先前去石河村找過安七墨，所以，她勉強能夠認得路，只是到了這夜晚，夜路十分難走，她好幾次差點摔倒。
好在路途並不算很遠。
在瓜子桿兒即將燒完之際，她終於來到了石河村，站在了安七墨一家住著的茅草屋前。
這座茅草屋，和她在桂花村居住的茅草屋，都是近期才建起來的。
她和安七墨是聖上賜的婚，原主被貶之時，將安七墨也一起貶了，並沒有廢除他們的婚約，因此安七墨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能給她寫休書。
只不過，安七墨將她獨自留在桂花村住，其本質和寫了休書，並沒有太大區別。這件事，左鄰右舍沒少嘲笑原主。
李雲月站在門前，擡手準備敲門，便聽得裏面傳來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即使是這麽大的風聲，也掩蓋不住。
這是安七墨的娘梁氏——也就是她的婆婆的聲音。
她不期然地想起，安七墨的母親是如何生病的。
那是他們被貶到桂花村沒多久之後發生的事情，那日中午，梁氏出門未歸，安七墨特意給梁氏留了飯菜。
事後，原主將安七墨留的飯菜給吃了，剛好被歸來的梁氏瞧見，兩人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爭吵，然後梁氏就被氣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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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七墨一氣之下，將原主一個人留在桂花村，直接搬到這石河村來了。
事後，原主來找過安七墨，但安七墨要麽是上山去了，要麽就是請大夫去了，直到原主一命嗚呼之前，都沒有再見過安七墨。
想到這些，李雲月臉頰燙了起來。
原主啊，到底還有多少罪，是需要她去贖的啊？
總之，此刻她缺失了敲門的勇氣。
但她知道，自己今夜見不到安七墨，是不會回去的。
所以，她繼續在門外站著。
正不知道怎麽辦時，身後傳來冰冷的聲音，“你來這裏做什麽？”
是安七墨的聲音。
李雲月扭頭看去，便見安七墨從月色下走來，寒風吹得他的衣擺獵獵作響，他看起來很瘦削，也因此他的輪廓更加分明。
他是個俊美的男子，也是個優秀的武狀元，十幾載苦練，為的不過是一朝金榜題名罷了，結果卻被原主給坑害了。
不想了不想了，這些都不是你做的，李雲月自我安慰道，你不需要為原主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愧疚，從而擡不起頭來。
李雲月啊李雲月，你需要做的是，讓自己變得更好。
想通了，她便擡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利落地說道：“我來找你，是想跟你借點錢。”
“借錢？我沒有。”安七墨直接拒絕。
她知道他沒有錢，但她知道，他可以借到錢。
原主的名聲太爛了，她不可能借到錢，但是安七墨卻可以。
她往前一步，走到他的面前，道：“你借我五兩銀子，我一個月之內還給你。”
一個月之內還他？安七墨毫不客氣地嗤笑出聲，“還不上呢？你能去做什麽？坑蒙拐騙，還是打家劫舍？”
李雲月臉上一陣赧然，好在此時沒什麽光亮，她什麽表情他都看不到。
她說：“我們進屋談吧？”
“沒什麽可談的。”說罷，他便要推門進去，將她擋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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