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哪壺不開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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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與子親赴軍旅，立志要使邦國安寧，拼死為國效命，這是臣不忠於國之罪四；
河北新近歸附的諸鎮，均擁有強兵，臣前去撫綏以安定反側，弭禍於未萌，這是臣不忠於國之罪五；
臣說服回紇，使赴急難，戡定中原，二先帝之陵得以覆土，使陛下能勤孝兩全，這是臣不忠於國之罪六……”
跪在地上的白無期心裏嘆息，這哪是悔罪書啊，這是明晃晃的朝皇上發洩怨氣啊，全文就一個意思：皇上，我的罪就是不該對朝廷這麽忠心，您若是殺了我，就是冤殺忠臣！就是忘恩覆義！
敢對皇上使性子，仆固懷恩就是這麽任性！
白無期偷偷的擡頭看一眼皇上，果然就在龍顏上看到了隱忍的怒氣。皇上現年三十八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這位代宗皇帝可不是溫室裏長成的皇帝，而是在安史之亂中成長起來的一代梟雄。代宗三十歲時，安史之亂爆發，他就和父親肅宗跟隨玄宗皇帝逃離京師避亂，途中，父子倆參與了馬嵬之變，絞殺了楊貴妃及其家人，然後又一起北上靈武，肅宗登基稱帝，代宗則成為肅宗重新組織平叛的核心人物之一，被封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統帥諸將收覆兩京，而後被立為皇太子。肅宗的張皇後一直想廢太子，改立自己的親生兒子為太子，於是對代宗多番陷害，最後是宦官李輔國和程元振趁肅宗病危之際，帶兵入宮將張皇後一黨絞殺殆盡，然後擁立時任太子的代宗登上皇位。所以說，有擁立之功的宦官才是代宗心腹中的心腹，難怪他會親宦官遠武將。代宗這位皇帝也挺有意思的，他以寬厚仁孝著稱於世，對於有養育之恩的祖父、父親、舅父等，生前盡孝道，死後永懷念，可謂親情篤厚，可同時他為人又很陰鷙狠毒，他想除掉專權的宰相李輔國，卻不走明路，而是夜間派一名武士直接就把李輔國砍了腦袋。他討厭平叛功臣來瑱，就秘密下詔讓裴奰率部去攻打來瑱，結果來瑱帶兵把裴奰的部隊全殲，還俘虜了裴奰並押送京師讓朝廷評理。因為給裴奰的是密詔，代宗只能吃啞巴虧，下旨把裴奰賜死，又升了來瑱的官，可是代宗哪會就這麽放過來瑱，沒過多久就找借口把來瑱賜死了。一個皇帝殺大臣沒什麽，可是這麽偷著殺就有失天子風度了，也難怪仆固懷恩會嚇的不敢來長安城解釋。
正當白無期神游之時，代宗皇帝開口說話了：
“無期，你說說，仆固懷恩這個人怎麽這般不懂事！朕只是讓他來長安解釋一下，消除誤會就好，他就給朕來了這麽一道乞罪折子，這哪裏是乞罪，這分明是在怪罪朕！朕先前壓下駱奉先、辛雲京的折子，為的就是等他回來解釋一下，這事就算過了，可他這一通長篇大論是想幹什麽？想幹什麽？”代宗皇帝的怒吼聲在空蕩的大殿中回響，殿裏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
白無期看了郭子儀一眼，目光裏都是詢問。郭子儀眼裏露出無奈，他是想保仆固懷恩，可是眼下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皇上剛登基就解除了他的兵權，還封了個“肅宗山陵使”的官職，命他給先帝守陵，嚇的他連忙把先帝前後所賜的詔書匯總成二十卷，獻給皇上禦覽，並上書表達忠心，才讓皇上暫時打消了疑慮，現在哪裏還敢對駱奉先奏報仆固懷恩謀反一事發表看法！
白無期收回了目光，心裏嘆了口氣，仆固懷恩性子是直了些，可也是忠臣良將一個，就是私下裏有過節，這時候也不能落井下石。他對著皇上拜了一拜，沈聲說道：“皇上息怒，仆固將軍就是聽說有人誣告他，心裏激動了點，才會口不擇言，他對皇上、對朝廷還是忠心耿耿的。他是個武將，大老粗一個，哪會寫出來什麽好聽話，受了委屈就只會胡亂發洩一通怨氣，求皇上為他作主罷了。”
代宗聽了他的話，心裏想道，不錯，仆固懷恩這麽個不會說話不會辦事的莽夫，哪有那本事謀反，就算真謀反了，憑他那為人處事，也籠絡不起人心，能成個什麽事！這麽一想，心裏就不氣了，“你說的不錯，他折子裏怨氣沖天的，就是十足的怨婦一個，都已經是一方大員了，還使這種小性子，朕都被他氣昏頭了，行了，改明兒，朕就讓宰相去靈州安撫他一下。”
“皇上聖明！”郭子儀和白無期同時叩首。
兩人起身後，郭子儀向白無期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白無期欣然接受，傲嬌的彎了彎嘴角，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代宗皇帝接著說道：
“無期，聽說你鐘情的那個鄉下女子現在跟了仆固老夫人？”
看著代宗皇帝戲謔的表情，白無期心裏發苦，腹誹道：皇上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個有閑心關心臣子老婆的皇帝，不是一個好皇帝！哼！
代宗顯然沒有當一個好皇帝的覺悟，看到白無期變綠了的臉色，他仍然是面帶微笑的說道：“我還聽說仆固懷恩看上她了，想娶她當正房娘子呢？難為你還能分清大是大非，這時候還替仆固懷恩說話！”代宗皇帝的心裏話：小子唉！別人都綠到你頭上了，你還這麽迂腐的替對方說話，你四不四傻？！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落井下石？借刀殺人？趁火打劫？的嗎！
白無期的內心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郭子儀向他投過去同情的目光。
“臣一心只想著皇上，只想著江山社稷，兒女私情、個人恩怨都是小事，為皇上分憂才是大事。”白無期面色凜然，說的義正言辭。
代宗心裏：這馬屁拍的朕很舒服，朕就喜歡看別人挨了巴掌還要跪舔的模樣！
郭子儀心裏：無期你受苦了，為了大唐江山穩固，為了仆固懷恩這個大傻帽，被挖墻角還要以德報怨，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大好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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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白無期心裏嘆息，這哪是悔罪書啊，這是明晃晃的朝皇上發洩怨氣啊，全文就一個意思：皇上，我的罪就是不該對朝廷這麽忠心，您若是殺了我，就是冤殺忠臣！就是忘恩覆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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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起身後，郭子儀向白無期投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白無期欣然接受，傲嬌的彎了彎嘴角，然而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代宗皇帝接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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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代宗皇帝戲謔的表情，白無期心裏發苦，腹誹道：皇上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一個有閑心關心臣子老婆的皇帝，不是一個好皇帝！哼！
代宗顯然沒有當一個好皇帝的覺悟，看到白無期變綠了的臉色，他仍然是面帶微笑的說道：“我還聽說仆固懷恩看上她了，想娶她當正房娘子呢？難為你還能分清大是大非，這時候還替仆固懷恩說話！”代宗皇帝的心裏話：小子唉！別人都綠到你頭上了，你還這麽迂腐的替對方說話，你四不四傻？！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落井下石？借刀殺人？趁火打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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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一心只想著皇上，只想著江山社稷，兒女私情、個人恩怨都是小事，為皇上分憂才是大事。”白無期面色凜然，說的義正言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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