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只是個可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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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潯東卻是抿著脣，臉色很不好地盯著顏檸。他記得，以前的顏檸，一旦是重新失憶，便會迷糊一陣子，那次她跟謝宸去湊了碼頭邊不該湊的熱鬧，實為正常。
但，這次的迷糊去得太快了，也太離奇了。
他盯著顏檸好一會兒，突然笑了，問道：“顏姑娘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顏檸沒有回答。
於潯東撓了撓頭，如何哄小姑娘啊？以前的顏檸成天樂嘻嘻的，從沒像今天這樣，他一時還不知道怎麽辦了。
在外頭的時候，許多姑娘撲過來就是沖著他的臉，他總是笑著將那些姑娘們的一片愛慕給粉碎了，所以今天遇上想哄的姑娘，卻膽怯得不知道如何哄，是報應嗎？
他想了一陣，嘆了口氣，先是慢慢地湊到顏檸身旁，笑嘻嘻地說著最近遇見的樂子。
然而顏檸非但沒有笑，還冷冷地看了於潯東一眼。
於潯東來不及細想，他的心想是被冷刀子刮過，只剩慌張與擔憂相互拉扯著。他硬著頭皮想法子，將逗樂改成了扮醜扯鬼臉，無果後他甚至學猴子一樣耍戲法，就希望顏檸能笑。
可顏檸還是沒有反應。
突然於潯東僵直地倒下了，是藍錦察覺到裏頭不對，趕緊歇業，簾子還沒撩開，手中的銀針先動了，所以於潯東太投入，吃了個暗虧。
藍錦問道：“哪來的登徒子，殺了嗎？這次我不收你的錢。”
“別！”顏檸從軟榻上滾了下來，撲出帳子，攔住了藍錦捏針對手，“只是個可憐人。”
她伸手摸向於潯東，江湖一流刺客青鳥果然是名不虛傳，一出手就將於潯東紮昏了過去。
藍錦忽然笑了，道：“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
顏檸乍一聽有些詫異，道：“怎麽可能？”
“我看得清清楚楚哩。”藍錦蹲了下來，“誰會閑著逗姑娘，還扮猴耍戲法？誰又是不太動彈得了，一聽情郎要被殺了，趕緊滾了下來？”
顏檸張著嘴，一時說不出什麽來，她記得她在手劄裏頭，明裏暗裏都記著阿鬼的好，以及她對阿鬼的喜歡。
她曾質疑過自己，失憶的人怎麽會知道自己喜歡一個人，但她在看那些事的時候，心中都像吃了蜜一樣甜，但很快又患得患失，這個問題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話本子裏頭有說，這就是少女懷春，她想這就是喜歡吧，如藍錦所說的那樣。
只是阿鬼是個綽號，她連阿鬼的臉都忘了，要是沒有手劄，她會不會將阿鬼完完本本地忘了？
她忍不住將藍錦趕出去後，摸向於潯東的骨相。
面皮之下，骨頭稍微有些不平，這是面骨碎過後，雖接上了，但骨頭長不齊整留下的痕跡。
在順著肌理的去向摸去，背上的肌理十分齊整，像是特意整理過的，而不是從娘胎帶來的那種。
她剝開於潯東的衣衫，很仔細地看著，直到她看到那塊刺青，她才明白於潯東就是她的阿鬼。
忽然她想起醫書殘卷上，有記載如何刺激失憶者，其中就有一條是扮成他人，模擬出失憶前的事情，偶有失憶者因此想起了些東西。
她不由地笑了，她原諒於潯東先前做的失禮事兒了，但她不能說出來，因為應天府中波光詭譎，說出來就會害了於潯東和自己人。
將於潯東的衣衫合攏，顏檸緊緊地抱著於潯東。
於潯東有些意識的時候，他聽見顏檸急急的喊聲。
顏檸道：“你都看了十多遍了，就紮墨點，紮進去半寸。”
“小生……小生不懂醫理啊。”藍錦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他和顏檸有約定，要守住對方的秘密。所以他拿著銀針，裝作不懂穴位在顏檸的指點下，給昏過去的於潯東紮針，先騙過於潯東。
顏檸急急地道：“就那裏啊，我已經點了墨點上去，把銀針紮進去就行了。”
“我怕。”藍錦還真是怕得手抖。
顏檸失望地嘆氣，道：“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跟我說害怕？”
這句話刺到了藍錦，藍錦決定豁出去了，他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迅猛地紮了下去。
反正於潯東是沒醒過來，因為藍錦將針紮到了他的手指頭上，古話都說十指連心，他痛得直跺腳。
顏檸又是嘆氣，道：“要不是你今兒個站在櫃臺後，引來一幹狂熱的學子，我早就拖著他出去找郎中了。”
藍錦就算是好脾氣，心裏也被激出了火，道：“你學過醫理，不過是紮針，為何你就不能紮？”
“我……”顏檸有些底氣不足，“我沒學好，而且大家都寵我，不想我吃苦。”
藍錦被氣樂了，但想到圍堵在藥鋪前後的人，都是他引來的，便咬牙拿著銀針，紮到了於潯東身上。
這一下，於潯東在痛穴的刺激下，猛地坐了起來，人醒了。
於潯東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你將將翻筋鬥翻得太猛，昏過去了。”顏檸一臉的嫌棄。
於潯東一想，有這回事，但臉很快就紅了，他在顏檸面前出大醜了。
顏檸收拾了一下東西，對藍錦道：“你趕緊走吧，我還想回家。”
藍錦的臉色變了，他接連搖頭，那些學子太狂熱了，他都怕了，現在能躲則躲，不能躲也要躲。
“你怎麽能這樣？”顏檸有些生氣了。
於潯東趕緊拉著顏檸的衣袂道：“顏姑娘不生氣，不生氣，咱們可以怕天窗啊。”
顏檸翻了個白眼，道：“讀書人不都愛說男女授受不親嘛，我不拖男人走。”
“恩人啊，事情從急就是另一說了，小生從未說過這句話。”藍錦的臉色慘白，他這讀書人，真是“手無搏雞之力”。
於潯東道：“於某還有些力氣，若不嫌棄，能……”
“謝於公子。”藍錦沒等於潯東說完，就將於潯東的話截斷了道謝。
於潯東沒看藍錦，反而接過了顏檸的藥箱，道：“能幫顏姑娘提提藥箱。”
藍錦的臉色變了，只覺於潯東這個人，怎麽能這般不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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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次的迷糊去得太快了，也太離奇了。
他盯著顏檸好一會兒，突然笑了，問道：“顏姑娘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顏檸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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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頭的時候，許多姑娘撲過來就是沖著他的臉，他總是笑著將那些姑娘們的一片愛慕給粉碎了，所以今天遇上想哄的姑娘，卻膽怯得不知道如何哄，是報應嗎？
他想了一陣，嘆了口氣，先是慢慢地湊到顏檸身旁，笑嘻嘻地說著最近遇見的樂子。
然而顏檸非但沒有笑，還冷冷地看了於潯東一眼。
於潯東來不及細想，他的心想是被冷刀子刮過，只剩慌張與擔憂相互拉扯著。他硬著頭皮想法子，將逗樂改成了扮醜扯鬼臉，無果後他甚至學猴子一樣耍戲法，就希望顏檸能笑。
可顏檸還是沒有反應。
突然於潯東僵直地倒下了，是藍錦察覺到裏頭不對，趕緊歇業，簾子還沒撩開，手中的銀針先動了，所以於潯東太投入，吃了個暗虧。
藍錦問道：“哪來的登徒子，殺了嗎？這次我不收你的錢。”
“別！”顏檸從軟榻上滾了下來，撲出帳子，攔住了藍錦捏針對手，“只是個可憐人。”
她伸手摸向於潯東，江湖一流刺客青鳥果然是名不虛傳，一出手就將於潯東紮昏了過去。
藍錦忽然笑了，道：“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
顏檸乍一聽有些詫異，道：“怎麽可能？”
“我看得清清楚楚哩。”藍錦蹲了下來，“誰會閑著逗姑娘，還扮猴耍戲法？誰又是不太動彈得了，一聽情郎要被殺了，趕緊滾了下來？”
顏檸張著嘴，一時說不出什麽來，她記得她在手劄裏頭，明裏暗裏都記著阿鬼的好，以及她對阿鬼的喜歡。
她曾質疑過自己，失憶的人怎麽會知道自己喜歡一個人，但她在看那些事的時候，心中都像吃了蜜一樣甜，但很快又患得患失，這個問題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話本子裏頭有說，這就是少女懷春，她想這就是喜歡吧，如藍錦所說的那樣。
只是阿鬼是個綽號，她連阿鬼的臉都忘了，要是沒有手劄，她會不會將阿鬼完完本本地忘了？
她忍不住將藍錦趕出去後，摸向於潯東的骨相。
面皮之下，骨頭稍微有些不平，這是面骨碎過後，雖接上了，但骨頭長不齊整留下的痕跡。
在順著肌理的去向摸去，背上的肌理十分齊整，像是特意整理過的，而不是從娘胎帶來的那種。
她剝開於潯東的衣衫，很仔細地看著，直到她看到那塊刺青，她才明白於潯東就是她的阿鬼。
忽然她想起醫書殘卷上，有記載如何刺激失憶者，其中就有一條是扮成他人，模擬出失憶前的事情，偶有失憶者因此想起了些東西。
她不由地笑了，她原諒於潯東先前做的失禮事兒了，但她不能說出來，因為應天府中波光詭譎，說出來就會害了於潯東和自己人。
將於潯東的衣衫合攏，顏檸緊緊地抱著於潯東。
於潯東有些意識的時候，他聽見顏檸急急的喊聲。
顏檸道：“你都看了十多遍了，就紮墨點，紮進去半寸。”
“小生……小生不懂醫理啊。”藍錦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他和顏檸有約定，要守住對方的秘密。所以他拿著銀針，裝作不懂穴位在顏檸的指點下，給昏過去的於潯東紮針，先騙過於潯東。
顏檸急急地道：“就那裏啊，我已經點了墨點上去，把銀針紮進去就行了。”
“我怕。”藍錦還真是怕得手抖。
顏檸失望地嘆氣，道：“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跟我說害怕？”
這句話刺到了藍錦，藍錦決定豁出去了，他閉著眼睛深深地吸了幾口氣，迅猛地紮了下去。
反正於潯東是沒醒過來，因為藍錦將針紮到了他的手指頭上，古話都說十指連心，他痛得直跺腳。
顏檸又是嘆氣，道：“要不是你今兒個站在櫃臺後，引來一幹狂熱的學子，我早就拖著他出去找郎中了。”
藍錦就算是好脾氣，心裏也被激出了火，道：“你學過醫理，不過是紮針，為何你就不能紮？”
“我……”顏檸有些底氣不足，“我沒學好，而且大家都寵我，不想我吃苦。”
藍錦被氣樂了，但想到圍堵在藥鋪前後的人，都是他引來的，便咬牙拿著銀針，紮到了於潯東身上。
這一下，於潯東在痛穴的刺激下，猛地坐了起來，人醒了。
於潯東問道：“我這是怎麽了？”
“你將將翻筋鬥翻得太猛，昏過去了。”顏檸一臉的嫌棄。
於潯東一想，有這回事，但臉很快就紅了，他在顏檸面前出大醜了。
顏檸收拾了一下東西，對藍錦道：“你趕緊走吧，我還想回家。”
藍錦的臉色變了，他接連搖頭，那些學子太狂熱了，他都怕了，現在能躲則躲，不能躲也要躲。
“你怎麽能這樣？”顏檸有些生氣了。
於潯東趕緊拉著顏檸的衣袂道：“顏姑娘不生氣，不生氣，咱們可以怕天窗啊。”
顏檸翻了個白眼，道：“讀書人不都愛說男女授受不親嘛，我不拖男人走。”
“恩人啊，事情從急就是另一說了，小生從未說過這句話。”藍錦的臉色慘白，他這讀書人，真是“手無搏雞之力”。
於潯東道：“於某還有些力氣，若不嫌棄，能……”
“謝於公子。”藍錦沒等於潯東說完，就將於潯東的話截斷了道謝。
於潯東沒看藍錦，反而接過了顏檸的藥箱，道：“能幫顏姑娘提提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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