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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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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先去給賈母請安,果如書中所寫,賈母聽聞我將要過生,一樂呵,便要為我做生。將鳳姐兒喚來,如此這般地說笑了一番,因見眾人只顧聽鳳姐兒談笑,並不在意其他,便使了個眼色與黛玉,黛玉會意,隨我出了賈母房門,來到一幽靜之處。

“呵!寶姐姐,今天終於有空了?!”黛玉隨我過來後,還未待我開口說什麽,便笑道。

見她的第一句話,便火藥味濃濃,便陪笑道:“妹妹怎麽能這樣說呢,你也是知道的啊,我這幾天很忙,今天好不容易得了個空,我便很自覺地來向妹妹坦誠了,妹妹就不要生氣了嘛!”哎,沒辦法,這件事是我理虧了,因為我曾向黛玉說過,我明要做最好的朋友,不能有秘密!雖然這句話說得有點過了,必定不可能一個人一點秘密都沒有,都得和朋友分享,但我卻隱埋了太多,多到讓她為我擔心,再加上那晚我小小地設計了黛玉,想來她定是對我很不滿的,對我生氣也是必然的!

“那好,你就老實交待,那晚是怎麽回事?”黛玉拉著臉,嚴肅地道,“你知不知道,那晚沒見著你出院子,四處找雙找不到人,你知道我有多擔心麽?結果呢,不知什麽時候跑了出去,還是被兩名男子送回來的,你……唉!我都不知要說你什麽好了!平日裏,大家都說你穩重,端莊,實際上呢,你卻……”

看著黛玉那既生氣又擔心的臉,心中微疼,雙手合十,低頭真誠地道:“對不起,是我不好,讓妹妹擔心了!”擡頭看向黛玉,她並沒有說什麽,只是看著我,而我也很自覺地道:“這些天並不是我沒時間,而是我不知道該如何對妹妹談起那晚之事,那晚之事,太多疑點,也太覆雜,甚至牽扯到了皇家之事,且我並不想參與朝廷分爭、宮廷爭鬥,因而,我也不曾去調查這些事。所以,我一直在想,妹妹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關於北靜王,我一直沒有告訴妹妹的是,我——薛寶釵是他的小師妹,我們一同從師於毒聖。”

“朝廷分爭、宮廷爭鬥?”黛玉微微蹙眉,沈默了一分鐘,然後看著我道,“這種事,我也不想知道。不過,為何以前不告訴我你是北靜王師妹之事?你們早就認識了,為何那日到他的府上,你們還裝模作樣的淡淡而談?一幅不熟悉的樣子?”

“其實我一直都以兩種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我趕緊解釋道,“而他在那天以前並不知我有兩種身份。”

“那為何那天之後,他便知道了?”黛玉抓住了我的話中這話之處。

“這……”呵呵,我能說,這裏面除了他對方清這個人的好奇之外,還有我故意的成分?如果我真這樣說了,黛玉定會生氣吧!“哦!黛玉,你還記得你父親以前的一些故交麽?或者是在姑蘇時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奇遇?”轉移話題,挖點八卦。

“父親的故交?姑蘇時的奇遇?”黛玉冷笑道,“寶姐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在轉移話題,這些和剛剛的事有什麽關聯?”

哦,我忘了,黛玉可不如湘雲那般好哄的!不過話都放出來了,總得想個法子圓了啊!“怎麽沒有關系?”理直氣壯地道,“北靜王的父親與你的父親曾是故交,且北靜王曾與你有過一面之緣,所以那晚你我讓北靜之送你回去,完全是因為你們早就認識,是世交的前提下的!”哈哈,越來越佩服我的瞎掰能力了!

“嗯?有這回事麽?”黛玉偏著頭,輕聲道,“我怎麽不記得了?寶姐姐,你沒有騙我吧?可就算有這麽回事,你也不應該讓一個陌生的男子在大晚上的送我啊,這若傳了出去,你叫我以後怎麽做人?”

就這麽著就不能做人了?那我呢,師傅與禍水常到我的房裏來,並且我隔一些時日都要與水溶、韓奇、衛若蘭一起吃吃喝喝的,那我豈不是更不能做人了?!“呃……黛玉妹妹,其實呢,話不能這麽說滴!這個異性之間呢,正常的交往是很正常的,如果依你這麽說,那你與寶兄弟走得那麽近,也是不可以的咧!”

“寶姐姐,你從哪裏得知的這些怪理論的?”黛玉臉紅著爭辯道,“我與二哥哥是親戚,當然可以和他……哎,總之,二哥哥與其他的男子是不一樣啦!”

不一樣?!難道黛玉真的對寶玉……不對,按現在的發展狀況,黛玉應該還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什麽是異性間的友情,應該是處於模棱兩可的狀態。嗯,看來,改天得送些雜書給黛玉看看了,先不管怎麽著,做好啟蒙教育才是正確的。

“哈哈,你們在這裏說些什麽?神秘秘的,還說什麽不一樣!”探春走了過來,笑嘻嘻地道,身後跟著其他二春及湘雲、寶玉、李紈,“什麽不一樣?說來我們大家也聽聽,是什麽讓林姐姐如此激動地大聲說話。”

糟糕,怎麽早沒有發現他們來了?也不知剛剛的談話他們聽去了幾分!和黛玉相互交換個眼神,同時換上了笑臉,走向她們,笑道:“呵呵,剛剛我同林妹妹談梅菊松蘭的品質時,有點紛爭!正好你們來了,我就讓你們也聽聽,看看我們二人說得誰在理了!”

不得不說,這個謊說得很沒水準,但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說的好,便隨口道。剛說完,便收到黛玉那記無聊的眼神,我也只得笑笑,順了口再接再勵,“你們也知道的,以前看的一些詩裏面,有很多詠梅菊松蘭的,不如咱們也來幾首,看看在大家眼裏,這幾些有著什麽不同的品質吧!”雖然我的詩不是很好,但自小到大讀過的詩中,有很多是詠這四君子的,所以,今天不用擔心會出醜了。

“好啊!”探春笑道,“其實我早有此心了,正好咱們幾個都會作詩,反正閑來無事,不如大家聚在一起,開社吟詩,雖是一時偶然興起,但也不失一美談。”

“對對對!”湘雲也興奮地道,“三妹妹的話簡直就是說到我的心底裏去了,我雖然不常在這裏,但來的時候和你們對對詩,作作詞,就算是為你們讓我掃地焚香,我也願呢!”

聽得湘雲這麽一說,大夥兒都笑了起來,而我卻怎麽也笑不起來,真是的!本來我只是找個借口來驢驢他們,不想他們卻要興詩社——那詩社不是探春在住到大觀園後才興起的麽?怎麽這會子她就要起詩社了!我這算不算是推波助瀾了?!

“姐姐,你覺得我的揭議怎麽樣?”探春忽地問道。

“呃,那個,當然是好啊!相當的好啊!”我扯了笑容,轉而看向李紈,“可是,我們起詩社總得要錢是吧,總不能讓關中拿錢,可是,我們到哪裏去找錢啊,僅憑咱們的那點月錢是不夠的!”

“薛妹妹考慮得是!”李紈點頭讚同道,同時雙眼放光地看向我們,笑道,“不過這個嘛,我自有打算,你們姐妹幾個只管起詩社,咱們只管樂呵!”

呵,我猜她定是要去找鳳姐兒拉個讚助什麽的吧!向李紈笑笑,不語。“要我說,這起詩社可是一件大事,可不能就這麽草草地定了下來。我看咱們還是得從長計議才好!”

“呵,二哥哥這話說得也在理。”探春點頭稱是,“這起詩社是雅興之事,若就在這裏便定了下來,便是無趣了!”

正說著,只見一小丫頭前來道:“老太太請寶二爺、大奶奶及幾位姑娘們到老太太那裏去。”

“我們剛剛從那裏過來呢,有什麽事?”寶玉上前問道。

那小丫頭淺淺一笑,又看向我:“我也不清楚,只聽鴛鴦姐姐說老太太要問問寶姑娘愛吃什麽,玩什麽。鴛鴦姐姐還說,剛剛還沒定下生日裏要怎麽玩,寶姑娘和林姑娘便先走了,所以要請姑娘們回去。”

“好了,咱們走吧!”李紈笑道,“這要過生的正主一點也不在意,擡腳便走,跑到一旁談體己話,倒是把老太太急著了!”

這算是諷刺麽?雖然是玩笑之語!“呵呵,其實老太太是因為元妃娘娘省親很高興了,恰好我的生日也是在這幾天,這心情一好,便這麽著了。”我也笑道,“再說了,人生苦短,能盡歡時及盡歡,莫抱死灰空對月!”

李紈的臉微變,眼裏也透著五分黯然三分怒意兩分驚異。但很快便重新把笑臉掛在臉上。“寶姐姐說得對!”寶玉在一旁笑道,“前兒個讀了首詩,裏面有兩句很有意思‘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想來也是這個意思,這人生苦短,想要做什麽便去做,只要高興快樂便好。”

呵呵,心底不由暗笑,這兩句詩在現代可是另一層意思呢!雖然寶玉也時常在外,只怕這寶玉還不知道這層含意呢!“寶姐姐,你笑什麽?”黛玉及湘雲問道。

哦?我笑了出來?!看來這次沒有收斂好自己的情緒了,至少也不能笑得太明顯了,就現在一樣,我該怎麽解釋我剛剛是在笑那兩句話的另一層含意?“呃?我有笑麽?”我疑惑地看向他們兩人,“沒有啊,我一直沒有笑過啊?!你們剛剛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幻覺?”湘雲似乎要開始發揮孔老夫子的經典名言了,“寶姐姐,幻覺是什麽意思?”

我一拍頭,這個,我該怎麽說呢,求救的眼神看向黛玉,可黛玉卻不理會,攜了李紈及三春,便走;再看寶玉,跟在我的身旁也笑道:“其實我也一直想問寶姐姐,這幻覺是什麽意思的,不想雲妹妹搶先一步了!寶姐姐,你就告訴我們,這幻覺是什麽意思吧!”

果真是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啊!“呃,這幻覺啊,是指……”

看來,我又要誤兩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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