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魚有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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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陸管事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不見的，她怎麽都在輩分上長了一截，如此不能不管。
小魚勸不住顏檸，只得招呼同伴們抄上十八般武器，多留個心眼照看顏檸。
蹲在門口的冷東來自然是聽到了響動，他趕忙湊過來要幫忙。
顏檸卻不樂意了，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冷東來披上了官服，就別來操這個心了。
冷東來想反駁些什麽，但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道了聲抱歉就離去。
小魚忍不住朝著冷東來的背影啐了幾口，權當是送瘟神了。
顏檸著急陸管事，也沒管那麽多，她甚至有些懷疑那美男子的事情，多半是這樣糊弄出來的，冷東來怎麽可能會認？
小魚忽然拉著顏檸，低聲道：“姑奶奶啊，小魚猜這事兒不簡單，咱們這錢莊跟金銀細軟打交道，大案是白銀化水，再者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這不是在懷疑咱們？”
“行了，趕緊去找小陸。”顏檸不敢細想，但小魚說的在理，她還是說服自己先去找陸管事要緊。
小魚是城裏土生土長的，什麽狗洞貓道他都曉得，便將幾個同伴一一指路支了出去後，與餘下的三兩個同伴一起陪著顏檸在一條算是人多的街上走著，他算著街上人多，十有八九他都面熟，應當是不會有什麽閃失。
顏檸一看這就是逛大街的架勢了，她怎麽可能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何況不見的是自家人，她都要急得不行了。她伸手彈了小魚幾個腦瓜崩，轉身自己去問。
可被問著的人不認識顏檸，問的又是錢莊管事，那些人心底就有了計量，說出來的話不是東拉西扯，就是瞎指東南西北。
行吧，這還得小魚來。
小魚迫於顏檸的威脅，哭喪著臉去找人問人，這才問出些蛛絲馬跡來。
問出來了就找吧，顏檸拖著小魚就順著線索追了上去。
可這就偏偏出了怪事，明明上一刻陸管事在這兒吃茶，顏檸他們下一刻趕到就找不著他人了，一問是去了下一個地方。
若一次半次顏檸還不覺得奇怪，可三番五次是這樣，就真是奇了怪了。
顏檸回頭暗示小魚，小魚連忙招了人低聲吩咐幾聲，抄了趁手的東西，就準備包抄過去。
但還是撲了個空，不過小魚摸到了還溫熱的凳子，說明陸管事就在附近，顏檸頓時拿出麻沸散準備大幹一場。
等把這一片都搜了一遍，別說陸管事了，連只阿貓阿狗都找不著，顏檸頓時怒了，到底是誰敢這樣跟著她幹？
她想大聲喊“小陸”，又怕小陸是被人綁架了，只好咬牙切齒地寫信向師父師兄們求援。可寫好了，她才發覺是遠水救不了近渴，便問小魚附近還有沒有什麽幫手。
小魚磨磨唧唧的，被顏檸打了一巴掌，才痛快地說有間酒肆是個陳姓師叔開的，但陸管事和開酒肆的陳管事不對盤，兩人見面不是掐架就是打架，這上門去求人只怕求出來的也是不盡心，還不如不求。
顏檸不信這個邪了，都是自家人，平日裏小打小鬧還好說，若真是這個時候敢這樣，她顏檸當場扒了那個陳管事的皮。
有了顏檸的保票，小魚趕緊帶著顏檸去那個酒肆。
此時還早，酒肆還沒做生意，只有幾個夥計在潑水掃地，但一見到小魚他們，臉色都變了，趕緊拿了東西準備關門。
顏檸眼疾手快地拉住門，笑著道：“我姓顏，單字檸，要見你們管事。”
酒肆的夥計們深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索性將門打開，還給顏檸端了一壺好茶過來。
小魚不明所以，他剛剛就想趁顏檸拉住門沖進去打架了。
酒肆管事還沒到，有個像是大夥計模樣的人跑了過來，嘴裏模模糊糊地說著什麽。
小魚突然就像點了火的炮仗，上前就與那個大夥計吵了起來。
頓時兩派分明，各種爭吵，就差抄起家夥打架了。
顏檸被吵得腦殼疼，她大吼一聲“閉嘴”，然後讓兩邊各自慢慢講。
大夥計指控陸管事總是帶著小魚他們來白喝酒，小魚卻說陳管事賭輸了要請酒卻不認數，這一來二去堆起來的賬可多了，但誰都不認。
顏檸不禁扶額，自古誰付賬都是送命題啊，好好地喝頓酒，不是你我搶著付賬大打出手，就是你們搶著賴賬大打出手。她看了看酒肆的賬本，才十數壇酒，她還能付得起，她幹脆添了個整數，讓小魚他們空下來將多出來的幾壇酒一起喝了，自家人要好好相處。
小魚低著頭應下了，大夥計也沒話可說，只能勉強笑著答應。
這時，一道內力渾厚的聲音從內堂傳來，道：“尚有幾壇好酒未結賬！”
小魚頓時楞了，賬本不該出錯啊，難道陳管事在詐他？不管了，他不認，他只想趕緊找到陸管事，便敷衍了陳管事幾句，就出聲借人去找陸管事。
可陳管事不依不撓地要好酒的賬。
顏檸聽得有些糊塗，但也察覺到不對勁，因為大夥計說這賬是今兒早上才查了一道的，那麽陳管事所說的未結賬的好酒，只能是剛剛喝的了。
她轉身沖進內堂，再找到後院，以及後山，才見到陸管事正在抱著酒壇子大口喝酒，一旁的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正在搶過未開封的酒壇子，重新封到土裏。
陸管事接連喝了幾口酒，道：“我的錢囊是丟了，但我的徒弟們來了啊，馬上就結賬！”
文弱書生相的男子正是陳管事，他一面埋酒壇子，一面算賬，楞是將幾壇酒算出了天價，未了還道：“你算是走運，遇上一個明白事理的姑娘，幫你把舊賬都一筆勾銷了。”
“什麽姑娘？”陸管事只想拍著心口對天發誓了，天地良心的，他還在孝期，怎麽敢勾搭姑娘？當他微微側頭，便見到站在廊邊陰惻惻地旁觀的顏檸時，他立即甩開酒壇子，用力搓了一把臉，畢恭畢敬地喊道：“師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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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勸不住顏檸，只得招呼同伴們抄上十八般武器，多留個心眼照看顏檸。
蹲在門口的冷東來自然是聽到了響動，他趕忙湊過來要幫忙。
顏檸卻不樂意了，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冷東來披上了官服，就別來操這個心了。
冷東來想反駁些什麽，但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道了聲抱歉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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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檸著急陸管事，也沒管那麽多，她甚至有些懷疑那美男子的事情，多半是這樣糊弄出來的，冷東來怎麽可能會認？
小魚忽然拉著顏檸，低聲道：“姑奶奶啊，小魚猜這事兒不簡單，咱們這錢莊跟金銀細軟打交道，大案是白銀化水，再者發生了這樣那樣的事情，這不是在懷疑咱們？”
“行了，趕緊去找小陸。”顏檸不敢細想，但小魚說的在理，她還是說服自己先去找陸管事要緊。
小魚是城裏土生土長的，什麽狗洞貓道他都曉得，便將幾個同伴一一指路支了出去後，與餘下的三兩個同伴一起陪著顏檸在一條算是人多的街上走著，他算著街上人多，十有八九他都面熟，應當是不會有什麽閃失。
顏檸一看這就是逛大街的架勢了，她怎麽可能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何況不見的是自家人，她都要急得不行了。她伸手彈了小魚幾個腦瓜崩，轉身自己去問。
可被問著的人不認識顏檸，問的又是錢莊管事，那些人心底就有了計量，說出來的話不是東拉西扯，就是瞎指東南西北。
行吧，這還得小魚來。
小魚迫於顏檸的威脅，哭喪著臉去找人問人，這才問出些蛛絲馬跡來。
問出來了就找吧，顏檸拖著小魚就順著線索追了上去。
可這就偏偏出了怪事，明明上一刻陸管事在這兒吃茶，顏檸他們下一刻趕到就找不著他人了，一問是去了下一個地方。
若一次半次顏檸還不覺得奇怪，可三番五次是這樣，就真是奇了怪了。
顏檸回頭暗示小魚，小魚連忙招了人低聲吩咐幾聲，抄了趁手的東西，就準備包抄過去。
但還是撲了個空，不過小魚摸到了還溫熱的凳子，說明陸管事就在附近，顏檸頓時拿出麻沸散準備大幹一場。
等把這一片都搜了一遍，別說陸管事了，連只阿貓阿狗都找不著，顏檸頓時怒了，到底是誰敢這樣跟著她幹？
她想大聲喊“小陸”，又怕小陸是被人綁架了，只好咬牙切齒地寫信向師父師兄們求援。可寫好了，她才發覺是遠水救不了近渴，便問小魚附近還有沒有什麽幫手。
小魚磨磨唧唧的，被顏檸打了一巴掌，才痛快地說有間酒肆是個陳姓師叔開的，但陸管事和開酒肆的陳管事不對盤，兩人見面不是掐架就是打架，這上門去求人只怕求出來的也是不盡心，還不如不求。
顏檸不信這個邪了，都是自家人，平日裏小打小鬧還好說，若真是這個時候敢這樣，她顏檸當場扒了那個陳管事的皮。
有了顏檸的保票，小魚趕緊帶著顏檸去那個酒肆。
此時還早，酒肆還沒做生意，只有幾個夥計在潑水掃地，但一見到小魚他們，臉色都變了，趕緊拿了東西準備關門。
顏檸眼疾手快地拉住門，笑著道：“我姓顏，單字檸，要見你們管事。”
酒肆的夥計們深知伸手不打笑臉人的道理，索性將門打開，還給顏檸端了一壺好茶過來。
小魚不明所以，他剛剛就想趁顏檸拉住門沖進去打架了。
酒肆管事還沒到，有個像是大夥計模樣的人跑了過來，嘴裏模模糊糊地說著什麽。
小魚突然就像點了火的炮仗，上前就與那個大夥計吵了起來。
頓時兩派分明，各種爭吵，就差抄起家夥打架了。
顏檸被吵得腦殼疼，她大吼一聲“閉嘴”，然後讓兩邊各自慢慢講。
大夥計指控陸管事總是帶著小魚他們來白喝酒，小魚卻說陳管事賭輸了要請酒卻不認數，這一來二去堆起來的賬可多了，但誰都不認。
顏檸不禁扶額，自古誰付賬都是送命題啊，好好地喝頓酒，不是你我搶著付賬大打出手，就是你們搶著賴賬大打出手。她看了看酒肆的賬本，才十數壇酒，她還能付得起，她幹脆添了個整數，讓小魚他們空下來將多出來的幾壇酒一起喝了，自家人要好好相處。
小魚低著頭應下了，大夥計也沒話可說，只能勉強笑著答應。
這時，一道內力渾厚的聲音從內堂傳來，道：“尚有幾壇好酒未結賬！”
小魚頓時楞了，賬本不該出錯啊，難道陳管事在詐他？不管了，他不認，他只想趕緊找到陸管事，便敷衍了陳管事幾句，就出聲借人去找陸管事。
可陳管事不依不撓地要好酒的賬。
顏檸聽得有些糊塗，但也察覺到不對勁，因為大夥計說這賬是今兒早上才查了一道的，那麽陳管事所說的未結賬的好酒，只能是剛剛喝的了。
她轉身沖進內堂，再找到後院，以及後山，才見到陸管事正在抱著酒壇子大口喝酒，一旁的一個文弱書生模樣的男子正在搶過未開封的酒壇子，重新封到土裏。
陸管事接連喝了幾口酒，道：“我的錢囊是丟了，但我的徒弟們來了啊，馬上就結賬！”
文弱書生相的男子正是陳管事，他一面埋酒壇子，一面算賬，楞是將幾壇酒算出了天價，未了還道：“你算是走運，遇上一個明白事理的姑娘，幫你把舊賬都一筆勾銷了。”
“什麽姑娘？”陸管事只想拍著心口對天發誓了，天地良心的，他還在孝期，怎麽敢勾搭姑娘？當他微微側頭，便見到站在廊邊陰惻惻地旁觀的顏檸時，他立即甩開酒壇子，用力搓了一把臉，畢恭畢敬地喊道：“師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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