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澤你好歹也是公局成員怎麽還是這麽莫名其妙地自損。”

“放心以我的地位再損上面也不會搭理。”

當兩人有些近乎無聊的類似拌嘴時一個低沈的波段插入：

“空澤。”

眾人視線投過去看到的是一個黑服中階的男人，大約有三十歲左右的外貌，身格高大，西方人的臉廓長削白皙，但是淩桑忽然發現臉型過長原來也並不好看……尤其是還要配上一個把頭發全部向後撩的灰色發型。“如果不忙就來坐喝杯茶。”

似乎空澤與上部的人很熟悉啊……淩桑瞇著眼迷茫著，當眼眸向旁側一瞥時看到黑服中階的男人正用金色的眼眸打量她，黑色的瞳孔很小顯得有些……恐怖。

她在觸及這般的打量視線後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雖然並沒有將懼怕表現出來，但這氣壓也足夠讓她不敢再直視這個男人。

“是人類吧。”男人將視線放柔和。雖然露出了微笑顯得友好一些但似乎這樣更恐怖了。

“是的。”她應道。至少自己十幾年來都是如此……雖然到如今還真的懷疑自己是什麽其他的品種，不過在本質上，她還是堅定地以人類自居。

“幾歲了？”男人很耐心地問道。

“馬上就要十六了。”

“父母叫什麽名字，可以與我說麽？”

“嗚……”雖然問題有些突兀，不過好在自己也不知道。在她要回覆之前空澤已經毫不客氣地戳入：

“托曼，sritana的學生，不需要你來調查戶口。”何況連sritana也調查不到她的背景到底是什麽。

“那麽，你的名字，還是可以讓我知道的吧？”黑服中階略微欠身，右手搭在淩桑頭上。

精純的風靈……但肉體確實是人類。

“淩桑。”她說道。

“很美好的名字。”當托曼的手離開她時一道細弱的銀白色光線掃在她的臉上。是來自於……她的視線偷掃過去，看見的是這個男人左手佩戴的通訊表指示燈，指示燈亮度減弱恢覆。

“怎麽。”空澤面無表情地問道，藍色的眼掃向托曼。

“與一個故人太像了。”托曼微笑。相似到讓他看到第一眼，這個樣貌就將他的視線牢牢地吸引，不過仔細看並且看得久了……這確實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所以我在想，也許是什麽血緣吧。”

淩桑的精神忽而提起來，雙眼望向托曼。這美好的眼睛充斥的期待倒是讓托曼有些愛憐起這個小家夥來，頓了幾秒還是說道：

“給我點時間再來聯系你吧，左手伸過來。”

她伸過左手露出通訊表，托曼將自己的左手手腕翻轉，兩個通訊表貼合發出【滴】的指示音。

“桑，走了。”空澤催促一聲，側臉瞥向托曼，“抽空來找你喝茶。”

“我隨時在此等候。”托曼點頭。

空澤把已經躥到大廳裏側的慕德蘭也拖出行政部後托曼擡起右手的通訊表，打開後屏幕掃描出一張清晰的彩色圖片——

是淩桑。盯著時間看得長了反而覺得不太像了……他閉上眼許久再把眼睛睜開。

第一眼的直覺。

沒錯。

kinto曾經的學生，反巫女秋道川。

***

高一組決賽第二場。

她隨著慕德蘭走過通道到達主競技場入口。觀眾席在競技場邊緣的上方，圍觀的學生總和起來大約七百人，黑服與行政部人員有專門的最好區域劃分出來用於觀看。

“那個女孩子……”一個黑服的成熟女人伏在欄桿上向下望去，眼睛瞇起來：“真是好神似。”

“你也想起來了麽。”托曼此時已經相當放松地向下望著，一面漫不經心地提起：“你還記得那個女人的名字吧？”

“名字啊……名字倒是沒在意，畢竟過了這麽久了，我也只記得她在公局裏出現過一陣……是反巫女吧？這個我還是記得的。”

“秋道川。”

“喔喔這麽說的話印象確實還有一些……畢竟公局成員裏的人類相當稀少呢。”

“外貌判定不了任何事實。”托曼不得不承認，“也許到頭來只是相似罷了。”

“去探查一下？”女人細長的眼眸一挑露出謎樣的笑意。

“信息提取過了，追溯不到任何的歷史記錄。”

“那當然了……也不想想反巫女是死了多久的人物了……不過與她的年齡還是相當契合。”

“所以我至今也不能做出一個準確判定來，只能暫且擱置著。”

實際上對於kinto 行政部中隸屬於公局的人員，大部分第一眼見到淩桑都會覺得一陣莫名的熟悉。

只不過那部分人的部分人不會在意這件事，再一部分完全想不起到底與誰相像，另一部分覺得大概是某種意外的巧合。

清脆的鈴聲急促響起後瞬間消音。

偌大的寬闊競技場，光是雙方從入口處沖殺至中央都需要沖刺五秒以上的路程。依然是慕德蘭掌控率先的攻擊，淩桑一向是最平靜地守在原地做備份。

她的目光緩緩投向水晶制的地板。水晶地面下似乎有一樣的色澤在穿行，像是在水中的魚一般流暢的劃轉出柔和的弧度。這是……在決賽中營造的特效麽？

觀眾席上的黑服與行政人員專區，黑服低階的成熟女人雙手結印置於胸前，指尖旋繞起藍色的熒光，她的唇角勾起露出陰柔的微笑。

每一場決賽的難度都是不同的，而不同的難度又以不同的方式展現。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克服障礙去竭盡全力戰鬥，這才是大賽的真正的與眾不同。

這一類暗中操縱人員成為【潛設者】。潛設者均由資深公局成員擔任，又采取隨機抽簽調遣制度，所以沒有人會知道一場決賽的潛在設定障礙是什麽。

黑服的女人閉上眼，張嘴發出微弱的氣音念出咒言。

水晶地面瞬間煥發藍色熒光，像是下方映入透明的海洋還有銀色的長於游弋。

主競技場上的四人只察覺到不妙，但完全不知道到底會出現如何的障礙，在慕德蘭召喚焚天即將與兩人交鋒時忽而地表一聲裂響——

是千萬聲裂響的合奏，瞬間尖銳的鋼刀從地表躍出密集地鋪滿整個競技場——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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