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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No.63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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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愉悅過後,周嵐就察覺到明誠的異常,他不再像過去那樣憐香惜玉,對自己的形象也無所顧忌,用著點蠻勁將周嵐翻來覆去折騰,直到她再也受不了表示抗議,明誠的動作才慢下來,卻依然禁錮著她,在她耳邊低語,“求我。”

欲望退潮,理智回歸,周嵐恍悟其用意,內心頓時來氣,倔強地咬住嘴唇,不肯就範。

明誠見狀,手往下探,準備再來一輪攻勢,周嵐慌忙阻住,“哎,你別……趕緊,趕緊結束吧……求你了……”

明誠欣賞著她的羞赧,嘴角緩緩彎起,神色柔和下來,輕擁著周嵐,又與她纏綿了一會兒才釋放自己。

等明誠洗完澡回房間,周嵐趴在床上快睡著了。

“去洗澡。”明誠撫了撫她的臉。

“沒力氣……明天早上洗。”

明誠一邊上床,一邊調侃她,“這麽沒出息?”

周嵐想起他剛才兇神惡煞的情狀,新仇舊恨齊刷刷上湧,反手就在他胳膊內側擰了一把,“都怪你!我太蠢了,總是上你的當,今天就不該來!”

然而她根本使不上勁,明誠輕而易舉便化開攻擊,抓起周嵐的手塞進被窩,又給她掖好被子,側過身,哄孩子似的拍她,“別鬧了,累就睡吧。”

周嵐蜷縮在明誠懷裏,像個柔軟的嬰兒,明誠用寬闊溫暖的胸懷保護著她。迷糊間,周嵐忽然覺得心酸,自己為什麽如此固執地想掙脫這個懷抱呢?就像現在這樣,舒舒服服躲在裏面有什麽不好呢?

兩分鐘不到,她就進入了夢鄉。

早上五點,周嵐醒了,明誠還睡著,一條胳膊搭在她腰間。

周嵐輕輕搬開明誠的手,躡手躡腳起了床,拿起衣服到衛生間洗澡。

熱騰騰的水流沖刷著身體,卷走了瘋狂的痕跡,還有疲憊感,昨晚躺在明誠懷裏時湧起的軟弱也煙消雲散,周嵐再次精神抖擻,幹勁十足。

她站在鏡子前正準備穿衣,忽然發現不對勁,鎖骨和胸部有不少紅色的斑痕,像發了疹子,忙低頭細瞧,半晌才恍然,是吻痕——明誠留給她的紀念,不,或許是教訓。

周嵐驚慌失措,急忙檢查全身,明誠還算給她留面子,沒在臉和頸脖處下手。

起初她又氣又急,恨不得立刻沖去臥室與明誠理論,轉念一想,就算罵他一頓也於事無補,倒顯得自己不成熟,反被他看笑話,再說,誰讓她是自投羅網的呢?咬咬牙,權且忍下 這口氣。

周嵐原打算來個不告而別,誰知房間門開著,裏面燈也亮了,明誠坐在床上,手裏翻著本雜志,大概是在等她。

周嵐只得走進去說:“我得走了,還要回瀾苑取車。”

昨晚她是坐明誠的車過來的。

明誠放下雜志說:“我送你。”

“不用!”周嵐忙阻止,“你再睡會兒,還早呢!”

明誠見她神情冷靜,刻意要保持距離似的,便沒堅持。

周嵐正要走,聽見明誠問:“沒什麽要跟我說的了?”

她扶著門框站住,的確,對於昨晚發生的事,她還欠一個解釋。

她轉過身來,表情裏含了絲窘迫,“昨天晚上……”

明誠盯著她,等她說下去。

那一絲窘迫很快從她臉上散去,“什麽都不算……就是你我,咳,各取所需。”

周嵐講完,故作強硬地揚起下巴,眼神裏還帶點挑釁——昨晚的場景在腦海中再現,她還記得明誠怎樣戲弄自己。

明誠倒沒惱,笑笑說:“那以後,如果你我有新的需要,還可以繼續嗎?”

周嵐到底臉皮要薄一些,兩頰有點燒,狠狠白他一眼,轉身走了。

明誠聽見門闔上的聲音,有點冰冷,在客廳裏回蕩了好一會兒才消失。他拉開抽屜,取出一包煙,點上一根,慢慢抽著。

和周嵐分手後,他還是會經常住到這裏來,畢竟離市區近,方便。而且反正到哪兒都是一個人,這裏和空蕩蕩的別墅比,還多少顯出些溫馨感。

他在煙霧中回味著從昨晚到今晨與周嵐之間發生的一切,還有她剛剛離開時那似嗔似惱的嫵媚表情,不覺失笑,心裏漸漸有了底。

抽到一半,忽然想起周嵐討厭煙味,便起身,在窗邊找到煙缸,把煙蒂給掐了。

* *

明誠一直沒有放棄讓照一和徐霜見一面的想法,他借各種機會對周嵐旁敲側擊,努力勸說她去趟宜城,了解一下當年照一和徐霜在宜城相處的情形,周嵐被煩不過,終於松了口,離農歷新年還有十天時,她搭明誠的車前往宜城。

由明誠開車,他心情好,話也比平時多,一路上頻頻逗周嵐,兩小時車程,把周嵐哄得妥帖又舒服。兩人仿佛回到最初的某個親密溫馨的階段,但又與那時有所不同。

那時周嵐對明誠是仰望的,她需要他比他需要她更多,她對他有著毫無保留的崇拜,不管明誠說什麽周嵐都願意接受。而現在,他們之間的差距正在逐漸縮小,分歧卻屢屢出現,可依然還愛著對方,他們必須試著發展出一種新型的相處模式,能夠彼此包容。

周嵐能感覺出來,明誠正在努力做這方面的嘗試。對未來,她依然是矛盾的,但也能清楚感知,內心的天平不知不覺中已再次傾斜。

到了古竹村,長叔早迎候在通往宅子的路口,他事先已得到明誠消息,知道周嵐要來,這關系著兩對人的幸福,長叔自然不敢不重視。

他跟周嵐打招呼時態度格外熱情,周嵐也不便繃起臉,笑笑問:“照一呢?”

長叔立刻現出懊惱的神色,“本來講好在家等你們的,誰知道一早上忽然又跑了,說是跟同學有事商量,很緊急的樣子……”

明誠心頭不快,但當著周嵐的面也不好說什麽,倒是周嵐,反松了口氣,她並不想和照一多打交道。

“他不在也沒事。”周嵐說,“我隨便看一下就得走了。”

長叔忙說:“那怎麽行!無論如何得吃了飯再走!”

他事先得了明誠的暗示,一邊帶周嵐參觀宅院,一邊將徐霜來到這裏後的生活細節逐一講給周嵐聽,其中不愉快的部分自是飛速略過,重點全放在兩個孩子如何化敵為友、和睦相處上了。

回到客廳,長叔去廚房給長嬸幫忙,明誠不知踱到哪裏去了。

周嵐端著茶杯欣賞了會兒字畫,便坐到曾屬於徐霜的那張桌子邊,想象著兩人在一起的情形。

照一的桌子近在咫尺,最上面的小抽屜開了條縫,裏面似乎被什麽東西填滿了。

周嵐隨手拉開瞧了眼,忽然呆住——滿抽屜的小馬雕像,和她在徐霜那裏見過的一模一樣。她撚了數枚在手裏細瞧,有些粗糙,有些精致,不難看出是照一不同時期的作品,為了能雕出滿意的作品,他必定下過一番苦功。

震驚之餘,周嵐體察出照一對徐霜的深情,也明白了徐霜淪陷的原因。想到自己之前那樣盛氣淩人阻攔他們,實在有些不近情理,一顆心不知不覺就軟了。

明誠從外面推門進來,搓著手說:“今天真冷,看樣子會下雪。”

周嵐聽出他語氣裏的興奮,笑問:“你盼下雪呀?”

“當然!香港不下雪,我來三江這麽多年,也只見過兩次下雪天。”

“不至於吧?三江雖然不算很冷,雪還是經常能看見的。”

“有時候不巧,這裏下雪,我卻回香港去了!”明誠坐進照一的椅子,“你在看什麽?”

周嵐把小馬雕像遞給明誠,“你兒子刻的。”

明誠不清楚那段典故,只笑著評價,“嗯,挺精致。”

周嵐拉開抽屜,“你看,他還刻了這麽多。”

明誠也瞠目,“是在做練習吧?”

“照一手很巧哦!”

“他耐心是不錯。”

周嵐盯著他,“你耐心也不錯……你們父子其實很多方面都挺像的。”

明誠笑而不語,做父親的聽到這種恭維總是開心的。

周嵐問:“我可以帶一枚走嗎?留個紀念。”

“應該沒問題。”明誠笑,“他有這麽多,你拿走一枚也看不出來。”

長嬸出來招呼:“先生,可以開飯了!”

四個人忙碌起來,清理了一張桌子出來,擺上碗筷,長叔長嬸將菜一一端上桌。午飯很豐盛,席間雖然話不多,氣氛卻不失溫馨。

周嵐吃飯總是很快,第一個放下碗筷,長叔立刻給她端來一杯新茶暖手。

周嵐捧著茶杯,想了想說:“過幾天,等徐霜放寒假,我問問她有沒有時間,如果方便的話,我帶她過來玩一趟。”

明誠聽得眼睛一亮,長叔長嬸也都露出激動的神色,使勁點頭,“太好了!來之前打個電話,我們好好準備!”

下午天色越發陰沈,周嵐想回去,明誠見目的已達到,也不強留,陪她一起出來,長叔長嬸很虔誠地跟在兩人身後。

沒想到一出門就撞見照一,慢吞吞走在回宅子的小道上,肩上背著包,腦袋低垂,像在想心事,完全沒發現站在門口的明誠和周嵐,直到明誠叫了他一聲,才受驚似的仰頭,見了父親,也沒什麽表情。

明誠見他臉色蒼白,萎靡不振,有些擔心,走上去問:“有哪裏不舒服嗎?”

照一搖搖頭,勉強問道:“你們要走了?”

明誠說:“是啊!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吃過飯沒有?”

“還沒。”

“那趕緊去吃飯。”

“嗯——你們路上小心。”

明誠本想陪兒子多待會兒,但照一顯然沒這意思,加上周嵐著急走,只好把話吞了回去。

長叔見縫插針,趕緊把好消息告訴照一,“徐霜下個禮拜放假了,到時周小姐會帶她來這裏玩,你高不高興?”

這個消息似乎讓照一很驚訝,他琢磨了會兒才點頭,“高興——長叔,我餓了。”

上了車,明誠沒急著發動,有些失神,“這孩子是不是碰上什麽事了?”

周嵐也覺得不太對,“是啊!跟丟了魂似的——他這樣,能考好嗎?”

“可能是考試成績不理想,心裏急了。”明誠知道照一是想和徐霜考同一所大學的,“畢竟荒廢了兩年,要追上去不是容易的事。”

“你不跟他好好談談?”

明誠猶豫片刻,還是開車走了,“反正下周還要再來,到時我問問他——不過以照一的個性,除非他願意告訴別人,否則誰也別想問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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