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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娉婷婷,可惜受了虎狼之藥,並不能有孕。

至於周姨娘,據說是蠻夷之人,被打仗的孫紹祖給擄過來的,周姓也是胡亂給安上的,周姨娘長得很有特點,深目挺鼻,五官很是立體,獨具異域風情,身段也是婀娜多姿,且能歌善舞,不過一年之內我是看不到她跳了,據說她剛剛被診出有孕。

此時五位姨娘和喜雨與我見過禮,我便道:“既然喜雨已經伺候過將軍了,過兩日就擡做姨娘罷,正好今天下午王婆會領幾個丫頭過來,你也挑兩個。”

王婆是京城內有名的牙婆,高府門第買賣人口多會找她,從她手裏調教出來的奴婢,規矩都很不錯。

我有些不耐煩與她們幾個磨牙,閑閑的應了幾句,便叫她們五日見一回禮即可,幾人倒也沒有異議,到了聲”謝夫人體諒“後就各回各的院子了。

我著實松了一口氣,作為一名現代的白骨精女性,讓我與人閑話家常,背後說長道短真是太難為人了,我寧願一個人處理紛雜的內務。

······

下午,王婆領了一批女孩兒過來,我叫了喜雨一起過來挑人,王婆不愧是這行的翹楚,帶過來的女孩質量很是不錯,我挑了兩個性子沈穩的,一個十二,另一個十四,充作貼身丫鬟,然後又挑了兩個身體健壯的,正好在正房裏做些雜物。

喜雨則挑了一個性格活潑些的女孩,也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又挑了兩個粗使婆子,然後對我千恩萬謝的去了。

孫紹祖雖然是從四品的武將,但是家財並不多,所以也就沒有賈府那麽大的排場,走到哪裏都要跟著一堆的仆婦。

但作為當家主母,我其實可以再多挑些人的,只是我並不習慣前呼後擁的排場。在我看來,若是一個人能解決我的生活問題,我絕不要兩個人。

我給兩個大丫頭改名,一個叫翠竹,一個叫芳草,交代她們一些我的日常習慣後,便躺在榻上犯懶了。

作者有話要說:

☆、鞭打

日子悠悠的過,轉眼一個月就這樣逝去,雖然孫紹祖依舊那樣不假辭色,但府裏的大部分人還是給我面子的,所以我的日子雖不說有聲有色,但也的確還能過得下去,所以我真有些不理解為什麽迎春會在嫁過來一年多就香消玉殞,

我猜測可能是孫紹祖身上的煞氣讓迎春害怕,長期的兢懼使她憂思過度,也可能是她懦弱的性格使得府裏的奴才起了欺主的心思,最終淒涼的一載赴黃粱。不過既然是我再世為迎春,我的目標就是平安喜樂到終老。

以目前的狀態看應該是非常有可能的。

又是一日烏金西墜,漸漸的天幕轉黑,丫鬟們上了飯又撤了下去,院子裏的燈籠也在風中搖曳,大概也就是七點多,我正準備早早睡下,卻聽到有潦亂的腳步聲響起,院子裏也響起孫紹祖的咒罵聲,丫鬟婆子痛呼聲和求饒聲,我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大婚那夜後孫紹祖從沒來過正房,而他雖然不待見我,卻也沒動手打過我身邊服侍的人,不知道今天這是個什麽情況,難道是我無意中觸犯了他的禁忌?

在我回想近段日子的所做所為時,孫紹祖已經進了來,滿身的酒氣,醉態畢現,而那些跟著我的婆子丫鬟竟沒有一個敢進來護主的,我暗下決心,待來日我一定將她們全打發出去,免得這些人吃裏爬外,還欺軟怕硬。

孫紹祖並不給我想太多的時間,也沒有給我展開溫柔攻勢的機會,他腳步淩亂的走到我塌前,一把將被子掀落到地上,而後拽起我的頭發狠命的朝塌下拖,嘴裏還不幹不凈的罵著:“賈赦那個老忘八,汙了我5000兩銀子不算,還在外邊編排我,真當我好欺負呢,哪天我碰到他,一定給他一頓好打,看他還敢嘴賤,你這個小賤人,哪裏值5000千兩,大爺我沒收拾你就真當你是個人物了,哪天老子心情不好,就把你休了給賈家退回去,你們賈家不是自詡詩書禮儀世家嗎,若讓人知道教出來的女兒,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看你們還在什麽臉面。”

我被他拖下塌摜在地上,又見他將大婚當日小廝捧著的盒子用鑰匙打開,從裏面拿出一根馬鞭,朝空中甩了甩,然後竟毫不憐惜的亂鞭朝我抽下來。

鞭子又重又急,甩在身上,連衣服都被打得爛了,我被他沒頭沒腦抽的有些發懵,但疼痛又提醒我要盡快做出應對措施,我顧不得許多,趕緊爬起來一把抱住了孫紹祖的雙腿,嘴裏喊道:“將軍且容妾申辯。”

我抱著他的雙腿使他行動不便,又加之他喝醉了,本身行動就不靈便,所以他揮動鞭子的手就慢了下來,而力道也小了許多,我便趁著這機會說到:“將軍,妾是賈家的女兒,但也是將軍您的妻子,妾知道賈府對不住您,也知道將軍心中的苦楚,更知道將軍厭惡賈家仗著勢大硬塞給您的妾,所以將軍您今天拿鞭子抽打妾不冤,妾該受著,可是將軍,妾心裏也苦啊,都道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在賈家,妾的地位也只比丫鬟好點罷了,爹爹糊塗,從不管妾,而繼母又不待見妾,更可氣的是那奴才見我勢弱,也欺負於我,竟偷偷拿妾的銀錢,本想著出嫁了就有將軍您可以依靠了,可將軍也因賈家的原因視妾為眼中釘,妾每每見將軍去妹妹們那裏都心如刀絞,可妾忍著,就為了將軍能多憐惜一二,不想將軍仍這樣看待妾,妾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我一道說一道哭,眼淚濡濕了他的褲子,說到最後,我真為賈迎春的一生而悲,也為我現在的處境而悲,眼淚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流,完全沈浸在我自己的情緒中,就連孫紹祖什麽時候住手的我都不知道。

任我抱著哭的孫紹祖可能覺得我哭的太心煩,大著嗓門吼到:“哭什麽哭,再唧唧歪歪小心爺還抽你,外邊那幫沒用的東西,還不進來伺候,等著我揭你們的皮呢!”

吼完又將我一把推到地上,而他自己到做到椅子上喝茶醒酒去了。丫鬟

婆子們戰戰兢兢的進來,卻不敢有下一步動作,而孫紹祖見她們矗在那裏,手裏的杯子就砸了過去,驚的那些丫鬟婆子跪了一地,甚至有的還跪在孫紹祖摔碎了的碎瓷片上,

孫紹祖吼道:“養你們一幫廢物,沒長眼睛嗎?還不把夫人服到床上去,是不是真皮癢了,要讓我給你們松松,嗯?”

丫鬟婆子們又手忙腳亂的來扶我,重新給我凈了面,又敷了粉,連身上的衣服也換了,更拿來藥膏敷在了鞭痕上,直折騰的我昏睡過去才算完。

不過在昏睡過去之前,我想通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賈迎春的死不光是我上述推測的那兩種,還要加上一條‘家庭暴力’。看來,三條加一起才是賈迎春死的真正兇手,而孫紹祖則是兇手背後的指使者。更加邪惡可惡的壞蛋!!!

第二天一早,我的眼睛腫成了核桃,睜開了也只是一條縫隙,身上的鞭痕也火辣辣的疼,鞭痕要麽是紅腫不堪,要麽就是已經破了皮,走動一下就會牽拉到傷處,嚴重影響了我的自由活動。

不過孫紹祖卻依舊不給我好臉色,但我發現昨天晚上他行兇的鞭子的盒子消失了。問過打掃房間的翠竹和芳草,她們二人說孫紹祖一早叫小廝拿出去了。我不知該是喜是悲。

而另一方面,伺候我的丫鬟婆子變得更順服了,大概昨天孫紹祖對我還算有一點憐惜,讓這些下人們知道,我比她們還是有一點地位的,所以才更馴順了。一頓鞭子換來這樣一個結果,真不知道我是虧了還是賺了。

孫紹祖並沒有呆多長時間,吃過早飯後,他就出門辦公去了,留下一身傷痛的我,不過不用面對他,我的心情還是好的。

雖然我全身都疼,眼睛也腫的只剩下一條縫隙,但府內的大事小情卻還是需要我打理的,打發了來向我領對牌領銀子的管事娘子,以及確定了府內的采購事宜和下人的月錢發放等事情,我早已渾身僵硬了。

吃過午飯,我這渾身還是疼的厲害,便又躺在塌上歇了一下午,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夕陽西下,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也快要回來繼續折騰我了。

不過好似冥冥中有神助,孫紹祖這次沒來折騰我,確切的說是孫紹祖根本沒有回來,回來稟告的小廝說孫紹祖要外出工幹,讓我準備行李,然後拿著行李就急匆匆的消失了,而我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六木謝謝各位支持這部作品的親了:)

☆、孫紹祖番外1

我來自西北涼州,祖上也是名震一方的守邊大將。只是天啟朝立朝百多年,孫家子息代代相傳,大多子孫都已沒了血性。不過,我確是愛武刀弄棒的,曾祖曾讚我道:甚肖祖上。

只是我卻有些脾氣急躁,且醉酒之後脾氣甚是暴躁,所以,曾祖在時曾說:成於肖其祖,毀於隨其性。

雖然曾祖總是叫我修身養性,可是我少年心性,又哪裏坐得住?每日裏不是與自小的玩伴鬥雞驅狗,便是沈迷在舞刀弄棒上了。想想那時,曾祖必是痛心的罷,孫家好不容易有個號苗子,只是這苗子卻有些硬傷。

曾祖去後,孫家的家境便越來越破落了,而我的父母在我十五歲時便雙雙去世了,只留下我一個和叔叔過活。

叔叔待我還好,嬸子卻不是良善之人,常常指使我做重活,飯還不給吃飽,所以我小小年紀就已經形成了: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以及欺我者必以十倍報之的信念。但是對於嬸子我最終卻沒下去手報覆她,畢竟叔叔家境也不多好,若是我報覆了,叔叔也必定受到牽連的。

待我長到18歲後,除每日幫嬸子幹活外,我還自己幹一些其他的勾當。直到悄悄的積攢下了一百多兩銀子,我決定離開涼州,去京城裏謀一份差事,既不用再看嬸子的臉色,也可以一展我的抱負和夢想。

曾祖曾說,他和京裏的敕造寧國府和榮國府是世交,若以後有什麽事情,可往尋之。所以,去京城的第一站,我準備去賈府尋求幫助。

風餐露宿,我一路從黃沙漫漫中穿行,又踏過高聳的山峰,行過茫茫草原,終於,在我離開涼州後的四個月,也就是八月左右的天氣,我看見了京城那巍峨的面容。

我是激動的,激動於我能瞻仰皇家威儀,激動於我的夢想即將展開。我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找到了寧榮二府,卻不想在門房處就吃了個憋,不過,等我見了他主子,有他好看的。

我見到了賈赦,榮國公,只是賈赦卻似乎很是看不起我這個故人的血脈,只打發了我二百兩銀子,就讓我走了,連我想讓他幫我求世襲的事情都不答應。

去賈府這一趟,卻受了滿肚子的氣,我暗下決心:待我飛黃騰達的時候,一定要讓賈府好看。

賈家不幫忙,我又沒有太多的銀子打點,所以,我不得不艱難的在京內四處奔走,終於,有個曾祖的舊識見我實在艱難,便像皇帝舉薦了我,而我才得以有個俸祿,有個差事。

人人都道我是粗人,我也樂得裝一個粗人,雖然我曾跟隨曾祖認過字學過兵法。因為我知道一個上位者喜歡的永遠是一個愚昧的追隨者。

上位者不怕你愚笨,只怕你太聰明,而我這個粗人卻讓人放心很多,無論是上司還是同僚,都對我很是喜歡,我的職位也在三年內從一個六品的小官升到了從四品的城門領,在皇帝面前也是露過臉的。

日子也還算不錯,只我在京內,耳濡目染的知道了很多東西,也冷眼旁觀的看著賈府的囂張行徑,暗自揣測賈府還能有多少日子可以風光。

我猜他們大概也就三五年的光景了罷,堂堂百年底蘊,到如今只剩下主子嬌矜,奴才仗勢欺人,卻還不自知,依舊那樣犯眾怒,還能有什麽好日子?只待皇帝想收拾這一窩蛀蟲時,必定是墻倒眾人推的局面,到那時,我必定是要推一把的,還可以買兩個官奴回來折辱一番,必定有趣。

只是賈赦那個老王八,想著有些勢力,竟拿了我銀子不還,真真是惱人至極。

我討了幾次,竟每次都拿沒錢的話應付我,我有些惱怒,就威脅賈赦道:若是再不把錢與我,我就將你榮國公欠錢不還的事宣揚的滿京城都知道。

賈赦怕了,他們賈家就愛惜他們的那張臉皮,只是他真沒錢,就與我商量著想要把他的女兒、賈府的二小姐嫁給我。

我起初不屑,只是回去一想,便覺得這事還是有可為的,一是瞧賈赦那樣,那錢多半要打水漂的,二是我不正想找個賈家的官奴玩嗎,這不就給我送來了?

先買個出氣筒,等賈家敗落時,再買其他的,一定好玩。

第二天,我碰見賈赦,告訴他我同意了,賈赦當時臉色就非常好,恨不得立馬就把賈二小姐送我府上去,我莫名的想賈二小姐真可悲,就這樣被她爹賣了。

這一年,我二十二歲,一個老男人,迎娶了賈家的二小姐賈迎春。

敲鑼打鼓,燃鞭放炮,到真是挺喜慶的,只是我卻不高興,有些後悔:怎麽能答應賈家讓賈迎春做正妻呢?就應該把她擡過來做妾,這樣既折辱了賈府,也方便我對賈迎春做些好玩的事。唉,一失足成千古恨,生生要受禮教的束縛,不得隨我心意。

這兩年,我費心在京內周旋,所以,即便叔叔沒來,族親也沒到場,但來參加喜宴的人還是不少,熙熙攘攘的,有我的上司來為我充場面,也有同僚來與我道喜,更有我的下屬專門來給我送銀子的。這個跟我道賀,那個祝我百年好合,都是吉祥話,可以沒一個說到我心坎兒裏,我其實是想結婚兩三年就讓賈迎春去見閻王爺的,那時賈府新的官奴也還該來了。她死了,給我省飯了。

喜房內,我挑開紅蓋頭,第一次見到賈家的二小姐,我未來的老婆。我挑剔的打量她,不過說實話,她確實長得很是風流嫵媚,與我府上那幾個姨娘不分伯仲,只是她姓賈,註定在這府內沒什麽好日子可過了,我一定回讓她感受到什麽是官奴的待遇。

只是我發現她比賈府那些人識趣多了,每次我喝醉酒,心中那條困龍都有擡頭的趨勢,今天我大婚,誰都上來灌我一杯酒喝,哪裏還有不醉的?若是此時有人挑釁我,我會打得他滿臉花。

可是這個賈迎春似乎對我很了解,專會以柔克剛,我本已叫小廝捧了裝馬鞭的匣子,卻最終也沒抽到她身上,只抽了她一巴掌,真真是便宜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元妃染恙

孫紹祖已經一周未歸了,恰此時宮內又傳出元妃染恙的消息來,雖然我不太想回賈府,雖然我知道讓孫紹祖知道我回了賈府,一定又是要折騰我,但是作為賈家的女兒,連宮中的娘娘染恙都不關心,世人不定要怎麽議論,而賈府上下也都會對我不滿的,畢竟元妃是賈氏一族的靠山,必須要敬著的。

吩咐小廝套了馬車,又叫翠竹準備一些常禮,我便帶著翠竹和芳草一起回了賈府。

車子沿著上次回門的青石路粼粼碾過,撲面而來的是時代的厚重感,我曾游覽過故宮,也曾到過麗江古城,雖然它們依然屹立在那裏,但他們在細微之處還是有經過雕琢甚至是修覆的痕跡,而走在那裏的人們也是帶著觀賞心態的游客,缺少了現在這種為活著而努力的氛圍,即使我坐在馬車裏,也為他們這種堅韌而動容,

馬車駛過集市,熙攘聲漸漸小了,行在路上的人也都行色匆匆,大概是為了生計而奔波去了吧。

我有些感慨,穿越成賈迎春,我內心是憤恨的,暗地裏咒罵過上天,也咒罵過西方上帝,給了我這樣一個身份,使我不得不屈服於孫紹祖,使我不得不過得小心翼翼,完全失去了新時代女性該有的獨立自主。可是看到這些普通老百姓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為了賺幾個銅板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又有什麽理由抱怨呢?孫紹祖是對迎春不好,也是使她一載赴黃粱的罪魁禍首,但這個時代又有多少人朝不保夕呢?

既然改變不了這個大時代,那麽就要適應這個大時代,

怨天尤人只會使自己活在痛苦中,而我應該做的則是活出一個自我,活到終老。

想通這些道理,我突然感覺身心為之一暢,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而恰此時馬車也停了下來,賈府到了,門口早有小轎等著,兩個青衣小廝等在邊上,見我下了馬車,忙不疊的向我做揖,免了他們的禮,我就坐著小轎往內宅而去。

賈母處人很多,邢夫人,王夫人,鳳姐等都在,就連寄住在這裏的薛姨媽和薛寶釵都在,氣氛不熱烈但也不沈重,看來元妃至多也不過微恙罷了。

見我進來,眾人只是隨便客氣了幾句便不再關註,只一心說起元妃的事情來,我到也樂得自在。因是賈母領著邢王二夫人和鳳姐兒入的宮,自然是話題的中心,鳳姐兒嘴俐,將進宮看元妃的情況描述的活靈活現,又將宮內元妃身體小恙,內裏宮人小心伺候的模樣講了一遍,末了還道,真是菩薩保佑,元妃娘娘只是身體稍不適,皇上就召了家人入宮解悶,真真是天大的恩寵。一番話下來,直說的眾人都深感皇恩。

賈母也撚了兩下念珠,嘴裏也念叨著:阿彌陀佛,菩薩保佑。旁邊眾人就恭維說元妃娘娘福澤深厚,定能平安無事,又恭維說賈家皇恩浩蕩,福運綿長種種,不一而足。雖然眾人說的都有些興奮,好像賈府馬上就更好似的,不過我到卻聽的有些膩煩,作為偽知情人,知道賈府的氣運只剩下一兩年,還有什麽興致和他們討論那鏡中花水中月呢?

我的沈默寡言雖說與這氛圍有些不符,但眾人也沒有過多關註,只當我木頭毛病又犯了,

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便有丫鬟來問是否要擺飯,賈母今日興致有些高,便留了眾人一道吃,就連鳳姐兒要布菜都被賈母攔下來,最後也一道坐了,賈府有食不言寢不語的家訓,故飯間連一點聲音也沒有,一頓飯吃的我有些無聊,本想能再聽些八卦,可惜生生毀在了食不言上,這要是現代也遵循食不言,那得失去多少暗箱操作,又得失去多少八卦談資。

一頓飯吃得沈悶,飯罷,氣氛才稍有回升,不過喝過茶,邢王二夫人就告退回去休息了,我見時間也差不多了,而府內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另也因為回府我最大,做什麽也輕松,所以我也與眾人請辭了,

推辭說孫府內沒個正經主子,怕奴才們躲懶後就辭別眾人登車離去了,

不過我的運氣實在不好,馬車行至孫府門前,還沒等我下馬車,孫紹祖已經撩起簾子怒目的看著我,

看著孫紹祖那張黑臉,我真不知說什麽好了,老實的呆在內宅給他打理雜物他看不到,我這出門去賈府兩個時辰就被逮了個正著,真是倒黴催的,

大概是我什麽話都沒說,孫紹祖的臉色更糟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將我從馬車裏拖了出來,也不管我是否磕碰到馬車的邊邊角角,蠻橫的拽著我大步朝府裏走。

我真懷疑他會將我拖進府裏打一頓鞭子,我踉蹌的跟著他走,輕喘著向他解釋道:“將軍,您且聽妾說,宮裏的元妃娘娘鳳體染恙,妾要不回去實在說不過去,知您厭煩賈家,妾只呆了兩個時辰不到,真沒想到您能回來,要知您回來,妾一定早早在門前迎接您的,將軍您慢些走,妾步子小跟不上了。”

一通話說下來,我越發喘的厲害了,也不知這些話裏哪句戳了孫紹祖的開關,他的步子到也不似先前那般急促了,不過我跟的還是很困難,

就這樣,我被孫紹祖拖拖拽拽的拉到內宅,又被一把摔開手,弄的一個趔趄,而他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牛飲般灌了一杯涼茶,甩手杯子就在我腳邊炸開了花,碎瓷片撞在我衣服上,有些撕開了一條口子,有些又花落下來重新落在地上,

甩了杯子的孫紹祖氣還沒順,大聲朝我吼道:“我就知道賈家出來的就沒有好東西,我這才出去幾天,就開始到處亂跑,要是我這出去打仗,你還不得跟人私奔了?我告訴你賈迎春,你要真有這心思,小心爺打斷你的腿!從今以後,沒我允許,你少往外跑,賈府也不行,你既嫁過來,就是孫家的人,少往你那些極品親戚身邊湊,再讓我發現你去了,爺我就見天的抽你一頓鞭子。”

說完,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瞪著我等著我給答覆。

而我立馬狗腿的保證道:“將軍,妾保證只要不是賈府派人來找妾,妾就不回去,若是賈府來找,想必是什麽要事,妾不去說不過去的,但那時也一定會知會將軍一聲。”

孫紹祖恨恨的乜斜了我一眼,大步出門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孕

距孫紹祖摔杯子又兩天過去了,白日裏他出門上班,我到樂得輕松,待他下班回來,我就又要給他換衣服,又要伺候他吃飯。是真的伺候他吃飯,他坐在那裏吃,我則站在邊上給他布菜,他張嘴說要吃哪個,我就要給他夾哪個,間或他還要挑挑我的刺,不是嫌夾多了,就是嫌夾少了,要不就是嫌菜不好吃,天知道為什麽廚子做的不好也要算到我身上。而我的待遇就差多了,只能吃些他吃剩的殘羹冷炙,我猜孫紹祖的目的就在此罷。

這幾日裏,我也算體驗了一把優秀服務員應有的素質,面對孫紹祖的任何責難,我都是親切的微笑,細聲細氣的給與解答,還要點頭哈腰的禮數周全,這要是現代,怎麽說也是星級服務員了,可是到孫紹祖這裏,哪哪都是錯誤,我就沒見過他笑過,連嘴角微扯的那種都沒有,盡是呵斥與嘲諷了。

又是一天傍晚,到了晚飯的時候,孫紹祖一點兒都沒有叫我坐下一起吃的意思,仍是那樣大爺般指使我布菜。我心中暗暗鄙視他:大男人有手有腳的,非要和殘疾人一樣的待遇,小心哪天真殘了。

他喜好吃肉,廚子迎合他的口味,做了一桌子的大魚大肉,今日我也不知怎麽了,看到那些魚肉就有些膩煩,強忍著給他布菜,見我神色間有些勉強,孫紹祖的臉色就不好看,指使我夾菜更頻繁了,一會兒一個辣子雞,一會兒一個辣炒牛肉,一會兒一個紅燒肉。

我不記得是第幾次夾到紅燒肉,但看到那油膩膩有一指厚的肥肉,我再也忍不住幹嘔起來,也不管孫紹祖眼神如刀的割向我,就擡腳朝門外跑去.

剛到廊下,手才扶到廊下的柱子,我便感覺到胃裏翻湧起一道熱流,沿著食道向上,直沖口腔。

沒給我反應時間,酸澀的反流物已經沖出口腔,朝青磚上落去。霎時間令人作嘔的氣味鋪散開來,就連屋內正吃晚飯的孫紹祖都聞到了。一陣劈劈啪啪的砸碗碟聲,屋內傳來一聲暴吼道:“誠心給爺我添堵是吧,爺今天不收拾你爺就不姓孫,還磨蹭什麽?趕緊滾進來!”

我知道孫紹祖現在的火氣不小,不敢直瓔其鋒,就站在門口處與他回話道:“將軍,妾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到那碗紅燒肉就沒來由的惡心,且這些日子月事也沒來,妾怕是已經有了,還請將軍體諒則個,找個大夫替妾看一下。”我一邊說一邊又裝作連羞帶怯偷瞄孫紹祖的表情。

孫紹祖的臉色依舊很黑,也看不出有什麽特殊的表情,只是眼神幽深的盯著我的小腹看,好像只要他這也一看就能看出個所以然來。

他就這樣盯著我得小腹看了一會兒,繼而又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兒,才沖門外邊他的貼身小廝福寶喊道:”福寶,去給爺請個大夫來。“

福寶應聲而去,丫鬟婆子們則收拾破碎的碗碟後再沒敢靠近,故整個上房裏就剩下我和孫紹祖兩個人了。孫紹祖已經從桌邊移到了上首的太師椅上,神情也是一臉高深莫測,我則在一溜椅子最末端坐了。

不管孫紹祖在想什麽,反正我的心很亂。

我穿越成賈迎春的日子不久,對她的身體狀況並不了解,所以即使月事遲了幾日我也沒有輕舉妄動,畢竟和孫紹祖只有大婚當日行過一次房,中獎率也沒有這麽高的。

不過今日這事後,我覺得我懷孕的概率應該是百分之百了,我不知道該不該要這孩子,當然這也不是我能決定的,可是我知道我不忍心一個小生命就這樣消逝。但我猜孫紹祖是不想要這孩子的,而他卻是能下的了決心的,大夫請來,最大的可能就是開一劑墮胎藥,然後讓這孩子消歸於無形。不過,他也可能出於對賈府的報覆心理而留下這孩子,但是對於所出現的任何結果,我都沒有能力置喙,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坐在這裏,等著孫紹祖對我和府內孩子的命運宣判。

孫紹祖不說話,我無話可說,正房的氣氛很是沈悶,就連孫紹祖不時摩挲茶盞的聲音都是那麽清晰,我暗暗地打量孫紹祖的神色,卻見他真是沒什麽表情,只一味的在那擺弄那盞茶,不知他是在心中做著什麽決定。

我稍稍出了一下神,就被孫紹祖抓住我的窺探。四目相對,孫紹祖黑亮的眼睛看的我神色一顫,我暗暗叫苦,只得調整表情,討好的朝他笑了笑,然後別過了眼睛。只是我不看他,他卻正大光明的看起我來,看的我渾身僵硬,汗毛倒豎,冷汗都快下來了。

幸而福寶的辦事能力還是可以的,半個時辰後就拖了一個白胡子老大夫進來,看著這年齡,應該是個經驗豐富的。而我終於從孫紹祖的目光中解脫出來。

介於老大夫年齡太大,孫紹祖也就免了那些男女大防的虛禮,讓他直接在正房裏給我把起了脈,老大夫的架勢拉得很大,嘴裏還念念有詞道:“脈來流利,如盤走珠,應是喜脈無疑了,恭喜老爺,夫人以有一個半月身孕了。只是現在結胎時日尚淺,平日裏行事須得註意,待到三個月後就好了。”

老大夫臉上倒是一片喜意,大概是想著喜錢開心的,而孫紹祖則終於從老僧入定的狀態中出來,一邊叫老大夫給開了幾副保胎的藥,一邊叫福寶領著大夫去賬房上支銀子,而後又叫翠竹和芳草按時給我煮藥。

一切安排完了,他則起身到四姨娘那裏去了。

望著孫紹祖遠去的背影,我在心中悵然。

我不知道孫紹祖出於什麽心理而留下這個孩子,但既然他要留下這個孩子,我就不能使手段弄掉了,畢竟孫紹祖對我的態度還很不好,要是知道我使手段把孩子弄掉了,他一定會用比對之前的迎春更惡劣的手段折磨我。

而且,我確實也不想弄掉了他,穿來古代,我便是沒有可能回去了,可是在這裏,賈府不是我的親人,孫紹祖也不是我的親人,只有肚子裏這個小生命才是我的親人,我需要來自他的溫暖,需要他給我的支持,讓我有勇氣與孫紹祖過一生。

為了我的小命,當然也有孩子的小命,我決定嚴格遵守孫紹祖的要求。務必讓這孩子健健康康的來到世上,叫我一聲娘親,窩在我懷裏與我撒嬌。

作者有話要說:

☆、儆猴

當我生活在現代時,我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談過,當我在天啟朝賈迎春的生活裏,不僅越過了談情說愛直奔婚姻的墳墓,還即將榮升為準媽媽,不過過程有點慘烈,自從那日診斷出有孕,我就沒過過正常的日子,凡是與飯有關的都能讓我幹嘔半天,要吃的東西也稀奇古怪,孫紹祖大概受不了這狀況,這幾日已經不在正房用飯了,大概是去他某個姨娘那裏了。

而讓我欣慰的是,即使孫紹祖天天不來正房,姨娘們也都很安分,大概是因為孫紹祖是武夫,慣使的是粗俗手段,又不會風月,所以府內的姨娘們倒也不爭風吃醋。

內院的和諧,大大減少了我的工作量,每日裏只要應對那些奴仆就好,不過我還是瘦的厲害,原本的迎春體態微豐,都叫我這些日子給耗了個幹凈,每每上床睡覺,我都能清晰的勾勒出肋骨的輪廓,但是肚子卻一點都看不出有要鼓起的趨勢。

現在已經□□月份了,天氣漸涼,我便越發懶散起來,一處理完府內的雜物,就整日的窩在躺椅上不起來,有時我會讓翠竹和芳草去拿讓小廝買進來的詩詞歌賦看看,我看詩詞歌賦不是為了風雅,實是為了認字,畢竟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要用到,不能寫字我可以推說手壞了,不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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