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你先去休息。”始終沈默的黑服高階終於開口。“資料我來收拾。”

“喔……結束了麽。”藍服松口氣，腳下出現一個五星圖陣，身形消失之前還是笑著給黑服補上一句，“不管怎樣一定要給一個白服資格喔。”

只剩下了淩桑與黑服，還有依舊在圍觀的空澤。

年紀接近三十歲的黑服從桌上取出淩桑的資料：“負責人，你叫空澤？”

“是。”

明明空澤在觀眾席上，但聲音是從淩桑背後傳來的，而空澤的右手已經搭在淩桑的肩上。

“首先恭喜你有白服低階的資格。”黑服對著淩桑露出並不明顯的微笑，但灰黑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溫度，隨即站起來，由於他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因此也是俯視空澤：“我希望抽時間與你談談，不過現在我真的要休息了。”

黑服高階伸出左手露出手腕上的通訊表，空澤也撩開左手襯衫的袖口，將手腕豎立貼上去，兩個通訊表的金屬表蓋貼合在一起，隨即兩個通訊表的指示燈都閃爍一次。

這樣便是獲得了對方的聯系方式與電子基本信息。

黑服高階隨即整理攤擺在桌上的一大疊資料，收拾完後收入文件夾用題公文包的姿勢夾在腰間。

“先請。”空澤右手還搭著淩桑，對高階相當有禮貌地說道。

高階對空澤點頭，轉身離開。至於場地，等到天亮後自然會有人來收拾。

淩桑始終都沒有再出聲，等到黑服高階徹底離開後空澤才將眼睛向下瞥，但是看不見她的表情。“怎麽？應該高興才是。”

能在第一次服級鑒定就考上白服並不是容易的事，應該可以讓許多一開始就被淘汰的人相當羨慕。

淩桑細瘦的肩膀微微向上提起再落下，身子有了輕微的顫抖——但就是沒有發出聲音。

競技場是沒有燈光的，在夜晚主要光源來自於四周天然玉石砌成的墻壁散發的熒光。自從黑服高階離開之後熒光在不知不覺中黯淡下去，等到有感知的時候四周已經暗淡到幾乎與外部的天空一樣。

空澤將淩桑的身子撥轉過來，意料之中的，淩桑咬著唇努力憋屈著，但眼淚還是大滴大滴地滾下，低著頭也不敢看他——

空澤冷笑。“習慣就好了。”

雖然淩桑的表現好得出乎他的意料，但到底還只是這麽一個還沒有涉世的小鬼頭，這一點會讓任何人都同情她的。

“不是……”淩桑緊緊閉上眼，從喉嚨底裏擠出微弱的聲響就像是小蟲子在鳴叫，“不是——”

“繼續去休息。”空澤拍了拍她的後腦，也相當體諒她。

“我殺過人。”

淩桑終於念出這句短促的話，惶惶不安地擡頭睜眼看著空澤，暗色的眼眸顫抖。

“嗯？”空澤明顯楞了一下，隨即忽而覺得好笑地“嘁”了一聲：“誰會在意這些細節。”

“嗚……”她一時就不知道想要說什麽，也徹底忘了一開始想表達什麽——

難道是一開始就不想表達什麽，而只是為了發洩自己那覆雜的情緒麽。

到底是怎麽在想……

“對不起，我只是……”找不到了傷心的源泉，她也沒有再哭，但是要將這個奇怪的氣氛扭轉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又說不出什麽話了。

“都這時候了也睡不了多久了，”空澤沒再理她，轉身就走向觀眾臺下方的入口通道，隨後補上一句，“有興趣的話來我房間補一覺，八點鐘把我叫起來。”

她一時楞楞地還沒反應過來，可是口頭上卻已經說已經習慣性地說了一個“好”，幾乎是過了十餘秒才踉蹌地小跑著去追趕他。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