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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鄜坊、邠寧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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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裏,老夫人、靈姐兒和蕭果果就留在了軍中,吳忠城那邊,阿大傳過來消息,說已經打退了盤龍山的叛軍,但是並沒有殲滅,仆固懷恩擔心老母親和幼女的安危,索性就沒有讓她們回去。

就這樣,蕭果果跟老夫人和靈姐兒一直跟著大軍往西部邊境行進,白天坐馬車行軍,晚上住帳篷,中軍大帳是不能一直住的,仆固懷恩給她們三人專門搭了帳篷。行軍途中異常辛苦,可再苦也比回吳忠城擔驚受怕強,靈姐兒經過了這一遭,也是迅速的懂事起來,竟然沒有喊苦喊累,老夫人很是欣慰。

就這樣行了十幾天,臨近邊境時,大軍停下了,駐紮在一個山腳下,聽說要同別的軍隊匯合。蕭果果趁著這時間搗鼓了點吃食,做了好些炸雞塊出來,軍中的吃食再怎麽樣也不如自己做的好吃,靈姐兒嘴裏雖然不說,可是她清瘦下來的小臉看在蕭果果眼裏心疼的不得了,平常只顧著行軍沒有時間,今天大軍不走了,她連忙去做了很多,拿給靈姐兒和老夫人吃,還送了好些去中軍大帳給仆固懷恩和仆固玚。

中軍大帳裏,仆固懷恩和仆固玚卻忙的沒有心情吃,朝廷的軍隊馬上就要到來,匯合整編之後,再西進一兩日,就要跟吐蕃正面對戰了,戰爭沈重的氣氛充斥著整個中軍大帳。

“報!鄜坊、邠寧節度使大人在營外求見將軍!”傳令兵單膝跪下稟報。

“鄜坊、邠寧節度使?”仆固懷恩疑惑道,自己從不認識這位大人,他怎麽會突然來訪,他轉頭看向副將們,“你們認識這位節度使大人嗎?”

“不認識。”眾將紛紛出聲。

仆固懷恩只能疑惑的親自出營迎接,畢竟按官職來說,這位鄜坊、邠寧節度使跟自己是平級。他走出大營,就見營門口立著一位身穿白色鎧甲的武將,英俊無匹的臉上閃著戲謔的笑容。

“大哥,別來無恙!”來人抱拳拱手說道。

“原來是你小子,來了也不報名字,害哥哥我想了半天鄜坊、邠寧節度使是誰,你什麽時候封的這個官職?”仆固懷恩拍打著來人的肩膀,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安史之亂中與他並肩作戰的左路前鋒白無期。

白無期笑道:“想給大哥一個驚喜罷了,我也是出征前才被皇上封的這官職,此次征戰結束之後,我就直接去任上了。”

“不回京城了?”仆固懷恩有些意外。

“不回了。”白無期的語氣裏帶著無盡的傷感,自蕭果果失蹤後,京城裏流言蜚語甚囂塵上,各種說法都有,有說蕭果果當初是跟史朝義一見鐘情私奔了的,有說白無期為了打敗叛軍派自己的愛妾勾引史朝義的,更離奇的是,還有人說蕭果果是千年的狐貍精,男人只要一見她就沒了魂的,白無期和史朝義都是被她勾了魂兒的……總之說什麽的都有,就連皇上都聽說了,專門召了白無期進宮,向他詢問真實情況。在聽完他和蕭果果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之後,皇上很是同情白無期,甚至想要給他指婚,嚇的白無期趕緊請旨外放。外放了好,不用睹物思人,也不用面對流言斐語,更不用被人催婚。

“老弟啊,不是我說你,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非要吊死在一棵樹上,像你這般英俊瀟灑年青有為,找什麽樣的姑娘沒有,要不是我女兒太小才六歲,我都想把她嫁給你!”仆固懷恩順嘴說著,突然像想到什麽一樣,眼睛裏都是精光在閃爍,“看你這模樣,一時半會兒也不想娶妻是吧,要不你再等個七八年,等我女兒及笄了,讓她嫁給你好了!”

白無期唬了一跳,連忙說道:“千萬別,我可沒這種心思。”他可沒有戀童癖,對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下不去手,況且這女孩還是回紇王後的親妹妹,仆固懷恩的大女兒是回紇登裏可汗的光親可敦,大唐跟回紇的關系時好時壞,像這種姻親關系是絕不能沾的,一不小心就成了通敵叛國的罪名。

仆固懷恩臉上閃過一絲失望,隨即恢覆了正常,畢竟這種想法也是天方夜譚,他攬著白無期的肩,向中軍大帳走去,邊走邊說:“開個玩笑而已,不說這個了,今天你來了,就別走了,我們來個一醉方休。”

白無期笑著說:“不是弟弟不給哥哥面子,眼下,我們跟回紇大戰在即,弟弟帶過來的十萬兵馬還駐紮在二十裏開外,作為主將我可不敢醉酒啊,軍中多少眼睛都看著呢。”

仆固懷恩楞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朝廷現在很是忌憚他們這些帶兵的武將,軍中都安排有宦官充任監軍,享受上奏天聽的特權,大到軍機要務,小到雞毛蒜皮,他們都會寫奏折報給皇上,真是討厭的緊,現在聽到白無期這麽說,也就不勉強了,“嗯,不能一醉方休,好歹也小酌幾杯,你我總要把軍務談一談,怎麽好談完軍務讓你餓著肚子回去呢!”

“都聽大哥的!”白無期從善如流。

仆固懷恩扭頭安排了親兵去準備酒菜,然後就勾著白無期的肩膀,走進了中軍大帳。

白無期進入帳中之後,甫一坐下,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心神一震,急忙四處查看,果不其然,在一旁的桌案上,看到了熟悉之物——現代社會的炸雞塊。他的心臟猛烈的跳動了起來,難道蕭果果在這裏?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怕萬一自己會失望。

裝作口渴的模樣,他連著喝了幾盅茶水,搞得仆固懷恩很是抱歉,“都是哥哥招呼不周,竟然忘了讓他們上茶水點心,我這就叫人去拿!”

“別別,這裏不是有嗎?茶水還熱著,那邊也有點心,大哥不必麻煩了。”白無期的眼睛裝作不經意的瞟向那盤炸雞塊。

仆固懷恩頓時反應過來,連忙端過來盤子放到白無期旁邊的案桌上,嘴裏熱情的招呼著:“來來來,老弟嘗一下這個,別的不敢說,就這點心,京城裏都不一定有,你一定要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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