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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留我和孫紹祖用飯,孫紹祖也沒矯情,讓賈政安排了飯食,就欲坐下來與我一起吃。只是明顯的賈政要與孫紹祖席間談話,我又哪裏能在這礙眼。

我朝孫紹祖道:“叔叔想是還有話要與您,妾就不留在這了,妾往後宅二嫂子處去吃罷。”

孫紹祖不悅的道:“哪裏那麽多的話,該說的我都說了,再沒什麽可說的,叔叔硬就在這裏,到恁沒趣。”

賈政見孫紹祖這麽說,到也識趣,說了幾句場面話,告辭去了。只留下我和孫紹祖用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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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喪瑣事

古代的喪葬禮很是覆雜,分殮殯葬三部分。

殮,就是給屍體穿衣下棺。人初死入殮前要給死者招魂、沐浴。而殮則分為小殮和大殮兩步。小殮是給屍體裹衣衾,一般用布帛,富庶人家用絲綢,有的皇族用玉衣。大殮是把屍體裝進棺材。

殯,就是入殮後停柩於殯宮,殯期長短不一,少則3日,多則30天,主要由奔喪者而定。古代多停棺3個月而葬,至多達7個月。漢族傳統習俗,父母死亡,兒女必奔喪,否則為不孝。而親朋好友將來哀悼祭奠死者,稱之為“吊喪”或“吊唁”。奔喪者均要喪服。

葬,就是掩埋死者遺體,即棺木入土。舊俗入葬前往往要看風水、擇墳地,謂“擇吉地”。送葬又叫出殯。

而這還不算完,各種親戚還要為死者服喪,有斬衰,齊衰,大功,小功,緦麻之分。

按賈母與賈迎春的關系,我得為賈母守一年的喪。這一年內,不僅要深居簡出,還要停房不行娛樂。

這對我來說倒是好事,深居簡出,停房不行娛樂對我來說都是小意思,我現在過的也就是這樣的生活,再加個一年也沒什麽大不了。

相較之下,來自於孫紹祖的威脅卻是實質性的。自那日我被孫紹祖抱回床上睡覺後,他總會隔三差五的跑來和我搶地盤、搶棉被,雖沒什麽實質內容發生,但卻也是動手動腳的。而賈母的仙逝,到給了這件事一個冷卻期,也給了我一個可以和孫紹祖保持距離的借口。

別怪我此時還算計,在沒人管我的時候,我若再不為自己考慮,那才真是傻。況且我堅信:偌大一個古代,上千萬的人口,沒人敢說人不為己的。

吃了飯食,我便與孫紹祖一道出去,到各處轉了轉、看了看情況,此時的賈府內已是慘白一片,到處掛起了白燈籠,白布,下人們也著了麻帶了孝,往日裏的喜慶模樣早已不見蹤跡,有的小丫鬟子臉上還猶有淚痕。我暗暗地對鳳姐兒的能力做了個高評價,雖然此時的鳳姐兒管家能力大不如前,但是還是有水平的。

下人們都行色匆匆的朝著一個方向去,想來是準備入殮了,孫紹祖便隨便抓了一個小廝,讓他去給我們也拿喪服來,去拜入殮。

小廝去了不多久,鳳姐兒就領著人拿了兩套喪服過來,與我們兩個換了,又和我們一同去了賈母處,為賈母拜別。

待我們到時,已有很多人跪地拜著,一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我和孫紹祖跟著鳳姐兒一路走到前端,在賈政身後跪下,為賈母拜別。

繁瑣的禮儀進行了一個多時辰,我和孫紹祖才得以回府,此時天黑的完全,想來有個□□點的樣子,我是真心的累,只想著快回府好好歇歇,養足精神明日再戰賈府。

孫紹祖仿佛沒事人似的,只是他似乎有些煩躁,催著車夫快趕車回府。

孫紹祖繼續和我窩了一道,不過卻是一路無話。輾轉行過,馬車終於回了孫府,也結束了我拘謹的馬車生涯。我朝孫紹祖行了福禮,便準備回房睡了,卻不想孫紹祖竟跟在我身後一同來了。

我有些惶恐的對孫紹祖道:“將軍,妾的祖母今日剛去了,您還是不要在正房睡了,否則被禦史知道了,又要參您個不尊孝道了。”

孫紹祖擺擺手道:“不用管那群酸丁,都是些個蛀蟲,整日裏就盯著東家長西家短的腐儒,爺我還不怕他們。”

見說這個不管用,我又道:“將軍,您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自然不怕那些禦史,只是皇上能包庇您打了禦史,但卻不能容忍您德行有虧,您是天子朝臣,這禮義典法,確是要時時記在心中的,否則皇上對您也不放心。”

聽了我的這番話,孫紹祖沈吟良久,最終對我道:“你說的在理,只是,你晚上莫要著涼,也莫要為老太君的事傷神,早早睡吧,我去了。”

說完,孫紹祖便轉身去了,留下我對著他的背影目瞪口呆。

我現在真是不知道要怎麽形容孫紹祖給我的感覺,仿佛他會關心我,仿佛他會討好我,仿佛他聽得進去我的勸告。

我就這樣糾結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所以然來,便讓翠竹和芳草服侍我休息了,只當孫紹祖這些日子打開的方式不對罷。

我是真累,沒那精神再想孫紹祖的問題,只裹在溫暖的絲被裏,享受著溫柔呵護,睡意漸深······

我睡的正香,突然感覺臉上癢癢的,那種帶著些微粗礫的摩擦,我伸出手去就是一巴掌,想將打擾我清夢的蚊子蠅子通通消滅,卻不想,砸到的卻是一方寬厚的肉掌。

觸感不對,讓我終於提起一點兒意識。

我有些睡眼惺忪,迷糊的想著這是什麽狀況。就聽到低沈的男聲道:“快起罷,太陽都大了,你再不起,到了賈府可有的你窘的。”

仿佛被戳到了開關,我反應了一下,終於想起今天是什麽日子了,立馬精神就振奮起來,身體也跟著有了反應。

我慌忙一邊起身穿衣服,一邊叫翠竹和芳草準備洗漱用品以及早餐事宜。間或還抱怨了翠竹和芳草兩句:“你們怎麽不叫我起來呀,這要是誤了事,我可非丟大人不可。”

翠竹和芳草都抿嘴笑道:“將軍說您昨天累壞了,讓您多睡一會兒,他會叫您的,我們兩個不敢駁了將軍,就一直站在外邊等著呢。”

一旁的孫紹祖瞪了她們一眼,兩人立即消聲。而我見孫紹祖這般,便插科打諢的道:“將軍最是了解妾的,昨兒個可不是要累散架子了,今兒個就起不來了,只是那邊事多,再不去就晚了,大早晨睡懶覺,別人都得說妾懶了,都該給將軍報不平,說您娶了個懶婆娘。”我說完,咯咯的笑了兩聲,算是緩和了氣氛。

孫紹祖也眉眼帶笑的道:“我看他哪個敢亂嚼舌根。”

翠竹和芳草也應景的笑了笑,服侍我穿衣梳頭,又服侍了我和孫紹祖吃早飯。

我匆匆的處理了府內的要務,孫紹祖也出外交代了一番,便又登車朝賈府而去。

今日孫紹祖騎了馬,想是他昨日真是憋屈狠了,今日再不與我擠這馬車了。而孫紹祖又吩咐多套了一輛車載翠竹和芳草,所以我獨自一人占了一個車廂,真真是幸福死了。

半臥著,我又昏昏沈沈的半睡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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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士

連著折騰了數日,賈母終於出殯了,而我也不用天天往賈府裏跑。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終於擺脫了不是跪著就是嚎喪的生活節奏,重回我的懶散人生。說來這真是一件讓我內心放松的事情。只是在心內放松的同時,我也感慨於古人的重孝道,守道義。

不提歷史上的那些仁孝名人,只說賈政。這些日子,我天天跑賈府,就見賈政幾乎一天一個樣,幾天下來,賈政就瘦了一圈兒,眉眼間的憔悴也讓見者心哀,況身上是披麻戴孝,飯食間連點葷腥都不見,我這旁觀的都感動,只是不知有沒有作秀的成分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重點關註的,需要我重點關註的一是孫紹祖,二是孫府,三是國家大事,賈府的事都是閑暇時節的胡思亂想罷了。

重點關註對象孫紹祖,這幾日又被皇上征召,急匆匆的不知去哪裏幹公務去了。孫紹祖上次因毆打禦史被皇上降了品級,只是他得了皇上的青眼,幾個月過去了,孫紹祖不僅升回原職,還更高了一級,成了從三品的包衣護軍參領。禦史們本來反對聲很高,只是孫紹祖低聲下氣的,給那個被打的禦史又是作揖又是道歉的,皇上也適時的出來給打圓場,並對孫紹祖之前的所作所為給予訓誡,才平息了禦史們的口誅筆伐。

不管孫紹祖如何春風得意馬蹄急的去辦差,只說我這孫府的一畝三分地,竟然來了個不速之客。我乍聽小廝稟報說有先生上門,我還以為是孫紹祖的什麽親戚呢,不過,這個不速之客卻超過了我的預期,驚得我眼珠子沒掉出來,但卻是睜的大大的。

不速之客自稱是孫紹祖辦差途中遇到的高人,因孫紹祖差事隱秘,只得先打發他上京,待孫紹祖回來後再做安排。

我是真的驚奇了,就我看來,孫紹祖雖不是頂煩那些腐儒,但是卻也是全無敬意的,他有時候話裏話外都是對那些讀書人的譏諷。而且至今府內是一個清客都沒有的,這突然之間就請回來一個,要麽是孫紹祖腦袋抽了,要麽就是這個人真有讓孫紹祖折服的能力。不過這些都不需要我管,我的首要職責就是先把人供起來,等孫紹祖回來再做定奪。到那時,是不是他腦袋抽了就見分曉了。

我帶著翠竹和芳草往前院去見一見楊先生,以盡我女主人的地主之誼。不過看著眼前這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人,我的震驚無以覆加:我怎麽都沒想到先生能這麽年輕。

我語氣非常客氣的對著這位年紀不過二十歲左右,自稱是楊守一的先生道:“不知楊先生能來小宅長住,所以還沒有收拾好房間,只得委屈楊先生,先在客房住一晚,明日準備妥當了,再請先生移駕。”

名叫楊守一的年輕男子展顏一笑,不卑不亢的道:“多謝夫人盛情。”

而後,我又與他寒暄了幾句,他都一一給予答覆,態度依舊是不卑不亢的。

只是幾句話間,讓我想起了謙謙君子溫潤如玉來。我相信,這個年紀不大的男人必是有大才的。客氣的請了他去客房暫住後,我將府內的下人們都集齊到養正堂,嚴辭對他們道:“府內今日來了一位先生,是將軍親自請來的,想必其中厲害關系你們都懂,所以,我不想看到誰私下裏議論先生,說先生的壞話,明面上也不許輕慢了先生,都給我恭恭敬敬的,若是我從先生的嘴裏聽到什麽不滿意,沒你們什麽好果子吃,都給我記在心裏,聽到了嗎?”

下邊一片整齊的應諾聲,我也算滿意,並不再訓戒,點了兩個平日裏待人和氣,又有眼色的小廝何寶和何平去伺候楊收一,著重交代了他們要照顧好先生,唯先生命是從,又撥了兩個長相頗清麗,人品上佳的丫頭去服侍他,至於要怎麽用,看楊守一的意願了,反正我為他準備了。

然後我又發動了幾個粗使婆子,將前院臨近水邊,風景秀麗的陶然居給打掃出來,以供這位孫府第一個謀士入住。

此時已是盛夏天氣,鄰水而居,湖光山色,自是有一番情趣的,我相信,這樣好的地方,楊守一必定歡喜。

卻說我這邊剛安排好了楊守一的衣食住行,那邊,孫紹祖竟派了福寶快馬加鞭的回來報信。

福寶依舊守禮的給我見禮,然後才慢條斯理的講起了孫紹祖的交代。

原來是孫紹祖此行,差事緊急,所以急急得讓楊守一上京來尋孫府,卻忘了給憑證,孫紹祖怕我將楊守一當騙子,得罪了這個腹中有經天緯地之才的楊大才子。才急急得把福寶派來解圍,卻不想依舊來晚一步。

說到這裏,福寶有些忐忑的對我道:“夫人,府裏沒人輕慢了楊先生罷。”

福寶這話說的客氣,其實意思就是我有沒有得罪楊守一。

我裝作驚訝的道:“楊先生?這麽說那清客在將軍看來,很是有一番能力?”

福寶不得不將楊守一的所作所為講出來,旨在讓我能夠客氣的對待這位楊先生,省的孫紹祖沒回來,楊先生就受不了氣跑了。

福寶道:“楊先生可不是普通的酸腐秀才,那是胸中自有氣運的大才,還就過將軍還有我和福貴的性命呢,那日將軍與我二人行至松樹嶺,卻不想那山上的賊人竟打起了我們三人的主意,一百多號人呼啦啦的將我們圍在內裏,情況恁危險,幸而楊先生路過,做了一出疑兵之計,將那膽大包天的賊人嚇退了,故此,也算小的救命恩人了。”

福寶的神情那是要多崇敬就有多崇敬,滿眼的小星星。留給我一片想象的空間,比如月黑風高,樹影搖曳,比如眾賊人將三四個人圍在當中,比如賊人大喝: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越想越嚇人,我只得立馬打住,再不敢自己嚇自己,我今天才意識到:古代的山賊事業原來是如此發達,看來古代行路難啊。我終於知道世界充滿危險,行路需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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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溫馨

當我盡心盡力的款待了楊守一將近半個月後,孫紹祖才風塵仆仆的歸來,而他回府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與楊守一敘一敘舊。

至於說了什麽,我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時間持續了兩個時辰。

只是待我再次見到孫紹祖時,也就是他進了內宅後,頻頻誇我待客有方,持家有道,臉上身上都洋溢著一種與有榮焉的喜悅。

我才知必是楊守一對我這段時間的工作,向孫紹祖匯報了,並且他還對我的工作做了高評價。對於楊守一的如此知情識趣,我便也不吝嗇溢美之詞,畢竟要互利共贏嘛,況且我說的也是實情。

我對孫紹祖柔聲道:“將軍此次請來的楊先生,行事自有章法,為人又頗為慧捷,待人也謙和有禮,人品才能都是上上的。服侍他的下人們都講他的好呢,將軍這次可得到寶了。”

孫紹祖聽了,嘴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口裏也讚道:“楊先生倒是有點才能的。”可見孫紹祖對楊守一是滿意至極的。

我又稱讚了幾句,便結束了這個話題,而孫紹祖則有些扭扭妮妮的磨蹭了一會兒,期期艾艾的從懷裏拿出一個小匣子,放在手裏摩挲端詳了一會兒,這才一把塞到我懷裏道:“爺這次出門行的匆忙,也沒問你喜歡什麽,就沿途給你帶了些小玩意兒,你喜歡就戴著,不喜歡就扔了。”說完,便不顧我拿沒拿穩,快速的抽回手,轉身出門去了,只是那耳間的一抹紅,讓我很是驚訝了半晌。

望著孫紹祖的背影繞過回廊,再看不見,我才收回了視線,轉而註意起孫紹祖塞給我的盒子上了。

盒子不知是用什麽木材做的,顏色微暗,卻也平整光滑,想來必是經過了多道工藝才打磨的如此細膩。盒子如此用心,大概裏面的東西也差不了。

我很好奇孫紹祖會給我帶什麽,畢竟我真想不到孫紹祖這樣的武夫會討女人歡心。便也不停留,微微一用力,就將盒子打開。

盒子裏裝的確實都是與眾不同的物件,竟然會有竹釵竹簪,玉石的流蘇,還有精巧的金銀飾物,這一匣子有二十幾只,支支精巧,樣樣精美,看的我竟有些移不開目,忍不住將這些飾物拿出來,一一細細鑒賞。

女人無不愛這些美麗的飾物的,尤其是我這樣的穿越人士,對著這些東西有著異乎尋常的愛。孫紹祖送的這一匣子頭飾,真真是送到了我的心坎裏。我決定晚上就帶幾支臭美。

叫來翠竹重新給我梳了頭,簪了幾支孫紹祖給的蝴蝶流蘇簪,又戴了一支鏤空飛鳳金步搖,幾個小巧的白玉釵,收拾妥當,拿過西洋鏡看一眼,自我感覺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感覺立馬就不一樣起來。

之前我戴的都是賈府給的陪嫁,都是老款式樣子,而且我芳齡二八,戴著越發顯得老氣,不過我就這點身家,不戴就沒法見人了。

折騰一番,晚飯時節也到了,下午躲出去的孫紹祖又回來了,臉上的表情很是正直嚴肅,仿佛他多麽正派似的,只是他那雙眼老是覷著我,看了一會兒,不覺竟是開懷,將席間的肉食吃的是風卷殘雲,我在一邊是看的目瞪口呆。

我不得不在一邊勸道:“將軍,您晚上可不要積食了。”

孫紹祖很豪邁的道:“這點子東西算什麽,爺我當年可是吃了半只考全羊的,一會兒我還要去校場耍耍,積不了食。”

我便不再勸,只是偷瞄了瞄孫紹祖神奇的胃。半只烤全羊什麽概念?反正我是沒概念,既然人家自己都說沒事了,我姑且信之。

其實這段時間,我覺得我不怎麽怕孫紹祖了,有時我還會稍稍的勸慰他幾句,只是他的態度也很奇怪,他不再橫眉冷對,不再惡語傷人,也不再冷嘲熱諷,有時也會和我商量,面對我的勸阻,他也會給出他獨特的答案,或粗俗,或豪放,總之,不再對我敵視。

我不知道原因是什麽,只是,有時候我又想:何必一定要知道原因呢?現在,我18歲,孫紹祖23歲,人生起碼還有四十年,若事事較真,事事刨根問底,真不知會挖出多少糟心事呢。記得哪位說過,生活要學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處事哲學相當霸氣側漏。

我決定將它奉為人生準則第一條,第二條有待開發中。

下人們收拾了殘羹冷炙,孫紹祖心情愉悅的喝過了茶,而我也神情放松的享受夏日微風拂面,一切都很是和諧。

……

天黑的完全,我坐在樹下納涼,翠竹和芳草則在一邊輕輕的給我打扇,生活好不愜意。

若沒人打擾我就再好不過,只是這願望註定無法實現,因為我聽到了福寶老遠就喊我的聲音了。無奈,我離了小風纏綿,離了舒適的搖椅,朝福寶迎了過去。

福寶跑的滿身是汗,氣喘籲籲的向我兵道:“老爺在校場,正舞的起勁,卻不想突然就肚子疼,沒一盞茶的功夫,就已經疼的滿身是汗,小的和福貴想把老爺擡回內宅,卻不想老爺動一動就疼,沒法子,小的只好來擾夫人,求您快想個法子。”

福寶說的斷斷續續,我聽的也心焦,終於明白了原尾,我便又急忙打發人去請老大夫,又找人拿擔架,去校場擡人,總不能叫他在校場躺著,雖說盛夏天氣,但地上寒氣重,總歸不好。

領著大部隊,我一身汗的終於趕到了校場,福貴正守著孫紹祖,一邊噓寒微暖,一邊安慰著孫紹祖,只是孫紹祖雖疼的齜牙咧嘴,但是仍一臉不悅的咬牙道:“找什麽夫人,直接把盧老頭兒叫來不就完事了,你們兩個,越發被爺我慣上天了。”

盧老頭兒就是老大夫,孫紹祖經常請他進府看傷,也算認識了。

福貴在一旁插科打諢,努力消除孫紹祖的不悅。

而我也走到孫紹祖近前,對他道:“將軍,您怎麽能想著瞞著妾呢。幸而福寶來通知妾,否則妾寢食難安。”說著,我的眼淚很適時的落在了孫紹祖的手心上。

孫紹祖有些手足無措的道:“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再說天也黑了,也不好總折騰你。”

我再沒說什麽,只是要眾人將孫紹祖擡上擔架,擡到了最近一處庭院,叫陳兵堂的,這裏一般都是孫紹祖武槍弄棒累了休息的地方。又囑了一個小廝去門房處接引盧老大夫過來,而我則坐在一邊守著孫紹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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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顧

孫紹祖躺在床上,滿頭是汗,我猜大半都是疼出來的。不過他卻還一聲不吭,仿佛在和誰較勁一般。

我略略勸了勸他,讓他難受就說出來,可是孫紹祖依舊咬著牙,臉色也有些發紅,不知他在窘什麽。難道是因為我之前勸過他不要吃太多的緣故?可是孫紹祖有這麽臉皮薄嗎?

見如此,我也不說什麽勸慰的話了,反正他都不見得會回答,我還是直接上手好了。

我直接拿帕子給他擦汗,擦過額頭,又擦了擦耳後,擦著擦著,我突然發現他不光是額頭有汗,他那身衣服竟都是濕的。

這得出多少汗啊!也不知是他武槍弄棒出的還是疼出來的,我急急得吩咐翠竹去給孫紹祖拿身衣服來,省的他穿濕衣服閉了汗。翠竹回來的到快,手裏捧著孫紹祖要換的衣褲,正準備給他換時,被孫紹祖咬牙禁止了。

孫紹祖有些難為情的道:“真當爺是廢人了,穿個衣服還得你服侍著,出去,爺我自己換。”

翠竹不敢違拗,遵命出去了只留下病病殃殃的孫紹祖和我這個孫夫人。

孫紹祖忍疼起身換衣服,只是他一舉一動間,眉間都是痛苦之色,手上也是青筋崩起的。我看的有些不忍,終於還是沒忍住,按住了他硬要起身的身體,與他道:“妾給您換罷。”

雖然我曾經在孫紹祖受傷時貼身照顧過他,但是我依然難為情,畢竟那是男人的裸體,我再思想現代,也依然窘迫。

孫紹祖最終妥協了,由著我給他換了衣服,我顫抖的手幾次觸碰到他那微黑的皮膚上,都能看見他輕輕的挑眉,想來,他是感覺到了我的觸碰,做出的不耐之舉罷。

只是待我給他穿好衣服,他便語氣堅決的略帶著點蠻橫的將我遣回內宅休息,無論我如何說,他都不假詞色。我無奈,只得與他告退出去了。

只是在我出去的不經意間,我感覺他的褲子好像支起了帳篷,我覺得可能是我眼花了罷,是我眼花了罷!!

被趕回內宅的我無事可做,又恰恰是睡覺的時間,我便洗漱完睡了,可是剛剛那一幕老是在我眼前晃蕩,如放電影一般講求個特寫,直到強迫我確認,孫紹祖確實支起了帳篷,這才算完。

其實還不算完,我又思維發散的想到:既然孫紹祖對我起了反應,他不會性騷擾我吧,若真騷擾了,我又能用什麽辦法打斷他呢?而且此時我正在孝期,他不會不管不顧化身為狼罷。

……

我思來想去,覺得問題很多,解決辦法卻一個沒有,難道我依舊得如新婚夜一般,任他為所欲為?

好像除了任他為所欲為,我沒其它路可走。,看來我還真是弱啊。

我迷糊的想著。

……

雞鳴唱曉,又是一日陽光明媚,萬裏無雲,我一大早的半睜著眼起來,喊了翠竹和芳草進來給我梳洗打扮。

她二人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對我道:“夫人,您眼圈兒怎麽這麽黑?難道昨夜擔心將軍的事沒睡好?”

她們兩個的詫異不似做偽,弄的我自己都不確定我成了什麽德性。不過面子問題很重要,我急忙叫她們取來西洋鏡,伸頭把臉湊過去照一照。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眼睛跟塗了煙熏妝似的,黑的真夠可以的,連我這個皮膚的主人都不知道它還有這潛力。

我左瞧瞧右看看,確定這眼圈真是自然形成的,不禁感嘆道:歲月催人老,18歲的年紀,只是一夜未休息好,就成了這副樣子,就算賈迎春的皮膚白,也太過顯眼了,看來真不能仗著年輕就隨意糟蹋自己的身體,是該分出一份心,好好打理一下自己這副皮囊的時候了。

我叫了翠竹去給我取了兩個煮熟的雞蛋,用來滾一滾眼周,翠竹和芳草都驚奇的看著我這番動作,只是卻不敢質疑我罷了。

揉搓了一番,我終於收拾好自己,起身去陳兵堂看望孫紹祖。行至門口,我正碰到出來的福寶。

福寶應是有事要出去,行路匆匆,只是我卻是想知道孫紹祖的狀況的,便在他行禮後叫住他,問了幾個我關心的問題。

我道:“昨晚老大夫來,怎麽說將軍的病情的?”

福寶恭敬的道:“老大夫說是將軍晚上吃多了飯食,又劇烈的活動,所致胃部不適,才疼痛起來。昨晚就給開了一副健胃消食的藥,今兒雖然還是身上無力,但是胃部不適卻好了不少,老爺這時正在塌上等夫人過來呢。”

我又問道:“將軍今兒還有什麽公務要辦嗎?”

福寶遲疑了下,答道:“上午應是會在府內休息,下午老爺還要出去和楊大人辦事。”

楊大人即是楊指揮使,我知道他還是很照顧孫紹祖的。只是孫紹祖這樣子出去辦差可以嗎?

不過看著福寶著急的樣子,我沒有再問什麽,打發福寶辦差去了。

而我則緩步進了陳兵堂。堂內,孫紹祖依舊臥在塌上,臉色也有些蒼白,不過精神還好,大概老大夫的藥很是有效罷。

孫紹祖擡眼看了看,見是我進來,便有些愉悅的道:“你來的到早,可吃了?”

我與他福了福道:“還沒,妾吩咐廚房把飯擺在陳兵堂,妾也好來陪將軍一起吃。”

孫紹祖臉上的歡喜更盛,便讓我就著床邊上的椅子做了,而他自己則迅速的穿了衣服,下得床來,與我比鄰坐了。

他仔細的端詳了我一會兒,才道:“你昨晚沒睡好罷,眼下青色甚重。”

我真沒想到孫紹祖會觀察的這麽細,畢竟現在的眼圈可比剛起床時好多了。不過既然他問,我便用情真意切語氣道:“將軍您不許妾在這兒照顧您,妾不知情況,又哪裏睡的著,昨個兒晚上,翻來覆去的都想著您呢,直到天亮才迷瞪一會兒。”

孫紹祖似乎很感動,用他那雙大手將我的手緊緊的握住,那掌心熾熱的溫度,燙的我從臉上羞愧到心上,直覺的自己這樣欺騙孫紹祖,真真是不該。

恰此時,翠竹和芳草領著廚房的人進來擺飯,才算解了我的尷尬。

飯間,孫紹祖頻頻看向我,那眼裏也閃動著光彩,仿佛要將我吞噬一樣,此時我終於意識到我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做戲做過頭了。

☆、禮物

孫紹祖恢覆了活蹦亂跳,我猜他也該恢覆他那眠花宿柳的生活方式了。

不過我似乎又猜錯了,他不再經常夜不歸宿,而是下班後總要到我這裏報個到,而且每日裏在我眼前出現的次數也直線上升,更甚者,雖然我在孝期,但是他也死皮賴臉兼目中無人的賴在床上睡了幾次。

我現在也算切實體會到了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有時我想:還不如孫紹祖繼續對我橫眉冷對呢,那時雖然日子不好過,仿佛被扔在冰水裏一樣,但是現在,孫紹祖盡可能的溫柔了,可是我卻覺得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一樣。一會兒冰凍,一會兒火烤,我的平平淡淡過餘生理念都有崩毀的架勢了。

有時候我會捫心自問: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呢??

可是卻總也沒有答案。

……

這日裏,孫紹祖又來內宅,手裏拿著個匣子。

他這幾日裏很不對勁,不是給我送首飾就是給我送吃食,前幾天他給我送了一包京城裏李記有名的芙蓉桂皮酥,驚的翠竹和芳草連連對我道:“夫人,奴婢聽人說,李記的芙蓉桂皮酥每天只賣一百份,這要不是早起去排隊,都買不到呢,將軍現在對您是真有心,您可算是苦盡甘來了。"

這次,他給我送的是一匣子首飾珠寶,裏面有拇指大的南珠,有瑩潤的祖母綠手珠,有緋紅的紅寶石的掛珠耳墜,還有其它各色釵環,看的我眼花繚亂,而孫紹祖依然在那顯擺道:“你看你喜不喜歡,若是不喜歡,我明天再給你換別的來。”

我現在不得不感慨於孫紹祖的土豪,這一匣子沒個萬八千兩銀子,想買下來還真不容易。可是就我所知,孫紹祖的總資產並不多,且近些日子府內賬房也沒來向我匯報說,府內有大規模銀錢花費啊。那麽我非常有理由懷疑這些東西的來路了。

作為女主人,我有責任搞明白這些東西的來路,畢竟現在我跟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休戚與共的關系啊。

我依舊笑的溫婉的對孫紹祖道:“謝將軍掛記妾,只是妾這幾日也沒聽說將軍在府內拿銀錢啊,難道將軍為討妾歡心,向同僚屬官借了銀子?若那樣,這首飾釵環,妾戴著也覺有愧將軍盛情。”

說完,我由喜轉哀,端的是哀切非常。

孫紹祖沒想到我會變臉色,見我如此,有些語無倫次的勸慰道:“哪呀,爺我怎麽會做那種事兒,這東西可都是正當來路。這不是前幾天,皇上下令讓我去南邊抄了江寧織造府,我就將大頭兒都給皇上運回京城了,就才留個零頭兒,給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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