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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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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晚坐在床上,大著膽子伸手戳了戳慕成雪的臉。

是真的,不是假象。

少堡主收回了手,沒有想到自己人在天南城,就喜提了邪道右使慕成雪,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一方面很驚喜,這不遠千裏送貨上門,直接節省了他的時間,可另一方面卻很擔心——

慕成雪在,那豈不是段邪涯也在?

這個念頭閃過,簡直像一陣陰風從他背後掠過,令他抖了抖。

前面江寒跟周玉兩人已經驗證過了,他們本人的性格跟在讀書會體現出來的性格是沒什麽出入的,所以段邪涯本人也跟在那場讀書會上一樣的惡劣。

少堡主回想著他那劣跡斑斑的表現,覺得自己可是一點也不想見到他。

他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慕成雪,想著他剛剛劫持自己的行為,他們兩個跑到明月山莊來是想做什麽?難道是想對哥哥不利嗎?

少堡主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然而,更讓他緊張的還在後頭。

慕成雪從暈過去之後,呼吸就迅速地弱了下去,胸口的那血跡都蔓延出一大片。

他的白色帷帽還扔在地上,讓楚向晚認出他就是之前在茶樓跟他們拼桌的人。

他看著昏迷中的人頭頂的進度條,之前明明還是路人好感5的,現在都已經漲到35了,而且還在危險地閃爍著紅色。

“……”這什麽意思?是人物即將死亡的警示嗎?!

“不不不!你可千萬要撐住,千萬不能死啊!”

少堡主連忙爬下床,去拿剪刀回來,然後開始剪他的衣服。

這衣服還不大好剪,他奮戰了半天才把慕成雪的衣服扒下來,露出了他的上身。

只見眼前這寬肩窄腰、肌肉起伏的完美軀體上纏著白色的繃帶,胸口那一塊已經被血染透了。

少堡主看著身上纏著繃帶,蒼白中透著一股色氣的慕成雪,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為什麽他們個個都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而自己就完全比不上的?

他一邊想著,一邊去剪了那已經止不住血的繃帶,接著拿出了他們追雲堡的獨門傷藥。

追雲堡別的不多,這樣快速止血生肌的傷藥卻是一絕,慕成雪胸前的傷口是個貫穿傷,一看就是天外邪魔造成的。

他想著如今的局勢,正道與邪道聯合抗敵,難怪《警示錄》要把段邪涯跟慕成雪一起算到這個名單中來。

止血的傷藥灑上去之後,就在這傷口上形成了薄膜,封住了創口。

藥力很快會滲透進去,讓他的傷口盡快長好。

楚向晚又擰了幹凈的毛巾來,沾著水,把他傷口周圍的血擦幹凈,聽到慕成雪在昏睡中發出了囈語。

少堡主動作一頓,湊上前去聽他在說什麽。

只聽他氣若游絲地罵道:“段邪涯……王八蛋……”

少堡主:“……”

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古怪起來,真是在重傷昏迷的時候都還不忘罵邪道之主王八蛋,所以這兩人的感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楚向晚直起身來,拿出了幹凈的繃帶,把處理好的傷口又重新裹上了。

他的動作熟練,沒有讓慕成雪感到太大的痛苦。

等到重新包紮完之後,少堡主又餵了他一顆母親給自己的生肌丹,見慕成雪在昏睡中不再皺著眉,呼吸也變得平穩有力,這才把撤下來的繃帶跟剪刀還有染血的毛巾、外衣一起帶走了。

慕成雪這一暈過去,就暈了半天,等到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屋裏點起了燈,他躺在床上,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頭頂的床帳,背後傳來的是綢緞的觸感。

他皺著眉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蓋著的被子滑了下去,露出了纏著繃帶的上身。

先前崩裂的傷口傳來的痛楚已經沒那麽劇烈了,慕成雪低頭,伸手覆上了這重新被包紮好的傷口,發現上面已經換了藥。

先前在路上,他並沒有找到什麽好的傷藥,只是草草處理。

現在一看就知道給他重新包紮的人用了好藥,而且他身上的血汙也被細心地擦幹凈了。

他看向床帳外,這屋子裏沒有人,那姓楚的少年不在。

慕成雪閉上了眼睛,他本以為自己會在明月山莊的地牢裏醒來,沒有想到這少年居然沒有把自己扔出去,而且還給他換了繃帶。

在這昏暗的床帳裏,他頭頂幽幽地飄起了一個“ 10”。

外面門響動了一下,坐在床上的人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耳朵聽到了那少年的腳步聲。

“少堡主?”似乎是跟他住在同一個院子裏的人見到他,問道,“你怎麽拿這麽多吃的?”

那少年的聲音有些局促,說道:“我肚子餓了,出去找點東西吃。”

另一人說道:“這麽多啊,吃了晚上睡得著覺嗎?”

少年幹笑了兩聲:“沒問題二叔,那我先回房間去吃了。”

兩人的交談到此為止,少年的氣息繼續向著這個方向靠近,接著房間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空氣中飄來了食物的香味。

楚向晚抱著很多好吃的,明月山莊不僅提供三餐,而且也提供夜宵。

他本來只是去碰碰運氣,沒想到一去就拿到了這麽多好吃的東西。

盡管把東西拿回房間裏吃這件事情在追雲堡是被他母親禁止的,不過這個原則比不上不讓慕成雪餓死。

楚向晚抱著食物進來,反手關上了門,把手裏的食物放在了桌上,這才繞到屏風後去。

屋子裏這麽安靜,他本以為慕成雪還沒有醒,沒有想到目光一觸及到床上,就看到床上的人已經坐起來了。

少堡主迎著他的目光,有些訕訕的。

慕成雪暈過去之前,還在扣著他的喉嚨不放,可現在他卻要去給這個劫持他的家夥找東西吃,真是怎麽想怎麽聖母。

不過對方不說話,楚向晚只能自己說道:“你醒來了?”

慕成雪用如冰如霜的目光看著他,楚向晚楞了一下,頓時反應過來。

他舉起雙手說道:“我只是出去給你找點吃的東西,沒告訴別人你在這裏的!”

慕成雪眸光一閃,沒有想到楚向晚的求生欲這麽強。

不過他剛剛並不是在想這個問題,眼前的少年若是要出去告狀,怎麽還會拿東西回來房間裏給自己吃?

少堡主看他不說話,便說道:“那些食物很好吃的,你是要在床上吃還是下來吃?”

楚向晚不敢左右他的決定,但還是希望慕成雪是下來。

不然食物殘渣掉在床上,回頭要是有人來收拾的話,還是要自己背鍋。

慕成雪看了這少年片刻,然後穿上了鞋子,從床邊站了起來,依然酷酷的不說話。

楚向晚看著他從自己面前走過去,不由得在心裏嘆了一口氣,覺得他們邪道中人就是難相處。

慕成雪並沒有穿上衣,楚向晚看到他胸口已經沒有再滲血出來了,於是放下了心。

等他坐到桌前之後,少堡主就開始給他擺食物,一邊擺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就隨便拿了些。”

說完正要把筷子遞給他,卻被他一下子抓住了手。

楚向晚倏然一驚,擡頭看向他,只見房間的燈光下美人如玉,而這美人還沒穿上衣。

少堡主一點都不敢動。

慕成雪看了他片刻,指尖扣著他脈門,說道:“你認出我是誰了?”

少堡主不敢不承認,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慕成雪看著他,問道:“為什麽要救我?”

雖說現在正邪兩道有共同的敵人,但正邪向來勢不兩立,正道中人見到他們落難,別說是救了,不捅一刀就夠好了。

只有這眼前的少年又是給他換繃帶,又是私藏他,怎麽看都另有所圖。

少堡主迎著右使大人的目光,老實地道:“我怕段邪涯在附近,打擊報覆我。”

慕成雪:“……”

楚向晚嘀咕道:“他要是看到有人對他的右使見死不救,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明月山莊山頂,小黑麒麟正在院子裏頂著他的不倒翁阿雪玩,突然打了個噴嚏,胡亂地搖了搖頭。

不倒翁倔強地彈了回來,被它擡起一只小蹄子踩住了臉。

小黑麒麟望了望天,自言自語道:“誰在罵我……”

屋裏,慕成雪看了少年片刻,松開了鉗制他的手。

楚向晚松了一口氣,無意中一擡頭,就看到他頭頂的進度條數值變成了45。

少堡主:“???”

這好感度什麽時候漲的?怎麽這麽神出鬼沒的!

不過眼前的人不再抓著自己的手,他就抓緊時間把筷子遞了過去,對他說道:“吃吧。”

慕成雪接過了筷子,開始進食。

為了能夠迅速恢覆,要吃這些東西補充體力也是必要的。

周家的食物全部都是用上等的食材制成,補充元氣很是有效,既然有人給他拿回來,他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楚向晚見他專心進食,應該不在意自己坐在旁邊,於是拉過了凳子在桌旁坐下。

少堡主想著慕成雪人在這裏是很好,好感度也漲得那麽快,而且又能引來段邪涯,簡直一箭雙雕。

可是,他也很擔心,畢竟要在這裏藏這麽一個人不好藏啊。

叔叔們都在,一不小心就會暴露他的行蹤。

看來得加快進度,問一問慕成雪來這裏是做什麽的,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上他的忙,博取他的好感度。

楚向晚打定了主意,於是將兩手放在了桌上,試探著問慕成雪:“慕右使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慕成雪安靜地進食,不看他,他的側臉在燈光下也顯得冷漠,比江寒還要難接近。

碰了個釘子,楚向晚沒有放棄,還是硬著頭皮問道,“那……有什麽我可以幫上忙的?”

有什麽需要做的,快點做完就好走了,不要留在明月山莊。

走之前要是順便給他那句口令就再好不過了。

像是被他這句話觸動,正在進食的人停下筷子,那雙冷漠的眼睛看向了他。

少堡主瞬間安靜得像只鵪鶉,眼睛裏映出他的身影。

慕成雪看著他,說道:“我再問你,除了因為怕段邪涯報覆,你還救我還有什麽目的?”

少堡主一時間被問住了,看到面前的人露出了嘲弄的神情,“這一點也不像是你們正道中人會幹的事。”

“呃,他們一般人是不會這樣做。”楚向晚說道,他說著困擾地撓了撓臉,“可是我不一樣。”

他看到了未來,知道後面要面臨什麽。

“你是不一樣。”慕成雪說,“特別的蠢。”

“……”

楚向晚說不出話來,眼前這人就跟他夢裏一模一樣,毒舌絕倫!

“我不蠢!”他惱怒地壓低了聲音為自己正名,“現在大敵當前,我們應該聯合每一分力量,不應該分什麽正道邪道的。”

慕成雪一言不發,仍舊那樣看著他。

少堡主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脖子,說道,“我好歹也救了你,你不要掐我脖子,雖然我阻止不了你……”

這句話隱隱地拍了一記慕成雪的馬屁,楚向晚向上一瞥,原本指望著他頭頂會飄起個“ 1”,結果那進度條卻完全沒有結果。

少堡主失落地收回目光。

好吧,看來慕成雪不吃這一套。

慕成雪看他看自己的頭頂,然後又裝作沒看過一樣,不知他想做什麽。

他也懶得想這少年要做什麽,直接問道:“你幫我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當然是想得到你的好感度,想拿到你的口令了!

可是楚向晚怎麽可能告訴他自己想要這麽玄的東西,他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能不能把我引薦給邪道之主?”

他已經開始奇怪了,慕成雪暈了那麽久,段邪涯竟然一直也沒有出現。

他本來做好了準備一回來就看到房間裏再多一個人的,結果都沒有。

慕成雪聽到他這話,神情似乎變得更冷了一些。

楚向晚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麽,只聽面前的人問道:“就這樣?”

少堡主點頭,然後就看到他頭頂的進度條上面飄起了“-1”、“- 1”、“-1”……

楚向晚:“……”

這怎麽回事?好感度都還會掉的嗎?!

在慕成雪面前一提段邪涯,他就掉好感度?

楚向晚看那“-1”冒個不停,怕前面這漲起來的好感度都這麽掉下去了,連忙說道,“慕右使不要誤會!我想見邪主是因為我有話要告訴他,可是仔細想想,告訴右使你也是一樣的!”

他對慕成雪說這話,不過就是為了找個借口見到段邪涯,現在連慕成雪本人的好感度都搞不定了,哪裏還管得上虛無縹緲的段邪涯!

而且……這兩人之間的關系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楚向晚暗暗叫苦,覺得自己不應該再在慕成雪面前提起他。

慕成雪那狂掉的好感度終於停下了,楚向晚一看,原本的45已經掉到了37,簡直扼腕不已。

只聽慕成雪問道:“你想對他說什麽?”

楚向晚謹慎地斟酌了一下措辭,說道:“是這樣的,我是追雲堡的人,這段時間我們追雲堡觀察到天外邪魔有異動,很有可能會在半年之內組織一場全面的進攻。”

他看到慕成雪的眼神,頓時挺直了背脊,做出了更可靠的樣子。

“這場進攻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很可能是天外邪魔對我們人境的全面吞噬,兩個多月之後我就要回去繼承追雲堡,鎮守邊疆,很可能沒有辦法再把信息傳出來,所以我想哪怕是見一見邪主也好,也希望正邪兩道都能及早應對。”

楚向晚這一下算是劍走偏鋒,沒有按照《警示錄》的意思,把他們聚集到那個空間以後再談聯合。

可是他想著自己追雲堡繼承人的身份,說這樣的話多少會有一點信服力。

哪怕是之後收集口令失敗了,也能埋下一點星火了。

慕成雪瞇起了眼睛,道:“就這些?”

面前的少年點了點頭,似乎說完這些話都用光了他的勇氣。

慕成雪真的沒有想到他要說的話竟然是這個,他心道,那只黑麒麟很可能就是段邪涯,你抱著他到處走都不知道?

不過轉念一想,段邪涯他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楚向晚於是聽他說道:“我知道了,到時候你可以自己跟他再說一遍,如果我找到他的話。”

少堡主:“???”

他懷疑自己聽錯了,段邪涯不見了嗎?

難怪眼前慕成雪傷得這麽重,他都沒有現身,原來是他自己也失蹤了。

怎麽辦?少堡主緊張起來,神經質地咬起了手,他會不會是被天外邪魔給帶走了,所以慕成雪才找不到他?

不對啊,如果是那樣的話,眼前的人不應該出現在天南城,他應該到皇都去,去千機樓,讓他們搜尋段邪涯的下落才是。

少堡主怎麽也想不到,邪道之主是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在他緊張的時候,慕成雪已經將他帶回來的東西全部吃光了。

見他放下筷子,楚向晚連忙去給他斟了一杯茶,接著又掏出了生肌丹,說道:“這是我娘煉制的生肌丹,對慕右使你的傷勢有好處的。”

他放下丹藥,不敢多廢話,反正慕成雪願意吃就吃,不願意吃就算了,怕他好感度又往下掉。

慕成雪的目光在這瓶丹藥上掃過,聽眼前這少年像是有些惶恐地說道:“剛給你處理傷口的時候,我把你的衣服剪壞了,不知道你還有沒有替換的衣物。沒有的話,我回頭再去給你找,你可以在這裏養傷,不過不要被人發現就好了。”

少堡主心裏想著,就算被發現了也千萬不要把他供出來,自己還沒有拿到周玉的口令,不能被趕出去。

慕成雪聽他補充道:“你願意留在這裏的話,裏面的床就給你睡,我睡在外面,明天再幫你換藥。”

他的表現很是君子了,仿佛話本裏寫的那些在家裏藏了受傷美人的少年,只是美人的性別不一樣。

慕成雪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言,楚向晚也習慣了他的高冷。

他訕訕地把桌上的碗筷收拾走,準備放到院子裏的石桌上去。

慕成雪看著他忙碌的身影,這小家夥傻得都有些天真了,說的那些話簡直毫無說服力。

可是,他伸手拿起了那瓶生肌丹,頭頂卻飄起了一個“ 10”。

晚上熄了燈,楚向晚本來以為房間裏有這麽個大殺神在自己會睡不安穩,沒有想到一下子就睡著了。

慕成雪是個安靜的室友,跟他待在一個空間裏,仿佛就只有自己一個人一樣,比會跳上來壓在他胸口的周麒麟好多了。

少堡主一夜無夢,一覺睡到早上,晨光透過窗欞照在了他眼睛上。

他看著自己昨晚特意留好的縫隙,揉著眼睛從榻上坐了起來,然後推開了窗,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進來。

他穿好鞋子,繞到屏風後面去看,發現人家也在他床上睡得好好的,於是就打了個哈欠,洗漱紮頭發,準備去吃早飯。

他起得很早,四個叔叔們還沒起床,等到他吃完早飯,打包了東西回來,才在半路上遇到了叔叔們。

兩方在山道上狹路相逢,叔叔們看著他手裏拿著的食物,說道:“少堡主,你怎麽最近這麽喜歡把食物打包回房間裏去吃?”

這回到追雲堡,可是要被夫人念的。

楚向晚撓了撓頭,幹笑道:“我這不是忙著研究功法嗎?”

四人也知道,周玉已經把那幾套功法全部都寫了下來,送給了楚向晚,少年人會沈溺其中也是不稀奇的。

楚向晚見他們接受了自己這個解釋,於是說道:“你們趕緊去吃飯吧,我要先回去了。”說完就拎著食物一路跑了回去。

他腳底抹油,跑得飛快,回到房間就看到慕成雪已經起身。

此刻他正坐在晨光裏,身上隨意地披著一件中衣,並沒有系上。

玉石為肌,真真好看,只有眼角的那一點淚痣,給這冰雪一般的美男子增添了一份鮮活。

楚向晚覺得他不說話的時候最好看,一說起話來就很毒舌。

盡管院子裏沒有旁人,他還是關上了房間門,走到桌旁對他說道:“慕右使,吃早飯了。”

慕成雪看他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又開始掏藥掏繃帶,然後卷起袖子,拿了銅盆去打熱水。

除了段邪涯,還從未有人這樣不怕他,悉心照料他的傷勢。

慕成雪抿了抿唇,而且,比起那氣死人的家夥來,這小子要好多了。

吃過早飯,清理過傷口換過藥之後,少堡主就聽他說道:“有件事你可以幫我做,如果你不想讓我出去的話。”

少堡主動作一頓,問道:“什麽事?”

慕成雪重新披上了中衣:“把那只麒麟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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